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霸道的佔有到逐漸緩和的深吻,他挑開她粉嫩柔軟的唇瓣,激渴地滑進她的貝齒間,輾轉纏綿的汲取她的芳香,一觸一吻,藏不住他深切的愛戀……總覺得她會在他懷中消失,他的擁抱既密又實;纏綿濃郁的吻,像在索求長久以來遺落的思念……十一年來,他想念她的一切,想到心都痛了。
她在十一年前帶走他的心、帶走他的愛,六年前回到他身邊卻不肯歸還,甚至狠心抹煞過往屬於彼此的一切。
這回,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格下她屬於他的證明。
只是……猛然間,赤龍離開她那被他吻得紅腫的唇,推開她怒吼:「該死!你給我做出反應!」
身手俐落的海都,沒有因為他粗魯的舉動跟槍跌倒。穩穩的退身幾步之後,她仍是面無表情地回望主人快噴火的黑眸。
該死的!她的神態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赤龍更加惱羞成怒。
自始至終,她僅是全身僵硬,沒有半點掙扎動作,竟然像個布偶任他蹂躪擺佈。
這比她拒絕他的吻更讓他生氣。
若這是她用來打擊他的方式,的確非常有效!
「主人要我像個蕩婦還是淫娃那樣反應嗎?請原諒我的經驗不足,學不來那種反應。」她的語氣不卑不亢,像是歉疚,實則隱諷。
赤龍根本就不該吻她,那是主人和影子之間,不該逾越的界線。唉,要是她能說服自己的心不為所動,或許就能更堅持這個原則。
他的吻是那麼深情甜美,要她怎麼能不怦然心動呢!
她只是個影子,沒有過去和未來,不該有任何放不下的牽絆。再怎麼渴望,她也不能眷戀這個吻。
一旦有了眷戀,不但她無法對唐傲雨交代,恐怕連留在赤龍身邊,都將不再被允許。
失去她,赤龍會擁有一個新的影子,或許隨著歲月的流逝亦會將她遺忘,但失去跟隨的主人,她該何去何從呢?
「我沒有要你當個蕩婦,更別說要你像個淫娃!」他氣急敗壞的大發雷霆,失控地咆哮:「我要你像海都,十四歲時的海都!」他的執著,一字一句自口中吼出,不容許她再忽視。
十四歲以前的海都已經不存在,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認清事實……若非他閃著兩簇火焰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的臉,她一定會歎出心處那口無奈的氣。
何苦?他不丟棄那段過去,只是徒增她的為難與痛苦而已。
「我說過,我不再是十四歲,也無法回到從前。」她祈求他能明白。
他要求她回到從前,比要她棄主還難。
偶爾想起,她甚至會懷疑,自己曾有過的純真甜美只是場夢、只是一場幻覺而已;太不真實、也太模糊遙遠。她已習慣影子的身份,反而不知道如何當海都。
隨著日子的飛逝,景物依舊,人事已全非。很多事都不可能一成不變,更無法永遠維持原狀。已改變的事實就是已改變,回不來了。她相信他應該也很清楚。
自從他成了闕龍門光門的領導,成了世人所敬畏的赤龍後,也不再是十七歲以前的亞司了,不是嗎?她不是他所喜歡過的海都,他也不再是她曾經眷戀的亞司。
現在的他們,只是光和影。
「不是十四歲,不代表你不是海都,你不准抹煞海都的存在!」他愈來愈焦慮,難道一切真的無法重來了嗎?
這多諷刺!他擁有影,卻無法擁有海都。
「主人應該明白,海都對我已沒有任何意義;就算不抹煞,這個名字也沒有存在的價值。」就如同……她所拋棄的過去。
「對我而言有!」他的表情已呈現猙獰。
海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困難的道:「主人該懂過往不可追,現在堅持這些,對主人和我來說,只會是種困擾。」
儘管赤龍的臉色難看,她仍繼續道:「柯小姐是個很好的女人,既然她是雨為主人挑選的對象,主人就該珍惜,別再浪費時間去尋回過往。」
她的意思很清楚,要赤龍試著接受柯曉菁,不要違背唐傲雨的安排。
「終究,你還是先顧慮到雨的意思……」他大受刺激的黑眸射出銳光。「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怎麼想、怎麼感受對吧?」為什麼她會是個該死的影子,為什麼她那麼在乎唐傲雨的想法?!他實在想不透。
如今,她甚至要他接受別的女人!難道她不懂這些話對他的傷害有多大嗎?他覺得自己的心彷彿漸漸沉落,好像有人在不知名的地方,狠狠地用利刃湧著。
她不要他了,所以決定將他推入別的女人懷中,好狠!
這些年來,他到底在期盼些什麼?以為尋著海都以後,她會一如以往愛他?哈!
多可笑、幼稚的想法。
「這對主人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她隱忍著心頭愈來愈明顯的絞痛,總覺得心痛得快撐不住了。
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忽略深藏在心中的情感呢?她好想知道。以後,她得看著他擁抱別的女人,去愛別的女人,若不能學會『不在乎』,日子會有多難熬,可想而知不是嗎?光是想像,她的心口就像破了一個大洞,淌著艱澀酸楚、不能流出的淚水,痛得補不起來。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也一直在做心理準備,此刻看來,似乎不見有太大的成效。
一點一滴累積,她怕自己當真欠他太多感情債,永遠盼不到那心平愛熄的寧靜。
「最好的選擇?」他露出嘲諷淒愴的笑,聲音裡有太多的無奈。「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當它是吧!」
若這是海都的希望……他是否該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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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由專屬電梯直達一棟摩天大樓的頂樓,一道身影自直達的專屬電梯走出來,瀟灑的面容一臉春風得意,像有喜事一般。
「衍,聽說人逃了?」
「如果我用錯形容詞請告訴我——」鍾衍自修瞰的落地窗前回頭,冷冷地看著弟弟。「你的表情似乎很亢奮?」
「有嗎?」說是這麼說,種廷摸摸自己俊朗的臉,沒半點想掩飾的意思。說亢奮是有些誇張,但愉快恐怕是跑不掉。
原來自詡甚高的老哥出馬也有失手的時候,這款趣事傳進他耳裡,教他如何不樂呢?就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
他並不是樂見『叛徒』逃逸,不過事實既在,拿來娛樂一下又何妨。
「若沒有,為何我覺得你過於燦爛的笑容,很像助人脫逃成功而得意的幫兇?」
鍾衍的掃視一點也不含糊。
「不要亂栽贓,要是我被抓去公懲,你唯一的親弟弟就沒了。」鍾廷走到鍾衍的辦公桌所在,一屁股霸佔了辦公椅。
闕龍門的叛徒,在嚴厲的公懲之後,就算身體再壯碩,恐怕仍只有死路一條。
近幾十年來,沒有門人敢以身試法,以至於闕龍門的公懲,幾乎可以說已快廢置。誰知特例一出,竟是出自心高氣傲的鍾衍手下。
也難怪鍾衍近月來眉頭深鎖,不言而明的怒意顯得更嚇人。
那叛徒若被逮到,除非有怪貓般的九條命,否則一條悲慘的蠢命,大概也留不到公懲。為此,鍾廷致上聊勝於無的同情,順便佩服那個叛徒的勇氣。
「既然想活得久,就該提升自我的EQ。」這件事與廷無關,他不想讓廷牽扯進來。偏偏,這傢伙啥事都想參一腳看看。
「一場意外炸不死,我想我們都是命大的那一族,你甭替我擔心。」其實鍾廷並不太在意小命能否多賴活幾年。
鍾衍瞥弟弟一眼,轉回身俯瞰紐約街景,好一會兒,突然冷冷地道:「非閻王心慈軟,饒人過夜不取命,不過冷瞧時刻行,未到三更斷魂時。」
老是如此不自重,廷的小命鐵定留不久。
「嘖嘖,這話是在詛咒我啊?」望著鍾衍魁梧的背影,鍾廷似笑非笑的挑眉。
瞧衍說的,好像他那回不死,僅是一時命不該絕。要不是鍾廷太瞭解親老哥,恐怕會以為他有心咒死親手足。
「要是詛咒能死人,你活不到現在。」或許廷處理的是光們的事業,不至於樹立太多要命的敵手,但身為闕龍門的人,要沒有敵人也太難。
樹大難免招風。儘管敢招意闕龍門的人不多,加上闕龍門人行事向來內斂,鋒芒鮮少外露,但總有些眼紅或者野心份子蠢蠢欲動。
「能活到現在,就代表我自有求生能力。」鍾廷笑笑的提醒。
「最好如此。」鍾衍的嗓音轉沉。
遲疑一會兒,鍾廷正經些許,故意試探地問:「衍,人跑了就由他去嗎?」要查出叛徒所逃的方向並不難,在叛徒沉不住氣自暴行蹤之後,鍾衍不但沒有任何命令傳出,更沒有下一步行動,難免教人好奇地的打算。
「就由他去,我想知道他認為躲在哪裡最安全。」鍾衍透印在落地窗上的深邃黑眸,隱著一股思忖的玩味。
鍾廷瞥一眼他的身影,心中已有數,不禁喃喃低語:「非是閻王心慈軟……不過……未到三更斷魂時……」
鑲衍之前的話,似乎早已透露先機。顯然,有個人存心冷眼旁觀,要讓叛徒嘗嘗膽戰心驚、戒慎恐懼的滋味,才準備慢慢撒下天網抓人。
三更一到,叛徒豈能多留一刻命?
「覺得不妥嗎?」耳朵靈敏的鍾衍回頭,並沒有漏聽鍾廷的低語。他並不熱衷於貓捉老鼠的遊戲,不過目標既已出現,也就不急著玩死對方。
「你決定的事,我哪敢說不妥。」鍾廷失笑的搖頭,想到另一件事,俊眸中閃過照照光彩,以十分不解的語氣問:「對了,聽說上回那個美麗的女老千,人還留在拉斯維加斯,你有沒有聽說這檔傳聞?」
「那又怎麼樣?」鍾衍嚴肅的眉頭忽而緊鎖,生硬的瞪著弟弟。
「很奇怪呀!她不是該被轟出拉斯維加斯,再也不得入境了嗎?聽說因詐賭被抓到之後,她沒有被轟離拉斯維加斯,反而是被送去跳艷舞,之後又被某人惱火軟禁,現在倒是不知變成如何……嘿,亂成這樣,很怪不是嗎?你到底是派誰在處理她的事?」鍾廷以理所當然的不解提出疑問,其實快瀕臨大笑階段。
看著鍾廷隨時將放聲狂笑的臉,錘衍的臉色既黑又沉。良久之後,他只冷答一句話:「這件事與你無關!」
不怕死的鍾廷,無視兩道殺人的視線,就這麼爆笑了起來。
真有趣,該說給赤龍聽聽,他一定會很感興趣,被叛徒弄糟的心情或許就會好一點。鍾廷愈想就愈覺得該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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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下紅雨了……喔,不對……大概是地殼即將產生劇烈變動,地球八成要崩裂了,還是人類的末日快降臨?這下超級大完蛋了,得快逃才行。問題是,該逃到哪裡去?地球只有一個,總不能搬到月球和嫦娥姑娘作伴吧!
不能怪柯曉菁腦子產生古怪的念頭。一旦起『異相』,不就是世界將要起變的徵兆?在她看來,眼前發生的事的確太不對勁,當然足以用『異相』來形容。
赤龍……竟然三天兩頭找她聊天!
每回,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她的事時,她卻戰戰兢兢得要命,生怕苦說錯一句話,迎面砸來的將是嚇人的怒吼,那她何其無辜!
不過……老實說,他不生氣的時候,的確好看迷人得過分。要不是見過他截然不同的恐怖模樣,她可能會很喜歡和他相處的時光。
希望他的好脾氣能持久收了這兩天不但赤龍怪,海都似乎更沒人氣,雙目冷空,渾身籠罩著虛虛渺渺的飄忽感,比她初見時更像個影子。是不是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柯曉菁悄悄地打量兩人,總覺得有問題。
不管海都怎麼想,她都已經當海都是朋友,很難不去加以關心。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一直看著她嗎?」赤龍不帶感情的聲音在柯曉菁耳邊響起,顯然針對她失神望著海都的事覺得疑惑。
柯曉菁猛回神,帶些緊張的搖頭。「我……我只是覺得她很漂亮……」呃,這樣的藉口不知成不成。
其實她很佩服赤龍,海都明明就在一旁,他就是可以當海都不存在,簡直當海都是透明人,看也不看一眼。唉,她就是沒這功力。和赤龍說著話,卻老是不自覺的往海都望去。
海都始終低垂的雙眸抬起,淡漠的望向柯曉菁。
漂亮?她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模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容貌算如何。
她不過是個影,沒必要在意自己是美是醜。不過長時間下來,她和主子一樣感到奇怪,柯曉菁為什麼老看著她。
「你就有張漂亮的臉,何必去看別人。」他隨口說說,柯曉菁卻紅了臉。
「可是她美得好靈幻,我哪比得上。」柯曉菁雖羞澀的瞼紅,還是說出心中的想法。海都的美,連女人都會為之沉迷,她自知海都那種特別的氣質難求。
「靈幻的人不真,應該是她比不上你。」他苦澀地嘲諷。要不是海都太靈幻,他又怎麼會無法擁有?他寧願海都真實點。
「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柯曉菁失笑,其實她早看出赤龍對海都的感情,因此才不相信在他眼中,自己有可能比海都來得好。
要不是清楚這一點,說不定她的確會如父母所願,慢慢的愛上他也不一定。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發現赤龍的確並不如想像中恐怖。
一個充滿個性的男人,其實也不錯。
不過,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八成是鬧僵了。
不知道赤龍有沒有發現?海都的雙眸閃過一抹難過呢!柯曉菁打賭他一定沒發現,誰教他看都不看海都一眼。
唉,他的態度和言詞都好殘忍,海都一定受傷了。
「難道你認為自己丑嗎?」他不解的問。
若是五官身材都出色的柯曉菁覺得自己丑,那一般的女人如何自處?儘管對海都以外的女人,一向鮮少多瞧一眼,赤龍仍能分辨女人是美是醜。
「當然不,要比美色我絕不輸人。」對於外貌,柯曉菁十分自信,卻仍感歎:「不過,我就是羨慕海都那種既特殊又與眾不同的美。」
或許是受他們兩個影響,她好像也快能當海都不存在,竟肆無忌憚地在海都面前分析起她來。
習慣之後,她發現赤龍也可以是個聊天對象。只是,比較勉強的那一種。
「你的羨慕很多餘。」他扯起嘴角輕笑。
「海都,你覺得會嗎?」柯曉菁突然朝海都問。
有幾秒的沉默,海都正視她,竟然開口回答:「主人的話沒錯,小姐很美,不需要羨慕別人。」更何況是羨慕一個影子。
赤龍幽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奇特的光芒。
「你的確很美呀!羨慕你又不會貶低自己,欣賞和自己不同的美女有什麼關係?」
難得海都肯和她交談,她很興奮。
「小姐高興就好。」海都無意爭論。
「別老喊我小姐啦!聽得我好彆扭……」什麼叫她高興就好,海都真是怪,老是不考慮自己的想法,老是配合別人都不嫌累嗎?
靈巧的雙眸一轉,柯曉菁突然道:「海都,過幾天最我生日,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外頭慶祝好不好?」
或許,她能幫他們兩個一點忙也不一定。
「小姐應該問的是主人。」海都簡單回答,沒有看赤龍的表情。反正主人去哪,她就得跟到哪,她一向是如影隨形;但影並沒有替主子決定去處的權利。
直到這一刻,赤龍終於明白,海都不是當柯曉菁是個朋友,所以有問必答;而是假設柯曉菁是他未來的另一半,才會有這種恭敬的態度。
發現這件事,讓赤龍氣上心頭,惱怒地瞪向海都。
該死的她,就真的那麼想配個女人給他,好擺脫他的糾纏?!他近來惡劣的情緒,又更上一層樓。這全都拜海部所賜。
「她問的人是你,別將問題推給我!」他沒好氣的朝海都吼去。
柯曉菁嚇一跳,瑟縮一退,怕是恐怖的大魔王再度復活。老天,她會不會把事情弄巧成拙,反而害了海都?
「如果不方便的話,沒關係的……」柯曉菁緊張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打量。
海都無語,赤龍氣怒而道:「不!她去!」
「海都……」柯曉菁遲疑的望向一臉平靜的海都。
為什麼海都明知赤龍會生氣,還是這種態度?她實在不懂,海都若真只以影子的身份自居,不是應該希望主人高興,言行都應先考慮赤龍的感受嗎?不知怎麼的,她老覺得海都是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在向赤龍挑釁。
夾心餅乾不好做,希望這個月快點過去吧!那她就可以遠離這個低氣壓。「主人同意,我自然會去。」
「沒錯,你去,就你和她去!」他冷冷的丟下話。
不只柯曉菁一臉驚訝,意外他脫口而出的話,就連海那也如此。
「主人是什麼意思?」海都沉住氣問。
「就是這樣,我要你陪她一天,這是命令!」無計可想,他決定換種方式,或許這樣能刺激出海都的自我意識。
沒有主人在一旁,也許她就能當回自己也說不定!
海都沉吟後道:「我必須跟隨在主人身側。」
「我那天準備留在青門,哪裡都不會去,就算我沒有自保的能力,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他譏誚的自嘲。
海都到底是怎麼看他的?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
「就算是……」
「這是命令!」他再次重申,咬牙說出狠話:「我厭煩了有你二十四小時盯梢,你最好給我服從這個命令,還我一天自在的日子。」
柯曉菁覺得他的話好殘忍,卻不敢在這時候插話。
拜託!他不去,她還能替他們牽什麼線?她好想大歎三聲無奈。
海都整個人安靜下來,雙眸空洞,直直回望著赤龍的雙眸,教他的心倏地縮緊。
誰知道,他也不想這麼說,卻無他法呀!
空氣彷彿凝結,三人各懷心事,就是沒有人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無聲裡,終於揚起一縷很輕的嗓音——「既然這是主人的命令,我會照做。」
第一次,不等赤龍同意,海都於瞬間縱身,在他和柯曉菁面前隱去了身影。
當然,赤龍雖訝異,卻早已習慣她消失的方式。
但柯曉菁可就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