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燁!"她倒抽了一口氣驚呼。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吻會來得這麼令人措手不及。
千燁不語,他將全副的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吻著她、探索著她,品嚐著令他意亂情迷、如癡如狂的瞬間。
"千燁……"弄情雙手抵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羞赧地閃躲著。
這可是在馬車裡呢?他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對她……
"嗯?"
他一點也沒有收手的意思,他的唇吻過她的額、她的眼、她的鼻尖、兩頰、唇瓣,然後緩慢地下滑到她優美細緻的頸項上輕咬。
弄情慌亂而無措地道:"我……我想……現在地點有些不對……啊!"
說到一半,她突然又倒抽了一口冷氣。
千燁居然咬開和服領口,將他的俊臉埋進她的頸窩處,火熱的唇舌梭巡在她雪白的肩頭上。
聽見她微弱的抗議,千燁不由得微蹙起劍眉。
"嗯?地點不對?有什麼不對?"
"這……這裡可是馬車廂,我們不應該……
"或許你比較喜歡在外頭?"
他輕嚙她光潔雪白的肩頭,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粉紅印記,笑得有些壞心。
"這樣吧!我們何不讓車伕將馬車停下來,讓我們單獨下車到——"
弄情漲紅了俏顏,慌張地伸手摀住他的嘴,"不行!絕對不行!"
千燁握住她的柔夷,放到唇邊輕舔吮吻,用很惋惜的語氣道:"那你就沒得選擇了,我建議我們不妨留在原地,你意下如何?"
哪、哪有人這樣的?
"可、可是我們不能這樣……"
她不敢,千燁像是一隻及欲展翅翱翔的鷹,而她只不過是一隻小小的雲雀,她沒有勇氣與他比翼飛翔。
千燁候倏停下了吻,所有旖旎戲謔的氣氛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緊抓著她的手,一雙勾魂攝魄的魔魅銀眸像一把小小的火炬般跳動著,他的表情變得認真無比。
"這就是你的答覆嗎?"她選擇拒絕他?
不是的,她不是想拒絕他。
直到現在,千燁對她的告白仍讓她恍如夢中。
從小她就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因為她的笨拙、怕生,使得姐妹們與她總是隔著一層距離;她常常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姐妹們遊戲,而她卻連開口要求加入她們之中也不敢;就因為她是如此安靜,所以,在九個姐妹之中,她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個。
如果說她的其他八個姐妹是太陽、是繁星,那麼她就是烏雲,黯淡而毫不起眼。
最先注意到她的人是千燁。
他的出現對她而言就像一陣狂風驟雨,抓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他總是喜歡捉弄她、戲弄她、欺負她,也許是小時候沉默得幾近自閉的關係,他的惡作劇總是非要弄哭她才甘心。
她很容易掉眼淚,但是面對他的捉弄,她就是有辦法忍著不哭;就算眼淚都凝在睫毛上搖搖欲墜,真的沒辦法忍耐的時候,她寧可跑回家躲在棉被中偷哭,也絕不會在他面前掉淚。
她覺得他一定是認為她是九個姐妹中最懦弱又最好欺負的一個,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她,也許讓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氣的、有些傲氣的,這樣……或許他就不會再來捉弄她了吧?
但是,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她對他的感覺也開始有些不一樣了。
千燁是魔王的第七兒子,那個魔界至尊倚之為左右手的兒子呀!他的謀略、他的果決在九個兒子裡可是數一數二的,他怎麼可能會浪費時間去做"惡作劇"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呢?
認識千燁那麼長久的時間,她知道他的每個行動都有目的,只是,她不明白而已。
她曾把這件事拿去問紫微星君時,他說過一句饒富玄機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千燁為什麼這麼喜歡逗著你玩?因為,他想引起你的注意啊!"
引起她的注意?為什麼他要引起她的注意呢?
她又把這個問題拿去問何仙姑,只見她笑得有些暖昧,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喜歡你羅!"
是了,那就是"喜歡"。
他喜歡她的方式跟別人不一樣,他用他的方式關心她、在乎她,然後,用他的方式將她從獨自一人的世界裡拉出來。
然而,他從來就不會將他真正的用意訴諸於口。
像這樣的一個男人,她要如何拒絕?
怔怔地望進他凝肅而認真的銀色眼眸,弄情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拒絕他。
"如果你現在推開我,我會立刻撒退,"他的眼眸變得越來越深沉,"但是相反的,如果你現在不把我推開,你將再也沒有退縮的機會。"
他會將她卷人他的游渦中,再也無法逃開。
接受或拒絕,憑借的是弄情的一念之間,但賭上的卻是她此生的真情。這是個賭注,端看她敢不敢冒險。也許她的真情得償,也許她連靈界的仙籍都得一併賠上。
"如何?要怎麼選擇全都在你。"他低語。
而他,將會毫無異議地接受她所做的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待的時間卻是如此難熬。
就在千燁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永無休止的等下去的時候,她……緩緩地伸手憮上他的俊容。
"弄情……"她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她的指尖劃過他的額,他挺直的鼻樑……最後,停在他俊美的薄唇上。
輕輕的,她傾身將自己的唇輕柔地印在他的唇上。
這是千燁這輩子所嘗過技巧最平凡無奇的吻,卻也是此生最撼動他的吻。
他發出一聲低吼,用力地摟緊她,回應以最失控的激情。
弄情幾乎深陷在他激狂的深吻中,他的大手探索過她的每一寸嬌軀,帶來如火焰吞噬般的致命熱度。
在他火熱的撩撥下,她的氣息不穩並且嬌喘連連,嬌嫩雪白的身軀微微地顫抖著。
"千燁……"弄清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有一絲猶豫地道:"我想我還……"千燁飛快地吻了下她的唇,堵住了她的未竟之言。
"現在你才想撤退,己經來不及了。"
他拉開她抵住他的礙事小手,環住他的頸項,兩人的距離瞬間化為零。
兩人親暱地肌膚相親,他熾熱的胸膛熨貼著她,幾乎將她僅存的理智給融化。
"你還想要拒絕我嗎?"千燁在她耳畔低聲呢喃,"你真捨得拒絕我?"
弄情緊張地搖頭,像是怕傷害了他。
"我……我沒有要拒絕你,只是……我們也許可以換別種方式……"
"是嗎?但我比較喜歡這種方式。"千燁低聲淺笑,"而且,我也會讓你喜歡上這種方式的。"
"千……千燁?"
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已靈巧地解開她腰間的束帶,重重的和服在到那間如同瞬間盛放的櫻花般散開,而她……是藏在花瓣中最誘人的花蕾。
毫無遮掩的嬌軀落在他熾熱的銀眸中,引發了他內心深處強烈的渴望。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粉色蓓蕾,惹得她發出一陣驚喘。
弄情驚惶失措地看向他的眼,卻發現他的眼中沒有半分戲諺的笑意,相反的,他的眼睜裡含著令她為之震懾的認真與癡狂。
他親暱地揉弄著她的蓓蕾,帶來一陣如雷極般的震顫。
"千燁……"
她喘息著,害怕得想逃,但她的視線卻又移不開他的眼眸。
"還記得我們認識多久了嗎?"他魅人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繚繞,"啊,起碼有好幾個世紀了吧?"
是的,那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但是,那一天的記憶始終是那麼鮮明,無論是他或她都不會忘記。
"小時候你總是喜歡欺負我,拉我的辮子、掀我的裙子,還有那些惡劣的玩笑與惡作劇;再大一點,就是硬拉著我陪你去做一些違反天條的事情,每次你都這樣捉弄我,想看我到底會不會哭。"
天知道,她真是怕死他了!
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招惹到他,為什麼他會這麼喜歡欺負她?
他揚起迷人的笑意,攻勢更為火熱。
"你都還記得?"
"當……當然記得!"她有些咬牙切齒地道。
她怎麼可能忘得了?直至今日,她還不敢相信他們曾經一起做過那麼多壞事,卻奇跡似的瞞天過海,沒有人追究到他倆頭上。
他笑了起來。"很刺激吧?這可不是尋常人能體會的握!這些事是我們共有的回憶。"
她嘟起紅唇。"我才不想要這種回憶呢!"
都是他害她每一天都活得心驚膽戰,深怕有一天自己會被懷疑。
千燁瞇起銀眸,一瞬間表情變得危險而可怕。
她竟膽敢不要他倆過去共有的記憶!
"怎麼了?"他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他邪氣地一笑,大手向下探去,換來她一聲尖叫。
"千燁!"她驚呼,顫抖地推拒著他,"快放開我!"
"你剛剛說的話……"他俊美的容顏朝她俯近,薄唇上帶著惡質的笑意"我再給你一次翻供的機會。"
"什……什麼?"翻供?翻什麼供?
"還敢裝傻?"他笑得邪惡,加快了手指的速度,"你以為我成天沒事做,就只會捉弄你?難道你都沒想過我之所以會那麼做的原因嗎?"
"你……你先放開我,你讓我沒辦法思考了……"她連聲討饒。
"在你沒想清楚之前,我是不會罷手的,我們就來比比看誰能撐得久!"
"哪、哪有人這樣的……啊!"
他分開她修長的腿,將自己置身於她最柔嫩的地方,換來她慌亂的驚叫。
"怎麼?還是不說嗎?"
他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最敏感的地方,看著她在他身下戰慄的抽搐。
"我……我問過紫微和何姐,他們說你……可、可能有點喜歡我··"哦?"他揚起劍眉,笑意柔化了他的銀眸,"那你怎麼說?"
"我……我也覺得可能是這樣……哦!
天啊!"
他、他、他的手指竟然……
"只是覺得"可能"?"他邪氣地笑,"要不要再肯定一點?"
"千燁……"她低泣。
她不知道他用了什麼魔力,竟讓她戰慄得想哭。
"快說!"他並沒有因此而軟下心腸,他只知道他一定要逼她,逼她說出他想要聽的答案。
"求求你,不要了……"
"你知道我的用意,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弄情,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你已經習慣接受我的給予,可是,你卻不願給我一點回應,你以為世界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我……我沒有……"
"沒有嗎?"
他冷笑一下,手指的撩撥一次比一次火熱。
"弄情,我要你向我坦白,也向自己坦白,為什麼每回我捉弄你之後都能全身而退,你一直沒有告訴你父王要他來找我算帳?為什麼我總是帶你去做一些觸犯天條的事情,你卻一直沒有把我的名字說出來?其實,你比誰都要清楚,在那些事情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吧?"
"千燁!拜託你……"
她無力地掙扎著,害怕自己連最後的一絲理智也要拋卻。
他撤出手指,在她來不及喘息時挺身重新貫穿了她。
"好痛……"
那種疼痛超過了她所能忍耐的範圍,他侵入了她的領域,取代了她成為她身體的主宰。
"不要了,千燁……"
"不想這麼難過,就對我坦白。"
他執意要聽到她的承諾。
弄清含淚望著他的眼眸,終於開口道:"那是因為……
我也同樣的喜歡你。"
不管他怎麼欺負她、不管他帶她去做了多少觸犯天條的事,她之所以三緘其口不對別人說,就是因為……她喜歡他啊!
"弄情!"他低吼了一聲,終於不再自制地沖人她的體內,和她緊密地合而為一。
馬車的顛簇不住地推波助瀾,弄情再也無法思考,只能任由千燁帶領著她在毀天滅地的感官世界中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