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封住了我的記憶?」琉璃在他懷中問道,口氣明顯地有些怒意。
「因為我想要你平靜地度過這二十年。」他用著平靜的聲音。
「你又知道什麼對我是最好的?」她不敢相信韓奇已經霸道到這種程度,竟然封住了她二十年的記憶,只因為他覺得這對她來說最好。
「當年的事有沒有人可以解釋一下?」絳紗急忙插嘴道,因為她感到母親的不悅,她可不想才剛團圓的一家人,又馬上吵吵鬧鬧。
「既然家族全員到齊了,是該揭開秘密的時候了。」韓奇頓了一下,眼光充滿感激地望著風長老。
「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和『青龍神社』有某種關聯;事實上我原本是繼承者,因為族人近十年來幾乎已經沒有人承襲到完整的超能力,所以一旦被發現了反而成為被攻擊的對象。青龍神社的三大護法:風、水、火中的風長老是唯一支持我的人,他暗中地跟蹤我、保護我,一直到艾西克的事件,他都在默默盡著心力。」
「就是你救走爸爸的?」絳紗崇拜地看向風長老。
「要繼承一個宗族,需要有相當的能力,我所遭遇的一切亦是繼承前的磨練,風長老打算等我夠成熟後再接我回去,沒想到生下你們後,我的能力卻完全轉移到你們身上了。」他笑著看向兩人。「這完全出乎風長老的意料,因此他將目標轉到了希羅身上,他先將我和琉璃救出,把我們安置好,而後才告訴我這個計劃。」
「接下來由我說吧!」風長老接口道。「青龍神社的確需要有能力的人來繼承,大部分的人只具有少許的超能力,但是卻用在胡作非為上,我阻止不了他們,只好繼續尋找真正的繼承者,後來我找到了,就是希羅,」他轉向希羅,續道:「你身上擁有的能力結合了韓奇和琉璃的,所以我一直在暗中幫助你,希望你日後能回來繼承一切。」
「這些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害我們一直以為父母已經遭到毒手了!」絳紗嘟著嘴抗議道。
「我說過,要當上繼承者是需要很長時間磨練的,希羅表現得相當好,因此青龍神社歡迎他回來繼承。」
「那為什麼又要我回來?你們不是不要有完整超能力的人?」韓希羅仍感到疑惑,當初趕他走的是族人,現在要他回來的也是他們,太矛盾了。
「我和其餘長老討論過了,青龍神社目前難有突破,大家也希望一個真正有本事的人來領導。」風長老望向希羅,期待他的答覆。
「父親大人,你覺得呢?」
「你已經大了,該怎麼做自己可以決定。」韓奇不作正面的響應。
韓希羅沉思不語,他的確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風長老看著他,他非常希望希羅可以回到族裡。他能力高,而且夠冷靜夠聰明,青龍神社一族能否再復興,就靠他了。
「我需要時間考慮清楚。」希羅慢慢回答。
「可以,我有相當好的耐心,我不打擾各位了。你們在青龍神社是貴賓,待會兒有人會帶你們去休息的地方。」風長老點點頭後告退。
「媽媽,我帶你到處走走,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絳紗拉起琉璃,愉快地往花園裡去。
希羅則和雷氏兄弟待在原處,和韓奇聊了起來。這二十年來韓奇偶爾也會收到風長老傳來的消息,知道兒女身邊有三個出色的年輕人在幫助他們;如今見了面,他也對他們有了極佳的印象。對於絳紗的未婚夫雷廷霄,更是滿意得很。
※※※
花園一角的琉漓和絳紗,正談著母女的悄悄話。
「你一轉眼就這麼大了,這些年有沒有怪我沒照顧到你?」琉璃輕撫絳紗的臉,眼中含著淚水。
絳紗輕笑著搖頭,開始述說在雷家是如何的受到保護和寵愛,最後面紅耳赤地說出自己和雷廷霄早已訂婚的消息。
「是雷家的孩子,那一定很優秀。」琉璃開懷地笑了起來。
她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她真的感到好欣慰,感謝雷浩天將她照顧成這麼活潑出色,她實在太高興了。
「媽咪,你會責怪爸爸的決定嗎?」她想到韓家的男人還不是普通的霸道。
「我真的很生氣!他總是當我是個易碎的瓷娃娃——」明眸忽地柔情似水地。「但是我還是會原諒他的。」口氣充滿著愛意。
絳紗會意地點點頭,並開始加油添醋地形容三年前希羅是怎樣將雷廷霄拐走,騙了她三年的事。希羅也是同父親一樣說了句:「這是為了你好。」害她找不到理由責難他,真是氣死人。
「韓家的男人全是一個德性,要改也改不了。」琉璃歎口氣,沒想到她的兒子也遺傳了這種霸道的性格。
「不過媽你放心!等希羅有天碰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時,就輪到我整他了!」絳紗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說出她的詭計。
琉璃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生了一個調皮的女兒。
※※※
到了傍晚時分,在神壇前那個自稱為水靈的女人來訪,她要領眾人去休息,但她一雙眼睛片刻也沒離開過希羅。在走往休息處的路上,絳紗不斷地翻著白眼,大概是受不了水靈高八度的嬌笑聲,簡直令她感到噁心又做作。
等進了自己的房間,她終於忍不住出口埋怨道:「你覺得那一個女人漂亮嗎?」
絳紗一臉酸意地問身邊的雷廷霄,他自從見到那個名叫「水靈」的女人,就開始陷入沉思中,令她相當不悅。
「就是那個妖艷的女人,水靈呀!這個名字和她一點也不配。」尤其是她那一雙勾魂媚眼,完全只注意著她身邊的四個俊美男子,竟然當她是透明的一樣。
「那個女人呀!」他長長歎了一聲。「事實上我覺得她對希羅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喔!」不過是短短的十五分鐘,他連對方的企圖都摸得一清二楚,一定有問題!絳紗一雙大眼已快冒出火花。
雷廷霄笑了笑,非常清楚她在想什麼。「你不覺得她很美?艷麗中帶著邪氣的美……」他好笑地看著絳紗僵硬地直搖頭。他最近特別愛逗她,想必是受了士傑的影響。
「只可惜,她的目標是希羅……」他煞有介事地歎氣,一雙手已經預備好要抓住她。
果然絳紗氣憤地欲站起身,卻被早有準備的雷延霄一把摟住,低頭給她一個甜蜜的熱吻。
「我說親愛的未婚妻,你越來越不懂得幽默了……」他笑嘻嘻地輕啄她暈紅的粉頰。
「你最近很愛欺負我喔!這個習慣很不好。」絳紗歎了口氣,全部的人都任由她搓圓搓扁,只有雷廷霄握有免死金牌,每次都沒辦法對他生氣。
「承讓承讓……」雷廷霄笑著回答。
「你真的覺得她對希羅有企圖嗎?」絳紗皺著眉問,她一點也不喜歡水靈。
「就算真的有,我想希羅也不會心動。」
絳紗這才笑開了臉,她就知道希羅的眼光沒有那麼差。「嗯!希羅的眼光一定很高,要找到心上人難矣。」
「那倒未必。」雷廷霄神秘一笑。「你記不記得在賭城那個殺手?」
絳紗點頭,那個女殺手又冷又酷,明眸中帶有寒意又有著深深的悲傷,是一個讓人好奇的女子,希羅會喜歡那種女子嗎?
「希羅有機會抓住她,但是他竟然讓她走了,你沒想過是為什麼?」他暗示她,這可不是希羅的一貫作風。
「或許希羅不想斷了線索,故意放了她好引出幕後主使者。」
「我和希羅相處了三年,我明白這不是他的作風。希羅看起來善良體貼,他對敵人卻從不手下留情。這一次他卻破例放走那個女殺手,只有一個原因——希羅對她動了心!」
「如果你是希羅,你會喜歡誰呢?」絳紗語帶雙關地問。
他淡淡地一笑,這個小妮子又給他出題目了,而且是一個爛題目。他微微低頭,黑眸閃著迷人的邪氣。「我只要我的小新娘,至於希羅他喜歡誰我都舉雙手贊成」——只見她雙頰染起誘人的暈紅。
「你越來越像一個標準的浪子。」她故意抱怨。
「你不喜歡嗎?」他用低沉的嗓音誘惑著懷中的小美人。
「喜歡……但是只可以對我一個人說。」她強調道。
「遵命,娘子。」廷霄反身覆在她身上,給她一個熱烈的擁吻。
※※※
神壇後的小房間內,水靈和一名年輕男子忘情地擁吻,男子喘著氣道:「一切已經遵照你的指示,現在外頭幾乎部相信『烈焰』是韓希羅了。」
「很好!如此一來他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她笑道,獎勵地貼緊對方。
「水靈,我要你!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他急切地想扯下她身上的單薄衣物。
「包括你的命嗎?」她雙眼頓時轉冷,一把刀已經無情地刺向對方的胸口。
「你……為什麼……」他睜大了眼,臉孔扭曲著。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你當『烈焰』?你只不過是希羅的替身,一旦你死,『烈焰』就真正是韓希羅了,你只不過是多餘的!」
「你好狠——」他咒罵了一聲,接著不支倒地。
「誰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她得意地大笑。
這時房門被匆匆打開,一個神色慌張的中年人跑了進來,看到地上的屍體。
「你……為什麼又殺人了?」對方驚叫出聲。
「因為他對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冷冷道。
「他畢竟也幫過你不少忙,何必……何必呢?」他頻頻搖頭歎息。
「喲!看是誰在說話?你自己不也一樣,仗著神權騙財騙色,還笨得讓人懷了身孕!要不是我把她搞瘋,看你今天怎麼收場。水長老,或者我該說——父親大人,我們骨子裡流的可是一樣的壞水。」
「你……唉!」他無奈地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不再言語。
「我會抓住韓希羅,成為他的妻子的!」水靈胸有成竹道。
「他看來不是這麼容易屈服的人。」水長老提醒她。
「你等著瞧吧!這死人冒充韓希羅作案已久,現在他一死,韓希羅要向誰證明他不是青龍神社的『烈焰』?他這輩子注定要在青龍神社受我擺佈,哈哈哈……」她為自己天衣無縫的計謀感到十分得意。
水長老不再說話,知道水靈一旦下定了決心是絕不會放棄的,只希望韓希羅真如是她所想像的這般容易受控制就好,否則還不知會惹出什麼樣的大禍。
※※※
晚餐時刻,水靈換上一套露背低胸的禮服,風情萬種地坐在長桌旁女主人的位置,更將希羅安排在對面的上賓席。
同桌除了韓氏兄妹及雷氏兄弟外,還有風長老、水長老。
「這是特別為你辦的接風宴,希羅,你還滿意嗎?」她媚笑道。
希羅瞄了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長老們,覺得他們的神色有點詭異。
「你知道,為了等你回來,我每天祈禱著。一直保有純潔的身心想獻給你呢!」她開始大膽地調情。
「噗」一聲食物從雷士傑的口中噴出,他紅著臉道歉,一雙眼則賊賊地瞄向希羅。
這傢伙竟然完全無動於衷,表情依舊。他不禁佩服起希羅冷靜的本事。
緒紗則是因為憋笑而脹紅了小臉,雷廷霄示警地捏了她大腿一把,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低下頭,但肩膀仍忍不住抖動著。
「事實上,我和朋友們打算明早離去,至於繼承一事,我仍在考慮。」希羅提出了他的意見。
「什麼?」風長老訝異極了。
「有些事我必須先處理一下,我會留下聯絡的地址。總之,等我考慮一段日子再說。」
「但是你們一家人才團聚,一下子又要分開……」水靈想用親情來挽留他。
「不勞費心,我的父母傍晚時已經離開了。」希羅淡淡一笑。
「他們離開了,為什麼?」她大驚,深感手上又少了一張王牌。
「見到我和絳紗是他們唯一的心願,既然已經見過,他們想回到平靜的生活,大概又四處去遊山玩水吧。」希羅眼中充滿羨慕地說,父母之間的濃情令他嚮往不已。
風長老笑了笑。這個精明的孩子,先將父母送走,青龍神社的人就沒有把柄可以威脅到他,這一招可真高明。
「我先失陪了!」水靈顧不得形象,臉色不悅地起身。
絳紗暗中叫好,少了噁心的「八爪女」,她才有心情享用美食。
「水長老,你看來很沉默,有心事嗎…」希羅轉向他。之前他曾聽風長老提起過這個人,看來懦弱卻是專門斂財的小人,據說十多年前還鬧出了一件大事。
「沒……沒事。」他不敢直視希羅正直的眼睛。
「你何不從十八年前那件事開始談起呢?」倘若真要他繼承大業,他也要完全瞭解青龍神社之前做過些什麼不法的事。
「沒有……我沒有……」他慘白了臉直搖頭。
「他看上一名信徒,用迷幻術騙了她以致該名少女懷孕,那時候我人雖在國外,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風長老怒喝道。「你何不告訴少主你是怎麼處理的——將她弄瘋以後,再用權威鎮壓住真相!」
「荒唐!」希羅站了起來,這就是風長老口中常提到的,運用超能力胡作非為,簡直太過分,令他無法忍受。
「少主,原諒我!」他乞求著。
「那名女子呢?」希羅想知道對方的下落。
「我……我不……不知道……」他隱瞞了事實。
其實他和水靈早已查知對方生下了一個女兒,名叫君盈然。但是他怕希羅知道。一旦被希羅找到,人贓俱獲下,他可真的就完蛋了。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希羅的話鋒一轉,說道:「我的計劃不變,明早就離開。」
眾人沒再多言,在沉默中用完這一餐。
※※※
夜裡,一條人影快速閃入希羅房間,正是穿著薄紗的水靈。既然留不住希羅,她倒想試試美人計,從來沒有人能抗拒她的魅力。稍早,她曾特別將希羅的房間和其它人隔開,為的就是想找機會潛入。
才一進門床上的人就被驚醒,不過醒過來的是雷廷霄,而不是希羅。入睡前正好希羅有事要和絳紗談,所以和雷廷霄換了房間。雷廷霄以為是絳紗又作了噩夢,開口笑道:
「真受不了你,又作噩夢了嗎?」
直到來人撲向他,他才發現來者並不是絳紗,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你是誰?」他生氣地推開對方,打開了電燈。
水靈和他同時愣住,但她隨即嫵媚地笑了笑,今晚運氣還不算差,雷廷霄也是個不同凡響的俊男,尤其是他赤裸上身的樣子,更顯得性感無比。
「我——是來找你的。」她話鋒一轉,用著嬌媚的口氣道。
「請你自重。」他心中清楚她是找錯了人,原本應該是要偷襲希羅才對。
「你不可能真的喜歡那個小丫頭的,論女人味,她怎麼比得上我呢?」她不屑道。
「你這個臭女人到底想做什麼?」門砰一聲被打開,絳紗怒火沖天地站在門口處。
她在和希羅談話時,他忽然提醒她道:
「你今晚最好去守著你的雷廷霄。」
「為什麼?」她一時還未反應過來,眨著眼問。
「反正我警告過你了。」他故作神秘狀。
絳紗越想越不安,立刻跑過去看,果然撞見那名妖艷的女人在房裡。
「唉喲!你來啦!」她冷冷瞇了絳紗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絳紗,別胡思亂想。」他站起來摟住脹紅臉的未婚妻,他清楚她是一個小醋桶。
「如果我晚到,搞不好你就失去理智了。」她怒目瞪視他。
「你這麼不相信我?」他笑著抱住她。
「你真叫人不放心!我以後可要小心一點。」絳紗心中燃起了鬥志。
「未婚妻大人別鬧了,我們可以睡覺了嗎?明天還要早起呢!」他拉住絳紗往床上躺。
「你剛剛有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她仍不死心地追問。
「沒有。」他發誓道。「她身上的香水熏死人了!我只愛你淡淡的體香。」
「算你聰明。」她滿意地點點頭,安心躺下。
雷廷霄看著她入睡,心想:還忘了向她提到一點,除了濃郁的香水味外,水靈身上還有股血腥味道。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他明天得告訴希羅這一點,有一雙夜叉般眼睛的女人,都是噬血的,對她千萬不能大意。
※※※
隔天他們來到了紐約曼哈頓市中心的一家飯店。一切安頓好後已是晚上。希羅獨自走在街頭,心中一直忘不了在賭城被認作是「烈焰」的事。他來美國也才不到兩個禮拜,是誰背著他在進行陰謀?或是整件事只是個誤會?
漫步在紐約街頭,不知不覺經過一間房子,斑白的招牌上寫著「愛心孤兒院」。他走累了,在前方石椅上坐下,不料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是在賭城遇到的女殺手。
她穿著便服正在替院童們搭建城堡,眼神有著難得一見的溫柔,希羅幾乎以為自己認錯人了!但是她那雙清澈的眼眸卻怎麼也騙不了人,不由自主地,他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幾種面貌。
他藏在黑暗中觀察她,看她細心地處理著瑣事。等所有的孩童進屋時,更從口袋拿出了一個布袋給一旁的中年婦人道:「這是這個月的伙食費!快收好。」
笑著看所有人進屋之後,她才又換上黑色皮衣,恢復原先冷凝的表情,騎上機車,如子彈般衝上街。
希羅這才從角落中站了出來,望著這個謎樣女子的背影,或許他可以從她身上得知有關「烈焰」的事。
※※※
接連好幾天,希羅都去孤兒院等那名神秘女子,而她卻一直沒有出現,不過希羅也沒有因此而放棄。
幾天後,他已經從小朋友口中探知她是孤兒院長大的姊姊,離開後還不時回來陪他們,及帶來好吃的東西。
忽然有陣摩托車聲在他身後響起,他警覺地轉身。
「韓希羅?」她叫住他,目中有著冰冷的殺氣。「你來做什麼?想對無辜的小孩下手?」
「你們先去玩,我有事和姊姊說。」希羅揮手要小朋友們先離開。
「你是來自首的嗎?」她用著嘲諷的口吻。
「我不是烈焰,既然有人想冒充我,我自有義務熟知一切,以獲得清白。」
她看著他一雙黑白分明的深邃瞳孔,心想:莫非我真的弄錯了?
「我會一直待在紐約直到找出真相為止。」他拿出一張名片給她。「這是我住的地方,歡迎你來訪,我不希望一直被人誤解,我或許有多重身份,但絕對不是烈焰。」
「你在玩什麼把戲?」她不解地望著希羅。
「只要你有任何需要和困難,記得要來找我。」他誠心表態道。
「只要你不是烈焰,我就不會去煩你。」
「等一下!」他喚住欲離去的對方。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伊莎貝拉。」她頭也不回地說。
「不,我要你的真名。」希羅笑道。
她猛然回頭,注視著他那雙美麗的黑眸,不由自主地回復:「君盈然。」
說完騎上了摩托車,飛快地離去。
※※※
接下來的日子,希羅在紐約展開了調查。不過引起他興趣的,還是那名叫作君盈然的女子。
她的神秘和落寞冉冉吸引著他,令他想探索她的一切。希羅總是偷偷在每一個她可能會出現的角落等待,他見過她對孩童的愛心,也見過她在夜晚無聲的哭泣。然而,最常見的還是她用著那張冷凝的臉,嘲諷似地對待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
她到底有什麼不堪的過去?希羅對她愈來愈感興趣了。
※※※
伊莎貝拉再度騎上她的機車出任務,韓希羅的事她完全查不出頭緒,連吉姆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烈焰」。她懊惱地將此事暫時擱在一邊,今晚她有了新的任務——一個叫「迪克」的殺手,是她今晚的目標。
她飛快地騎著車,忽然一陣莫名的心悸,讓她全身起了冷顫,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她猛地煞車,這一定是什麼預兆,她想起了母親,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臉色瞬間轉白,莫非是她出事了?
伊莎貝拉馬上掉頭,以極速飆車回家。母親是她生存的精神支柱,如果她出事了,她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