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雖然在兩個小時前才由蘇裡斯口中得知這項消息,但依然消化不掉隨之而來的震怒。
這該死的東方臭小子終於被逮到了!拐走公主,毀了婚事,這一大筆帳他和我可有得算了。
他在心裡嘀咕,摩拳擦掌地走過長長的迴廊,來到他的書廳,叫來蘇裡斯,沉聲問道:「他們人呢?」
「正從機場往王宮的途中。」蘇裡斯彎腰回答。是他接到柯特的來電的。
「奇怪,為什麼會是柯特那傢伙抓到高硯?其他人全死光了是不是?」哈桑對柯特一直沒什麼好感,他對野心太大又不知分寸的人最討厭,但這一次他卻欠了最討厭的人一份人情,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蘇裡斯沒有回話。這問題根本不用回答。
「柯特該不會要求什麼回報吧?」哈桑接著冷笑。
「他沒提。」
「哼!他可別妄想我會用一塊油田換星辰和高硯,我恨不得把那兩人大卸八塊呢!」
「柯特什麼都沒說,他只說能幫蘇丹找到要找的人是他的榮幸。」蘇裡斯轉達柯特的話。
「是嗎?」哈桑冷笑,就因為太瞭解柯特的為人,他才會選擇佛雷德當合作的對象,佛雷德或許也像一般商人一樣追求利益,但起碼他不像柯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柯特太過工於心計,和這種人交手什麼時候吃虧都不知道,佛雷德則多少有點職業道德與規則,合作起來心中較不會有疙瘩。
不過,現在和佛雷德的合作因星辰的逃婚而中止,佛雷德已飛回美國,雙方的關係已陷入一種尬尷局面,佛雷德雖沒吭氣,可是哈桑心裡明白,他得給宙斯集團一點好處才行了。
「去把喀絲雅找來,她的女兒回來了,我倒要看看她會怎麼做。」他向蘇裡斯下令。
「是。」蘇裡斯叫來下人前往後宮傳喚喀絲雅。
「看看她教出什麼樣的女兒!倔強又叛逆,還忤逆我替她安排的婚事,甚至跟個男人逃走,搞得不清不白的,這教我怎麼好意思再把她嫁給佛雷德?她可把我這張臉丟到國外去了。」哈桑怒喊著。
博基知道蘇丹對星辰的感情是極為矛盾的,一方面覺得她的個性與自己相似而對她另眼相看,另一方面卻又因為她的長相對她敬而遠之,這種情結造成了星辰的迷惑與他自己本身的困擾。
「這次回來,看我不把她囚獄一生才怪!」哈桑忍不住斥道。
博基和蘇裡斯都沒有接口,蘇丹正在氣頭上,聰明的人就保持靜默。
不久,柯特與高硯及星辰已到達王宮,哈桑得知立刻
高硯雙手被反綁,行經大廳時,對自己兩次前來的差別際遇感到可笑。
前一次被視為貴賓,這一次卻成了罪犯,偏偏這兩種截然的命運都拜星辰所賜。
快到書廳前,蘇裡斯立在迴廊前等候他們,他還是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朝身邊的守衛命令道:「進書廳前先搜他們的身。」
高硯站定讓兩名守衛換個徹底,反正他身上也只有一把瑞士刀,蘇丹真喜歡的話,送他也無妨。
就在這時,一把槍飛快地套進他西裝外套內的褲腰間,他驚愕地抬眼,赫然發現一名守衛背對著蘇裡斯衝著他眨眼。
一個守衛?不可能!一定還有主使者!
「只有兩發子彈,你最好槍法準些。」柯特壓低嗓門說。
那守衛又乘機在高硯手上的繩索劃一刀,以便他到時扯斷舉槍。
站在身後的星辰看見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但她尚未有所反應,柯特已經低聲地警告她:「她最好閉嘴,從現在開始,已有槍對準了你了,公主。」
星辰倏地背脊輕顫一下,睜大眼睛,閉緊嘴巴。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讓高硯拿槍做什麼?
高硯迅速地回頭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別亂動。
他……他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她心中的懷疑逐漸增加,子色眼瞳瞪出火焰。
「別多話,記住,星辰在我手上,別亂來,只要我發現你行動有異,現在抵在星辰腦袋的槍就會讓她斃命。」柯特在他背後低語,用力推他一把。
高硯眉心緊蹩,要不是想查清這整件事,他才不會任這傢伙如此囂張。
「好了嗎?」蘇裡斯皺眉催促,高傲地轉身引領他們進入書廳。
書廳是蘇丹辦公的地方,挑高又氣派的裝磺與頂天立地的書櫃都形成一種無形的沉靜之氣。
哈桑正坐在書桌後,冷眼盯著他們,過了半晌才道:「我得謝謝你把他們抓回來,溫瑞先生。」
「別客氣,很高興能幫上您的忙。」柯特彬彬有禮地彎腰行禮。
「有關於獎金一事……」
「我這回不是為了錢才幫您的,蘇丹。」柯特淡淡一笑。那點小錢不是他的目的。
「那你圖的是什麼?」哈桑警覺地問。
「沒什麼,幫個小忙而已。」
哪有那麼好的事!哈桑在心裡暗付。這陰險的傢伙又不知道在搞什麼花樣了。
「那麼,請先下去休息,我要親自審問他們。」哈桑把目光對準高硯與星辰。
所有人隨著蘇裡斯離去,獨獨剩下剛被傳來的喀絲雅。星辰和高硯面對盛怒中的哈桑。
喀絲雅焦急地看著星辰,擔心著蘇丹要如何處置她。
高硯定定地站著,高挑、俊美、瀟灑,這樣的帥氣男人星辰會心動也不為過,比起又老又胖的佛雷德,他實在太搶眼了。哈桑心裡明白,就外形而論,美麗的星辰和英俊的高硯無疑是一對壁人,兩人站在一起有如神仙美眷般令人目眩神馳。
可是,就背景而言,他們根本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哈桑走到他面前,雙手插在圓桶腰上。
「迫於無奈。」高硯露出慣有的閒逸笑容。
「你……混帳!我信任你,你卻摸上星辰的床,還拐走她,讓我在國際間出大醜,你說,換成是你,你會不會想殺人?」哈桑咬牙切齒地喝道。
「會。」高硯還是微笑。
「你……你還笑?該死的混球,你忘記你曾經承諾不碰星辰?」哈桑指著他的鼻尖怒斥。
「是她先『碰』我的,蘇丹。」他慵懶一笑又聳肩。
「什麼?」哈桑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怒瞪星辰。
星辰紅著臉,垂首點點頭。
「星辰為了逃避婚禮,把我弄昏,抬上她的床,打算讓我百口莫辨,把她自己賴給我……」他簡單解釋。
哈桑愈聽眼睛瞪得愈大。「胡扯!」堂堂一個公主怎麼會做這種事?
「是真的,不信你去問伊瑪。」他把老巫婆也扯出來。
「伊瑪?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哈桑又大叫。
「反正是星辰聯合伊瑪迷倒我的,否則以我的個性怎麼可能會私闖公主的寢宮?」
「別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錯!」星辰抗議了,他也要負擔部分責任啊!
「那你和星辰之間究竟……」這是什麼?他怎麼愈聽愈糊塗了?
「我還是碰她了,沒辦法,誰教伊瑪下的迷藥讓人慾望奔騰呢。」他對接下來哈桑的怒火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什麼?那星辰和你已經……你們果然已經……」哈桑幾乎是用吼的,嘴上的鬍子活像要飛起來似的。
「嗯哼。」高硯點點頭,抱歉地笑著。
「你竟敢毀了星辰的清白!我要殺了你!」哈桑抽出長刀往他身上砍來。
「嘿!別動怒,我會負責的。」他俐落一閃,避開攻擊。
「不要!父王!」星辰護郎心切地擋在高硯面前。她沒看見高硯在目睹她的行為時眼中流過一絲溫柔。
「你憑什麼負責?她是公主,而你只是個到處為家又整天上山下海找一些無聊植物的流浪漢,你哪一點配得上星辰?」他又揮一刀。
高硯連忙擁著星辰躲開。
流浪漢?第一次有人幫他冠上這種稱呼,他覺得好笑。
「我想,愛情可以化去這種無意義的門戶之見。」他一個漂亮的回身,轉到哈桑背後。
愛情?星辰的心漏跳了一拍。
「愛情?你跟我提愛情?」哈桑提著刀喘氣,笨重地轉身面對他。
「是的,我愛上星辰,我會帶她走。」他氣定神閒地說著,臉上第一次露出認真的表情。
星辰傻了,聽他親口表白,她的魂魄霎時飛上了天際。他說……他愛她?
「我不准!」哈桑真會被他氣死。
「我不是來問你的意見的,蘇丹。」
「難道你只是來向我打個招呼而已?」這小子真是大膽。
「不只如此。」高硯性感的唇揚起一道弧線,並用力扯開繩索,一個箭步欺向他,從腰間挑出槍,直抵著哈桑的大腦,笑道:「我還要來殺掉你。」
哈桑被這突發狀況嚇了一跳,一時說不出話來。
「高硯,你幹什麼?」星辰駭得又從天上掉入冰宮,她驚聲大叫,衝向他。
「你們都別動!這把槍裡有兩顆特製子彈,裡頭藏有貴藥圃中的劇毒黑天使,一打進身體與血相融,不到三秒就會死去。」高硯低聲道。
「你要殺我?為什麼?」哈桑不愧是一國之主,他立刻恢復理智,直接追問。
「因為我不想被你殺掉,還想帶走星辰。」高硯看見星辰眼中複雜的情緒,頗不忍心,只有等事後再向她解釋了。
「就為了這個蠢原因?」哈桑沉聲問。
「愛情使人瘋狂。」高硯拉著他往後退,冷笑著。
「不可以!高硯,你不可以……」他是說真的嗎?為了她,他想殺父王?
「殺了他,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星辰。」高硯眼中精光乍閃。
「不——」星辰大叫,她不能自私地為了愛情而傷害父王。
「讓他做!」喀絲雅倏地脫口而出。
高硯、星辰震驚地看著她,他們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最驚愕的,大概要屬哈桑了。
後宮中最柔弱膽小的喀絲雅怎麼會說出這種含恨的話?
「快殺了他!」喀絲雅歇斯底里地怒喊。
「母親?」星辰簡直被眼前的情況震麻了神經。
「他死了,我們母女就不用再受苦了,這些年加諸在我們身上的歧視就會消失了……」喀絲雅的眼中全是怨恨。
難道和柯特勾結的是她?不!瞧她對星辰的眷顧,她應該不會讓柯特綁架公主才對。這其中的隱情著實不單純,高硯小心地研究著喀絲雅的表情,繼而將計就計,「沒錯,星辰,蘇丹一死,你才有真正的自由。」
「母親……你怎麼……怎麼…他是我的父王啊!是你的丈夫啊!」星辰快崩潰了。
「但他同時也帶給我無盡的痛苦……所以我要他死!快殺了他,快啊!用黑天使送他到地獄去吧!」喀絲雅狂笑著,嚴然把壓抑了二十年的苦楚全都爆發出來。
黑天使?她怎麼會知道槍裡的子彈是黑天使?高硯抓住這一點,努力思索著。
「不……」事情的變化讓星辰措手不及,一邊是她的母親,一邊是她的父親,兩個人似乎各自扯住她的心臟,就要將她撕裂。
「看來你別無選擇了,蘇丹。」高規扣緊扳機,他決定逼出一直躲在幕後的那位真兇。
「不要啊!高硯!」星辰哭著大喊。
「快殺了他!」喀絲雅尖聲催促。
這種時候,通常只有一發子彈能解決問題。
高硯倏地向後躍起,當著哈桑的面,朝他的心臟扣下扳機。
「嘩然!」一記被消了音的短促音之後,血從蘇丹的胸口流了出來,沾惹了他華麗的黑袍。不到三秒,哈桑立即斷氣。
「不……不!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星辰衝到高硯身邊,死命地捶打他。
高硯強勁地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按進懷中,緊緊抱住她,並在她耳邊低聲說著:「沒事的,相信我。」
她要如何相信他?她眼睜睜看著他殺了她父親啊!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她也不能接受!她終於認清,她對蘇丹所有的叛逆行為只為引起他的注意,她對父親的愛埋得比一般人還要深……
無力掙開他,她只有放棄脫離他的擁抱,任淚狂流。
而高硯只是盯著喀絲雅,冷靜地提出他的問題,「你懂植物?」
「只懂一點,星辰出生以前,最常往藥圃跑的是我…… 」喀絲雅像是完成生命中唯一使命般,力氣全都洩盡。
「你恨蘇丹?」
「恨?是的,原先的愛到後來都變成了恨,他教給我愛,卻又讓我恨。自從星辰出生,這些年他徹底冷落我,就因為我心愛的女兒與眾不同的長相……我知道他一直認為她不是他的孩子……」喀絲雅空洞的眼神沒有焦距,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抑揚頓挫。
「母親?」星辰聽見她這麼說,心幾乎揪成一團。她一直不知道,她是破壞母親幸福的根源。
喀絲雅沒再說下去,因為柯特和蘇裡斯很「適時」地進來了,他們在時間的拿捏上還真是準確。
「做得好,高硯。」柯特滿意地笑了。
高硯發現蘇裡斯看見蘇丹被殺一點也不詫異,相反的,他臉上還浮出冷笑。
高現猛地恍然失笑。早該料到是他!只有他才能對蘇丹的事瞭如指掌,整件事都是蘇裡斯計劃出來的。
「別再說了,喀絲雅,你沒有做錯,是哈桑欠你的,他讓你傷心痛苦,他該死!」蘇裡斯冷冷地開口,原本就高傲的表情更加上一層陰森的神色。
「原來你就是主使者!」高硯得重新看待這位總管大臣了。
「這是怎麼回事?」星辰不解地瞪著所有的人。
「你還看不出來?他們拿你當威脅,要我殺了蘇丹,進行叛變。」高硯說。
「他們?」星辰實在難以置信,驚險地吸一口氣。
「蘇裡斯早就和柯特油業搭上線了,他是一條潛伏在蘇丹身邊的毒蛇。」高硯乘機解釋。
「我若是毒蛇,那喀絲雅也有份。」蘇裡斯看了喀絲雅一眼。
「不可能!母親不可能是你的同夥。蘇裡斯,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麼?」星辰怒不可抑地瞪著他。
「沒做什麼,只是讓她甘願跟著我而已,公主。」蘇裡斯笑了。汶榮的一切已落入他手中,這對母女對他已沒有用處了。
「什麼?」星辰不懂,她來到喀絲雅面前,抓住她的肩問:「母親,你為什麼要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中寂寞的毒太深了……是他將我從深淵裡救出,是他讓我知道我還是個女人……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 他要我幫他,他說哈桑死後就再也沒有人會看輕我們了……他能給我們母女另一片天空……」喀絲雅斷斷續續地道。
「他胡扯!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知道他每次看見我都用多鄙夷的眼光嗎?他從來不是真心對你啊!母親,你怎麼會相信他這種人?」星辰實在無法想像母親竟會和蘇裡斯私通,更設下計謀殺了父王……老天!
「利用一個女人的無助是最無恥的行為。」高硯不屑地盯著蘇裡斯。
「她願意相信我,能怪誰呢?只有怪她自己傻,三言兩語就能哄得服服帖帖,可憐的喀絲雅,真可憐啊!」蘇裡斯見局勢已定,不再需要掩飾,於是露出了本性。
喀絲雅聞言幾乎站不住腳,震愕地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你……你…」
「哼!當初誘惑你是看上你的美色,沒想到你能幫我弄到伊瑪的黑天使,算我沒白疼你一場。」蘇裡斯獰笑道。
「可惡!父王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還不滿足?」星辰激動的大叫,要不是高硯拉住她,她真想上前掐死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渣。
「是柯特啟發了我的思想,與其像條狗一樣跟在蘇丹身邊,不如取而代之,汶萊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礦藏有哪個人不心動?從佛雷德開始與蘇丹接洽,柯特就直接找上了我,我們對蘇丹的選擇同樣不滿,只是苦於沒有對策。但公主的婚禮倒讓我們有機可乘,蘇丹為了加強對合作對象的約束力,不惜將女兒嫁出以便監控,他老謀深算,唯獨算來算去沒算到有個和他作對的女兒。你的逃婚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謝謝你啦。」蘇裡斯和柯特互祝一眼,笑得有如勝券在提。
太諷刺了!逃婚反而替汶萊慧來禍端,她真蠢啊!星辰聽了更加自責。
好個狼狽為奸!這景象怎麼和他讀過的中國歷史宮廷鬥爭頗為相像?高硯大歎人心的險惡不因人種與國別不同而有差別。
「現在,你們要如何?」高硯擺出認命的姿態。
「你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你殺了蘇丹,將難逃法律的制裁。」蘇裡斯嘿然而笑。他長年在蘇丹身邊,要殺蘇丹並不困難,不過有個代罪羔羊來替他動手,倒可以省掉一些不必要的猜疑與麻煩。像現在,他只要一聲令下,高現就成了罪人,而他則是緝兇的英雄。
「我就知道。」高硯早料到他們不會讓他活著,似乎這類型事件的結局都是如此,一點新意也沒有。
「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公主!」柯特垂涎地瞅著星辰。
「你……你們……」星辰氣得提不上力氣罵人。
「她們兩個都不能留下。」蘇裡斯瞪了柯特一眼。這人是有點小聰明,可是太好色。
「我要留下公主!」柯特堅決地宣稱。
「不行!她們任何一人都會洩漏真相。」蘇裡斯不能冒險。
「媽的,我要定這個女人了!」柯特不放棄。
「不行!」蘇裡斯低喝。
看著自以為成功已經來臨的他們為了一個女人起爭執還真有趣。高硯暗笑。
「蘇裡斯,別忘了是我的幫助才成就你的計謀的。」柯特祭出人情包袱。
「你會幫我不也是別有居心?少來了,我們是各取所需。」蘇裡斯冷冷地頂回去,並且拿出手槍,毫不容情地指向喀絲雅。「別怨我,這是你的命。」
「母親!」星辰驚叫地要上前敘喀絲雅。
「別急,很快就輪到你和他了。」蘇裡斯膘了她和高硯一眼,意思是連他們都不會放過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緊繃而危險,星辰驚懼交雜而忘了呼吸,高硯卻在這時揚起一朵神秘的微笑。
「臭小子,你笑什麼?」蘇裡斯疑心頓起。
「笑他。」高硯伸手一指蘇丹。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看向倒在地毯上的哈桑,然後,不可思議地,本應死去的哈桑不慌不忙地坐立起來,張開精銳的眼睛,瞪著早已嚇得魂魄盡散的蘇裡斯。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每個人都如此驚異著。
當然,高硯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