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好了,仲軒哥,你快來吃。」她熱切地招呼道,放下燙手的牛肉麵,趕緊拎住耳朵,看正在看雜誌的裴仲軒。
後者像是沒聽見似的,對她的存在以及好一碗還冒著一團團白煙的牛肉麵視若無睹。
就連史丹妮帶著期待的眼光直落向他,他也置之不理,說是存心忽加她也許更為妥當。
「仲軒哥?」史丹妮不死心,認為他太認真看雜,所以沒聽見她叫他。
裴仲軒放下手中的雜誌,瞄了桌上那碗牛肉麵一眼,不發一言,一臉興致索然地再次將雜誌攤開,這一次甚至連他的臉也被雜誌覆蓋住。
他表示得實在太明顯了,就算是一直對他抱著希望的史丹妮,也能即刻明白他想表示什麼。
她明白他不曾注意到她,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再怎麼做,都還是無法得到他的一丁點注意?即使就只有那麼一丁點,她也就心滿意足了,但——
但,沒有用,這一年來無論她再怎麼做,就是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
為什麼?
史丹妮實在不明白自己哪裡比不上那些對他根本不是真心的風塵女郎,為什麼他情願夜夜在酒吧流連忘返,就是不肯看一看她的優點?
她實在想不透這一點,而這使得她忍不住傷心了起來。她想忍住不哭,但盈上眼眶的淚水,卻模糊了她的視線。
細小,但仍清楚的抽泣聲,總算令裴仲軒抬起頭,一看見她臉上掛滿了淚水,他眉峰蹙起,故意以著不耐煩的口氣說道:
「別哭了,回家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面放著,我要是餓了我會吃的,走吧!」
「如果你不想吃,我馬上端走。」史丹妮揮去淚水,趕忙蹲下身子將碗端起。
但一個不小心牛肉麵裡的熱湯灑到外面,燙著了她,史丹妮一個尖叫,不願著自己粱紅的小手,逕自慌張得想?已經被她摔落在地上的牛肉麵。
「別去它們,丹妮,回去,毛病下會有阿婆來清理,你只管回去就對了。」
「對不起,我……」
「你這是可苦呢?」他語重心長,深深年了她一眼。「丹妮,走吧!」
那一眼代表了太多意思,只盼她能瞭解將希望放在他這個已沒有心的人身上是沒有用的。
「我不知道我幹嘛要這麼作踐自己,但是我無法要自己死心,我做不到!就算你不理我也一樣。」她一面說,一面拭去淚水。
不再多說,裴仲只是靜靜地看她幾秒鐘,根本也不到一分鐘,就轉開臉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想怎麼地死賴活纏,都隨便她好了,但要他接受她——裴仲軒心裡十分清楚,這輩子已屬不可能。
一個楊卉茹就夠了,不需要再去傷害第二個無辜受害者。
「走吧!丹妮,這小子早就無藥可救,別再在他身上繼續費心思,沒用了。」楊世特的怕間才從門口處傳來,身子已跟著在門口出現。
「楊大哥我……」
「先回去吧!你也知道他,他一直就是這樣,沒什麼好擔心的。」
拗不過兩個男人的堅持,史丹妮沮喪地離去。待她一離開之後,楊世特才轉身看向一臉高深莫測的裴仲軒。
「夠了,人都走遠了,你這冷冰塊的表情就別再傻裝下去了。」
「真是弄不懂女人,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對我這個壞男人死心?她難道看不出我一身的壞缺點?硬是這樣對我死心塌地,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十分苦惱的他用手耙過凌亂的頭髮。
「仲軒,你知道有一個辦法可行。
「哦?」他輕佻了挑眉毛。
「接受的感情不就得了。」楊世特說得再輕鬆也不過,可,聽的人這會兒對他可是橫眉豎眼了。
「想點更好的主意吧!混帳東西。」
「我倒認為這對你以她都是個好主意,仲軒,你早產出那段痛苦的陰影,難道不該再走更好的路?」楊世特別具用心地勸道。
「我現在過得很好,已經不必再為誰做任何改變。」的確,他是走出過去好段陰影了,但這跟接受史丹妮可是兩碼子事,裴仲軒並不打算混為一談。
「每天泡在酒巴裡,就是所謂的『很好』?老兄,你是不是該去檢查一下腦袋了?」楊世特不能認同他的看法,嗤鼻道。
他支只是不當作一回事,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一副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他楊世特若是看不慣也是他的事,跟他裴仲軒一點也扯不上關係。
十分清楚他心裡在想個麼,楊世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另外拳頭也順便奉送上去。
一個側身,裴仲軒輕鬆地閃過好友的攻擊,後者對於失誤是好不某心地嘴牙咧嘴,拳頭更是不停揮出。
到底楊世特是打中目標沒?由裴仲軒得意的嘴臉看來,答案已十分清楚。
「小子,你不會就站在那兒不動嗎?尊重一下我這種老人家,行嗎?」
「老人家打人也會痛,你以為稱自己是老人家就可以作弊嗎?別想了。」他反駁道。
楊世特撲上身台灣省,兩人於是打成了一團,當然這裡面沒一個人是認真的。
只見在混亂之中,一道猶豫的聲音傳來:
「世特,她還好嗎?」
「很好,想知道你可以去看她。」楊仲特說完,趁著裴仲軒失神之際,揮拳正中他的下巴。
回過神,裴仲軒立刻反擊,嘴裡同時威脅道:
「好哇!你竟然偷襲,看我不一拳揍得你飛到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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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刻,終於正式請了長假,寒若梅先找上了史浩野,雖然資料上將裴仲軒的生活描述得非常清楚,但徵信社還是遺漏了一個重要線索,那便是一一裴仲軒經常出現的固定場所是在哪兒。
資料上表示他經常出沒於PUB、酒吧、舞廳之間,甚至還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私人酒吧!
但究竟落居何處,資料上是交了張白卷,真不明白她父親是花錢上哪兒找來的爛徵信社!
這下總不能要她挨家挨戶每一家酒吧、舞廳、四處找尋他的下落吧?
所以到最後她想到了史浩野;既然史丹妮認識裴仲軒,史浩野自是多少也攀帶些關係的。
史浩野對於她的出現,是充滿了驚喜與訝異Y這個他三催四請、有時候還約了見不到人的女孩,這會兒竟然會主動來見他!?
這令他禁不住喜上眉梢,笑得連牙齡都露了出來,他甚至還可以聽見民心正興奮地跳動著。
這是不是正表示著他努力好久的行動,已經有所收穫
了?史浩野滿懷希望地思忖道。
不須一眼,寒若梅便已看出他明顯誤會她的來意,而這也是她一直不想再跟他見面的主要原因。
世上有許多傻子,而史浩野就是其中的一位,她實在看不慣他這種自欺欺人的作法。
「若梅,你終於明白了是不是?終於肯給我機會了是不是?」激動無比的史浩野一個跨步,馬上衝到她面前,笑咧了嘴,雙手抓住她的手。
寒若梅在心裡深歎了口氣,這才抬起頭看向他歡天喜地的臉,而這一看只使得她心裡更加無奈。
如果她可以為他心動,寒若梅肯定自己絕對會好好把握住他這個人。
因為他史浩野的的確確是個不多見的癡情種,但就是不知原因為何,明明十分清楚他的好,她卻對他這個人產生不了心動的情愫,她就是想勉強自己也做不到。
當然,勉強自己的事,她知道她做不來。
「若梅?」史浩野對於她的沉默,提出了疑問。
「史浩野,我們可不可以不談這個?今天我來是有事想拜託你。」
史浩野雖是滿臉掩不了失望之情,但他仍笑著回答她:「你說說看,是什麼樣的事?」
『』你知道裴仲軒這個人嗎?」除非有必要,否則她不想將此事向史丹妮提起,這也是她之所以會找上史浩野,而不找史丹妮的原因。
不管史丹妮是不是真如她所猜測地喜歡著那個裴仲軒,她都不冒這不必要的險。
今天她要做這件事,在史丹妮看來一定成為她眼中的背叛者,是以除非事情圓滿結束,否則她不會對誰吐一個字兒,這也是她昨兒晚考慮很久的決定。
「裴仲軒?」史浩野聞言立即瞇起眼睛,納悶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主識他?」也自然是知道的,近一年來他那小妹丹妮,成天掛在嘴邊的心上人,不就是他——裴仲軒。
怎麼若梅也會提起那個人。
裴仲軒那帥氣又俊挺的臉龐立即閃過史浩野的腦海,他立即像是發現危機似的緊盯著寒若梅。
的確,那個裴仲軒的確是容易教人一見鍾情的迷人傢伙。
但是,若梅也會和丹妮一樣,被那傢伙迷住了心魂嗎?
才這麼想著,史浩野馬上被不安的情緒揪住了整個心教他挺難受了。
「幹嘛這樣看著我?你到底認不認識他,你告訴我啊!」
「你為什麼在這時候提起他?」在他以為她終於接受他的時候!不,不該是這樣,史浩野心中吶喊,但仍缺乏勇氣直接告訴她。
「不然我該什麼時候提起他?我有事找他。」說完,寒若梅注意到他的表情更加陰晦,剎那間她明白了……原來如此!「史浩野;你實在是……算了,明白告訴你,我找他不是感情上的問題,現在你可不可以開開金口,告訴我他的下落了?」實在可以不必告訴他的,她想。
但見他什麼也不說,不老實告訴他,恐怕他就算一輩子不開口,他也會願意。
她的解釋才說守史浩野果然馬上釋懷,像個子般的笑咧了嘴。
「好,只要不是感情上的事,我什麼都告訴你。」
看見他孩子氣的作為,寒若梅心裡不住暗自思忖,怎麼這種世紀僅存的癡情種,偏偏會愛上她呢?
親愛的老天爺!請不要開這種她根本玩不起的玩笑啊!這時的寒若梅已忍不住向上天求救。
原因在於她實在柏極了自己還不了史浩野的感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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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史浩野一折騰了下來,待她走進「香情舞廳」時,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鐘,正好是夜貓子大量出籠的時間,環看著五彩繽紛,奪目耀眼的四周,要想在這兒找到裴仲軒,也許就像跟大海裡撈針一樣。
雖然有點誇張,但對於四周的陌生,以及那些刺眼的燈光,對於這次的尋人活動,將會更加困難,寒若梅十分明白這點,但要她就此打退鼓——只要一想起裴伯母正時時盼望著兒子回去,她便將所有不舒服的感受,全順肚子裡。
她是為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而來,她不會不戰而返,就算家中有父親在等著她也一樣。寒若梅硬是這麼告訴自己。
才這麼想,一股力量便攀升而起,所有的不適及陌生感全都消失殆盡,留下的是源不斷的自信堅決。
除非將裴仲置帶回來,否則她絕不罷休!
「漂亮小姐,跳一段吧?」有個人搭訕道,笑容中可以看見他眼中對她的欣賞。
輕輕搖搖頭拒絕了對方,頭一偏就教她看見了坐在吧檯處的那上男人——裴仲軒。
而也的身邊同時依偎著一位火辣辣的美人,看得寒若梅心頭火起,心想原來這就是那個不孝子流連忘返的真正原因!
溫柔女人香,是不?很好,她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女人能夠捉住他的全部注意力。
當然她也知道能不能將他迷住,而帶他回去,全看她的本事了。
不過讀護校一直到畢業當護士這麼久,說到誘惑男人,她還是頭一次,到底會不會成功,她也正想知道這個答案呢!
畢竟他裴仲軒和那個癡情種——沒誘惑他就自己愛上她的史浩野,是有所不同的。
一步步走向她的目標,寒若梅也一面調整自己的表情,想讓自己看起來可以更適合這裡,以及自己正扮演的角色。
一直到她站在跟前,裴仲軒才真正注意到她,而她的眼熟,令他納悶瞇起了眼睛。
「你?」
「別問我是誰,是我是來喝酒的。」她說。
沒再多,裴仲軒灑脫地將自己手中的酒杯塞給她,然後挑起眉毛等候她將酒杯裡的有色液體喝個精光。
不敢有半個遲疑,寒若梅率性地一飲而盡,以為只是一
杯看來跟汽水沒啥兩樣的酒,該是傷不了、也醉不倒的,但
誰也沒料到,連將酒塞給她的裴仲軒顯然也被她突然往前
倒的身子嚇了一跳,來不及做任何防範措施,她已整個向他
胸前傾倒,只要他一個伸手便可以將她抱個滿懷。
當然,裴仲軒還是這麼做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這麼做,還有損他是壞男人的名聲呢!
更何況是自動送上門的軟抱枕!不抱還歉可惜哪!
「嘿!喜歡我也用不著——」』等一下,他想起這個軟綿綿、抱起來非常舒服的女人是誰了,裴仲軒再次望向她尋連醉倒都令人難以忘記的嬌顏。
原來是她!那人被他敲詐一個吻的女孩……
但,她這種小家碧玉型的乖乖怎麼會在這兒出現?
「喂!呼喊著,裴仲軒突然止住了話,望著她尋兩片看來鮮艷欲滴的紅唇,傻了眼。
酒精使她粉嫩的臉頰紅撲擬的,煞是迷人;紅唇上閃亮的水珠更添了不少魅力!上次短暫的碰觸,一度使他回味了幾天,如今她就在眼前,吻她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
一個不自覺,裴仲軒已悄然低下頭去,一個屏息,正待吻上像是他夢寐以久的紅唇……
」咳!咳!」身後發出的輕咳聲.使得他如夢初醒般的抬起頭看向來人。
楊世特就在那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會認為這是事稱設好的圈套。」
「什麼?」他不解,看看懷中的她,又看看楊世特。
「她啊!如果不是她自己找你搭訕,我會以為你拿藥迷昏她呢!一杯就醉倒是不是離奇了些?」
「不是親眼所見了嗎?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他沒好脾氣地狠狠瞪著他的好友。
拿藥迷昏她?以他裴仲軒的想力,尚且用不到吧!
「所以我說奇怪了,不會喝酒、也不跳舞,真不知道她來這兒做什麼。」楊世特努努下巴指向他懷中的美人兒。
「你這麼好奇?不會是——」
「放心好了,我不會和你看上同一個女人。」楊世特馬上急於澄清。
「誰說我看上她了?」他也同時間抗議。
「沒看上她?」楊世特像是很訝異的口氣。「那麼就奇怪了,你那兩隻魔黨是不是也把人家抱得在緊了些?小子,乘人之危可不高明哦!」
裴仲軒一直到楊世特說出來,和發現自己的手當真是緊地箍住女孩的細腰,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也沒在此刻將手放開,反之他還故意擺出一副野狼似的笑容,兩隻手依舊緊抱她。
「是嗎?乘人之危嗎?我可液為,你不也看得很清楚,是她自動找上我,這就表示她心時一定希望我最好能趁她酒醉之際,佔她的便宜。」他諮得可夠理直氣壯了。
楊世特哈大笑,也只有他才聽得出好友話裡所帶著的玩笑意味。
這小子是夠色膽包天,但還不至於會對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孩子下手,這一點楊世特可以打包票肯定。
「你這麼說是不是表示我該體貼地為你準備一間舒適的房間,好讓你對人家下其手/』楊世特也樂得和他打哈。
低頭望著桃腮微暈格外動人的女孩,裴仲軒承認自己的確一度有這個念頭,也幾乎想就此順了自己的慾望做了再說。但是對一個昏迷不醒的醉女下手,實在是有違他平常的作風。
霎時不管體內那已被她點燃的情慾是如何高張,裴仲軒硬是打消此種念頭。不過,將她趕緊帶離此地是絕對必要的。
這麼想著,他已將思想化為行動,一個攬抱便將懷中的佳人橫抱在手臂上。
「仲軒,你不會真要像世特說的,找間房間辦事去吧?」身旁一直未曾開口的女伴,這下可忍不住地開口,一個不依拉扯住他的依服。
「你說得對極了。」他也不否認。
「那我怎麼辦?我以為你今晚找我來,就是要——」
「我改變主意了。」目光一直停留在懷中的女孩臉上,裴仲軒把意思表示得可夠明白了。
「犯不著吧?仲軒,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就算辦起事來也不夠刺激。我吧,仲軒,我會把你伺候得很舒服的,你——喂!你別走呀,我還沒說完,喂——」女人在背後嚷叫。
笑著看她一眼屆世特隨即跟上好友的腳步。他也想知道究竟仲軒會將那女孩帶到哪兒去。
是旅館?
還是他的私人公寓?
也許兩者都不是吧!楊世特最後下結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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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酒廳門口,正準備將她抱進停放在停車場的拉風跑車時,身後的一道麼喝讓他停動作。
「放開她,裴仲軒!」中浩野站在不遠處,帶著怒氣的眼光射向他。
抱著寒若梅的身子,裴仲軒慢吞吞地轉過身:「有什麼事嗎?史浩野?」
「我說放開若梅,你沒聽見嗎?」
「你說誰?若梅?」他環看四週一眼,做出不解的表情。
「就是她,在你懷抱中那一位。」史浩野一咬牙,走上前。
這才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目光落向寒若梅。
「哦!你說她叫若梅,你怎麼能肯定她就叫做若梅呢?」裴仲軒說完,身子閃過史浩野伸上前的手,硬是不打算將懷中的女孩交給他。
「裴仲軒,念在我妹喜歡你的分上,我不想和你動手,把若梅交給我!」史浩野的確像是忍著脾氣不想發的表情注視著他說道。
「我說過了,你根本不能證明你認識她,我當然沒理由將不省人事的她交給你。」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強辭奪理,裴仲軒就是不想將懷中的女孩交給史浩野。
「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像你這種浪蕩子要什麼女人沒有?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遭蹋我喜歡的女孩,我再說一次,把她交給我,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廣
「你打得過我這個浪蕩子嗎?」他輕笑出聲。
史浩野怒火更熾,握緊拳頭眼看就要衝上來。在一旁
的楊世特可看不下去,立即站上前手扶在好友身上。
「夠了,別逗他了,仲軒。」
裴仲軒膘了好友一眼,徐緩地搖頭笑道;
「我沒在逗他,在這女孩未清醒之前,我是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的,我這是在保護她,畢竟我們兩人對史浩野的為人,都並不算十分清楚,不是嗎?」他可把語意表示得很明白
了。
史浩野怒不可抑,倘若不是怕傷及他手中的寒若梅,他這會兒早不客氣一拳揮過去了。
「你在保護她?那麼誰說來保護她躲過你的迫害?」史浩野不甘示弱地譏嘲道。
裴仲軒還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站在那兒不發一言,但就是不肯將女孩放開。
「她是我的女朋友,裴仲軒。」最後史浩野被迫撒謊。
他當然是不相信。如果她是,相信史浩野絕不會到現在才說出來。裴仲軒肯定地想道。
「那麼就等她醒過來再說了。」他的手臂一緊。
「裴仲軒!」
「仲軒!」楊世特有些訝異於他的堅持,原先以為他只是想惹史浩野發火的念頭,頓時化為烏有。
他這才發現充斥在裴仲軒眼睛的光芒是認真的,但到底有多認真?又為何認真?
楊世特不難想出答案,但他並不喜歡自己的答案。
「嗯……」一直不省人事的寒若梅這時突然發出囈語聲,對著上頭的裴仲軒露出足以使鐵樹也開花的笑容,然後又沉沉睡去。
裴仲軒幾乎傻了眼,忘記自己正要說話,體內那股被自己硬壓下的慾火,此刻又迅速爬升。
就算看出好友的反應,楊世特也沒多說一句話,他心理十分清楚,一旦裴仲軒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別說是他,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一樣阻止不了。
史浩野同時意識到危機,身子衝上去,想不顧一切地奪回寒若梅。
因為沒有預料他會突然衝上來,裴仲軒在他的位扯下,手臂鬆了幾分力量,但不一會兒他隨即收緊手臂,硬是不放開寒若梅,和史浩野一來一往,僵持不下。
「拜託\!你們兩個,這裡不是幼稚園,別像兩個小孩子在搶玩具似的,仲軒!」
「好痛!」一聲痛呼來得比什麼都不效。
只見裴仲軒和史浩野兩人各自停止了所有動作,齊把眼光放在寒若梅身上。
後者睜著不是很清醒的眼睛,先是訝異地看向裴仲軒,接著落向史浩野。
「你們在做什麼?史浩野,你怎麼也在這裡?還有……我的頭……我的頭怎麼這麼暈?」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過來,所以跟過來看看,你的頭會暈,一定是你喝酒了。」為此,中浩野狠爭地瞪向裴仲軒。
「是嗎?我想起來了。我……一定是喝醉了,才會覺得你看起來好帥,先生……」這話她是對裴仲軒說的,身子也並不急著離開他的懷抱。
也好,她想,這正合她意,喝醉酒算是她接近他的第一步好了。
「若梅廣史浩野不敢相信地訝叫。
「那麼我等不及想等你清醒時的反應了。」裴仲軒的笑容就像是剛吞下奶油的貓。
「那一定是——」
「若梅,跟我回去。」
「我還沒說完耶!史浩野……呃——」她說著,打了個酒嗝。
「裴仲軒,你現在可以把她交給我了吧?」沒等裴仲軒說好,他逕自使力從他手臂中攬過寒若梅。
「史浩野,等……一下,我頭好暈。」她不能就這樣走啊!這個爛好人究竟懂不懂啊!
但沒有用,史浩野完全不理會她酒後的胡言亂語胞著她大步走開。
車子揚長而去,裴仲軒還在原地凝視著車子消失的方向,不語。
「你怎麼回事?」楊世物拍著他的肩膀,抓回他的注意力。
「什麼怎麼回事?」
「你該不會真如我先前所說的,看上她了吧?」楊世特的口氣不無促狹。
「是嗎?」裴仲軒只是不置可否地揚起眉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仲軒,我瞭解你,你的反應明明是這三年來——」楊世特正待說完。
他卻聽都懶得聽完,逞自走向車子的左方,打開車門坐駕駛座,一直到楊世特也坐進右方的座椅,他才以著平靜的口氣說道:
「放心,我沒有迷上她。不過,我若是真的迷上她,一百個史浩野也不夠看。」他說。
雖是平靜的語氣,楊世特卻聽出裡頭所帶著的波濤洶湧,再加上他眼裡奇異的光芒,不禁令楊世特開始替他感到憂心,此時他禁不住納悶著——
那個女孩究竟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