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耐心漸失的樂芬,煩躁地在屋內走來走去,不時轉首看看隔鄰的窗扇,就期盼隔壁的唐律能快點過來和她一吐情衷。
眼看她和霍飛卿分手都幾天了,他就算是想給她療傷,那也夠了吧?更何況還搞不清楚她與霍飛卿之間來龍去脈的他,又怎會知她和霍飛卿是處在極度愉快的情況下分手的?他沒事幹嘛顧慮太多和想太多?
來來回回在屋內走了幾個鐘頭後,樂芬默默在心中告訴自己,要是那個慢郎中再不開口,她可就要殺過去親自告訴他,並叫他對她負起全部的責任!
「掛號——」清脆的門鈴響聲過後,是綠衣大使洪亮的叫喚聲。
原以為是唐律終於過來的樂芬,在聽清楚了後,失望地拖著沉重的腳步開門接收信件,但擱放在她手中信件的字跡,卻令她原本灰黯的水眸煥然一亮。
唐律寄的限時掛號?就住在隔壁,他為什麼還要捨近求遠地寄這種東西給她?
一張別彆扭扭的俊容,忽地清映在她的腦海。
也不管笑咪咪的郵差先生還站在門口,簽完名的樂芬隨即關上大門,腳步匆匆地奔上二樓她的房間,坐在靠窗的小桌邊取出拆信刀,小心翼翼地將唐律寄來的信件打開。
兩眼小心滑過信中每一字句的樂芬,心想,飛上天堂的感覺,大概也不過如此。
泛著茉莉花香的信紙上,唐律充滿勁道卻又不失溫柔的字跡,正一字字地對她傾訴——
八歲的時候,我想告訴你,我會永遠保護你。
十八歲的時候,我想告訴你,我比任何人都喜歡你。
二十八歲的時候,我想告訴你,在這世上我最愛你。
如果,你允許。
如果,你願意。
那麼,請接受這份愛意的你,在窗前擺上送你的茉莉。
樂芬笑了笑,抬起螓首看向那票躲在唐律房間窗邊,屏息以待的後援團。
她不作聲地起身,打開窗口讓午後的南風吹進室內,走至床邊小心地捧來那盆她最鍾愛的迷你茉莉盆裁,再動作輕柔地將它置在飄飛的白色窗簾間。
「耶!萬歲——」隔鄰立即歡聲雷動。
坐在窗邊的樂芬,一手輕托香腮,微笑地看著一個紅著臉的男人,先是被人急急忙忙地推出家門,然後,同手同腳地走向她家來。
帶著夏日氣息的南風,將窗邊茉莉花香吹盈了一室,樂芬抬首看向窗外一望無際的藍天。
先愛上對方的人,不是很吃虧嗎?
可是先愛上的人,卻也多了更多愛對方的時間。那種偷偷幸福的感覺,只有先愛上的人,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