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西域傳來的毒藥。」溫潤的女音重歎一口氣,顯然有些難以敵齒。「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龍嘯山莊的人根本不打算留後路給你,中了這毒,三天內若是沒有和男子交歡,中毒者就會毒發身亡,若是你願意救她,那麼她身上所有的毒都會轉到你的身上去,到時候死的就會是你。當初發明這毒的人,是沒打算放過任何人。」
「語纖,連你也沒把握?」
「沒錯,以你的功力,或許可以活命,我最多只能在事後將所有的毒用銀針封住,你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四個時辰內以內力將毒逼出,若是失敗,就連我也救不了你,但就算成功了——你多年來的內力也將耗盡,怎麼做都不妥當,龍嘯山莊對冷瞳用這個毒,就是要你們兩個都活不了。」羅語纖重歎一口氣,將所有的危機都點了出來。
「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機率,我還是會試的。」
「大哥,你——」
「拜託你了,成不成功,我都得賭一次。」
說話聲停頓了,跟著,冷瞳聽到了房門關起的聲音,而後,她感覺有人靠近自己,接著一股溫熱的體溫貼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發燙的體溫產生一股奇異的冰涼感受。
冷瞳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了閻靳的臉,生平第一次,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焦慮,而不是慣有的戲謔。
「你醒了?」閻靳輕撫她發燙的臉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剛才我聽到的,是真的?」雖然自己的意識混沌不清,但冷瞳仍是將大半的對話給聽了進去。「若是你仍存有一絲絲的人性,就快刀給我一個解脫。」
「這麼確定我會讓你死?」閻靳嘴角微揚,似乎覺得有趣。
「閻靳,已經夠了。」冷瞳扯出一個虛弱不已的苦笑。「折磨我六年了,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嗎?所有你所承受的痛苦,我都受過了,那麼,你還要我怎麼樣呢?
讓我的死,終止這一切吧!」
言語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還有在她背上的烙印,最後,在所有名門正派人的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她如閻靳所願地成為一個萬惡不赦的妖女,一如他所有曾經遭受過的,這些已經夠了,她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了。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閻靳伸手輕輕撫摸她燙紅的面頰,漫不經心地開口。
「除非我點頭,否則你不能死。」
「這次只怕由不得你決定了。」冷瞳疲倦地閉上眼睛,或許是知道了死亡將至,所以她感覺到很平靜。
「我不會讓你死,剛才你也聽到了語纖說的,只要我肯救你,你就可以活下去。為了要讓我受到更大的屈辱,你竟然不惜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冷瞳睜開眼,感到既可笑又無奈。「你是我見過最瘋狂的人了。」
閻靳一定知道佔有她的身子會帶給她多大的屈辱,最終,他仍是打算做盡一切、徹底地傷害自己嗎?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一條命?面對如此瘋狂的閻靳,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這是我的決定,你並沒有拒絕的權力。」閻靳似乎覺得她氣惱的表情很有趣,彎下身子輕輕吻上了她燙紅的唇。
「啊!」冷瞳本來想別開臉,但是當他吻上自己的同時,她竟無法克制地發出尖銳的喘息聲,身子更像是擁有意識般地貼上了躪靳。
當初她被迫服下毒藥之後,龍嘯山莊的人為了不讓她太早氣絕身亡,所以點了她週身的大穴抑製毒性,也因此她一直忍耐得住,但是現在閻靳已經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毒性一時遍走全身,其中隱含的動情成分掩蓋住所有的理智,讓她情難自抑地迎向閻靳。
「不行!」她緊咬著下唇拚命甩頭,腦海中賤存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但是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反應,只能像個溺水的人,緊緊抓著閻靳不放。
「別壓抑自己,讓我幫助你——」閻靳定住懷中不停扭動的嬌軀,將她的手高舉過頭,熟練地褪下她和自己身上的衣物。
當赤裸的肌膚相觸的那一剎那,兩個人同時滿足地吁了一口氣,她雪白的身子因為藥性已經脹得通紅,貼著他不停地擺動,就算他的自制力再好,也被冷瞳不經意的動作所撩動,下腹部頓時燃起一股熾烈的火焰。
「慢慢來,我不想傷了你。」閻靳知道她深受藥性之苦,於是把手直接伸到她最需要被安撫的部位,男性的指停在修長的雙腿之間,深深地探入了她緊窒的幽穴裡,開始規律地抽動著,紓解她的壓力。
「啊!」冷瞳嬌喘出聲,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的汗珠,雙腿不自覺地分開,身體自然地迎向他開始擺動著——在手指反覆進出的同時,閻靳也彎下身子在她豐潤的胸前舔吮著,直到粉色的蓓蕾在他口中變成尖硬的果實時,他復以牙齒輕輕地咬著,讓冷瞳發出更醉人的燆喘聲。
冷瞳只能緊抓著他的手臂,過多的激情幾乎要讓她承受不住,她只能甩著頭感受這種驚心動魄的歡愉,身體裡有一股緊繃的力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烈,就像是順應著他律動的穿刺而產生,身子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直到那一股讓人戰慄的力量在她體內懪發之時,她再地無法克制地尖叫出聲!幽穴裡的手指撤出,在冷瞳還沒有從方纔的餘韻中恢復的同時,男性堅挺的象徵已經代替了指尖,用力地頂入她濕熱的女性,深入市徹底地佔有了她!
「啊!」撕裂般的痛楚讓冷瞳淌下淚水,十指深深地陷入他肩膀的肌肉裡。
「一下子就過去了。」他抵著冷瞳的唇瓣低語,在她緊窒的體內靜止不動,給她適應自己的時間。
在逐漸適應了他炙熱的男性之後,藥性再次掌控了她所有的感官情緒,緊裡住他的女性開始傳遞著酥麻的感覺,很快地,那種感覺化成了一種難以填補的空虛,甚至鞭策她發出了渴望的喘息聲。
「想要了嗎?」他感覺到她的渴望,嘴角漾起一抹笑,以緩慢的動作抽出,而後更用力地挺進,讓她整個身子弓起,在他身下晃成最誘人的曲線。
閻靳將她修長的腿抬高至肩頭,好讓自己更深入,隨即開始了亙古的旋律,在她的吟哦喘聲中,他不斷地重複著衝刺的動作,越來越狂野,也越來越用力!「啊!」一陣接著一陣的喜悅沖刷過自己的身子,體內的壓力再一次疊高、再疊高,最後在她的呼吸聲中,他摟緊她最後一次一頂,擁著她一起達到了極度的喜樂境地。
緊跟著狂喜之後的,是一種懶洋洋的滿足感。冷瞳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四肢百骸像是被一道暖流給洗刷過似的,帶走了所有不愉快的感覺。
「的確,我已經讓你嘗過我所有受過的屈辱了。」他溫柔地撥開她汗濕的發,口氣低沉得像是歎息。
「所以?」冷瞳睜開濕潤的眼,望進他深邃的眼,發現自己仍舊無法揣摩他的思緒。
閻靳沒有說話,這一場歡愛幾乎耗盡了冷瞳所有的體力,她甚至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就沉沉地睡著了。一直到她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時,閻靳才彎下身,在她微啟的紅唇上印下一個吻。
他重新披上一件衣服,帶著疲倦的神情走出了房間。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香氣,伴隨著外潺潺的流水聲音,交織成讓人即熟悉又懷念的感覺,冷瞳感覺上好像睡了好長的一覺,身心都有種充實的感覺,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
她從大床上緩緩起身,敏感地察覺到薄被下的身子是赤裸的,而自己雙腿之間、最女性的隱密私處仍有些許的酸澀。這麼說,昨晚的一切全都不是夢?閻靳的的確確和自己纏綿了一整夜?
「為什麼?」冷瞳披上外衣,緩緩坐在銅鏡面前,瞪著昨夜在激情中留下的吻痕,思緒一時之間全都亂了。
除了吻痕之外,她的頸子上還多了一條項鏈,這也是閻靳為她戴上的嗎?
閻靳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明明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毐,也知道救了她必須花上多少代價,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是恨自己的不是嗎?不然這些年,閻靳不會這麼對待自己,但是他這一次卻在可以擺脫她的時候,做出了連她都難以理解的事。
「你醒了?」有人推開房門進來,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羅語纖。
她走到冷瞳身邊,主動地伸手拉起她的手腕把脈,而後露出了放心的微笑,滿意地點點頭。
「毒都清得差不多了,只需要多休息幾天、吃點藥,就可以完全康復了。」羅語纖微笑說道,跟著就要離去。
「等一等!」泠瞳忍不住地出聲喚道,遲疑了一會兒,但仍是開口問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誰?冷寰嗎?」羅語纖轉回頭,有些頑皮道。「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他現在就像正常人一樣,或許,過不久你們兩人可以見上一面哩。」
仔細想想,要說動冷瞳,憑她一個人可能力量不夠,或許冷寰那個傻小子可以出一點力。
「我不是問冷寰,是——是閻靳。」
「暫時沒事,我已經用銀針封住他體內的毒,等我準備好療傷的東西,他就能以內力逼出體內的毒素了。」羅語纖簡單地回答,忽然開口問道:「至於能不能將毒逼出體外,我可就沒把握了。」
「是嗎?」她垂下眼,隱藏心中的震撼。
「這次他生死末上,連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在他逼毒之前,我希望你見他一面,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羅語纖以凝重的語氣說道。
「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的?」羅語纖兩眼一翻,怒氣陡然上升道:「我已經受不了你們這種拖拖拉拉的樣子了。你聽好了,我現在要告訴你的事,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我以後可是不會再說第二次了。」
羅語纖見冷瞳沒有說話,滿意地點頭繼續道:「他若是對你只有恨,就不會潛到龍嘯山莊救你;他若是對你只有恨,就不可能會冒性命危險救你;他若是對你只有恨,當初就不會放你離開了!」
冷瞳錯愕不已,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她所說的。如果不是恨,那麼,會是什麼呢?
「還有你!」羅語纖矛頭一轉,直指她說道:「你是一也樣,若是只有恨,你這些年就不會這麼痛苦;若是只有恨,你根本不會在乎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若是只有恨,早在最初他逼迫你的時候,你就會咬舌自盡,根本就不會忍耐到現在,我說的對不對?」
羅語纖拍拍手,恢復了慣有的冷靜,以老成的語氣說道:「送你離開的那一天,閻靳曾經和我說過,你和他之間就像是一盤棋,現在已經走到了僵局,但是誰也不願意接受和棋這種結局,愛恨交織的心情對誰來說都不好受,但是當你受傷的時候,他卻願意捨命救你,那麼,他對你是怎麼樣的心情,你難道真的不明白?」
這可是她想了半天才推敲出來的結論,閻靳一定是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才會放冷瞳離開,但是由於這一場意外,閻靳也終於釐清了自己的感覺,這也算是這一連串事件中,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不可能的。」半晌後,冷瞳有些疲倦地搖搖頭。他們之間能留下的只有仇恨,除此之外,什麼也不能存在。
「哼!我知道,你們若是不能同生,那就共滅好了!隨便你們。」雖然知道她會這麼說,但親耳聽到後還是讓人生氣,所幸把頭一扭,她不管閒事總可以了吧!
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冷瞳重歎一口氣。愛與恨,同生與共滅,二選一的答案,真的好難啊!
雖然如此,冷瞳仍舊是走到了閻靳的房門外,雖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但是至少,她可以見他一面。
「有什麼事嗎?」房門一被推開,閻靳就從腳步聲判斷出來者的身份。
冷瞳看到他赤裸著身子,上半身扎滿了銀針,看樣子羅語纖說的沒錯,她只能用銀針暫緩毒性,卻不能將它們逼出來。
「為什麼要救我?」冷瞳站在他的背後,手掌心上緊緊握著那一條項鏈。
「或許就像你說的,我的確是瘋了。」閻靳以漫不經心的語氣開口,他聽出冷瞳的語氣仍舊是充滿著不信任與排斥,若是如此,那麼說什麼也沒用。
「不打擾你了。」他冷漠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傻瓜一樣,居然在期待閻靳會說出什麼話?
他還是原來的閻靳,一點改變也沒有,無論他做什麼事,都只是為了要戲弄、羞辱她罷了。
踩著沉重的腳步,冷瞳緩緩走出了閻靳的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冷瞳一直待在自己的冷泉居,她告訴自己只是一時想不出地方可以去,絕對不是因為擔心躪靳的傷而留下。羅語纖將自己和閰靳關進了密室療傷,青邪和藍魅盡責地守在外面,而她,只能像是一抹遊魂似地在冷泉居裡飄蕩。
在經過了一天一夜之後,她開始見到青邪在堡裡忙進忙出的,不停地交代一些事情,她懸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地,如此看來躪靳應該已經沒事了,所以青邪才會放心地離開閻靳的身邊。
就在她遲疑是不是該離開閻火堡的時候,閻靳意外地出現在冷泉居,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錯。
「你——已經沒事了?」
「勉強保住一條命,但練了幾十年的功力可能全都泡湯了。」閻靳聳聳肩,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冷瞳,我們之間該有一個結束了。」
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整整六年,他始終無法釐清自己對她的感覺,是恨?是愛?
是欣賞?還是欺凌?他始終無法確切的定位。她是冷雲天的女兒,理所當然要償還所有冷家欠他的債,但是在戲謔的同時,他卻不白覺地迷戀上冷瞳。
不光是她驚人的美麗,還有她身上那一股始終不屈服的力量火焰,讓他在想傷害她的同時,卻始終無法把事情做絕,最後,他只得放冷瞳離開。
如今兜了一圈冷瞳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但不同的是,他對於冷瞳的感覺不再迷惘,他已經確切地知道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什麼意思?」冷瞳心跳猛然抽動了一下,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曾經我以為,若是不能同生,那就共滅吧!但是我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若是我們兩人之間必須倒下一個,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閻靳淡淡開口,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建立閻火堡,是為了培育你這一朵美麗的玫瑰,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我已經派人出去,將龍嘯山莊那一幫人引過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冷瞳大吃一驚,他剛才不是說自己功力盡失了?那麼讓龍嘯山莊的人來,豈不是自尋死路?
「你不知道原因嗎?愛與恨之間,若是只能選擇一種情緒,我已經做出了選擇。」閻靳淡淡一笑。
「你毀掉自己辛苦建立的閻火堡,和我有什麼關係!」冷瞳幾乎是狼狽地喊著。閻靳不可能會說出這種話的,他是她的仇人,這一輩子都是!
「我說過,閻火堡的建立是為了你,現在我要毀了它,自然也是為了你。」閻靳淡淡地解釋。
當初因為冷雲天在他背上烙了印,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被當成是惡鬼,既然已經被誤會到這個地步,所以他乾脆興建了閻火堡。順從大家看待自己的目光,徹徹底底地變成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鬼。
強迫冷瞳加入閻火堡,為的也是這個原因,他要讓冷雲天的女兒也受到世人的恥笑,讓她變成人人口中的妖女,一如當年他所受的屈辱。
「你不會這麼做的——不可能!」冷瞳臉色蒼白,拚命搖頭。他恨她!她也必須恨他,這是無法改變的命運!
「這裡我已經點滿了火藥,過不久,這裡就要毀滅了,很快的,世上再也不會有閻火堡的存在,而你,就真正得到自由了。」閻靳對她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等!」冷瞳衝到他的面前,神情狂亂不已。「你這麼做又能怎麼樣?我不會感激你的!」
閻靳忽然低下頭,說道:「那麼,你能忘掉過去?能愛嗎?能和我一起,陪我共度一生?」
「什麼?」冷瞳渾身一震,被他的問題給震撼住了。
「瞧,無法做出決定的是你。」閻靳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即然我們無法同生,我又無法選擇與你共滅,那麼就由我來了結一切,幫你做選擇吧!」
「轟」的一聲!背後傳來了爆破的巨響。
「這裡快要起火了,你快點離開吧!」閻靳定定地看著她半餉,就這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冷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