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極在餐桌上放了一排瓶瓶罐罐,一手拿著試管轉身吻了吻她,「回來了?逛街的感覺好嗎?」
「心痛,好痛。」兩手拿著逛街之後的戰利品,顏茴不情願又捨不得地說。
「會痛?」他喜出望外,想知道她到底痛到什麼程度。「你今天出門花了多少錢?」
「三千元。」她滿心滿腹的後悔。
「五個袋子三千元?」歐陽極又變得無精打彩,三千塊還能大包小包,她是怎麼買的?
「我盡力了……」顏茴沮喪地垂下了頭,親眼看見自己將一張張鈔票送出去,她總必須忍下將鈔票收回來的衝動,才能讓買賣成交。
「照你這種花錢的速度和金額,我們永遠也沒辦法在期限內把錢花完。」他就知道不能依賴這生性節儉的女人,不能靠她來花錢解決問題。
「對不起,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再也不了,再花下去她會得心絞痛。
「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所以我才找這些人來,他們可以幫你花錢花快一點,過來見見他們。」歐陽極早有先見之明,指著大廳裡的人告訴她。
「他們是誰?」顏茴側身往外看了看,覺得他們像是雜誌裡的高級人士。
「賣東西的人。」收拾完桌上的實驗品,他一手攬著她走至廳內。
「賣東西還到府服務?」好方便;沒想到除了披薩店之外,還有別的行業對客戶這麼細心。
歐陽極讓她在大家面前立正站好,兩手指向她對來客介紹:「各位先生小姐,你們今天的目標就是她。」
「什……什麼目標?」顏茴看見那些客人們的眼神在歐陽極說完話後,突然都變成了獵人的眼神。
「看清楚了就趕快行動,錢在她身上。」歐陽極拍拍手,把顏茴留在原地,自己躲到一旁坐下。
顏茴莫名其妙地看著那些瞬間朝她湧來的人。「我……你們要做什麼?」
「小姐,請你看這個……」一本本印製精美的商品目錄向她遞來,她幾乎要被淹沒在色彩繽紛的各式圖片裡。
「亞曼尼、卡地亞、COCO……?」顏茴左右胡亂看著,看到什麼就念什麼。
「不,請你先看我的,這裡有許多東西能配得上像你這麼高貴的淑女。」
光是看到底下價目表上印的數字,她就感到害怕。
「請你看這個,你一定會喜歡的。」
「別碰我……」她搖著頭,掙扎地推開人群跑向歐陽極。
「小姐──」
「歐陽極,這是怎麼回事?哇!你走開……」顏茴跑至歐陽極的後面問道,再甩開一個還不死心的售貨員,躲到歐陽極的懷裡去。
「小茴,他們想買東西給你,正在向你展現友好的態度,只是這樣,你不必感到害怕。」他拍拍她的背,她的表情像是看到狼來了的樣子。
「賣什麼東西給我?我現在生活富足,什麼都不缺。」這一群蒼蠅向她強迫推銷,豈不是又要她花錢嗎?
「你缺,你缺奢侈品。」抬起她的臉蛋,歐陽極明確地說道,買奢侈品是花錢花最快的辦法。
顏茴瞳孔變大,「很貴的?」
歐陽極指著她的心房,「你這裡會痛很久的那種。」她買了那些東西後一定會跟他哼哼唉唉個不停。
「我不買那種東西!」她堅決抵抗。今天被他趕出去買了那些沒用的東西後,她的心已經夠痛了,再買她就要心律不整了。
「這麼抵制資本主義,你變成共產黨員了嗎?」他輕刮著她的臉龐問。
「我雖然活在資本主義的社會,但我的節儉守則仍然沒有忘記。」她堅奉節儉信條,能省就要省到最後一兵一卒。
「你不想趕快把錢花光嗎?長痛不如短痛,我問你,你要心痛一次,還是要每天上街去心痛無數次?」歐陽極誘之以利,看她每次買完東西都要捶心肝,還不如讓她一次捶個夠。
「不管是哪一種我的心臟都會破損,我不玩了,我不想再花錢了。」掩著胸口,她悍然拒絕,堅定地對他搖頭。
「歐陽先生?」捧著目錄的業務員們聽到顏茴這位大買主不肯購物,個個都滴著冷汗。
「沒事,她只是下不了決心,我幫她買,這些我全要了。」歐陽極隨手點了一本珠寶目錄說道。
「你買首飾珠寶?太浪費了,這些東西又不能吃。」顏茴趕忙要他收回成命,又不能吃,她買那些石頭有什麼用?
「小茴,沒有人吃鑽石黃金,這是女人必需的裝飾品。」他有耐性地解釋,是女人的話,應該都會愛這些東西的。
「那就退回去,我不需要裝飾品。」可惜顏茴就是和一般的女人不同,除了民生必需品外,一概拒買。
「我已經訂了,不能退貨。」歐陽極對她亮出「商品售出概不退貨」的規則,推翻了她所有的堅持。
「不能退?我不用這些東西的,你要自己戴嗎?」她捉著他的肩頭,心裡涼涼又痛痛的,又有一筆錢從她口袋溜走了。
歐陽極故意忽略她的哀愁,再向其他人下訂單,「這些我全都要了,她適合淡色系,盡量挑符合她氣質的。還有,她的身材是這個尺寸。」
「是的,謝謝你。」
「那些衣服少則萬把塊,多的要十幾萬,這麼貴的價格,我穿不下去。」顏茴因為那些價格,心痛得都快淌血了,這麼貴的衣服,她可能要將它們當成金縷衣來供奉才划算。
「把其他的目錄留下來,你們可以走了,支票我會派人送過去。」他扣留了幾本目錄供顏茴日後再挑。
「等等……我說過我不要買……」顏茴想按住歐陽極的嘴巴,又想拉住準備離去的客人。
「她買了,再見。」歐陽極爽快地送客。
轉瞬間,顏茴想把錢要回來的希望都跟著那些人一塊消失了。
「你怎麼這樣幫我買衣物?我的尺寸你知道嗎?如果不合身又不能退貨的話,你會白花一筆錢的。」在無力回天之餘,顏茴夾帶著失去錢財的痛苦對他嚷道。
「小茴,你的尺寸我很清楚。」把躁動難安的她按下來坐著,他優閒地替她整理長髮。
「你怎麼知道我的……」猶要嚷嚷的顏茴喊了一半,驀地轉過頭瞪他。
「我怎麼知道?你的腰背有一顆梅花狀的紅痣,你的右大腿內側有……」歐陽極曖昧地靠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一隻手從她的頭部往下移動,直滑至她腰間長痣的部位,然後又往她右邊的大腿滑去。
「你……你……」顏茴臉頰熱度直升至沸點,忙拉住他不規矩的魔掌。
「那天晚上我就將你摸清看遍了,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我沒有不熟悉的,所以我不會花冤枉錢買衣服。要我證實你身上的特徵有沒有符合我說的嗎?」他咬著她的耳垂,輕輕掙開她的箝制,手指開始穿過她的衣裙,往久未探索的雷池越去。
「不必了……」顏茴覺得身體在他指尖的觸碰下,每個毛孔都散放著燠熱的氣息,讓她輕喘不已。
歐陽極的手指來回地撩撫著她滑嫩的腿部,並在她耳裡吹入暖烘烘的熱氣,「我這個腦袋該記的不會忘,而不該記的更是忘不了。」
「我的身體不是百科全書,你不用記那麼牢。」顏茴神智恍惚地說,沐浴在他指尖的溫柔裡,一個觸點就像一個吻,感覺他正用手指親吻著她。
「為什麼不可以?以後不也是還要飽覽?我還要再溫習呢!」歐陽極輕舔著她的耳朵說道,兩手朝上滑至她的胸前。
「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做了。」她拎著他兩邊的手指反駁道。她的理智是在感覺到胸口上的那份暖意時才甦醒的。
歐陽極如臨大敵地睜大眼睛,「我們要當清教徒?」柏拉圖式的愛人?哇!那有多傷身啊!
「不……我的意思是說……是說,我以後不喝酒亂性了。」顏茴支吾道,說完全都不做好像很可惜……而且她也沒有把握,於是隨口編了個理由給他。
「還好只多了一個『亂』字,那我們以後還是會做的羅?」他放心地拍拍胸膛,感謝她沒叫他做和尚。
她摸摸自己燙得嚇人的臉頰,「我們以後……慢著,你想那麼遠做什麼?」他的思考雖然比常人快,但怎麼一下子就跑得那麼遠?
「預先做好家庭計劃啊,免得我一上床你就不讓我下床,不先想好的話,恐怕我會精盡人亡,而你也無法享受到所有的樂趣。」歐陽極嚴正地告訴她,他是個做事很有計劃的人。
「住……嘴。」她額冒青筋地按住他的大嘴。
他拉開她的手掛在自己的肩膀上,以醫師般的口氣又說:「性生活不協調你會很空虛的。」
「我們又還沒……奇怪,我虛不虛你管那麼多?」都沒和他做過……不,是做過了,但她也沒印象啊,她哪裡會虛了?
「你滿不滿足是我的責任,怎麼,男人對你談性事讓你不自在?」他搔著下巴笑問,看她的臉龐好像倒了桶粉紅色的顏料似的,而且體溫居高不下。
顏茴晃著腦袋,「不自在、很不自在。」在這種話題下,有哪個女人能從容自在的?
「說說都不自在,以後要怎麼做?」
「以後的事以後再講。」她決定把這個話題結束掉,免得全身的紅潮氾濫成災,讓她以後的膚色想白都白不回來。
歐陽極回眸淺笑,懷著深深的期盼看著她,「這麼說,我可以有所期待羅?」
「歐陽極……」顏茴的只手掐緊了他的脖子,想在自己羞赧而死之前先殺了他。
「OK、OK,這件事可以不急,但你花錢的事要快馬加鞭。」他抬著兩手陪笑道,第一次見到她真正動怒發火。
「我在學啊,你急什麼?」顏茴放鬆了手,心情又變了個調,關於花錢這方面的慘調。
「時問所剩不多,而你還有幾千萬沒花,你不急,我急。」遺產就快要堆到他家門口了,他怎能不急?
顏茴又搖頭又歎氣,「你再急也不能用這種手段強迫我花錢。」他今天的大手筆會讓她心臟提早報銷。
「你不肯幫我,我只好幫我自己。」歐陽極攤著兩掌說道,天不助,人助,但如果人不助呢?他當然要自助。
「你何不去娶個肯幫你花錢的女人?我根本就不是花錢的那塊料,做不到你的要求。」
顏茴打算認命了,即使她再怎麼喜愛這位王子,她也沒法子去喜歡花錢這項舉動。
「小茴,我想娶的是你。」歐陽極重申,怕她的心意有所變動。
「在你一直逼我花錢後,我已經不知道你想娶的是我還是錢。」她覺得自己像顆棋子,是他用來替他花錢的工具。
「這有什麼好想的了當然是你,錢和你之間我只會選擇你,那個遊戲是附帶的,跟我娶不娶你無關,你可別因為這件事而不嫁我。」歐陽極著急了。
「既然如此,你不如接受那筆遺產,不要再逼我做花錢的事了。」自知根深柢固的節儉觀念這輩子是無法更改了,如果她不能改變,那麼該改變的人便應該是他。
「小茴,那樣我會痛,而且會痛一輩子。」他老爸給的那筆錢豈只是會讓他痛,是痛不欲生。
「你也會痛?」顏茴洩氣地問。他們兩個痛的理由竟然剛好相反,他們怎麼會湊在一起?
「我會被那座錢做的金牢鎖死,一輩子不見天日。」他像只被遺棄的小狗,被人踹了數腳後,撲通一聲掉到水溝裡去了。
「有錢真頂惱。」顏茴靠著他的肩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也感同身受了?」歐陽極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詢問。
「我是因為你才開始變得不正常。」她以前不可能有這種痛苦可以煩惱,人家不是說愈墮落愈快樂嗎?她怎麼會花錢花得愈來愈痛苦?
「和姓歐陽的人相處久了之後,你就會從反常裡找到正常的,在遊戲結束之前,你再努力試試好嗎?」
「好吧。」顏茴沒有選擇餘地,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也只有孤注一擲了。
「那我回去做實驗了,你把這些目錄看一看,把支票簽好名字之後再拿給我填價格。」
吻吻她的髮際,他站起來走向廚房。
「做什麼實驗?對了,你剛才躲在廚房裡做什麼?」她跟在他後面探問。
「製造發情酵素。」歐陽極回過頭來,笑得好不開心。
「發情酵素?」她對這名詞感到霧茫茫。
「春天到了,愛情也來了。」他一手支撐著她的腰,將她像跳舞般地向後放彎了身子,徐若春風地吻著她的唇瓣。他傾心地夾雜了平時少有的溫熱,和無以計量的恣情,而她則以春天般的甜蜜加入他。
那一個吻像諷浮在他們頭頂上的彩色氣球,朝一片無垠的天空飛去,既繽紛又多彩。
「小茴,我們要遲到了。」歐陽極在房間門口來回踱步,抬起看了無數次的手錶,再次對房內的顏茴催促道。
「再等一下,就快好了。」顏茴仍在歐陽極買給她的衣服堆裡奮戰著。
「你還沒找到想穿的衣服嗎?」杵靠在門板上,他敲著門問。
「找到了,可是穿不上。」顏茴捨棄了對她來說是很昂貴的金縷衣後,只找到身上這件困難度頗高的緊身禮服。
「我來。」歐陽極義不容辭地推開房門飽覽春光。
「我換衣服你還進來看?」她臊紅著臉推他出去。
「人都看過了,只是看你換衣服我不會滿足的啦。」他慾求不滿地笑道,整個人卡在門口不肯離去。
顏茴拉緊了衣裳,把露出來的部分密密地遮著。「眼睛別亂看。」
「小茴,你要穿這樣出去?」看見她一身樸素的緊身洋裝後,他興奮的心情像石頭「咚」的一聲掉到了谷底。
「不好嗎?我覺得這件很合宜。」
「不好,這衣服太廉價了,小心你會被服務生擋在飯店外,不讓你進去。」歐陽極嚴肅地表示。雖然緊身服所營造出來的曲線很養眼,但他還買了其他更能養眼的衣服。
顏茴氣餒地叉著腰。「我已經換了五、六件了,再挑下去我會在吃飯前餓死。」
「連內衣也是地攤貨。」他拉開她胸前的領口朝裡頭一看,然後鄙夷地批評道。
「哇!」顏茴快速地攏衣護胸,尖叫連連,「你怎麼知道這是地攤貨?」
「由裡到外統統換過,不然我就親自替你換,需要我代勞嗎?」按著躍躍欲試的手指,他勾起一件火紅低胸的禮服,笑盈盈地靠近她。
「我馬上換。」顏茴搶下他手中的衣服,一溜煙地躲到浴室裡更衣。
歐陽極悠哉地坐在床上等她,邊笑邊幻想她穿上那件衣服後美麗撩人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顏茴打開了門,探出頭困窘地喊道:「歐陽極……你能幫我一把嗎?」
「什麼事?」
「我不會穿這種涼颼颼的衣服,背後的拉鏈拉不到。」她垂著頭承認,無法克服這種露肩低胸衣服給她的挑戰。
「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藏起笑容,他變成了一個優雅的男人,踩著溫文的步伐走近她。
他站至她的身後,兩手環胸地打量著。
眼前的她衣物半掩著前面的重要部位,連身禮服後面的部分由上開到她的腰際,是男人的,都知道該怎麼做。
「你在做什麼?」溫熱的唇突然印上她的後背,顏茴不禁顫抖了一下。
「試吃,這個部位最美味。」歐陽極半跪在地上,一吻接一吻地品嚐著。
「我的衣服會掉下來。」覆在胸口的手指震顫得捉不住衣裳,她戰慄得向後彎身。
「我上次留給你的吻痕消失了,你忘了上一次的事,那我現在就重新補上,留點紀念品。」他兩手覆上她的胸前代替她的手,在她背後製造著吻痕,口舌移至她腰背那顆梅花狀的紅痣上,印出更多鮮艷的紅梅。
顏茴閉上雙眼喘著氣,「你還想出門吃飯嗎?」
「我正在吃餐前開胃菜。」歐陽極索性站起來脫掉自已的西裝,扯開上衣,讓她無著寸縷的美背緊貼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低著頭,再將吻勢由她的耳際延伸至鎖骨部分的肌膚。
「主菜是什麼?」顏茴把頭後仰靠在他的胸前,語調不穩地問。
「你。」他將她扳過身來,沿著她的臉龐吻上她的唇。
「那我的晚飯呢?」顏茴沉醉地邊吻邊問。
「你可以把我吃了。」歐陽極歡迎至極地邀請,兩隻手已經快將她的衣服脫光了。
「等等……」腹部抗議的饑鳴讓顏茴不得不拉起衣服,打斷他的進食。
「你會喜歡我這道菜的。」歐陽極窮追不捨地說服她,努力想將她吻得意亂情迷,把吃飯地點由飯店改為旁邊的床。
「我真的餓了,我要吃五穀雜糧,吃飯不吃人。」視吃飯為大事的顏茴掩住他的唇嚷道。
「不滿意菜色?」唉!功虧一行,這次他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顏茴拍著他的臉笑道:「小白兔吃紅蘿蔔就可以滿足,可惜我不是小白兔,再不餵我吃東西,我會變成食人魚,更嚴重的是,你會失去讓我花錢的機會,你要我省錢嗎?」
「馬上出門。」他立刻拉著她的手往門外走。
「我的衣服,你要我披一塊布出去呀?」顏茴一手掩住快掉至地面的衣服,忙喚住他的腳步。
歐陽極繞至她的身後迅速拉上拉鏈,「好了,就這樣。」然後匆匆忙忙地帶她出門。
顏茴像坐高速飛車地被歐陽極帶至五星級大飯店,到了歐陽極代她訂的包廂後,整個人還在暈車狀態。
「歐陽先生,這瓶酒如何?」一名侍者站在歐陽極身邊,兩手捧著一瓶所費不貲的上等名酒,詳細對他說明酒的出產國和年代後,期盼地問。
「可以。」對酒類一竅不通的歐陽極只知道要點最貴的一瓶,才不管它是哪一國、什麼年代出產的。
「等一下,開一瓶酒多貴呀!」顏茴節儉的性格又發作了,忙不迭地出聲阻止。
「小茴,你的戶頭裡還有八位數,別再心痛了,大方一點花錢好嗎?」撤走了侍者,他再再地提醒她。
「我要去看心臟科。」顏茴覺得自己真的快變成西施了,成天捧心喊痛。
「我再請心理醫師一起來家裡為你診斷。」他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顆淡綠色的小藥丸,和水服下。
「你在吃什麼?」顏茴好奇地看著那瓶藥,護士當了那麼多年,她還沒看過造型這麼奇特的藥丸。
「我辛苦研發出來的防醉劑,吃了之後保證不醉。」他搖著藥瓶,得意洋洋地笑道。
「你也不會喝酒?」同是不會喝酒的顏茴「酒」逢知己般地問。
「我們歐陽家的男人沒一個會喝酒,這是我對抗那群妖怪的仙丹。」歐陽極扯著嘴角告訴她。有了這個東西,以後被推到太平間,或是半夜被扔到馬路上睡覺的人絕不會是他了。
顏茴清了清耳朵,「對抗什麼?」
「那群老灌醉我的兄弟和他們的老婆。」歐陽極邊說邊喝著自己從不敢喝的酒。
「聽你這麼說,你以乎和家人處得不好。」這個外星人家庭不只是性格怪而已,連感情也很另類。
「小茴,他們沒人性哪!」歐陽極說得義憤填膺,那些傢伙也可以算是人?
「我瞭解你們兄弟間友愛的程度了。」顏茴回以無力的眼神,有誰會這樣批評自己的家人?虧他還是其中的一分子。
「他們一個是性格低賤的變態男,娶的老婆是個東邪再世、詭計多端的愛財女。另一個是迷倒眾生的禍水怪,而他找的老婆是個不男不女的妖類,和一群妖怪相處,怎麼友愛?」
歐陽極喝著酒對她吐苦水。在那群妖怪的暴力之下,他沒有棄家逃亡就足以證明他韌性夠強。
「很……很恰當的夫妻組合。」顏茴差點嚇掉了下巴,勉強地回道。
「我對鈔票過敏、對酒精過敏,這些就是那四個沒有人性的妖怪整出來的。他們心情好的時候就找我過去整一整,心情不好就把我灌醉,我有再多條命也不夠他們玩,這一次遺產的事就是他們通力合作的成果,他們存心想玩死我。」他用力捏擠著調味用的檸檬,恨不得能把那群妖怪也擠成檸檬汁洩恨。
顏茴在他開始訴苦之前就已經先行開動吃飯了,她吃飽了之後,玩著擺飾用的生菜對他說:「原來你是犧牲者啊。」
「對抗金錢是我們歐陽家全面性的運動,所以對他們千萬別太仁慈,我們這一組非贏這場遊戲不可,即使是要耍手段也在所不惜,否則多了那筆遺產後,你遲早會死於心痛過度,請你多多體會。」歐陽極拿了張紙巾擦了擦滿手的檸檬汁,對同一戰線的袍澤曉以大義。
顏茴沉默了一會兒,神經繃緊地問:「他們會把餞全部推給我?」這就不好玩了,聽他訴苦她還可以當成笑話,但會輪到她身上?不行,她沒有那些妖怪的好本領。
「不,是推給我之後我再推給你。」歐陽極老奸巨猾地笑著,他輸了沒關係,頂多再推給她就好了。
「說了這麼多,你是在找替死鬼嘛!」顏茴有種受騙的感覺,他不愛錢,但她也不愛花錢哪!
「我在激起你的奢侈情操。」歐陽極任重道遠地澄清。
「我花,我會努力地浪費,只要你在事成之後別把錢推給我,叫我花一毛錢就行了。」
為了自已的心臟好,顏茴投降了,她現在完全是自願去花那筆錢。
「小茴,以後你要是遇上這四個妖怪,你要格外提防其中兩個。」他認為把自己的苦難故事搬出來成效頗彰,但他仍很忌憚那兩個喜歡從中作梗的家人。
「哪兩個?」顏茴洗耳恭聽。
「我那禍水小弟還有東邪大嫂,那兩個才是真正的外星人。」歐陽極嗤鼻道。
「聽名字就知道。」顏茴顯得無奈,不停地歎氣,「真是的,我為什麼會碰上這些無聊事?」當一個人倒楣的時候,不是祖先積了好幾世的運氣全都跑光光,就是壞事接二連三地報到。
「酒後失身的緣故。」他樂不可支地笑道。
「你發明的這個藥真的有效?可以防醉?」她拿起他發明的藥問道,看他喝了半瓶酒神智仍是很清醒,也許這真的是種新開發的仙丹。
「萬無一失。」歐陽極打包票。
「我也要,分給我幾顆。」她打開蓋子,想先吃兩顆防醉,再痛快地喝一場,消除心中的苦悶。
「你不必了,你醉後會發酒瘋,很可愛喔!」他收回所有的藥丸,以帶色的眼神看著她。
「不要懷念那種事。」顏茴沒好氣地叫道,伸手再討藥丸,但他不給,反而收回懷裡放好。
「我們再來試試好不好?」他倒了杯酒給她,非常盼望她再醉一回,然後強迫他做他很想做的事。
「NO、NO、NO,我戒酒了。」顏茴義正辭嚴地拒絕。想看她再發酒瘋出糗?上次那件穿錯內褲之事,穆無雙還在醫院裡當笑話說給別人講呢,臉已經丟光了,她不能再留有其他的笑柄了。
「喝完這次再戒。」他挪動她的身軀,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把那杯酒喝了,再湊至她的唇邊,緩緩地哺入她的口中。
「你……」顏茴半推半就地喝完後,很想繼續但又顧及面子地想跳下他的大腿,但他仍一手倒酒一手緊握著她的腰。她只好在他耳邊喊:「這裡是公共場所。」
「包廂式的公共場所,放心,你要過段時間瘋性才會發作。來,再來一口。」歐陽極不慌不忙地回道,又扶著她的後頸,口對口地餵她喝下另一杯。
「唔……」又被灌了一杯烈酒,顏茴陶陶然地摟著他的頸子,回應他比酒還濃烈的吻,而歐陽極早放開了酒杯,將手探進她的衣服裡摸索著她的曲線。
「你不是要喝酒嗎……」她意識不清地問。
歐陽極感覺到她的主動,含笑地將話送進她的口裡,「我正在喝你釀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