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真是稀客!」陳老太爺一見到封罭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熱情的和封罭握手言歡。「您老那麼忙,怎麼會有空過來呢?」陳老太爺的年紀雖然足以當封罭的爺爺了,但由於封罭有恩於他,所以他從沒有將封罭當成晚罪看待,反對他尊重異常。
「不來,老婆就沒了。」
「呵呵呵呵……您老真愛開玩笑。」老太爺捊捊鬍子,以為封罭在跟他說著玩。
「陳老,你什麼時候看過我開玩笑了?」
「啊?」封罭一臉的認真讓陳老太爺震愕了下,但他畢竟身經百戰過,所以很快的就回過神來,快到讓人察覺不出他的失常。「既然您老是認真的,那我能夠幫上什麼忙嗎?」
「我就等你這句話。」
「呵呵呵呵……您老千萬別跟我客氣,只要我能幫得上忙,即使要我赴湯蹈火,我也再所不辭。」
「沒那麼嚴重,只要你開個口就成了。」
「那有什麼問題呢?您老就直接說吧,別猛吊人胃口。」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當然,您儘管說,您要是跟我客氣,我才真的會生氣呢!」
「陳老應該還沒忘記我是來幹什麼的吧?」
「不就是為老婆來的嗎?」
「對,就是這事,拜託你了。」
「哈,我還以為是啥事,原來是要我幫您找個對象,那有什麼問題呢!您老直接把條件開出來,我立刻幫您張羅。」
「我的確是要你幫我找個對象,不過是個特定對象,非她不可。」
「哦?」陳老太爺一聽就知道自己會錯意了,所以連忙追問,「是哪個娃兒,您老直接把名字開出來,我立刻把她找來給您。」他豪爽的允諾著,還以為封罭是看上他哪個孫女兒,讓他暗自竊喜不已。
「魏可人。」
「什麼?我沒聽清楚,您老可以再說一遍嗎?」陳老太爺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要求確認。
「你沒聽錯,就是魏可人,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封罭神情凝重的望著老太爺,讓老太爺明白他並非在開玩笑。
「我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可她就是我要的女人,我絕不可能將她拱手讓人,所以不論你今天賣不賣我這個面子,我都會帶走她。」
「您老的意思是……要取代浩南的位置迎娶新娘?」
「不,我無意取代任何人的位置,我就是典,所以如果我要娶她,自會用自己的名義大宴賓客,毋需假他人之名。」
「那……」老太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為難不已。
若非這場婚禮一年前就已經鬧過笑話,他絕不致如此猶豫,早默許封罭帶人離開;抑或今天的婚禮繼續,新郎換成封罭,那他也不致太過為難。可行為一向特立獨行的封罭自有一套奇特的思考邏輯,所以若應允了他,這場婚禮勢必又得不了了之,徒惹人笑話,那陳家的顏面豈不盡掃落地可若不應允他,豈不又自打巴掌,無信於恩人?而且他也言明了,即使現在不應允,待會兒他一樣會搶人,到時場面一樣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陳老,你考慮得如何?」
「這……您老真是讓我為難。」
「如果是因為婚禮的關係,那婚禮照樣進行,我不介意讓你的孫子代打充場面。」
封罭眼中閃著詭橘的光芒。
「您老的意思是……」
「婚禮照樣舉行,新郎一樣是令孫,只不過……」封罭跨向前一步,附在陳老太爺的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老太爺一聽,捊捊鬍子,點點頭,瞭然的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
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就喜歡玩一些新奇的花招!
隨著禮樂奏起,魏可人僅存的奢望終告幻滅。
她低垂著頭,認命的讓父親牽著她一步一步的朝聖壇走去,最後將她的手放在陳浩南手中。
她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全是封罭嘲弄的眉眼,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根本不如想像中的堅強,不如想像中的瀟灑,更不如想像中的冷情。
「說願意。」陳浩南嘴角抽搐地推推魏可人。要不是受制於老太爺,他說什麼也不願意站上來受這種窩囊氣。
「我……我……」魏可人為難的咬咬下唇,突然發現願意二字梗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口。
「算了,你只要點點頭就行了。」陳浩南不耐煩的催促道。
魏可人本想任性的搖頭,可眼角餘光忽然掃過神情緊張的雙親,他們哀求的眼神,讓她怎麼也搖不了頭,只得從命的點了點頭。
可頭才點下,痛徹心扉的她身體跟著一軟,幸而陳浩南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才能繼續完成婚禮。
魏可人扇動長長的睫毛,逐漸恢復清醒。
她本想張開雙眼,可臉上游移不停的溫熱讓她不禁遲疑了下,直覺的繼續閉眼休想,直到下一秒鐘,昏迷前的記憶猛地竄進腦海,陣陣的噁心感開始不斷地湧上心頭,直竄喉頭。
溫熱雙唇的主人原本只淺嘗她的紅唇,可在乍見她眨動迷人的眼睫時,便將注意力轉至她的雙眼,明白她無意睜開雙眼後,便順著她的頰緣一路蜿蜒直下,直至她的下頷,忽而又登高攫住她鮮艷的紅唇。
他一邊細細品嚐她口中的芳香,一邊默默觀察她的反應,見她堅持「裝死」,他嘴角一勾,眼露邪光,決定繼續往下探訪。溫熱的唇沿著她雪白的頸項往下舔吻,甚至隔著布料含住峰頂,邪惡地逗耍她敏感的乳尖,引起她陣陣戰慄。隨著那抹溫熱越來越放肆,魏可人整個人就越繃越緊,不但全身僵直,還渾身寒毛直豎。儘管那放肆的雙唇令她噁心不已,她仍是強迫自己繼續忍受,以免被他察覺自己早已清醒。
他揚揚眉,大感意外的停下動作。
她該不會真的認命了吧?他不悅地攏了攏眉。
還是她猜出他是誰了?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臉色又和緩了些。
不過依他對她的瞭解,前者的可能性應該大過於後者才是。因為她一直沒睜開眼,身體又那麼的僵直,所以九成九是還不知道誰在對她毛手毛腳。一思及此,他的眉峰再次收攏了起來。
她到底以為他是誰呀?竟那麼溫順認命!儘管親她、吻她的是自己,他仍滿不是滋味的瞪視猶閉雙眼的她。
神經緊繃到一觸即斷的魏可人再也忍不住強烈的噁心感,因而睜開眼,坐起身子,頭一側就直接吐了起來。
「媽的!」她還真會挑地方!
整張床那麼大她哪兒不吐,偏吐到他的身上來!被吐了一身穢物的他倏地瞪大雙眼,捉住她的雙臂。
本欲推開她,卻見她難過得差點將內臟一併吐出的慘狀,他當場改變主意,將她樓進懷中輕拍安撫。
不料不抱還沒事,一抱她居然吐得更加嚴重,所以即使沒東西可吐時,她仍不斷乾嘔著。
「Shit!你再吐我就把你推到地上,讓你一次吐個夠。」他雖然疼在心底,可語氣卻十足十的兇惡。
乍聞封罭聲音的魏可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此對他的擁抱仍極度排斥,所以噁心的感覺仍是不斷的湧現。
「Shit!我越說你越吐,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推下床嗎?」
他氣急敗壞的嚷嚷著,輕拍著她後背助她順氣的手勁卻反常的溫柔。「再吐我就封住你的口,看你怎麼吐!」
雖然認定自己是因為想逃避才出現幻聽,魏可人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強健雙手的主人一眼。
啊!她真那麼思念他嗎?
怎麼這會兒連幻覺都出現了她用力的眨眨眼,一心只想確定眼前出現的到底是幻覺還是真人,因而忽略了那發自內心深處的噁心感,止住了陣陣乾嘔。
「是你!」她伸長雙手眷戀的撫著他那雙比女人還媚艷的桃花眼和左頰上輕淺的窩痕。
儘管見著、摸著,她仍有強烈的不確定感。
「放開!」一見她恢復正常,渾身的穢物就讓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真的是你!」她非但沒放開他,反而纏得更緊了。
「真噁心!」身上的穢物讓他難忍厭惡的皺起眉頭。
「你……你……你嫌我噁心!」她難過的緊咬下後,委屈的紅了眼眶。
她的主動在他的眼中成了下賤的舉動嗎?
「你不噁心嗎?」
他不諱言的坦承讓她揪心的流下淚,深深為自己感到不值。可他的下一句話卻又讓她收起自憐的情緒,慚愧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瞧你吐得我一身穢物,還不夠噁心嗎?」
「對……對……對不起。」
「有時間廢話,不如幫我清理這身的穢物。」
「哦!」她立刻衝下床想直奔浴室,可才剛下床就被自己身上的新娘禮服絆倒在地,跌得好不淒慘。「喔……」
滿是愉悅的心隨著跌倒讓她看清了自己當前的處境,因此閃閃發亮的眼眸瞬間黯了下來,整個人就那麼愣在地上。
見她呆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封罭當下決定還是自己來比較快。
好不容易清理完畢後,見她仍呆坐在地上,他便走過去,一把將她抱回床上仔細檢查她是否有摔到頭。
確定她沒事後,他拍拍她的臉頰,喚回失神的她。
「你又哪根筋不對勁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因為這裡是我的屋子。」因為這間度假小屋離教堂不遠,所以一見她昏迷,他就索性將她送到這兒休息,順便度假。
「我的意思是……今天是我的婚禮……」
「昨天才是。」她已經昏迷了一整天了。
「不管今天還是昨天,我都已經……已經嫁人了……你……你……」
「我知道。」他打了個阿欠,仰躺在她的身邊。不眠不休照顧了她一整天,他真是累壞了。「可惜那場婚禮不具意義。」哪天想到,他會給她另一場更正式、更隆重的婚禮。
「你……」她惜愕的瞪著他,誤以為他不在乎她是否已經嫁了人,硬要將她留在身邊,殊不知結婚證書早被他動了手腳,他才是真正的新郎。「你要我就這麼……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你?」
「有何不可?」反正婚姻的賣身契——結婚證書都已經簽了,婚禮早晚又有什麼差別呢?「還是你不願意?」如果她真的在乎,那他倒不介意配合她將婚禮提前。
「不,我願意,我願意就這麼跟著你。」她想通了,與其正式卻痛苦的跟一個不喜歡的人綁在一起,她寧可不清不白的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儘管因此會飽受良心的譴責,她也豁出去了!
「你確定不後悔嗎?」
「不後悔!」她堅定的望著他。
反正日後一定住在情婦社區中,與世隔絕,那何妨當個名副其實的情婦呢?
「你不後悔就行了。」封罭懷疑的望著魏可人,不明白思想傳統保守的她怎麼忽然看得那麼開,竟不在乎有沒有公開儀式。
殊不知魏可人還不知道自己嫁的人竟是他,只當自己是別人的新娘,所以當然無法要求婚禮。
直到一、兩個月後,靈光乍現的他才忽然領略到這個真正緣由,可尚無心舉行婚禮的他乾脆將錯就錯,無意點明,以免她知道後,他將不得安寧。
一年後某日。
封罭拿起桌上的檢驗報告遞給恰巧晃過他面前的魏可人。
「這是什麼?」她接過東西,隨手翻了下內容,卻發現裡頭全是醫學上的專有名詞,所以她根本有看沒有懂。
「死亡帖。」
「你少嚇人了,這根本是醫院的檢驗報告。」她將手中的檢驗報告丟回桌面。「不過,我又沒去過你的醫院,所以這應該不是我的吧!你會不會是搞錯對象了?」
「我有說是你的嗎?」
「不是我的,你幹嘛丟給我?」
「因為要你幫忙跑腿。」
「你的醫院什麼時候服務這麼周到了,竟然還特地幫病人送檢驗報告!」話才說完,她忽然以一種怪異的眼光注視著他,「你的醫院是不是快倒了,要不然怎麼連請個跑腿小妹的費用都要省呀?」
封罭聞言差點將還來不及入喉的茶水噴出,不過幸好他的自制力還算不錯,所以才沒噴到她身上,可卻被嗆得咳嗽不已。「咳!咳!咳!」
「你不用因為被我說中就感到不好意思,我不會因此看輕你,反而還會盡全力幫你,所以……」
「你說完了嗎?」他沒好氣的截斷她的話,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如果說完了,可以換我說了嗎?」不待她回答,他逕自接著說:「我的醫院好得很,暫時還倒不了,不勞你費心。」他的醫院生意好到每天排隊的人潮比上麥當勞購買kitty貓所排的人龍還長上五、六倍,所以就算
他有意自動結束營業,恐怕還會有病人家屬綁白布條去醫院門口靜坐抗議咧。
「既然那樣,你又何必叫我跑腿,直接吩咐你們醫院的小妹不就得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你鄰居的份上,我會直接將那份檢驗報告丟進垃圾桶裡,連吩咐都省下來!」
「鄰居?誰呀?」
「水仙菖。」
「水仙菖?我跟她又不熟,而且我也看不懂那份檢驗報告,所以你還是等她自己上醫院聽取撿驗結果比較好。」
她住進枸櫞已經兩年多了,卻還沒有見過水仙菖,只知道她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如果她會來,我還需要讓你送過去給她嗎?這份檢驗報告已經擱在醫院快三個月了,她卻遲遲不出現,擺明就是不想去聽取結果了。」
「或許她最近比較忙,必須等過一陣子才能抽出空去醫院,所以……」
「那也必須她有那個命等才行。」
「你那是什麼意思?」
「她的胃部有許多問題,其中最嚴重的是出現一顆腫瘤,必須再追蹤檢驗,才能確定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初步檢驗的結果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儘管跟水仙菖沒有任何交情,魏可人仍關心的追問。
「惡性。」
「惡性能割除嗎?」思及那對雙胞胎燦爛無邪的笑顏,魏可人就無法自己的替水仙菖憂心忡忡。
萬—……
那雙胞胎豈不可憐?
「不知道。」他重新端起桌上的茶吸飲一口。
「你是醫生,怎麼會不知道呢?」魏可人不相信。
「若是三個月前,或許我還能回答,可三個月後的今天我真的不知道。」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假若她胃部的腫瘤是惡性的,那……她八成是沒救了;但若是良性的,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即使是你,也救不了她嗎?」在他成功的控制住九葉桔梗的病情後,她就對他的醫術深具信心,承認他是名副其實的醫神。
「我不想騙你,可你的眼神告訴我我必須騙你。」她一向冷情,可不知為何一遇上情婦社區裡的女人就特別的熱情,讓他頭痛不已。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不可能醫她。」因為他今年已經為人執過刀,所以絕不可能再動刀了。
「就算我求你,也不行嗎?」她一向倔強,求字難得出口,所以這一年多來只要她口出求字,他無不應允的。
「不行。」由於遲遲沒為她舉行婚禮,所以他對她難免心懷愧疚,因此凡是她所求的,他都盡量設法滿足她,可她今天的要求與他一貫的原則相悖,他實在無法答應。
「是嗎?那就算了。」知道撼動不了他,魏可人直接省下口水,不讓自己再找難看,可雙眼卻明白的流露出受到傷害的神情。
她終究是敵不過他的原則!
以前敵不過,如今自甘墮落,沒名沒分的跟著他更是沒立場與他的原則相抗衡了!魏可人自暴自棄的陷入自憐中。
「我也不想拒絕你,可是我有我的原則……」見她一下子失去了光彩,他的心也隨之揪了起來。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永遠比不上你的原則重要,所以我不會再自討沒趣了。至於那份檢驗報告就如你當初的意思,直接丟進垃圾桶吧!」她試著用冷漠在自己的週身築一道防護牆,防止
自己去關心別人,也拒絕讓別人靠近。「反正她知不知道都得死,那不如不要讓她知道,至少她可以活得快樂些。」
「想什麼?」封罭由魏可人身後抱住正在淋浴的她。
自從他拒絕醫治水仙菖後,她就又開始躲他,若避不過就端出虛偽的假笑敷衍地,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
「沒什麼。」她試圖封閉自己的心。預防自己將來會受到傷害。
今天為了他的原則,他可以對他人見死不救,若有一天,與他的原則相牴觸的人是她時,他是不是也會冷眼看著她死在他面前?
光是這麼想,她就感到心寒。
會不會有一天他的無情將成為她當初不顧一切跟著他的報應?
「你怕我?」他明顯的感受到她在他的身下顫抖。
「我不該怕你嗎?」她回過身面對他。「如果有一天,我的命跟你的原則相牴觸,你是不是也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在你面前?」儘管害怕知道他的答案,她仍強迫自己勇敢的面對。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是嗎?」
「當然。
「你說你今年不會再醫任何人了?」
「對。」
「記住你自己的話,不要忘記了。」她神情古怪的笑著,忽然向前一傾,使盡全力抱住他。「我愛你……」她絕望的吻住他的唇。
「你搞什麼鬼,把話給我說清楚!」封罭被她決絕的神情亂了心。
「沒什麼。」
「媽的!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她的笑容含著古怪,令他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真的沒什麼……」話一落,她忽然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身上,昏死過去。
「你到底怎麼了?」檢查不出所以然的封罭將魏可人壓在身下,眼神犀利無比的盯視著逐漸轉醒的魏可人。
「真的沒什麼。」她不過嚴重失眠,才吞了顆安眠藥罷了,不過她並不想讓他知道。
「Shit!算我怕了你,只要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我就破例救那女人。」
直到她昏死在他懷中的那刻,他才恍然明白她比他的原則重要多了。
「真的」魏可人眼睛一亮,心情驀然開朗。
原來她在他心裡還是佔有份量的!即使他從不開口言愛。
「你再廢話就變假的了。」封罭橫她一眼。
「其實也沒什麼……」竊喜過後,她就有些心虛了,怕他一旦知道真相,會用眼光直接殺死她。
「長話短說。」他懲罰地嚙咬了下她雪白的頸。
「安眠藥。」她將答案含在嘴巴裡,企圖矇混過去,可惜聽力極佳的封罭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知道受騙了的封罭朝著魏可人大聲咆哮,可始終高懸的心終於得以放下了。
自知理虧的魏可人可憐兮兮的摀住雙耳,瑟縮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你在做什麼?」封罭惜愕的望著魏可人將熱水袋擱在胸前。
「熱敷。」她忙著調好熱水袋的位置,無暇抬頭理會他。
「熱敷?」望著外頭高掛的太陽,封罭不禁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
「對呀,你不是嫌我不夠豐滿嗎?所以我決定善加利用你先前提過的原理讓自己更雄偉些。」
他欺壓了那麼久,她非扳回一城不可!魏可人偷偷瞄了他一眼,滿意的發現他臉黑了一大半。
「你有沒有腦子呀?我不過隨口說說,你還真的照做!」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將他用來譏諷她的論點當真。
不過她也真夠天才的,居然能想到熱水袋這種東西。
封罭斜睨她一眼,不得不佩眼她的想像力。
「當然,你是醫生,當然得尊重你的專業。」
「既然要借重我的專業,那你過來吧。」
她雖然滿面的狐疑,仍是聽話的朝他走去,在離他僅一步遠的地方停下。
坐在沙發上的封罭將她往下一拉,讓她跌入他的懷中。
「你幹嘛啦?」她按住他正準備解開她上衣鈕扣的手。
「脫你衣服。」
「我當然知道你要脫我衣服,可你沒事幹嘛脫我衣服呀?」她噘著嘴睨他,暗怪他不懂得看場合。
「你說呢?」他拉開她的手,一把扯去她的上衣。
「哎呀!」她尖叫一聲,連忙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部。
「你騙人啦,大色狼。」
「我騙你什麼?」他停下動作,瞅著她緋紅的臉。「你又以為我要做什麼?」
「你騙我說要提供我豐胸的建議,結果……結果你……你要做什麼你自己清楚。」她噘高了嘴覷著他。
「我有說我要給你建議嗎?我記得我說的明明是如果你要借重我的專業就過來。」
「我需要的是你『醫學』上的專業,而不是『床上』專業。」
「你到底想到哪兒去了?」他眼帶戲謔的望著懷裡的可人兒。
「哼!」魏可人氣結地發現自己的道行還是不夠深,臉皮也沒他厚,所以這會兒又淪為劣勢了。
「既然你提到床,那就到床上去吧……」說著他們一把抱起她走回房裡,往床上一扔。
「等等,你先把話說清楚,為什麼做愛做的事能夠……能夠……」她很好奇,卻又感到不好意思,因此後面的話全含進嘴巴裡了。
「你該不會以為做那種事就有豐胸效果吧?」
「如果不會,你幹嘛……」她噘起嘴,瞥他一眼。
「以醫學的角度來說,當女人懷孕之後,胸部自然會長大。所以那麼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求結果,過程只是附帶價值,不具任何實質意義。」他實事求是的說著。
「你……」
「我怎麼樣?」
「你的方法太爛了,我決定直接去找外科醫生幫忙比較快。」她氣呼呼的說道。
「也好,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他吃定傳統保守的她絕對沒那個膽子,但仍是假意問著。「說不定還能對折優惠哦。」
魏可人儘管氣悶不已,卻想不出好法子應對,只得放任他為她的豐胸計劃「盡心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