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目子來,他的心一直為他的無情而揪痛著,他終於肯正視內心的聲音,清楚的聽見他真正的需求與吶喊,所有的空虛均是為得不到袁紅綃的愛而來,如果要填補這空虛唯有忘卻她曾為樓宇凡派出的細作,帶她回段家堡,他願意選擇遺忘,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時間的洪流竄過後,紅綃會瞭解他對她的愛,進而接受他、愛他的。
憶及她體內的小生命,不知孩子有否流掉?他衷心希望沒有。如果孩子能安然產下來定是最完美的小孩,有著她的聰慧與他的機智,兼具兩人的容貌之長,他幾乎等不及抱他們的孩子,然而前提是孩子沒被他打掉。
愛人的心催促他加快腳步,想起她可能受到的苦痛,每每讓他自責不已,他得快些化解她體內的絕命掌,他這人間的笑閻王怕地府的閻王會趁他不備帶走她,使他們天人永隔,誠如曲綾所言,他的一生都將活在悔恨當中。
他匆匆趕至袁刀門,摸進了她居住的樓閣,正猶豫著不知如何出面帶走她,是且接擄走呢?還是向她示愛後兩人再回段家堡?靈敏的聽力忽然聽見裡頭的男女交談聲,沒多想,他傾耳聆聽。
「師妹,咱們成親吧!」楊朝翔在徵求師父同意後,隔目中午即到紅綃房內向她求在門外竊聽的段逸軒聽了差點沒掄起拳頭揍人,楊朝翔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向他的女人求婚!敢情是不把笑閻王放在眼裡。段逸軒不想衝進去,但臨時想到尚未聽到袁紅綃的答覆,硬是停住巳跨出的步伐。
「四師兄,加上你令天已有五位師兄向我求婚了。」而今天才過了一半,以她對師兄們的瞭解,下午陸續又會有幾位師兄向她求婚吧~聞言段逸軒差點吐血,五個!她可真是行情看脹,惹得每個男人都想跟他爭妻子,果真印證了她先前撂下的豪語,她不愁沒男人愛。
「你婉拒他們正好可以答應我的求婚,我已經稟明師父他老人家了,他說讓你做決定,你的意思如何?」每個人想的都是一樣,均想好好的保護她不受傷害。
「師兄,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不能嫁給你。」不是存心要為段逸軒守身,而是她行將就木,怎好讓他們娶個垂死之人。
「不要急著拒絕我,再考慮好嗎?」楊朝翔是不知道何謂死心嗎?段逸軒急得快衝進去揪起楊朝翔的衣領扔他出去。不過袁紅綃的拒絕頗讓他滿意,拒絕得好!
「我曉得你們是好心不想讓我們母子倆在死後成為無主孤魂,在陰間飄蕩而無法投胎,但是我不以為投胎有啥好的,不如當個無主孤魂來得快活,反正我們母子倆一起死,黃泉路上不會孤單。」字字帶血,聲聲認命,大家為地做的夠多了,情愛幻滅後,她對任何事皆不在乎,成為孤魂野鬼也好,魂飛魄散也罷,一切與地無關。
「你又說傻話了,我保證你們母子倆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們。」楊朝翔板著臉喝斥她,不變聽她說些死不死的話。
哼!他的女人與孩子何時需要楊朝翔保護來著?!他自會保護,不需他人多管閒事。
乍聞孩子依然安好地存在她腹間,讓殿逸軒沉痛的心稍微恢復,上天垂憐,總算沒讓他的雙手染上親生子的鮮血,接下來便是救她就大功告成,一家團圓。
「謝謝你,四師兄。」袁紅綃笑中合悲道。
「我說過別跟我客氣。」楊朝翔如愛護妹妹般的順順她的髮絲,由於過度失血使她臉色自得駭人,著實教他不捨。
袁紅綃另一隻手放在小腹上,似想保護腹中的小寶貝,溫柔的散發出母性的光輝。
從細縫中段逸軒瞧見楊朝翔的手置於「他的」女人的發上,邪魅俊逸的臉龐逐漸發臭,再也無法做壁上觀,心情惡劣的踹門進去。
踹門聲驚動房內的兩人,抬眼望,見是遍尋不著的笑閻王,楊朝翔捍衛師妹地拔出彎刀,誓死不讓笑閻王再傷袁紅綃一根寒毛。
忽見極力想遺忘的人出現,袁紅絹心中大駭,情緒激動,杏眼圓瞠,原本已經夠白的面容顯得益加蒼白,一時間無法接受段逸軒就站在她面前,胸中熱血翻騰,喘不過氣來地嶇出血。
「師妹!」楊朝翔大鸄坐到床榻上,關切的擁她人懷,拍她的背部讓她順過氣來。
段逸軒一個箭步要摟她,卻被楊朝翔捷是先登,黑眸迸射寒光,怒氣勃發瞪著拍在袁紅綃背部的大掌,以目光把大掌的主人碎屍萬段。
「你來做什麼?!想看我死了沒嗎?還是想看我對你搖尾乞憐,肯求你施予援手救我一命?呵!告訴你!有遠不會有那天的,我就是死也絕不開口求你。」咳血後,她氣息微弱,字字帶恨。
她的恨止住了他前進的腳步,唇蠕動了幾下,話終究未出口。見到她吐血,他心焦也心痛!尤其那是他親手造成的,更是讓他恨!他該死的驕傲,讓他從不向人認錯也不留做過解釋,一時間要他改變太難了。而她絕裂的話語與誓死的決心更是刺痛他的心,為何她要固執的不肯開口要求他?只要一句話,他馬上就會救她與腹中的孩子,她怎麼忍心剝奪自己與孩子生存的權利。
「四師兄……叫他走……我不想再看見他……」袁紅綃痛苦的喘著氣,雙耳流出暖曖熱流,美眸失去往目的光彩半閉著。
她淌出的血流進他的眼,滴進他的心,滴滴落在心坎上撕扯著,使他的心跟著淌出血來,燙痛四肢百骸。
「師妹……」楊朝翔打著要段逸軒救她的主意,可她卻固執的把生機往外推,他該如何抉擇?救還是不救?
「四師兄,你不是說要娶我嗎?我嫁給你,可是你要幫我趕走他。」他是賭氣,也是不想讓人瞧扁。
「你敢!」段逸軒火了!她存心要氣死他嗎?俊臉霎時蒙上一層寒冰,凍煞四周的空氣。
袁紅綃瞪了段逸軒一眼,以行動表示,藕臂纏繞上楊朝翔的頸際,親密的窩在楊朝翔的胸膛,沒半點扭捏與不自在,自然的彷彿兩人是天生一對,拒絕旁人棒打鴛鴦。
楊朝翔吃驚的看著笑閻王氣黑了臉,活像當場逮到妻子紅杏出牆!而袁紅綃分明愛他,卻又要表現出一副不愛的模樣,拖他這個旁觀者下水。或許段逸軒比他們所想的要來得在乎她,否則段逸軒何苦大老遠跑來看她死了沒?派個人出來打探消息不就得了。
事情有了轉機,楊朝翔收起彎刀,聚精會神等待接下來的發展。
段逸軒連續深呼吸多次,終究無法接受袁紅綃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的事實,板著臉二話不話,步上前拉開環繞楊朝翔頸項的藕臂,讓她的身子移到他懷中,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你……」袁紅綃昏頭昏腦的回到熟悉的懷抱,有些難以置信,他抱她幹嘛?!該不會是嫌她傷得不夠重,想把她重重摔在地上吧?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她只剩半條命,再摔在地上恐怕會魂歸西天。他的無情讓她寒透了心,不願臨死前為他的決絕而落個死不瞑目的下場,她寧可死在四師兄懷中。
「不放!」重新擁有她的感覺真好!段逸軒把她緊摟在櫰中不敢放鬆,心底空寂的部分因懷中有她而再度填滿、飽盈。
「放開我師妹。」不欲顯出他想拱手讓出師妹,楊朝翔裝腔作勢地拔出彎刀威喝。
師妹有救了!
「四師兄救我!」袁紅綃伸長手,像個小女人向楊朝翔求救。
這讓段逸軒怒不可遏,她竟當著他的面擺出低姿態向別的男人求救,她當他不存在嗎?!段逸軒不悅的拉回她的手。
「想要命的話別過來。」瞪著楊朝翔丟下狠話,段逸軒擁著袁紅綃躍窗離去。
「放開她!你給我站住!」楊朝翔沒追上前,只站在窗邊喊話,快樂的目送他們離「四師兄....四師兄..。救我..。嗚..。」袁紅銷的叫嚷由近向遠逝去,最終的叫含糊不清,大概是被封住嘴了。
師妹可以獲救,總算讓楊朝翔鬆了口氣,伸伸懶腰,他準備向師父報告。突地,師弟們從他方匆忙趕來,手上揚著彎刀,臉上寫滿捍衛寶貝師妹的決心,約是聽見師妹的求救聲。
「四師兄!師妹呢?」有人間。
「剛才是她在求救嗎?」另-個人接下去間。
接下來的七嘴八舌,全在袁紅綃的安全問題上打轉,楊朝翔?有耐心的等他們說完、問完心中的疑慮後,才把真相告知眾人。
袁紅綃最後的求救聲的確是遭人封住,而且還是以唇封唇,再多的呼喚與不滿全消逝在癡戀、愛憐的薄唇當中。
激情乍現,勾起兩人心底的那根弦,不安、空虛的心靈終獲得滿是,饜是的發出飽
嗝,雙唇緊緊糾纏著,四周燃起了愛的火花。
吻她的同時,段逸軒嘗到了她唇中的血味,益加不捨、憐惜的呵疼她的雙唇,這段
目子她失了不少血,腹中的孩兒又需她供給養分,莫怪她臉色敗壞,彷彿隨時會自他懷中消逝。
段逸軒帶她至人煙罕至的山林中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已被他吻腄的紅唇,把她放在平滑的大石上,雙掌捧住她的小臉,額抵額,眸中的依戀赤裸的表露出來。
袁紅綃不信他眼中的依戀是真,撇下心底的渴望,讓靈魂脫離她的肉體,不去感受他少有的柔情。她怕!怕他是在耍她。
「看我!用你的心看我!」段逸軒不許她神遊四方,雖然她的眼在看他,卻是空洞無神。
心?!她的心巳枯萎凋零了,如何看他?
「不要佯裝沒聽見我的話,我曉得你聽得一湇二楚。」他本想用力搖醒她,但顧及她的身體狀況而未動手。
他說的沒錯!儘管她的魂飄啊蕩的,始終無法飛離他身畔,她一直是繞著他打轉,想走卻走不了。
「紅綃,我會治癒你體內的絕命掌,我要帶你回段家堡,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段
家堡的夫人!」不管她有無反應,渴求的炙熱氣息吐在袁紅綃的嫩頰上,追是他第一次充滿感情地喚她的名。
他喚她名的溫柔讓她靈魂歸位,他說什麼來著?不!她不要!袁紅綃以慬有的力氣推著段逸軒。
「我不要!我不要你救我!你憑什麼說殺就殺,說救就救?我不會議你趁心如意,世間並非每件事都會照你的意思。」心雖枯萎凋零,但未灰飛煙滅,如果相信他,下一次他又不信任她,枯萎的心豈不是要再次受傷害,任他摧毀、踐踏。
「就算你不願活命,總該在乎腹中的小生命吧!」段逸軒試著以孩子來箝制她,他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那麼大,是他傷她太重了!是他親手把她推離身邊!可是她是樓宇凡派出的細作,身為堡主的他無法不顧念堡內其它人,為了這事堡內人心惶惶,為了安撫他們與對她的思念,他是心力交瘁,最後仍跳脫不開情感的箝制,決定接她回段家堡,或許她的歸來會帶給堡內的人更大的驚慌,可是他會極力安撫,讓眾人敞開心胸,放下成見接受她。
「呵!說穿了,你要的就是腹中的孩子……」不是為她!可悲啊!竟然是因孩子才使他回頭找她,若沒有孩子,他大概就放任她死去。她悲傷的想掉淚,但她哭不出來,不過是讓美眸蒙上一層又一層永無止盡的哀傷。
「你!」早知她會想歪,他就不會提出孩子作為要脅。
「被我說中了吧!」袁紅綃皮笑肉不笑,輕閉上眼,像個孩子無安全感的雙手環胸,曲膝蜷成一團,躺在冰涼的大石上,大石雖冰涼卻還不及她內心的冰寒,凍得她四肢僵硬,意識漸漸模糊,她累了!老天爺能否可憐她,讓她就此沉睡不醒?
「紅綃!紅綃!你醒醒!」段逸軒見情況不對,焦急的拍著她的臉頰欲喚醒她,可是她的嘴角與雙耳卻不斷的淌血,血似無意停歇,段逸軒驚恐的看著她的鼻孔跟著淌血。
為何會如此?不該這麼快!前後不過過了近二十日,怎會五孔出血?望著加速流出的血,段逸軒雙手顫抖地說不出話來,想不出原因。
「並非……每件事……都能如你……所願……」袁紅綃恍若由睡夢中甦醒,望著段
逸軒道,眼中含著最深沉的悲哀,為何她想要的,他始終不肯給?卻又不顧她意願帶走她,究竟他存著什麼心?想折磨她嗎?想摧毀她嗎?她……已被他摧毀殆盡……從此袁紅綃將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紅綃!振作點,別傷害自己。」段逸軒急切的拍著她的雙頰,終於讓他找出原因來,是她一心求死才會如此,是他把她逼進死胡同,讓她失去活下去的意志力!是他!是他!是他!
多渴望她能變回那個驕傲且自信滿滿的袁紅綃,那麼她就不會一時想不開走上絕路。
血愈流愈多,連眼角都流出鮮紅的淚,血淚交織,訴盡她的悲傷,怨她的癡心、恨他的無情。
段逸軒看傻了,不!他不許她扼殺自己與腹中的孩兒。顧不得身處空矌山林中,可能會有人或飛禽走獸來干擾他逼出她體內的絕命掌,造成二屍一命的局面,他當機立斷地運功救她。
他不許她死!永遠都不給她機會再次離開他身邊!
待袁紅綃恢復意識醒來,已然身處陌生的環境。這裡是哪兒?她疲累的打量四下的擺設,這房間大得嚇人,不似普通的客棧,且陽剛氣甚重,是誰的房間?
腦海褢猛地浮現段逸軒的臉孔,是他的房間?不!不可能,她不過是睡了一下,段
逸軒不可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帶她回到段家堡,縱使他的輕功再萵都不可能。
袁紅綃所不知的是,段逸軒為她療傷後,她已昏迷上天七夜,因醒來後巳到掌燈時分,使她誤以為仍是段逸軒擄走她的那一天。
她的丹田與胸口比先前舒暢許多,內力正在凝聚中,毫無疑間是段逸軒為她化了體內的絕命掌。袁紅綃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皮,他真在乎她腹中的胎兒,才會為了保全孩子而不得不救她,苦澀的笑少,她是沾了孩子的光啊!
「你醒了?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段逸軒料準了她今日會醒來,於掌燈後趕回房內,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龐,黑眸中寫滿不容忽略的關切。
袁紅綃怔了怔,他突如其來的出現使她有些會意不過來,正溫柔地撫著她臉頰的人是他嗎?當其是他?不是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還是不舒服嗎?我看餚。」他執起她的手腕為她把脈,納悶的偏著頭,脈象一切正常,他找不出使她不舒服的原因。
「不要假惺惺的對我好!你真正關心的不就是孩子嗎?其實你大可不必費心力救我們母子倆,外頭多的是女人肯為你生子。」憶起他的關心源自對孩子的愛,袁紅綃不能自己地打破醋罈子,當場翻臉。
可笑啊!她竟然在吃孩子的醋。
「你在說什麼鬼話!」段逸軒氣得想甩她一巴掌,他先前用孩子要脅她讓他化解她體內的絕命掌,還不是為了她!最先顧慮的人也是她,猶記得當時情況危急,讓他差點把孩子打掉以保住母體,好不容易母子平安,她卻疑神疑鬼,把他的關懷與變愛推給未出世的小生命,難道她感受不出他對她釋出滿腔濃烈的愛火嗎?
「我說的是實話,你想否認嗎?」剛醒來就得面對火爆的場面,著實快讓她累癱了,一雙眼睛全靠胸腔的一股怒氣撐住才沒合上。
「當然!你看看我!擦亮眼看看我!」他傾身捧著她的臉,兩人面面相望,狂焰的氣息包圍住她。「雞道你沒瞧見我的心嗎?」心?!她不知道,只曉得她的眼對著他的眸後再也移不開,他眼底燃燒著火熱的炙焰,一點一滴溶化她的冰寒,她幾乎要相信他的話,動容的投進他寬廣的懷抱,是幾乎不是馬上。理智及時挽救了她岌岌可危、可能再度陷落的芳心。
「我瞧見了。」她冷然道。
「告訴我,你瞧見少什麼?」抵住她的額,段逸軒高興地終於瞭解他的心,毋需他多做解釋。
「冰冷與無情。」袁紅綃道出對他的第一印象。
希望落空!原以為她會瞭解,軌知她仍防備著他,段逸軒快洩氣了,到底他要如何讓她得知他的心?忽憶起當目在大廳上的情形,她對他並非無情,她是愛他的!當日她哭得淚潸潸,美眸中寫滿了悲淒,若沒有愛,她哪會出現那麼多痛苦的表情?她真的愛他!他們心意相通啊!只要他融化解她內心的恐懼,一切都將歸於平靜,她的心會再度回歸到他身上,同意當他的妻子。想到美好的遠景讓段逸軒喜悅的笑了。
這笑發自於內心,不虛假、非敷衍。
段逸軒的笑容讓袁紅綃看癡了,她從末見過他發自內心的微笑,他總是習慣以笑容掩飾內心真正的想法,這一笑不僅跨過橫隔兩人間的鴻溝,也讓兩人的內心世界更加親近。
袁紅綃不再張牙舞爪,愣愣的任段逸軒溫存的把她摟進懷褢,在他溫柔的懷抱中,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他最重要的寶貝,尤其他不時落在她暴露出的肌膚上的親吻,更是讓她軟化,忘卻對孩子的妒意,柔順的倚著他,彷彿他是她的天!
「我是愛你的!當初我以為自己對你不過是肉慾上的需求,但事實證明我錯了!得到你後找更是捨不得放開你,恨不得讓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不管是這輩子或是下輩子,生生世世我段逸軒都要定你了。旁人一直勸我鬆手,不該迷戀你,我不肯!直到沛兒出事,失去你後,我仍不肯仔細聆聽內心的吶喊,有人提醒我,失去了你我的生命將變得不完整,我才看清事實,低頭帶你回來,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有多困難嗎?」他沒說自己帶她回段家堡後,眾人的反對聲浪有多高,每日都有人出面懇求他離開她,他只道對她的感情。
袁紅綃整個人楞住,一時間無法消化段逸軒帶給她的震撼,他是說真的嗎?他真的愛她,不是騙她哄她?清明的腦袋霎時亂糟糟,無法釐清這一切。
段逸軒低頭親吻她的髮梢,馨香淡雅的女人香吸入鼻腔,他好想就這麼擁著她直到永遠。
「即使我是樓宇凡派來的細作你也要我?」袁紅綃微抖著聲不確定地問。
「若不要就不會帶你回來。」不管她為誰賣命,他早就不在乎了。
「告訴我!你是為了孩子才勉強自己說出這番話來哄我嗎?」她的聲音仍是不敢置信。
「字字真言,絕無虛假,你多心了,之前我是救你心切才會以孩子要脅你,我沒想到你會耿耿於懷,甚至吃起孩子的醏。」段逸軒偏頭,一吻干她垂落的淚珠。
他的輕吻如蝴蝶停留在她頰上般細柔,袁紅綃因他的吻才發現自己哭了!好奇怪!
她不是哭不出淚來了嗎?怎麼今日會有那麼多淚珠滾落?更奇怪的是,陰鬱的心解脫了,恍若重見光明般欣躍,段逸軒把她白無止盡的黑暗中拉出來了。
「我不是樓宇凡派出的細作!」袁紅綃反身摟住他,再次澄清,屏氣凝神靜待段逸軒的反應,倘若他的反應是不相信她,她會離開他--永遠都不原諒他也不讓他找著她。
淚水洗盡美眸裡的悲淒,恢復昔目的清明晶瑩,段逸軒的心為此愉悅,她終於回復到從前的袁紅綃,不再楚楚可憐。
「我相信你!」沒有懷疑,段逸軒摒棄疑慮,確定地道。
他的信任為他帶來獎賞,只見袁紅綃綻放嬌顏,甜甜的吻上分離已久的性感薄唇,她的主動,帶給段逸軒更大的自主空間,快速的掌控全局,反身輕壓住她但不危及到她腹中的小生命。
頭一次拋開護甲與面具,真心真意,雙雙技人激狂的情愛漩渦中,呢噥的愛語聲聲包圍著袁紅綃,字字敲入她的心房,化在她醉人的美眸中。
黑暗中,白玉環散發出柔和的光輝保護著未出世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