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始,平日她白天上課,有專人司機接送,下了課便安分地回到公寓,除了唸書還是唸書。雖然她拚命用功幸運地進入國貿系,但高職畢業的她底子並不好,尤其是英文這一科,在地那二流的高職學校裡,學生們只求混個文憑畢業嫁人了事,就連老師們也是混吃混喝等死,自習的時間比授課的時間多,造成她英文基礎不好。偏偏國貿系看的都是原文書,其他同學下了課就去玩樂或聯誼,而她為了要追上大家的程度,便買了好幾本文法書、字典,窩在公寓裡猛看。惡補英文、寫習題、複習上課所學、預習下次進度等等,讓她每天都好忙好忙。
公寓沒有書房,因為是用來藏嬌的,所以方毅壓根兒沒有想過要一間書房,飯廳通常都放滿了當日的蔬菜果肉,是傭人用來準備三餐的。因此郝伶兒只能窩在客廳茶几上用功,直接席地而坐。桌上、地毯放滿了書,念累了倒地就睡,睡飽了再起來繼續念。這就是她每天固定的生活作息。
方毅消失了一個禮拜,他飛了趟德國談生意,當他風塵僕僕地回到公寓時,映入眼簾的即是這種景象。茶几和地毯散了一地的筆記、講義、課本和字典,而郝伶兒就趴在書堆裡呼呼大睡。他那俊逸的眸子閃著興味,這個小情婦倒是給了他一個意外,撿起其中一本大學用書翻看,她平常都在念這個?沒看過情婦這麼用功,這倒是頭一回。
"伶兒。"輕搖她。
"嗯......"呢喃了聲,連動都不動。
他不費吹灰之力輕抱起她,發現她輕得像只小綿羊。進了臥房把她放在柔軟床塌上,探進她衣服裡撫弄滑嫩的腹部。她沒反應,勻你的呼吸顯示她睡得正熟。方毅的手滑至她的胸部揉搓,期待地觀察她的表情。還是沒反應?像只死魚完全不動,他不由得佩服她的好眠,搞不好連地震都吵不醒她。算了,瞧她睡得如此香甜,決定今晚不吵她,關掉床頭燈擁她入懷,將被子蓋住兩人一起入眠。
隔天,太陽從窗簾縫中偷偷地溜進幾點亮光,郝伶兒翻了個身,將腿跨在舒服的抱枕上,睡得實在太舒服而捨不得起床,瞇眼瞄了下掛鐘,已經九點了。
咦?九點?
"糟了,"她驚坐起身,慘了!上課遲到了!
「什麼事糟了?」
"我睡過頭,來不及上課了!"掀開被子正要跳下床。
"禮拜天也要上課?"
她怔楞了下。"對喔,今天是禮拜天……"她真是睡糊塗了,繼續躺回舒服的床上,方毅順勢將她摟回懷裡。
霎時,大眼瞪小眼,待她突然意識到一個禮拜不見的男人正睡在她旁邊時,再度驚坐起。
"方先生?"櫻桃小嘴因驚訝而張得好大。
"終於清醒了?"忙了一星期,他發現最能調劑身心的就是看到這張有趣的面孔。
"你......何時......回來的?"眼神充滿著警戒,全身處於戰備狀態。
"昨晚回來時你睡得正熟呢。"
晶瑩剔透的雙頰浮滿潮紅,她還不習慣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地相擁在床上,她努力找話聊以掩飾尷尬。"你好像很忙?"
"你在抱怨我冷落你嗎?"他故意調侃。
果然看到粉紅的羞澀加深了顏色,郝伶兒急忙解釋:「不會啦,如果你很忙的話,不用管我沒關係,我會在家乖乖的,我 ...... 」
"不用管你?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想見到我。"
"嗯。"她點頭,忽又趕忙搖頭更正:"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用顧慮我,不用擔心會不會冷落我,因為我......"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卻覺得似乎越描越黑,急得臉頰益加潮紅。
瞧她認真的樣子,讓他看得挺樂的。如果是以前那些情婦,立即以八爪之姿纏住他,用著嬌聲嗲語向他抗議,並訴說自己的相思之苦,以索取他憐愛的補償。郝伶兒不但不會那些使媚的手段,連哄男人開心的軟語都不會,她只會老實說我是個不懂得玩心機的女人。
他果然沒看錯人,像郝伶兒這樣不懂得玩心機的情婦,對他來說最方便不過,只要她不要求愛情遊戲,那麼他是絕對不會虧待她的。能惹他發笑的情婦不多,她算是破天荒的頭一個。
「你果然一點也不想念我,害我遠從德國飛回來,得到的卻是冷淡的回應。」
"我、我沒有!"她停頓了下,想想自己的確也沒想念他,不禁感到理虧抱歉,愧疚地說:"對啦,雖然我沒有想念你,但是我還是可以很熱情的,我......."
他突然大笑,笑得很放肆開懷,郝伶兒對他突如其來的反應怔楞,本應該是生氣的人怎麼莫名狂笑起來,她不懂!真的不懂男人!
漸漸收起笑意,方毅興味地鎖住她無辜的大眼,低沉慵懶的開口。 「沒關係,你用別的方式補償。"
"補償?"反應真是遲鈍得可愛,不等她理解,他猛拉她入懷。
"用你的身體。"方毅埋在她乳溝中吮吻,不理會她的驚呼,立刻上下其手,用行動索取他應得的補償,以及連日辛勞的犒賞。
在開放自由的大學校風裡,充滿年輕奔放的氣息,沒有僵化的高中式教育,和一成不變的制服,一切都是彈性的。校園人聲鼎沸,不時摻雜著吉他演唱和優揚的樂器旋律。大學生可以自由的選課、自由的參加各種社團、自由的運用時間,當然!也可以自由的談個浪漫的戀愛。
最後一堂枯燥無味的經濟學,有如和尚的誦經聲催眠著每一位學生,直到清脆悅耳的下課鈴響起,眾人又變成一條活龍,神采奕奕地拎起背包三五成群地跑出教室。
郝伶兒收起密密麻麻的筆記,看了下手錶,司機差不多來接她了。一如往常她提起背袋準備回家,同班同學程艾林從後頭熱情地拍她的肩膀,探過頭來對她笑了笑。
"伶兒,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天母吃晚餐?"
"去天母?"
"是啊,鍾士晨要開車請大伙去天母喝茶,因為他姑丈在那兒開了家新店,去吧!機會難得哦!"她指了指在門口等待的大伙。
郝伶兒望了下,疑惑地問:"鍾士晨?他是誰?"
程艾林一臉不可思議地叫道:"不會吧!課上了一個月,你難道連咱們的帥哥班代都不知道?
哦,原來是班代,聽她這麼說好像還有點印象。
「我記憶力比較差,真不好意思,可別一讓他知道我忘了他的名字。」她臉紅地拜託。
"沒關係,大家都是新同學嘛,記不住也難怪,如何?一起去天母吧,聽說他姑丈的店很精緻哦。"郝伶兒有些心動,可是她還有好多書要念,何況沒有事先向方先生報備,就這樣去似乎不太好吧......
「不了,謝謝你們的邀請,我必須回家。」婉拒程艾林的邀請,郝伶兒向她道謝後走出教室。
程艾林向大伙聳聳肩,表示邀請失敗。
"她不想去嗎?"
「她說必須回家,可能是沒向家人報備不能去吧?」
「看來她家教甚嚴,難怪看起來那麼乖巧有氣質。」鍾士晨揉著下巴遙望她離去的背影。
「人家呀,可是連你都不認得。」程艾林故意提高了語氣調侃他。
「不會吧!雖然大家只相處一個月,可是我是班長耶,怎會不認得?」他不相信。
「騙你幹麼?當我提到你名字時,她還一臉茫然地問我你是誰呢!」
大伙笑鬧成一團,鍾士晨也尷尬地搔搔頭,一臉無奈。
「走吧!下次找機會再約她好了。」程艾林很有良心地為他打圓場,敏銳的她感受得出鍾士晨似乎對郝伶兒有好感,看在他請客的分上,下次再幫他製造機會嘍!
回到公寓吃完晚飯後,僕人們做完一天的工作後便各自先後離開。其實郝伶兒是很想跟同學們一起去的,但是她沒這個資格,一想到自己的犧牲所換來的優渥日子,更應該多利用時間用功,唯有唸書她才會忘了自己是情婦的事實,也才能找到自身的價值。
郝伶兒打開書本,以及拿出今天在圖書館借的信息,便開始埋頭苦讀起來。遇到不懂的地方便用紅筆圈起來,或抄在筆記上,準備明天再到圖書館查詢。
今日方毅回來得比較早,因為明天中午要搭飛機參加大後天的倫敦商務會議,因此打算到情婦這兒稍做休息。時值晚上七點半左右,他一進門不例外地看到一幅熟悉的景象 郝伶兒依舊埋在客廳茶几上的書堆中用功。
"啊……你回來了。"她站起身,為他脫下外套。
"僕人都走了!"
"嗯。"掛好衣服,她走入廚房為他準備熱茶。
方毅舒服地貼入沙發裡,隨手執起桌上的書本,看著上面畫了許多紅、綠、藍線,以及密密麻麻的註釋。她真的每天都在唸書?這個疑問引起了他的好奇。郝伶兒從廚房走出,將茶盤輕放在他面前。
"這是你上課用的課本?"
"是。"她話很少,也不熱情,太過刻意表現的溫婉反而更引人注意,方毅感到兩人之間陌生的鴻溝仍在,但他無所渭,只要不是任性撒野的女人就行了。焦點再度移回課本上。
「這裡的解釋寫得不太正確。」
「哪裡?"她探頭。
「這裡,右邊用紅筆寫的解釋不夠正確。」
「真的?可是我是照老師所說的抄下來的。」
「我肯定你那位老師只學過書本的知識,從沒有國貿實務的經驗。來,我教你。」身為企業人,在全球擁有二十幾家分公司的他,這種貿易的芝麻問題根本難不倒他,先簡單地將理論解釋一遍,再以實際的例子印證理論,一一為她刪除疑難。
突然多了個活字典,郝伶兒聽得專注而認真,他的解釋比任何一位教授所教的還要清楚易懂,她很快就吸收進腦子裡。偶爾方毅會點到為止,讓她自己思考其中原由,開始的時候,她會摸著腦子很努力的思考?這時方毅會靜靜地端詳她的表情,時而皺眉嘟嘴,時而唸唸有詞,完全沉浸在問題當中。
看著她百變的表情,加上骨碌碌的黑眼珠轉呀轉的,他不禁莞爾一笑,伸手為她撩起前額的頭髮,發現她認真的模樣煞是迷人,專注的神情既可愛又逗趣。
"我知道答案了!"她興奮地叫著。
"說來聽聽。"
她將思考到的答案說給他聽,方毅讚賞地點頭,接下來繼續深入討論其他理論。他是個實戰經驗豐富的好老師,而她則是個用功求知的乖學生,在教導的同時方毅不知不覺順手摟她在懷裡,而她也就這麼自然地偎著他專心凝聽,沒發現自己不小心撤了心防。方毅眉宇間顯著興味,原來討論功論可以讓她降低心防?嘿,有趣,太有趣了。
時間很快的過去,一轉眼已近十二點,她厚重的眼皮顯示出她的睡意,方毅望了她一眼,決定今天的教導到此為止。
"上床去睡吧。"
"嗯?我還可以繼續。"
「今天到此為止,睡覺去。」一把將她抱起往臥房走去。放她在床上後,打算進浴室洗個澡,郝伶兒卻拉住他似乎還有話要說。
"我......有事想求你。"
望著她的面容,方毅坐在床沿,勾起瞭然的笑容。
"說吧。"
「我平常下課後,可不可以和同學一起出去喝茶聊天?」
"和大學同學?"
她點頭。
「雖然我們簽了契約,不代表限制你平日的自由,除了遠行之外,平日的休閒活動你可隨意任之,只要注意安全並知會司機就行了。」
"意思是----你同意?"
"當然。"
"謝謝!"她開心地笑了。
方毅不禁皺眉疑惑,問道:"你的要求就這樣?"
"是啊。"
"沒別的?"
換她疑惑地看著他。「對呀,怎麼了?」
「沒什麼,先睡吧,我洗完澡就來。」為她蓋上被子,點了盞小燈後就進了浴室。他還以為她要問他要求房子或珠寶錢財之類的禮物,這一點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她是笨的沒想到還是根本不在乎?抑或,她另有更深沉的野心?
任憑冷水沖淋全身,方毅用力甩著頭,他一向不會花太多心思去煩女人的事,郝伶兒不會是例外,也許是她和以往的情婦作為相差太多,才會讓他如此納悶吧!她不過是個簡簡單單的情婦,沒什麼好在意的,他堅定地告訴著自己。
有了僱主方毅的許可,郝伶兒現在偶爾會和同學一起去喝茶聊天,不會成天往圖書館跑,但她用功的時間一點也不減少,畢竟還年輕,她也渴望像其他大學生一樣享受青春活力的大學生活。因此她跟班上的同學更加熱絡,生活和視野也擴展許多,雖然情婦的陰影偶爾像根針孔著她好難過,但已能漸漸調適自己的心態,盡量忘卻不堪的身份,以青春的生活慰藉心中的無奈。
班代鍾士晨特別照顧她,他的幽默和多才多藝,讓郝伶兒由衷的欣賞,由於他的健談,兩人漸漸變得熟悉,上課時鐘士晨總會幫她佔前面的好位子,或是將收集到的信息影印一份給她,偶爾他們會一起討論功課或聊天。
由於男俊女俏,"班對"之名就這麼的冠在他倆頭上,成了班上最被看好的配對。鍾士晨對於"班對"的流言可是樂在心坎裡,對郝伶兒也是勢在必得。而郝伶兒這邊卻完全無警覺,只當鍾士晨跟其他男同學一般是普通朋友。
下課休息時間,程艾林靠過來興致勃勃問道:「聽說你和鍾士晨之間有點譜喔!」
"譜?什麼是譜?"沒由來的問題,讓她摸不著頭緒。
"少裝了。"故意推了她一下。"你和他在交往是吧?"
"別亂說,我們是朋友!"她急忙搖頭。
「別害羞,看你們最近常膩在一起,明眼人一猜也知道。」
原來是因為這樣,她笑道:「你誤會了,我們是在討論功課,鍾士晨說與其一人用功,不如兩人一起分工合作比較有效率,所以我們才會常在一起,除此之外沒別的,不信的話你也可以添加我們,三個人分工合作一定更有收穫。」
"不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學,我要盡情揮灑美好青春,可不想浪費時間在書本上,我每天都有約不完的會呢!"
"現在若不用功,考試怎麼辦?"
「那是考前一個禮拜的事,不談了,我有約先走了!」
"走?你不上課?"她訝異地問。
"沒辦法,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走走太可惜了,我感受到大地在呼喚我呢。」她擺出沉醉的樣子。
"老師點名怎麼辦?"
"就說我請病假嘍!"她揮揮手,扮了個鬼臉輕快地跑出教室。
郝伶兒搖搖頭。蹺課,她連想都不敢想,能夠上大學是她修來的福氣,她非常珍惜這個機會,因為她有個心願,先以優秀成績畢業,等存夠了錢將來到美國留學深造,所以她必須用功提高自己的程度,並且努力存錢,一旦存夠了她就可以脫離情婦的生活。
方毅每個月匯入她戶頭的錢,她都好好地存起來捨不得花用,儘管現在的日子舒適無憂,但向來遵守道德規範的她,"情婦"一詞像個千斤重石壓在她心頭上,有如夢魘揮之不去。她只求有朝一日能掙脫情婦的桎梏,自由地在天空邀游。
如往常下課一般,她走出校園朝司機等候的老地方走去,一輛轎車對她按了喇叭,她好奇地回頭一望。
"總經理?"不期然地訝異李雪茜的出現。
"上完課了?一塊吃個飯如何?"
她將她載到一家高級西餐廳,先點了兩杯餐前酒,李雪茜打量她現在比以往出落得更美麗的面孔。"看樣子你過得很好。"
"托您的福,我不用再擔心錢的問題,也可以上大學,我一直很感激總經理對我的幫助。"
「哪兒的話,能夠幫上忙我也很高興。」她笑語嫣然,成熟女人的風味自然流瀉在一舉一動之中。執起酒杯飲啜著,她的眼中有著深沉。
"他待你如何?"用著不經意的語氣問著。
"我的僱主?還不錯。"
還不錯?這答案太籠統,她要更詳細的情況。「怎樣叫不錯?舉個例子來聽聽。」
郝伶兒思忖了下,邊吃沙拉邊說道:"他不會限制我自由,又讓我住好的、吃好的,平常有傭人幫我打理,所以過得很愜意。"
"這些是最基本應該做的,還有呢?"
"就只有這樣而已,他大半時間都在當空中飛人,我們相處的日子並不多,能講的似乎也只有這麼多。"
"那麼......你覺得他人如何?"
"不錯呀,很好相處。"
"只有這樣?"
"嗯,不然如何?"她不懂李雪茜的眼眸為何有著疑慮。
"你不覺得他英俊又多金,是個魅力無法擋的男子?」
"或許吧,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李雪茜委身向前,嘴角勾著性感的笑意,輕聲道:「你沒愛上他嗎?」
她怔楞住,意識到她的問題之後,肯定地搖頭。
"我才十八歲呢!而他......有三十歲了吧,年紀相差那麼多怎麼可能!"
"你不愛他?"
"方先生人很好,我不討厭他……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看她的臉不像說謊,這麼單純的人是絕對騙不過她的。
"沒愛上他就好,但願你沒騙我。"
郝伶兒不解地望著她,李雪茜輕笑道:「我會這麼問你,是擔心你犯了情婦大忌。」
"情婦大忌?"
李雪茜舒服地靠著椅背,慢條斯理的飲啜著水酒,語重心長地道:「男人養情婦何故?還不是為了玩女人。沒有婚姻的束縛,女人可以一個一個地換,滿足他們喜新厭舊的口味,情婦不過是他們洩慾的工具,既養眼又無需負責任,這是男人不可救藥的自私。若愛上這種自私的男人,無異是往火坑裡跳,想想看,值得嗎?」
"這些......我從來沒想到過......"
「是嘍!所以我才特別來提醒你。」
「總經理放心,我當方先生是老闆,不會愛上他的。」
「現在不會,以後可不一定,人的感情是會變的,尤其你們朝夕相處,所謂日久生情就是這麼發生的。」
朝夕相處?哈!原來如此!她反過來要她安心,天真無邪地說:「總經理放心!我和他一個禮拜見不到兩次面,甚至有時十天半個月見不到面,根本沒有朝夕相處,哪會日久生情!"
真是個笨女孩!連這都聽不懂,只會字面上的意思真不懂她到底有沒有神經!」朝夕相處只是比喻,意思是你們相處久了,總會累積感情,若是陷入此境,小心萬劫不復。」語帶威脅地嚇她。
"這......可能嗎?"她撫著心口擔憂地問。
李雪茜輕握她的手背安撫道:"如果事先做好心理準備就能避免此事發生。"
"心理準備,你的意思是----"
"記住!男人和情婦的關係只維持在金錢交易上,方毅只當你是洩慾的工具,他絕不會愛上一個出賣肉體的女人,有了這一層認知,對自己的傷害性就會降到最低,你也能輕鬆賺錢,有了錢,還怕日子不快樂?"
郝伶兒默默點頭,將李雪茜一席話謹記在心,這些事都是她從未想過而必須提防的。
"我會記住的,謝謝總經理。"雙眼溢滿對她誠摯的謝意。
"別客氣,我們都是女人,關心彼此是應該的。
快吃吧,免得飯菜涼了。"
郝伶兒乖順地低頭用餐,不時對眼前關心她的李雪茜抱以感激的微笑,能夠遇到貴人這樣幫助她、關愛她,深感自己的幸運。
李雪茜回以她溫柔的笑容,但在笑容的背後,卻潛藏了深沉的心機,她對自己的眼光滿意,單純愚昧的女孩果然比較好利用,也省得她多心。她可不是陷害別人的壞女人,只是恰巧郝伶兒也需要錢,她只不過藉著她的處境之便來達成她的目的罷了。
這事,還有得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