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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君戲妻 第八章 作者:洛煒

  微風,像是頑皮的孩子般,不停地拂著樹下沉睡的少女火焰般的長髮,森林裡悅耳的鳥鳴聲,似乎也無法將她自沉睡中喚醒。

   卻偏偏有人執意想喚醒她,對方伸出一隻手,毫不溫柔地推著她纖細的肩頭,一雙濃眉已經深深地蹙起。

   「快點醒來!」他粗聲粗氣地喚著,非常地不耐煩。

   紅髮少女不情願地眨眨眼,睜開片刻後又閉上,在停頓了一、兩秒之後,紫羅蘭色的瞳眸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地倏地睜開。

   「喝!」睜眼一看,這裡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有鳥語有流水的聲音,空氣中還依稀有股淡淡的花香,這裡是哪裡?

   「王子妃殿下,你可終於醒了!」站在少女面前,一臉嫌惡的男子冷哼幾聲,以嘲弄的語氣說道。

   「亞歷,我就知道是你。」紅髮紫眼的少女正是緹芮雪,她定定地看著眼前高大的黑髮男子,終於,他還是露出了馬腳。

   兩天前,她在神殿下故意透露自己擁有諾瓦伊的金色鑰匙,過沒幾天,亞歷就已經按捺不住了,她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得到金色鑰匙,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將自己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

   「哼!廢話少說,把你身上的金色鑰匙交出來!」亞歷向前逼近了一步。

   原本,他的確只是打算挑起兩國的紛爭,想看看洛蒙到底有沒有成為繼承人的本事,誰知道事情卻往意外的方向發展,洛蒙居然娶了諾瓦伊的公主為妃,不過既然這個小女娃的身上有著另外一把金色鑰匙,他也就不再掩飾自己也想稱王的企圖,他會解開兩把金色鑰匙的秘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最適合繼承亞姆提斯的人。

   「什麼金色的鑰匙?」緹芮雪故作無辜。在設下陷阱之前,她早就將金色鑰匙藏在她和洛蒙的寢宮裡,此刻洛蒙想必已經發現了那一把金色的鑰匙,還有她寫好的信了吧!

   「別和我玩花樣,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你?」亞歷從腰際間抽出長劍,冷冷地威脅道。

   「那種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帶在身上?」緹芮雪輕蔑地反問,想到亞歷居然為了王位,不惜設下計謀想暗殺自己的父王,她就覺得噁心。

   「你這個臭女人,我多年來的心血,怎麼可能會失敗!」他狂叫出聲,長劍用力向前一刺,「刷」的一聲削下了緹芮雪一綹紅髮。「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那把金色鑰匙在哪裡?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就是不在我這裡,你要怎麼樣?」事實上她的一顆心跳得好厲害,但是卻怎麼也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這座森林看起來好荒涼,就算洛蒙要找來也需要花上一段時間,難道,她真的會死在他的手上?

   看著緹芮雪以一種冀望的眼神看著遠方,亞歷露出詭異的笑,得意道:「你該不會以為洛蒙那個傢伙會來救你吧?你不過是諾瓦伊國的臭女人,他一定巴不得想擺脫你,怎麼可能會來救你?」

   「你不要胡說。」她閉上眼睛,用手摀住耳朵,不想聽他惡毒的謊言。

   「喔!為什麼不敢聽?因為你知道我說的全都是實話對不對?」亞歷笑得猖狂無比。「你還沒得到教訓嗎?我可是他最親愛的大哥,他會懷疑任何人,但是絕對不會懷疑我,就算我把你殺了,只要隨便找個倒霉鬼頂罪,那個傻小子也會相信的。」

   「他會來的,你不要再說了!」緹芮雪憤怒地瞪著他。她是洛蒙的妻子,在婚禮上,他曾經立誓會保護她,所以洛蒙一定會來的。

   「這一點,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不是嗎?」亞歷高高舉起了手上的長劍。看來她身上的確沒有那把金色的鑰匙,那麼,留著她一條命也是沒用的!

   「啊!」眼看長劍往她的頭上直劈而來,她嚇得放聲大叫,閉目待死。

   不過奇怪的是,預期中的長劍或是疼痛都沒有出現,就連亞歷咆哮的聲音也不見了,緹芮雪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耶?」她驚呼一聲,剛才還在她面前張牙舞爪的亞歷,此刻卻在離她好幾公尺的樹上,他的身上纏繞著無數的樹枝籐條,模樣既狼狽又可笑。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緹芮雪又驚又喜,看了亞歷半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了。

   「既然身為神殿的祭司,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呢?」優雅帶著戲謔的嗓音,從森林的另一端傳來,走出的居然是賽倫與莫穎兒那對師徒。

   「賽倫!穎兒,難道是你們救了我?」緹芮雪感激地跑向前,她怎麼不知道原來賽倫還是一個魔法師,居然在剛才救了她一命。

   「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啊!我和師父打算通過這裡,繼續旅行,只是剛好經過這裡而已。」莫穎兒困惑地搖頭,轉頭時才看到被樹籐捆住的亞歷,不由得爆笑出聲。

   「如果不是你們,那會是誰?」這下子緹芮雪又被弄迷糊了。

   「是這座森林。」賽倫淡淡一笑。「還記得日妖精的傳說嗎?他們為什麼要封住陽光、徹底地從人們眼前消失?」

   「呃,是因為戰爭……還有無數的血腥。」緹芮雪就自己所知的部分回答。

   「沒有錯,雖然日妖精在人之子面前消失了幾百年,但是他們仍舊存在於這座森林裡,只是我們都看不見而已,既然這裡是日妖精棲息的森林,他們不可能允許有人在這裡殺戮的。」賽倫解釋,讓緹芮雪恍然大悟。

   「賽倫師父,那麼這個傢伙就是自作自受嘍!」莫穎兒拍手稱奇。

   「的確如此,枉他還身為祭司,居然會犯下這種大錯。」賽倫搖搖頭,一個魔法與修行都屬於上層的人,居然也會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荒謬事情。

   「這也是金色鑰匙惹的禍嗎?」緹芮雪看到一臉狼狽的亞歷,不由自主地輕歎了口氣。

   「金色鑰匙的存在並沒有錯,只是看擁有它的人怎麼想而已。」賽倫拍拍她的肩膀。

   「賽倫,日妖精為什麼要這麼做?」緹芮雪坐下來,有些落寞地開口道,「自我出生以來,每年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看得到太陽,我記得每當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非常快樂,工作得特別勤奮,就連說話的時候,心情都會比較好。雖然說亞姆提斯和我的國家都發現出可以照明、代替太陽的東西,但那是不同的,它不是陽光,沒有辦法給予人們那種打從心底溫暖起來的光芒。」

   「我一直以為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但是長大了以後,我才知道原本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確實擁有陽光,那時候的人們一定很幸福吧!」她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以一種憂傷的語氣說道。「這裡的人,難道真的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所以日妖精才會這麼生氣,就連陽光也不願意讓我們擁有了。」

   「是啊!我也覺得那些日妖精有點無情。」莫穎兒點頭表示贊同,張口打了一個呵欠。哎!他就是不適合討論這種嚴肅的問題,才沒說幾句,就想睡了。

   「你還記得我唱的預言詩嗎?」賽倫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露出溫和的笑容。

   「『睜開你的雙眼,這只不過是一個測試』、『真理其實簡單不過』,

   或許日妖精這麼做有他的用意,只是一直沒有人認真去想過,只要你願意嘗試,說不定你就是命運之子。」

   「賽倫,這不可能的。」緹芮雪有些害羞地揮揮手。「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再說,就連艾瑪、艾琳姐姐都想不明白的問題,我怎麼可能會想通?」

   「千萬不要妄自菲薄。」賽倫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在她手背印下一個吻,以鄭重無比的語氣開口道。「事實上,你擁有一顆比誰都珍貴的心。」

   「緹芮雪!」就在這個充滿感性的時候,一聲爆怒像是一道雷般劈了下來,震得賽倫鬆開了手,就連緹芮雪也嚇得跳了起來。

   「啊!發生什麼事了?」本來已經快要睡著的莫穎兒也被嚇醒,無辜地看著四周。

   「哎呀!王子登場,我這個小小的配角該消失了。」賽倫輕扯嘴角,抓起仍舊迷糊的莫穎兒,優雅無比地退場了。「洛蒙!?」緹芮雪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草屑,在走向她丈夫的同時,還不忘回頭瞪了亞歷一眼,意思就像是說:看!洛蒙並不會棄她於不顧的。

   走到了洛蒙所騎乘的駿馬前面,緹芮雪這才發現到他的臉色很不對勁,事實上,自從兩人相遇以來,她還沒見過洛蒙的表情這麼難看過。

   「發生了什麼事?」緹芮雪也學他蹙眉的模樣,卻仍是好心情地開口道:「你看到我的信了?那麼,你該知道我沒有說謊了?雖然說他是你的哥哥,但是他實在太過分了,你知道嗎?他剛才居然還想拿劍砍我,要不是這座森林——」

   正當緹芮雪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洛蒙一手拉著韁繩,一手將緹芮雪扯上馬,連讓她坐穩的時間都沒有,就瘋狂地駕馭著胯下的馬匹,讓它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奔馳……

   「喂!你幹什麼?我要掉下去了!」緹芮雪放聲尖叫,小手死命地拉著他的肩頭,就怕洛蒙一不小心將她甩了下來。「閉嘴!」洛蒙低喝一聲,將她攬得更緊了,一直到現在,當緹芮雪整個人在他懷中的時候,他懸在半空中的心才慢慢地歸位。

   她到底以為自己在做什麼?當他發現緹芮雪不見的同時,他也接到了諾瓦伊艾瑪公主的來信,經過嚴密的調查過後,她已經揪出了背叛者,而他也已經供出他的夥伴的確是亞歷。

   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的兄長亞歷時,他迫於無奈地找亞森王詳談,更意外地發現,原來父王早就料到他心懷不軌,這就是為什麼每次他一提及刺客,父王總是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原來是因為父王早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是我不好,是我對孩子的偏心,讓他產生了偏激的觀念。」亞森王落寞地開口,便從身邊取出一把金色的鑰匙道,「這才是真正的鑰匙,你拿去吧,唯有國家正統的繼承人,才能使用它。」

   帶著有些混亂的思緒,洛蒙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卻意外地發現了緹芮雪留給他的另一把鑰匙,還有那封該死的信!她居然以自己為餌,想要揪出亞歷,難道她真的不要命了嗎?

   選了宮裡最快的一匹馬,他以飛快的速度趕來這裡,若是亞歷認定了緹芮雪有鑰匙,他應該會帶著她來到日妖精的森林才對。這一路上他既擔心又害怕,就怕亞歷會傷害緹芮雪,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確定,這隻小野貓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佔住了他的心,卻怎麼也想不到一到森林時,他竟看見她和那個吟遊詩人有說有笑的,真是氣死他了!

   「呃……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在生氣?」雖然被喝斥了一聲,但緹芮雪心情好得不想和他計較,畢竟洛蒙已經來了,只要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那麼她什麼也不在乎了。

   「喝!」洛蒙猛然一扯韁繩,讓奔馳的馬整個人立起來,然後洛蒙鬆開手,摟著緹芮雪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啊——」緹芮雪大聲尖叫,簡直不敢相信他有這種自殺的行為。

   落馬後,洛蒙將緹芮雪護在懷中滾了好幾滾,雖是如此,卻也將她嚇得花容失色。

   「洛蒙·瑞爾!你瘋了嗎?」對準他的耳朵,緹芮雪放聲尖叫。

   正當她想推開他的時候,洛蒙卻蠻橫地吻上了她,強勢的舌尖頂入她的口中,雙手急促地將她的裙擺推高,以一種再急切不過的速度,他有力地挺進她溫熱的體內——

   「啊!」她只能不住地喘息,指尖深深地掐入他的肩頭。

   他發出滿意的低吼,定住不動,緊鎖住她紫色的眼眸,這才有確切感受到擁有她的感覺。

   不給她任何回應的時間,洛蒙拉起她修長的腿纏上自己的腰際,以狂野的動作開始衝刺著,焦慮的心情將激情刺激到最高點,歡愛的律動像是海浪般不停地敲擊著兩人。

   「我愛你!」在激情之中,緹芮雪喊出了自己的心意,洛蒙一頓,隨即以更猛烈的動作回應,直到緹芮雪緊咬住他的肩頭以防止自己尖叫出聲時,他在她的體內最後一挺,灑入了炙熱的種子。

   激情過後,洛蒙抵在緹芮雪的頸項喘息,平復自己一路上恐懼的情緒。

   「你……真是太瘋狂了!」除了瘋狂!她的確找不到其他的字眼來形容。這裡是森林、是草原,但是洛蒙卻一點也不在乎似的。

   「比你的計劃更瘋狂。」他低下頭,懲罰性地咬住她豐潤的唇瓣。「若是我趕不及怎麼辦?若是你受傷了怎麼辦?」「我怎麼知道他會將我綁到森林裡?」緹芮雪忍不住反駁。「我完美的計劃是將金色鑰匙放在你那裡,如果亞歷想要偷,你就會識破他的真面目了!」

   洛蒙重重歎了口氣,在緹芮雪這麼一個膽大妄為的妻子,或許這一生,他都得這麼提心吊膽地過了。

   「從現在起,不管是什麼事,都不准單獨行動,知道嗎?」他急促地捧起她的臉,要求得到她的承諾。老天!他不想再感受到這種快要失去她的感覺。

   「那麼以後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我?」緹芮雪乘機勒索。

   「是的,小野貓,我保證。」洛蒙溫柔地吻上她,鄭重保證。

   他抽離妻子的身體,在稍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才彎下身將緹芮雪抱了起來,跟著將亞森王所說,關於亞歷心態不平衡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次。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緹芮雪好奇地開口。

   「我不知道,或許我會廢了他身上的魔法,讓他不再有機會傷害任何人。」洛蒙輕歎了口氣,從衣服中取出了兩把金色的鑰匙,將其中一把遞給緹芮雪道:「這是諾瓦伊國的東西,現在還給你。」

   「兩把金色鑰匙已經在一起了,結果什麼變化也沒有,看來傳說都是騙人的。」緹芮雪把玩著手上的金色鑰匙,雖然有些遺憾,但內心也鬆了口氣,她並不想背叛洛蒙,或是任何人。

   就在這個時候,兩把金色的鑰匙忽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兩道金色的光芒直衝天際,交合在一起之後,變成了一大片的金色光芒,在這一片光輝的籠罩下在他們眼前緩緩浮現出一塊凸起的土地。

   「那是什麼?」緹芮雪又驚又喜,正想向前,卻被洛蒙一把摟住。

   「跟在我後面,我怕有危險。」他將妻子護在後方,謹慎地開口。

   兩個人緊緊倚偎著對方,緩緩往平台的方向走去,就在他們兩人步上平台的時候,森林裡忽然傳出了說話的聲音。「命運之子帶著金色的鑰匙而來,那麼選擇你們的命運吧!」隨著聲音的出現,他們眼前出現了兩道不同的光芒,一邊是金色,另一邊是銀色。

   「金色的光芒代表著『陽光』,銀色的光芒代表著『亞特蘭斯大地』,兩把金色的鑰匙將開啟它的封印,選擇你們自己土地的命運吧!」

   「選擇?!」父王曾經說過的話,忽然在緹芮雪的腦中響起:帶著兩把金色的鑰匙,讓諾瓦伊成為西南方最強盛的國家。

   如果她選擇了銀色,那麼父王這一生的夢想就會實現了,聖地會培育出無數的勇者,讓諾瓦伊世世代代都強盛,而她,也會成為父王心中驕傲的女兒。

   「選擇金色的光芒,必須獻上自己的生命,選擇銀色的光芒,必須獻上愛人的生命,那麼陽光或是聖地,就會重現在人之子的面前。」莊嚴的聲音繼續說道。

   「獻上愛人的生命?」洛蒙蹙眉,原來幾百年來的傳說是真的,除了兩把金色鑰匙集合之外,還要有人犧牲性命?

   緹芮雪渾身一抖,有些無措地看著洛蒙,但是後者的眼中毫無遲疑,他握住她的手,篤定道:「不用考慮了,我不會選擇的。」

   「可是……」

   「人之子的性命雖然有限,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放棄希望,就算是一年之中只有兩個月的陽光,那也無所謂,我不可能犧牲自己妻子的性命,去換取陽光。」洛蒙冷哼一聲,再次握住緹芮雪的手,深情地道,「金色鑰匙的秘密不過就是如此,我們居然為了它,猜忌了幾百年之久,別想了,我們回去吧!」

   「可是,陽光……陽光本來就是屬於大家的,若是能犧牲一個人……」緹芮雪喃喃自語,若要實現父王的夢想,必須要犧牲洛蒙的性命,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到,若是她無功而返。父王絕對不會原諒她的,那麼,她只有一個選擇!

   緹芮雪忽然掙脫洛蒙的手,毫不遲疑地往金色的光芒奔去。

   「日妖精!我獻上自己的性命,請將原本屬於我們的陽光還給我們吧!」

   她從小到大最大的希望,就是成為讓父王驕傲的女兒,但她怎麼能犧牲自己心愛的人呢?或許這一生她都無法得到父王的諒解了,那麼,不如就用她的生命來換取陽光,讓所有的人都能享受到幸福的滋味。

   「緹芮雪!」洛蒙狂叫一聲,但卻還是遲了一步,他只看到緹芮雪進入了金色的光芒,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跟著,森林裡發出了轟隆轟隆的巨響,金色的光芒往空中飛去,就像是金色的絲線染亮了天邊一樣,消失了將近幾百年的陽光,瞬間重新回到了西南方大陸。

   「不!把我的妻子還給我!」洛蒙像是發了狂似地衝回平台,但是裡面什麼也沒有,緹芮雪就像是從來不存在似的消失了。

   轟的一聲,平台也消失了,兩把金色的鑰匙掉落在地,像是自己有生命似地慢慢融合在一起,表面上的金色光芒褪去,最後凝聚成了一顆閃爍著亮光的青白色圓石。

   洛蒙跪坐在地,整個人顯得毫無生氣,整個人顯得毫無生氣,就連青白色的圓石發出刺眼的光芒時,他都絲毫沒有感覺。

   青白色的圓石發出金色的光芒,在光芒裡,緩緩出現了模糊的身影。

   「洛蒙王子,若是你再不把握機會,就帶不回自己的妻子嘍。」賽倫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拍了拍洛蒙的肩頭。

   「你說什麼?緹芮雪在哪裡?」他激動地抓住賽倫,雙眼赤紅。

   「別緊張,你聽我說。」賽倫陪笑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眼前的應該是聖王的幻色寶石。你該知道,在大陸上,唯一擁有超越六大妖精力量的就是聖王了,據說這一顆石子,可以實現任何的心願。」

   洛蒙連忙轉身,對著金色中的人影說道:「請把我的妻子還給我。」

   「釋放寶石力量的使者,你不能換別的願望嗎?」金色的人影喃喃抱怨。「日妖精最頑固了,我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金色的光芒一閃,來到了洛蒙的身邊,以熱切的語氣道:「我可以讓你的土地更富庶,人民有更好的生活,怎麼樣?」

   「我只要我的妻子。」洛蒙搖頭,堅定地開口。

   「哎!」金色的光影再次竄升到空中,以快樂的語氣喊道:「日妖精們,願賭就要服輸,快點把藏起來的人交出來,不然我就放火燒你們的森林啦!」

   半晌後,消失的平台再次浮現了,而緹芮雪就像是睡著了似的,平靜地躺在平台的正中央。

   「緹芮雪!」洛蒙激動地將她抱起,在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之後,他才算鬆了一口氣。

   「這是怎麼一回事?」洛蒙轉頭,希望得到合理的解釋。

   「我不是和你說了,日妖精全都是又臭又頑固的。」金色的光芒格格笑出聲。「幾百年前,他們被人之子傷透了心,收起了陽光,再也不肯相信人了,兩把金色的鑰匙,卻是日妖精和聖王最後的賭注,結果很明顯,聖王贏了,自然他們也就得交人啦!」

   「賭注?什麼意思?」

   「什麼要犧牲性命,全都是騙人的。」金色影子說道。「若是有人寧願犧牲愛人的性命,以換取聖地,那麼就表示人性是自私的,那麼日妖精就贏了,他們不但會將聖地永遠封印起來,就連西南方的大陸也會陷入永不止境的黑暗之中。但若是有人願意犧牲自己,換取所有人能夠享受陽光的機會,那麼,日妖精就願意再給人之子一個機會,將封鎖幾百年的陽光,還給這一片大地。」

   「誠如我所說的,你的妻子有一顆非常珍貴的心。」賽倫淡淡一笑,算是結語。他得把這件事情好好記下來,編成一首美麗的詩歌。

   「所以這一切都是試煉?」洛蒙有些氣惱。

   「別生氣,在聖王的預言詩裡,不是都說得一清二楚了嗎?」金色光芒又發出悅耳的笑聲,在笑聲緩緩飄開的同時,森林裡傳出了賽倫曾經唱過的預言詩。

  

   這是一個關於勇氣的測試,也是人之子最後的希望。

   命運之子即將到來,他即將開啟鑰匙、終結所有的黑暗。

   命運之子,睜開你的雙眼,別讓眼前的事物遮蓋住你明亮的雙眼。

   命運之子,仔細睜開你的雙眼吧!

   當試煉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不要退縮,不要放棄!

   命運之子,睜開你的雙眼、試著瞭解這再簡單不過的真理。

   那麼,一切的光明即將重現!

  

   在逐漸飄去的歌聲中,青白色的圓石滾到了緹芮雪的身邊,森林裡,傳出了最後的話語。

   「你們兩位,都是聖王選出來擁用釋放寶石力量的使者,從今以後,陽光的力量將會一直守護著西南方大陸的。」

   隨著話語的消失,青白色的圓石上,緩緩浮現出一個清楚的「靈」字。

   緹芮雪此時也悠悠地轉醒,她睜開眼,看著天空中耀眼的光芒,緩緩露出了一抹美麗的笑靨。

   「你看,陽光出現了,沒有人能夠擁有陽光,因為它是每一個人的!」

   洛蒙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擁抱住命運之神所賜下、今生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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