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請了兩天病假留在家裡,她望著這上門的白髮老人,他應該就是她叔公了。
「叔公。」她有禮地叫一聲。
老人親切地點頭:「你就是小燕喔,長這麼大了。」
「叔公,我扶您進去。」她覺得蠻喜歡這位叔公至少比其他親戚好相處。
「好,我好久沒來看你爸媽了,突然想到,就過來走走。」他身子骨還算硬朗,只是走路不是很穩。
「叔公以後可以常常來,我跟爸媽很歡迎您來。「她沒見過爺爺,他應該和叔公感覺差不多才對。
應父和一名中年人搬了一樣東西進客廳,她也和堂叔打了招呼。
應母招呼小叔進琮喝個茶,他說還有事要先走,沒有留下。
「小燕,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叔人送件生日禮物給你,那可是有好幾百年歷史的古董喔!外面是買不到的。「老人得意地說道。
「叔叔,小孩子生日而已,何必大費周章送禮。「應母客氣地說道。
應父也說:「是啊!叔叔,那應該留給男孩子傳下去,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給了就變成別人的了。「
老人聽了只是點點頭,沒有否認他的說法:「我也知道,可是,那是你死的爸爸要我這樣做的。」
其他三人聽了一愣:「叔公,您是說我爺爺托夢告訴您的?」小燕性急地問。
「叔叔,是真的嗎?你夢到我爸啦!」應父也焦急地問,他從來沒夢過死去多年的父親。
「對,我最近晚上都睡不好,常常夢見你爸來找我,我本來想是不是祖墳有問題,他想來跟我說什麼,後來我也睡得迷迷糊糊,只記得他要我把這座鏡台送給小燕,說她十八歲生日要到了,要我來救她。」
「救我?怎麼救?」小燕納悶地問,用鏡子救人還是頭一回聽過。
應母一聽女兒有救,直問:「他有說要怎麼救嗎?」
「淑雯,不要急,讓叔叔慢慢想。」雖是無稽之談,但是到這節骨眼,也只有試試看,況且也許真的是死去的父親疼愛孫女,特地托夢給叔叔。
老人想了良久,白眉皺了又放,放了又皺:「他沒說,只是一直要我送鏡子來,沒說怎麼用。」
眾人失望地歎氣,小燕對這箱子裡的東西更加好奇。
「爸,我可以打開看看嗎?說不定會有線索。」她看紙箱大小成正方體,放在桌上剛好。
應父應母互望一眼:「小燕,我想等明天再打開好了,萬一現在看了不靈怎麼辦?還是等明天再看好了。」應母緊張地說。
可惜!她縮回手,真想現在就看看它長什麼模樣,要她等到明天,不如今晚偷看一眼好了,又不會缺角。
「好吧!叔公,您知不知道這鏡子以前是誰用的?」她順口問。
老人撫撫白鬍子:「這好像是明朝遺留下來的,還有個很美的名字,叫什麼……『燕雙飛』,我只記得這些。」
「明朝?那不就是……」應母聽到明朝二字就心驚膽戰。
「淑雯!」應父輕喝。
小燕早聯想到了,這鏡子有可能是那位應家的小姐閨房中用的梳妝鏡。
這未免太巧了吧!獨獨留下她的東西,其中又有什麼深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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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兩點,小燕躡手躡腳地下樓。
在這種時候,格外有股冒險的緊張氣氛。
這一想,她頭也不昏了,體內還湧起無窮的力量。
多謝爺爺的保佑,孫女這次能僥倖不死,一定早晚三炷香供奉您。
傾聽屋內的聲音,爸媽這時也該睡得很熟了,真是苦了他們,為了她,這陣子睡也睡不好,都瘦了一大圈,實在讓她不去。
怪來怪去,還是怪那個小姐,被騙了敢就算了,還毒死親夫,連帶害他們這群後代子孫遭殃,送命不打緊,讓父母傷心難過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
要是自己真的死了,在陰間遇上她,非罵得她狗血淋頭不可。
小燕閃進了書房,合上房門,開了燈。
紙箱就放在書桌上,她輕輕地打開它,想把鏡子抱出來,天呀!怎麼那麼重?
對了,她忘了這是一面銅鏡,所以特別重。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想盡了方法,弄得滿身大汗,終於將它搬出來。
乖乖!這鏡子還真特殊,整個鏡框成六角形狀,下頭有個支架撐住,全部用銅製的,溱上金色的顏料,鏡框是利用兩扇門隔成兩半,上頭附有小把手開啟。
小燕深吸口氣,輕輕地拉住把手往外開——
古代的鏡子不似現代的清晰,去仍能看得一清二楚,可見得有經過保養。
鏡面上的確有一道裂痕,恰巧由左至右剖成一半。
她仔細打量,鏡子上方果然繪了一幅彩色的圖案,是一對燕子棲息在樹枝上,相偎相依,難怪叫「燕雙飛」。
她左照照、右照照,並沒什麼變化啊!難道爺爺騙人?
看來,還是得靠自力救濟,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是沒個准的。
不過,她蠻喜歡這鏡子的,把這用來當陪葬也不錯,只可惜裂掉了。
小燕好奇地伸手去摸那道裂痕,手指不小心被割到,鏡面上沾染了血跡。
「流血了。」她不在意地放進嘴裡吸吸。
驀然之間,鏡面起了變化,變得模糊不清,彷彿籠罩在霧中。
「怎麼回事?」她聚精會神地凝視,口裡直嚷。
就在那一剎那,一束白光由鐿中射出,快得像火箭,她連閃都來不及。
「啊——」她蒙住頭大喊,鏡子裡有鬼!
她的尖聲驚醒了家人,應父應母兩人見女兒倒在書房內,驚慌地打電話叫救護車。
應母抱著昏迷的女兒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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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喔!
小燕站在一片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什麼鬼地方?莫非她已經死了,而這裡就是人稱的「閻王殿」?
喝!不得了,她真的死了!那怎麼成,她不能就死,不行!
「喂,有沒有人聽見我的聲音?有沒有人在?」她喊著,四面飄蕩著她的回音。
她有些毛骨悚然,磨擦著涼颼颼的手臂。
「喂!有膽把我抓來,沒膽出來見人啊!你們閻王殿的人都是膽小鬼啊!」怒氣使她沒那麼害怕,既然都來了,怕他們不成?
回音又響起。
「搞什麼搞?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自認沒做虧心事,不怕你們這些人,就算死了,我也只有上天堂的份,還不需要下地獄。」
她移動腳步,有些騰雲駕霧的感覺。
「嗚……」女人的哭聲響起。
「啊!真的有鬼。」小燕跳起來,打個冷顫。
「嗚……」哭聲沒有停止。
「誰在哭呀?有種給我出來,藏頭縮尾算什麼好漢……不,算什麼好鬼。」
哭聲乍停:「誰?是誰在說話?」一個細細的女人聲音響起。
敢情不是鬼,而是跟她一樣剛來的。「是我啦!你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那聲音怯怯地說。
小燕心想也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這樣好了,你一直說『我在這裡』四個字,我循著聲音過去找你好了。」
「好,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她隨著聲音的大小移動,愈接近聲音,便不再那麼暗,隱約見到個人影。
「哈!找到你了。」她高興總算有伴了,「真有趣,你不會是在拍戲的時候吊鋼絲,結果摔死的吧!她打趣地問。
她這同伴穿著古裝劇中的戲服,除嚇人的開場白之外,還真是個大美人,咦?她不記得她是哪個電視演員,像她這型的應該不會是跑龍套的才對,太暴殄天物了。
「拍戲?我不懂,這是我爹請人幫我做的,你的衣服才奇怪,姑娘家怎麼能露出肌膚呢?太不莊重了。」
古裝美人不贊同地輕擰眉尖。
小燕瞧瞧她,看她差不多跟自己同年,怎麼那麼老古板,都什麼時代了,說起話來文縐縐的。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這裡的?」
古裝美人搖搖螓首:「我也不清楚,我好像是跟我的丫環在花園裡抓蝴蝶時,不小心絆到石頭,然後就不記得了。」
「丫環?抓蝴蝶?」小燕狐疑地摸摸她的額頭,「你是不是在發燒?現代哪有人家請丫環的,大部分都請菲傭,你是什麼時候的人啊!」她隨口地地問。
「我是明朝的人啊!姑娘難道不是嗎?」古裝女人傾側著臉問。
啥!明朝?
「你是明朝人?確定嗎?沒騙我?「愕愣過後,小燕一堆問題傾巢而出。
「我為什麼要騙你?小女子真的是明朝嘉興人氏。」
古裝女人也同樣打量這名奇裝異服的姑娘,莫非她關外的蠻夷人,不然為何衣不蔽體?
小燕拍手大叫:「那正好,我問你,你可認識一戶姓應的人家?」
「姓應?認識啊!姑娘想找人?」她困惑地問。
「沒錯,只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出身書香世家,有一個表哥,自幼與人定親,對方是大商賈的獨子。「小燕把所知的一切說出。
古裝美人露出訝異的神情:「啊!」她輕叫一聲。
「你想到了是不是?你認識她嗎?」小燕扯著她水袖急問。
「姑娘想要找的人是……我,可是我燕不認識姑娘啊!「她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與她熟識?
「你……姓應?你還有個未婚夫?!」小燕簡直是用吼的了。
古裝美人被她的氣勢嚇著:「小女子閨名是應水嬿,你……找我有事嗎?」
「有事?沒錯,有很重大的事,我說祖先大姐,你可把我們這些晚輩害慘了,你想跟你表哥私奔也罷,或者乾脆逃婚也可以,求求你別謀殺親夫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愛情,我們應家的女人都變得短命,這罪孽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她愈說愈咬牙切齒,嚇得美人兒一會兒臉紅,一會兒死白。
「水嬿不……不懂。」應水嬿弄糊塗了。
小燕大口吸氣,現在兇手就在眼前,要她不生氣挺難的。
「好,祖先大姐,我先跟你解釋我跟你之間的關係,首先容我介紹自己,我叫應小燕,是你好幾代以後的子孫,你是我的祖先,UNDERSTAND?」
「子孫?」她眨眨那雙美眸不解地問。
「不錯,我也不清楚我們怎麼遇到的,總而言之一句話,你那是表哥是個壞胚子,不要被他騙了,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應水嬿鼓起粉頰:「你胡說,表哥是好人,只有他會尊重我,對我溫柔體貼,不許你說他壞話。」
「嘖!中毒太深。」小燕傷腦筋地自語,「祖先大姐,我老實跟你說,你那位溫柔表哥會叫你毒丈夫,然後謀奪你丈夫的財產,最後再把你踢到一邊,任由你自生自滅。」
「不會的,不會的,表哥不是那種人。」她捧著臉,身子搖搖欲墜。
小燕很同情她,不過為了歷代應家女人著想,還是得狠點。
「我是你未來的子孫,難道會騙你嗎?你知道嗎?你毒死你丈夫的時候,他死得很不甘心,臨時前還詛咒我們應家世世代代的女子,全部都活不過十八歲生日,現在就輪到我了,明天我就十八歲了,誰曉得會早一天死,我爸媽一定哭得很傷心,這全是你那表哥害的,你還說他是好人嗎?」小燕擤擤鼻子,一想到就這麼死掉了,她好想哭喔!
應水嬿深受打擊,在她心目中完美的偶像,怎麼可能是如此惡毒的人?而自己真的做了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事嗎?毒死至親的丈夫,她怎麼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來。
「我……真的那樣做了嗎?我殺了人?」她望著自己的雙手,彷彿真見到了血似的。
「照你這樣看來,你還沒嫁過去!」也許她可以挽加局勢也不一定。
應水嬿點頭:「嗯!再過三個月,齊家就會派人來迎娶了,可是我很害怕,也從來沒見過他,只聽說他是很兇惡的男人,想求爹解除婚約,但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他叫什麼名字?」小燕對那男人產生好奇。
「他是『颶飛莊』的莊主叫齊雋天,聽娘說他很錢,只是表哥說他殺過人,在商場上勢力龐大,為人不擇手段,每個人都畏懼他,表哥還說……」
「拜託你好不好,祖先大姐,別老是表哥說表哥說,傳言未必是真的,何況你那表哥說不定就是故意讓害怕,他好從旁安慰你,你有點頭腦好不好?這樣就信了他的話,真笨!」小燕對那位表哥實在沒啥好感。
「啥!為什麼表哥要騙我?」應水嬿腦筋轉不過來,想不出自己被罵的原因。
看來,以前的千金小姐都不太聰明,人家隨便說說就信了。
「反正我不會騙你的,等你回去以後,不要再信任你表哥的話,而且最好別再見他,免得你呆呆的又被騙,聽我的準沒錯。」
應水嬿雖不是很明白,不過既然這姑娘是她應家的人,總不會騙她吧,所以乖順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呢?我們回不去了是不是?」她開始擔心離不開這地方。
小燕搔搔亂髮,環視四周,根本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
「照理說你的陽壽還沒到,不該死呀!他們抓你來做什麼?」
才一說完,忽然兩人的身後出現兩道白光,像在指引兩人回家。
啊!你看,我們可以回家了,祖先大姐,就照著你身後的路往回走,馬上就能回到家了。」
小燕指著她背後的白光說道。
應水嬿欠身一揖:「那我先告辭了,小燕姑娘,很高興在這裡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祖先大姐,記住我的話,不要被那混蛋騙了喔!再見!」
望著她消失在盡頭,小燕才轉身朝白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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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醫院加護病房。
「小燕,睜開眼睛看看媽,小燕,媽在叫你,你聽見了沒有?」應母哭倒在病床旁,聲聲喚著女兒。
應你也聲淚俱下:「淑雯,你冷靜點,小燕死了,她已經離開我們了,再哭也沒有用,嗚……」
「不,她還有半天的時間,小燕的生日還沒有過完,不會就這樣死了,不會的……」她趴在女兒身上失聲大哭。
醫生站在身後,只能盡力安慰:「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順變。」
「怎麼會這樣?醫生,小燕才十八歲而已,她怎麼可能突然死了?一定弄錯了,醫生,你再檢查一次,求求你再檢查一次。」姜克乃不信地抓著醫生叫嚷著。
他一大清早接到電話趕來,看到的是小燕沒有呼吸的屍體,怎麼會這樣?她又沒生病,只是頭昏貧血而已,絕不會死的!她答應跟他結婚了不是嗎?她說只要她活得過十八歲……難道小燕早知道自己活不過十八歲才這麼說的?騙人的吧!。
「小燕——好在叫你,你快回來啊!她在呼吸了,小燕要呼吸了,你們快過來看。」應母回頭大叫。
應父以為她悲傷過度產生幻象:「淑雯,小燕真的死了。」
「讓我看看。」醫生也注意到脈搏顯示器上有了輕微的跳動,取出聽診器探測著,「奇跡,病人又有呼吸了。」
「真的嗎?醫生,我女兒真的活過來了。」應父怕高興得太早,無法承愛希望落空的滋味。脈搏顯示器上的線條愈來愈強,而小燕的胸脯也因呼吸而起伏。
「小燕,媽知道你是勇敢的孩子,絕對會奮戰到底的,快張開眼睛讓媽瞧瞧。」她急促地要求著。
「小燕,我是媽媽,你看到見我嗎?」應母叫道。
「小燕,我是爸爸,太好了,你真的活過來了。」應父開心地抹著老淚。
床上的小燕迷惘地輪流望著他們,好久才開口:「你們是誰是啊?我不認識你們,我也不叫小燕。」
「什麼?小燕,你當然是小燕,是我們的女兒應小燕!」夫妻倆又受了一次驚嚇,怎麼女兒回來反而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應小燕?那不是她的子孫的名字嗎?她看看屋子,白色的牆壁,濃濃的怪味道,這不是她住了快十七年的家,難道是……
她吃力地抓起來:「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燕,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不認識爸媽了?」應母抱住女兒不讓她起來。
「我不是應小燕,我跟她走錯路了,我必須回家才行,爹娘會擔心的。」她紛亂地喊,想掙脫應母。
應父抓著醫生不知所措:「醫生,我女兒怎麼了?她怎麼說不認識我們了。」
「我先幫她做個檢查,也許是剛醒來,還沒完全恢復吧!爹!娘,快來救我!娘!」
她這一叫,連醫生都不敢接近,姜克乃見狀,跨進步伐,按住她的肩。
「不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他放柔聲音溫和地說。
她沒想到要掙開他,因為聽了他的語氣,心整個安下來,這人是誰?他好溫柔,即使是表哥,也從沒有讓她那麼有安全感。
「你是……她羞怯地輕問。
姜克乃握住她的手,笑說:「我是姜克乃,你忘了嗎?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未婚夫?」她臉紅地垂下頭,如果她的未婚夫真是他,那她願意嫁。
「是啊,你剛才說你不是小燕,那麼你是誰?」他並不真以為她是別人,只想讓她不再害怕。
小燕的父母馬上反對:「克乃,她明明是小燕……」
「我不是兩位老人家的女兒小燕,我叫應水嬿,是小燕的祖先。」
「什麼?」連醫生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小燕,不應該說是應水嬿,她歎口氣說道:「不瞞各位,水嬿曾經見過小燕姑娘,她曾千知水嬿犯下的過錯累及子孫,只是沒想到在回程的路上,卻和小燕走錯了路,水嬿來到了這裡,那小燕姑娘恐怕回到了明朝。」
眾人仍聽得渾渾噩噩,還是姜克乃先清醒過來。
「你是說你應家的祖先,卻莫名其妙地跟小燕換了身份,你外表是小燕,其實靈魂卻是應水嬿,是古代明朝人對不對?」他不確定地問。
應水嬿抿著唇點頭:「是的,尚請兩位老人家原諒,只要想出法子,水嬿一定將小燕姑娘換回來,請老人家別再傷心流淚。」
換作是真的小燕,壓根說不出這番話來,那麼她夫的不是小燕了。
「那……要用什麼辦法救小燕?」應母一時沒了主意。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是跌跤撞到頭才昏過去,或許……再撞一次就好了。」她急中生智地說道。
「啊!」她看向丈夫,要再敲她一次頭,怎麼下得了手?
應父也覺得不妥:「這不好吧!萬一敲得太用力,變成白癡怎麼辦?這該怎麼辦才好?」她又望向醫生。
醫生靈機一動:「那我可以跟院長說明,請他派一組人做檢查,或許可查出原因來也說不定。」
「我女兒又不是實驗室的老鼠,做什麼研究?醫生,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要敢洩漏半個字,我會讓你沒工作。」他不管這女孩是不是他女兒,但總歸是女兒的身體,怎麼能讓人做研究?
應母也不贊成:「對呀!好歹她也是我們應家的人,不能讓人欺負了,還是先回家再說吧!」應母終究生性善良。
「嗯,這樣也好。」應父決定後,便辦了出院手續。
應水嬿也就暫留在現代,等待下次交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