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川非常尊重她的工作,不過也曾在和謝巧馨聊天時,無意之間說溜了嘴,表示不喜歡讓她在外人面前試穿內衣,即使對方是女性也不行。
雖然他並沒有當面跟她說過這個想法,但是她卻放在心上了,所以現在除非是知名的大廠,否則她都盡量推掉,這樣的做法完全違背了當初她要海拚五年的志願,愛情真的會令人盲目呀!
坐在「貝莎」的會議室內,遲遲末等到輔助員出現,袁依潔極度衝動的想站起來走人。對於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是不需要跟她客氣的,反正這家公司也只接觸過幾次,就算解約也不會感到特別心痛,況且自從她有了男朋友後,工作好像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不再被擺在第一順位。
「袁小姐?」進來的不是每次幫忙她試穿的女輔助員,而是一個頭頂微禿、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
「嗯。」她只能在心裡猜測他的身份。
「我是『貝莎』的行銷經理鍾佳慶,久仰你的大名,今天總算有這個榮幸可以見到袁小姐的廬山真面目。」鍾佳慶涎著臉道。
之前雖沒和袁依潔正面交會過,但早就偷偷注意她很久了,每次只要她來公司試穿,看到她娉婷曼妙的身影,他總會一陣心猿意馬,甚至還會幻想和她赤裸裸在床上翻滾的畫面……要不是怕被別人發現,他還真想在這間充當試穿室使用的會議室裡架設隱藏式攝影機,好一窺他肖想了很久的曼抄身材。
袁依潔忍不住在心中哀歎。同樣是行銷經理,凱瑟琳娜的劉亦信看起來就比他體面好幾百倍,相同的話從他們口中說出,白癡都會選擇相信劉亦信。
「不是通知我來試穿嗎?」他該不會也是想要簽專屬合約吧?她寧願爬著回去求劉亦信,也不可能和這個油光滿面的肥經理簽下任何只字片語。
鍾佳慶邊笑邊搓著雙手,讓袁依潔覺得極度不舒服,而且他的動作和表情都令她覺得很猥褻。
「本來是要你來試穿沒錯,不過我現在有更好的建議。」乾脆一屁股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上。
袁依潔全身僵硬地瞪著他,心中盤算著要是他敢動手動腳的話,就立刻大喊救命。「我不想接這個案子了,請你們找別人。」情況不妙,還是先閃人比較保險。
「款∼∼別急著走,我還沒說完呢!」鹹豬手一把拉住袁依潔細嫩的右手。
她一臉嫌惡地用力甩開。「你別亂來,我可要大叫了。」
「呦呦呦∼∼夠勁!我就愛你這潑辣的騷樣,當小小的試穿員實在是太委屈你了,我可捨不得啊!不如跟了我,保證讓你住豪宅、開名車,出入都有人伺候著,只要你在某方面好好『表現』,肯定不會虧待你的。」還企圖用食指輕刮她的臉。
袁依潔先向後仰避開他如鑫鑫陽的肥指,然後往後退兩大步,心裡盤算著如何出其不意地衝出距離至少二十步之遙的會議室大門,表面上則語帶譏誚。
「憑你也想包養我?!別說出來丟臉了!你呀,論身材是腦滿腸肥、頂上又無毛,至於錢財嘛,也沒上國內的首富排行榜,我才看不上你咧!等你像王永慶一樣有錢時再開這個口就不會被笑啦!」
嘴巴說得尖酸刻薄,心裡卻怕得瑟瑟發抖;這個鼻頭油到發亮的男人實在有夠惡,多看一眼、多相處一秒都覺得是浪費生命。
「有人肯包養你還敢挑?!我不夠格?那你每天在別人面前不斷地脫穿內衣就很高尚嗎?我呸!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沒辦法了,你走吧!」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哪受得了被一個黃毛丫頭恥笑?
袁依潔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肯這麼輕易地放過她?!真是太好了,這樣她就不用苦思脫逃的辦法。
背起包包迅速往門的方向移動,忘了該小心有詐,也忽略了鍾佳慶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邪淫,一心只想趕快離開。
原本就不安好心眼的鍾佳慶,怎麼可能會讓到手的小羊輕易落跑呢?他當然是從後面飛撲過去,將袁依潔壓靠向會議桌。
由於沒預料到他會這麼做,所以袁依潔等於是毫無反抗的機會就被他壓在會議桌上,這樣趴著的姿勢正是讓他最有機可乘的姿勢,為免被襲胸,她只好先將身體緊壓在桌面上,讓胸部與桌面緊密貼合,無隙可乘。
鍾佳慶撲向前壓著他,因為太過猴急所以顯得手忙腳亂,一時也不知該從何下手,只是胡亂地在她的背上亂抓一通。
趴著的袁依潔發現他的慌亂後,霍地用力挺直身體,先將他從身後彈開,然後轉身和他面對面,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拔腿往門外沖。
會議室外只有幾個女職員在辦公,袁依潔無法想像當她和那色魔在裡頭上演全武行時,她們還可以這樣自在的辦公,就連見到她如此狼狽地衝出來,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這家公司名稱應該改叫「狼心狗肺」才對。
反正也不奢望她們會挺身而出了,袁依潔怒瞪大家一眼,冷冷丟下一句——「希望上帝能保佑你們的小孩都不姓鍾!」接著就疾步離開。
鍾佳慶等她離開後,才「閒適」地跨出會議室,女職員們迅速將頭低下。
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媽的,我叫幾個兄弟去抄了他的窩!」謝巧馨坐在沙發上,發出憤憤不平的怒吼聲。
袁依潔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都告訴她,她馬上想把在PCB認識的那些狐群狗黨給「烙」來,直接殺到「貝莎」修理鍾佳慶一頓,讓他嘗嘗真正「被殺」的滋味。
「算了,反正我沒什麼損失,也不想再和他們扯上關係。」她覺得這家公司很變態,其他員工竟然可以任由鍾佳慶這樣為非作歹,真是非常變態又奇怪的現象。
「什麼算了?這種王八蛋姑息不得,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才行!」
「我不喜歡麻煩,沒吃到虧就算了,那種人遲早會有報應。」
她所顧慮的是,如果真去把鍾佳慶教訓一頓,只怕他事後心有不甘,也帶一堆人來找她們麻煩,光憑她們兩個女流之輩,根本沒本錢過這種活在恐懼中的日子。
「你——唉∼∼」謝巧馨搖頭輕歎。「那總要告訴你的阿娜答,同樣都是內衣界的人,讓他幫你出頭總行了吧?」
「不要告訴他!之前他不是跟你提過,要你勸我另外找工作嗎?是我裝作不知道堅持繼續當試穿員,現在出了這種狀況,你想我的下場會好過嗎?不被他罵慘才怪!」
「那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喔?」像這種色魔,至少也要將他的小雞雞剪掉才行。
袁依潔冷靜地說:「他一定會有報應的,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但她卻沒興趣當那個鬼。
「好啦,只要你沒事就好。那你現在的打算呢?還要繼續當試穿員嗎?」發生這種事後,她現在覺得試穿員也不是什麼值得羨慕的行業了。
「嗯……我想只保留『凱瑟琳娜』,其他的都不接了,然後另外找一份工作。」這種事碰過一次就夠了。
「我也是這樣想,那你要讓大川知道嗎?」她指的是換工作的事。
「先找到工作再說。」現在有點後悔當初沒和凱瑟琳娜簽下專屬合約,否則就不會發生今天早上的事了。
謝巧馨抓起被隨意拋在沙發上的牛仔外套,然後站起身。「走,我們去行天宮拜拜。」
「拜什麼?」她來台北工作這麼久,可從來沒去過任何一問廟宇拜拜過。
「去霉氣、保平安呀!我看你是卡到陰才會運勢這麼差被色魔騷擾,來去解解運、喝個符水就沒事了。」別看她有摩登的外表,可還是有某些程度的迷信呢!
聽到要喝符水,袁依潔將雙眼瞠大到極限。
「不用、不用,該拜拜的是那個經理。」他得去求神明保佑他出門不會被車撞死,吃飯不會噎死,喝水不會嗆死,走路不會摔死才行。
嗯……她其實比謝巧馨還狠嘛!
「什麼不用?!走走走,我順便去求個護身符帶著。」她最近也覺得諸事不順。
袁依潔就這樣被謝巧馨給拖出門了。
「嘖嘖嘖∼∼你瞧「露易莎」的Amanda,穿那麼低,兩顆水球都要掉出來了。」劉亦信手拿香檳附在廖大川耳邊低語。
他們堪稱難兄難弟,平常因為工作的關係而密不可分沒話說,連參加這種無聊的工會聚餐都被湊在一對,讓一心以為可以和美麗秘書一起出席的劉亦信直呼倒楣。
「喜歡就上啊!何必在這裡偷偷摸摸的咬耳朵?」他難道會不瞭解合作多年的搭檔嗎?通常他愈想得到的東西就會說得愈誇張。
「哇!說這麼白幹麼?我可是在替你物色,像你這麼英俊瀟灑,要是成為台灣最後一個處男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在女人方面,他可是比廖大川好太多了。
「不勞你費心。」廖大川冷言道。
他還沒讓劉亦信知道他和袁依潔交往的事,因為他算是公司最資深的廣播人員,事情只要是讓他知道,肯定五分鐘後全公司一半以上的人也會收到消息。
「好心沒好報喔!」劉亦信低喊,還不忘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劉亦信眼尖見到「貝莎」的鍾佳慶正咧著大嘴朝他們走來,低聲提醒廖大川注意。「十一點鐘方向,我最討厭的動物出現,朝著我們直奔而來。」這種工會聚會不但無聊,還會碰到許多不識相又極度惹人厭的人。
廖大川順著十一點鐘方向望去,看見鍾佳慶搖搖晃晃地朝他們走來。
他雖然不認識鍾佳慶,不過正餐都還沒上他就已經先喝得醉茫茫了,可見也不是什麼善類。
「劉老弟,真難得看你參加這種工會聚餐啊!」鍾佳慶用力拍著劉亦信的肩膀,一副和他很熟的模樣。
「是啊!要是知道鍾兄也來的話,小弟絕對不敢出席搶了鍾兄的風采。」對女人和客戶他可以甜言蜜語,對他?!連開口都懶。
錘佳慶雖然有點茫了,還知道劉亦信在虧他。「說話何必這麼傷人呢?老哥自知年紀大了,拚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不過奉勸你一句,男人的精血一輩子就只有那麼兩瓶寶特瓶的量,彈無虛發才是上策,可不要當機關鎗用啊!免得到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欲振乏力。」
「是,小弟會將鍾兄的經驗之談銘記在心,時時提醒自己要以鍾兄已經倒陽的經驗為誡。」
「你——」鍾佳慶臉都氣歪了,卻還勉強地想維持僅剩的一滴滴尊嚴,乾笑道:「呵呵呵,老弟說話這麼『直』,業績還是一把罩,我也只能怪父母,讓我天生就失去競爭能力,無法靠一張唇紅齒白的小白臉賺錢啊!」眼睛還故意曖昧的在他和廖大川之間流轉。
「對啊!對於我爸媽注重優生學,讓我的皮相可以男女通吃,本來是覺得很煩的,今天經鍾兄這麼一提醒,我決定聚餐結束後就買個貴重點的禮物回去送給雙親,感謝他們把我生得這麼好,不用像鍾兄這麼辛苦。」
劉亦信一邊說話,眼神還故意朝著廖大川一勾,擺出曖昧的神情。
廖大川強忍著想賞劉亦信一巴掌的衝動,這臭小於未免玩得太過火了吧?!
鍾佳慶看到他這挑逗行徑,嚥了嚥口水。
極品啊!怎麼劉亦信身邊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這麼出色,令他也跟著垂涎。
「不介紹一下?」鍾佳慶流露出極感興趣的表情,沒想到平常風流成性的劉亦信跟他—樣是男女通吃啊!
「人家不要!」廖大川才不想和他認識,索性將手挽上劉亦信的手臂,「嬌憨」地撒嬌著。
他根本不想和鍾佳慶有任何交集,寧願配合劉亦信演戲,當他五分鐘的「親密愛人」總好過受到鍾佳慶的荼毒吧?
「乖∼∼」劉亦信拍拍他勾著他的手背,然後對口水已經流成河的鍾佳慶說:「我都聽他的,捨不得他生氣,失禮了。」牽著廖大川就要離開。
鍾佳慶不甘被耍,對著他們的背影說:「聽說最近你們大動作的想簽下一些專屬的試穿員,卻遭遇到阻礙是吧?」什麼都不如人,只剩這個可以拿出來說了。
他們很有默契,都不打算回頭理他,繼續往前行。
「沒用啦!那天袁依潔才到我們公司試穿,她的身材真不賴,一對胸部堅挺又豐滿,像兩顆帶筋的饅頭,彈性十足啊,屁股又挺又翹……」鍾佳慶太想要贏了,所以愈說愈誇張,聽起來好像他那天已經跟袁依潔上了床似的。
廖大川臉色鐵青的停下腳步,劉亦信對於他的反應感到意外,畢竟鍾佳慶說的只是一個特約試穿員的事,根本不關他們的事。
「你說什麼?」廖大川冷然地睨著他,平靜無波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心緒,只是黝黑深沉的黑眸中正燃燒著熊熊的怒火而已。
「袁依潔啊!你們公司不是想簽下她?呵呵∼∼沒簽成對吧!」見他們終於有反應,鍾佳慶當然更樂了,還一臉陶醉地說:「幸好沒簽成,否則我怎麼有機會嘗到她挺翹惹火的滋味啊!」
廖大川緩緩走向他,劉亦信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理他還這麼生氣?但仍是跟在他後頭。
他們來到鍾佳慶的面前,廖大川不發一語地盯著鍾佳慶,凌厲的眼神讓鍾佳慶心裡發毛,直想發抖。
「再說一次。」廖大川冰冷的聲音讓站在他身後的劉亦信都忍不住打顫,更何況是與他面對面的鍾佳慶。
「說說說……」誰還說得出來啊!
「X!」
這是廖大川第一次說髒話,第一次出手打人,而且下手重到似乎有想把對方打死的衝動,也是第一次在眾目睽睽的地方出拳。
他的每一拳都下得很重,讓鍾佳慶因為承受不住而倒在地上,無暇顧及其他地方,只能用雙手護住頭部。
大家都看到鍾佳慶被狠狠修理了,卻沒有人願意為他挺身站出來,平時人緣好不好現在最能看出來。
劉亦信完全不知道廖大川為什麼突然像只抓狂的猛獸對鍾佳慶出手,而且下手竟是如此之重。
剛開始,他還會趁亂偷踢鍾佳慶兩下,後來發現根本下用他出腳,鍾佳慶就已經只剩半條命,眼看廖大川每拳都使盡全力,怕鍾佳慶真的被打死,他才從後面抓住廖大川,要他停手。
廖大川餘怒未消地瞪視躺在地上、抱著肚子的鍾佳慶。
「這是你亂說話的下場!下次再讓我聽到你亂說話,保證讓你連爬都爬不出去。」
鍾佳慶痛苦地瞇著眼看他——因為瘀青紅腫的眼睛只剩一條縫可以瞇著看人。
「我要告你傷害。」他氣若游絲。
廖大川根本不怕他這軟綿綿的嗆聲。
劉亦信反應機靈,環顧四週一圈後,開口道:「我什麼都沒看到,只聽到一隻瘋狗滿場亂吠、亂咬人,這場聚餐還真無聊,我們回去吧!」然後拉著廖大川就要離開。
大家都聽懂他的意思了。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用。」
「我答應家人今天要陪他們呀!還是回去陪他們好了。」
「喂,什麼?要我馬上回公司?!好好好……」
「我老婆要生了,我得回去陪她……」
一下子大家突然都有事,至少有一半的人離開,剩下的繼續聊天,若要問他們發生什麼事,他們的回答很一致——「不知道耶,我什麼都沒看到。」
唉……鍾佳慶平時做人真差!
袁依潔根本沒想過廖大川會來,她以為他今天要出席業界的聚餐。「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現在才一點半耶!」
廖大川右手倚著門框,用深邃的雙眼瞅著她不放。
謝巧馨從房門探出頭來,看到是他,揮揮手打個招呼就又縮回房間。
「怎麼了?喝醉了嗎?」他的眼神看起來挺可怕的。
廖大川微微搖頭,咬著牙說:「和人打架了。」
離開會場後,他就直奔這裡,連原本坐他車的劉亦信要怎麼回去都不管,一心只想找她問清楚。
在來這裡的路上,他一直反覆思考著該如何懲罰袁依潔?她竟然沒告訴他鍾佳慶欺負她的事?!是該給她一點教訓才對。
「打架?!你和人打架?!」袁依潔簡直不敢相信一向斯文有禮的他也會和人打架!
「嗯。」他放下倚著門框的手,越過她往屋內走去。
袁依潔傻愣愣的跟在他身後,好半晌才回神。「有沒有受傷?」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好,連衣服都沒什麼縐痕,實在看不出和人打架的樣子。
「沒有,應該說……我剛剛揍了一個人。」鍾佳慶根本連他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
「WHY?」他沒事幹麼揍人?
「『貝莎』的事。」她欠他一個交代。
「嘎?!」袁依潔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廖大川坐進沙發,臉色奇差無比。「要不要談談你去貝莎試穿的事?」他用的是疑問句沒錯,不過攏聚的眉山卻堅定無比,意思是不管她要不要,都還是得談。
「呃……你怎麼會知道?」她千交代萬交代謝巧馨不准說,她應該不至於這麼白目呀!
「本來不知道,剛剛在會場上遇到貝莎的鍾佳慶,我看他對你的身材很有想法,所以就賞他幾拳嘗嘗,現在想聽聽你怎麼說?」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他想非禮我罷了,因為沒讓他得逞,所以也就算了。」明明嚇得半死,行天宮的護身符也還掛在脖子上,現在卻故做輕鬆狀的聳肩。
「什麼叫沒什麼?我不介意再動手一次,狠狠打你的屁股,好將你打醒!」廖大川簡直要氣瘋了。
謝巧馨從房間衝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你們在吵架?!」她從沒聽廖大川大聲吼過,所以以為他們是在吵架,慌亂地安撫道:「有話好好說,幹麼吵架?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對不起,吵到你了。」廖大川語氣溫和的向她道歉。
謝巧馨猛搖手。「沒的事,怎麼了?」
「可不可以讓我們獨處一下?」廖大川要求謝巧馨回到房間,或是想去任何地方都行,只要不在這邊當觀眾就好。
「喔。」謝巧馨悻悻然轉身回房,她不過是關心以後會不會沒有內衣可以拿而已嘛!
確定謝巧馨進去房間且關上門後,廖大川才再度開口,不過語氣比剛剛緩和多了。「為什麼你要傻傻的被欺侮?」
「他並沒有得逞,不算被欺負,而且我也不想讓他佔據我的生活,即使只是一丁點都不行。」身體沒被得逞,心裡可是不舒服到極點,這輩子她都不想再提到、看到鍾佳慶這個大爛人。
廖大川走向她,將手放到她的後腦勺,讓兩人的距離拉近,形成眼對眼、鼻頂鼻的姿態。「對我來說,即使只是碰到你的頭髮都算非禮,今天要不是亦信拉著我,他現在應該已經躺在太平間了。」
袁依潔在心底偷笑。「呵∼∼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強耶!」看他平常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出拳這麼重。
「你還不知道的事可多了,歡迎挖掘。」刻意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些,幾乎要唇貼著唇。
「是嗎?」她想她應該知道他的企圖,所以眼睛也微瞇起來。
廖大川將唇覆上她的,不需要回答,直接以行動證明比較快,現在的他需要做些什麼好證明她是他的。
外頭突然沒了聲響,讓窩在房裡的謝巧馨忍不住開條門縫偷瞄。
啊咧∼∼
原本氣焰高張的吵架場面,怎會變成纏綿悱惻交纏在一起的畫面了?
「怎麼吵著吵著竟『打起架』來啦……」她訕訕地低語,然後把門關上,讓外面那對正打得火熱的戀人自由發揮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