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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釵 第四章 作者:沈韋

  小憐一回到魏府後,便神色不定,焦躁地在房內來回走動,反觀鳳羽釵就比她冷靜多了。

   她安靜的端坐在一旁讀書,未理會小憐。

   「小姐,你怎還能那麼冷靜?」小憐終於發出不滿,做錯事的人是她的好小姐,可不是她,為何現在坐立難安的人卻是她?

   鳳羽釵揚揚秀眉,不發一語地繼續翻閱書頁。

   她外表雖若無其事,但心裡卻是慌亂的,為雷宇鳴給她的那一吻,為雷宇鳴的摟抱,為雷宇鳴的霸氣。

   他不是她常見的類型,不是她可以應付得了的男人,他太多變!太狂妄了,斯文有禮壓根兒和他扯不上關係,他所懂的是不停的掠奪,將所有不屬於他的一切,變為己有。

   她會變成他的嗎?如他所言?

   不!不會的!她不會傻得和他有所牽扯,她的人生中存有駱仕彬和魏震欽兩個男人便已足夠。

   她不會落入他擺明設下的陷阱!絕對不會!

   鳳羽釵甩甩頭,讓腦袋瓜子清醒,設法去遺忘不該記憶的擁抱和親吻。

   「小姐,我實在是愈來愈不懂你了,你怎能跟那種奇怪的男人在一塊兒?」小憐真正想指責她的是,她怎能背叛魏震欽。

   「我跟他沒什麼,是你多心了。」

   「小姐,你別騙我了,你的唇早就洩漏出來。」小憐不再接受她的謊言,堅持親眼所見為事實。「既然被你看見,我也無話好說。」沉靜的表情,唯有稍微顫抖的手透露出她被拆穿謊言後的難堪。

   「小姐,你難道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那……那男人還厚顏的說要等你,莫非你還想與他再見面?」和別的男人私會,在小憐眼中是罪無可赦,她可以體諒小姐心底另有他人,卻嫁給魏震欽的情況,卻不能原諒小姐在已許他人之後,還和別個男人糾纏不清。

   「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再與他見面。」她當然不可能傻的自投羅網再到觀音廟去。

   再翻下書頁,其實她早就無心於書頁上的文字,愈是想清除雷宇鳴在腦海中的模樣,他的形象便愈是鮮明,教她無法果決除去。

   「這樣我就放心了。小姐,你還是好好跟著姑爺,我認為姑爺才是真正能帶給你幸福的人。」小憐為鳳羽釵倒了杯茶,想再勸她。

   「好了,別再說了,」她不想聽旁人告訴她,該怎麼做的話,她可以自行決定自己的行為及態度。

   「可是……」小憐是想要她對駱仕彬死心,不要恨,也不要想,見她拒絕的態度如是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

   「聽說你今天到觀音廟去了。」魏震欽由外頭回到新房裡,一踏入魏府大門,魏總管即向他報告有關鳳羽釵今日的去向。

   「嗯。」鳳羽釵抬頭看他,應了聲。

   「姑爺。」小憐趕忙問候他,慶幸她們先前的談話應是沒讓姑爺聽去。

   「你先退下。」魏震欽看也不著小憐一眼,沉著聲命令。

   「是。」小憐識相退下,離開前不忘對鳳羽釵眨眨眼,暗示她要討好姑爺。

   「你的舊情人是駱仕彬嗎?」從昨兒個夜裡,他就不停猜想,她的舊情人是何方神聖,整座京城的名人全被他猜遍,上自官宦,下至平民百姓,他挑出最可能的人選,而他挑選的依據,便是和她同鄉,或是曾到過她家鄉的人,挑來挑去,過濾掉許多人選,呼之欲出的人正是駱仕彬。

   駱仕彬的條件、外在都好,像是她會喜歡的人,所以他斷定對方是駱仕彬。

   鳳羽釵愣愣的看著他,不曉得他是由何處知曉,一時間無法回話。

   「真是他?」魏震欽神色不佳的坐下,該佩服自己絕佳的判斷能力嗎?可是他笑不出來。

   她沉默的緊咬瑰色的唇瓣,這一咬,竟與雷宇鳴曾啃咬過她唇瓣的記憶重疊,他的身影又突兀的出現,在她不該想起他的時刻。她心虛的連忙鬆開唇瓣,不敢再緊咬,深怕他的身會再次不受控制的出現。

   「難怪昨日駱仕彬的神采有些不自然,是我過於開心,以至於沒能瞧出端倪。」他仔細回想昨日喜宴的情形。

   駱仕彬並非真的開心參加這場喜宴,或許駱仕彬的心正在淌血,不過是強顏歡笑;忍著痛應酬。

   鳳羽釵雙拳緊握,再多的話在面對他時,己消失無蹤,她真的不知該同他說什麼,至少她知道,她不會欺騙他,面對他時,她唯有誠實。

   「由此可知,他心底還是有你。」魏震欽苦澀的說。

   「不管他心底有沒有我,他都不可能會放棄他的妻子。」她深吸口氣,終於能說出話來。

   「如果他能被棄他的妻子,是否你就會放棄我,跟他遠走高飛?」他想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有沒有他的存在。

   「我不知道。」她看了他良久,搖首,無法回答未知的事。

   她真的不知道,倘若駱仕彬離開他的妻子,說要帶她離開,她會怎麼做,會跟他一道兒離開,遠離是是非非嗎?

   「你會的,因為你愛的人是他。」他替她下結論,以對她淺短的瞭解,即可知她會願意為了愛而放棄世俗眼光。

   「我……不!,我恨他!」沒有愛了,早就沒有了,她不該遲疑的。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今日到觀音廟是去見他嗎?」他不理會她的否認,卻怕!怕他們倆會背著他偷偷相見。

   「不是,自他離開後,我與他就不曾再有聯絡。」可她見到的人是她最不想見的,便是駱夫人。

   「你能答應我,此後不再見他嗎?」他不得不要求,怕的是有天她會離去,所以他要徹底斷絕兩人的關係。

   「我無法為未來作保證。」她無法說她永遠都不會在路上遇見駱仕彬,或是在其他場合遇見他。未來的事,有誰能夠斬釘截鐵說保證,道承諾?

   「我希望你能,就算是口頭上讓我放心也好。」

   「我只能說,我跟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再有牽扯,倘若他能放棄他的妻子,他早做了,不會等到以後。」她太瞭解駱仕彬,他對她的愛不及他對仕途的熱中,擁有她,對他的仕途是毫無幫助,但擁有相國千金,此後他便可平步青雲,試問他怎可能會放棄此一大好機會。

   「那對我而言是最好。」除去駱仕彬同他爭奪鳳羽釵,他將會有更大的勝算,贏得鳳羽釵的心。

   鳳羽釵輕垂眼簾若有所思,在她生命中失去駱仕彬後,卻同時出現魏震欽與雷宇鳴,一個是她的夫;一個是?

   她不曉得老天爺為何會如此安排,真的不曉得,會是對她的考驗嗎?想知曉她到底堅不堅貞。

   鳥雀聲活潑地此起彼落清聆悅耳,正如宅子主人的心情一般。

   「少爺,有好事發生嗎?」雷府的總管感染到主子的好心情,笑看主子。

   「航叔,你何必明知故問。」雷宇鳴輕啜口香茗,嘴角有掩不去的笑容。

   才剛和鳳羽釵分別,竟又念起她來,她可是頭一個令他牽掛在心頭的女子。

   「呵!我倒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秦航笑著把話講白,不再迂迴,主子是眾所皆知的風流公子,和各府閨秀、各樓花魁皆有往來,可卻沒人能讓主子真正認真對待。

   但這回倒是有趣了,恐怕是出現令主子心折的女子,這倒好,他也不用悄主早繼續抱持遊戲人間的態度,雷府會後繼無人,約莫要不了多久雷府即可辦喜事了。

   想到此,秦航便開心地笑得合不攏嘴。

   「她?一個非常有趣的女子。」他在心底玩味著她怒目相向,那副嬌俏可人的模樣,思及她柔軟的唇瓣供他攫取時,他的心冷不防抖了下。

   「既是有趣的女子,讓我也想認識她。」秦航仔細想著,近來京城裡是否有搬來新的門戶,唯有新的人家閨女,才有可能牽動主子的心,若是原本就有的住戶,主子早就看膩了,沉靜的心豈會再舞動。

   「你會有機會見到她的。」雷宇鳴笑著允諾。

   「我會很期待的。對了,爺,能否透露下她是哪家的閨女嗎?」秦航開始盤算迎娶該準備的事宜。

   「你要做什麼?」他猛然斂住唇角的笑容。閨女?不再是了,她可是堂堂的魏夫人。

   少許的苦澀悄悄湧上喉頭,可他絕不承認是因她而起。

   「少爺,你何必明知故問。」秦航笑得賊兮兮,眼瞳中寫著明白二字,瞅了主子一下。

   「關於她的事,你不用做任何準備,我承認她對我而言非常新奇,但,現在我是斷然不可能娶她為妻的。」

   「咦?怎會這樣?」秦航愣住了,本以為雷府可以熱熱鬧鬧辦場絕不輸給前陣子辦喜事的魏府的婚事,怎地,主子仍是抱持遊戲的態度,這教他要等到何年何月方能見主子穿上紅莽袍?

   愈想事情愈是嚴重,難道要等到他兩眼合上,到地府去見老爺夫人時,仍無法看見主子成家?那他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想到那淒慘的可能性,秦航不得不哀怨地看著主子。

   「就是這樣。」

   「少爺,不管你會不會娶她為妻,難道真不能透露她是哪家的閨女?」知道對方是誰,也好讓他想對策。

   「她不是了。」似賭氣。

   「啥?」秦航不懂。

   「我說她不是閨女了。」雷宇鳴的心情登時降到低點,不再陶陶然。

   「不是閨女?那是什麼?酒樓花魁?」不會吧?主子玩樂多年,怎還會對花魁動心?

   「都不是!」搖搖頭,神色更顯黯沈。

   「都不是?!那會是什麼?!」重複主子的話,他被弄得愈糊塗了。

   「你作夢也想不到的。」長呼出口氣,他試著放鬆心情。

   「什麼會是我作夢也想不到的?莫非……莫非是……是尼姑?」說到此,秦航食指直顫抖,整個人快昏過去。

   「你想得太過火了,她當然不是尼姑,我再胡鬧也不會對尼姑動手,」他搖搖頭,不禁佩服秦航的想像力。

   「呼!幸好不是尼姑,不然你的罪孽可深重了。」有了他的保證,秦航總算放心拍著胸膛,嘴裡不住念著阿彌陀佛。

   「兩者雖不似,但也相距不遠矣。」瞧他那副模樣,他火上加油地補上一句。

   本稍微放下心的秦航一聽,臉上的表情是青白交加,整個人快崩潰了,「少爺,求你行行好,直接將她的身份說出來,別再開我玩笑了。」老邁的心臟可承受不起太大的驚嚇。

   「你認為我在開玩笑嗎?」倘若可以,他也情願自己是逗著秦航玩。

   「唉!少爺不一向都是如此嗎?」秦航振作了些許精神。

   「她是有夫之婦,」在秦航毫無準備時,他不負責任地扔下一顆大巨石。

   「什……什麼?」秦航吃驚的張大嘴,雙眼呈現呆滯的狀態,究竟他有無聽錯?主子說她是有夫之婦?會又是耍弄他嗎?

   一定是的!少爺行事向來有分寸得很,豈可能會去招惹有夫之婦,一定是同他開玩笑!乾笑幾聲,顯示他的不信。

   「是真的,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雷宇鳴再認真不過地說著,沉重的神色顯示出他也希望這是個最有趣的玩笑。

   「怎……怎麼會呢?少爺,你千萬得想清楚啊!」秦航一確定事情屬實,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拚命地想勸他莫誤入歧途。

   和有夫之婦往來可比與酒肆花魁來往要糟上許多,會惹人非議,還會破壞自個兒的名聲,不值得哪!

   「我想得夠清楚了。」若非不是想得清清楚楚,他極可能會不顧一切將她強行擄回雷府。

   「可是……可是……」秦航猶覺不妥。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究竟是哪府的夫人?」秦航覺得頭疼不已,心想,或許他可以由對方身上下手,要對方別和他家少爺糾纏不清。

   「魏府。」清楚的兩個字重重地擊痛他的心,沒錯!他是極為痛恨魏震欽能夠名正言順擁有她。

   「魏府了!就是那個剛娶媳婦兒的魏府?」又是一震,秦航覺得他快承受不了了,得快找張椅子坐下喘口氣。

   「正是。」雷宇鳴嘲諷一笑。

   「不成!不成,少爺,你不可再和她見面,否則事情鬧大了,大家都難看。」魏府可也不好惹,少爺真是糊塗,居然去沾惹不該沾的女人!

   「來不及了,對她,我是誓在必得。」假如可以收回想奪取的心,早就收回了,何必等到現在。

   「少爺……」

   「別說了。」

   秦航聽命沉默地看著他,這事兒真的是非常嚴重,可少爺心意已決,已非他所能改變的。

   他能怎麼做?只能懇求老天爺,莫讓少爺惹出事端來,最好是能讓少爺對魏夫人早早死心或是轉移目標。

   不管少爺對魏夫人有無認真,只要有一方認了真,事情可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唉!少爺什麼人不好挑,怎偏偏挑上魏夫人呢!

   一場應酬的酒宴上,鳳羽釵與熱鬧的氣氛顯得特別格格不幾,她無法裝出自己和其他人似相交許久般盡情談笑,可她今日的出現代表著魏夫人,只好勉強自己牽動嘴角來應付。

   隨著魏震欽到處與人交際,由於身份顯貴,旁人見著他們夫妻倆總是舌粲蓮花卯足勁兒的稱讚,好像非哄得夫妻倆開心不可。

   旁人愈是虛偽,她愈覺無法忍受,不明白自己究竟到這兒做什麼,她是可以拒絕與魏震欽同行,可她實在積欠他太多了,她不想使他顏面有任何受損,所以她摒除自個兒的喜好,陪他出席。

   「我想到後花園去透透氣。」終於受不了,她輕聲對魏震欽說。

   「我陪你去。」魏震欽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她輕聲拒絕。

   「那……好吧!」魏震欽遲疑了會兒,終於點頭同意,他明瞭要她來應酬,是太為難她了。

   鳳羽釵朝他扯了扯嘴角,向眾人告退,一人閃到後花園去。

   來到後花園後,她放鬆的深吸口氣,望著花園中爭妍怒放的花朵,若有所思。其他人不會到這裡來,沒人會打擾她,她可以平靜的享受這一刻。

   自上回在觀音廟遇見雷宇鳴後,她就沒再踏出魏府一步過,是怕會再與他不期而遇,也怕會再發生她無法阻止的事,是以,她將自己緊悶在魏府,不喜不怒地過著她的日子,直到今天,才又隨著魏震欽出門。

   「呵!瞧我逮到誰了!」再輕佻不過的聲浪猛然傳來。

   鳳羽釵整個人嚇住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聲音出的聲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的肩頭僵住,理智告知她,不可再和他獨處,得盡快回到魏震欽身邊才行。

   沒向他打聲招呼,冷著臉,佯裝無懼,不疾不徐地打算離開。

   「等等!為何你那天沒出現?」雷宇鳴拉住她.不讓她由他身邊逃開。

   「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會赴約,你應當清楚的不是嗎?」她咬了下唇瓣,清冷的眼不看他。

   「我也跟你說過,我會等你不是嗎?」他以質詢的口吻問她。

   「那是你自己要傻呼呼的等,怨不了別人。」她可沒強迫他一定要等她。

   「哈!你真認為我有等你嗎?你太天真了!天真得鬥不過我。」他笑著撫上她的臉。

   「什麼?別對我動手動腳。」秀眉一挑,拍開他的手,原來他沒出現,既然如此,他又有何好不滿的?

   不敢正視她的心因他的未出現而受到了小傷害。

   「偏要。」他無賴的將結實的身軀更加貼近她,手指再次挑逗的撫弄她那敏感的耳廓。

   「你?!放肆!」他的無賴令她招架不住。

   「我是放肆。」面對不斷挑逗他感官的鮮艷紅唇,令他不由得蠢蠢欲動,想獲取屬於她的甜美。

   「你……」他的眼神令她害怕,直覺想逃跑。如果不逃的話,恐怕她會使自己陷入永無止盡的泥沼之中。

   「我如何?」誘惑的低喃,似情人間的愛語,私密且曖昧。

   「別再接近我。」深吸口氣,方便自己個落入他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理智拚命告訴她,千萬不可著了他的道,萬萬不可。

   「辦不到。」她勾起了他內心深藏的渴望,讓他似著了魔般,萌生將她自魏震欽手中奪走的慾望。

   「我可以不管你如何敗壞自己的名聲,但我總有阻止你敗壞我名聲的權利是吧?」他要當浪蕩子是他的事,可不表示她也想當個蕩婦。

   「名聲對你而言真是如此重要?被外在緊緊束縛住,難道你不感到痛苦?」他低吟的引誘她,誘她跳脫出道德的桎梏。

   「不!我沒有。」她沒有感到半點痛苦,在他面前她永不承認,絕不能讓他知曉她早想解脫道德規範加諸在她身上的重重枷鎖。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說謊。」精明如他,怎會看不出她的謊言。

   「我沒有。」她猛然搖頭,雙眼心虛的不敢直視他。

   「你有。」輕捧起她的臉,不容她逃避。

   「快點放開我,」她出聲輕喝,怕會讓別人撞見。

   「我不!除非你承認你在說謊。」事實上,就算她承認了,他還是沒放開她的打算。與她分開多日,他早想狠狠將她擁入懷中,恣意呵憐一番,豈可能因她一句小小的命令,而放棄到手的獵物。

   她垂下眼,倔強的不願聽從他的話,她也有她的人格、尊嚴,沒必要屈服在他的暴力之下。

   雷宇鳴笑得邪侵狂妄,雙掌自她的臉頰滑下,緊緊摟住她的腰際,她的不服輸正投合他的心意。他早料到她不會妥協。

   「喝!」鳳羽釵驚得倒抽口氣,他愈來愈放肆了!這兒可不是尋常地方,一點兒也不偏僻,他竟然大刺刺的摟住她,是當她為生張熟李的娼妓嗎?

   「你的身子正契合我的懷抱。」他滿足的輕喃,她的身子好軟,好香,令他陶陶然。

   「不要!你放開我。」她擰著眉掙扎,她所犯下的過錯太多了,萬萬不可再增添。

   「不放。」她的掙扎根本撼動不了他的決心,他直想摟著她直到……地老天荒。地老沃荒?他怎會產生如此長久的念頭?究竟她有何魅力?抑或是他生性中善於掠奪的因子正在作祟?或許待他得到她之後,就不會再產生相同的念頭了,他如是告訴自己。

   「雷宇鳴,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他眼瞳中的企圖教她不安。

   「任何人的警告,對我而言都沒有用。」他笑著以唇輕點了下她的朱唇,她的芳馨使他沉醉不已,想再次品嚐她的念頭不斷湧現。

   他的輕吻讓她嚇得忘了迴避,呆愣地任他輕薄,腦海中不停想著,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她一直想避開他,為何還會遇見他?

   她的沉默使雷宇鳴更加放縱自己,對她為所欲為,薄唇任性奪取永不屬於他的甜美,雙臂緊緊圈住她,將她當成所有物般。

   狡猾的舌竄入香檀之口,邪惡地勾引著她,將世俗的道德觀念全拋於腦後。

   鳳羽釵呼吸困難,雙掌不受控制地攀住他厚實的肩頭,眼睛迷醉的輕合上,全然忘卻她正在做不該做之事,正在犯不該犯的錯。

   她的屈服,讓雷宇鳴滿意的益加以渾身的熱力溫暖她略帶寒冷的身軀,他要以自身的熱情融化她,使她忘記其他男人,心底只容得下他的存在,尤其是駱仕彬和魏震欽。

   她忘情的投入,被動的舌被挑逗得不能自己,悄悄的與狂放的熱力席捲共舞。

   兩人緊緊相擁,彷彿這個世界僅有彼此。

   「啊……」尖銳的驚叫聲打破短暫的激情,鳳羽釵被喚回理智,迷茫的望向尖叫之處。

   透過迷濛的薄霧,她看見一個女人手指顫抖的直指著,像是撞見啥驚世駭俗之事。她眨了眨雙眼,神智仍尚未回歸正常。

   相較於她的茫然,雷宇鳴則是不當一回事,雙手仍放肆地摟著她那纖細的腰身,是有些感歎好事遭人打斷。

   尖叫聲持續著,神智總算慢慢恢復清明,鳳羽釵猛然發現女人尖叫的原因,她驚恐地望了雷宇鳴一眼,卻見他直衝著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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