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方面一直無法徵得高村家的說詞,而森澤父子又遲遲無法提出雙方已立下婚約的有力證明,加上經查訪男女雙方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輿論從批評高村家的薄情寡義轉為一切由森澤父女自導自演,想藉此逼使白玉之皇就範。
連輿論都不站在他們這邊……森澤龍一見大勢已去,一反先前強硬態度,在自宅舉辦一場盛大晚宴邀請高村家老奶奶,向她致上最高歉意。
高村家認為老奶奶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熱鬧的歐式晚宴而欲予以拒絕,且瞭解森澤家背景的高村是州及紗紗亦覺得其中可能有詐。無奈老奶奶堅持與會,兩人只好陪同參加。
「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顯貴之人,應該不會有問題。」高村是州觀察之後同紗紗說。
宴會雖采歐式風格,大部分的貴婦人仍以穿著和服為主,絃樂隊演奏著高尚舞曲,場中翩然起舞的只有主辦人聘請的職業舞者。而這回宴會主角為高村家老奶奶,許多不問世事、居家含貽弄孫的老者紛紛現身,使得宴會氣氛更形保守。
看著老奶奶由同輩友人包圍,開心地話家常,兩人相視而笑。也許這是老奶奶堅持要來的原因。
此時,一襲黑影無聲地來到高村紗紗身後。「你一直站在這裡,是不是在等我請你跳舞?」
「是你!」兩人回過頭,訝異時庭凌人的出現。
「見到我不用這麼高興。」時庭凌人指尖輕觸高村紗紗嫩白的臉頰,眸光則挑釁地瞟向高村是州,「我會不好意思。」收到邀請函他有些意外,不過可以因此見到紗紗,且他完全不怕森澤龍一聯合威瑪·格特曼使詐,他便抽空赴會。
「紗紗。」高村是州抽出西裝口袋裡的白絲巾,「你臉上不小心沾了一點甜醬,擦一擦。」藉此要她將時庭凌人的撫觸擦去。
「不用了。」時庭凌人在紗紗接過絲巾之前搶下那絲巾。他故意將錯就錯,捧起紗紗的臉蛋,「我幫你吃了那甜醬,省得浪費。」
「你!」高村是州抓住他手腕,同時手肘擋住他下頦,制止他乘機親吻紗紗臉頰。
「不對!」高村紗紗輕嚷,但她並非為了轉移一見面便開斗的兩人的注意力;她真的覺得事有蹊蹺。「如果森澤誠心向高村家致歉,絕不會邀請你來。」
何況威瑪·格特曼與森澤龍一私交甚密,前者積極想要除去黑界之王,後者不可能再向黑界之王示好……!再說,威瑪·格特曼想借重白玉之皇的勢力遭拒、而森澤龍一想尋求聯姻亦失敗……以兄弟相稱的兩人同時與高村家結怨,更有可能攜手合作……
藉由宴會使人放鬆警戒心。井將黑界之王、白玉之皇湊在一起……他們想要……一網打盡!
「奶奶……」若只需要拳腳,他們三個應付得來,但若對方將老奶奶押為人質……
原先簇擁老奶奶的人群已經散開,逐一掃視宴會全場,不見老奶奶身影。
「我過去看看。」高村是州走上前去。那些老者不可能和森澤是同夥。
高村紗紗想跟去一探究竟;時庭凌人拉住她,「你別跟我走散。」
照這種狀況看來,對方憑恃看現場人多,且佔有地利之便,反而容易神不知鬼不覺地劫走人。不能讓紗紗落單。
高要紗卻甩開他的手,「我也不要跟我哥分散。」
若老奶奶真落入對方手中,受牽制的是高村家的人,她認為時庭凌人可以不要插手。
事關於她,時庭凌人不可能置之不理,他跟在她身後。西裝暗袋的行動電話響起,他接聽,「喂……」一名侍者冒失地撞到他,將他手上的行動電話撞落。
「對不起,我馬上幫你撿起來……啊……」侍者彎腰,腳卻將行動電話踢離三步遠。「對不起……我實在太抱歉了……」他過去撿起行動電話,又好似太過緊張,手一鬆將電話再摔一次。他的動作極不合常理,根本存心摔壞他的行動電話。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侍者雙手將行動電話交還給他,頻頻道歉。「您要不要試試有沒有摔壞?」
時庭凌人回過頭,紗紗已和高村是州在一起;剛才那通電話也已經斷線。「不用了。」他收下電話,前去與二人會合。
「他們說,有一名女侍告訴奶奶我們在找她而把她帶走了。」這是高村是州詢問之後得到的答案。
「侍者有問題。」由老奶奶被帶走的方式看來,時庭凌人的想法獲得證實。他看到前頭與人談笑著的宴會主人——森澤龍一突然將臉轉向他們這方,舉高酒杯,左手觸摸右手的袖口……馬上有幾名侍者走向他們。森澤龍一的動作顯然是一種暗號。「在我們受制於人之前,逮住對方頭頭當談判籌碼!」
但他們未能接近森澤龍一,便被一名侍者擋下。「請問一下,這繡帕是您遺失的嗎?」
高村是州與紗紗對視,他們被威脅了。
「既然你們有事,我不再打擾。」時庭凌人想抽身。開玩笑,三個人同時受陷不就沒指望了?他現在臨場退縮,一會兒可以很快救出他們。
時不我予,三名侍者以餐盤掩護槍桿子,搶口抵上他的背脊。「時庭先生,既然你在場,就請您也賞個臉吧!」
離開宴會場所,三人被帶往地下樓層。
「一次三個人帶路,未免太勞師動眾。」時庭凌人說著。下樓梯的時候,他有不少機會撂倒對方。
拿著繡帕的侍者不會不明白這三人的身手,但,同樣的,他們可不做沒把握的事。「三位貴賓應該知道,繡帕會不小心扯破,不管有多好的縫合技巧。都沒有辦法恢復原狀。」拐彎抹角地提醒三人,別忘記有人質在他們手上。
時庭凌人恨透這種不得不束手就擒的感覺。「好歹你稱呼我們一聲貴賓,希望你們帶我們去的地方不會太讓人失望。」不過,他知道沒有那麼容易見到高村家那老太婆。
下至地下二樓,四名剽悍的外籍男子早等在那邊,是威瑪·格特曼的手下。整個樓層掏空,數支石柱矗立在偌大空間中,那幾名外籍男子手上拿著鐵鏈,即將用鐵鏈縛住三人。
「人呢?」高村紗紗問。為什麼老奶奶不在這。
「小姐馬上就到,請稍候。」
拿他的侍者示意男子們動手。分別有人搶下高村紗紗的手提袋,及對時庭凌人、高村是州二人搜身,時庭凌人被搜出兩支手槍。接下來男子們懂得該怎麼做、三名侍者準備回宴會場所向森澤龍一報告任務完成。
「別走,你明知道我指的是……」
「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明明說我們家小姐想私下見高村先生一面呀。」不待高村紗紗再有反應,侍者離開。
三人一一被鐵鏈捆在石柱上,鏈子上了大鎖。四名負責看守的男子在三根石柱的中央,背對背坐著抽煙草。
受制於人、無法立即救出老奶奶……高村紗紗靜下心思索。森澤龍一敢不敢動老奶奶很難說,畢竟真正的策畫人是威瑪·格特曼。一個國外的黑道重量級份子做出瘋狂舉止理所當然,若沒機會逃出去,他們便得有慘遭殺害的心理準備。
兩大集團總裁同時被殺,國內經濟局勢必陷入混亂;威瑪·格特曼、巴茲·契哈亞乘機介入,掌握兩在集團的龐大資源……倘若讓他們得逞,不敢想像日本國將被他們顛覆成什麼樣子……
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高樹紗紗打量地上那四名男子。之前被時庭凌人打傷的,現在應該仍躺在醫院裡,這幾名和那些人比起來,似乎比較正常,至少直盯著她瞧的那個絕對正常。
「這妞兒不錯——你是這樣想的,對不對?」高村紗紗掐細嗓音,甜甜地說。
另外三人下流地嘿嘿笑,敲敲對高村紗紗有意思的男子的腦勺。
「那又怎樣?」男子摸摸後腦,哈出一口煙霧,努力目測她的三圍;但和服束住她的身段,看不出個所以然。
高村紗紗側頭,東方女子柔媚的氣質在她眼底流轉,「你何不靠近一點看?」
紗紗……高村是州、時庭凌人不用想也猜得出她在打什麼主意,決定先靜觀其變。
「快呀,難得女人主動跟你發騷,還不動手?」其他人起哄、催促。
男子扔掉煙草,站起來,走向她,目光流轉停駐在她胸口,「用看的不准,用摸的才曉得你有沒有真材實料。」
「你敢!」時庭凌人、高村是州同時咬牙道。雖知那正是紗紗所期望,但要他們眼睜睜見她被佔便宜卻不吭聲,倒不如一刀劃破他們的脖子。
「小姐的同伴出聲了,你敢不敢呢?淫蟲?哈哈——」旁人抱持看戲的心態風囂、狂笑著。
男子回頭瞪不太給他面子的同伴,呸了一口痰,「小騷貨,你說呢?」問話同時,他伸出五爪。
「等等……」高村紗紗低著頭,抬睫勾視對方,「隔著衣服摸感覺怎麼會對味?大哥你這麼勇猛,應該不需要調情、前戲等等什麼的吧……」
「紗紗!」她打哪兒學來這種低級的挑逗詞句,
「她的意思是想直接來?還真看不出來她他媽的夠浪!哈哈哈——大淫蟲,你行嗎?」又是一陣卑劣的大笑。
「人家這個樣子……什麼都做不來的……你們人這麼多,還怕我會逃掉嗎?」她輕輕啜泣,「好痛……鏈子壓得人家好痛哦……尤其胸前這一條……大哥你幫人家鬆開嘛……」
「這……」男子微愣。
「怕什麼?」興奮間,幾人忘了多名同伴為了她被廢一了手腳。「你還沒站起來就萎啦?」惡劣地諷笑道。
「去他的狗娘養的誰怕誰!」反而是他的同伴激得他逞強為她解開鎖鏈。
成功啦,高村紗紗悄悄和時庭凌人、高村是州眨眨眼。然後她盯著男子腰間佩槍,必須第一時間搶下那把槍,擊開另兩人的鐵鏈,並打退這兩上人……在這種情況下,她沒得選擇,不得不傷害人。
男子抽出鎖匙,只差一步鐵鏈便鬆開……
「你們在幹什麼!」門口傳來尖銳的吃喝。森澤百合子瞪著眾人,「馬上把鎖鎖上!」真是的,她若晚來兩秒鐘,不就又出事了?一點也不能小看那賤人。
「是。」懾於她是老大溺愛的乾女兒,眾人不敢不聽令於她。結果高村紗紗鏈得更緊,難以動彈。
森澤百合子凝望高村是州,筆直走向他。要她凌虐高村紗紗?她不屈親自動用。至於黑界之王,是要送給乾爹的禮物,她毋需理會。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高村先生!」她假惶惶說道。「高村先生,這鏈子縛疼了您沒有?哎呀,百合子好心疼哦……」
「小姐,我馬上幫他解開。」威瑪·格特曼的手下急忙示好。他們可不奢望她在老大面前為他們美言幾句,只求她別嚼舌根,他們便很「阿門」了。
森澤百合子恨瞪他們,眼神彷彿在說——要你們多事!拿出鎖匙的男子忙退下。
「高村先生,百合子知道您有對百檯子說……」這種情況下,她不信他不哄她、讚美她、取悅她。
高村是州卻別開眼,當她不存在。
「他是覺得。」時庭凌人於森澤百合子動怒前,說道:「他滿心的情意只願對你一個人傾訴,這裡人多,他不好開口。」
高村是州看向時庭凌人。什麼時候了,他還想找他麻煩?時庭凌人回瞪他。笨蛋,他的膽量和智慧比紗紗還不如嗎?
「呵呵……」森澤百合子掩住笑意,「是真的嗎?高村先生。」
時庭凌人頻向他示意,要他回應;紗紗則搖頭,請他不要委屈自己。
「森澤小……」高村是州清清嗓子,扯了唇角一下,雖然那淺笑非真心,卻也夠迷人了。「百合子,介不介意……帶我看看你的房間?」
直截了當得漂亮,幾名男子噘嘴想吹口哨,硬生生被森澤百合子瞪得吞了回去。
「高村先生想看……是百合子的榮幸呀!」她轉過身,蓮指輕指一名男子,「你,拿起槍,瞄準她,沒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下。」她陸續指使其他人,「你的槍,對準他,小心別走火,他可是乾爹想好好會一下的人。還有你,快幫高村先生解開那噁心叭啦的鎖鏈!」
未被使喚的男子自動拿槍對準高村是州,預防他有所動作;卻馬上挨罵。「你做什麼!」森澤百檯子尖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百檯子的高村先生,百合子要跟乾爹講!」
「我……」男子自討沒趣,摸摸鼻子,放下槍。
高村是州身上的鏈子掉到地上,他離開石柱,森澤百合子聰明地退後三步,使得他們之間擋著一名男子。礙於其他二人被槍制住,他又無法立即抓住森澤百合子反制,只好等待機會。
「你們,一個保護百合子跟高村光生……剩下的,做好自己的事。高村先生,請您跟著百合子走!」她轉身,高村是州被押著走。門前,她回過頭,拿出通話器、按下某個鈕;拿槍指著高村紗紗的男子腰間通話器響,他接起,聽得森澤百合子說:「你們都有通話器,即使百合子不在,你們也會聽百合子的話吧?」這些話,擺明特地說給高村是州聽。
離開地下二樓前,高村是州接收到時庭凌人銳利的視線,似是暗示他——最快的時間搞定那女人,知道嗎?
高村是州被帶到森澤百檯子的房間。房間中央擺著有頂蓋、罩著蕾絲紗帳的大水床;向著門的牆及天花板是琉璃鏡,左邊牆掛著多具動物的頭顱及各式獵槍及獵具,右邊牆擺滿洋娃娃,後面牆貼滿中外偶像明星的海報;房間很亂,顯示出森澤百合子變態扭曲的性格。
「你,可以出去了。」森澤百合子逐走礙眼的第三者,「守在門外,做好狗該做的事。」
男子眼中閃過凶光,但仍恭敬地鞠躬,退出房。
「現在只剩百合子和高村先生兩人了……」森澤百合子嬌羞地垂首,「高村先生……」
高村是州毫不遲疑地抓住她右手手腕、扭扣在她腰後欲挾持她。還要抓住她左手時,她已不疾不徐地拿著通話器,「高村先生忘了嗎?百合子按下這個鈕,再尖叫一聲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呢?」
「把通話器給我!」高村是州低咆。
森澤百合子後倚著他,身體重量完全交給他。她按通通話器,「有沒有好好守著那兩人?聽著,對著女的頭旁的柱子開兩槍,百合子是說柱子哦,可不是她的頭哦……」語畢,她將聽簡湊近高村是州耳畔。
高村是州聽到兩聲槍聲,背脊僵直……紗紗……
森澤百合子收下通話器。「好可怕哦,高村先生……他們的槍法如果不准的話……」她掙開高村是州的箝制,瞬間變了瞼,「百檯子不跟你廢話了!」為了避免出事後有嫌疑,宴會結束前,她必須下去露個臉。「到床上去!」她的臉龐開始發熱、暈紅。她要得到他了……終於要得到他了。「不想下一槍打在她頭上,就聽百檯子的命令,快!」
高村是州一邊評估情勢,一邊走向木床。森澤百合子則拿出準備好的繩子……
兩顆子彈直直打入高村紗紗頭殼旁的石柱。該死的,那傢伙在磨蹭什麼,還不快來,時庭凌人在心底直罵。
看住他們的人也感覺好不到哪去。「狗娘養的,那臭娘們要我們保持這個樣子到什麼時候?」他平舉的手臂開始發酸,下回要他開槍,他不保證打得准。
「誰知道。」唯一一個得空在旁邊納涼的人說:「她現在快活得很呢,哪會記得我們幾個在這盯著看得到吃不到的好東西流口水……」他色迷迷視線又爬上高村紗紗的前胸。
「你他媽的少閒在那邊說風涼話,還不想想辦法。」
「你他媽的自己沒腦袋、自己不會想啊!」男人不客氣地回罵。「事到如今,老大不會放過他們這幾個了。所以,不吃白不吃……」他摩掌、涎著口水走向高村紗紗。
「你的意思是……嘿嘿……嘿嘿……」另兩人皆放下槍,包圍高村紗紗。
時庭凌人只看得到他們的背影,但可以想見他們正對紗紗毛手毛腳。混帳,他要打斷他們的手。
任由三人上下其手,高襯紗紗凝著臉不出聲。幸好今天穿著厚重的和服,沒有什麼感覺;而且他們若想脫去她的衣服,一定得解下她身上的鐵鏈。她靜候反擊時機。
「媽的,真麻煩!」男子摸索不到解開和服的訣竅。「這玩意兒的開口在哪裡?」
「白癡,哪需要那麼多禮?」另一個傢伙一手覆在紗紗衣襟上,另一手拿出刀刃,「用扒的、用割的,不信扯不開這些布!」
「不可以!」高村紗紗不禁心慌。「呃……你們弄得人家好不舒服……先……」
「操!」男子摑偏她的臉。「賤人,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不管環境多艱難我們都能搞,而且愈奇怪的姿勢我們搞得愈爽!」
居然在他的面前打她……時庭凌人滿腔怒火幾乎熔掉縛身鐵鏈,但他終究動不了……
「不……」三人腥臭的氣味同時罩住她,紗紗覺得難受……
突地,門被喘開,三人轉過頭,還看不清來人是誰便被開槍擊倒。
是大石憲,他連開三槍擊斷鐵鏈,時庭凌人掙開鏈子,「你怎麼知道?」
大石憲同樣擊斷捆住高村紗紗的鐵鏈。「我發現威瑪·格特曼加派人馬來這裡,便覺得這場宴會有問題;打電話通知你卻打不通,我猜想出了事,馬上趕過來。」
時庭凌人拿回被丟在角落的手槍,將紗紗的手提報交給她。「你看,我一個手下,使抵得過你哥哥。」
高村紗紗努力用袖子抹去那些人留在她臉上、脖子上的惡臭。「你再這樣,我要開始討厭你了。」
「你這句話真令我高興,因為可見你以前對我是百分百的好感!」他舉起槍,對準地上的人,他說過要打爛他們手。
「別浪費子彈!」高村紗紗制止他。「我們分頭行事。」她急著找老奶奶及高村是州。
「喂!」回來,他答應她分頭行事了嗎?可惡!
高村是州躺在床上,兩手被平綁在床頭。森澤百合子跨坐在他身上。
「高村先生……」她低吟。一一解開他襯衫鈕扣,飢渴地撫摸他胸膛,並以指甲刮弄他的肌膚。
高村是州不回應不反抗,瞥見通話器在她腿旁……他轉動手腕,繩索逐漸鬆弛。
森澤百合子扯松衣襟,乳溝隱隱浮現,她俯身,親吻他的唇,他別開臉,她淫笑,伸舌從他的臉頰、脖子一路舔下來。「您是百檯子的了……」
真是噁心,比看到黏稠納豆的感覺還噁心。高村是州憑藉急於推開她的念頭,用力掙開繩索,狠狠將她推落床,並砸爛那只通話器。
森澤百合子撞上左邊的牆,掛在牆上的東西受到衝擊,掉下幾樣。高村是州無暇顧及她有否受傷,跳下床,走向門口。
當他思索如何對付帶槍守在門外的傢伙,突然聽見槍響。
門被拍開,時庭凌人衝進來。看到衣衫不整的他時,帶著戾氣的面容轉為嘲弄,但機警的他瞧見牆邊的森澤百合子舉起獵槍——
「小心!」他拉開高村是州避開第一槍,但第二槍擊中他大腿,他顛了一下,連發三四槍擊落她手上的獵槍。
有兩槍差點打中她的手……森擇百合子嚇得全身瑟縮成一團,再無勇氣攻擊。
高村是州上前抓起她,她可以成為非常有力的人質。
森澤百合子發抖,喃道:「不能怪百合子……百合子得不到的東西別想完整留在世上……百合子……」
「閉嘴!」高村是州將她押到時庭凌人身前,蹙眉道:「我自己躲得過。」
時庭凌人壓住傷口,但鮮血仍不斷湧出。「算我雞婆,侮辱了你的能力,可以嗎?」
「你還能走嗎?」
「瘸不了!」時庭凌人拖著受傷的腿移向門口。
步出森澤百檯子的房間,高村紗紗、大石憲向他們跑來。
「你怎麼了?」
兩人同時向他伸出手,他選擇高村紗紗。
「你是故意的。」高村是州瞪著他攀在紗紗肩膀上的手。
時庭凌人發白的唇一揚,「幸好不需要我暗示你,你便發現了。」
「你!」可惡,僅管如此,高村是州還是覺得感謝、覺得歉疚。
「你們別吵!」高村紗紗請大石憲扶住時庭凌人另一邊。「到處都找不到奶奶。」
「森澤龍一為了預防萬一,可能劫走她後馬上將她帶離這裡。」大石憲說道。「凌人受傷,我必須立刻帶他走;你們手上有人質,可以光明正大地從大門口出去。」
三人都同意這麼辦。走到樓梯口後,雙方分道而行。
「紗紗,你會來探望我吧?」由大石憲挽著走開,時庭凌人回過頭,扭曲眉眼裝可憐。
「嗯。」高村紗紗點頭答應。
「我也會去。」高村是州道。不隨時防著那狡詐的狐狸不行。
時庭凌人可沒說歡迎他也來。「大忙人,你抽不出空的。再說,看到你,傷口會加速惡化。」
高村是州理好衣衫,押著森澤百合子,與高村紗紗一起下至一樓的宴會廳。此時宴會即將結束,森澤龍一正逐一送走賓客。
三人走到他面前,高村是州道:「令嬡堅持送行。真不好意思。」
森澤龍一因微醺而發紅的臉色霎時發青。他的女兒淚眼婆娑、好不委屈地向他求救。
森澤龍一強自鎮定,以一貫的朗笑說道:「哪裡,老夫人難得想留宿敝宅,我們必會好好照顧。」
高村是州點頭,「那就麻煩森澤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