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各皇親國戚,鎮兵守將齊眾一堂,連藩屬國都紛紛遣使進貢祝賀,參與盛會;畢竟,為亂八年的三藩之亂能夠平息,對整個大清國的氣勢和國運有絕對的影響。
當然,對夏兒的影響也是很大,這讓她有機會做個「真正的好妻子」,每天,她只要想到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薩康,心裡就會跟著脹滿幸福感。
原本,她以為薩康已經夠好看了,可今天當她看見薩康穿上正式的綢緞制鎧冑時,她發現自己就再移不開目光——她從來都不曉得一個人竟然可以如此影響一件衣服,否則望眼滿是文官武將的圍牆裡,和薩康穿著同制胄甲的人不知凡幾,可就是沒有人穿起來比薩康還出色。
夏兒不自覺地自喉間逸出一聲歎息,這樣好看的薩康,她肯定是一輩子都看不膩的……
「你今天為什麼老是發愣?」薩康輕拍他專屬的棕色駿馬,問道。
「沒有啊,看你而已。」夏兒毫不掩飾心裡的感覺,她的丈夫真的很好看。
薩康定定地望向她,似笑非笑。「別說傻話。」
「實話。」她鄭重強調。「我還在想,你穿這身戰服真的好看,就是不曉得會不會很重啊?」因為他的衣服上還有許多泡釘,護肩,護腋及護心鏡,都是些感覺很重的裝備。
「習慣就好。」她還真會替他操心。
夏兒小心翼翼地點頭,說道:「像我穿這一身行頭,就很不習慣,老是覺得頭重腳輕,快跌倒似的。」
這次秋季狩獵活動是薩康帶她第一次參加的正式宮廷聚會,也是她嫁來中國之後,第一次穿上正式服裝出門,感覺真的很怪。
就拿她現在頭上頂著的名為「大拉翅」的髮飾來講,簡直就是重死人不償命,比她以前頂過的結婚鳳冠有過之而無不及,活像是有塊牌樓在頭上似的,風一吹過還會覺得有「阻力」呢!
「只要你別爬樹,走路慢點,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薩康調侃道。
他今天看起來心情極好!夏兒忍不住朝他漾出一抹純真的笑靨,最近薩康皺眉的次數比較少了,她喜歡這樣的轉變。
「你確定我不能跟你一起去?」看著薩康對馬鞍裝備做最後一次確認檢查,夏兒開始依依不捨起來。「那這些日子我學騎馬不都白費了?」
「以你現在的騎術,想參加狩獵恐怕還大有問題,而且別宮那裡另有活動是為你們特別安排的。」
「可全都是我不認識的人……」她的語氣像是被遺棄的小孩。
聞言,薩康回過身,輕輕捏了她的臉頰,半哄道:「別擔心,有予霧和姊姊陪著你,你也可以認識其他的人,宮裡多得是和你年齡相仿的格格。」
「可是……」
此時,號角聲響。
薩康望了眼開始移動的人群,正欲上馬的同時,才發現她的手仍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角。
歎了口氣,他再度轉身面對她,道:「你也去開心的玩,等狩獵一結束,我就去找你了。」
「我怕玩得太開心,會闖禍。」她低聲道。
「夏兒。」他板起臉。
一見他又皺起眉,夏兒只好說道:「你真會去找我?」
薩康微微頷首。「你在那裡乖乖等我。」
號角聲再次傳來——
二話不說,薩康立刻翻身上馬,並傾身在她耳旁說道:「玩歸玩,不,准,爬,樹。」
「嗄?」在她未來得及抗議回應之前,薩康早已笑著策馬離去。
「薩康同你說了些什麼?瞧你臉頰鼓成這樣。」敏格笑著拍拍夏兒的肩。
「他叫我不准爬樹。」夏兒嘟著嘴說道,她怎麼可能在宮中爬樹?
「我以為他除了打仗之外,什麼都不關心呢!」望著逐漸被飛揚塵土掩去身影的薩康,敏格不由得會心一笑。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敏格忙道。「對了,予霧還在亭子那頭等我們呢!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吧!」
「那個……姊夫是不是和薩康編在同一隊呢?」兩人並肩走向亭子時,夏兒好奇地問道,她聽說他們狩獵會分組比賽。
「你說赫翌啊?他和薩康是絕對不可能分在一組的。」敏格揮著手道。
「為什麼?」
「他們兩人可是皇上最器重的兩名戰將,像這種狩獵活動如果還讓兩人聯手,那別人不就甭玩了?」
「薩康和姊夫真這麼厲害?」夏兒半信半疑,因為她對戰鬥這種事一直不是很瞭解。
「你說呢?」
夏兒吃驚地圓睜著眼,道:「我一直覺得姊姊長得和薩康挺像的,想不到連說話的方式都一樣。」
「那當然,我們是姊弟嘛!」
和薩康如出一轍的高深莫測笑容淺掛在敏格嘴邊——同樣地,弟弟的心思她這個做姊姊的,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一個!
☆ ☆ ☆
夏兒從來沒想過一大群寵妃,格格,外加宮女聚在一起,會是如此「壯觀」的場面。
望眼所及,她只看到一個接一個頂在頭上,如牌樓般既華麗又醒目的「牌海」,兩個時辰下來,看得她是眼花繚亂。
幸好有敏格和予霧陪她一起「瀏覽」,否則單以她一雙眼,肯定是應付不來的;瞧,眼前不就有三座牌樓……呃,不,是三位美麗的女子正朝她們疾步而來嗎?
「敏格姊姊,好久不見了。」走在最前頭,看起來也是最富麗貴氣的女子首先開口,一雙眼直打量夏兒。「不介紹認識一下嗎?」
敏格微笑,拉了夏兒和予霧上前。「這位是尚夏公主和予霧姑娘——」她接著又介紹道:「這位是瑞初格格。「和瑞初同行的還有早夏兒幾年嫁來中國的蒙古和西藏公主。
瑞衫微微頷首,頗有深意地笑道:「原來你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琉球公主?」她話裡帶有濃濃的挑戰意味。
「有名?會嗎?」夏兒偏著頭道,不明白自己怎會有名?這五年來,她很少出王府啊!
「因為你有個挺出名的夫婿。「瑞初說道,笑容瞬間自她唇邊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灼人的目光。
「說得也是,似乎大家都知道薩康。「夏兒與有榮焉地說道,完全沒注意到瑞初迥異的眼神。
「依我看,你們琉球國倒也是小有名氣。」站在瑞初右後方的蒙古公主上前說道,眼底有著一抹捉弄。「每回進貢時都是『赫赫有名』!」
「真的嗎?」夏兒欣喜道,並認真地直點頭。「對天朝的進貢是我們全琉球上下的大事,每回全國人民為了準備貢品都是盡心盡力的。」
見夏兒完全陶醉在自我意識中,蒙古公主不由得微微抽動臉頰,不懂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琉球國的「寒酸」在眾藩國中排名第一,每回所獻的貢品價值不過五百兩,單是他們蒙古所獻的戰馬都比它值錢不知數百倍。
哼,年年獻貢墊底的蠻荒小國,竟然也敢這樣大言不慚,難道她都不覺得丟臉嗎?
「我聽說你們許久以前還曾進獻過『閹人』,對不對呀?」這次換另一位西藏公主上前說道,引來蒙古公主一陣訕笑。
其實在蒙古公主的心裡對夏兒是有些嫉妒的——因為同樣是宿命和親,為何像她這樣來自一個偏遠小國的窮小主,卻反而嫁了一個更出色的夫婿。
「會很奇怪嗎?」夏兒疑惑道,她確實曾聽父王說過獻閹人的事,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當然奇怪,這種事我們蒙古就做不出來。「蒙古公主高抬下巴,語氣裡有明顯歧視的味道。「哪有人進貢會獻閹人的?」真是笑死人了。
聞言,向來沉默不插嘴的予霧突然站上前,以平穩的語氣不疾不徐地問道:「難道——大清宮裡沒有太監?」
此話一出,蒙古公主頓時語塞。「這……是……」
夏兒在旁直點頭道:「我倒覺得很『實用』嘛!」
忽地,敏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哦,對不起。」她掩了掩嘴,努力憋笑,並瞄了眼始終「隔山觀虎門」的瑞初。
此時,蒙古公主的俏臉已脹成了豬肝色。
「這位予霧姑娘想必就是跟著尚夏公主隨嫁而來,自稱是很有才學的那位美人嘍?」蒙古公主毫不掩飾話裡的尖酸刻薄,經剛才那一番「羞辱」,她不甘示弱地將攻擊目標轉向2孑9——
嘖,什麼美人?不過就是一個蒼白病弱的藥罐子嘛!
「你們誤會了,予霧姊姊自己沒有那樣說,那些全是別人稱讚的話——」夏兒出面替予霧說話,並天真而驕傲地說道:「而且予霧姊姊確實是我們琉球公認最美麗的人。」
「我聽說她本來是你們琉球的女巫,是不是真的?」西藏公主露出「哦,好可怕」的誇張表情。
「當然不是。」夏兒熱心地向眾人解釋說明。「予霧姊姊只是預備入選而已,還不算是正式的女巫。」
「可是好像都會降符害人的樣子。」西藏公主繼續說道。
夏兒連忙搖頭。「你們又誤會了,女巫不會害人的,她可是我們琉球地位很高的女官哦!連我父王都要尊重三分的,有時還會向她詢問國政呢!」
「在我看來,倒像是邪魔歪道的感覺。」蒙古公主冷哼道,不以為然。
「公主這樣說,不會侮辱到你們的「薩滿」嗎?」此時,予霧淡淡然開口道。
「你說什麼?」
「這樣不也把你們的『薩滿』給歸類到邪魔歪道去了嗎?」予霧嘴角仍是慣有的閒適淺笑,就她所知中國北方的遊牧民族都有所謂的「薩滿文化」,類似巫師。
「你這樣說未免太無禮了。」蒙古公主的臉色轉為鐵青。
「彼此彼此。」予霧仍是一抹淡笑,儘管她的能力有限,她也不會讓人拐著彎欺負夏兒。
正當蒙古公主詞窮說不出話來時,一旁的敏格又忍不住爆出一陣笑。
「咳……對不起。」敏格死命擰著手,強迫自己止住笑;天啊,她太失禮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呵!
她原以為夏兒聰明得「見招拆招」,現下仔細一觀察,才發現她根本沒察覺到這兩人是在連手欺負她,反而是向來「不問世事」
的予霧出面「應戰」。
真是太有趣了!
「哎喲,我說你們兩人也別一見面就欺負咱們尚夏妹妹嘛!」已在一旁「觀戰」良久的瑞初格格堆滿笑容上前「打圓場」。
「你可以叫我夏兒。」
「夏兒。」瑞初熱絡地拉起夏兒的手,十分有誠意地說道:「其實我從小就認識薩康了,這些年薩康和敏格姊姊都不在京城,按理而言,我應該常去府裡走動走動,和你多親近一些的,只是我實在太忙了,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她才不會為了這種原因責怪別人呢!
「那太好了。」瑞初誇張地吁了口氣,接著探問道:「你——和薩康,處得還好吧?」
夏兒綻出笑容,道:「很不錯。」
「是嗎?」瑞初臉色迥異,先前曾出現的灼人神情一閃而過。
「有什麼問題嗎?」這次,連夏兒終於有所「察覺」了。
「沒……沒事。」瑞初又恢復笑。「我只是怕你一不小心,就……吃了虧。」
「吃虧?為什麼吃虧?」
瑞初故意朝夏兒曖昧地眨眨眼,道:「你也知道,男人娶三四妾是很正常的,他現下喜歡你並不代表他只喜歡你或永遠喜歡你,只要出現一個可以撩撥他心意的女人,就很可能會收為小妾什麼的,搞不好還會把你送回琉球,所以,如何抓住丈夫的心是很重要的……」瑞初轉向敏格吐了吐舌頭。「你說對不對呀?敏格姊姊。」
「別跟夏兒說這些有的沒的,她和薩康有自己的相處方式和緣分,不用我們費心。」敏格以大姊的姿態說道,她還會不瞭解瑞初的那一點小心眼嗎?
瑞初從小就喜歡薩康,這是她老早就知道的,儘管現在她已另許他人,但以她嬌寵好強的性子來看,當然仍會對夏兒存有些許敵意。
「哎呀,人家只是關心嘛!」瑞初故意嘟著嘴,一副好心沒好報的模樣。
「謝謝瑞初姊姊關心,其實——」夏兒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滿會『討薩康歡心』的。」
「什麼?」全部的人都被夏兒這一句話給嚇了一跳——當然除了予霧之外。
她只是在旁輕輕地搖頭淺笑。
「其實那是崔嬤嬤教我的……」夏兒頓了下,突然覺得這個話題很尷尬,遂連忙說道:「沒什麼,反正請瑞初姊姊放心,我和薩康一定會過得很好。」
看著夏兒洋溢幸福的笑容,瑞初頓時覺得刺眼,但礙於身份和個性,她又不願表現得太明顯,只好繼續強笑道:「總之,只琅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好不好?」
「呃……」夏兒囁嚅道,不是很習慣她的熱切表現。
「真的,你千萬不要客氣哦!」
「真的……什麼問題都可以?」
「當然。」要不是想多知道一些薩康的消息,她才懶得理她哩!「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禁不住瑞初的「盛情」,夏兒只好努力「想問題」,否則她會覺得好像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
「呃,我今天進宮之後,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嗯,儘管說,別客氣。」瑞初點頭如搗蒜,其他人也全豎高了耳朵。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攜帶『凶器』走來走去?」
夏兒終於問出心中的疑惑,本來她是想等薩康回來再問他的,可是既然瑞初姊姊這般熱心,她想問她應該也是一樣的。
「那是因為……什麼?」瑞初瞪大了眼,突然覺得她的問題十分怪異。「什麼『凶器』?」
夏兒指著佇立在湖邊的一排禁衛軍,道:「就是他們腰間佩帶的刀啊,好多人帶,尤其我剛才看到重上的身邊好像特別多。」
搞什麼鬼,這是什麼蠢問題啊?她是故意整人嗎?
強捺心中的不滿,瑞初開始皮笑肉不笑地企圖為她解惑。「那是因為他們要保護皇上。」
「為什麼要保護皇上?」夏兒天真地問道,至少她父王身邊就沒有這麼一堆帶刀帶劍的人。
「當然是怕有人要殺皇上啊!」蒙古公主按捺不住地失聲叫道;拜託,她是白癡嗎?竟然連這個都不懂!
夏兒皺著眉不解地看了眼予霧,隨即又將視線轉回到瑞初身上。
「為什麼?皇上做人很失敗嗎?」她再度提出心裡的疑惑。
這次,瑞初再也裝不出絲毫笑臉,她的臉變成了比青銅器還慘灰的綠色。
「你竟敢質疑皇兄的人格,皇兄可是當今世上最仁政愛民的好皇帝呢!」瑞初辯白道,雖然她曾經為了把琉球公主許給薩康這件事而和康熙嘔氣,但她還是堅決認定仔是世上最好的皇帝。
「既然他這麼仁政愛民,又何必怕有人來殺他呢?」
「這……」瑞初語塞。
終於,敏格忍俊不住,再度爆笑出聲。
「對……對不起。」她笑岔了氣,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傷瑞初的心,可是……實在太好笑了!
她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把瑞初格格逼到無言以對,夏兒做到了!
眼見瑞初的臉色突然變得更難看了,夏兒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她轉身詢問予霧。
「我們得理也要饒人。」予霧如往常般,只是淡淡教導了她一句。
看著眼前「師徒二人」一搭一唱,瑞初心裡的怒火也越來越旺,她猜想她們一定是故意讓她下不了台的。
而此時,連蒙古公主都忍不住對瑞初格格拙以無限的同情——誰叫她沒事要去討好這個窮國公主,結果還不是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可相反地,西藏公主卻開始對夏兒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她倒是覺得夏兒公主說話還滿有趣的。
「難道你們琉球國王都不必有人保護嗎?」在敏格停忍不來的笑聲中,西藏公主好奇地開口問道。
夏兒思索了會兒。「父王身旁確實都有人常常圍繞著,但是沒有人手裡有氧這些刀啊劍啊的。」
「那他們都拿什麼?」西藏公主又問,卻發現瑞初格格和蒙古公主正瞪著她。
「扇子啊!」夏兒比了比搖扇的動作,微笑道:「大家都很溫和。」不像康熙帝周圍的那些人都有肅殺之氣。
「敢情是因為琉球天氣熱,所以大家才都拿著扇子吧!」蒙古公主冷冷地諷道,哼,這個文弱小國。
「很可能哦,琉球的確滿熱的。」夏兒完全聽不出對方的冷嘲熱諷,逕自天真地答道。
這下,遨格更是笑不可遏——哎喲,她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發現自己是益發地喜愛夏兒了,她實在天真得可愛!
回頭她可要提醒薩康好好地「獎勵」一下下。
「我聽說你們琉球四面都是海,是不是真的?」顧不得另外兩人「懲戒」的眼神,西藏公主還是忍不住又好奇地問。
「嗯。」夏兒笑答,覺得這個公主似乎比較好相處一點。「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會游泳哦!」
「游泳?你會?」西藏公主吃驚道。「予霧姑娘也會?」
「當然。」
「我才不相信。」蒙古公主輕哼道,連他們蒙古第一勇士都未必會游泳,更何況是像她們兩個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子。
「是真的。」夏兒用力強調道。「你們騎馬的技術比我們好,但說到游泳,我就有絕對的把握,我還曾潛到海裡去幫忙補過要進貢給天朝的珍珠呢!」
說到珍珠,夏兒隨即想起什麼似地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
「瞧,這就是我們琉球的珍珠。」
「哇,好大。」西藏公主驚呼一聲,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圍了上來。
「送你。」夏兒將珍珠塞進西藏公主的手裡,並且又取出兩顆各自送給瑞初格格和蒙古公主。
「真的要送我們?」瑞初說道,眼睛直盯著手中那顆又大又亮的珍珠,心裡頗不是滋味。
「嗯,就當做是見面禮。」夏兒開心道,欣喜地看見西藏公主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瑞初和蒙古公主兩人對望一眼,一股惡作劇的念頭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收著才行。」瑞初說道,從袖口抽出一條錦帕,正想拿來包裹珍珠時,突然一個「不小心」錦帕便順風飄落湖中。「哎呀,我的帕子。」她急忙道,大伙紛紛圍住湖邊。
「糟了。」西藏公主哀叫一聲,看著帕子離岸越來越遠,慢慢飄向湖中。
「那是薩康以前送我的帕子。」瑞初嚷道,眼角甚至逼真地擠出兩嘀眼淚。
「薩康送的?」夏兒驚道,如果是薩康送的,就這樣飄走未免太可惜了。「那……我去幫你拿好了。」
聞言,予霧和敏格同時驚喘出聲。「不行哪——」
「對呀對呀,你剛才說你很會游泳嘛!」蒙古公主乘機推波助瀾。
「可是夏兒和我們一樣是公主呢!不可能讓她當這麼多人的面下水。」瑞初「體貼」地說道,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啊,予霧姑娘不是也會游泳嗎?」蒙古公主不懷好意地指向予霧,誰叫她剛才讓她當眾丟臉。
「不行,予霧姊姊絕對不能下水。」夏兒擋在予霧身前,予霧身體微恙,說什麼她都不可能讓她下水的。
「沒關係的,公主。」予霧趕忙上前拉住欲跳入水裡的夏兒。
「不行,你絕對不過下水。」
就在兩人互相阻止對方下水的同時,瑞初突然趨上前哀求叫道:「我的帕子越來越遠了——」她對著湖面伸手一指,豈料,卻「不小心」掃到一旁的夏兒。
「啊——」
接著,連兩個落水聲,夏兒和予霧一前一後,雙雙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