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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親親 第四章 作者:蓮花席

  本周大陸強烈冷氣團南下,尤其今天最低溫預計將降至十度以下。天寒地凍,可是羅縵的心卻為能再見到冷澤發熱、發狂。

   叮咚。

   因興奮而微顫的手指按下門鈴後,羅縵一星期虛空的心才有了踏實感。等了一個星期的電話,她的腦筋才轉過來。冷澤不來電,她可以主動出擊。

   羅縵還來不及換上令男人無法抗拒的媚笑,門就開了。「Hi……」門開的一瞬間,她又被他巨星般的丰采震懾得說不出話。

   「是你。」冷澤有一絲驚訝。

   羅縵仰著一張紅潤剔透的小臉,崇拜的眼眸直盯著他。她緊張地心跳加速、扭著手指,張口結舌、發不出聲。

   「請進。」冷澤冷淡地說了句,即轉身離開她。冷空氣直透進他的襯衫裡,他冷得直發顫,只想立刻躺回被窩裡。

   「好。」羅縵關上門,緊跟在他後面。冷澤搖搖晃晃地倒回床上,她停在房門口低喃。「咦,直接上床嗎?真直接。」

   她為這麼明白的暗示,倒抽了一口氣。

   雖然對前兩次的經驗留下不好的印象,但為了討好冷澤,她願意奉獻自己,滿足他的需要。

   她緩慢地接近床。他闔著眼躺在床上,臉龐和身軀在黑色的床單上多添了幾分英俊和誘惑。

   「冷澤。」她輕喚他,他不理不睬。「你睡著了?」她坐上床沿,忍不住伸手觸碰他俊逸的臉龐。

   「好燙。」他呻吟了聲,而她注意到了他的病情,從床上跳起來,用力搖晃他沉重的身體。「冷澤,你發高燒了!」

   他昏迷了!她瞠著大眼,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原來老天這麼照顧她,賜給她這麼好的表現機會。他重病在臥,正是地展現溫柔的大好時機。

   相對於床上一臉病奄奄的冷澤,羅縵露出的笑容燦爛得過分。

   ***************

   羅縵感覺濕濕的東西一直在她臉上舔舐,耳邊模糊傳來「下雨」的呼喚。咦,下雨了嗎?

   唔,臉上那根濕答答、滑溜溜的東西愈來愈噁心。她好睏,無心理會,偏開頭逃避那根噁心的東西。昨晚一夜無眠地照顧冷澤,直到他退燒了才……

   冷澤?!對了,她一整晚都在照顧他!那麼……

   「小雨……」

   冷澤的聲音--破了嗓子之後的聲音。下雨?他為什麼一直說下雨?她睜開眼睛,正午的陽光正閃耀。

   「明明就沒有下……」她扭頭告訴他,唇卻被他封住。他眼裡飢渴的需求,使她無法拒絕。

   她放鬆心情,平靜地躺著。他的舌蠻橫地伸進來,舐盡她唇內凸起的貝齒和每一隱密的凹壑,勾引出她的舌,用柔軟的雙唇和堅硬的兩排牙齒輪番玩狎。她被迫仰高脖子,不斷吞吮他的口水。

   而他的手,急切地揉撫她的身軀。他的唇齒、手指,幾度弄痛她,有時被他捏得很痛,但她也只敢在心中悲慘地痛呼。

   「忍耐、忍耐、忍耐,他是冷澤,她要取悅他。」她閉上眼睛,心中不斷默念。

   她只想和冷澤做愛,對其他人完全不感興趣,所以在遇見冷澤前,她還是處女。這樣的她,只能任由他擺佈玩弄了。

   冷澤確定她的身體有反應了之後,離開她的唇,挺起腰桿脫下長褲。「小雨……」

   由於他喊得真切,羅縵再次張開眼睛,燦爛的陽光刺痛她的眼睛。明明驕陽佈滿室,他為什麼一直念著「下雨」?

   「冷澤,沒有下雨,你為什麼一直說下雨?」冷澤慾望濃氳的眸光閃了一下,彷彿生氣聽到她說話。

   「翻過去。」

   「什麼?」她像孩子般,不懂地問。

   冷澤無言地出手翻轉她的身子,他緊繃欲爆的身體立刻貼上她雪白的背脊,男性的堅挺抵在她豐臀的凹壑中悸動。

   他為這完美、真實的貼合歎息。再也忍受不了,他掰開她的雙腿,堅挺的頂端找到入口。

   就要來了!就要來了!羅縵把臉埋入枕頭裡,十指深深掐入被單中掙扎。忍耐、忍耐!當他直挺挺插入時,她疼得幾乎喊出聲,隨即咬住被單,默默承受他狂猛、粗暴的衝撞。

   不同以往的,在最後的顫動中,她似乎忘了一切。彷彿一陣高浪將她推上浪頭,她嘗到飛上天的快感。

   隱隱約約感覺到他離開她的體內,她嬌紅的臉始終埋在枕頭裡,耳畔不斷傳進他如潮水般迷人的輕鼾。

   一會之後,她像貓兒般慵懶地伸個懶腰,舒展身軀。和著被坐起來,靠著床頭,想著剛才經歷的歡娛。

   「歡娛」,沒錯,她想,她是體會到了做愛的歡娛。

   在忍受了悲苦的折磨之後,那歡娛格外甜蜜。雖然色情有餘、柔情不足,但她已滿足。

   這就像一個卡位戰術,她得先霸佔他的人,才能網住他的心。

   帶著甜蜜的笑容,她再度躺下,黑眸蕩漾動人的柔情直視著他,直到昏然攫住她,她才滿足地睡去。

   ***************

   「冷澤,吻我。輕輕的、一下下就好,我不喜歡你太用力、太久。」羅縵撅高唇,轉頭尋找冷澤的唇。

   冷澤被女人的聲音驚醒,一見到枕畔發癡的臉,嚇得跌下床。

   「冷澤,快點嘛。」她伸出佔有的藕臂欲環住他,卻撲了個空,這才從夢中驚醒。

   「咦,冷澤呢?原來你在這。」

   他一抬頭,鼻尖碰上她的。

   她覺得有趣,粲然取笑道:「原來冷澤睡覺會跌下床。」他俊臉惺忪、長髮微亂,只穿著一件長褲赤裸胸膛的模樣好性感迷人。

   他本想說出他跌下床的原因,但中央空調的暖氣不知何時已停止吹送,室內的低溫侵襲他赤裸的身體,他的話被胸臆間衝上的咳嗽阻斷。

   「該死,我都忘記你感冒了!」羅縵擔憂地帶著蠶絲被下床。「冷澤,快點回到床上來。」

   「不用了。我換衣服,開車送你回去。」他咳著走到衣櫃拿衣服。

   「送我回去?!我才不要。」她被他的冷漠態度傷害了。「冷澤,你一定要如此冷淡嗎?」

   他停下扣了一半扣子的手,背向後靠在松木衣櫃上,雙手插進黑色長褲裡,任白色襯衫在胸前敞開,深思地看著她。

   他豁然想到,他曾說過的話,「我不要談戀愛,我要的只是肉體的關係。基於這樣,你還願意代替她嗎?」

   而他冷靜的目光,使她心慌。她搶在他開口前,勉強扯開顫抖的唇,假裝開朗地說:

   「冷澤,我辛苦照顧你超過二十四小時,你卻連一句謝謝也沒說。這麼冷淡,你還是人嗎?」

   冷澤嚴肅的表情明顯地放鬆了下來。羅縵因他的鬆懈,慌亂的心也獲得解脫。

   他的笑容是如此珍貴。羅縵也跟著笑了出來,「我兩樣都接受。因為,我照顧你真的照顧得好累喔。」

   他的眼神變成關心。

   她露出純真的笑容,狀極無邪地耍著小詭計。「請你再容忍我霸佔你身邊的床位幾個小時,我保證不打呼、不搶被、不偷偷踢你,等我再睡一覺,明天一早就自動離開,好嗎?」

   「對不起……謝謝。」他為自己相互衝突的言詞笑了出來。

   羅縵太聰明。若有需要,她可以一天到晚都耍使這種小狐狸的詭計。不臉紅、不內疚、不累,更不會技窮。

   足以令天下男人感動的一番體貼話說完,她故意放手滑下熱呼呼的蠶絲被,讓姣美的赤裸胴體呈現在他眼前。

   「沒關係,你睡吧。」冷澤彷彿沒看見她的裸體,體貼道。「我還有工作。明天你醒時,我再開車送你回家。」

   倒不是冷澤識破羅縵的詭計或被她不畏寒的犧牲感動,而是他的靈感來了,突然產生創作的慾望。

   「你還要工作?!你昨天發高燒到四十一度耶!」他不和她一起睡,她好失望,極力挽留。「你的臉色還很差,你需要休息。」

   其實他的臉色好很多了,而且精神奕奕地不像個病人。說實在,昨天他也沒有病得像個快死需要人照顧的病人。

   「不要緊,我已經好多了。」他一點也不瞭解佳人的心意。當然,就算他瞭解,也會裝作不知情。

   「好吧。」她只好加進她的溫柔,柔語道:「不要勉強自己。」

   「你休息吧。」他穿了件毛衣後走出房間。

   直到走出房間關門前,冷澤沒多看她一眼,羅縵的大眼卻巴巴地跟著他的身影移動。

   她在門關上後對著門低喃:「好無情的人喔。她才不要被送走,但,怎麼樣才能留在他身邊呢?」

   哈啾!

   「我的天啊,好冷!」她這才想起自己寸縷未著,立刻鑽進被窩。但才一會兒,她急匆匆裹著被跳下床,嬌容堅定地走向浴室。

   她在浴缸中放了整缸的冷水--不,室內溫度十四度,室內外溫差至少三度,所以水籠頭放出來的冷水儼然成冰水了。真要執行自己剛雀躍過,這是個超級棒、一定成功的絕計時,那份堅定的意志已被冰水嚇崩嚇潰了。

   蹲在浴缸旁,面對一缸的冰水,她都快哭出來了。

   真的要赤裸裸跳進去嗎?她是百般、千般、萬般不願的。但不跳進去行嗎?感冒是裝不得的。不真正感冒,明早就被冷澤踢出去了。想到此,雙手似乎有自主意識,鬆開蠶絲被。

   她閉上眼睛,狠下心腸爬進浴缸裡。當溫暖的身子完全沉在冰水裡的剎那,她倒抽一口氣,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心臟幾乎就此麻痺停止跳動。幸好她沒有心臟病,否則一定死掉。

   為了冷澤,她自虐地浸在冰水中,忍不住,她哭了出來,並且不斷嗚咽、低喊著他的名字。「嗚……冷澤……」

   當羅縵回到床上時,她的臉色蒼白、指甲發黑、全身麻木,兩排劇顫的牙齒喀喀作響。「好冷、好冷、我快冷死掉了!」

   蜷縮在被子裡,她再也感受不到蠶絲被的作用,只感到身軀麻木、四肢冰冷僵硬,直到頭部奇異地發熱發脹。

   她一定成功了。昏睡前,發脹的腦部仍使唇角微微彎起,竟也還能思考:冷澤,我把這筆帳記在你的帳上,若你敢不跟我結婚,我一定教你受到比泡冰水更難過十倍的懲罰。

   ***************

   闔上琴蓋,冷澤將疲憊的身子投入沙發床上。他剛完成一首歌,但他臉上卻沒有快樂、沒有成就感,只有一顆疲憊和平靜的心。

   「冷澤。」羅縵因感冒而聲音沙啞。

   「小雨!」聽見小雨沙啞的聲音,冷澤整個人從沙發床上跳起來。看清站在門口的身影後,聲音因失望而暴躁。「你進來幹什麼?!」

   「我……我快死了……」羅縵美麗的雙唇可憐兮兮地張開說話,直到一陣劇咳中斷她的話。

   心情不佳的冷澤沒聽見她的話,放聲大吼。「出去!」

   「我……我說我快死了,你還用這種態度……」她一張小臉因發燒而燒紅,發熱發紅的眼眶楚楚可憐地瞅著他、俏鼻掛著兩條鼻涕,但一切的不適抵不過他惡劣的態度帶給她的痛苦。

   「快死?」冷澤這才注意到她怪異的模樣,迅速走向她,剛好抓住她軟倒的身軀。

   他吃驚地喊:「你的身體好燙!」

   「放開我,我不要你同情!」羅縵仍在氣他惡劣的態度。「你這個死沒良心的臭男人,我快死了,你還這麼凶我!我……我跟你拚了!」

   她因為發燒燒昏了頭,於是露出了本性。否則,她怎麼可能在偶像面前說話這麼不文雅。

   冷澤有些被她另一張潑婦的風貌嚇住,但不浪費時間地抱起她。「別說話,我抱你到房間。」

   「冷澤……我愛你。」她恢復了些理智,伸出軟綿綿的手緊緊環住他,燒紅的小臉磨蹭他強壯的脖子。「我好希望永遠被你這樣抱著。」

   到了房間,他把她放在床上,摸她的額頭,卻燒得燙手。「在暖氣空調的房間裡,你還能發高燒,真不知你怎麼了?!」

   她又回到昏迷中,但回答了他的問題。「還不都是因為你。」

   「咦?」她的聲音很小,冷澤傾耳注意聽。

   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不顧喉嚨燒灼般的劇痛,軟軟低語,「誰教你說要把我趕走,我只好泡冰水,讓自己感冒。」

   冷澤的回答是搖頭,重重地為這種白癡搖頭。

   ***************

   雖然室內有中央空調,但冷澤沒有忽略室外有多冷,於是他打了電話把醫生請來家裡。

   老醫生仔細診斷後,緊皺著眉告訴他,「燒得很厲害,要預防轉成肺炎。你是她的先生嗎?」

   「不。」冷澤看了嚴謹的老醫師一眼,立刻轉口,「是。」

   醫生邊為羅縵打針,邊斥責他,「哼,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像話,亂搞男女關係,一點都沒有社會道德觀念!」

   冷澤在老醫師背後翻白眼,但有風度地任由老醫師斥責。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不管如何,年輕人,你今晚不能睡覺,要負責把女孩照顧好,知不知道?」

   「是。」

   冷澤應了聲,邊收拾醫具的老醫生還不滿意,大喝:「我可不是在開玩笑,這女孩危在旦夕,如果更燒燙,就用酒精擦拭她的全身,若還不褪燒,要立刻把她送到醫院。知不知道?」

   「是。」冷澤重新、大聲地回答,以表示他的服從與負責。又在老醫生的監督下,喂羅縵喝下以藥水調勻的藥粉。

   感冒未癒加上一夜無眠,冷澤的情況不見得比羅縵好。送走老醫生後,他咳著回房間,看著空蕩蕩的室內,又折回工作室把沙發床搬進房間,把鬧鐘調到她下次吃藥的時間,他栽進沙發床倒頭就睡。

   「水……我要喝水。」

   以一個病重的人而言,羅縵喊的聲音很大,大得足以吵醒熟睡的冷澤。一意識到是她的聲音,他立刻起來,幾乎是閉著愛困的眼睛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回來。

   「水來了。」他攙扶她坐起來。

   羅縵張開眼睛,一張病奄奄的臉蛋夢幻般露出笑容,一隻燒燙的小手撫摸他英俊的臉龐。「冷澤,真的是你嗎?」

   「嗯。」他把水杯放到她的唇邊。

   即使在病中,她仍不忘訴衷曲。「唉,我覺得好幸福,可以喝到冷澤親自餵我的水。」

   冷澤聽了她的話,倒楞住了,也清醒泰半。搞什麼?!他既困又累得半死還要起來倒水,可不是為了要聽一個白癡女人的真情告白。

   「快喝。」他凜著臉,施手勁將水強迫灌進她嘴裡。

   「嗚……」羅縵把水吐出來,並用手把水杯拍開。

   熱騰騰的水濺在冷澤的褲子上,他怒喝:「搞什麼?!」

   「好燙!」她美眸含瞋地瞅著他。「這麼燙怎麼喝嘛。」

   動怒的冷澤也感受到水潑灑在褲子上的溫度,的確是燙了點。他收回脾氣,溫柔地道歉。「抱歉,我立刻去換一杯水。」

   她的唇就著他重新遞上的杯沿,溫柔地軟語道:「冷澤,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希望你不要因此討厭我。」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對如此溫言軟語的女人發脾氣,何況是本來就很有紳士風度的冷澤。他安慰她,「怎麼會呢?」

   「謝謝你,冷澤。」羅縵微笑地喝下水。嗚……好冷的水!冷水使她反胃,她發出一大聲「嘔」,沒一眨眼,她把胃裡能吐的都吐到他身上。吐完了,她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冷澤……」熱淚像斷線的珍珠般落下。

   還來不及醞釀怒氣,就被她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下的珠淚嚇了一大跳。冷澤緊張地問: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到醫院。」他脫下髒毛衣隨意丟在床頭,忘了外面的低溫,只穿著一件襯衫攔腰抱起她。

   羅縵用力地抗拒。「冷澤,吃了藥以後我覺得好多了。」

   感冒未癒的冷澤體力猶虛,氣喘吁吁地放下她。「那你幹嘛哭?」

   「我……」她撲進他的懷抱,嚅嚅地解釋。「你是我的偶像,我竟然在你面前嘔吐,我真是太丟臉了。」

   「老天。」他差點被她的話逼瘋。

   「冷澤。」

   「你給我睡覺!」冷澤把她從他身上拉開,用力把她按在床上。

   「冷……」

   「睡覺!」他嚴詞厲色地打斷她欲開的口,看著她閉口,滿意室內的靜謐,他栽回沙發床。

   彷彿忍了一世紀,羅縵覺得全身發熱、口乾舌燥,她想起小丸子……愈想愈覺得口乾欲裂,喉嚨似火在燒在灼。她不敢再麻煩冷澤了,於是自己起身。她才開燈,卻又驚醒了他。

   「躺好,別動。」冷澤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鬧鐘,五分鐘!他躺不到五分鐘。「又怎麼了?」

   他不耐煩的語調使她感到受傷害。「冷澤,對不起,我不想吵醒你的。」

   她小女孩似的脆弱模樣,使他自責自己不佳的口氣,更加溫柔地問:「我只是問你有事嗎?」

   知道自己正挖掘自己的墳墓--她一再麻煩冷澤,他一定討厭死她了。她紅著眼眶告訴他。「我口好渴。」

   他大叫一聲,連忙道歉。「噢。抱歉,原諒我,我忘了你要的水。我這就去倒。」他像條狗般領命而去。

   羅縵滿足地一口氣灌下五百西西溫度適中的溫水,喝完後把杯子遞還給冷澤,因發燒而泛紅的臉蛋異常美麗,盈盈的笑臉充滿感激道:「冷澤,謝謝你。否則我還以為自己和小丸子一樣,流落在沙漠中,就快渴死了呢。」

   「不客氣。」冷澤笑地接回她的杯子。此刻,她像個孩子,給大人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

   他真被她搞迷糊了。最初相見,她像個淘金女郎誘惑他,她說的話又使他氣得想侮辱她。在床上,她的天使臉蛋、魔鬼身材迷惑了他。看見她留下的紙條,他又以為她是個善解人意、溫柔善良的女孩。而現在,現在的她又像個天真的孩子。

   對了,她還像個白癡,為了留下來而泡冰水!老天,在氣溫只有十度的情形下?!他真是被她多樣面貌搞得頭痛了。

   「冷澤。」羅縵輕喚。

   「嗯。」她又想玩什麼把戲?不過,他可以肯定,她的所作所為只為討好他……除了她不小心流露出的那次潑辣樣。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你趕快回去睡覺吧。」她用眼神傳達,她多麼希望他睡在她身邊啊。

   冷澤當然看見了她透明的心思,但假裝沒察覺,一頭倒回沙發床。他要的生活,只是一個提供性的簡單女郎,不要一個複雜的千面女郎。他的心,除了小雨,容不下其它女人的身影。

   容不下……經過一番折騰,他疲憊得幾乎是沾上枕就睡著了。

   嗚……怎麼辦?她好想上廁所,都怪剛才喝茶喝太猛了。可是頭好昏眩,根本走不到浴室。一定是因為剛才的嘔吐把藥吐出來了,她才會還如此虛弱無力。實在是受不了,羅縵只好開口,「冷澤……」

   冷澤在睡夢中皺眉,抗拒傳入耳朵的噪音。

   「冷澤……」

   無法遏止的噪音堅決地進入冷澤的耳朵。聽出是羅縵的呻吟,他在瞬間驚醒,跳下床衝到她身邊,扭開燈,一臉焦急地問:「怎麼了?」

   看到他十萬火急的模樣,羅縵怎麼好意思開口說她只是想上廁所而已。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窘死了,真想乾脆死了算了。「沒有啦……只是……」

   她又像個不敢說話的小孩,他好笑地低哄:「只是什麼?」

   「我……」她的丟臉加上發燒,整個臉蛋紅得就像要燒起來。「我想上廁所,可是我的頭好暈,沒力氣走路。」

   他放鬆緊繃的肌肉,大呼一口氣。「幸好,我以為你的感冒變嚴重了。」二話不說,他攔腰抱起她,走向浴室。

   直到羅縵再度被抱回床上,她深深為冷澤的溫柔感動。他不只有張又俊又酷的臉龐,更珍貴的是他還有一顆溫柔的心。

   不禁的,她又幻想起來--能嫁給他真是太好了。

   「睡吧。」他為她蓋被。

   「冷澤。」她叫住他。

   「什麼事?」

   「我想,剛才的嘔吐一定把藥吐出來了,所以我才會頭暈得不能走路。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拿一包藥來?」

   冷澤點一下頭,立刻拿著一杯水和藥回到她的床沿。

   「謝謝。」羅縵吞下藥。「對不起,本來是要來照顧你的,現在變成要你來照顧我了。」

   「別說這麼多了,快睡。」他想起她泡冰水的蠢事,他必須承認,她愚蠢的舉動無法令他苟同或同情,但蠢得令他發笑。他笑著將伸出手,撫摸到她發燙的額頭時,他就笑不出聲了。

   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就像對情人的溫柔低語,令人心神蕩漾。羅縵直覺伸出手,覆住他撫上她額頭的大手。「澤……」她的眼神明亮地說出慾望。

   「你必須休息。」老天,他快累斃了,可是她明亮飽含邀請的眼眸令他無法拒絕地俯頭,探尋她的唇。

   羅縵深情地注視著他,柔情的眸光始終沒有移開過他冷揚的眉、淡漠的眸、高傲的顴骨、柔軟堅毅的唇瓣。

   她的小手來回撫摸他平滑結實的背脊。他俊美無儔的臉龐,加上低沉好聽的聲音,還有偉岸高挺的身軀,溫柔體貼的紳仕之風……「嗯。」她在他男性雄偉的堅挺探進來時因不適而嚶嚀出聲。

   「接受我。」他沙啞地要求。他的眸因慾望而狂亂,他結實的身軀因飢渴而汗涔,他的體力與意志力都瀕臨爆炸的邊緣。

   羅縵抬起雙腿環住他,放浪地挑上他的腰際,他低吼一聲隨即在她腿間律動起來……這般性感的冷澤,只能為她所有。

   冷澤顫抖地釋放出最後一滴精液,發洩後的肌肉頓時鬆軟癱倒在羅縵身上。他埋首於她細軟的長髮裡,啞然無聲地呻吟,「老天,讓我死了吧。」

   感冒未癒、剛服入令人昏睡無力的感冒藥、一夜無眠還被她折騰個半死……他真佩服自己這樣的身體還搾得出精液。

   佩服、佩服……冷澤連自己何時昏睡過去都未察覺。情況比他好不到哪裡去的羅縵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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