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滔滔不絕的說著那群暴民攻擊她們的情景,回想起來她仍心有餘悸!加上當時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心裡也有點沮喪。
光是用聽的,就已經夠讓封亦寒心驚膽戰的,雖然現在白傲霜已安全的在王府裡,但一想到他曾經差點失去她,他就不得不對白傲霜耳提面命一番。
「下次別再貿然的面對那群不可理喻的暴民,這麼做既危險又無謀。」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擔心。
「亦寒,我有預感,這次的事並不單純。」樓無塵提醒他。
「怎麼說?」其實封亦寒也隱約覺得事情不單純,他想聽聽樓無塵的意見。
「極種跡象都顯示出那群暴徒背後有人指揮。」樓無塵道。
看了大家一眼後,他才繼續說出他的疑問:「第一,那些人集結的速度相當快,也因此才讓亦寒措手不及;第二,當群眾有些退縮峙,就有人在一旁鼓動他們,這似乎也是有計劃的。」
「可是誰會做這種事?」白傲霜不解,這麼做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翠兒想到了可疑的人。「會不會是丁家的人?」
不是她對丁家的那些人有偏見,而是地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們有這個動機,而且也只有他們夠卑鄙到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
封亦寒搖了搖頭道:
「如果只是鼓動人群,丁家的人或許還辦得到,但丁大人還不至於敢惹我,除非……」
「除非什麼?」翠兒好奇地問。
「除非有比找更有力的人物在他的背後當他的靠山。」封亦寒道。
翠兒想起了白傲霜之前對她的話,不免擔心地問:
「王爺,您所說的比您更有力的人物該不曾是指當今皇上吧?」
這個問題封亦寒還沒回答,樓無塵就自告奮勇地搶著替他回答:
「翠兒姑娘,在我們國內大概已成不到比封亦寒更有力的人物了,連皇上都要畏懼他幾分呢!不過就是有些人搞不清楚狀況。」
樓無塵的話解答了白傲霜之前的猜測,封亦寒果然擁有有很大的勢力。
「樓公子,你說搞不清楚狀況的是誰呢?」白傲霜隨口問道,其實她早就猜測到了,一定是朝中反對封亦寒的那些大臣。
那些大臣是怎麼說封亦寒的?狂妄小子?媚主的罪人?或者是……
那些與封亦寒敵對的人一定都沒有看清他的本質吧|他的本質是……
樓無塵鄙夷地說道:
「還有誰?當然是以太子為首的那些守舊派,他們總是找亦寒的麻煩,對了,亦寒,我懷疑這次的事就是太子指使的。」
封亦寒並不否認這個可能性:
「若果真如此,我一定要他付出應有的代價,不過,這些事暫且擱下,傲霜,我先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
封亦寒早就替白傲霜準備了房間,所以白傲霜隨時都可以住進去。
就連翠兒都有自己的房間,這一點讓翠兒相當地高興。
這大概就叫作「愛屋及烏」吧!翠兒用了一句成語。
封亦寒親自帶著白傲霜到他為她準備的房間。
「傲霜,皇上已經答應要下旨賜婚,在婚禮之前你先住在這裡,你看看有沒有哪裡需要改進的?」
「這樣已經夠好了。」
白傲霜相當清心寡慾,對她來說,只要有得吃、有得住,這便是夠了。
「還有剛才那些暴民真的沒有傷了你嗎?」封亦寒知道白傲霜的個性,即使她真的受了傷,她恐怕也不會說出來。
「沒有,你不要多心了。」白傲霜低下頭道。
「我看看。」雖然白傲霜如此說,但封亦寒仍不放心地捲起她的袖子,誰知就讓他看見一片瘀青。「可惡,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白傲霜急忙收回手。
「這沒什麼,你不要將小事鬧大了。」
「你啊!真讓我感到生氣。」封亦寒心疼不已。「他們這樣對你,你非但不生氣,還替他們講話。」
「你不是說有人利用了他們嗎?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白傲霜因此原諒了他們。
「我卻無法輕易地原諒他們,因為他們竟讓你這白皙無瑕的肌膚留下瘀痕,讓我看看,你還有其他的傷痕嗎?」封亦寒問。
「不要。」
讓封亦寒看其他的傷痕,這怎麼可以呢!難不成要她脫下衣棠,讓地做個全身的身體檢查嗎?雖然他們曾經有過肌膚之親,這樣要求也太過分。
「如果我堅持呢?傲霜。」
「你……」白傲霜無奈地歎道:「你和那些暴民又有什麼差別呢?王爺,你和他們一樣不可理喻。」
「我可不希望你身體受傷而不說。」封亦寒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輕輕的拉下她的衣棠。
「王爺,讓翠兒替我檢查吧!」白傲霜紅著臉急道,再這樣「檢查」下去,誰也不敢保證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叫我的名字,傲霜。」封亦寒俯身親吻住白傲霜雪白的脖子。
「亦……寒。」白傲霜叫道。
「很好,我的傲霜。」
封亦寒沿著她的頸項吻下去,突然,他發覺她的胸前發出強烈的光芒。
「這是什麼?」封亦寒定睛一看,就見白傲霜胸前數了一顆珍珠正發著光。
白傲霜低頭,也看見了那顆珍珠。
「這是一顆稀世罕見的珍珠,其中還有一則神奇的故事呢!」她道。
「什麼故事?說來聽聽。」封亦寒地想知道,會發出光澤的珍珠他並不是沒見過,但這顆珍珠光芒是那麼耀眼,不像是一般的珍珠。
白傲霜道:
「我娘在生我之前夢見有一顆白色的珍珠自天而降,跑進了她的肚子裡,當天晚上她就生下了我,而且更神奇的是當時我的手上竟握著一顆白色珍珠,也就是如今戴在我胸前的這顆珍珠。」
「竟有這種事。」見多識廣的封亦寒也從沒聽聞過有這等事。「上一次我怎麼沒發現這顆珍珠。」
封亦寒所說的是上次他們恩愛時,他就沒看見她胸前有珍珠,白傲霜解釋道:
「我本來一直將珍珠放在珠寶盒裡,上次離開方家時怕丟掉所以一直戴在身上。」
「說不定你是個落入凡塵的仙子。」封亦寒若有所思的想著。
「怎麼可能。」白傲霜因他的說法而發笑。「我只是平凡的白傲霜罷了。」
「我也希望你不是,因為我碰了一位仙子一定會遭受神罰的。」封亦寒顯得相當認真。
白傲霜凝視著他問:
「你後悔了嗎?」
「糟糕的是我連一點後悔的心都沒有,我大概已經無可救藥了吧!」封亦寒在她粉嫩的頰上印上一吻道:「今日你經歷那麼可怕的事,就讓你好好的休息,明天我會要御醫開些治療瘀青的藥給你擦。」
「其實你用不著如此費心。」封亦寒對她愈好,就愈讓白傲霜不知如何回報他。
「我可不希望在你平滑無瑕的肌膚上留下一丁點的傷痕。」關於這一點封亦寒很堅持。
白傲霜很想問他:像他那麼要求完美的人,為何會如此執著於她?再怎麼說她都不算是完美的人啊!
只是,直到封亦寒走出了她的房門,她都沒將這句話說出口。
這邊毓德王府的男主人正因平息了一場風波加上每個人都平安而慶幸,可是那邊東宮裡的太子正因行動失敗而發怒!
「可惡,封亦寒那傢伙為什麼不派兵鎮壓那些暴民?」東宮太子大吼,他的外貌,若不是華麗的衣飾襯托,欺人必定不曉得他是身份如此尊貴之人。
「他比我們想像的沉著冷靜多了。」在場的另一個男子說道,而他赫然是丁元熙。
這兩個人之所以會湊在一塊兒,完全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太子因權勢被奪怨恨封亦寒,而丁元熙則因愛人被奪而懷恨封亦寒。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丁元熙在白傲霜被帶走後就立刻找上和封亦寒敵對的太子,他們共同想出一條毒計欲陷害封亦寒。
首先,由丁元熙出面散佈對白傲霜不利的流言,再帶領著那群忿忿不平的民眾打著懲罰白傲霜的口號到霜園去鬧事,然後冉乘機落跑。
群眾裡早已安置太子的心腹,他們的任務就將是亂事擴大,然後等著著急的封亦寒帶著軍隊來鎮壓,之後太子再領著「正義之師」討伐殘暴傷害人民的封亦寒一干人等。
他們的計劃是多麼完美,但誰知竟中途出了錯,封亦寒沒有帶一兵一卒,只和樓無塵兩人就平定那場鬧局,讓他們的計劃功虧一貿。
而他們哪知道封亦寒之所以沒帶軍隊,和什麼冷靜沉著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他純粹只是因為一時之間調不到軍隊所以才……
「總之,我一定要除掉封亦寒,否則他一定會阻礙我繼承皇位,你要替我想想辦法。」太子將這個棘手問題丟給丁元熙。
丁元熙想了想道:
「從皇上那邊下手如何?只要殿下你天天在皇上面前說封亦寒要造反,久而久之皇上也一定會信以為真。」
「你以為這種事我沒試過嗎?可是父王對封亦寒言聽計從,信任有加,我不說還好,若說了他一定是先斥責我一番,只徒惹他生氣而已。」太子殿下一捉到此事也是一肚子窩囊氣。
「我真搞不懂,皇上為何對封亦寒那傢伙如此信任,我是曾聽說過一個謠傳,說他是皇上的……」
丁元熙倏地住口,「私生子」三字他怎樣也不敢說出口。
太子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他無所謂地聳肩道:
「你想說他是我父皇的私生子嗎?哼!他若是我父皇的兒子,以父皇對他的寵愛程度,我還有可能當得了東宮太子嗎?」
是啊!若封亦寒果真是皇上之子,以他的聰明才智加上皇上的寵信,他無疑是東宮太子的不二人選。
「那為什麼皇上會如此寵信封亦寒?」甚至比自己的兒子更信任,這實在太沒道理,難怪丁元熙會覺得困惑。
「這還不是皇后害的。」太子咬才恨道。
別人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內情,然而身為太子的他可比其他人更瞭解。
當今的皇后並非太子的親生母親,因皇后膝下無子,因此才從其他皇子中選擇一人立為東宮太子。
「我父皇對皇后相當敬重,朝中的大小事總會問過皇后的意見,而皇后不知哪根筋不對,她要求父皇將朝中的事全權交給封亦寒處理,而父皇因溺愛皇后竟一口就答應。」太子一口氣說完。
他是多麼憾恨啊!若不是皇后的緣故,他也不會成為一個空有虛名的太子。
「皇后該不會和封亦寒有染吧?」丁元熙壓低聲音問道。
他說出這種譭謗一國之後的話可是一條大罪,但因太子對皇后恨得牙癢癢的,所以他才膽敢在太子的面前說出這句話。
「可能嗎?」太子挑了挑眉,「皇后再怎麼說也是個四十歲的女人了,即使保養得再好他不年輕了,她和封亦寒會……」
「如果是我的話,為了得到權勢,要我和一個老女人親熱找他願意,更何況我聽說皇后長得極美,即使四十歲了仍風韻猶存。」丁元熙老實地說。
太子也覺得丁元熙說得極有道理,皇后長得非常美,否則也不會讓父皇放著後宮年經貌美約六宮粉黛不顧,而專寵於她一人了。
「如果是皇后的話,說不定她真的會看上封亦寒那傢伙。」太子側首沉思。
畢竟封亦寒長得很好看,是全國女子最中意的夫婿人選。
丁元熙思索了一下後,一條毒計倏地閃過他的腦海。
「也許我們可以利用皇后來除掉封亦寒。」
「你打算怎麼做?」太子感興趣地問。
丁元熙眼神邪惡地道:
「很簡單,如果事情正如我們猜想的,皇后和封亦寒之間有什麼曖昧,咱們只要對皇后加油添醋地說封亦寒和白傲霜之間的事就行了。」
「只要這樣?」太子不相信這麼簡單就可以對付封亦寒。
「你不曉得,有時候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丁元熙道。
太子仍然不放心的說:
「萬一皇后和封亦寒不是我們想的那極關係呢?」
「那對咱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丁元熙早就設想到了。
「我們直接告訴父皇關於皇后和封亦寒的事不是更快嗎?」
丁元熙聞言不贊同地搖頭,他提醒太子說:
「殿下你不是最清楚嗎?皇上是會聽你的?還是會聽皇后和封亦寒的?」
這種事不用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好吧!就算事情都像你說的那樣,可是封亦寒真會為了白傲霜和皇后作對嗎?」太子懷疑道。
丁元熙卻告訴他:
「殿下,那是因為你沒見過白傲霜的關係,她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讓人無法抗拒。」
聽丁元熙這麼一說,太子也不禁對白傲霜這個女子好奇起來。
「白傲霜真的有如此美嗎?那等我們除掉封亦寒後,我要她成為我的妃子之一。」
那怎麼可以,丁元熙可緊張了,他如此處心積慮的想除掉封亦寒,就是為了一親白傲霜的芳澤,如今人還沒碰到,中途又冒出太子來跟他搶人,這麼一來,他得到白傲霜的機會豈不變得渺茫?
「殿下,其實白傲霜長得並不美,她甚至比不上舍妹的十分之一,如果殿下想要美女的話,我願意將舍妹獻給你。」
丁元熙心急之下竟想到了將丁如玉獻給太子,他這麼做不但可以打消太子對白傲霜的好奇,還可以藉著丁如玉確保丁家和太子的關係,可說是一舉兩得。
然而,丁元熙忘了算計一點,一心只想嫁給封亦寒的丁如玉會願意嫁給樣樣不如封亦寒的太子嗎?
這些暫且不談,最主要的還是太子的意願。
「我早有耳聞令妹的艷名,你真的願意將令妹嫁給我嗎?」
「願意,當然願意囉!殿下你可是未來的皇上,舍妹跟了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她還有什麼好挑的。」丁元熙討好地道。
「說得也是,哈哈哈。」
就這樣,在兩人言談之間,丁如玉的命運就這麼被決定了。
「我不願意!」丁如玉大吼。
丁如玉在知道二哥丁元熙的打算之後,馬上高聲捍衛自己的權益。
至於丁家二求工老倒也不反對丁如玉嫁給太子之事。
「如玉,嫁給太子有什麼不好?人家位高權重,能夠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了。」丁元熙勸道。
丁如玉卻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太子哪比得上封亦寒,人家封亦寒英俊威武,而且至今還末娶妃,反觀太子,外貌就別提了,看看他至今已娶了十五個妃子耶!我若嫁給他也只是太子的第十六妃子,永遠也不可能有出頭的一天。」
「你現在竟然還在妄想封亦寒,你以為他還有回頭看你的一天嗎?只要有白傲霜在,他永遠不可能發現你的存在。」丁元熙不得不將話說絕。
聞言,丁如玉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只要白傲霜在……你說得沒錯。」
換言之,只要白傲霜不在了,封亦寒就會發現她丁如玉的存在。
「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丁元熙完全會錯丁如玉的意思。
「我哪有想通了。」丁如玉翻了翻白眼,「我還是之前那句話,除了封亦寒之外,我丁如玉誰也不嫁,你別白費心機。」
「如玉,其實嫁給太子也不錯啦!」丁大人對這個女兒實在沒轍。
「對啊!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讓你選擇?」丁元熙也在一旁說道。
「我不管,如果你們再逼我的話,我就死給你們看。」丁如玉是鐵了心。
丁夫人聽了她的話之後,馬上心疼地道:「你們就別再逼她了,萬一她真的想不開怎麼辦?唉!我可憐的女兒。」
「娘……」
說著說著,母女倆便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好、好、好,我答應你們不逼如玉就是了。」丁大人無可奈何地歎氣。
「你們……」丁元熙氣道:「這樣我要如何向太子交代?」
「哼!誰理你,你是活該。」
丁如玉因事不關己,所以大可以說得很瀟灑,但這下子丁元熙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