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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春光 第八章 作者:夢雲

  看關盼盼笑得如此天真、毫無戒心,朱胤席雙眼不由得一黯。

   不由自主的拉近兩人間的距離,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那美艷的唇瞧,「朕想吻你,好嗎?」問題才出口,他根本不等她回答,趁著她恍惚、來不及領會之際,就攫住她不放。

   突來的親暱,讓人心跳異常加速,一顆心怦怦作響,好似快跳出來般。

   這感覺很陌生,可又奇異的熟悉,仿若這種事她已經做過好多遍,為什麼呢?

   更奇怪的是她的雙臂就這麼主動攬上他的頸項,熱情的拉近他,還非常合作的把身子偎入他溫暖寬厚的懷抱中,正如那日在花園中他抱著她時一般自然。

   好難受!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著了火般,好熱、好熱,熱得讓她難以忍受。

   不行了!再不推開他,她一定會死翹翹的。

   雙手猛然向前一推,她推得太過突兀,讓朱胤席猝不及防,等他恢復神智再想繼續時……

   「不要!」螓首往旁一轉,關盼盼拒絕他的靠近,「我會死翹翹的,不要這樣。」

   死翹翹?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朱胤席縱然精明也不能理解,腦子轉動的速度跟不上她的。

   「就是……」想起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關盼盼很自然的紅了臉,雙眼迴避他的注視,久久才開口:「就是很奇怪、很熱、很難受,還有這裡……」她天真的指著自己的下腹,滿臉疑惑的續道:「好像有蟲子在咬,很不舒服。」

   看著她明白指出的地方,朱胤席腦子裡很自然的浮起過往與她親呢纏綿的景象,「你可以忍忍嗎?我們再試一次。」他誘惑道,誘惑一個天真無知的小女孩踏人情慾世界。

   朱胤席知道自己這樣的作為非常讓人不齒,可他亢奮的身子卻直點著頭,鼓勵他繼續不齒下去。「試試看啦,不試你怎麼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是嗎?」人家都那麼好說話,她實在也不好拒絕,可只要想到那種難受的感覺,她心裡就是怕怕,更直覺的感到不怎麼妙。「還是不要好了。」

   「不要這樣啦!我們試試看,一次就好。」不放棄的朱胤席繼續進行誘女計劃,身子四肢齊上,一起纏上了她。「一次就好,朕保證只要你開口喊停,朕馬上停止。」

   「呃……」很危險的,你千萬不能說要。心裡雖這樣叮嚀著自己,可開了口後,她卻很自然的說出違心之論,「好吧!就試一次。」

   看他迫不及待的就想欺近自己,關盼盼趕緊伸手將他攔下,「記得喔!只要我一喊停,你就不能強逼我喔!」

   「好、好。」呵呵!要誘哄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對他來說絕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只要他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哪容得了她說不要呢?

   兩人的唇再次貼近,一個霸道強索,一個戰戰兢兢。朱胤席為了迷惑她,可說是花招百出,不只沒讓她有開口的機會,還吻得她暈暈沉沉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關盼盼再回過神時,她已赤裸裸的躺在床上,而朱胤席就壓在自己身上。看到他赤裸壯碩的胸膛,她紅著臉,真不知該把視線擱在哪裡。「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你想喊停嗎?」朱胤席看她羞怯推拒的模樣,還真沁出一把冷汗,就怕她會突然開口叫停,到時苦的可是他。

   「這……」關盼盼仔細的斟酌著,捫心自問,「不想,只是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太好了!聽她不是拒絕,而是羞窘,朱胤席還真是鬆了口氣,「相信我,什麼也不要想,只要感覺就好。」

   話罷,他隨即低頭張口攫取她胸前的柔軟,讓含苞的蓓蕾在他口中綻放奪目的花姿;灼熱的掌則順著她身體的曲線緩緩的往下移,用撩人的技巧挑逗她的感官,逼得她全身直打哆嗦,忍不住的蜷縮,像欲抵禦他邪佞的入侵,又像禁不住如此強烈的感覺。

   身體的感覺更熱,下腹的悸動更是厲害,關盼盼不自覺的張開水眸,襯著他臉上那專注的神情,她雖有想喊停的衝動,可不知怎地,看到他那樣的神情,竟讓她開不了口。

   無法拒絕,只好暗自忍受,忍受他攫住自己雙峰的悸動,忍受他掌心帶給自己的火熱;當他的手直往下而去時,她不由得猛喘一口氣,併攏雙腿,以一雙充滿驚駭的眼眸凝睇著在自己身上的他。

   「不要怕,放鬆。」若不是為了她的身子著想,朱胤席早一把將情慾付諸行動,恣意狂歡。為了她,他咬緊牙關、暗自忍耐,就希望她能配合一點,莫再折騰他才好。

   「你也很難受,是嗎?」看他神情緊繃,關盼盼不自覺的遺忘心裡的恐慌,一雙柔荑體貼的沿著他的五官徘徊流連,想幫他放鬆緊繃的曲線,更想讓他舒服一點。

   不知為什麼,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替他著想,一心就想取悅他;只要看他高興,她也會跟著高興。

   從開始認識他,她心裡雖然極端的排斥他,可就是矛盾的看不得他痛苦的模樣,所以才會容許兩人間的關係進展到如此親呢的情況。

    「元春,朕好愛你,你可愛朕?」溫柔的力量是會傳染的,感受她手指的溫柔,朱胤席心動不已,渴望她的心也能如輕撫在他臉頰上的手指一般溫柔,渴望她也能如他愛她一般愛他。

   「我不知道。」關盼盼不說謊,更不喜歡作戲,她所有言行表現都是純真無邪的。「我不懂愛是什麼,只知道我不喜歡看你痛苦。看你痛苦,我這裡也會跟著一起痛,這樣的感覺算愛嗎?」她指著自己的心口,一臉正經的問。

   痛?她所指的是心的部位,這樣也算兩情相悅、兩心相屬,正如一年多前那最後纏綿的一夜般,讓他的心漲得滿滿的。

   無法克制的情慾,在她用最直接的方式說清道愛時,再也按捺不住,腰往下一沉,朱胤席趁著她來不及反應之際,與之做了最親密的接觸,張口猛然攫住那馨香的檀口,霸道的吞噬她所有的聲音。

   就是這樣的感覺,總讓他在夜深人靜時倍感空虛寂寞。他曾試著以別的女人來填補自己心靈的空洞,卻適得其反,總在激情過後,抱著深深的遺憾,獨自悶坐到天明。

   而今有了她朝夕相陪,他再也不感空虛寂寞,一切是這樣完美幸福,試問,他此生還有何遺憾?

   ※  ※  ※

   「來,這送你。」

   皇帝賞賜,有誰敢不接受的?偏偏關盼盼就是一個例外。

   問她可要一個正式的封號,她來個娥眉緊蹙、不悅的神情相應;賜予她黃金珠寶,她把它當玩物,隨地一擱,玩過就算。

   若有竊賊膽敢闖進皇宮竊寶,只要到干清官一趟,包準他滿載而歸,既輕鬆又不費力。

   也只有花或者是一些稀奇的小玩意,能博得美人真心一笑,那如花般燦爛的笑靨就是迷人,連朱胤席也很難不被她給迷惑。

   正所謂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只要她這麼輕輕一笑,朱胤席所有煩憂頓解,關盼盼當真是他的救命符啊!可國事繁重,外來的壓力又常壓得他喘不過氣,「唉!」深深一歎,他抱著她滿臉歉吁,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很難過嗎?」看他如此,關盼盼很自然地也跟著一起煩惱,「說出來嘛!講出來,也許心情會輕鬆許多也說不定喔!」

   「其實也沒什麼,你不用替朕難過,小麻煩而已,朕有信心解決。」看她眉宇間又堆疊成一座小山,朱胤席真是不捨,不自覺的伸手撫平那座小丘,就希望自己的煩惱不要傳染給她。

   「說謊。」兩人相依相偎,她同樣用一雙嫩白的柔荑幫他撫平眉宇間的皺摺,「如果是小麻煩的話,以你這麼厲害的人,怎會煩惱成這副模樣,我不信。」她是傻了點,可不是瞎了眼睛,看不出他臉上的愁苦。

   「國家大事,朕不想拿出來與你討論,全是為了你好。」人言可畏,他這般疼寵她,已讓後宮傳出不少不利於她的流言。

   要不是他保護她保護得甚好,恐怕她日子就不好過了。朱胤席不想再讓她有受批評的機會。

   女人司政,只會多了個「牝雞司晨」的不堪流言。

   他愈是為她著想,關盼盼就愈要幫他。不計任何代價。「不管!今日你若不說給我聽,晚上就……呃,不准上床睡覺。」這是臨時擠出來的威脅,很空洞,不過她知道會有用的,因為他每晚總愛霸著她,才能安心就寢。

   「喝!你竟然敢威脅朕,當真是不要命了。來,準備大刑伺候。」兩隻手,十根手指齊攻而上,直取敵方弱點,拼了命的搔她癢。

   「哈哈,小人!這種爛招……禁止使用,不要啦!」關盼盼一邊笑一邊躲,一口氣差點就喘不過來,直到他感到滿意為止,她才全身酥軟的倒在他懷中嬌喘不休。

   這樣抱著她的感覺真的讓朱胤席感到舒適,心情不由得放鬆,不自覺的洩露自己的心事,想讓她一起分享,「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些小麻煩很難解決,最大的困難就是他們全都是皇親國戚、全都是朕的長輩;不除,朕有如芒刺在背,欲除之,卻百般顧慮,難以周全,想來就是困擾。」

   對整個王朝來說,朱胤席是個至高無上的皇帝;可對那些意圖謀反之士而言,他卻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想來就讓人添火惱恨。

   「不要這麼煩惱,這一點也不像你。」

   在關盼盼眼中,姓皇名上的他是個有如天神般厲害的人物,一點也不適合沮喪煩惱的神情。

   「其實這一點也不難,我倒認為一切都是你庸人自擾,不想得那麼麻煩不就沒事了;明攻不行的話,你可以來個暗中搞破壞。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外敵易除,內賊難防,你可以用個反問計,讓他們去狗咬拘一嘴毛,你再來個漁翁得利,這不就全都解決了嗎?」

   她一席話,把朱胤席整個人給驚傻了。他瞠目結舌的凝視著眼前的她。

   她到底是盼盼,抑或元春?

   盼盼聰靈慧黠,元春天真憨傻,雖是同一個人,卻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要不他幹什麼拿那種眼神看她?

   「不!」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朱胤席可以斷定她是元春不是盼盼,只是那些話……「告訴朕,你所說的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還是另外有人教你?」

   「這……」這問題很難回答,怕真說出了口,他也不會相信,可她就是不慣於說謊,乾脆一切坦白,「其實這其中有些是我自己的想法,有一些則是小白與小花教我的。」

   「小白?小花?」何處高人,竟能想出如此絕妙韜略?「他們是誰?你是否願意幫朕引薦?」

   「我早跟你提過了啊!」剛認識的時候,她就已經把她的好朋友全部介紹給他認識了,怎麼他現在還提這無聊的問題?

   「什麼時候?」朱胤席可一點也沒印象。

   「花園中,我人就在你的懷抱,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個惡鬼的時候。」看他茅塞頓開的模樣,關盼盼知道他已經想起來了,「呵呵!你總算記起來了,小白、小花、還有小綠,他們全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他們人就在宮中嗎?」若真是,他渴望見他們一面。

   「是在宮裡啊!而且你還跟他們照過幾次面呢。」

   「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為什麼她說的話,他總是聽得一片迷糊,搞不清楚?

   「小花是只鸚鵡,你當時還曾問我,那只鸚鵡是誰養的;小白是一隻兔子,我餵它吃紅蘿蔔時,你人一到,它就走了;小綠則是一隻烏龜……」話說到這邊,關盼盼順便從自己懷中掏出一隻小小的綠龜,遞到他眼前,「吶,你看,就是它,小綠。」

   鸚鵡、兔子、烏龜,小花、小白、小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盼盼能跟動物通話,這情況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  ※  ※

   「小白,小花,出來見客羅!趕快!」走在前頭的小女子一邊走一邊叫喚,就像妓院的老鴇一般,呼喝著旗下的姑娘出來招呼客人。

   而緊跟在她身後的則是一位器宇軒昂、身穿龍袍俊拔不凡的人物。

   這個很不凡的人物,很不幸的正被一隻小小綠龜咬著手指不放;聽說被龜咬住,非得等到打雷時才能恢復自由,因此朱胤席只好很無奈的「拖」著一隻烏龜,到處找關盼盼的另外兩個好朋友——鸚鵡、白兔。

   這情景若不小心讓宮裡的宮女、太監給瞧了清楚,朱胤席鐵是會面子掃地,成為大夥兒的笑柄;若再不小心傳了出去,他這堂堂日月王朝的一國之君,怕會貽笑大方,成為子孫們茶餘飯後磕牙的閒話。

   可又能如何?他是百般無奈啊!

   正當朱胤席暗自教吁感歎之際,關盼盼倏地爬上樹;看她如此,他當真嚇壞了,趕緊提氣縱身趕上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想這樹那麼高,她真要爬上去,不要命了嗎?

   「放開我,小花就在上頭,我得親自上去才行。」

   「小花當真就在上面?」眼前所見淨是叢密的綠葉,哪有什麼鸚鵡?

   「當然是真的,我不騙人的。」嚴肅的表情添了一股薄惱,關盼盼最恨人家懷疑她說謊。

   「好,朕背你上去就是,你不用親自爬樹。」

   「不行。」義正辭嚴的謝絕他的協助,看他臉上起了忿驚之色,關盼盼趕緊加上個解釋,「小花不喜歡你,你若真爬上樹,我保證它會跟小綠一般,咬你一口算是小事,啄瞎你的雙眼它更是樂意。」

   怪!真是怪,為什麼盼盼的好朋友全都不能接受他呢?這到底是何緣故?他真的很想弄個清楚。

   就如手指上這隻小綠龜,他可以輕易的賜這隻小龜一個死罪,可這麼一來又會讓盼盼傷心,他不能做,也不捨得再去傷害她,唯今之計只好一切隨她。

   「那你小心點,切莫太過勉強,知道嗎?」

   「知道了啦!」看他一臉擔憂,關盼盼感覺一顆心暖烘烘的,好舒服。「不要擔心,這種樹對我來說是小事情,我都已經不知爬上幾遍了。」

   聽到她說已經不知爬過幾遍,朱胤席臉色更是難看。

   天啊!這女人怎變得如此……不拘小節?

   實際上他心裡是想,這女人怎變得如此粗野,只是最後硬拗了過來。總不能嫌惡自己看上的女人,懷疑自己的眼光吧!

   站在樹下,替關盼盼守候多時,看她又是嘀嘀咕咕,又是專心凝聽的,神情百變,幾乎讓他眼花撩亂。

   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關盼盼與那只鸚鵡「溝通」完畢,爬下了樹,「它跟你說了什麼?」這話說出口,連朱胤席都感到可笑至極。

   妖邪鬼怪之說,他本斥為荒誕不經,而今他卻急著想聽一隻鸚鵡說了些什麼,當真可笑。

   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小花真的很討厭你。」為什麼討厭?關盼盼也不懂。「剛開始它堅決什麼也不說,我求了它好久好久,它才勉強鬆口說……光鏡在你手中,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小花當然不只說了這些。

   江山與佳人不可兼得,一切但憑你心,若不想失去我,就該懂得『有捨才有得』之真理。

   這些話,小花還特別叮囑關盼盼務必要轉達,她卻擅自作主隱瞞,不是存心欺騙,只是她不想看他為難。

   「什麼?你上去那麼久,才換得這幾句話?」朱胤席徹底不信。若不是關盼盼撒謊隱瞞真相,就是那只該死的鸚鵡沒說實話。

   「是啊!」因為心虛,關盼盼眼神亂瞟,躲避朱胤席那雙過於精燦銳利的眼眸,不經意抬頭一望,哇!話沒轉達清楚,連小花都生氣了啦!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不要在此逗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不敢面對小花的怒火,關盼盼死拉活纏的硬扯著朱胤席趕緊離開。

   莫說朱胤席不信,就連棲息在樹上的那只鸚鵡也是滿懷憤怒,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

   這傻女人竟為了那可惡的男人寧願捨命,該死!這完全不是它想要的結果。

   當真是宿命難違嗎?

   光鏡果真是面害人的邪鏡啊!

   ※  ※  ※

   削藩計劃既已擬定,即火速開始著手進行,不到幾個月的時間,果然——

   寧王自焚而亡,查趙王有收賄、魚肉百姓之嫌,因而被貶為庶人,徙漳州永世不得返京。

   諸王皆除,朱胤席理當龍心大悅,可這還不夠,只因那最具威脅性的燕王朱律尚未除去。

   眼中釘、肉中刺不除,要他如何寬心?

   眼看抓不到朱律的把柄,朱胤席乾脆就替他製造個把柄。

   為除心頭大患,朱胤席先在朱律身邊安署個眼線,跟著抽走朱律手中的精銳部隊,並公然逮捕、除掉朱律的部下與僚屬,直逼他起了造反之心,他方有除去他的正當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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