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些事……是真實發生過嗎?她真的和他……
不!她不敢問,完全沒辦法鼓起勇氣問他,惟有將滿腹疑問埋在心間。
確定他是夢中人,也確定兩人確實有感情存在,她想更接近他、更瞭解他,這些年來,他是否仍是獨自一人。
宮穹隆先前所受的刀劍傷已經結癡,對他的行動不會構成影響,就算再有人跑上門來尋晦氣,他依然是有辦法保得絲蘿全身而退,所以便帶著她離開小野店,繼續往北行。
與他手牽著手,饒是肚子裡有一大堆疑問,依舊沒辦法馬上問出口,她低著頭,細數步伐。
「怎麼了?好像有心事。」宮穹魈打從帶她離開小野店便發覺到她的不對勁,一直等她開口說出來,可等了老半天,終於認清她是不會主動說明的人,便直接問了。
她遲疑了下,然後抿著唇搖首。那麼羞人的事,她實在是不好開口問,如果沒她夢中的事有些不是真實的,而她問出了口,他會不會覺得她像個花癡?
「真的沒事?」明知她有事,她又不說,他也沒辦法強逼她。
「嗯」用力點著頭。
宮穹魈在心底輕歎口氣,暫時由著她去,慢慢地領著她走到大馬路上,不再走羊腸小徑。
在他們走在大馬路上,沒多久,使有一小群人跑 虞絲蘿一見,心驚,心想是否又是前來惡意挑釁之人。思及他身上有傷、她連忙以身擋住他,不讓旁人有再傷他的機會。
「絲蘿。」她不顧自個兒安危的舉動,使宮穹魈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我不會讓你受傷。」雖然她不會武藝,可她還有丁點力量,至少可以阻擋一。兩人,她如是告訴自己,這群人若要動宮穹魈,得踩過她的屍體才行。
「少爺!」來人見到宮穹魈立即驚喜恭敬喊道,少爺能出現真是太好了,這樣他們就能有更多的機會尋回小小姐。
「絲蘿,他們是我宮家人,沒事的。」擁住她的纖腰,沒讓她有當擋箭牌的機會。
得知是他的手下,虞絲蘿這才鬆口氣,乖乖任他擁在身畔,同時也羞紅了臉,不知他的手下會怎麼看待她,會不會覺得她是個不莊重的女子,否則怎會任他擁摟,是想推開他,可思及他身上有傷,她惟有旁人去胡思亂想了。
「宮家出了什麼事?」宮穹魈沒來得及猜她的心思,將焦點移至來人身上,惟有出事,才會使得他們急著出門尋他,宮穹魈皺著眉問。
「是小小姐!」一人急喘報告。
「琉衣?!她出了什麼事?」一聽見是心愛寶貝的女兒出事,宮穹博的臉當場侵凝住。
「小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可惡!他早該猜到小琉衣不會安分地留在家裡等他回來,而他這口出門也是耽擱太久,莫怪她會耐不住性子,都怪他!
宮穹魈不斷地在心底責怪自己。
「小小姐恐怕是要出門找您。」手下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虞絲蘿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聽著、聽著,心當下涼了半截,他們口中的小小姐是誰?是他的愛人?
她臉色怪異地看向他,可惜他正心急於那個叫琉衣的姑娘不見,沒能發現她的不悅與受傷的情感。
「該死!有沒有派人四處找尋?」宮穹魈非常憂心小琉衣的安危,外頭多的是要殺他的人,若教人知道她是他的寶貝愛女,恐怕……
「有的,到處都讓人找過了,就是找不到小小姐,可是……」接下來的話,不知少爺聽了會發多大的火,手下微微顫抖著。
「可是什麼?!給我一字不漏地說!」宮穹魈不許他們說話吞吞吐吐,事情發展是好是壞,他都要知道!
「有人探得小小姐是被一群男人帶著往南走去。」他小心翼翼地報告著。
「知道對方是誰嗎?」宮穹魈氣到雙眸冒火,可仍沒表現出來,問得極為輕忽,帶有嗜人的血腥。
那些人最好能弄懂帶走的是誰的女兒,別動小琉衣一根寒毛,否則教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好像是萬劍門的人。」依對方的描述,又,他們宮家和萬劍門因朝陽小姐的事結了仇,若是他們所為,也不該感到意外。
虞絲蘿聽聞到是萬劍門的人,驚得倒抽了口氣,會是杜滄海嗎?他知道她和宮穹魈在一起?
「錯不了!」宮穹魈左掌成拳,恨不得馬上將可能為首的杜滄海碎屍萬段,以杜滄海對他的怨恨,小琉衣落在杜滄海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
「杜滄海!」他氣得咬緊牙,低哮。
「魁。」由他氣忿的言語,證實了她的猜測,虞絲蘿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一個是她傾心之人;另一個則是她的未婚夫,她該如何是好,
杜滄海怎麼會抓走那個琉衣姑娘,他到底想怎樣?若是不服氣她同宮穹魈一道離開,可以直接衝著他們來啊。
「我會殺了他。」
虞絲蘿聽出他的殺意,驚得倒抽口氣。
「魈,難道事情不能好好談嗎?」她不想有人死,不管對方是杜滄海還是誰,她都不要。
「絲蘿,不行,既然杜滄海敢抓走小琉衣,他就該為此事有心理準備。」宮穹魈拚命要自己別去想小琉衣可能會遭受的待遇,該死的!杜滄海恨死他們倆,絕不可能善待小琉衣。
他眼眶微熱,於心底暗中祈禱女兒有足夠的韌性過這次難關。
「她是誰?」忍著心傷,輕問。是他心愛的女人抑或是他的妻?在他們分離後,他會娶妻生子也不足為奇,她該接受的,不該感到心痛無奈。
況且……況且是她忘了他啊!她又怎能怪他?
「我的女兒。」在心底,他悄悄加上一句:我們的女兒。
目前,她才剛剛接受他,接受兩人曾相愛的事實,也付出感情,他不想給她過多刺激,讓她知道她曾產下一女的事。
「你的女兒?」她傻傻重複,果真他已娶妻生女,那她還留在他身邊做什麼?!她已沒留下的意義。
心酸酸,驀地回想起,他不只一次說過要她永遠留在他身邊的話,假若她真再不知恥留在他身邊,那他將置他的妻子於何處?她不能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另一個女人的痛苦上,她做不到,她沒辦法佯裝不知情地傷害另一個女人。
惟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退出,祝他們一家人幸福快樂,且她已由他妻子那裡偷得連月來的快樂,該是滿足了,該滿足了。
在心中有了篤定,她嫣然一笑:「她不會有事的,你是她的爹爹,作為你的女兒,不可能軟弱到哪兒去。」輕聲安慰,可知她的心已悄然淌血。
「沒錯!小琉衣她不是軟弱的孩子,她會沒事。」有了她的安慰,他總算好過些。
於一旁等候他命令的手下,這時方注意到虞絲蘿的存在,在見到她的容貌時,全都吃驚的大聲抽氣,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和小小姐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毋須宮穹魈多做說明,明眼的人早猜出她的身份來。
「我想杜滄海抓了琉衣是想引我們出來,那我們就去找他,讓他交出人來。」她與男人出走肯定丟足杜滄海的面子,是以他想懲罰他們兩人,她想,只要她回到杜滄海身邊,這一切就會結束了,宮穹魈的女兒將得到釋放,他們一家人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而她呢?或許會招來鄙視,或是會招來辱罵.或許這回不只是被關進慈雲庵而已,可只要他能過得快樂就好,能成功救回他的女兒便成,她會變得怎樣都沒關係。
由他焦急的神態,可看出他非常疼愛他的女兒,那他的妻子呢?是否也得到他專注的寵愛?真好,不可諱言,她非常羨慕他的妻女。
此時,她根本不敢再去想,他曾一遍又一遍說過愛她的話,那些,她全當過往雲煙,不敢悉數放在心底,也許有天,她年老時又會想起,屆時再拿出來細細回味就好,現在的她則是不敢妄想。
「他的目標是我。」杜滄海心底打什麼主意,宮穹魈已可猜到,不就是要他的命麼?!至於要不要讓她跟,他倒是猶豫了,是不想讓她再見到杜滄海,可她不出現,杜滄海是不會輕易放人的,他登時陷入兩難。
「不只是你,還包括我。」杜滄海沒那麼好心,僅報復他一人,她這個不貞的女人更是要出現,接受來自未婚夫的怒焰才是。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再見他。」杜滄海那小人的嘴臉,他不願沾污到她水靈清澄的眼眸。
她輕輕一笑,為他的反應,他這樣……算不算在乎她?
「沒關係的,總是要跟他把話說清楚。」不論大人們做了多少錯事,小孩子都是無辜的,杜滄海不該從小孩子身上下手,那太卑鄙了,她不齒於杜滄海的行為,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
「也罷。」他長歎口氣,該來的終是會來,不過他倒是有把握可以保得她們母女倆安全就是。
見他妥協,她又是溫柔一笑,盛載深情的眼眸始終鎖定在他身上,想牢牢記住他的模樣,以供日後遙想
這一回,她不會再忘記他了,永不。
宮穹魈不曉得她心思的流轉,逕自吩咐所有人跟他一起行動,多些人一同前往,更可以確保她們母女倆無恙,就算他真出了事,他們也可以護送她們母女倆口宮家。
為了心愛的女人及寶貝女兒,宮穹魈已有犧牲性命的打算,惟一令他感到惋惜的,即是他們相處的還不夠久,不夠他將來到黃泉細細品味。
事情一遭到拆穿,小琉衣立刻成了階下囚,兩邊臉頰腫得像塞了兩個大饅頭不說,她不再享有自由,隨時隨地都會有人看著她,不時以難聽的言語侮辱她的爹娘,咒罵她是沒人要的臭雜種。
可惜她的嘴腫到令她無法反嘴,不然她早罵回來了,哪容得了他們隨意辱罵,再則,她的雙手遭到捆綁,想打人也是不可能,經過他們惡意的對待,她已由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成了髒兮兮的小泥人、小乞丐。
「師父,姓宮的會曉得他的女兒在咱們手中嗎?」最怕的就是人抓來了,卻毫無用處,那一切都是白搭
「他那麼寶貝她,會知道的。」杜滄海極有自信宮穹魈自有辦法得知小雜種的下落,無需他派人送信。
「哈!屆時他一來,大夥兒可就有好戲看了。」有了宮琉衣在手,猶如握有一張金牌,完全不怕宮穹尷會反抗,哈!哈!想必是沒那個膽。
「沒錯!沒錯!我實在是等不及要看宮穹魈跪地求饒的模樣了。」有人快活地大聲附和。
小琉衣冷冷地看著他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恣意暢談。哼!這群沒格調的壞人,打輸了人不服氣,只會從她這個小孩子身上來下手,她打從心底瞧不起他們,枉他們還敢自稱為名門正派,依她看來,他們連山賊盜匪都不如。
「臭雜種!你又瞪著我們看了。」杜滄海瞧她那不馴的模樣,心底就有氣,明明她的神韻肖似虞絲蘿,怎地她瞪人的模樣會像宮穹魈來著?看了就教他討厭,他該再給她一點教訓,教她往後再也不敢隨便瞪人。
「師叔,何必跟小雜種鬥氣呢!」
「是啊!師父,我看再賞她幾個耳光,她就會學乖了。」有了師父做為示範表率,他們可一點都不覺得打小孩是件不光彩的事,要知道,他們打的可是大惡人宮穹魈的女兒!這叫為民除害!
「哈!哈!瞧她臉腫成這樣,怪可笑的。」她愈是淒慘,杜滄海愈是有快感。
「成了個丑娃兒I」一名弟子指著她的模樣惡意大 其餘人聞言跟著揚聲大笑,笑她髒、笑她醜。
他們一行人是囂張地投宿在客棧當中,完全不怕旁人瞧見他們這般虐待一名小女娃。他們可是打著正義的旗號啊!因為他們一路上囂張霸氣得很,不懂武功的人問他們都來不及了,哪還敢管閒事;而其他江湖中人也不想沾惹上與自己不相關的事,再加上他們遇上江湖人時也會噤口,不道出宮琉衣的身份,讓其他人分食這塊大餅。
這回殺了宮穹魈之後,他們即可一雪前恥,甚至讓萬劍門的名聲更加浩大,贏得江湖同道更多的尊敬,算來算去,得益的都是他們,所以他們當然得牢牢地看緊宮琉衣,她的用處可大著了。
小琉衣忍著氣,一言不發緊抿著唇,水靈靈的大眼還是一刻都不放鬆死命瞪著他們。
不論他們怎麼笑她、罵她都沒關係,她絕不能失了自身尊嚴,她要有骨氣,她可是宮琉衣,宜穹箱的女兒--官琉衣!
「哈!瞧你說不出話來的模樣,來吧!算我可憐你,也不讓你認為我是在虐待你,哢!這塊肉給你吃!」像是在餵狗般,杜滄海將一大塊牛肉丟在她腳邊。
小琉衣連看都不看一眼,她情願餓死,也不讓杜滄海這麼侮辱她。
「哈!哈!哈!快吃啊!小雜種,我師父這可是好心,才會給你一大塊牛肉啊廣所有人見此情景,又是一陣開懷大笑,有趣啊有趣!大夥兒正張大眼等著看她學狗爬呢!
「你不想吃難道不怕會餓死?」她的不馴惹來杜滄海的怒目,更是想要凌虐她。
小琉衣的回應是別過臉去,儘管她現下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口乾得似烈火在焚燒,可她就是不會由著杜滄海這麼對她。
「你可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杜滄海輕問,不管小琉衣有無看他,聽是不聽,逕自說著:「除了你體內流有那該死齷齪的血液外,我最痛恨看到你的臉!」
一模一樣的臉孔,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有關未婚妻的背叛,有關他綠雲罩頂一事。
無恥啊!
「你爹活該死在我杜滄海手中,至於你那不要臉的娘,也該要受到懲罰。」簡直是氣煞人也!本以為虞絲蘿喝下忘魂草,就此遺忘掉有關宮穹魈的事,便會安守本分,乖乖待在慈雲庵裡日夜頌經為他析福,萬萬都沒想到,她骨子裡終究是淫蕩的女人,隨便宮穹魈一出現,她就跟人跑了。
這樣,他讓她喝下忘魂草又有何用處可言?!根本是白費氣力,也令他更加臉上無光。
聞言,小琉衣更是惡狠狠地瞪著他,一副不許他傷害她爹娘的模樣。
「你娘很不要臉啊!當初我真該罰她出家為尼,這樣她就沒辦法再跟你爹跑了。」讓虞絲蘿帶髮修行是他犯下的大錯。
「晤晤晤晤晤!」你才不要臉!小琉衣嘴腫沒辦法將話說清楚,氣忿地晤晤反嘴。
「不同意我的話?哈!你這小雜種哪會懂得何為羞恥心,凡是你們宮家人,沒一個有羞恥之心。」杜滄海是巴不得將官家的祖宗八代各罵上千百遍。
「晤……晤……」她反抗地蹬著小身子,想攻擊杜滄海。
「小雜種,你最好別再讓我動怒,否則我會把你的舌頭割掉!」杜滄海警告地看著她。
「晤……」小琉衣無畏地瞪著他,低吼了聲,像只急欲反抗的小獵物。
砰!杜滄海一腳端向她,教她不敢再反抗他。「不許你再用這張臉來反抗我!聽到沒?!否則我會殺了你!」他對虞絲蘿是沒有男女之情,所看上的是她的美貌,可現在會如此計較氣憤,全是因為虞絲蘿的作為讓他大失面子,身為男人的他著實嚥不下這口氣,他才會對他們緊咬不放。
被重踹一腳,小琉衣痛得全身縮倒在地,用力喘著氣,一滴淚悄悄自眼角滑下隱沒在地上。
她好痛……好痛、好痛,此時沒有人能保護得了她,她只能靠自己。
爹爹和娘娘何時才會找到她,來救她呢?
「師父,這小雜種就是缺乏教訓!」有人朝她蜷曲的小身於吐了口口水。
「是啊!多打她幾頓,她就會知道誰是主人。」
哼!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英雄好漢!小琉衣在心底大喊,可惜她沒法子開口說話,不然早喊出口了,豈還會間在心底。
「留著她在真是礙眼!」杜滄海厭惡地看著痛苦蜷曲的小身子,她的存在太刺目了。
「師父,不如我們……」一名弟子提供出當場宰殺她的意見。
「是啊!師叔,她是宮穹魈的女兒,該有覺悟。」另外的人也同意殺了她,好給宮家人一個血淋淋的教
啊!她就要死了!這樣也好,起碼爹爹和娘娘不會因她而受到壞人要挾,只是有些可惜啊!她都還沒有見到娘娘,就這麼死去……讓她有點不甘心,小琉衣輕合上眼,沒有恐懼沒有哀求。
「不!還不是時候。」杜滄海阻止了弟子們行事。
「師父,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殺了宮穹魈的女兒也可以算是立件小功,他們可是躍躍欲試。
「是啊!」大伙急得半死。
「我要宮穹魈和虞絲蘿感到痛不欲生。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看看他們女兒現在的模樣。」杜滄海咬牙切齒說道。
快意啊!待宮穹魈和虞絲蘿看到宮琉衣的模樣,就會知道自己惹上什麼人,犯下多大的錯誤。
他實在是快等不及看那女人後悔的臉孔,以及那男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痛快啊!
小琉衣一震,知曉爹爹若看了她目前的模樣,肯定會心痛,畢竟爹爹是那樣疼愛她,那娘娘呢?是否也會同爹爹一樣感到心痛?她多希望能讓娘娘緊緊抱人懷中,即使只有一次也好,她想感受那溫暖與芳馨的感覺,她……好想讓娘娘抱一下啊……
「哈!哈!好辦法啊!師父。」弟子們開始恭維做師父的。
「師叔果然是師叔,就是比我們來得聰明厲害。」其他弟子亦不落人後地爭先恐後讚揚。
一句句恭維的話聽在杜滄海耳裡受用不已,但到了小琉衣耳中全成了廢話,她不屑地哼了哼。
杜滄海耳尖地聽見她的悶哼,收住嘴角的笑容。
「怎麼?渴了?」
小琉衣的確是渴了,她已經整整一日未曾喝半點水、她的喉嚨痛到快裂了,可她仍沒像敵人求救的打算;她知道,所有人都等著看她笑話,等著她求饒,愈是如此,她愈是不順他們心意,所以她一動都不動,不想理會社滄海虛情的問話。
「大山,你們怎麼能怠慢『貴客』?倒杯水給她喝
「是!師父。」叫大山的弟子不明白師父何以突然轉變態度,但還是聽命倒了杯茶水,走過去就要弄給小琉衣喝。
「嗯?」杜滄海揚眉哼道。
「師父?」大山不明白地看著杜滄海。
「為師的不是交代你用『倒』的嗎?」他加強語氣
「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大山立即明白他話中涵義,把茶水自小琉衣的臉上「倒」下去。
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完全沒人產生該有的惻隱之心,或許是有,但在眾人這麼憎恨宮穹魈的情況下,就又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殘酷冷血。
小琉衣微顫抖著雙唇,任那名叫大山的男人把茶水自她臉上倒下,她不哭!絕對不哭!她是宮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