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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雪 第六章 作者:綠痕

  「赤凰,你有聯絡任何人來接我們嗎?」坐在駕駛座旁的流芷晶,心神不凝的望著窗外的照後鏡。

   「沒有。」他只說他要出門度假,可沒有說他什麼時候要回來,也沒要人來接。

   「好像有不受歡迎的同伴在後面加入我們。」她指著照後鏡告訴他,已經有人跟蹤他們很久。

   「幾個?」燕赤凰表情淡淡的,漫不經心的問她人數。

   「三輛車,十二個人。」她瞥看一眼後,把看到的人數告訴他。

   「好準的眼力,那麼黑的車窗奶也看得出來?」他不禁揚起眉,三輛黑車,她可以把車  的人數都讀出來?

   「我受過精良的訓練。」經驗是很實用的,她光靠幾個模糊的黑影就能清楚的分辨。

   「我也對這種情形有過很多經驗。」燕赤凰緩緩地加快車速,熟稔的在彎路上高速奔馳。

   「在到達安全地帶之前,你能甩掉他們嗎?」看後面的車跟那麼緊,她認為他們甩掉的機會不大。

   「芷晶,我沒有把不速之客帶回家的習慣。」他習慣把不受歡迎的客人在家門外就解決掉。

   「你要在路上解決他們?在這  ?」流芷晶睜大了眼問道,雖然這一帶的人口不是很多,但是他想就在路上開火?

   「我承認我沒有風水觀。」燕赤凰做起事來時沒什麼地理概念,但他覺得這一帶風光明媚,一邊是海一邊的山壁,是個絕佳的好地點。

   「我不曾在這種地方辦這種事。」她才不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張膽的做,要做她也要找個比較隱密的地點。

   「你放心,香港就這麼一丁點大,每個地方都是電影人取景的景點,路過的車輛會以為我們在拍電影。」他笑著安慰她,在香港做這種事就是有這種會被誤認的好處。

   「奇怪的香港人。」流芷晶不禁撫著額歎氣。

   「後座底下有一個箱子,麻煩你幫我拿過來。」燕赤凰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指向後頭。

   流芷晶探身向後,從座椅底下拉出一隻沉重的箱子,把它拿到前座放在她的雙腿上,然後打開。

   「赤凰,你都隨時攜帶這麼多的軍火嗎?」她眨著眼看著箱子  琳琅滿目的槍枝和彈藥,忍不住懷疑的看著他。

   「我稱那個叫急救箱,這是我在香港的保命之道,我最近聽說我的人頭很值錢。」

   燕赤凰保持著飛快的車速,邊注意後面車子的動向,邊向她解釋他的行情很好。

   「香港還有人敢要你的人頭?」他都已經坐上龍頭的位置了,怎麼還會有異心的人?

   「這個位子很多人都想坐。」位子愈高坐得也就愈不安穩,隨時都要提防會有人想把他拉下來。

   「你沒斬草除根?」她在日本怎麼就從來沒遇上這種事?難道會是他那次的行動有漏網之魚?

   「我有,可是政司沒有,他放生的毛病改不了。」他把他的那片草都連根撥淨了,但是政司一定沒有照他的話做。

   「那個慈善家。」流芷晶沒好氣的說。都怪政司太善良,才會害他們有今天的遭遇。

   「回去奶可以幫我教教他怎麼殺生,他一定會聽奶的。」他揉揉她的發,心底早已習慣有政司放過的人來追殺他。

   「你箱子  的都是上等貨,而且一應俱全。」她挑中一把長長的獵槍,快速而熟練的組合著,這種槍枝很適合遠距離的目標。

   「美麗的小姐,這種打發跟屁蟲的雜役由我來做就好,你來幫我開車好嗎?」燕赤凰笑意可掬的拿走她的槍,一手控制著車向,在狹小的前座與她互換位置。

   同一時間,一顆子彈擊中他們的車頂,接下來的幾個子彈紛紛射中後面的車燈和車體。

   「赤凰,我現在能確定他們真的是很想搶你的位置。」流芷晶縮在座椅  非常肯定的告訴他。

   「把頭低下,身子躲好。」燕赤凰把敞篷車的車頂放下,把身體轉向後頭,整個人迎著風曝露在會被子彈射中的範圍。

   「要上高速公路嗎?」看到了標誌,在快到達交流道之前她轉頭問他。

   「那會牽連無辜,走另一條路。」他開始填裝子彈,並且估算那三輛車之間的距離。

   「你要站穩,我要加速了。」流芷晶在那些車又緊逼上來時猛踩油門,再度拉開一段差距。

   燕赤凰在把獵槍架上肩窩瞄準時突然問她,「芷晶,你知道為什麼有人送我一個天皇老子的稱號嗎?」

   「不知道。」她忙著注意愈來愈多的車流,呼嘯的風聲在她的耳邊流竄著。

   「那是因為□□」燕赤凰在那三輛車連成一直線時緩緩的開口,並朝第一輛車開槍。「當我想要走的時候,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別想攔住我!」

   第一輛引擊中彈的黑車在飛快的車速中失火爆炸,讓後頭的兩輛車來不及煞車在高速中撞成一團,一陣陣濃密的黑煙和火光在晴空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賓果,全倒。」燕赤凰一手舉著還冒煙的獵槍,滿意的吹起口哨。

   「天皇老子先生,一槍可以解決三輛車?你那神准的槍法真讓我佩服。」流芷晶減緩了車速最後停下,和他一起在椅子上半跪半站的看向後方高竄的濃煙。

   「利用撞球桌上的撞球原理,撞進了一號球,其它的幾顆球都要進母袋。」燕赤凰早就習以為常,他的最高紀錄是讓六輛車演出連環車禍。

   「撞成那樣,你想他們還有氣嗎?」以那種車身嚴重損壞和扭曲的程度來看,沒有死的話可能是奇跡。

   「恐怕他們的車禍意外,已經讓他們一命歸西。」他扣獵槍拆解收回箱子  ,叉著腰冷笑。

   「開車不小心是很容易有不幸的意外發生。」流芷晶學日本人那般的拍手祈禱,言不由衷的替那些人哀悼。

   「倒車,然後靠路邊停。」燕赤凰把箱子放回後座後,忽然很有興趣回去看一下車禍現場。

   「你還有看死者的習慣?」她狐疑的把車倒回去。

   「我只是要證實一件事。」他打開車門,繞到最後面的一輛車那  ,蹲下來看著  頭的人。

   「你證實了沒?」流芷晶也跟了下去,不過濃煙和血腥味嗆得她又後退了幾步。

   「芷晶,奶要猜猜是誰送給我們這點小意外嗎?」燕赤凰蹲在地上笑著問,戴上手套,伸手在車  面的人身上拿走一樣東西。

   「城貴川?」聽到他的笑聲,她心中立刻明白了八成。

   「奶的前任養父來向我們打招呼了。」他走到她的面前,拎著一把刻有城貴川標記的槍告訴她。

   「一定是消息走漏,不然就是有人臥底。」流芷晶坐回車上,縮在座椅  沉思。

   「  頭其中一個人我認識,他是政司放走的一個。」把槍放回原處後,燕赤凰坐回車  托起她的下巴吻她一記,然後從容的開車上路。

   「一時之仁,倒成了無窮的後患。」她開始對政司的好心腸感到頭痛,並且很懷疑他是怎麼在黑幫混到今天。

   「回去後我要清查整個組織的名單,然後把政司放生的魚都捉回煮熟放上桌。」從前沒清除掉的人居然換跑道,還跑到台灣的死對頭那邊去,他發現他有必要再把組織  漏掉的人都給找回來。

   「我也得叫影尾注意,也許是我那些還有異心的手下提供的線索。」沁涼的風吹不散她心  的疑惑,消息是怎麼走漏的?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他們這些自己人。

   「我們的婚禮得提前舉行,免得城貴川再送我們這些小點心,我一向很討厭吃甜點。」燕赤凰在把車開入市中心後,騰出一隻手把她摟近,以溫存的笑意看著她。

   「我也不喜歡甜食。」她揚起嘴角。

   他們才回到總部,兩個關心他們的男人就將他們包圍,嘰嘰喳喳的問著他們這幾天的去向,最重要的是這幾天他們做了些什麼。

   但在燕赤凰向他們報告到最新的車禍意外時,他們的臉色都變了。

   「有人想追殺你們?」賽門磨著牙問道,脾氣漸漸開始上揚。

   「十二個,剛好一打。」燕赤凰喝著茶,不是很在乎的告訴他。

   「你們受傷了嗎?」秦政司慌慌張張地問,兩眼不停的在流芷晶的身上搜尋。

   「我們沒有,不過那一打人可能□□」流芷晶掩著唇,試著想用比較婉轉的方式說明經過。

   「死於車禍意外?」秦政司和賽門異口同聲的問,並且一致把眼珠子瞪向表情顯得很無辜,正在喝茶的燕赤凰。

   流芷晶訥訥地問道:「你們都是神算嗎?」怎麼他們都知道?

   秦政司向天翻翻白眼。「赤凰最擅長做這種事。」香港黑幫的半數連環車禍,大部分都是被燕赤凰一槍造成的。

   「那些人是誰派來的?」賽門敲敲桌面,問著茶杯不離手,而且又把墨鏡戴起來的燕赤凰。

   「城貴川。」他一字一字的吐出,然後輕鬆的靠在椅背上。

   「什麼?」這點倒出乎賽門的意料之外,他還以為城貴川不會這麼快就採取行動。

   「城貴川用的是我們香港的人,是我們沒有清理乾淨的手下。」燕赤凰邊說邊把矛頭指向第一個要遭殃的秦政司。

   「都是你這個菩薩,教你不要太仁慈,你還在做慈善事業!」賽門衝動的扯著秦政司的領帶,老愛做善事,善了別人,卻害了自己人。

   「我怎麼會知道□□」秦政司唯唯諾諾的道歉,但冷不防的,一把冰涼的刀子就架到他的脖子上。

   「香港人,你敢拿芷晶小姐的性命開玩笑?」影尾此時的臉色黑到最高點,轉動著手  的刀柄問道。

   「砍了他!他活該。」賽門揮手叫著,根本不同情臉色被嚇得蒼白的秦政司。

   「影尾?你什麼時候來香港的?」流芷晶訝異的問著應該留在日本的手下大將。

   「芷晶□□奶能先叫他把刀子收回去嗎?」秦政司認為她可以稍後再和她的手下敘舊,但是他脖子上的刀不能等。

   「影尾,我還活著,刀子收起來。」她輕聲的下令,影尾隨即把刀收好。

   「快點去把你放生的魚都捉回來,你下不了手就換我來,不然你就自身難保了!」

   不放過他的賽門拎著秦政司的耳朵,火力十足的在他的耳邊吼著。

   「我這次一定會料理乾淨。」在刀口上撿回一條命後,秦政司摸著脖子保證。

   「根據這個情況,我們不能不假設城貴川已經知道我們要結盟的事。」燕赤凰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要把另一項消息告訴這些男人。

   「你有什麼因應對策?」賽門也在設法,想解快這項問題。

   「早點舉行婚禮。」流芷晶替燕赤凰說出,親暱的靠在他的懷  。

   「夜長夢多,我還想好好睡覺。」燕赤凰盡可能用很平淡的語氣說,希望這些男人不要反應過度。

   「你們□□要結婚了?」賽門和秦政司以及影尾,三個人全都以冷颼颼的眼神瞪向他。

   「看好日子就結羅。」燕赤凰再把墨鏡戴正一點,以阻擋他們那些想殺了他的眼神。

   「各位先生,你們的表情為什麼都這麼嚴肅?」流芷晶覺他們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都跟燕赤凰有仇。

   「我在想□□在想恭賀你們的台詞,而且,我忽然覺得肚子很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吃的海鮮不新鮮。」賽門首先拿出風度,把不友善的眼神收回來,隨口編了個借口。

   「我也突然覺得吃壞了肚子,失陪。」秦政司則是一手捂著肚子,快速的離開大廳。

   「等我。」賽門也跟上去。

   「影尾,叫你的手下查清楚,看組織  有沒有人作亂。」流芷晶乘機叫影尾安排一下組織  的事。

   「是。」影尾必恭必敬的說,但是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影尾,你是水土不服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她關心的問,他平常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今天臉色會這麼壞,是生病了嗎?

   「我不喜歡香港的海鮮和男人。」影尾把眼睛瞟向燕赤凰,冷聲的表示。

   「海鮮?男人?」流芷晶的眉頭打結了,歪著頭想著這兩者間的關係。

   「我去聯絡手下,告退。」影尾快速的離開,也不願意留在這  。

   「赤凰,你想海鮮和男人有什麼關聯?」她想了很久,但還是弄不懂,於是她求教的問著燕赤凰。

   「是跟海鮮沒有關聯,不過□□他們的症狀都跟我有關。」燕赤凰把墨鏡摘下,無奈地輕摟她入懷。

   他原本以為他只有三個情敵,雖然曉回美國去了,但現在又多了一個叫影尾的,五個男人一個女人,他的愛情路,可能將無法很順利,而且多難。

   *  *  *

   「小姐,台灣的城貴川要見奶。」影尾輕敲她辦公室的門向她報告。

   「膽子不小,敢來香港?」流芷晶挑著眉,雖然她不住在燕赤凰的總部,但她現在住的這個飯店,可是她在香港的堂口。

   「城貴川帶了很多人助壯聲勢。」影尾再向她說還有很多不受歡迎的客人。

   「他帶多少人你就多安排一倍的人。」她面容安詳的轉著手中的筆。

   「我已經事先安排。」

   「那讓他進來。」城貴川已經向她打過一次招呼了,這次要換她來跟他說哈羅。

   「小姐,城貴川不懷好心。」影尾的眉頭糾結著憂心。

   「我的心腸也沒他好。」她把筆放下,改拿出抽屜  的槍放進上衣  。

   「我知道了。」影尾向後揚著手,吩咐手下放人進來。

   「芷晶。」城貴川大搖大擺的步進辦公室,身後跟著一群氣焰高張的手下。

   「我不聽廢話,你的來意是什麼?」流芷晶定定地凝視他,想起他曾是用怎樣的手段強迫她投入地獄。

   「奶為我殺了流遠伐,沒辜負我對奶的期望。」城貴川以看女人的眼神看著她,一點淫慾、一點貪念,在他的眼底盡露無邊。

   「期望?當年是誰威脅著我去日本?」她刻薄的笑問,當時她不去日本就沒命,而去了日本沒在十年內殺了流遠伐也會沒命,這一種期望,似乎就像拿著槍抵在她的頭上。

   「奶已經替我拿到新宿,現在把新宿給我。」他朝她伸出手,獅子大開口的向她要。

   「新宿是我的,我不會交給任何人。」她微俯著頭看他,她搏命得來的天下,想要讓她輕易的拱手?

   「我派奶去日本的目的奶忘了嗎?」城貴川微微動怒,雙眼瞇成一條細線的瞪她。

   「當然記得,你要我得到新宿。」她交握著雙手,像好學生的響應他。

   「目的既然已達到,你就該回來我的身邊,奶該回家。」城貴川現在不但要將她回收為己用,他還想讓自己擁有這個美麗的女人。

   「我是被賣來賣去的殺人商品,被售出了後,就沒有必要被回收。」她認命的承認她以前的身份,但她也是一個很有商業道德的商品,既然賣過了,就不會再被回收。

   「奶可以回來姓城,回來台灣。」他施恩的向她說,張開懷抱歡迎她。

   「我為何要這麼委屈我自己?」流芷晶勾著笑容問。

   「我是奶的父親。」城貴川心底有絲震驚,多年不見,她的改變很大,變得敢直接挑釁他。

   「我只有一個父親,就是生下我的人。」那一個人,她至今還不曉得是誰,但是那個人一定不會像眼前這個男人只想要利用她。

   「我把奶拉撥長大,訓練奶一身的本事,奶難道都不懂得感激?」他挑著舊事說,想要打動她。

   「養育我的你,養育我的流遠伐,都是養父,顧名思義,你們只是養我的人,可是我沒有白食你們給的米飯,我曾吞下腹的每一口白米飯,都是我用命努力換來的,我付出過我的代價,不需要對你感激。」她從來沒有白吃白住過,相反的,她付出太多了。

   「奶若不感激我,奶怎麼還會替我殺流遠伐?」城貴川譏笑著,以為她還是對他耿耿忠心。

   「殺他,先前是我遵照你十年前對我的指示,但後來,是他該死。」流芷晶看著眼前與流遠伐一樣令她憎惡的面孔,過往的一切忽然又在她記憶  變得鮮明。

   「既然遵照我的指示,就把新宿給我。」他改用命令的語氣說著,身後的手下們更往前站上一步。

   「你沒聽清楚嗎?我說的是他該死,不是你的指示。」她斜睨著他,他的姿態愈是高傲,愈是令她反感。

   「奶不是為了我□□」影尾安排的手下們全都低聲嘲笑,令城貴川顯得難堪。

   「你算老幾?」她不客氣的雙臂抱胸問他,譏諷的看著他臉上的灰敗。

   「奶敢漠視我給奶的命令?」城貴川臉色愈變愈難看,雙肩氣得頻頻顫抖。

   「城貴川,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你逼得沒有退路的小女孩,現在你要拿什麼來威脅我?我不再需要你給什麼退路。」她兩手按著桌面站起來看他,以高高在上的氣勢對他說著。

   「奶說得沒錯,我是已經失去了籌碼,但奶不給,我也會逼得奶給。」城貴川胸有成竹的獰笑道。

   「就像上次你派了十二個人來殺我?」她巧笑的舉著例子,那一次的經驗讓她對燕赤凰更加崇拜了。

   「每天都會發生意外,這是很平常的事。」他不認帳的聳著肩,把眼神轉向其它的地方。

   「我對你的意外很有心得和研究,下一次會換我解決你送給我的意外。」再有機會的話,下次換她要試試燕赤凰的撞球原理。

   「那要看奶的命夠不夠硬。」城貴川對她安排在四周的人手不以為忤,伸手撥槍指著她。

   流芷晶的速度更快,眨眼間便打掉他手中的槍。

   城貴川的手下見狀紛紛撥出槍來,而影尾派來的人也站在他們的身後,一一把槍抵著他們的頭。

   「你領養我,只是為了替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是你讓若晶被流遠伐折磨,你聽清楚,為了若晶,就算你派一整個軍隊的人來殺我,我仍會活著,因此,先死的人絕不會是我。」流芷晶坐回椅子  ,以冷艷的鋒芒掩蓋過他的氣勢。

   「流芷晶,既然奶不是遵照我的命令,奶是為了什麼要得到新宿?」討不了便宜的城貴川,撫著痛麻的右手問道。

   「得到新宿,是為了我自己,我也跟你一樣喜歡坐在高處,沒有人不愛權勢。」從他們身上她學到了權力的用處,而她更知道她必須緊捉著不放。

   「你一個女人能做什麼?」他不屑的問著,她只是個會照指示行動的娃娃,有了權勢又能如何?

   「我能做得比你多。」她以更輕視的眼神看他老態畢現的模樣,她正年輕,她能做的事比一個老人更多。

   「憑奶?」城貴川忿忿地瞪著她的眼神。

   「城貴川,我不再是被利用的身份,我也絕不饒恕利用過我的人,而你,就是曾利用過我的一個人。」她把玩著手中的槍,轉著轉著,把槍口指向他。

   「你們永遠都只是被利用者。」城貴川在她開槍之前,趕緊說出一句保命的話。

   「你知道什麼?」流芷晶緩緩地把槍放下,問著似乎知道某些她不知道的事的他。

   「利用你們的人,不止我一個,我們只是照他的建議做,而今天,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中,你們沒有一個人能逃脫被安排好的命運。」他開口朗笑,又恢復了原有的得意。

   「誰是主使人?是誰教你們這麼做?」她把所有的怒氣全部吞下,執著的想知道答案。

   「要我告訴奶也可以,奶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城貴川反而要讓她有求於他,把握機會的開條件。

   「什麼條件?」流芷晶的聲音降到了冰點,冷視著這個再一次想威脅她的男人。

   「與我結盟。」說來說去,他還是要她得來的新宿。

   「跟你?」她忍不住掩著嘴輕笑。

   「將奶的勢力與我的結合,到時,香港的燕家就不再足以畏懼,都要向我稱臣,我要主宰亞洲的黑幫。」城貴川也跟她有同樣的心願,也想坐上亞洲最高位。

   「我不會與你結盟,我有別的選擇。」流芷晶聽完讓她發笑的笑話後,輕輕地潑他一盆冷水。

   「燕赤凰?」他咬著牙問道。

   「他似乎比你這老頭子更具優勢,何況你這個老頭子能活多久?跟我結盟後,你的台灣恐怕也會像新宿一樣被我佔領。」她不客氣地嘲笑他的年紀,用手指著他頭上隱隱出現的白髮。

   「看來我們的這筆交易是談不攏了?」城貴川握緊了拳頭問道,粗魯的推開座椅。

   「現在你我平起平坐,我有資格說不,而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會自己查出來,我不再求人。」流芷晶也站起來以同樣的高度望著他,雖然她無法馬上揭曉那個謎底,但她又不是非得要依賴這個男人才找得到。

   「那奶就每天小心會發生在奶身邊的意外。」他撂下狠話,決心給她提供更多的意外事件。

   「城貴川,我也要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風和雲變動得很快,看好你的江山,不要被利用者給拿走了。」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的王國,還有他的命。

   「咱們等著鬼門關前見真章。」城貴川扭身要走,氣得踢翻椅子。

   流芷晶不疾不徐的叫住他,「等等,我忘了我也要送你一個小禮物。」她還沒送禮,怎麼能讓他走?

   「禮物?」城貴川狐疑的停下腳步,才微轉過身,兩顆子彈便射入他的大腿,他痛得當場跪下,兩腿血流如注。

   「這是你欠我的利息,本金我日後再向你要,不送。」她當年就是這樣向他卑躬屈膝,現在看他向她這麼跪,她的心情甚好。

   影尾的手下舉著槍趕人送客,而城貴川的手下連忙把城貴川架起來撤退。

   「影尾,派組織內的人去台灣給他一些警告,我要他有世界末日的感覺。」流芷晶在人走光了後,對唯一留下的影尾交代。

   「我會派人拆了他全部的堂口。」

   「不夠,把他在台灣所有的行館和別館也都炸了,讓他只能待在他的總部。」她搖搖頭,沒有了堂口,城貴川還是有很多的地方可以躲。

   「只剩一個巢?」影尾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讓他留在一個地方待宰,這樣當我要找他算帳的時候,不就容易多了?」她微笑的說。城貴川也是一個很驕傲的男人,他不會四處躲躲藏藏,他一定會為了面子留在他的老巢。

   「我明白了,我會多派一些人去。」

   流芷晶把槍擱下,轉身打開窗,看著窗外的海洋。「影尾,我要結婚了,你高興嗎?」

   「恭喜□□小姐。」影尾閉著眼睛,語氣僵硬的向她恭賀。

   「若晶也會高興嗎?」若晶若知道了,是否會微笑?還是會在她的夢  開心的摟著她又叫又跳?

   「會的。」影尾看她穿得單薄又站在窗口,趕緊去拿件外衣為她披上。

   「我不在日本的期間,她和踏雪會不會很寂寞?」流芷晶沒意識到他在做什麼,只是望著海洋。

   「我永遠都會陪著你們。」影尾在她身後伸出手,想要輕觸她飄飛的髮絲,但是在快觸及前,又縮了回來。

   他們後頭的門扇突然有人輕敲了兩下,站在門口的燕赤凰以高深莫測的表情望著他們。

   「赤凰。」流芷晶露出開懷的笑意,奔進他的懷  。

   「我來接我的準新娘出門逛逛,去看別的東西。」燕赤凰吻著她的額告訴她。

   「我正想轉變一下心情。」剛才造訪的城貴川讓她心情低落不已,她很需要換換情緒。

   他們兩個在走出門口時,發現後頭還有一個緊緊跟隨的影尾。

   「影尾,你□□也要跟來嗎?」流芷晶有些不自在的問,她現在是要去約會,難道他還要跟?

   「我□□我可以在遠處保護你們的安全,因為□□你們的安全至上,安全至上。」

   影尾難得變得結巴。

   「天哪,又一個!」燕赤凰聽了,無力的仰天歎息。

   「什麼又一個?」流芷晶覺得影尾說的安全政策不無道理,但是燕赤凰說的,她就不懂了。

   「電燈泡□□」燕赤凰在嘴  小聲的咕噥,他想談情說愛還會有一群跟班跟在他的後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她伸手撫著他頹喪的臉龐問道:「赤凰,你還好嗎?」

   「已經有兩個人也說他們要遠遠地保護我們的安全。」在這個影尾之前,還有兩個已經向他登記報備的男人。

   「誰?」

   「政司和賽門。」就是那兩個很「關心」她的「好朋友」。

   「還有我。」影尾在他身後附加一句,說明也一定要跟到底的決心。

   「現在燈泡愈來愈多了。」燕赤凰撫著額,開始感到陣陣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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