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在被他拉著走了一段路後才開口問。
「熟悉一下王宮,你不會想在王宮裡迷失方向。」他頭也沒回。
「我不需要熟悉這裡,我又沒有要待在這兒。」她只想救出姊姊,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除了嫁給他。可嫁給他迪克·霍爾,她和姊姊就真的能重獲自由嗎?
龍少夫真會依約放了姊姊?她實在不怎麼相信龍少夫會遵守諾言。
「你會的。」
「我會?為什麼?」她抬起頭,呆望著他突然間變得專注凝肅的臉。
這張臉是和善且無比吸引人的,可他是她該痛恨的人,這是事實,她無法勉強自己喜歡他。
「只要嫁給我,你就會永遠待在王宮裡。」
「嫁給你?」
他的話就像炸彈般在她腦海爆炸,讓她當場不知所措。
「你不是曾要求我和你結婚?」他的確有這個打算,但無關愛情,只是到了該結婚的年紀,而她正好在這裡,正好引起他的注意,這已足夠構成結婚的要素。
當然,他要她也佔了大部分。
「你要娶我?」她幾乎是詫異的張大眼睛,錯愕得說不出話來,但仍勉強吐出這四個字。
「是。」
「為什麼?你為什麼改變主意?」
她成功了,她竟然成功了!可是她發現自己竟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反而覺得無措,甚至害怕。
迪克·霍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眼神教她猜不透。
「你不過是從那兩個壞蛋手中救了我,沒道理因此就改變主意想娶我。再說你明明知道我恨你,我真的痛恨你。」她是白癡,她該先一口答應他,免得他又反海,可是她就是無法如此做。
只要開口同意,也許她姊姊就能自由了……
但她偏偏在這節骨眼上退縮。害怕婚姻本身,害怕迪克·霍爾明白事實真相後,她的下場會不堪設想。
她更害怕婚後他將有權利碰觸她——才這麼想,苗映雪臉色突然間刷白,掙脫他的掌握,急忙大步往後退,眼神盈滿恐懼。
「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她拚命大叫,一面猛烈搖頭,轉身朝另一頭跑去。
一想到他會像龍少夫對待姊姊的那種方式碰她,她就渾身發冷,直想反胃。
她做不到,她寧願死,也不願讓任何男人碰她,寧死也不願!
沒有動身追上去,迪克·霍爾依然佇立在原處,盯著她消失的背影許久,嘴角才緩緩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而他準備今晚就展開行動,他想過程絕對是有趣且刺激的。
「這是你逼我的,苗映雪。」他輕笑出聲。
一旦打定主意,他就誓在必得,而今天晚上她將成為他的人。
苗映雪一路跑回房間,氣喘吁吁的把身體投向柔軟的床,渾身開始打顫。
天啊!她該怎麼辦?
迪克·霍爾竟然說要娶她!
她心慌意亂的把臉埋在枕頭裡,苗映雪正為自己拿不定主意苦惱。
她必須答應他,為了姊姊,她一定得這麼做。可一想到必須和他上床,做那碼子事,她的胃便極度不舒服,直冒冷汗。
「小姐,你沒事吧?」蕾絲已經在一旁侍候很久,見她自撲倒在床後就不停的發抖,不禁擔心地走近床邊。
苗映雪抬起頭正想說話,卻看見迪克·霍爾就站在蕾絲的身後,驀然一驚,躍起身子,直往床的最邊邊退。
「小姐?」蕾絲疑惑的問,渾然不覺有人在她身後。
「蕾絲,你退下吧,明天早上之前都不用進來。」迪克·霍爾突然出聲。
蕾絲這才訝然轉過身,隨即又因聽見左護衛大人明白的暗示,一張粉臉瞬間脹紅,低頭回答後便急急退出房間。
「蕾絲——」苗映雪伸手喚道。
蕾絲頭也不回地急奔而去。
頓時,房裡充滿了詭異的氣氛,以及苗映雪急促的呼吸聲。
「給我時間準備,我會嫁給你。」她只有這條路走。即使不情不願,即使充滿恐懼,她仍只有這條路可走。
「我知道。」迪克·霍爾說著,伸手褪去上衣,露出麥金色的胸膛。隨後把衣服隨手扔至椅背上,又伸手開始解褲子上的扣子。
眼看著他露出健壯的胸膛,苗映雪抓緊手上的枕頭!再清純的人也知道他在做什麼,或者該說準備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我說我會嫁給你,我說了!」她單純的以為他要這麼做,只是想造成事實。
「我知道。」他從容的把褪去的長褲折放在椅上。
「那你為什麼——」
「我不想有個充滿尖叫聲的新婚夜。」他輕描淡寫的說。
苗映雪驚喘一聲。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給我時間,我會準備好!」這是說話,她永遠也不可能準備好。
「除非親自體驗,否則你永遠也不可能準備好。」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赤身裸體,一隻腳已跨上床。
苗映雪無法反應,因為目睹他全身光溜溜的碩壯體格,她只覺口乾舌燥,心跳像是停止了跳動,整個人如化石般的僵硬。
一直到他突然欺身上來,將她壓在床上,才引起她一陣尖叫,以及猛烈的掙扎。
迪克·霍爾的手臂有如鐵鉗,絲毫不妥協地緊箍住她。他的一隻腿強行擠進她雙腿中央,接著他的唇落下來,強硬、火熱地需索著。
他逼迫她張開嘴,他的舌在她張嘴的同時強行伸入她的嘴中;她想要轉開頭,卻發現他的手抓著她的頭髮,只要微一掙扎就疼得要命。
他的身體變得異常火熱,因為十分貼近,苗映雪可以明確地知道他的企圖,她知道今天晚上不論她如何抗拒,他都會佔有她。
發出一聲像是恐懼的哭泣聲,她啜泣著,顫抖著,兩隻柔弱的手臂推拒著。
「求求你。」她在害怕即將發生的事,那只會讓她想起姊姊被強暴的那一幕。
「你不能永遠拒絕我。如果你要嫁給我,這種事是必須的。」他抬起頭,黑眸中有一簇火焰正熊熊燃燒著,那是為她而燒的慾望之火。
如果你要嫁給我——這句話像是一記當頭棒喝,打得她閃躲不及,只能硬生生的迎接它。
此時此刻,她沒有選擇,除了成為他的妻子,姊姊才能重獲自由。
「是,我要嫁給你。」她鼓足勇氣說道,趁自己尚未喪失勇氣之前,一口氣把衣服由頭上褪去,連帶的脫去絲質長裙。
這一刻,迪克·霍爾不再發出任何聲響,他只是專注火熱的看著她,在他面前迅速褪去衣物,目光直盯著那一寸寸粉紅色肌膚逐漸裸露,他的呼吸逐漸沉重了起來。
他的目光十分溫暖,苗映雪抓緊身側的床單緊張急促地呼吸著,心裡還是免不了害怕。
「別怕,映雪。」他伸出手,大拇指移向她的下顎。
她無法開口,害怕得說不出話來。龍少夫俯在姊姊身上移動的那幕情景,不停地在她腦中浮現。
他俯下頭,她的唇是半張開的,迎接著他強烈的索吻。他的手撫過她的頸項,輕柔得像是怕嚇壞了她。苗映雪還是不可避免的輕顫。
「不要這麼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他輕聲說道,拉開她緊抓著被單的手。
她本能地用手遮住自己裸露的身體,他卻一手抓開她的手,火熱的黑眸掃視她的胴體。
苗映雪屏住氣息,多麼希望在這一刻暈厥,不要清醒地面對,也許會比較容易。
迪克·霍爾卻有不同的看法。裸體的她真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了:她沐浴在黃澄澄的燈光下,皮膚泛著金光,她的胸部豐滿挺立,柳腰纖纖,雙腿勻稱又修長。
「你真美,映雪。」
「謝謝。」她的口氣像是嚇壞了,表情也像在面臨一件極為恐怖的事。
「我要吻遍你的全身。」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不。」她驚喘出聲。
不理會她的驚叫,他再度吻她,然後一隻手悄悄然地往下移,移到她的粉頸,然後停在她的粉胸上輕輕撫弄著。
不一會兒,他的唇也追尋著路線,一路來至她的雙胸上,輕輕柔柔的印上親吻。
她嚶嚀一聲,顫抖地直抓著床單,終於在他親吻她胸脯的同時,再也抑制不住地嚇昏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迪克·霍爾已不在身旁,苗映雪手裡抓著被單拉至下巴,不禁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全然不記得在她昏厥之後發生何事,但醒來能不用面對迪克·霍爾,她也就不必擔心該如何面對他。
「小姐,你醒了呀,左護衛大人交代蕾絲服侍你沐浴。你醒來正好,熱水已準備好了。」蕾絲若無其事的走向她。苗映雪卻紅著臉,一臉的不知所措。她想,蕾絲一定知道昨晚迪克·霍爾在這兒對她做過什麼事,光想到這兒,她就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
「嗯……我自己來就好。」她試著用被單包住自己赤裸的身體,卻在移動的同時發現床單上有著幾滴明顯的血漬。「啊!」她禁不住驚叫出聲。
他做了?
他趁她昏厥之際對她做了?
「小姐,這只是落紅,第一次都會有這種現象,你不用緊張。」蕾絲像是很為她高興,喜孜孜的說明。
苗映雪臉色更加徘紅,更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受。在昏睡當中失身,對她而言,也許算是喜事一樁吧,至少她不必清醒面對這種事。
可是他竟會趁人之危……
說不出心裡是失望還是難過。她早該知道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迪克·霍爾也不例外。
「小姐,讓蕾絲幫你淨身吧,經過昨晚,你一定很想洗個舒舒服服的澡,蕾絲會在一旁服侍你。」蕾絲提議著,十分有效率的她早把乾淨的衣物候在一旁。
「蕾絲,我真的可以自己來。」苗映雪臉紅得不像話,卻仍是無法抗拒的一路被拉至浴室。
「小姐現在可以把被單解下了。」蕾絲說。
「蕾絲。」她猶豫地看著她;這二十年來她可沒在別人面前裸露過。
除了昨晚。
「小姐,你不必感到害臊,這是蕾絲份內的事。」蕾絲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我還是想自己來,蕾絲,拜託你到外面等我,我會叫你。」
「小姐。」
「我堅持。」她堅定的目光迎上她的。
蕾絲拗不過她的堅持,只好退出浴室,隨手把門帶上。
看見蕾絲總算走開,苗映雪吁了口氣,這才鬆開被單踏進浴缸裡,讓溫熱的水洗去迪克·霍爾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她一定是睡著了,所以當她睜開眼睛時竟看見迪克·霍爾就站在浴缸旁時,她嚇得用力尖叫,一面還把身子更縮進水裡,希望白色泡泡足以掩蓋住她的身體。
「你怎麼進來的?蕾絲——」她只露出臉蛋說道。
「蕾絲被我支開了。」看她慌張的窘樣,他笑笑,毫無預警地突然彎下身,將兩隻手臂伸進水裡,一把將她從水裡面像撈魚似地把她提抱上來。
只一下子的時間,自己企圖掩蓋不讓他看見的身體,竟暴露在他眼前,苗映雪倒抽一口氣,驚惶地尖叫起來。
迪克·霍爾喜歡他眼裡所看到的一幕,他相信過不了多久,自己便會迷戀上她的胴體。
那柔軟、香滑的膚觸,那惹火誘人的嬌軀,皆是上上之選,只要是男人,相信皆會為之迷戀。
「住手,你已經到手了,不要再碰我!」她像條滑溜的魚掙動著。
迪克·霍爾聞言,只是勾動嘴角,不理會她如花貓般的掙扎,一路走至寢室,才將她放在床上,抓起一旁的衣服讓她穿上。
一拿到衣服,苗映雪立即飛快地穿上,一直到穿好衣服,她才發現他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驀地,她臉一紅,撇開臉,暗自惱怒自己的一時心動。
怎麼回事?
她怎麼可以有這種要不得的感受?
他是男人哪!還是把她和姊姊害到這步田地的罪魁禍首啊!
或許不是他親自所為,但龍少夫的確是因為他才把她捉來,他難脫責任。
這種男人,她怎麼可以對他產生莫名的感覺?她不該,她只該恨他。
對!她絕對不能對他產生感情,絕對不行。
「根據可靠的消息傳來,左護衛迪克·霍爾已經決定和苗映雪結婚,龍少爺。」阿三回報著。
「消息無誤?」
「是。」
「很好,通知下去,要大家整理行李,我們要在今天晚上離開挪威。」目的達成,他也該遵守承諾,送苗薇雅回台灣。
「龍少爺不留下來?」這就奇怪了,辛苦計劃了三年就為了把苗映雪送進迪克·霍爾身邊,這會兒已有成果,他竟決定要離開?
到底這三年來是為了什麼在訓練苗映雪?
阿三搞不懂龍少爺的做法,當然他也別想瞭解龍少爺心裡的真正想法。
「我要送苗薇雅回去。」他說得平靜。
「我不回去。」苗薇雅出現在門口。
「薇雅?」龍少夫轉身看她,目光難懂,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她對他有多重要。
「我不回去,我要見到映雪,我要跟她一起回去。」知道他決定要送她回台灣,她的心隱隱作痛。這個佔有她身心的男人,竟然不要她了?
「映雪是不可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為什麼?沒有映雪我絕對不走。」
「她已經要嫁給迪克·霍爾。」
「你要娶她?這麼快?」南·雷恩頗感訝異。
短短幾天,迪克就有了這重大的決定?就算那位苗映雪是真的長得美若天仙,但——這決定還是太匆促了。
「她已經是我的女人。」迪克·霍爾挑明講。
「你是說……」這下南·雷恩也不得不對他瞪大眼睛了。
迪克這傢伙動作也未免太快了。是,沒錯,他向來是以行動迅速敏捷聞名,但連這種事也絲毫不慢下腳步,實在是……南·雷恩找不到話說,只能說:這就是迪克·霍爾——心思敏捷、行動如豹,誰也奈何不了。
「很抱歉,可能要搶先你一步走進禮堂了。」迪克·霍爾手裡翻著行事歷,他正在找看看哪一天能騰出時間來。
「這倒是真的。我還以為你也許可以趕上和我一同舉行婚禮呢,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搶在我前頭。」南·雷恩笑道。
「我是不清楚你和娉如究竟是如何打算,但我決定盡快娶苗映雪進門。」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但目前還不宜公開。
「你不怕那女孩其實另有目的?」南·雷恩有點替他擔心。
最好迪克不要真被那來歷不明的女孩迷得暈頭轉向,連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和我結婚就是她的目的。」即使她明明怕嫁給他,卻仍答應和他結婚,他十分肯定這一點。
而為何一定要嫁給他,這就是這整件事的癥結了。他決定順著她的方式走,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
「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南·雷恩已然知道他的打算。
他在引誘苗映雪露出馬腳,如此一來,就不需多費事的逼問了。
畢竟一番拷問也不見得她肯老實說出實情。
迪克·霍爾點頭,狀似隨意翻動手中的本子,總算讓他找著比較空閒的一天。
「就這一天。」他說。
為了調查苗映雪的真正來歷,迪克·霍爾特地來到濕氣很重的地牢,準備從被關在地牢裡的兩名混蛋身上打聽苗映雪的一切。
而此時被侍衛拖出地牢的兩人,早已嚇得渾身打顫,一臉慘白了。
左護衛的殘酷無情,在挪威,早就是人人聞之喪膽的事。
右護衛的雙重性格,也許令人捉摸不定,但左護衛那絕不容情的嚴酷,更是教人心膽俱裂,就怕幾時犯下錯栽在他手上。
而這也是那自稱老大的泰勒心中最大的擔憂。
「左護衛大人,我們真的只是和她開個小玩笑,絕不是真要把她賣掉,請相信我們。」泰勒雖然手被拷住,仍努力地為自己辯解。
「你們是從哪裡找到她的?」
泰勒和湯森對看一眼,臉上出現猶豫之色。為了保住一條命,他們是該老實坦承,可這一旦承招供,回去也不見得能保住性命。
主人龍少夫的計劃是容不得有人破壞洩露的,否則下場必死無疑。同樣是死,說與不說也沒什麼好選擇的了。
「我要聽實話。」迪克·霍爾沒有漏掉他們的猶豫眼神。
「在市集上。」
「在街道上。」
被迪克·霍爾冷咧的眼神一瞪,泰勒和湯森分別說出不同的答案來。
「兩位似乎有不同的意見,看來是不肯說實話了。」迪克·霍爾兩手環抱在胸前,注視著跪在他面前發著抖,卻仍選擇撒謊的人。
「不,不。」泰勒和湯森同聲否認。面對迪克·霍爾那一副冷峻的表情,他們也知道這會兒若不說老實話就等於是宣佈了自己的死期。
「我們是受——」
「我要殺了你們!」
突然冒出來的尖叫聲伴隨一條纖細的人影衝向泰勒和湯森,在他們還來不及閃躲的同時,泰勒的胸膛已被劃了一刀。
「啊!」泰勒驚悚地叫出聲,趕忙連滾帶爬的躲開苗映雪的盲目攻擊。
苗映雪手持著不知從哪兒拿到的利刃,來勢洶洶的對著前方猛烈揮動。
「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泰勒以為她瘋了。他還真夠衰的,惹上左護衛已經是性命難保了,現在連這女人也要來殺他。
不過是投身在龍少夫麾下,以求個三餐溫飽,他可不想因此送掉性命。
苗映雪才不理他,仍朝他逼近,一副除之而後快的表情。
她不這麼做不行,總不能讓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姊姊還在龍少夫手上,她不想冒險。
本來想趁侍女蕾絲不在的些許時間,摸到地牢偷偷放走他們,好讓他們回去通報龍少夫,要他信守承諾放她大姊自由。
可好不容易找到地牢所在,竟讓她發現迪克·霍爾已先她一步來到地牢逼問她的一切;見泰勒打算要說出一切,她只好把準備好要交給泰勒的刀子,拿出來對付他,以封住他那張大嘴巴。
「救命啊!左護衛大人,別讓她殺了我!」泰勒真是嚇慌了,趕緊逃命似的躲到迪克·霍爾的身後。
「走開,我要殺了他!」苗映雪大叫。
「好了,映雪,我知道你的憤怒,但他們現在還不能死,我有話要問他們。」迪克·霍爾取下她手中的刀,丟得老遠。
「他們不會說實話的,一說實話他們就必死無疑。」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果真見到泰勒和湯森兩人刷白了臉。的確,洩露秘密只有死路一條。
迪克·霍爾瞇起眼睛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再加上苗映雪的話中有話,更讓他心裡有很大的疑惑。
看來事情絕不單純。如果真有幕後主使人,他似乎該暫時放鬆戒備。
「侍衛,把這兩人拖進地牢,改日再審。走吧,這裡不適合你。」他一把拉住苗映雪,往地牢的樓梯走。
被侍衛再次關進地牢,泰勒和湯森都知道是苗映雪的出現暫時保住了他們的命。
「我們將在一星期後的今天結婚。你不用準備什麼。」他宣佈道。
苗映雪掙脫他的手,銅鈴般大的星眸訝異地看著他。這麼快?她都還沒準備好呢。
「為什麼要這麼快?」他真那麼想娶她?到底是為什麼?
「這不是你希望的?」他回頭問她。
她頓時無言。是,她是這麼希望,可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像是知道了什麼,像是另有目的……他到底想要什麼?
「怎麼不說話?」
「我……們會有很隆重的婚禮嗎?」
「你想要嗎?」他不認為她會想要。
苗映雪果然如他所預測的很快地搖了搖頭。
「你需要什麼就告訴蕾絲,她會準備的。」把她送回房間,他交代了幾句便轉身走開。
她需要什麼?
她需要自由,她需要真正見到姊姊成功離開龍少夫的掌控,可這些她全得不到,甚至她不敢冒險告訴迪克·霍爾真相。
為什麼不敢?她怕龍少夫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陰狠性格,真會親手殺了姊姊,她不能拿姊姊的生命開玩笑。
歎口氣,苗映雪才關上門,門口卻傳來輕輕叩門的聲音。她以為又是迪克霍爾去而復返,不疑有他地重新拉開門,而門口站著的卻是一位外表娟秀亮麗的女子。
「你是?」這大概又是宮裡的某某貴人了。
「我叫藍娉如,是南的未婚妻子,你一個人待在這裡一定很無趣,如果你不反對,我們不妨做個朋友。」藍娉如老早就想來見見她,卻被怕她受到傷害的南·雷恩一直限制到今天。
「我不需要朋友,對不起。」苗映雪不想多惹麻煩,作勢要關上門。
「你需要的,誰不需要朋友呢。」
「我就不需要。」她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結果衝著這句話,藍娉如整整纏著苗映雪四個小時;而這四個小時裡就聽見藍娉如不停述說朋友的好處,聽得苗映雪終於抵擋不了地接受她的友誼。
她想她的確是需要朋友的,可是她又怕她只會連累了朋友,就像姊姊一樣。
有一個例子就已經夠了。
不過經過這長達四小時的疲勞轟炸,她真的是不得不妥協了,誰叫藍娉如的意志這麼堅定,趕也趕不走。
藍娉如是個快樂的小女人——一看她臉上不時洋溢著幸福的光輝,她就知道了。
而她要到幾時才能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環看四週一眼,苗映雪不禁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