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鸞瑛跟著那個出來應門的女人一起踏入屋內之後,綺秋水就開始默默計時,不停的看著自己的手錶。
他第一次看表時,其實才過了五分鐘左右。「為什麼我都已經覺得等了很久,時間才過五分鐘而已。」短短的五分鐘,給他的感覺競比五個小時還要來得漫長,想想真是可笑。
第二次看表,離剛才五分鐘不到。「該死!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們母女相見又會談些什麼事?」因為不知道,心裡的負擔更是沉重,一顆腦袋忙著胡思亂想,好的、壞的全都有。
他不是無法窺探屋子裡頭的狀況,身為鏡中幻王的他,只要有鏡子的地方,他都可來去自如。
只因承諾在先,他就算再難熬也得硬忍,不敢隨便打破自己的誓言。
第三次看表,這下可過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不行,我再也受不了了!」不再執著於等待,綺秋水決定該是他行動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他執著等待的女人終於出現,不等她走過來,他便急急的打開車門迎向她。
一走近她,仔細一看,綺秋水不由得害怕的急問:「鸞瑛,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蒼白難看?」
她的臉色不只蒼白,甚至遺像個失去魂魄的人一般。
「我怎麼了?我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嗎?」撫著自己的臉,徐鸞瑛呆呆的重複著他的話,更拿著一雙好像在看陌生人的眼神反睨著他。
「是她傷了你嗎?」看她的眼神,綺秋水第一次感受到「怕」的滋味,「告訴我,別不開口,回答我的問題啊!」
「回答問題?」徐鸞瑛同樣無神的重複著他的話,失去焦點的雙眸慢慢的凝聚,突然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開門大笑,「哈哈哈!找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個樣子呢?這不是我啊!這根本就不是我啊!」自私、自戀的她,不該讓人有傷害她的機會,因為她根本不懂得愛人。
不愛人就不會有受傷的機會,這句話她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此時的她也懶得理會這個無聊的問題。
唯一在意的是這句話確實有道理。「沒事,我們……不!應該說請你把我的車子開回家,走吧!」沒有我們了!再也沒有了,徐鸞瑛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愛任何人,只要愛她自己,這就夠了。
看她如此失常,綺秋水更是擔憂,猿臂一伸,他想要給她一個擁抱,希望她能恢復前不久的樣子。
哪知她卻避開了他,還一臉嫌惡的大叫:「不要碰我!」
那表情、大叫的語氣就像一把銳利的刀刀一般,直刺入綺秋水的心窩,讓他痛得皺緊眉頭,「鸞瑛,別這樣。倘若是屋子裡頭的那個女人傷了你,沒關係,我立刻進去找她,幫你出這口氣。」話落,他身子一轉就想要替她爭回一口氣。
「站住!」
冰冷的聲音,殘酷無情的命令語氣,狠狠地拉住他移動的雙腳。
「你要不要走?如果不走的話,我可不奉陪了。」她愛的就只有自己,在乎的也只有自己,他想怎麼對付屋子裡頭的那個女人,那是他的私事,她管不了也懶得管。
「再見。」徐鸞瑛不管綺秋水的意願如何,無情的匆視他痛苦的表情,直接坐上車,在他怔忡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下,啟動汽車引擎,直接開車上路。
至於被她拋在原地的他……不管了!「哈哈哈!管他的,只要我水仙活得高興快樂不就得了,其餘的人全都一起下地獄去吧!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不斷的往後傳,傳進綺秋水的耳中,把他傷得更重、更慘,一顆心幾乎已經破碎。
這痛,到底是因為他自己,還是因為那個無心冷情的女人呢?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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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獨自悶坐在客廳裡,徐鸞瑛連燈都懶得開,在黑暗中兀自回想與那女人交談的每一句話。
「你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嗎?」她這麼問她。
她搖頭回答:「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她才想要她的答案。
「你是個不受歡迎的孩子,因為你有個連名字長相都不知道的父親,他是個強暴犯,而我就是那個慘遭強暴的女人,這樣你懂了沒有?」她說得極為殘忍,而且冷酷,那雙眼睛充滿變態的快感。
從她的目光中,她輕易的知道她恨她的事實,只是她不想去接受,更不放棄的搖頭否認,「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你在騙人對不對?你恨我,也許是因為你被人遺棄了,被那個可以稱為我父親的男人遺棄,因此你把一切的恨意發洩在最無辜的我身上,對不對?」
「無辜?」她冷酷的直瞅著她,好像在看天大的笑話般,「你也配跟我說無辜,這整件事情當中,最無辜的是我,絕對、絕對不可能是你。」看她神色驟變,已經沒有剛開始的自信,她更是殘忍的傷害她。「你想不想知道你是在什麼地方出生的?」
她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想知道。
她知道這女人正不惜一切的以傷害她為樂,能傷她越深,她越是高興,越能感受到報復的快感。
只可惜她沒機會開口,她也不容許她有說不的權利,「告訴你,你是在一個很髒很暗的公共廁所裡產下的,當時我差點想親手把你這個禍害掐死,要不是突然有人闖入,你這條賤命根本活不到這個時候。」
「為什麼?」被她傷得體無完膚的她,決定不再忍受她的殘忍,她激動的對著她咆哮:「為什麼?你為何要如此恨我?就算你是被人強暴之後才懷了我,你也不該如此對我啊!為什麼?你是我的母親不是嗎?我這個孩子到底是犯了什麼天大的罪過,讓你如此狠心?」
「哈哈哈!你想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裡嗎?我可以告訴你,簡單一句話就是——你很髒,你讓我感覺你實在太髒、太髒,髒得讓我無法忍受,雖然你現在的名聲已經紅透半邊天,可是你永遠。永遠也擺脫不掉你那骯髒的身世。」話說到此,她變得更加猙獰,有如一個可以把人生吞活剝的可怕魔鬼。
「再給你一個最後的警告,那就是請你千萬、千萬小心一點,別把我惹火了,要不……我將會不惜一切毀了你,讓你嘗嘗什麼叫作身敗名裂。」
回憶到此,一切結束,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徐鸞瑛完全不知道,因為她的心被那個殘忍的女人傷透了,身體的感覺已經被那個生下她的女人全數討回去,她再也不是完整的她。
在那段腦子空白的時間裡,徐鸞瑛變得更加自私,也變得更懂得愛惜自己,她發誓再也不讓任何人有傷害她的機會,絕不!
突然,原本黯淡無光的屋子變得燈火通明,徐鸞瑛一臉冷漠的拾起頭來,靜睨著看起來狼狽的綺秋水。
「哈!我差點忘了還有你這個麻煩。」對!綺秋水對現在的她來說絕對是大麻煩,因此她決定要剔除他,永遠的將他趕離自己的世界。
「你說我是你的麻煩?」綺秋水不敢置信的逼問著她。
對他的問題,徐鸞瑛不覺得自己有義務要回答,因此她保持沉默,安靜的拿起話筒,撥了個熟悉的號碼,等到對方拿起話筒,她直接開口:「嚴董,我決定拒絕你的提議。不,我不會後悔,永遠也不,就這樣,再見。」
喀的一聲,徐鸞瑛完全不給嚴董有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斷,更是無情的對那個早被她傷透心的男人,再使出一招更狠、更重的絕招。「好了!我們之間該有的聯繫已經不存在了,你再留在這裡也沒啥意義,大門在哪裡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才是。」沒有再見,她把該說的話全數說完,便不疾不徐地往樓梯口走,完全讓人看不出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再見?為何要說再見?這句話代表的就是有再次見面的機會,不是嗎?
她既然已經決定斷絕所有一切感情的聯繫,那不見面也罷。
「徐鸞瑛,你欠我一個解釋。」綺秋水不甘心的開口大喊,更氣憤的直追上她,緊緊的抓著她逼問:「你要撇清我們倆的關係可以,只要給我一個合理又能讓我接受的解釋,我絕對不會再糾纏著你不放。」
好痛!從他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徐鸞瑛奇異的竟能體會他現在心痛的程度,反之,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感情的刀是雙面的,能傷他亦能傷她,無奈為了把他逼出自己的世界,徐鸞瑛不得不更加狠心、更加冷漠的開口:「因為我厭了、也倦了,對你,我再也無心,這樣的解釋可令閣下滿意?倘若不能的話,我還能……」
「夠了!夠了!你再說下去的話,我會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天啊!她到底要把他傷到什麼地步才滿意?
為什麼?才不過短短的二十幾分鐘,就把他心愛的女人變得完全不像原來的她,為什麼?
「你既然聽不下去,就走吧!」看他那種無語問蒼天的悲傷表情,她的心更是痛苦。
為了他好,同時也是為了自己好,徐鸞瑛不得不咬著牙,再度開門逼他:「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還捨不得放棄那種肉體交歡的樂趣?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再陪你……」未說完,他已經轉身離去。
她成功的把他逐出她的世界了,今後的她依舊是那個自私、自戀又變態的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徐鸞瑛終於撐不住那偽裝的堅強,癱軟在地,嚎啕大哭,現在的她只曉得用哭來發洩自己的心情。
當門鈴再次響起,她那顆幾乎死絕的心又開始矛盾起來,壓抑不住內心的衝動,她三步並作兩步跑,門一開,她開口大喊:「秋水。」
意外的,門外的男人竟然不是綺秋水,而是那個應該還待在醫院裡養傷的迪克。
他的出現不只令徐鸞瑛倍感錯愕,更讓她心驚膽戰,等她發覺不對勁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她感覺好痛,那股劇痛就在她心臟跳動的地方,她不懂,不懂自己的身子怎麼會那麼的痛,懷著滿心的疑惑,她低頭往自己的心口一瞧。
一把水果刀就這麼插入她的身體,留在體外的是那把刀的刀柄。
她驚疑不已,更不敢置信的瞅著留在她體外的刀柄,奇怪?為何她雙眼的視線只能看到一大片的紅。
紅得令人觸目驚心,紅得令人無法接受,她就要死了嗎?
在徐鸞瑛完全喪失神智之前,只隱約地聽見迪克的狂笑聲,以及他不斷的低喃:「我終於得到水仙了!哈哈哈!我終於完完全全的得到她了,從今以後任何人也別想來跟我搶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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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了,回到那個屬於他的世界,抱著一顆受傷的心,以及一張死灰的臉。
他不言不語,只有滿心的悔恨,恨自己為何要去招惹那種自私又變態的女人?
他為何要如此自負?以為憑自己的能力可以改變她的個性,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曾經他感謝上蒼賜予他這段美好的姻緣,曾經他感謝月老幫他帶來這般獨特的女人。
而今,他恨不得指天罵地,就恨蒼天無情的捉弄。
他想哭,卻哭不出來,他想大叫發洩,卻出不了聲,他想完全遺忘那個可惡的女人,偏偏她的倩影卻固執的縈繞在他的腦中不去。
「該死的徐鸞瑛,為什麼?你為何要這麼整我、傷我呢?」
綺秋水悲傷的吶喊才剛停止,一道若有似無的聲音隨即響起:
「因為她也受傷了,而且傷她的那個人還是她自己的親生母親,更重要的是她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這些話憑空響起,似在自言自語,也似在回答他的問題一般。
聽到這些話,綺秋水整個人就像遭受到強力的電擊一般,動也不動,傻傻的凝視那逐漸清晰的影子。
「怎麼了?是不是被我的話嚇傻了?」難得看到他這副癡呆的模樣,依梅莎看得差點樂歪了。
她早就看這狂妄又不懂得尊敬她的小子很不順眼,今天看他這副模樣,她真的很高興。
「哼!」一聲冷哼,綺秋水根本懶得甩這一點魔格也沒有的魔女,直接化作—道紫色的光芒往他心裡最想去的地方而去。
這、這算什麼?她難得好心的替他帶來這些他該知道的消息,他竟然用這般狂妄傲慢的態度對她!
不懂得對她說聲謝謝也就罷了,甚至還賞她一個冷眼、一聲冷哼!
很好!這下子他可惹火她了。
總有一天,她會把今日的一切還給他,還會很大方的附加一點利息,她發誓,一定會,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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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汪汪的眸子一張,徐鸞瑛意外的竟看到一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不是已經拋下我走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一連串的問題,她說得快,腦子轉動的速度更是快。
突然,她發現有些不對勁,「對了!我不是已經被迪克殺了嗎?怎麼會……」她記得最後的記憶是一大片血腥的紅,還有那股椎心的痛,她應該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會看見他,更詭譎的是,她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這是怎麼回事?」她搗著被刺過的胸口,一臉疑惑的對著眼前的男人。
「不告訴你,你自己想吧!」為了報復她先前對他的殘忍,綺秋水壞心的不打算告知她所有事情的經過,一切任由她去想,想好便好,想壞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看他的態度,不用問,徐鸞瑛也知道他必定還為先前的事情在生氣。
她知道只要自己肯開口對他說聲對不起,以他對她的深情,必能輕易的原諒她,只是她開不了口,也放不下自己的身段。
既然如此,那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吧!你要我自己想,我便自己想,不過我想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你,我也該離開,請問你能否告知我該怎麼走,才能回自己的家?」
「你、你,可惡!」被她氣得無話可說的綺秋水,乾脆直接封住那張看起來可愛、嘗起來可口,可說起話來卻可以把人活活氣死的小嘴。
好粗魯的吻,他把她的唇都吻痛了,可是徐鸞瑛就是不想推開他,更沒想過要掙脫他的懷抱。
失而復得、死而重生,也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讓徐鸞瑛不山自主的配合著他強烈的需索,乖乖的交出白己。
她的溫馴、她的配合,對愛她如癡如扛的綺秋水來說,簡直就像張邀請函一般。
既然她部已經大方的提出邀請,他哪有跟她客氣的道埋?
很自然的,兩具身軀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偌大的房間裡發出各種令人聽了會臉紅耳赤的奇怪聲音,其中還不時夾雜著粗喘的氣息。
直到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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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寧靜的空間響起說話的聲音。
「是你救了我,對不對?」這是連想都不用去想的答案。
除了綺秋水之外,徐鸞瑛實在想不出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對她伸出援手,為她不計代價的付出。
「自己猜。」他依舊堅持,想要答案,得憑她自己的能力。
有些事情,綺秋水一開始就沒打算說得太清楚,因為他怕,怕她無法接受這詭譎又難以說明的情況。
「迪克呢?」對他,徐鸞瑛心中無恨,畢竟是自己傷他在先,被他剌那一刀,算是她自己活該倒榍。
一聽她提起那個把她害死的男人,綺秋水氣憤得身子一翻,故意加重力道壓住她,「他傷了你,你竟然還有那個心去關懷他,那我呢?我何其無辜?憑什麼要代替那個生你的女人成為你的出氣簡?」
「你在吃醋?」雖然被他壓得快無法呼吸,可徐鸞瑛還是滿高興的,更大言不慚的回答他:「因為你愛上了她所生的女兒,也就是我,因此你有這個責任成為我情緒的垃圾桶,懂了沒?」
他白眼一翻,綺秋水真是受不了這女人的歪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誰教他愛上她呢!
「他沒事,現在正受那個名叫小雨的女人照顧,我沒去報警,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見到他再因你而受苦。」話說到此,綺秋水不禁有些猶豫,想了想他決定還是把一些該說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以免往後留下些什麼不好的後遺症。「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個男人為了報復你,竟然不惜毀掉自己的一隻腳。」
「他怎麼會……」聽到這消息,徐鸞瑛倏地刷白了臉,她搖著頭個敢相信迪克競為了她做出傻事,「不值得,一點也不值得,為何他要那麼傻?」
看她眼眶泛紅,綺秋水非常霸道的命令:「不准你為別的男人哭。」
「不准?」瞇起眼,徐鸞瑛實在很不高興聽他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話,「好!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話才說完,一隻腳隨即狠狠地往他身上一踹。
「啊!」 一聲驚呼之後,砰的一聲重物摔落地面的聲音隨之響起,這次綺秋水不只跌得萬分狼狽,還跌得滿肚子火氣。
「徐鸞瑛,你這女人真的死性不改。」一聲獅吼,剛從地上爬起的他,奮勇往她一撲,打算來個餓虎撲羊,直到把她啃光為止。
哪知他競撲了個空。
閃過綺秋水的攻擊之後,徐鸞瑛更是狂妄的開口道:「我當然得死性不改,要不然怎麼配得上混世魔女這個雅稱呢?」
對嘛!就是要有這樣的表現,才配得起混世魔女這般高雅的稱號,這句話,徐鸞瑛不只說得自大,還頗為沾沾白喜。
只是……接下來的日子,她可過得不怎麼順遂。
更可悲的是,她始終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到了什麼樣的世界,雖然有吃有穿,一切生活習慣與正常人無異,可她就是感覺不對勁。
最最可惡的是那個名叫綺秋水的男人,自始至終不曾給她一個明確的解答。
單就這一點,便讓這小倆口過得熱鬧非凡,整天拳腳相向,只不過挨打的永遠是那個可悲又可憐的男人就是了。
哈哈哈!誰教他不長眼睛,竟敢去招惹混世魔女中那位自稱為「自戀水仙」的徐鸞瑛呢!
這種人值得人家同情嗎?
你說呢?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