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相逢,
製造出奇跡似的戀情,
人與人之間,
愛與不愛之間,
根本沒有道理可循。
「南宮濤,你最近很受歡迎啊!」
嘲諷的聲音,伴隨著一百零八個壯漢聲勢浩大的圍在南宮濤的面前,T大校園廣場裡霎時充盈著風聲鶴唳的肅殺氣息。
被堵了!
普通學生看見這等陣仗,早就嚇得兩腿發軟,更甚者尿褲子都有可能,畢竟,任誰都知道「猛虎難敵群猴」的道理。不過,這個斜背著包包,身形高挑,相貌俊朗的陽光美少年卻恍若未見般的繞道而行,輕快的腳步不曾受到絲毫影響。
存在感強烈,卻被刻意忽視的眾人露出詫異又憤怒的表情,不可思義的看著人單勢孤的南宮濤,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狂。
「南宮濤,你給我站住!」人群中,一名小頭銳面的男子爆出咆哮。
「你叫我嗎?」南宮濤明知故問。
此言一出,眾怒立刻被挑起。「廢話!當然是叫你!」
「X的!你是聾了,還是耳背啊?跟你講話沒聽見嗎?!」
「不知死活的傢伙,你再裝傻試試看!」
吼成一團的嗓音讓南宮濤頗覺不適地蹙了一下眉,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後,才漫不經心地回答,「聽見了啊!你們說我很受歡迎嘛!
「既然聽見了,為什麼不回話?」
南宮濤微側了側俊朗臉龐,認真的思索了半晌後,咧出一抹討人喜歡的笑容,
「噢!那就請你們代我向支持者道聲謝吧!如果要組織親衛隊或後援會的話,請自便,不用再另外通知我了。」
南宮濤嬉皮笑臉的態度讓眾人大為光火。
一名理平頭的壯漢一個箭步上前揪住南宮濤的衣襟,咬牙切齒地道:「你找死啊?搞清楚,我們可不是來跟你道賀的!」
壯漢凶神惡煞般的面孔,足以讓老弱婦孺嚇得渾身發抖,但南宮濤的眉毛卻連動上沒動一下,神態依舊輕鬆自若。「原來是我誤會了,抱歉。那……你們到底有何貴幹?」
總算問到重點了!
「不管怎樣,今天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無視於壯漢那張窮兇惡極的大黑臉,南宮濤不解地反問:「什麼交代?」
「把我的女朋友還來!」
「我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礙眼的傢伙,給我滾出學校!」
「敢誘拐我馬子,你不想活了!」
「我警告你,你這只花蝴蝶最好收斂一點,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叫囂成一團的聲音,再度考驗著南宮濤的聽力與耐力。他挫敗的歎了一口氣道:「喂!你們一個一個慢慢來好不好……」話還沒說完,人群中猛然爆出的哭音嚇了南宮濤一跳。
「南宮濤!你到底打算把小玫怎麼樣?」失意裡含淚指控。
「小、小玫?什麼小玫?」
南宮濤一時傻眼了,忙從記憶庫中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個勉強合乎要求的名宇。
「呃!我跟coco李玫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想我不認識她。」
「XX的!還裝傻?誰跟你說李玫?阿聰是跟你說他的馬子陶筱玫,英文系的陶筱玫!」正宗的霹靂獅子吼轟隆隆地傳來,其間還岔了點兒音。
英文系的陶筱玫?誰啊?他該認識嗎?
「可我真的不認識啊!」他一臉無辜的聳聳肩。
「混帳!你竟敢說你不認識?分明是在狡辯!」失意男含悲忍痛地指責著,
同時擠開壯漢,上前揪住南宮濤的衣襟,激動的咆哮中帶著哽咽的哭音,「小玫……我可愛的小玫她……她聲稱自己因為愛上你而要跟我分手,而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混帳傢伙竟然……始亂終棄、翻臉不認帳……」
什麼跟什麼?這樣也要怪他?!「嘿——,慢著!」南宮濤作了個暫停的手勢,「你說她聲稱她愛上了我?」
「沒錯!」
「OK!那我們來試著理清一下,」南宮濤認真地說:「你說的『聲稱』,也就表示那是從她口裡說出來的言論,是她單方面的說法,解釋到這裡,你同不同意?」
失意男想了想,點點頭。
「既然是她單方面的放話,也就表示那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指控我『始亂終棄、翻臉不認帳』的罪名自然就不成立。受害者是我耶!你們還來找我的碴,豈不是很沒天理嗎?就好比我說我愛上你了,結果一票愛慕我的女孩子發動眼淚攻勢淹沒你,並且發誓說,如果我不碰她們的話,她們就決定守身如玉,絕不給你們半點機會,這樣你覺得公平嗎?」
「當然不公平!」回答得斬釘截鐵、義憤填膺。
南宮濤滿意地點點頭,很哥兒們的拍拍他的肩膀。
「這不就得了?」他很有技巧地拍開失意男揪著他衣襟的大手,撫平被捏皺的圓領棉質T恤道:「下次想清楚一點再來尋仇,否則擺了個大烏龍可就掃興了。各位,拜啦!」瀟灑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顆塵埃。
「拜……拜你個頭啦!你給我回來!」
南宮濤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回過頭。「又有什麼事了?」唉——真煩!
「你以為你隨便唬弄兩句我們就會放過你嗎?沒那麼簡單,今天我們就用男人的方式解決,一勞永逸!」
「所以說,你們根本就是來找碴的?」原來失意男遭女友遺棄之事果然只是方便他們找麻煩的借口。
「我們只是想給你一點教訓。」
「對!沒錯。」一呼百諾,一百零八人口徑一致對外。
教訓?誰教訓誰還不知道咧!
南宮濤實在不知道該拿這些愛沒事找死的傢伙怎麼辦,他已經很久沒扁人了,要是雙方真幹起架來的話,這群人只有捱揍的份兒,因此,他忍耐著壓下想開扁的衝動,沒想到對方卻一點兒也不知感恩,還硬要來挑釁。簡直是自找苦吃,討皮痛嘛!
「枉費我一番好意,既然你們不接受……好吧!各位梁山泊的好漢,那麼,我只好成全你們去當烈士了。」
突然,南宮濤收斂了陽光般的燦爛笑容,按了按指節,讓指節發出僻哩啪啦的響聲。
「看你們是要一個個上場,還是全體一起來都沒關係。客隨主便,我奉陪到底!」
「死到臨頭還這麼狂妄?!」
「兄弟們一起上!」
「上!打死他!」
一百零八名明星大學的學生一面口中發出毫無意義的語助詞,一面抄起傢伙朝南宮濤撲過來。這群人跟他的過節雖然不盡相同,但看他不順眼,想海扁他一頓的心意卻都是相同的。
南宮濤以一敵眾,五、六名先發部隊被南宮濤輕輕鬆鬆地就打到一旁去哼哼歪歪。
「學藝不精也想找別人麻煩?回去練練再來——」南宮濤話沒說完,一記鐵拳再度朝他飛至。
南宮濤利落的一個側身避開,接著長腿一舉,勾中對方的頸後,情勢在不到一秒鐘之間就來了個大逆轉,轉瞬間,攻擊者便落居下風,對著南宮濤五體投地的拜倒。
南宮濤一腳踏在手下敗將的背上,一面笑謔道:「喲喲——快起來,行此大禮我可擔待不起啊!」
「狂妄的小子!」
隨著一聲憤怒咆哮,一記又狠又猛的右鉤拳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襲上南宮濤那張人見人愛的俊臉。
「小心,你的下盤不穩。」才說完,對方就哀嚎一聲,已經被南宮濤一腳掃倒在地。
南宮濤無辜地攤了攤手,「我說得沒錯吧?別怪我事先沒警告你喔!」
一個長得像酷斯拉的魁梧學生發出怒罵的嗓音朝南宮濤撲了過來,從背後狠狠地勒住南宮濤的頸部,他一面想像著南宮濤頸骨碎裂的聲音,一面變態地狂笑起來。
「南宮濤,你去死吧!」
「別癡人說夢了,要是死在你的手上,我可是會被樽月他們挖墳鞭屍的。」
話落,他一腳重重地踩住他的腳背,同時曲肘以又狠又準的力道往後撞向他的腹部。
「嘔——」酷斯拉向後飛跌了去,痛得好半天都站不起來,只能撫著肚子猛吐胃酸。
見南宮濤毫髮無傷,眾人更是群情激憤。
「可惡!」
「你找死!」
隨著兩人沒有創意的怒吼,兩根鋁制球棒往南宮濤的後腦勺襲來。
南宮濤臉上輕鬆的笑容不見了,他一低頭,躲過了襲擊,而後閃電般的車轉過身,猛地抓住兩根球棒,將兩名還反應不過來的暴力分子甩到一旁的水池裡。
嘩啦嘩啦,水花四濺,兩具笨重的軀體一邊在水裡奮力掙扎著,一邊慌張的大叫,「噗……啊!救命……咕嚕咕嚕……」
「快、快拉我上來……咕嚕……我不會游泳!」另一個人含著滿嘴的水求救。
南宮濤輕哼一聲,冷眼一瞥,對驚愕在當場的眾人道:「雖然救回這兩個傢伙也只是浪費社會成本,不過,你們真的要見死不救嗎?」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般,連忙拋下池邊的救生繩索營救在水裡載浮載沉、臉色發青的同伴。
南宮濤懶懶地環胸而立,「還有沒有人不服氣想上的?」
在體認到南宮濤的本事後,沒有人敢再輕舉妄動,大家你看我、看你,氣氛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沒有?好,那我走了。」
看著南宮濤走遠,一群膽小鼠輩才敢陸續放馬後炮。
「南……南宮濤,你……你給我記住!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們的恩還沒了結……啊——我的鼻樑……痛……痛死了!」
四方羅剎總部「小濤,你看看這錄影帶裡的人是不是你?」
「AV錄影帶嗎?那肯定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南宮濤頭也不抬專注於手上最新型的掌上型電動玩具。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鬼面羅剎西本樽月難得地沉下臉,把奪過他手上的電玩。
南宮濤像是個被搶走糖果的孩子般跳了起來,發出震耳欲聲的叫聲,「啊……我就要破關了、就要破關了啊!」
「你給我閉嘴!」
西本樽月額上青筋暴露,用力將他接回沙發上坐好。「我問你,這錄影帶裡的人是不是你?」
「我的電動玩具……」南宮濤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手上的遊戲機。
「你要是敢再裝傻一次,我就砸了你的電玩!」西本樽月的恐嚇馬上收到成效,南宮濤立刻識相的乖乖坐好。
「我再問一遍,現在正在播放的監視錄影帶中,裡面那個痛毆一零八名學生的人是你對不對?」
南宮濤定睛一瞧,才發現那卷帶子好死不死正是習正氣樓廣場斗的實況錄影,
因為他實在是太過活躍了,所以,在一群人之中顯得外引人注目。
「呃……不能說完全正確,老實說……我沒有數過我到底揍了幾人。」
南宮濤才說完,腦袋上隨即捱了一記爆栗。
「哎喲——幹嘛敲我的頭啦?可惡的女人!」南宮濤哀哀痛叫。
全世界只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巴」他的後腦勺,而且他還不敢對她怎麼樣。
玉面羅剎北堂千雪怒瞪著他,「果然是你捅的樓子!」
「而且,顯然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冷面羅剎東方崩雲涼涼的譏諷。
南宮濤被刺得老大不爽,「夠了!不開口沒人當你們是啞巴。」
「小濤!」西本樽月嚴厲地道:「瞧你幹了什麼好事!你是不是真的太閒了,所以跟同校的學生打群架過過癮?連實況錄影都被校方送到這裡來,證據確鑿,你要我們怎麼跟校方解釋?」
南宮濤扁著嘴,十分委屈。
「你自己不會看啊?是他們先來惹我的,還編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理由找我幹架,所以,是他們有錯在先,不能怪我啊!」他嘀嘀咕咕地道:「女朋友移情別戀也怪我,長得太帥又不是我的錯,難道天生麗質的人就注定要承受這些指責嗎?太不公平了吧?」
他可不是乖乖站著任人揍的被虐待狂,會反擊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還有理由?!」西本樽月差點沒被他氣死。「動手打人就是你的錯!」
「小濤,你應該知道學校的監視錄影機無法錄出聲音吧?所以,根本無法得知你們打架前到底都談了些什麼,又是誰先挑釁的。不過,錄影帶裡,明顯的可以看出一件事實——這場架是你先叫陣的。」東方崩雲做出結論。
見鬼了!這是什麼狗屁論調?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崩雲說得對,再者,不管我怎麼看,都覺得是你在挑釁人家。」
明明是被恐嚇的人,就應該表現出一點驚惶失措的樣子才對嘛!偏偏他一臉的無畏無懼、嬉皮笑臉的欠揍樣,誰會相信他是無辜的?
這也是他的錯?
「北堂千雪!」南宮濤咬牙切齒。
這些人全都跟他有仇嗎?居然這樣拚命地對他落井下石,一點義氣也沒有。
北堂千雪捧著紅茶,不怕死的繼續撩撥著,「哦喔——有人老羞成怒了。」
「我警告你,你再多嘴一句我就——」
狠話還沒放完,西本樽月的厲眸就掃了過來。
「嗯?你就怎樣?找千雪出去單挑嗎?」
見風轉舵的南宮濤慌忙搖搖手,「我沒那個意思啦……」
嗚……今天樽月的火氣好大喔!
「現在該怎麼辦?向校方承認是小濤干的嗎?」東方崩雲冷靜地問西本樽月,
「要是承認的話,我們就必須強迫小濤與千雪轉學了,當初讓他們入學的條件,就是不能因為我們的身份給學校帶來任何安全上的麻煩,否則只有轉學一途。」
「死也不要!」北堂千雪在胸前比了個一個大大的拒絕手勢,抗議道:「禍是小濤惹出來的,要轉,他一個人去轉,我要和競司在一起。」
「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南宮濤沒好氣的咕噥著。
「你說什麼?」耳尖的北堂千雪露出恐怖的殺人眼光。
他乾笑,「沒……沒什麼。」連忙撇得一乾二淨。
西木樽月擰起濃眉,思索了半晌。「這樣吧!小濤先辦休學,學校那邊我會再出面與董事會交涉,看看對方是否還有額外的賠償要求;不管怎麼樣,我們總要給校方一個交代的。」
東方崩雲贊同的頷首,「也只好如此了。」
「小濤,我們的決議你沒有意見吧I」
南宮濤苦笑、「沒有。」
誰敢有意見啊?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反正有沒有上學對他來說都沒差,那些課程對他而言實在是簡單到沒有程度可言,根本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那就暫時這樣了。這次雖然沒有造成難以收拾的局而,但小濤還是必須接受違反規定的懲罰。」西本樽月不得不硬起心腸,而無表情的宣佈,「從今天開始,南宮濤從四方羅剎中除名,轉任至情報小組值勤小濤,你好自為之吧!」
南宮濤一陣任愣,怎麼也沒想到,水深火熱的日子竟由此展開。
「幔幔,麻煩給我一杯咖啡。」掛掉內線電話,水紗璃揉了揉酸澀的眼。
托那個該死的賊禿總編輯的福,在截稿日之前把她的case打回票,使得她原本就少得可憐的睡眠時間被挪用來趕企劃案,硬是熬出兩個黑眼圈才趕完。
如果是她的企劃案做得不夠好也就罷了,如果是她辦事不力她也認了,但是,事情全然不是這樣!
此事發生在某個同事婚前最後的單身派對結束後,好色的老傢伙趁著四下無人時,竟不知廉恥的建議她上他的床,一雙不規矩的手還直往她的胸部探過來,當下,紗璃便想也不想一個巴掌就往他油光滿面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也就是這一巴掌,結下了兩人的梁子,自此以後,賊禿總編經常趁著職位之便,行報復之實,存心要整得她主動掛冠求去。男人的報復心,有時候甚至比女人還要恐怖。
一會兒後,辦公室的門被開啟,小珍送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進來。
「水小姐,咖啡來了。」
「小珍?」紗綢抬起頭,有些訝異進來的人不是她的助理紀可慢。「可慢呢?」
「她從昨天開始請一個星期的休假,她說已經事先告知過你了。」
「噢……對!她確實告訴過我了。」她忙昏了頭,根本忘了這件事。她接過咖啡,對小珍微微一笑,「謝謝你。」
小珍站在她的辦公桌旁,像是在猶豫,不知該如何啟齒的樣子。
「還有事嗎?」紗璃問。
小珍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水小姐,下一期PrettyMag-azine的『街頭超級明星』單元,目前還沒找到適合人鏡的男模特兒。」
「街頭超級明星」旨在發掘新人模特兒,搭配剛剛嶄露頭角的服裝設計師所設計的新款服裝,使之異軍突起,達到出奇致勝的效果,常能捧出許多模特兒界新秀,也能為設計師打開知名度。魚幫水、水幫魚,PrettyMagazine自然也從中獲益,爆發出驚人的銷售魁力。
對於這個不用砸大錢就有賣量保證的單元,Pretty Magazine當然樂觀其成,並且視為主力強打。
「噢!」紗璃一面看著桌上的一堆留言條,一面漫不經心的道:「打個電話到採訪組去,請他們幫忙支援一下。」
小珍絞著手指,不知該如何接續。
紗璃奇怪地救起頭來,投去詢問的一瞥,「怎麼了?還有問題嗎?」「我剛打電話聯絡採訪組了,可是……他們說上頭交代下來,這次的單元要請您全權負責。」
「這是怎麼回事?」紗璃覺得愕然,「這是採訪組的工作,為什麼突然要我負責這個case?那我的工作怎麼辦?」
她是時尚總監,每天忙著張羅模特兒的服裝就夠累了,還要控管拍攝現場的突發性事務,例如造型與飾品的搭配,預定的服裝來不及送達時,她還必須視情況馬上變更原先的拍攝企劃等等,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已經分不開身了,居然還有人怕她不夠忙似的,把採訪組的工作也扔給她,像是存心要將她搾乾才罷休。
小珍垂下頭來,不敢接腔。
「這工作是誰交代下來的?」還故意挑在她的得力助手請長假,她一個人必須當兩個人用的時候,簡直是故意找麻煩嘛!
小珍壓低了聲音,「聽說,是老總那邊。」
那個賊禿總編?!
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門口旋即響起了敲門聲,只見總機小姐笑吟吟的送進來一束花。「水小姐,我剛剛簽收了一束花,是指名要給你的。」
震驚馬上被錯愕所取代。「給我?」
天哪!今天是什麼日子?愚人節嗎?
「是呀!上面還有一張卡片呢!」總機小姐朝紗璃擠擠眼,竊笑地帶上門離去。
紗璃抽出卡片,才看了一眼,白皙的嬌顏立即泛青。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贈花者是某只討人厭的禿頭黃鼠狼。」紗璃咬牙切齒地回答,將手中的卡片捏成一團爛皺。
小珍突然覺得呼吸有點困難,不自覺地嚥了一下口水。「呃……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了。」美麗的上司正在氣頭上,她還是識相的去避個風頭比較好。坐進椅子裡,紗璃恨恨的瞪著那束彷彿在咧嘴嗤笑的花束,覺得那束花的模樣與送花者一樣的令人生厭。
莫名其妙的捱了一記悶棍還不夠,該下十八層地獄去的賊禿總編還送來一束充滿嘲諷意味的花束,附帶一張寫著「新工作、新挑戰,祝勝任愉快!」的卡片來刺激她。
小人一個!
唉!誰教人家是上司?她,小小一個時尚總監是靠人家賞飯吃的領認栽還能怎地?
氣歸氣,水紗璃還是不得不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他以為我會認輸嗎?哼!別作夢了。」
她能爬到今天這個位子可不是平空得來,她付出的汗水絕對不會白流,如果那賊禿以為這樣就能整得她灰心喪志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將那束鮮花狠狠地丟進垃圾桶裡散發清香,順便將皺巴巴的卡片送進絞紙機裡毀屍滅跡。
洩怒完畢,至少消了些許心頭氣,新的鬥志再度源源不絕地湧現。
只是找一個花瓶男有什麼困難的?憑她的本事,絕對勝任有餘!
「等著看!我水紗璃絕不會隨隨便使就被鬥垮的。」
想惡整她?再等一千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