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絕代?這話說來可長著呢!不過我們還是要長話短說,大略介紹一下絕代的成員。
絕代是由五個男人共同組成的小團體,他們不只容貌俊俏無比,且個個都是名門之後,家財萬貫不說,更是天底下每個女人覬覦、青睞的對象。
說到此,你可千萬別以為這五個男人是好吃懶做的富家公子哥,只懂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閒暇時就以玩弄女人為樂,只會靠著祖產度日。
倘若你有這種想法,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說起絕代這五個男人,以岑軾煬為例,他不屑繼承他老爸的財產,硬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出外打拼,經過幾年的努力與財富的累積,好不容易才創下騁煬百貨這閃閃發亮的名號。
據內幕消息透露,騁煬百貨正在尋覓另外一個據點,打算再開另一家連鎖店,名稱當然還是以騁煬百貨為名。
至於其他四人,相信不說,大夥兒也該對他們的能耐有幾分瞭解。
很恰巧地,今天正逢這個月的十號,所以只要是絕代的成員,自然都得出席這場早已約定好的盛會。
騁煬百貨才剛關門休息,岑軾煬當即用十萬火急的速度趕到牛魔王酒吧。
一推開大門,裡頭的氣氛就是顯得格外不同。
在這裡,你聽不到嘈雜的音樂,更找不到喝得爛醉借酒裝瘋的客人;除此之外,酒吧的老闆更是嚴格規定,任何人也不得在牛魔王酒吧裡抽煙,危害他人的身體健康,哪怕是總統親自造訪,也絕無例外。
因此,能進得了這間酒吧成為貴客的人當真是沒有幾個,而絕代這五個男人就是這些貴客中的一群。
剛踏入牛魔王酒吧大門的岑軾煬,很快地便尋找到其他四位知交好友。
看到他出現,一些在牛魔王待得較久的侍者只微微地對他點個頭,也不急著向前打招呼,只因他們全都知曉,岑軾煬自己能打理自己。
才剛坐下,趕得氣喘吁吁的岑軾煬連口氣都還來不及好好地喘一下,即被四雙投注在他身上的好奇目光給搞得渾身不舒服。
「怎麼了?你們四個人怎麼用那種目光看我?難道是我衣服穿反,還是我今天看起來特別帥的緣故?」面對四位好友關注的目光,岑軾煬故作輕鬆地和大夥兒開了個玩笑。
只是這玩笑不只無法取悅他人,還讓其他四位成員個個擺出一副非常受不了他的睥睨模樣。
「喂、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自誇長得帥有錯嗎?你們若無法認同,大可在這酒吧裡頭隨便找個人來問問,相信對方的回答一定會和我一樣。」人長得帥就是特別吃香,這點岑軾煬可非常有經驗,因為不管走到哪兒,他永遠都是他人注目的焦點。
夏侯,夏侯家惟一的傳人,對任何人事物向來就漫不經心,可當他認真起來時,任何人也抵不過他的執拗。「喂!姓岑的,我聽說你最近多了個仰慕者,而且還是個廚藝精湛的高手,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他們之中第一個好奇寶寶就這麼誕生了,不僅言詞犀利,句句命中問題核心,那臉好奇的模樣更是讓人直覺得想笑。
「你這話是聽誰說的?」這話算是白問了,不用想,岑軾煬大約也知曉是誰這麼大嘴巴,看來他得好好跟那個人清算這筆帳不可。
諸葛,一個白手起家的精明生意人,向來篤信的就是『不擇手段」,只要是他所想要的,任何人也爭不過他。「你別管這話是誰透露的,只要回答夏侯的問題即可。」
「哼!」冷冷一嗤,岑軾煬根本懶得理會這無聊的問題,逕自拿起桌上的白蘭地斟了一杯,先潤潤喉再說。
聞人,身價百億、生性風流,挑選女人的標準更是嚴苛,稱不上美女的女人他一律懶得招惹。「老岑,你哼這一聲好像在說你根本就看不上那個胖女人,可這理由又太過牽強了點,據消息靈通者透露,那女人連休假時都不忘替你準備早點,還親自送達你的辦公室;想她為你這般煞費苦心,難道你當真一點也不感動?」
面對三位好友緊迫盯人的逼問方式,再加上歐陽那臉邪氣的笑容,岑軾煬為維護自己的面子,故意用非常不屑的語氣回答他們的問題:「我,岑軾煬,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女人,最受不了的也是女人。沒錯,我是接受那胖女人每天準備的早點,但這又能代表些什麼呢?搞清楚,我可是在同情她,同情她沒人愛,更怕她會一時想不開而殘戕自己,用她的性命來威脅我,所以才勉強……」正說得理所當然、振振有辭的他,突然看到四位好友的臉上出現異狀。
他們不斷地對他猛眨眼,還不時用眼神暗示他往後頭瞧。
這可使得岑軾煬一頭霧水,於是滿臉疑惑地回頭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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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岑軾煬可傻眼了!
只因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別人,很恰巧的正是他方才大肆將她批評得一文不值的黃玉玲。
更令他傻眼的是,眼前的黃玉玲裝扮得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
他知道,她身上的穿著正是牛魔王酒吧規定所有女服務生得穿的制服;那制服不只露腰、露胸,甚至還貼身得將她的曲線展露無遺,而且過短的黑色裙子根本遮掩不了她那雙白皙修長的玉腿。
看著這身打扮的黃玉玲,岑軾煬當場傻了眼,只是目瞪口呆地緊盯眼前這完全不同於他印象中的黃玉玲。
平時的她總習慣用寬鬆的衣服來遮掩自身的好身材,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是個小胖女。
其實嚴格來說,她一點也不胖,相反的還是那種豐胸、翹臀、細腰的小美人。
張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眸,岑軾煬傻愣愣地看著她胸前的線條,還大膽凝視她纖細的小蠻腰。
因為在純黑色的制服襯托之下,她的皮膚更顯得欺霜賽雪,簡直就像一塊嫩豆腐般引人垂涎。
直到今日,岑軾煬才真正瞭解,原來黃玉玲一點也不胖,只是肉多了點,而且她那些多出來的肉都正好長在最適當的地方,因此造就她擁有這副魔鬼身材。
此時黃玉玲的心中卻一直在想,他接受她的早餐,為的不過是同情她這件事。
這話就如一把極為尖銳的刀子狠狠地往黃玉玲的心口上捅,可她依舊強顏歡笑,熱忱地招呼他們。「先生,我幫你們換個碟子、清清桌子,再換張『歐西摸力』好嗎?」
「喔,呃,也好、也好。」 在場的男士除岑軾煬之外,個個都是一臉尷尬,但還是非常地配合,主動幫她清桌子、換碟子,和換張「歐西摸力」。
看他們如此幫她,黃玉玲不禁又憶起岑軾煬說他之所以對她好、將她當成他的朋友,最主要就是怕她會想不開、會戕害自己的性命。
原來、原來這些日子岑軾煬對她的好,只是建築於他的同情心之上。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更厭惡他的同情!
因為這話比剛才那番話更加傷人,不只傷得她體無完膚,甚至傷得她心碎;可黃玉玲依舊漾著一抹甜美的笑容面對他們,「對了,這盤水果是我們老闆交代廚師特別為你們準備的,而且還要我代為轉告,希望你們吃得開心、玩得愉快。」恭恭敬敬地將端盤中的水果擺放到桌子上,她很客氣地向他們行了個禮。「各位請慢用,若有任何需要再吩咐我。」此刻她轉身想逃開,只因她再也忍受不住那椎心的痛楚,更厭惡自己成為他人閒聊的話題。
現在她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發洩心裡的苦悶。
岑軾煬看她轉身就要離去,當即身子一站、手一伸,緊緊握住她那雙多肉又似無骨的小柔荑,甚至霸道地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別急著躲我,玉玲,更別對我視而不見,這會讓我……」
「岑先生,你誤解了,我現在正在工作,當然得對眾人一律平等以待,哪兒來的忽視、哪兒來的閃躲,又哪兒來對你視而不見不是嗎?」對他方纔的那番話,她該恨的,可她就是恨不了,只因她真的愛他,今天就算他親自開口要她去死,她也會毫無異議地接受他殘忍的對待。
只不過她現在當真很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為怕自己在他面前崩潰失態,她只好放低音量,在他耳邊輕語:「岑先生,求求你別為難我,你這般行徑會讓我很為難的。」
經她這麼一說,岑軾煬這才發覺自己的行徑已然招惹許多人的注目;除去他的朋友,連牛魔王酒吧的經理也往他們這個方向瞧來。
這下子就算他不想放手也不行了。「好,我現在不逼你,可是我會等你下班,到時我們再好好談談。」
「好的。」 這是謊言,也是虛應,此時此刻的黃玉玲已認定他與她之間再也無話可說。
等他鬆開對她的鉗制之後,黃玉玲迅速轉身逃走,一刻也不敢多留。
捂著嘴,她急忙往女化妝間跑,只想把心底的痛楚與委屈盡數化為淚水一次哭個夠,再將她與他之間的總總過去全化為灰燼,讓它隨風而逝。
這是她的初戀,來得快去得也快;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她所嘗到的苦已酸澀得令她無法負荷。
該死心的時候到了嗎?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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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依舊繼續,可岑軾煬已沒那個心情。
為了等黃玉玲下班,他又不好藉故先走,只得猛灌酒;一杯又一杯的白蘭地,就這麼被不懂得品酒的酒鬼給糟蹋了。
看歐陽又想再來一杯,他索性大手一伸,直接將那上好的白蘭地給搶了過來。
歐陽擰著雙眉,很不以為然地瞅著那毫無自制力的酒鬼,「喂,控制點,你若想對那女人好好解釋你方纔之所以會說那番話的用意,最好能保持清醒,要不就算你說得再多,她也會把那些話當成醉言醉語,不聽也罷。」
抬起頭,岑軾煬用一種冷得不能再冷的目光狠狠瞪著多事的歐陽;忽地,他伸出手來,一把擒住歐陽的衣襟,開口大吼:「你還敢說,都是你,這一切都要怪你,誰教你這麼長舌,又是誰教你把一切告訴他們;害得我、害得我……」話說到此,他突然放開歐陽的衣襟,就這麼趴在桌上,惱怒地捶著桌子洩恨,還邊罵著自己:「其實我不該怪你,仔細想來,這一切也全都是我自己的錯,若非我太愛面子、若非我太過口不擇言、若非我不敢承認我對女人也會產生感情,現在的情況就不會變得如此糟。」
自我反省一番、自我唾棄之後,岑軾煬又抓起坐在一旁的聞人,用已然朦朧的眸光直照著他逼問:「你,告訴我,我岑軾煬是不是很混蛋?是不是很懦弱?就因我混蛋、就因我懦弱,才會傷了那感情纖細的女人;我不想傷害她啊,雖然我的理智一直教我不要接近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你可知為了她,我掙扎多久?你可知為了她,我甚至常常想起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試著站在她的立場去想,直要除去蟄伏在我心裡多年的魔鬼。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一旁的四人看岑軾煬那般瘋狂地大吼大叫,這才明白感情這回事當真非常折磨人;也就為此,他們心底紛紛有了警惕,這輩子永遠也不談戀愛,只因他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岑軾煬。
就在這時,酒吧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四人一聽,立即轉身想看個清楚。
滿臉邪氣的歐陽一看清楚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後,馬上湊近岑軾煬的耳旁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什麼,當真有人在欺負我的玉玲?」聽完歐陽的話之後,岑軾煬立刻火冒三丈地擒住他的衣襟,「這是真的嗎?告訴我,是誰這麼大膽敢欺負我的玉玲?」
聞人、諸葛、歐陽以及夏侯一聽他的咆哮,當即動作一致地往同一個方向一指。
瞇起一雙泛有醉意的眼眸,岑軾煬試著想看清楚那邊的狀況。
在視線模糊的目光中,他只看到一個男人強拉著一個女人的手臂不放,手中還端著一杯酒,拚命想逼她喝下。
看到這情況,岑軾煬當下義憤填膺地拖著搖搖擺擺的身子,顛顛簸簸往那男子逼近。
待他走近一瞧,果真看到一個男人抓著他的玉玲不肯放手,還想強逼她喝酒。
面對這氣惱又可恨的情況,岑軾煬連想也不想地便用力揮出一拳,將那不要臉的男人打飛出去,然後再緊抓黃玉玲纖弱的肩膀,猛搖著她問:「是誰?是誰教你穿成這樣?我要你馬上去換回……」
話都沒有說完,他緊接著就聽到黃玉玲大喊一聲:「危險!」
驚告聲剛落,一記重拳就這麼擊中他的身體,逼得他連同黃玉玲一起倒臥於柔軟的地毯上。
「你沒事吧,岑先生?」看到他為自己挨了一拳,黃玉玲的心裡當真是又難過又愧疚。更急著想扶起他那搖搖擺擺的身子。
在這同時,愛看熱鬧的夏侯、諸葛、聞人以及歐陽,目光一個交會,同時露出一抹狡猾奸詐的笑容,跟著站起身,往那肇事的男子逼近。
成功還以一拳的猥褻男子根本不甩連路都走不好的岑軾煬,手一伸,就想拉起擁有一副魔鬼身材的黃玉玲。
怎知,他面前突然出現四個程咬金,一人賞他一拳;面對這侮辱,男子當然是嚥不下這口氣。
緊接著下來,牛魔王酒吧出現從未有過的紛亂情況。
一群人打著一群人,誰也不肯讓誰,而那個好不容易掙扎起身的岑軾煬,更是氣憤地一拳又一拳猛擊向那膽敢覬覦黃玉玲的男人。
就在大夥兒打得不可開交之時,突然傳來幾道警笛聲;大夥兒一聽,當即一哄而散,而夏侯、諸葛、聞人以及歐陽在逃走之前,不忘拉著黃玉玲、攙扶著已有七八分醉的岑軾煬,一起循著侍者所帶的路往後門逃逸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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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這裡應該安全了。」跑了好長一段路的岑軾煬與黃玉玲,連同那四個知交好友,終於放心地停下腳步歇歇腿,順便喘口氣。
面對他們的相助之情,黃玉玲非常客氣地對他們點個頭,「非常感激你們,方纔若非你們相助,我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才剛上班第一天就碰到這種事,一向單純的她想來還真有幾分怕怕。
曾與她見過一面的歐陽,自然挺身代替好友說幾句話:「我看你的個性非常單純,想來該是第一天到那種地方上班才是。」
「是的。」 這點黃玉玲不否認,跟著她不由得搖頭苦笑,「是第一天,恐怕也是最後一天。」 惹出一大堆的麻煩,老闆若還肯僱傭她,那才真是怪事一件。
「經過今晚這團混亂之後,我想你應該不會再找同性質的工作吧?」 為了讓自己的好友岑軾煬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點歐陽可得先問個清楚明白才好。
「這是當然。」 其實她這份工作也不過是兼職而已,她真正想做的還是花店裡的賣花姑娘;至少那裡的環境不像酒吧這般複雜。
「那就太好了!」 聽完她的話,歐陽總算可以替自己的好朋友鬆口氣。
「喂,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明天各自還有各自的工作要忙,我看我們就此散會好了。」 心底另有一番主意的夏侯狡猾地提出這個建議。
黃玉玲一聽當即再對他們說聲謝謝,跟著身子一轉就想離去。
五個男人一個已醉倒不醒,另外四個看她就要這麼離開,立刻湧上前圍住她,擋住她的去路。
面對他們這般的舉動,黃玉玲還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