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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 第七章 作者:沈韋

  安德烈一被送進醫院後,醫生們馬上將他推入手術室,為他取出肩上的子彈。

   夏舞荷、路易和愛麗絲三人焦急的在手術室外等待結果。

   「妮可,安德烈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看她哭得好不淒慘,路易不忍地安慰著她。

   本來他們是要讓夏舞荷和安德烈兩人好好的談談,卻沒想到威廉會發了瘋似的闖入,舉槍射傷安德烈。

   唉!簡直是一團亂。

   夏舞荷垂淚搖首,擔憂使她說不出話來。

   愛麗絲安撫的雙手環住她,不斷輕拍她的臂膀。「你放心,待會兒醫生就會出來跟我們宣佈安德烈不礙事。」一句句柔軟的安撫,企圖減輕她的悲傷。

   儘管眾人信拆旦旦保證,在沒真正見到安德烈沒事前,夏舞荷根本不願去相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爆怒的老沉嗓音如雷般打下,枴杖重擊在地板上,發出巨響。

   「梅迪奇爺爺。」路易趕忙問候火爆的老人家。

   愛兩絲跟著問候,唯剩一顆心亂糟糟的夏舞荷根本沒去留意老人家的到來,她一心一意留意著手術室的狀況。

   「看著我!我在問你話。」頭一回遭到忽視,老人家更是火冒三丈,她這小妮子膽子可真大,從沒人敢不理會他的問話,唯有她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甚至像是沒發覺到他的到來,連望都不望他一下。

   哼!果然然是出身不夠高貴的女子!粗野的教人鄙視。

   愛麗絲輕推了一下夏舞荷,要她回神。

   接受到暗示,夏舞荷茫然地望著嚴肅的老人。

   「今天的事全都是你惹出來的?」老人家是愈想愈氣,兩個最優秀的孫子居然自殘,現下一個進了醫院,另一個則進了警局,這事若傳了出去,他梅迪奇家的聲譽往哪兒擺?

   夏舞荷不懂老人家在說什麼,她失神的搖首。

   「梅迪奇爺爺,這完全與妮可無關,她是無辜的。」愛麗絲無法理解為何老人要將過錯怪到夏舞荷頭上,那與她無關啊!他該知道全都是威廉的錯才是。

   路易將目光移到站在老者身後的老管家,老管家立即意會地搖首,告知路易,他是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的發生經過跟老爺子稟告過一遍,可沒多事加油添醋。

   「愛麗絲,我不是在問你話,我在問她!馬上給我回答!」老人嚴厲的斥責愛麗絲的多事,仍將矛頭指向夏舞荷。

   「請您安靜點,這裡是醫院。」面對老者的無禮叫囂,夏舞荷以言詞阻止他打擾其他病患的安寧。

   「你說什麼?!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我堂堂查理·梅迪奇可不需要你這個野丫頭來教訓。」老人家怒不可遏,氣得大聲咆哮,恨不得拿手中的枴杖狠狠敲向她的頭,讓她看清楚究竟是誰站在她眼前。

   哼!在他面前,可容不得她放肆!

   「我不是在教訓您,只是在跟您講道理。」她試著以平和的口吻,不想讓他再火怒的揚聲大罵,影響到其他人。

   「要跟我講道理還輪不到你!」老者不屑地由鼻孔哼出氣,氣呼呼地吹鬍子瞪眼。

   「梅迪奇爺爺,您請別生氣,妮可她沒那個意思。」

   「是啊!」見情況不對,路易、愛麗絲兩人趕忙跳出來打圓場,緩和下氣氛。

   「你們犯不著為她說話,她有沒有那個意思我清楚得很!我可不糊塗,野蠻人就是野蠻人,簡直是粗野得教人無法相信!」他看她像是在看未開化的人般充滿厭惡。

   「我不是野蠻人!」夏舞荷也不是任人辱罵而不回嘴的人,聽見老者不夠尊重的話時,她便起身反擊。

   「儘管你不承認,可在我心中,你就是野蠻人的代表。」

   「請您收回這句話。」她憤怒的雙手成拳。

   老者給她的回答是冷哼一聲,然後別過頭去,拒絕道歉,別說是對她了,他活到這麼老,可還沒向誰認過錯,道過歉。

   「好了,大家都冷靜點,安德烈還在裡頭開刀呢。」路易搬出安德烈來,不讓他們兩人再繼續起爭執。

   老者一想到最疼愛的孫子在手術室裡頭受苦,就沒好氣地坐在離夏舞荷最遠的位置上等待消息。

   夏舞荷也隱忍下老者對她羞辱的不快,盯著手術室的門直看。

   「彼得,你去把不相干的人請走。」等著等著,老者突然冒出這麼句話來。

   「老爺,這……」老管家為難的看了看夏舞荷,少爺受傷時,她是那樣難過,他一一看在眼底,豈狠得下心來趕走她。

   「彼得!」老者不容老管家對他所下達的命令產生質疑,怒喝。

   「是!」老管家迫不得已唯有昧著良心去做了。

   「我不走!在沒看到安德烈安然無恙前,我絕不離開。」不等彼得來請她離開,她先是說出她的決定。

   彼得為難的看看她又看看老爺子,陷入兩難當中。

   路易是覺得頭疼不已,老人家的做法是有地強分,可對方身為長者,不是他所能出言批評的,現下,他不敢求他們兩人能好好相處,只求老者別再找夏舞荷的碴就好。

   愛麗絲則是不斷地翻著白服,心底同情著可憐又無辜的夏舞荷,夏舞荷實在是沒必要受到老者的仇視。

   「彼得,打電話給布朗警官,要他來帶人回警局做筆錄!」他會讓她離開的,他就不信警察會奈她何。

   「你?!」難道她想留下來守候安德烈真是個奢望?逼得他的爺爺使盡方法也要趕走她。

   「彼得!」

   「是!是!老爺。」見老爺子怒火又升,彼得馬上撥了電話。

   沒有人能說服得了老人家的決定,也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愛麗絲一臉同情的望著已失去血色的夏舞荷。

   「你放心,一有安德烈的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的。」

   「謝謝你,愛麗絲。」遭到排拒的滋味不好受!一點都不好受!由老者的態度夏舞荷明白地看出自己的不受歡迎。

   愛麗絲朝她歉疚一笑,痛恨自己無法幫她。

   「只是做個筆錄,很快的,別擔心。」路易則是好心的安慰她,心底也是氣老者的不盡人情,端看夏舞荷的表情就知道她非常擔心安德烈的情況,讓她暫且留下知道結果,一天再去做筆錄也是沒關係的,為何非要將她支離不可。老者此種做法是活生生的要撕裂夏舞荷的心啊!

   「你對安德烈最好是死了這條心,他就要娶巴爾托洛小姐為妻,跟你——哼!是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老者撂下話,要她多注意,別再癡心妄想地纏著安德烈不放,否則他定饒不了她。

   夏舞荷以貝齒緊咬著下唇瓣,命令自已不要去理會老人家故意的挑釁。

   她不在乎的!她早知道這事實,老者的話根本就不會傷害到她,他以為會看到她頹喪崩潰的模樣嗎?

   不!不會的,她不會讓瞧不起她的老者看笑話,絕對不會。

   現下她只擔心安德烈的傷勢,根本就不在乎他說的話有多傷人、多刺耳,她關心的人是安德烈!

   可待確定他安然沒事之後呢?是否就是她該離去的時候?她在心中輕問自己。

   警方很快的依著查理·梅迪奇的命令,前來將夏舞荷帶回警局做筆錄。

   在警方人員帶走夏舞荷後,手術室的燈便熄了,醫生護士們魚貫出來,告知在外頭等待的家屬,病患已脫離險境,要不了幾天便可以生龍活虎出院去。

   雖然答案早在意料之中,可眾人的臉上仍有掩不去的喜悅,可惜夏舞荷已早先一步到警局去做筆錄,不然她也可以聽到這個好消息的。

   ???

   在確定安德烈安然無恙後,查理·梅迪奇便馬上離開,前往警局處理威廉的事。

   留下來照顧他的人是路易和愛麗絲,怕夏舞荷會擔心,愛麗絲特地撥了電話到警局,所得到的答案是她剛走出警局,真的是很不湊巧,消息老是在夏舞荷前腳踏出時到。

   不過愛麗絲相信夏舞荷離開警局後,目的地定是前來醫院,也就不再急著找人。

   「這回威廉闖下大禍了。」想到威廉,路易不由得搖頭感歎,可惜啊!好好的一個優秀人才,卻被週遭的壓力給逼瘋了。

   「爺爺他會想辦法將此事壓下。」安德烈肩上的槍傷,已讓醫生用繃帶包紮好,他有些虛弱地躺著回道。以他對爺爺的瞭解,知道老人家定不願見威廉自己此在監獄中度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總會有法子幫助威廉的。

   「唉!他太想不開了。」愛麗絲長歎口氣。

   「就因為都沒人發現他的痛苦,才會使他做出瘋狂的事來。」這件事的發生,也讓他自覺很對不起威廉。

   如果他們不是由小爭到大,或許今日威廉就不會變成這樣,也不會失去他的愛人。

   「要怪都該怪你們自小所受的家訓,人不該有階級種族分別的,如果威廉不是受宥於規定,他跟他的愛人定能相守在一塊兒,悲劇根本就不會發生。」路易搖首。威廉愛上的是個英國女子,那名女子為了威廉背棄家人,只願與威廉共效于飛,可全心全意付出後,所得到的卻是背叛,當下,那女子無法承受悲痛,便帶著腹中的孩子當著威廉的面舉槍自盡。

   當時這件事在意大利鬧得很大,也是靠查理·梅迪奇的力量將它壓下。

   可惜威廉的痛苦自此深埋,表面上佯裝沒事、不在乎,實際上,他正被那痛苦日日夜夜地折磨著,可是卻沒人發現他有任何異樣,唉!

   「這錯不是爺爺造成的,你別再說了。」安德烈不喜歡家人受到外人指責,凜著臉要路易別再說。

   「安德烈,你該看清事實,這場悲劇雖然威廉本身也有錯,可梅迪奇爺爺該付絕大的責任。」愛麗絲逼他面對現實,他再不面對,難道是想落得和威廉相同的下場才會甘心?

   「夠了!」安德烈拒絕地別過臉。

   「不夠!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妮可之間?你現在還願意照梅迪奇爺爺的意思去娶巴爾托洛小姐嗎?」路易認為此事應當已給予安德烈有了思考的空間,或許他不會願意再聽從祖父的話。

   「我和她該結束了!你們應當清楚得很,至於我會不會娶巴爾托洛小姐,我的答案是會!我依然會照原定計劃娶她,這樣你們滿意了嗎?」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仍未改變初衷。

   「安德烈!你清醒一點!看看威廉的下場吧!」愛麗絲受不了地揚高聲調。

   「威廉是威廉,我是我,我們兩個是不相同的個體,別把我們兩個牽扯在一起。」他不以為威廉的事有值得一提再提的必要。

   「在沒有家訓的影響之下,你是否仍很在意妮可是外國人?」路易必須清楚知道這點,是家訓束縛了安德烈,抑或是安德烈自身束縛住自己。

   「這不關你的事,我不想回答。」

   「是不想回答,還是不敢回答?」路易就是要逼他說出真心話。

   「好了!你們都回去,我不想讓你們把我當犯人般逼供。」他神色不悅,整張臉斂起,怒火隱隱而升。

   「你果然是很介意妮可是外國人,我發現,你真是徹底被梅迪奇家的家訓給洗腦了。」一講到那條可笑的家訓,愛麗絲便不屑地皺著眉頭,不知他們為何會願意遵守,根本是沒有道理嘛!

   「沒錯!當初你就不該和妮可交往,明知你最後仍是會介意她是外國人,又何苦走上這一遭?」他們當初勸是勸了,可也勸不了安德烈,才會惹來夏舞荷今日的傷心。

   「好了!別再跟我提起她,你們是我的朋友啊!」他憤怒地重捶了下一旁的小櫃。

   「我們也是妮可的朋友。」愛麗絲冷冷地提醒他。

   「原來是這麼回事。」夏舞荷幽幽地推開他的房門,似失了魂般地飄入。

   她一直以為他是因為不愛她,才會決定娶巴爾托洛小姐,可是萬萬沒想到答案卻是更加不堪。

   他竟然一直都介意她是外國人的身份。

   呵!呵!倘若她沒在離開警局時,馬上趕到醫院來看他,恐怕她一輩子都不會曉得會與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妮可!」她的出現,令愛麗絲暗叫聲糟。她太大意了,明明知道夏舞荷離開警局後,絕對會馬上趕到醫院來,可她卻又和安德烈談起問題的癥結,這下真的什麼都完蛋了!

   夏舞荷究竟聽到了多少?病房內的三人心底同時響起相同的疑問。

   「妮可,你……」路易詞窮了,不曉得怎麼跟夏舞荷解釋他們先前的交談,要否認已是不可能的了,但又要如何去圓場?

   「路易,別攔她。」安德烈穩下略微倉皇的心,事情終要公開,再也沒有逃避的機會和理由。

   或許,這將會是他倆最後一次交談。

   「你很厭惡外國人?是否打從心底就瞧不起我?」她用中文輕問著,會以中文和他交談也是不想讓路易和愛麗絲知曉兩人談話的內容。

   她不想赤裸裸地讓兩位朋友看見她的難堪與窘態。

   「梅迪奇家族的確是排外的。」安德烈亦以中文回答她。他只說明家族的立場,至於他,他不曉得,真的是不知道。

   他厭惡外國人嗎?好像沒有。他會瞧不起她嗎?更是沒有,他甚至是欣賞她的才華。可是這些話,他皆埋藏在心底沒有道出。

   「你們兩個別淨用中文交談啊!」聽不懂他們交談內容的愛麗絲慌了。

   路易看出夏舞荷內心的想法,便朝愛麗絲搖首,這事已無他們介入的餘地,他們除了在一旁看之外,實在已無能為力。

   接到未婚夫的暗示,愛麗絲唯有煩躁地跺腳,不再開口插嘴。

   「在你吻我時,你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覺得我很愚蠢?很容易上鉤?還是你覺得噁心想吐?!」她不斷地問他,攻向他的尖銳言詞同時也刺向自己,她不容自己再像個花癡般被他耍得團團轉,她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管真相有多令人難以接受、有多傷人,她都會咬著牙接受。

   安德烈沉默地望著她,可心底卻是在狂喊,他沒有覺得她愚蠢,他一直認為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子,他也沒有認為她很容易上鉤,他不要她將自己說得如此廉價,他不許!在吻她時,他只覺心蕩神馳,整個思緒都繞著她打轉,他沒有噁心想吐!

   就算他是排外,可她怎能這麼想他?!他不是那樣無恥下流之輩!

   見他不回答,她當他是默認了。

   原來在他吻她時,他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哈!還真是委屈他了!委屈他這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在你抱我時,是不是暗地裡嘲笑我不曾拒絕你?或是,你根本就把我當成一個不用花錢,可以隨時召來享樂的妓女?!」在認定他的默認後,更多尖銳的言詞全部出籠,像是要刨心似的自殘。

   「我沒那麼想你!你不是妓女!」聽到她更多自傷的言詞,他忍不住咆哮,不容地如此傷害自己。

   可知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自暴自棄的模樣,他的心也正狠狠地刮刨著。這時,他總算知道,在他傷害她的同時,他也傷了自己。

   「真的嗎?你真的沒那麼想嗎?」她不信再輕問,水靈靈的眼眸盯著他看,曾是那樣熟悉的臉龐,在今日看來,卻是如此陌生,合該說她根本就不曾真正認識過他。

   他之前的一切皆屬假象,是他用來欺騙她的假象!「事實勝於雄辯,若非覺得我見不得人,你不會只選在我的公寓裡繾綣;若非覺得我噁心令你想作嘔,你不會不願留下來過夜,總是在結束後馬上離開……你的種種行為,在在告訴我,你的確是把我當成妓女在使用,而我也下賤地讓你把我當成妓女!」字字帶血帶淒帶楚。

   事實真相已將她徹底擊潰,她不再充滿自信,只覺自己低賤不堪,會遭他玩弄也是她活該、自找的,怨不得人。

   「我……」他被她的話堵的無話可說。

   是的,他只肯在她的公寓裡向她求歡,在帶她回到自己的宅子裡時,他有禮的像個紳士,彷彿視她為一般的友人;他也的確未曾在她的公寓裡陪她度過漫漫長夜,總是在獲得滿足後,便瀟灑離去。

   可是,他可以向天發誓,他絕非將她當成妓女般使用,他對她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只是,他還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釐清這一切。

   況且那時他是抱著盡量不讓祖父知曉她的存在的想法,一切並非她所想的那樣卑劣啊!

   「怎麼?被我說中無話可說了嗎?哈!哈!」她的笑聲中帶著沉痛的指控。今天是她人生中最悲慘的日子,她再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沒有尊嚴過。

   是她給予了他傷害她的權利,在指責他的同時,她最該指責的人是自己。

   「舞荷,我希望你能明瞭我從未視你為妓女。」這點非常重要,他一定要聲明。

   「是嗎?」她不信地淒然笑著。

   「妮可。」從頭到尾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愛麗絲,見到舞荷一副被打敗的模樣,忍不住上前關心,想擁住她好好安慰。

   可夏舞荷避開了,她拒絕任何人的關懷,現下她需要的是更多的打擊,來提醒她的癡愚。

   「我沒事。」她以意大利文回答,還是怕她的拒絕會惹得愛麗絲傷心。

   「可是……」愛麗絲猶覺不妥。

   「我真的沒事,謝謝你。」她強自吸了口氣,勉強自己對愛麗絲展露笑顏。

   愛麗絲還想說什麼時,路易由後拉住她,向她搖首。

   「我很抱歉,讓你跟我這麼個身份低賤的人,一塊兒相處這麼久,也恭喜你正式解脫。」結束了!所有不堪都該結束了。

   算是一筆勾消吧!她沒能在威廉要傷他時救他,使得他受傷,而他也欺騙了她,總算扯平,互不相欠。

   「什麼?」她突來的話語,令他錯愕。

   什麼意思?她不會是說要結束一切糾糾纏纏吧?

   其實他心裡明白她的決定是對的。可,為何他卻感到驚訝,甚至是不捨?難道他其實是還想保住這段情?

   不行!他都已決定要娶巴爾托洛小姐,也答應爺爺了,怎能在此時反而猶豫不決,他該果斷下決定的。

   「你清楚的,我給你你所想要的。」而她也能因此得到平靜,這樣就夠了,她也不敢再奢求太多。

   「愛麗絲,路易,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們兩位。」夏舞荷猛然轉過身,然後向兩位已手足無措的朋友道別。

   「妮可,我不要你這麼說,對不起!我都沒幫到你。」愛麗絲噙著淚,恨死自己的無能。

   「妮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們也很高興擁有你這麼位朋友。」路易明瞭她心底已有重大決定。

   「再見,我會想你們的。」她揚著笑,試著不讓悲傷沖刷她對兩位好友最後的印象。

   「妮可,你要去哪兒?」愛麗絲慌了,怕她會尋短。

   「我由哪兒來,就往哪兒去,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她不會傻的去尋短,她告訴自己,人生並非唯有愛情,她仍是有辦法撐過這一段的悲苦。

   「啊……」愛麗絲惆悵地看著她離去,難得交上的朋友就這麼走了,或許她自此之後,就不會再踏上意大利的土地。

   唉!路易擁著愛麗絲目送夏舞荷離去。

   感傷的人不只他們兩人而已,安德烈隱藏了所有思緒,望著她遠去,自此消逝在他的生命中,忍下想喚回她的衝動,從今以後,這個美麗古典的女子不會再出現,她的名字也不會再被提起。

   他倆會各自己過著屬於自己的新生活,他會結婚生兒育女,而她呢?是否身旁也會多了名愛她的男人陪伴?

   光是想到她沒有了他,依然會過得很快樂、很幸福,他的心頓感酸苦不已。

   不是他啊!能陪伴在她身邊的男子永遠都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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