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羅,我們要去哪裡?」方在織羅懷裡幽幽睡醒的連城,揉著眼問。
「我家,在我說你是我妻子後,我要帶你回家,我也不要再讓人跟在我後頭追討你,你是屬於我的,我不准再有任何人來同我搶!」他受夠了老要帶著她打打躲躲的日子,他要帶她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那個不會有人跟隨他搶老婆的寧靜天地!
「你家在哪裡?」她總覺的腦袋混沌不清,於是努力集中精神聽他說。
「隱城。」
「我似乎曾聽過……」她疲倦地貼在他肩頭,越思考越覺得腦子不清楚,她試著振作無奈力不從心。
「我已經離城兩年多了,三年的期限就快到了,不回去不行。」聽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織羅以為她累了,於是放慢了腳步。
「什麼……期限?」她在他懷裡點頭回應他的話,眼皮不聽使喚地沉沉垂下。
「隱城封城的期限,我得趕在封城之前回城。」他不經意地看她,而後皺著眉問:「你不舒服?」她已經在他懷裡睡了半天,怎麼醒來了還是一副沒休息的疲倦?
「有時,我好渴好累。」喉間乾渴,讓她覺得說話也疼痛,她好想有大量的水滋她干炙欲裂的身子。
織羅尋著了一片能遮蔭的地方,抱著她坐下,從背後的行囊裡拿出一袋甘冽的泉水,封口將水遞至她的唇邊。
「喝點水,你的氣色不是很好,等會兒我再找個池子讓你在裡頭泡一下。「他一邊餵著她喝,一邊拂去她覆平面頰的髮絲,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蒼白的臉龐。
「織羅,你為什麼出城離家?」喝了水後,她稍有氣力,但仍覺得累,又弱軟軟地靠回他的胸前。」
「因為我家小姐給予我出了道難題,她要我在這外頭找個不知道的東西回去給她。」在遇上她後,他的心神即被她填滿,都忘了他出城的理由,就是那件他未辦理的事。
「她要你找什麼東西?」難得聽他談起自己的事,她興致勃勃地打起精神。
他長歎一口氣。
「鎮城之物。我小師弟也跟我一樣奉命出來找,不知道那小子找到了沒有,不過那小子比我聰明,肯定早找回到家了。」說起來就覺得可恥,他沒目標地跑出城來亂找,一找就找了兩年多,這兩年多來,他除了四處樹敵外毫無建樹可言,更別談找什麼鎮城之物了。
「什麼東西才是你要找的鎮城之物?」她伸出手撫著他蹙起的眉,好想替他撫平煩惱,為他分憂解勞。
「打一開始我就不知道,我在外頭晃了兩年多,也想了兩年多,到頭來我還是不知什麼是鎮城之物。」他卻握住她的手,將掌心貼向他的臉頰。
「我就說,我雖沒帶了什麼寶,但我另外帶了人寶回去。」「什麼寶?」她沒見著他熱切的目光,心很好奇他身上有什麼寶物。「你。」他的吻緩緩降臨在也的唇上,髮絲與她的相抵纏繞。
「我是寶?」她瞬間睜亮眼,臉色依然蒼白如雪。
「這麼多人想追拿你,你還不是寶?」她如果不是寶,那些想得到她的人還會搶破頭來爭她?
「放開我,我要下來。」她難掩眼底的失落,費力在他懷裡掙扎著要起身。
織羅不敢隨意讓她的雙腳沾土,一手將無力的她抱在懷裡。
「下來?怎麼了?」方纔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她口氣就變了?
「你是為了我的眼淚而帶我回去?」她頓然垂首,雙掌抵著他的胸膛,很怕他是因此而有帶她回去的念頭。
「這外頭的人都覺得你很珍貴,我想我找不到什麼鎮城之物,帶個寶回去應該算是可以,既能覆命又得妻子,一舉兩得。」他的妻子價值連城,既然有個「城」字,那就和鎮城之物搭上了一點點邊,所以帶這個妻子回家,大概不違背他出城的理由。
「我不跟你回去。」她咬咬唇,抬起臉堅定地對他說著。
「什麼?」不跟他回去?那她還能去那裡?
「因為你根本就不把我當成你的妻子,這樣……我不要。」她要的是一個跟她貼心相擁的男人,不是一個視她如寶物的男人。
「我不是已經認了你嗎?我也照要求昭靠天下了,怎麼會不把你當妻子?」她說什麼他都由她的心意做了,怎麼這會兒她又認為他沒將她視為妻的心了?
「但你說我是寶,我不要被你當成這寶物,我要你把我看成是你心底深深認同的妻,你雖是口頭上認了我,但是實際上,你還沒有完全接受我,我知道的。」排拒女人那麼多年的他怎可能在一和她相處過後就捐棄先前的成見?她無能也無德,無法讓他為她而在短時間內改變,這一點,她心底想得很清楚。
織羅因她漸行惱來,壓低了聲音問:「如果你不把我當妻子來當看,那你跟那些要追蹤我的人有什麼不同?」她搖著頭,淚水不經意地被搖出來,心底也萬般不願他是那種人。
「我知道了,這回在你哭之前,我先向你認錯,所以你就把眼淚省了好嗎?」他接住珍珠眼淚,以額抵著她的額向她認這把她惹哭的大罪。
「我……」連城還想說什麼,一股乾燥得快撕裂她的感覺漫散在她四肢,她疼得垂首靠著他喘息。
「好吧,我不該有這種想法,我把我說過什麼鎮城之物這些話都收回去,我要回家,只是要帶我妻子回去。」織羅沒察覺她的異樣,還在溫言哄著。
「既使你認錯,我也不能跟你回去……」她緊握住他的手臂,想驅走那陣好似焚燒她的焦熱感。
「我都認錯了,這樣你還不能跟我回去?」他跳腳地問。她淚如泉湧地哭倒他的懷裡。
「我很願意……但願我不能。」她也想呀,但命不由她,偏偏在她尋著一人憐惜她的男人後,她就要與他分離。
沒來由的,近日她在織羅懷裡睡著的時間與日漸增,精神體力都大不如昔,連飲食也不正常,疲倦有如排山倒海而來,如失了水的魚般,乾渴的感覺時時覆罩著她的身子,她知道,身體逐漸產生微小的變化是在告訴她,失了寶珠,她的大限將至,能夠留在他身邊的時間所剩無幾。
「連城,我沒對你大聲,也不知說錯了什麼話,請你告訴我,這回我又是哪裡不對了?」他心慌意亂地拍撫著她的背,拜託她把這次落淚的理由告訴他。
她難捨地抱緊他容納她的胸膛。
「不是你不對,而是我有一樣東西被人拿走了,那樣東西,一定得跟在我身邊,我失去了它,即使到天涯海角,也無法跟你走……」是她今生修得不夠,只得相遇不得相守,為什麼不能早點認識他呢?
「你失去的是很貴重的東西嗎?」他逐漸明白她的話,被她感染了一身傷感。
「嗯」
「不怕,我再買給你。」他抬起她的臉龐,拂去她眼角的珍珠,綿綿細細地吻著她,想吻去她所有的不安。
「不能的,世上買不到。」她恍恍惚惚地接受他憐愛的吻,忍不住又是一陣淚水,他待她越好,只會讓她更加難捨。
「怎會買不到?不管多少錢我都能出。」他緊蹩眉峰,顫動地擁抱她,一顆心隨著她起起落落震盪不安。
「它是無價的,普天之下,只有那麼一顆。」只生來屬於她一人的寶珠,於金難求萬金不換,若真能買來保命就好了,但偏偏不能。
「沒有那樣東西你會怎麼樣?」他凝肅著一張臉,屏著氣問她。
「消失。」她惻然地流著淚,斷線似的珍珠擲地有聲,一顆顆都痛徹織羅的心肺。
「消失是什麼意思?」他大抵明白了她的語義,不願相信地緊握著她的手臂。
「我會死,就像魚兒不能沒有水一樣。」她需要那顆寶珠護住她的人形,那顆寶珠就像她的護命珠子,沒有了,她這個身體也將不存在。
「不會的……連城,你別嚇我,你不會離開我的。」他驚惶地將她深深按人懷裡,不許她離開他的懷抱,就此消失離去。
「那是一顆寶珠,在我跳下花轎時不慎掉了,沒有它,我剩沒多少時日。」她的眼眶濕潤,脾中有著流動的波光,想就這樣永遠讓他抱著不離開。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對我提起?」聽完了她的細述,他又是一陣氣窩在心底,攸關她的生死,而她還瞞著他不說?
「在你的身邊,我像是在作夢,既然是夢,我想很快就會夢醒,我已經如願已償讓你承認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夢也該醒了,可是我很貪心,我想要一直留在你的身邊,我不想離開你。」她求得了他只為她展開的雙臂,自由地讓他真心憐愛呵護,她要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雖然短暫,她亦無悔,但她有萬般不捨。
「我不會讓你的夢醒,你的寶珠落在誰手裡?」他抬手抹抹臉,深吸了口新振作。
「被小王爺的人拿走了。」
他黑亮的眼瞳閃了閃。「我去幫你拿回來。」既是被人拿石來給她踏腳。
連城靜靜地趴在桌上,累得連睜開眼也覺得費力。
「連城,你覺得難受嗎?」他拂開她臉上的髮絲,看她慘白的臉蛋上,細眉緊緊的攏聚著。
「我沒事,歇歇就好。」她笑了,拉著辛苦了一天的他坐在她的身邊休息。
「抱歉,沒能為你找間休息的客棧。」他環顧四周,對自己讓她委屈在這種地方好生懊惱。
她伸手點著他的眉心搖首,心疼地撫去他額間的汗水。
「傻話,荒山野嶺的,你上哪裡找?」他抱著她飛奔一日,還在天黑之前費。心地找間屋子使他們不致夜宿在外,比起什麼事都沒做的她,他肯定比她還累。
「你的氣色更差了,看你,唇都干了。」他的拇指摩搓著她乾裂的唇瓣。
「還有水嗎?我想要喝水。」她的口好渴,需要充足的水份來鎮壓她似被曬得焦千的身子。
「水喝完了。」他拿起腰間的水袋,搖了搖,發現埋頭早已不剩半滴。
她努力地釋出一抹笑。
「沒關係……我不喝也成。」一路上,他都答喝什麼水,她滿心欠疚,不能再要求他了。
「我先幫你潤潤唇。」他看不下她焦渴的模樣,挽著她貼進他的胸懷,小心地吻著她的唇,代替清水邊舔邊為她滋潤。
「你用這方法幫我潤唇?」她添舔被他潤濕的唇瓣,伸出舌品嚐著他留在她唇間的味道。
「不好嗎?」他耿直地問,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
「好。」她柔軟地貼近他的唇,回報他的那一吻,而後無力地倒過他的懷裡。
他抱起她,走到屋外張望日落後顯得間暗的林子。
「我帶你到附近找水源,讓你的身子泡泡水。」她的肌膚摸起來不再似水般滑膩,他想起她每天都要泡水的,今日一累,倒忘了這等大事。
「這種地方有水嗎?」她記得來的路上到處都是樹木和黃土,哪來的水?天色又暗,即使有水也很難找著。
他閉上眼堅耳靜聽,穿過林子裡蕭颯的風聲,黃沙在空中飛騰的細碎聲,隱約地,他聽見在遠處有個讓人振奮的聲音。
「我聽見水聲,這附近一定有水源,你抱緊我。」他低首交代,跳上樹梢,在黑暗中朝著聲音的來處飛躍前進。「東方初升的滿月,將隱藏在山谷裡的一座小湖映照得煙煙生輝,恰似一面靜躺在大地上的明鏡。
「織羅,那裡有湖。」掩著耳畔呼嘯的風聲,連城指著前方的小湖欣喜地告訴他。
「我的耳朵很靈光是不?」他帶著她落在岸邊,滿意地低頭看著在夜風吹拂下蕩漾的湖水。
「你的聽力真好。」帶著水份的濕潤空氣,徐徐地拂在她臉上,回歸生命初始地的感覺使她覺得好舒暢。
「先試試這水好不好,再下去泡一會兒。」他坐在湖邊的石上,替她除去鞋襪,再抱著讓她的腳尖輕觸水面。
不可思議的火焚燒著了她的腳尖,她連忙縮回腳,皺眉地告訴他:「這水好熱。」
「水會熱?不會呀。」他伸手試探水面的溫度,涼涼的,怎麼會熱?
「會燙人,我不要。」她不敢再試著把腳放入水裡,攀緊了 他的頸子不敢下水。
「燙人?這個……」傷腦筋,這種溫度她說燙,但不讓她泡水又不行,該怎麼辦才好?
眼看他又遁人苦惱伴著眉沉思,她連忙鬆開手,拍著胸膛向他勇敢地表示她要下去。
「這水……我可以忍受,織羅,你讓我下去,你不必再為我想別的法子。」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了水,不能再給他我麻煩了,天曉得他為了她又會弄出什麼來。
長長思考了一陣後,他不靈光的腦子總算茅塞頓開,開心地對她大叫。
「對了!。冰塊,我弄冰塊給你。」怕熱就弄冷一點嘛,如果水會燙,那他把水弄成冰不就涼快多了?
「六月天的,哪來的冰?」她當他想糊塗了,冰塊?這是什麼季節他搞不清楚?
「有!你要我就弄給你,你坐在這兒等等。」他忙不迭地點頭,興高采烈地將她放在石上,自個兒站在湖邊運氣調息。
「織羅,你要做什麼?」她傻傻地看著他攤著兩掌掌心,呼吸漸變得急促。
他瞬間往上飛躍至一個高度後,面都朝下地往下墜,在快接近水面時伸出兩掌,使盡全力地將全數的凝霜掌功力都投注在這一擊上,擊中水面後,他借力往後騰起,隱健地降落在她身邊。
巨大的寒氣自他兩掌擊中的地方擴散,蔓延至水面的每一處,水面開始起了變化,銀白色的細霜佈滿了水面,霜層漸積漸深始化成冰,不一會兒,湖面在這澳熱的天氣,反常地結上一層厚冰。
她訝然地張大嘴,眼眸停止轉動。
「你把整座湖……都結冰了……」氣候不反常,反常的是這個男人,他居然把湖給凍上一層冰。
「這裡涼快吧?」吹著湖面沁冷至骨子裡的寒風,他愉快得意地笑著。
「涼快是驚快,可是,我要怎麼下水,」好了,現在水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她要怎麼泡水?他是要她用臥冰求紅的方法把冰塊融了再下去嗎?
「那簡單,我去開個洞,你再坐一會兒。」他也覺得好像忘了留一個能讓她下水的地方。
他踏上結冰的湖面,走至湖心端詳許久,接著伸出一個拳頭,狠狠重重地睡不,再趕在冰塊碎開前跳離破裂的冰層。
這個暴力男!
連城目瞪口呆地坐套字邊,著渾身蠻力的他將結之層厚冰的湖面,一拳打出一個大洞。
「你來試試這水夠不夠冷。」他甩去手上的冰屑,抱著她去被他開了一個大洞的湖心,蹲在洞前掬起一把水交至她的手心。
「夠了,夠冷了……」冰塊的涼意直上她的髮梢,清涼的感覺使她通體快活,恨不得快點跳下這湖冰水裡。
「你的腳能踏冰嗎?」他在月色的照映下測了湖水的深度,轉首問她。
「能。」她點點頭,赤著腳踏在冰層上,來來回回走著,用腳細細體會那種快意的溫度。
織羅在她赤腳散步時,也沒閒著,脫去了會吸水的外衣後,把還在散步的她一把抱起,走向破冰的洞口。
連城在他跳下去之前拍著他赤裸的胸膛喊停。
「織羅,你要抱著我一起下去?」他又不是魚,跟著她一塊下去做什麼?
「這水很深而你又投力氣,不抱著你,萬一你掉下去怎麼成?」為確保她的安全,他才不敢讓虛弱的她擅自下水。
「我會游水,不會掉下去,而且我的身體可以下這種水,但你和我不同,你會被凍著。」她大雪天也能下冰水游泳,可是他這個正常人跟她不一樣,他會被凍成冰棒。
「我從小練的就是冷功夫,這程度的冰水凍不著我,來,抱好。」他絲毫不在意,一骨碌地就往下跳。
「你……」正想說話的連城被淹過臉的水嗆了嗆,在織羅手攀著主手環緊她的腰提抱高她後,她才咳出喉間清涼的水,靠在他胸前享受那能鎮壓她乾燥身體的湖水。
「會不會冷?」他看她閉著眼,擔心水太冷把她凍得說不出話。
「不冷,你的體溫和這水溫拌在一起,剛好。」她輕吁一口氣,滿足安洋地逸出笑容。
「你喜歡的話,我們今晚睡在水裡。」既然她覺得舒服,那晚上就睡這裡好了。
她睜開眼,歎氣地糾正他。
「織羅,你不是魚,我也不能完全算是。」睡這裡?有誰會睡在水裡?他們兩個又沒長魚尾巴和鰓。
「嗯,是好像不該睡在這裡。」他頓了一下,有點覺得這種水床不太適合睡覺。
「這裡不能睡,而你根本就不該下來,萬一染上風寒怎麼辦,」她一手攀上湖面的冰層,推著要他上去。
「不會啦,我的身子健壯得很。如果晚上不能睡在這裡的話,待會兒上岸時,我給你一些我的真氣,它可以護住心脈,也可保持一定的冷度,你現在先在水裡把你的元氣補一補。」他不肯動,靜抱著她與她一起留在原地。
他牛般的性子下了決心就很難再改變,和他相處久了,她也瞭解到這一點,所以只能由著他。
「織羅,你會冰人又會冰湖的功夫是誰叫你練的月他的功夫極好,他在打退屢屢追來的人時就證明了這一點,現在冰了一座湖後,她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師父。」
「我雖不懂功夫這門學問,但我覺得你師父他想得很周到。」她太感謝那位教他功夫的人了,也覺得教他的人是別有用心。
「周到什麼?」他師父有四項絕學——劍、掌、腿、拳,當年他大師兄韋莊挑了劍、二師兄飛離挑了腿、小師弟韓提挑了拳,他是檢他們剩下不要的來學,他師父哪裡周到了?
「我想,他可能認為你的性子大火爆,所以才會讓你練這門功夫冷冷你的性子。」他的脾氣火爆,動不動就用大嗓門吼人,蘿他學這種冰冷的功夫莫讓他學對了。
「我師父他老人家才不會管我管得那麼嚴,把我看得緊緊的是我的飛師兄,他對我最專制了,叫我小師弟一定要把凝霜掌留給我練,所以我就照著飛師兄的命令練了。但不管飛師兄是為了什麼叫我練,我現在只求我的功未能讓你的身子舒坦。」現在想來,如果不是他飛師兄逼著他練,他的功夫也不能在此時派上用場。
「織羅,你對我會消失這件事很惦記在心,是不是?」她在水中轉正了身子,面對池的臉龐。
「別再說這種話,我會替你拿回寶珠,你不會消失的。」他低頭以唇堵住她滿口不吉利的話。
「初見面時,你叫我不要纏著你,現在反倒是你不要我走了。」她綻出許久不見的笑容,小手在他德濕的臉龐上—一撫著他的眼眉。
「我才剛有妻子,我不要當鰥夫。」他的心只有一顆,失去了她,他的心會一輩子淒涼無依。
「我覺得,你這回是全心全意打心底願意承認我。」她感動得擁緊他,與他眉眼相對。
「有個大美人自願要嫁我這土匪,我怎會不願?」他露出土匪般的笑意,迅速在她唇上偷了個吻。
「你當初不這麼想,還要我離你遠一點。」想當初,他還把她當成一個大麻煩,問她可不可以自生自滅。
「那時我不想娶妻,但現在不二樣,我要你,很想要。」此一時彼一時,那時他要她走,可是現在他不要她離開,心態大反轉,想要她這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人想要得不得了。
「織羅,你該知道我們永遠都不會相同,你是人,我是人魚,你的妻子是人魚。」她沒忘記他們兩人的不同點,幽幽地靠在他的頸間長歎。
「你希望我反悔嚴把他們兩個分得那麼清楚,他很敏感。 「總不能都是我在逼你,我想你也該有主見,或者,你有想娶的女子。」說不定,在他遇上她以前,早就有心儀的女子,因為她而不得不放棄。 「我從沒想過要娶妻,而你例外,我也不會收回要娶你的主意,把剛才的話都收回去。」他端著一張惡聲惡氣的臉孔,冷瞪這個愛胡思亂想的女人。
「我一路賴著你,賴到你心頭去了?」她拍著他的心口問。之前他還說他這裡因「妻子」這兩字而很重,他都忘了這重量了?
「你才知道你的賴功有多厲害?」第一次被女人賴上他就完了,但還好他被這個美女賴得很甘願。
「誰教我是個死心眼的女人。」從小堅信禮教,她深信揭開她頭巾的人就是她一生的男人,因此就算是被視為麻煩也得賴著他。
「我值得你死心眼,日後我會讓你明白你沒賴錯人。」他讓她濕淋淋的發貼著他的下顎,信心滿滿地開口。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花前月下如此親近,好像夢,真希望往後能常作這種夢。」花香、明月、清涼的湖水和一個好男人,像一場瑰麗的夢境,如果是夢,她不願醒來。
「岸上是有花,而天上也是有月亮,不過,作往後別再作種怪夢好嗎?」對於她的想法,不懂浪漫的他很猶豫。
「這種地方有什麼不好?」
「難忍受,我沒在水裡和女人談情說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