樊溯身在東宮書齋內,批示卷牘。外邊偶然傳來御林軍巡視的腳步聲,與宮女的竊 聲細語,他慢慢合上案牘,往後輕靠在檀木椅背,閉目沉思。
近來亂黨肆虐得厲害,擾得他已數日無好眠,腦中想的全是如何將他們盡數剿滅的 計劃。
只是,亂黨多如鼠竄,且行動一次比一次難以捉摸,只怕哪天會危害到皇阿瑪的安 全。
五天後,皇阿瑪決定走一趟天屏山進行天祭以還願,這路途雖不算遠,但一路上全 是荒涼地段,山谷幽壑,明天得傳命御林軍多派人身手,加強巡邏與防衛。
其實,更令他憂心的,是今天早上巧遇的那個奇異的女人。
她究竟是不是亂黨之一?如果是,那麼耀武揚威武館極可能是亂黨的大本營,平日 做為傳遞消息的據點;如果不是,她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為那亂黨挨上一掌呢 ?
他那一掌雖不重,但卻足以讓一個女人受傷極重,那女人還真會自找苦吃,活該啊 !
書齋外傳來細微的探問聲,樊溯閉上眼也知道來人是誰。他噫了聲,「進來吧!昱 馨。」
「六阿哥,你好厲害喲!你怎麼知道是我?」昱馨格格躡手躡足地推開門,探進一 個小腦袋,開心地問道。
「昱馨,六阿哥不是告訴過你,你已經長大了,不要半夜再來我房裡,免得招人非 議。」樊溯濃眉糾結,看著他最小的妹妹。
此刻,她手上端著一碗不知名的東西,八成又是來為他進補的。
他不知這小丫頭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宮裡的阿哥、格格那麼多,為何她老是對 他獻慇勤?他是疼她沒錯,但那純是手足之情,為何他在她眼中老是看到愛慕之情?
這其中一定有鬼!
「我們是兄妹,你管人家怎麼說。來!這碗是參茶,你喝了我就走。」她將茶碗放 在樊溯眼前,在他對面坐下。
她喜歡六阿哥,著迷於他認真在公事上的肅穆表情,以及談笑間的戲謔風情,只要 能靜靜的看著他,昱馨格格就覺得好幸褔!
樊溯無奈地端起茶碗,一飲而盡,「我已經喝了,你可以下去了!」
「六阿哥……」
「我說下去。」他微斂眼,雙手環胸,不耐之色盡露。
「我知道你在煩些什麼,我陪你可以替你解解悶,六阿哥,你不要趕我走嘛!我乖 乖的不出聲、不打擾你,總可以吧?」
驕縱的個性使得昱馨格格從不知怎麼聽命於他人,她僅知整個皇室中無人不將她視 若珍寶,她才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她也以為六阿哥老是對她不耐煩,是因將她視為長不大的妹妹,她有把握,遲早有 一天,他會把她當成真正的女人。
「你如果當真知道我在煩什麼,就別再來打擾我了,行嗎?」
樊溯那張宛如刀削的臉型,精準地刻畫出一張極具個性與魅力的臉,飛揚的兩道濃 眉與那雙令人望之生畏的鷹眸相輔相成。
昱馨格格凝視著他那張不怒而成的臉色,心口因仰慕而漏跳了一拍,她紅著俏臉, 「你是在為下個禮拜皇阿瑪的祭天大典而傷腦筋是不是?如果你覺得棘手,我可以纏住 皇阿瑪,別讓他去祭什麼天了。」
「你別孩子氣了,祭天大典何等重要,這是為大清百姓祈褔,更是為鞏固大清版圖 祝禱,哪能說不去便罷!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樊溯揮開紙扇,掩 面閉目,逐客令下達得毫無轉圜的餘地。
「六阿哥以前對我不會那麼殘酷啊!」昱馨格格噙著淚,委屈極了;任何人都可以 對她凶,但就是樊溯不可以呵!
「小妹,我不是對你凶,而是以前太寵你了,我想你也長大了,許多事不該再任性 妄為。該說的,我全已說盡,接不接受在於你,如果你不走,那我走了。」
樊溯索性站起,意欲走向門外,卻被昱馨含淚叫住!
「好,我出去就是了,你不要走。」
昱馨格格不是認輸,而是她自知樊溯這一出宮,又不知何時才會進宮,而且他鐵定 會流連在外頭那些凡婦俗女的身上,她才不要呢!
樊溯在門際煞住腳步,順手將門打開,「改天我忙完了,再帶你一塊兒去騎馬吧! 」似乎不忍看昱馨格格一副傷心的模樣,樊溯終於軟化的說。
「真的?」她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臂彎。
他拉下她勾在自己手臂上的柔荑,沉著氣說:「只要你乖乖聽話,六阿哥幾時騙過 你了?」
昱馨格格笑開了嘴,急急的點頭允諾,「好。那我馬上走,但六阿哥也別忘了答應 帶我去騎馬的事哦!」
樊溯不語,只點頭應允。
對昱馨格格來說,這就夠了,衝著他亮眼地一笑後,她便踅返出屋,回到後宮「洛 雲居」。
樊溯搖頭興歎,突然,腦海裡又出現今早巧遇的那個小女人,冰冷而不苟言笑,卻 異常的耐人尋味。
她的傷……反正被昱馨這丫頭搞亂了思緒,他已無心在公事上,不如去瞧瞧吧!
望向窗外,夜空月淡星稀,正是時候。
※※※
侯蔚晴坐在床榻上拉下簾幔,身上的衣裳早因療傷而褪至腰際。
她垂首輕撫傷處,仍明顯看見一道深深的五指印,雖已運氣了一整日,但氣滯感仍 在,令她酸疼難耐!
自幼她便隨著父兄習武至今,遇到前來踢館的人亦不少,各派的武術她多少都有涉 獵,但從不曾見過內力這般強韌的對手。
難道宮廷中的功夫,當真這般了得!
一整天,她以不舒服為借口一直躲在房裡,不願自己的異狀讓爹爹憂心,唯有知情 的大哥前來探望她數次,並不斷數落她不該逞強硬撐,但她相信,只需再調息運氣兩、 三日,必能讓傷勢漸緩。
突然,夜風乍起,詭異得像是附了成的鬼魅,在屋中繚繞;蔚晴躲在幔帳中,聞到 暗藏在空氣中的異常味道。
她機警地拉攏衣衫,悶著聲問:「誰?」
久久未聞回音,她輕輕撥開簾帳查看,房內空無一人,然案上燭火忽閃忽滅,加深 了弔詭的氛圍。
她下了床榻,關上微啟的窗,房內燭火卻赫然熄滅,一道黑影陡地掠過身後!她猛 然旋身,依然不見人影!
「是誰?別在那兒裝神弄鬼的!」
久久,仍未有回應,她又繼績說:「你是道上的朋友?或是與本館有恩怨,特地來 尋仇的?」
過分提防下,她一不小心扯痛了傷處,不禁低哼了聲。
忽然,她腰部被人一攬,蔚晴出手想還擊時,身後的人先開口
了,「別亂動,你傷得太重,會疼暈的。」
她背脊一僵,想回身瞧清來者,卻始終無法如願,「你是誰?」
「你說呢?」一襲溫熱的男性鼻息往她頸後吹拂,掀起她心中一陣莫名的悸動,這 令她心慌意亂。房內已無燭光,窗外月色黯淡,又看不清人影,他到底是誰?
不過,這聲音有點兒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蔚晴不顧一切,猛然出手;卻被來人鉗住雙手,「別企圖反抗我,就算你沒受傷, 也別想從我手中抽身。」
「你……不怕我喊人……」
她亟欲吼出的聲音卻被他一記粗暴的吻給梗在喉頭,怎麼也喊不出口。
男人的吻急切又狂猛,激發起她體內蟲動的陌生感覺,慾火渾身鼓脹,教她難以消 磨;蔚晴想忽略掉這種滋味,她甚至連對方的臉都沒看見,居然就沉迷其中,這種顫動 激情令她害怕!
「不——」她猛力推開他,以內力點燃燭火。
一道光束照亮了整間屋子,也讓她看清楚了來人。「是你!」
她雖吃驚,但仍是一臉倔漠,兩道彎似遠山的眉不自覺地揪緊著。
「不歡迎我嗎?你可是有意無意地老往我腦海裡鑽,還真是不公平啊!」他冷魅的 眸睇著她,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嗅著她特有的馨香。
「你貴為六阿哥,平日高高在上、眾星拱月,何苦跑來我們尋常百姓家中找樂子? 」她終於耐不住站,垮坐在椅凳上;肩上的麻痺感因而加劇。
「你還記得我?這就不枉我特來此地了。」樊溯突然俯下身湊近她,粗獷的男人氣 息吐在她臉上。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她語透不悅,凌厲的目光逼視著他那張訕笑的臉。
難道就因為她無意間救了亂黨,就得賠上一命,他才肯罷休嗎?
「我不過是救了位不相識的人,因而得罪了你,你就因為這樣要判我的罪嗎?」她 怒視他,漂亮的臉蛋更形冷漠。
樊溯揚高一眉,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進房後壓根就忘了她曾救了亂黨這回事,原來, 她擔心的是這個!
那麼說,她跟一般人無異,同樣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囉!
這個感覺令他頗為不悅。
「有何不可?」樊溯的口氣也因而變得惡劣。
樊溯倒要看看這個故作冷淡的女人會作何反應,她該不會跪在他面前,哀聲求饒吧 !
侯蔚晴臉色瞬間慘白,久久才開口道:「好!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你就動手 吧!但我相信你應該是個講理的人,「耀武揚威」跟這件事毫無干係,希望你莫傷及無 辜。」
樊溯仔細地審視她那張義無反顧的倔強小臉,眼底閃過一絲竊喜。
他果真沒看錯,這個女人當真是與眾不同!
看來她是愈來愈討他喜歡了;庸脂俗粉的女人他見多了,倒是頭一次碰上像她這種 冰雪似的冷漠女子,真是趣味無窮啊!
霍然,一股挑戰她的慾望趨強,他極想看看當她臣服於他身體下時,又是何等的撩 人媚樣,不該還是座冰雕吧?
「你打算一人承擔?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那套以偏概全的鬼話?」樊溯冷銳的眼輕移 ,定在她冷漠的臉上。
「這本來就是我一個人闖出的禍事,希望你別顛倒是非。」
見他似乎想拿耀武揚威武館下手,蔚晴一緊張,又牽動了傷處。
她顰眉微蹙的模樣落入樊溯的眼底,竟讓他心中掀起一絲不捨。他淡言道:「你中 的是我獨自鑽研的掌風,需靠深厚的內力才能化解瘀血滯氣,單靠你自己是無法辦到的 。」
「我自會解決,不勞你費心。」蔚晴仍是一臉倨傲。
「你向來都是以冷漠來回應別人的熱情嗎?」樊溯表現得極有涵養,但仍掩不住他 強悍的野性氣息。在這沉寂無風的夜裡,他的氣息更顯得粗重而且急促。
「你走吧!夜已深,再留下恐遭人誤會。」蔚晴不得不驅趕這頭野蠻的狼,她得利 用時間養傷,否則,明兒個再不出房門,爹爹必會看出端倪。
「你說趕人就趕人,未免太狠心吧?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和你閒聊兩句便走人的。 」他目光燦然地睇視著她,口氣微含曖昧。
「你到底想幹嘛?」她的表情已難掩厭煩。
蔚晴那抹視他為鬼魅的厭惡眼衶引起他大大的興味!想到他自出身使被眾人端在手 心上呵護,上自皇太后、皇上,下至坊間女子,唯獨她把他當成垃圾似的,這倒頗令他 覺得新鮮!
「為你療傷。」話語方歇,他出其不意地出手。
蔚晴警覺地退身,躲過他的快手!
漂亮!他暗自為她喝采。邪肆的肩眼微挑,「你的身手雖不賴,但你絕對逃不出我 三招。」
果然,第三招一出手,樊溯悠哉的身形已將她逼至死角,輕輕鬆鬆的將她置於牆面 與他之間!
「我認了,你將我關進大牢吧!」她閉上眠,故意忽視他逼近的氣息,也算是沉默 的抵抗。
蔚晴不想再做困獸之鬥,在天子腳下,誰能不屈服於惡勢力?
原以為緊接而來的會是他凶狠的鉗制。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個充滿懲戒性的狂 吻,他的唇重重的掠奪她的,完全封鎖住她微弱的抗議!
鎖在她腰間的大手攏聚了力道,讓她不能稍有抗拒,他以命令的語意道:「去炕上 。」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這個下流的男人。」她拚了命的反抗,她寧可疼死,也不 願聽他的頤指氣使。
「你這個頑固的小女人。」樊溯噙著笑,俯望懷中傲氣凜然的人兒,忍不住輕嚙起 她漂亮的耳垂;並靈巧的一提,輕鬆地將她帶上了炕上。
「你……」
「噓,別動氣,否則傷難好不說,還會鬱積成內傷。」樊溯狎玩邪笑,鋒冷的眼眸 隨著他的大手,定在她的衣襟盤扣處。
蔚晴想出手揮掉他一臉自得的笑容,但身上的傷讓她出力不易,全身虛軟!
「這才乖,別亂動,我保證你馬上就會痊癒。」
「別碰我!」她暗嚷,突然感到傷處一陣熱氣傳送,緩緩沁入肌膚,疼痛之感漸緩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舒暢感。
蔚晴不禁瞥向樊溯,他專注的神情一反適才的輕佻,額際點滴的汗水代表他正極力 為她通順瘀氣。
一炷香時辰過去,他慢慢收了氣,臉上也綻放出了笑意,他抬起她的下巴,輕薄的 撫觸著她的下唇,「你已經好了大半,只需再自行運氣一個時辰,即無大礙。」
「我懂了,你走吧!」她重咬著被他撫摸過的下唇,仿若要將那種灼熱的感覺用更 深的痛楚淡化。
「我大老遠出宮為你治傷,你連聲謝也不說,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吧!」他嗤笑,大 手一轉反握住她的柔荑,將她往身上一帶。
「你到底要干呀?對一個弱女子做出這種事,難道不怕別人說閒話?」她怒目以對 ,他究竟要控制她到幾時才肯罷休?
「哈……你這個小女人真是有趣,你怎會不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來著呢?療傷啊! 」他笑得狂妄無禮。
「那你何必碰我,走開!」屈辱之淚終於浸淫在蔚晴的眼眶裡。
「治傷難免會有肌膚上的接觸,你這又是何必?」他以大拇指拭去她掛在眼角的淚 水,一副不以為意的語調。
「既已療過傷,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她說來哀怨,愁眉深鎖。
蔚晴看得出來,這個貴為六阿哥的男子根本不會這麼簡單地就放過她。但她不懂, 為何他不乾脆將她抓進牢裡,偏要以這種下流的手段處置她?
「當然可以,不過我還沒索取我該得的報償。」他低語,展現一副狂佞的姿態與曖 昧的笑容。
「報償?!」她無懼的杏眼直視著他。
「不懂嗎?」他不做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苦她怒火高漲的容顏。
即使不懂,也被他看得全身如著火般;蔚晴別過臉,故作冷淡的道:「你滾!我不 想聽你廢話,難道你不怕我叫人來?」
樊溯精爍的目光不停梭巡著她俏紅的怒顏,口中發出幽冷的低笑。倏地,他拉住她 的下顎,力道趨猛,掐出了紅痕。
「你不會這麼傻吧?」他面無表情地撇唇。
「什麼意思?」
「很簡單,他們來了必會救你,為了救你,想當然爾就會得罪我,至於得罪我的後 果,你——可想而知吧!」他眸底的光束閃了閃,露出你看著辦的神情。
他倒要瞧瞧,她如何鬥得過他?
「你太過分了!難道你想藉權勢壓迫老百姓?」蔚晴企圖坐起,卻力不從心,最後 只能頹然的放棄。
「你搭救亂黨是實情,我怎麼知道「耀武揚威」武館是不是亂黨的地下據點,是不 是亂黨巢穴?將你們全都送往衙門審辦,難道有錯?」他深邃的曈眸泛著趣意,得意的 神情彷彿惹她心慌、生氣是一件有趣的大事。
是啊!小綿羊又怎能逃得出大野狼的手掌心?
「你分明是指鹿為馬、胡說八道!」他言下之意令蔚晴心慌意亂!
他怎麼能隨便將罪名套在別人的頭上?
「我是不是指鹿為馬、胡說八道,就得看你合不合作,聽不聽話了。」他扣住蔚晴 皓腕的力道略為放鬆,濕熱的唇舔舐著她柔軟的耳垂,詭魅的氣音在她耳際放肆折磨著 她的定力。
她索性閉上眼,以靜制動。
男人不都這樣嗎?你愈反應,他們就愈自得,若當他明白自己所掌控的女人是個無 情緒、無感覺的木頭時,自然就會放了她吧!
「你果真不是普通的彆扭……」聲未歇,他已擒住她的纖腰,錮在自己的臂彎中。 她隔著抹胸,緊貼著他的男性身軀。
樊溯哪會看不出蔚晴想耍什麼手段,可他更想知道,這小女人究竟能在他面前逞強 到幾時?
不知何時,她身後的紅色系線已鬆脫,自然而然的,她的紅色抹胸也滑離了身;樊 溯溫和多情的眸光內斂,眼帶淫肆的笑意,狎玩著她潔白潤滑的右乳,並在那粉紅的峰 頂上細細玩味、撥弄。
蔚晴緊閉著眼,刻意想漠視這抹屈辱,但那緩緩竄進神經的酥麻感卻又令她不得忽 視!千百種折磨都比不上這種感受來得駭動人心。
「停……停止——」她顫著聲,已洩漏了身體的反應。
這是什麼感覺,怎會有種擺脫不了的狂奮呢?太詭異了!
「求我。」他幽然嗤笑,不打算輕易歇手。樊溯手指的撫動更強烈了,他仔細的欣 賞著她郱張迷惘彷徨的俏臉。
她應該還是個處子吧?
蔚晴僵住身子,偽裝對他的侵犯不為所動,然緊握的拳已說明了一切。
「差勁的演技。」。
蔚晴的心手握得更緊了,指甲已嵌進了掌心而不自知,那假裝的冷硬已逐漸由她迷 惘燒紅的小臉剝離了!
「求你……」
她有股快要滅頂的感覺,仿若將窒息在這陌生的情潮之中!
「求我什麼?」樊溯略抬首,邪魅的眼像狼般,正看著他的獵物一步步踏進他早已 預設的陷阱中。
「離……開我。」她擠出體內所有的力量,卻只能吐出這幾個不堪一擊的字眼,這 對樊溯而言,根本不具威脅性。
「你的小嘴還是這麼硬?」他的眸光變冷!
「我不是勾欄院內的妓女,你何苦這麼對我?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她蓄在眼眶已 久的淚終於滑下了面頰。
「我從沒將你視為妓女,否則,又何必為你如此大費周章?再說……你怎知你不會 是我的女人?」他舔去她的淚
蔚晴忍不住地喟歎了一聲,一股燥熱竄上臉頰延至耳根……樊溯滿意地一笑,青湛 的下巴在她耳畔廝磨,「你學得很快,有些長進了。」
出其不意,他的右膝突然擠進她兩腿間,頂著她的柔軟處輕揉摩挲著,「怎麼樣? 這滋味是不是更棒?」
他的嗓音輕柔備至,一陣震顫竄向她的背脊,令她全身虛軟乏力。
樊溯的唇又再次封住她的嘴,以手指代替了右膝的動作,這種親密的觸碰令她快慰 ;他一步步將她帶領上情慾的顛峰,吞沒了她情不自禁的狂喊!
「想不到你是如此的熱情,原來你所有的冰冷全是裝出來的,而且那麼容易滿足, 一點也不貪心。」他冷嘎地一笑,手指仍恣意地在她的嬌軀上揉弄著。
「你羞辱我還不夠嗎?」蔚晴閉上眼,恨自己的屈服。
她不過是名普通女子,為什麼他不放過她呢?
「當然不夠,我還沒得到該有的報償呢?」樊溯瞇起眼,怒意倏起;別的女人求之 不得的寵幸,她……居然視為羞辱!
「什麼?」
「不懂是嗎?我會好好的調教你。」
突然,他身體一僵,隨之躍起,拉攏衣衫,對她說:「記住,你會是我的女人,別 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蔚晴猛回神,晃眼間他已不見蹤跡,然房裡仍留有他獨特的氣息。
她這才驀然發現,她居然忘了反抗,還不知羞恥的順從他,撫摸他的身體!也難怪 他會將她視為煙花女了。
「蔚晴、蔚晴,你醒醒……」是侯威棖!「早上踢館不成的那些人,居然不死心的 在武館四周放火,你快出來,免得危險。」
「好,哥……我這就出來。」
侯蔚晴錯愕之下,趕緊將褪卸一半的衣裳穿好,心中有了了悟。
原來,他是聽聞大哥前來的腳步聲,才臨時走人!這般好的聽力,世上還真是少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