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個在緩兒出門前,他便等在門口,看見她要出門,他立刻問她,「彩兒,你又要去哪兒了?藥草被你這麼積極的摘,怕不是都摘光了,青聖子屋裡頭也還有一大堆呢!再說去山裡需要帶那麼的菜餚嗎?」
閒言,緩兒嚇到了,她的小手直打著顫,手中的竹藍差點兒鬆脫砸了地,她連忙吸了一口氣,顫著聲音說道:「我……我怕我會餓…………」
緩兒因為緊張而緊咬著豐潤的下唇,臉色倒是一陣慘白,尤其被父親那種探究的眼神看得心中焦躁不安。
「真是這樣嗎?」雲立走近她,一雙精銳的老眼直盯著她那張泛白的小臉,「你向來吃得不多,出去還不到半天的時間竟會餓,這…………」他這把年紀了,看過的人事物不佑凡幾,可不是這麼容易被蒙的。
「我……爹,您不要這麼問好不好?「緩兒眉頭一擰,雙腿禁住打起顫來,就怕父親會追根究柢。
「你這個丫頭!」他卻急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問道:「是不是山裡面發生了什麼我不知1的事?」
「我……是因為……爹,是我救了一隻小鹿,把物養在山洞裡,東西是帶去時邊照顧它我還可以邊吃的。」她扯著裙子側邊說著慌話。
天!自從認識了那個男人,她便老是跟爹扯謊,真是不應該……可是,她又不能照實說……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是好事啊!為何還是瞞著爹呢?「聞言,雲立當真是鬆了一口氣。
「那是因為……您曾說山裡的動物都具有攻勢性,要我別太接近它們,可是我卻違背您的意思救了它,所以不敢讓您知道。」
「你這個丫頭,鹿的性情溫和,它若還小,是沒什麼關係的。不如今天我跟你一塊兒進山裡看看它吧!」雲立轉身準備進屋拿斗笠。
「不用了!爹,您不用去了,近來您不是膝蓋不舒服嗎?還是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她怎麼能讓爹爬山路呢?這是絕對不行的。
「說得也是,最近腳都不能走遠,更何況是爬山呢!」想起自己的腳,雲立也是萬分無奈。
「所以囉!還是我自己去,您就在家多歇息,我一定會早點回來的。」她對父親笑了笑,然後提著竹藍匆匆離開。
走了一段路後,彩兒才暗自吐了口氣,她心想,好險爹爹沒有再追究,否則她還真怕自己撐不下去、露了餡呢!
望望天色,她發現時間不早了,便趕緊加快腳步往山裡走去。
半個時辰後,彩兒終於來到崖谷下,並且發現衛亞漢已經在附近走動了。
所幸白碧山的地形崎嶇,而這裡又是山陬海澨一帶,非常隱密,非山中人是很難在其中行走穿鋑,否則像他這麼四處走動,還真是危險。
「喂!你怎麼起來亂走了呢?」彩兒趕緊走向他,扶住他的肩膀。
「我已經好多了,可以練習走走了。」他回頭對她一笑,如今身子骨已經好多了的衛亞漢看起來更是絕俊非凡。
「我知道你好多了,可我是大夫,你應該聽我的!」
在彩兒的執意下,衛亞漢只好跟著她坐回在樹蔭下臨時搭的布棚子。
「來,我幫你帶早膳來了…………這些呢是午餐,我有放了酸醃梅,不容易發臭的。」她從竹籃內一樣樣將小碟子端出來。
「你連午繕也帶來了,意思是…………要在這裡陪我吃飯囉?」衛亞漢瞇起眸子,眼底閃過一道星芒。
「嗯!今天我陪你吃。其實我剛才不讓你走太多的路,是因為等一下得讓你走回以前的山洞。」她微笑地說。
「以前的山洞?」他挑起一眉,露出不解的模樣。
「呃!我忘了你-------」彩兒倏地摀住嘴,頓覺尷尬地垂下腦袋。
「是不是我喪失記憶以前的事?」他揚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放心,我會努力想起來的。」
「別逞強,這樣對你並不好,還是順其自然吧!」她對他搖搖頭,拿起早膳交到他手上,「快吃吧!」
衛亞漢咬了一口饅頭,隨即閉上眼睛,享受著入口即化的軟綿滋味。
見他如此,彩兒不禁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不好吃?這饅頭可是我昨晚做了整夜的……」
「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你這麼得出來你這麼用心就是為了我,我想……如困你能做我的妻子,那我就天天都有這麼棒的饅頭可以吃了。」他邊說邊伸出手,粗糲的大掌覆上她的柔荑,醇柔的嗓音緩緩逸出。
「呃……」彩兒紅著臉兒抽回手,害臊地支吾著,「你愛說笑……我只是湊巧救了你,過一陣子你好了,也該走了。」
說是這麼說,可彩兒心底難色湧上苦澀的滋味。
已經習慣每天為他送膳食,為他療傷換藥,有個人陪她說說話,如果他真的走了,未來的日子她又該怎麼過呢?
可她看得出來他擁有一身好功夫,更有著一抹不容忽視的泱泱好氣度,甚至還暗藏著一股矜貴之氣,如此的他,出身背景必然不同於一般人。
既是如此,她又怎能強迫人家留下來陪半她,再說……成天睡在這種荒郊野外也著實危險呀!
「我不知道自己的過去,該回哪兒去呢?」他揚起眉睫,狀似深情地瞅視著她。
「這……你不會永遠想不起來的,等腦子的傷好些時,我相信假以時日你定能……」
「好了,那是以後的事,現在別提。」衛亞漢感覺得出她的惆悵,因此更進一步的欺近她,抵著她的額頭,輕言軟語地說:「即便是當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想離開你。」
「你的意思是,這輩子我賴定你了。」他深知自己的魅惑吸引力女人有多麼大,自然得慢慢的一步步引誘她。
她害羞的趕緊別開臉,「你別亂說了!」
「亂說?你憑什麼認為我亂說?」衛亞漢蹙眉眉,兩眼似因為憂急而焚得火紅,「是什麼原因讓你這樣說?你告訴我啊!」
「現在是因為你忘了過去,才這麼對我說,要是……要是你想起來了,或許你有妻子……或許你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子,到時候我就變成多餘的…………」
「妻子?你真是愛說笑,這是不可能的!」他犀利的瞇起眸子,斷然地說。
「假設你有呢?」
彩兒睜亮一雙眼,淡淡的逸出這句話,卻無意的擊中了衛亞漢心底的要害。
沒錯,他乃黑閰國的帝王,後宮女人成群,然而這些事實他是絕對不會跟她說的。
「我不能忍受你有別的女人的事實,除非你歸你、我歸我,這樣我就無權利干涉了。」她轉開臉,忍住滿腹的酸澀。
「傻瓜,你想想,如果我真有妻室,這場戰役我身上多少帶著一份屬於她的東西,但你看看我,除了這身衣服和這副臭皮囊之外一無所有,連想要弄清楚自己啥都沒辦法。你認為,像我這麼一個落拓浪子會有妻室嗎?」他一雙銳利的眸子輕閃過幾許幽光,真對住她的嬌容。
「對不起,我無意引起你的傷心事,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根本都還太早,你也還沒恢復復記憶,就連傷都還沒痊癒呢!所以,今天就別談這些了,趕緊吃東西吧!」
引起這樣的話題,彩兒似乎覺得有些尷尬,所以有意逃避。然而她是當真不捨……不捨得他離開啊!
「好,不提就不提,但我會以行動證明給你看!」
剎那間,彩兒似乎被他那火熱的眼神與濃重的男性氣息融化了一般,頓覺心口微微發酸。
「別說了別再說了……你這樣說,弄得我的心好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急急捂著耳朵,可心底已經有著不該有的期待,期待他會真如他所言永遠不離開她。
「你明明已經動心了,卻又不敢承認,這是為什麼?」將手中的碗一擱,衛亞漢急急托住她的下顎,望住她水燦般靈活的眼裡。
然而此刻,彩兒的眼中卻多了層對未來不確定的茫然。
「你……」她緩緩落下一滴淚,「我其甚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要我怎麼托付自己的心?」
「傻瓜,只要你是愛我的就行了,又何必顧忌這麼多?只要心想著你愛著我,我也愛著你,即便我永遠也想不起來過往,我也無悔。」
他以極其魅惑的軟語呢喃著,漸進地融化了彩兒心底某個無助的角落,使她首次不顧忌男女有別地依偎在他胸口。
望著懷中的小人兒,衛亞漢隱約地挑起眉宇,兩簇邪惡的人苗正在他眼中跳動。
「放心,永不負你便是永不負你,今生今世,我就你一個女人。」輕輕推開她,他曖昧且神秘的微微揚起嘴角,在她恍神之間覆上她的唇,攫住她嬌嫩的菱口。
彩兒身子一緊,眸子突地圓瞠,被他這一吻弄得不知所措、緊張萬分。
老天!這可是她初吻啊!他怎麼可以……
衛亞漢的大手緊緊壓住她的後腦勺,根本不給她退縮的機會,就趁她杏目圓瞠之際,長舌強悍地滑進她口中,恣意舔舐那柔軟的內壁,雙眸也直凝視著她銷魂半合的眼,激動的心跳讓血液迅速流竄。
他的唇舌霸道地做著攻佔的手段,將青澀無知的彩兒弄得神魂顛倒,就快要窒息了!
「唔……」衛亞漢的舌尖輕舔著她的貝齒,一顆接著一顆,她早己忍不住地軟化在他懷裡。
「老天!你真香!」
他輕輕的喟歎一聲,立刻勾回了彩兒的理智,她驀然張開眸子,吃驚地推開他!
她呼吸急促,胸口真躍動著一股說不出的驚該,無助地凝睇著他。
「不能……我不能這樣……」她急喘的道,燦眸已經蒙上了濃濃的愁。
怎麼辦?她怎麼可以跟一個男人做出這種事?俏若讓爹爹知道了,她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你怎麼了?」衛亞漢蹙起眉,盯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不能……我不能這樣下去…………這是錯的!」她捂著嘴,慌得站起身。
「什麼是錯的?難道我愛你也有錯?」他的目光驀然一冷,忍著身上的傷困難地站起身,緩步走近她。「怎麼?接受我的愛這麼痛苦嗎?」他的嘴角掛著陰冷的笑意,笑得別有玄機。
然而,背對著他的彩兒並沒有瞧見他笑容下的心機,她只是緊揪著衣襟,極力想撫平心口的戰憟。
「你只要告訴我你的我的感覺如何?」他輕媛地轉過她的身子,臉上的陰邪也轉為誠摯的熱情,眼神火熱的凝視著她。
看著他那爍利的眼,彩兒不停地思考著自己的心意。
對他……她終究是什麼樣的感覺呢?雖然才短短數天,她竟發覺自己的整個心思都布他身上,甘願對他掏心挖肺,只求得他的一絲軟語慰藉、一絲溫柔。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愛上他了……愛上了這個不知名的陌生人。
「嗯?捫心自問,你愛我嗎?」
衛亞漢火辣的眼神正燃燒著彩兒的靈魂,他更以其慣有的冷靜銳利一步步催化著青澀的她。他相信,只要他願意,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令她為他傾心,讓她對他為之傾心難抑。
「我……我愛你……」她垂下眼瞼,緩緩地逸出聲。
衛亞漢瞇起眼,暗地裡扯開嘴角,隨即伸出手將她攬向自己,「真好,我終於聽到你的真心話了。」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爹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而我每天偷偷摸摸的來見你,總覺得良心不安,今天……我甚至還瞞騙他,說我在山裡救了一隻小鹿…………」她抽抽噎噎地說,滿腹都是對父親的愧疚。
「什麼?你當我是只小鹿?」
「我……」她猛抬眼想道歉,卻凝入了一雙調笑的眼底。
「可以,畢竟我現在負傷在身,想兇猛也兇猛不起來,你就暫時把我當成一隻小鹿吧!」衛亞漢嘴邊帶笑,心底卻有著邪惡的想法。總有一天她就會知道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大野狠。
望著他的俊美臉龐,彩兒心中一悸,隨即對他嫣然一笑,「我真的好愛你……好愛…………」說著,她眼中泛起淚光,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懷裡。
他揉撫著她的雙肩,嘴角帶著肆笑,「傻瓜,不只你愛我,我也愛你啊!」
此刻衛亞漢的瞳仁底帶著一抹灰影,還透露出微微的琥珀色,絲毫沒有一絲人類應該有的感情。
「你當真也愛我?」她抬起滿是喜悅的小臉。
「那是當然,我不會讓你獨自深陷在這個漩渦中,若要深陷,我會與你一同的。」捧起她的小臉,他再次迷惑著她的靈魂。
「你……我該喊你什麼呢?」她真想喚一次他的名字。
「就叫我御吧!隱約中,我對這個字的感覺特別強烈。」他笑道。
「御」這個字在黑閰國是妃嬪們對帝王的匿稱,而他正好利用此時此刻拐她這麼喊他。
「御?」她垂顏一想,才想:「這個字真的很適合你,瞧你……即使是身受重傷,當真有一股統御著的氣勢。」
「哦!我怎麼不覺得?或許這真是我的名字呢!」他揚起右肩,恣意一笑。
「那就最好了。」她漾出一抹動人微笑,隨即又倚進他懷裡,「那我以後就喊你御,不管你真名叫什麼,我都喊你御。」
「那你也記著,永永遠遠我都是你的御。」他托起她的小臉,一步步依他的計劃誘惑著她的心。
「嗯!那快點把這些東西收一收,咱們回到崖上面的山洞去。」說完,她害羞地推開他,開始收拾東西。
「為什麼一定要去山洞,這布棚子也不錯啊!」他不明所以地問道。
「因為晚一點兒會有豪雨。」她邊笑便將四周給清理乾淨。
「豪雨?怎麼可能?」看著此刻萬里無雲的長空,衛亞漢簡真不敢相信,「你該不會是跟我開玩笑,刻意想激勵我上去吧?」
「我才沒這麼無聊呢!」她掩嘴一笑,「看你好像對我的話質疑喔?沒關係,晚點兒你就知道了。」
他瞇起一雙銳目,看著她的絕美笑靨,說道:「好!那我就等著瞧了。」
彩兒收拾好一切,便對他笑道:「可以了,我扶你上去吧!」
勾住他的一隻臂膀,她緩緩的扶著他一步步朝石徑走去,然而地面極為不平,她怕他會傷著腿,於是萬分小心地攙扶著他。
所幸他非常堅強,每一步也走得非常堅定,雖然辛苦,也流了滿身汗,可終究還是到達了崖上頭的山洞。
彩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油燈,燃亮之後說道:「山洞裡暗,我早在昨天就把油燈帶了來。」
「彩兒,你真是細心,」衛亞漢揚唇一笑,眼神魅惑的直瞅著她瞧,「將來娶了你,真是我的好福氣。」
「你又胡說了!」我腦袋一垂,趕緊從隨身背掛的衣袋中翻出采好的藥草,「來,我替你把藥換上,等等將這裡再收拾一下,我就得回去了。」
「你不是留下來陪我用午膳嗎?」趁她包紮傷口時,他用力抓住她的小手。
「可我發覺只要我在,你總是不好你吃東西。」她輕抿菱唇,抬睫偷覤著他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蛋。
「因為我想把握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大手緊握住她的,根本不給她動作的機會。
「你放開我……」她微微的掙扎著,「御,讓我幫你包紮傷口好嗎?」
「你不答應留下來,我就不放!」他的眼中充滿了闃沉的狎光,直銷住她已經呈現酡紅的臉蛋。
「呃……」彩兒著迷地望著他閃著璀璨奇光的雙瞳,「好,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用午膳,但你得專心吃喔!」
「嗯!我一定把它們全都解決!」
聽她這縻說,衛亞漢這才揚唇笑了,也乖乖的讓她為他換藥、包紮傷口。
自始至終,他的眼神總能灼射在她眼底,其中還有著明顥的佔有慾。
唉!無奈療傷的這段日子裡太過寂寥,能有個這麼樣一位天真小女人來玩玩,倒也不失一個消磨時間的好方法。
等他的傷勢痊癒,也就是她成為他囊中物的時候。
就看他衛亞漢如何將她這朵含苞待放的花兒給折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