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醉花樓是不能再待了。
也好。反正引不來她真正想見的那個人,再待著也只是浪費時間。她相信南大哥的調查不會出錯,只是……也許秋悟山莊的少莊主還沒有回到長安城,畢竟是她早到了,空等也屬正常。
不過惹來一個她預期外的人,就不是她樂見的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離開比較省事。
「姑娘、姑娘,請進,敝店雖然小,但不論你是用膳還是住宿,絕對讓你滿意。」就在城南不起眼的一個角落,有家小客棧,掌櫃的兼店小二在門口招呼客人。
風琤只考慮了一下,便走了進去。
「大叔,我要住宿,還有空房嗎?」
「有,當然有,姑娘請進。」掌櫃的難得看見這麼標緻的姑娘出現,一進門便大呼小叫著,「老伴、老伴,快出來,我找到一個可以和你年輕時候相比較的漂亮女客倌了。」
「真是的,吵什麼吵嘛。」在裡頭準備膳食的大嬸一聽見自己丈夫的叫喚,雖然很不想搭理,但最後還是出來了,「老伴,你快看。」那位大叔一下子從風琤的身旁移動到妻子那邊,與妻子一同打量著風琤。
「老伴,你看她是不是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
那位大嬸上上下下將風琤仔細地看了一遍。
「你胡說,她長的可比我漂亮多了。」雖然已是老夫老妻,但面對丈夫,她的怒氣多半化為嗔怨,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夫妻的感情相當深濃。
「才不,她只和你一樣漂亮而已。」大叔堅持,「天底下沒有人比得上你年輕的時候。」在他心裡,妻子是天下第一美人。
大嬸滿眼笑意的斜睨著丈夫。
「好啦,就知道你愛逗我開心。小心嚇走我們的客人。」
「啊,對哦。」大叔回過頭,「對不起,冷落你了。我只要一和我家娘子說話,就會忘了別人,你別跟我計較好嗎?」
「怎麼會。」風琤淺笑道,「大叔和大嬸感情真好,這家店雖然小,可是卻讓我有很親切的感覺。」
大嬸看向丈夫。「看來這姑娘性情挺好的呢。」
「可不是。」大叔頓時得意起來,「如果不夠好,我怎麼敢請人家上門呢。老伴,這個客人你沒話說了吧?」
「嗯。」大嬸也不矯情,滿意的點頭,「不錯,今天我們有客人了,我趕緊去廚房燒幾道好菜。」
「快去快去。」大叔滿意的看著妻子走開,然後招呼風琤坐下來。
風琤卻聽的一頭霧水。
「大叔,你們——挑客人嗎?」
「那當然。」大叔理所當然地道,「我們雖然開客棧,但可不是開來忙死自己,看別人臉色的,如果是不好的客人,我們寧可沒有生意,也不隨便營業。」
「可是……這樣大叔和大嬸夠生活嗎?」風琤好奇地問。
「當然夠。」大叔先是很氣魄的答道,然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們兩個老夫老妻也吃不了多少,何況後頭我們自己有種菜,並不需要什麼開支。生意好不好我們並不強求,但我是絕對不會讓我老伴去受人氣的。」
大叔說的心聲,以風琤過往所看見的當然難以想像,但自從離開雲流宮之後,她已經漸漸能體會。孫嬤嬤為了錢可以對人鞠躬哈腰,陪笑吃虧都不要緊。可這對大叔夫妻,卻是只要自己生活無虞,粗茶淡飯也快樂,並不求什麼大富大貴。
「對了,小姑娘,你想吃些什麼?我老伴很喜歡你哦,只要你想吃的,我老伴都一定做的出來。」大叔就在她面前坐了下來,也不準備再去招攬什麼客人,似乎準備今天就招呼她一個人了。
面對他的親切,風琤淺淺地笑了。
「不必的,只要一些家常小菜,我就很滿意了。」
她這番知足的言語,令大叔瞪大眼的看著她。
「真的嗎?還是你怕我老伴做不出你想吃的菜?」
「嗯。」風琤肯定的點點頭,「太過複雜的烹調其實容易失去食物的原味,我一向偏愛清淡的小菜。」她又笑了笑,「不過名菜當然有名菜的口味,我並沒有不喜歡,這只是我個人的習慣而已。」
「說的好。」大嬸端了好幾樣可口的小菜出來,大叔忙起身接過手。這些菜雖然普遍,但經過大嬸的巧手一變,道道色香味俱全。
兩夫妻坐下來,三個人一同用飯。
「小姑娘年紀輕輕,談吐不俗,性情也是難得的善體人意。以後誰娶了你,誰幸運。」大嬸忽然道。
讓風琤呆了下:「呃……大嬸過讚了。」
「老伴,我這回的眼光不錯,挑了個好客人吧?」大叔邀功道。
「是。」大嬸白了他一眼,「是人家小姑娘的性情好,關你的眼光什麼事?」
「要不是我一看見她就趕緊將她請了進來,我們今天就又沒生意了。」
「反正我們常常沒生意,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大嬸不以為然地道。
「可是多了個小姑娘,我們吃飯就多一些趣味了呀。」
「那是人家小姑娘不嫌棄,才肯陪我們兩老吃飯,才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爭論點是她,逗嘴的好不開心,雖然針鋒相對,卻沒有一絲火藥味,風琤在一旁聽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叔、大嬸,能認識你們,才真是風琤的幸運。我一個人來到長安,無親無友,可是你們卻這麼熱誠的招待我,我真的好謝謝你們。」風琤真心的道。
像他們這樣,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老伴,她喜歡我們耶。」
「所以我說她是個好姑娘嘛。」
大叔和大嬸對看一眼,兩個人笑的開心。
美而不嬌、柔而不弱,難得的是小姑娘氣蘊內涵,待人以誠。像這樣的姑娘真是少見,他們夫妻倆今天做的生意真是夠本了。
☆ ☆ ☆ ☆ ☆ ☆
隔天一早,秋寒星就找了孫嬤嬤來好好「談一談」。起初孫嬤嬤還刁難的不肯答應,要她放棄這麼個上好的姑娘,那她的發財夢豈不完蛋?!但是被秋寒星軟硬兼施逼到最後,她終於將一切說出來了。
原來,風琤和醉花樓之間並沒有任何賣身契約存在,當初風琤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長安,身上的盤纏用盡,為了能賺些銀兩養活自己,才到醉花樓彈琴招攬客人。而她和孫嬤嬤之間早有協定,她的去留孫嬤嬤不能過問,她只賣藝,不見客、不賣身。
秋寒星聽得目瞪口呆。
那……那個小女人,居然什麼也沒說,害他白白為她操心?!
到了現在,孫嬤嬤已經知道他見過風琤了,而且有意帶走她,孫嬤嬤急的不得了,生怕自己的搖錢樹沒了。念在孫嬤嬤年事已高,他答應給孫嬤嬤一筆錢讓她回鄉養老,她這才鬆了口氣,可仍是一臉不豫。
知道這個事實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把那個小女人抓來好好教訓一番,誰知道,她居然跑了!不但庭院空空如也,連她房裡視如寶貝的七絃琴也不見了,只留了一封信給孫嬤嬤。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信拆開來看,裡頭除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之外,就是一張短箋,寫著謝謝孫嬤嬤照顧她、原諒她不告而別之類的話,然後署了個名,也沒留下任何去處的線索。
她居然就這麼走了?!
「秋公子,我希望您別將小琤帶走……」意想意不對的孫嬤嬤隨後趕來了。
聽見她的聲音,秋寒星回過頭。
「孫嬤嬤,你來的正好。」秋寒星將風琤留下的信交給她。
這小女人一定是想趁機逃開他,才會忽然不告而別。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對於風琤他是太急躁了點兒,所以她才會被他嚇跑。
顯然風琤沒有被他迷的七葷八素,難道他的魅力開始下降了嗎?真是——唉唉。
「秋公子……」孫嬤嬤不明所以的看著手上的信。
秋寒星淡道:「這是小琤留給你的,她已經走了。」
「走了?!」孫嬤嬤呆住。
「多謝你這幾天的招待,秋某告辭了。」
說完話,秋寒星大踏步的離開,留下孫嬤嬤一個人傻在當場。
小……小琤走了,那她的發財夢……
☆ ☆ ☆ ☆ ☆ ☆
住在客棧兩天,風琤和這對和善的老夫妻相處的非常融洽,有時候風琤想幫他們做點兒事,他們都以她是客人為理由推掉了。
在這裡雖然好,但是風琤也沒忘了自己身負任務。找了個大叔打掃完畢,正在休息喝茶的時候,她開口問了。
「大叔,你知道秋寒星這個人嗎?」
「秋寒星?」大叔怪異的挑著眉看她。
「對呀,長安城外有個地方叫作秋悟山莊,秋寒星應該是山莊的少莊主。」她說的更清楚些。
「這些我知道。」大叔喝完茶,放下杯子,「不過,你找秋寒星有什麼事?」
「這……我是受人之托來找他的。」
「是什麼人托你的?」
「大叔,原諒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找秋寒星並沒有惡意,只是受人所托來幫他一件事而已。」風琤連忙解釋道。
「嗯。」大叔沉吟著,看了她好半晌,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不過這個小女娃兒蠻投他的緣,最後他還是決定多嘴一次。
「如果你問過其他人,就應該曉得,長安城裡沒有人不知道秋悟山莊。秋家是長安城方圓百里內最大戶的人家,秋老爺為人和善,以前的秋夫人也是個好人,常常拿錢出來救濟貧苦人家,他們待人一點架子都沒有,也不會歧視任何身份地位不如他們的人。」
「以前?」風琤聽出了話中的不對勁。
「秋莊主的元配夫人在五年前已經過世,後來秋莊主又娶了個年輕貌美的夫人,秋莊主唯一的兒子秋寒星在秋二夫人進門前便離家出走。每年只有在秋夫人的忌日時才會回來。」
「嗯。」風琤點點頭,這些是她之前就知道的。
大叔繼續道:「秋公子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他認為秋莊主不該在妻子屍骨未寒之時就立刻又辦喜事續絃,聽說他們父子兩人還差點因此反目成仇,最後秋公子離家遠走,從此不會再踏人秋悟山莊一步。」
「啊?!」他這麼決絕?
大叔歎了口氣:「其實秋莊主和秋公子都不是無情的人,兩父子只是在賭氣。秋公子每年回來拜祭自己的母親,卻都故意不回家,往反流連青樓,為的就是氣自己的父親。既然父親違了母親娶別人,那他乾脆風流不專,不對任何女子動情,也不成親,存心讓秋家絕後。」
「啊?!」風琤再度瞪大眼,「可是,大叔怎麼知道這麼多?」
大叔笑了笑。
「秋公子每年回長安的時候,幾乎都會驚動全城的人,因為大家實在太好奇這對父子鬥到最後究竟誰輸誰贏,所以有關秋悟山莊的事總是特別惹人注意。」大叔頓了下。
「再者,自從秋莊主續絃之後,莊內的事大多由夫人和其兄長拿主意,秋莊主只管莊外的事務。以前的秋夫人每年總會捐錢為長安城做些事,但現在的秋夫人可都不會了。
現在的秋悟山莊總管是秋二夫人的兄長,他們兄妹倆一出門都是一堆派頭和陣仗,要是誰不識相擋著他們的路,那人可就慘了,可能會被打罵的遍體鱗傷也沒人理。」
「這……怎麼會這樣!」風琤驚訝不已,「難道秋莊主一點都不知情!」
秋寒星也不聞不問嗎?雖然已經離家,但總是自己家裡的事,難道他一點都不關心?
大叔遺憾的搖了搖頭。
「當然也有人找機會向秋莊主告過狀,可是秋莊主一回去詢問,秋二夫人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自己的委屈,這麼一來秋莊主也不好說什麼。而秋寒星雖然身為少莊主,但畢竟他已經離開那個家。不過,少莊主雖然是不管這事兒,但每當他回長安,要是碰上這種欺壓的事,他都會出手救人,並且每次都讓秋二夫人氣的臉色發青才肯罷休。」
說起來,秋寒星也真是存心和秋二夫人作對,凡是秋二夫人要做的事,只要他「剛好」在長安,又「剛好」知道了,秋二夫人就別想做成那件事。
「原來,秋悟山莊還有這麼一段事。」風琤暗自想著,怎麼南大哥給她的資料裡沒這一段?
「據我所知,秋寒星已經回到長安好幾天了。」大叔說完閒話,總算導回正題。
「他已經回來了?!」風琤吃驚的道。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對呀,而且一直住在醉花樓,直到前兩天才離開。」大叔說著這兩天最新的街坊流言。
醉花樓?風琤眨眨眼,想起「他」——也是住在裡頭的客人,而且姓「秋」。
呃,不會這麼巧吧?!
☆ ☆ ☆ ☆ ☆ ☆
這兩天,他已經將整個長安城找遍,但就是沒找到人,她一個弱女子,還能跑到哪裡去?
不得已,秋寒星決定求助於長安城裡的包打聽。他走到南城門,卻意外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風琤!」他大踏步攔住她的路。
「你是誰?」風琤一看見他,不閃不避的立刻問道。
「為什麼你不告而別?」讓他找的好辛苦。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嗎?」他聽見她的問題,奇怪的反問。
「很重要。」她點點頭,等著他的回答。
「秋寒星。」他淡淡地道,甚至有些厭惡這個名字,風琤發覺了,但現在的她沒辦法理會這麼多。
「秋悟山莊的少莊主?」她再確定一次。
「以前是,但自從五年前離家後便不是了。」他對「秋悟山莊」這四個字反應冷淡不已。
風琤被這個事實驚呆了。原本避之惟恐不及的人,現在成了她要找尋兼保護的人,真是叫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秋寒星抓著她的手臂,以防她又趁機跑走。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而別?」
她回過神。
「我原以為……」風琤暗歎了口氣,「算了,沒什麼。你在找我?」
「你不聲不響的跑了,我能不找你嗎?」他放柔了語氣。
風琤躲開他太過熾熱的眼神:「離開醉花樓後,我住在一家小客棧裡,你……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她不自在的問。
她主動示好,卻讓秋寒星納悶不已。她不是一直想避開他——雖然那是件讓他傷心的事,但現在怎麼會突然不躲了?
「琤兒,你沒事吧?」他皺著眉問。
「沒事呀。」她不明所以的回答。
「你不是一直想避開我嗎?為什麼現在卻邀我一同走?」
想起自己前後不一的態度,風琤一時紅了臉:「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誰說我不願意?」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熱度由相連的掌心辣辣的傳進她心中,「我不會放開你的。」
他無比認真的望著她,讓風琤真確地知道他言下之意,可是,風琤避開了,想起了宮主的叮嚀。
「不許避開我!」秋寒星強硬地道,扳回她避開的臉。
「秋——公子,你……請自重。」她微弱的提醒,不敢望向他熾熱的眼。
知道她被他的急切嚇到了,秋寒星打消原來想吻她的念頭,轉而緊緊的摟抱住她,低聲道:「如果我嚇到了你,那麼我道歉。但是琤兒,你可知道你的不告而別對我造成了什麼影響!這兩天,我尋遍了長安城,幾乎翻遍這裡每一寸土地,找你找的都快發瘋了!」
他焦躁的眼神不是作假,風琤擅於察顏觀色,她看得出來,秋寒星是說真的,只是,他何必為了她如此?
「答應我,不要再不告而別。」他要求著。
「好。」風琤遲疑了會兒,終於點頭。在他的生命威脅還沒解除前,她也不會離開他。
聽到她的承諾,秋寒星焦急的神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原來的瀟灑笑容。
「在我懷裡,你頭一次這麼乖。」他笑看著她。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風琤就立刻發覺不對勁;偏巷裡雖然人來人往不多,可光天化日下,他居然這麼親密的摟著她。
「快放開我。」她低聲命令,好不容易退了的紅潮再度爬滿雙頰。
秋寒星原本還想多逗她一會兒的,可是一陣刺耳的笑聲卻打斷了他的興致。
「真不愧是花名滿天下的秋寒星,連在街上都不放過與女人親熱的機會。」
他不對勁。
被他摟在懷中的風琤在聽兒這聲音的同時,感覺到秋寒星全身一凜,然而他出口的聲音卻是慵懶的。
「真抱歉,這正好是在下唯一的嗜好。」
他才說完,立刻自四方屋簷跳下好幾個橫眉豎眼的非善類人物。
「你們幾個從長安城外就一路跟著我進城,又監視了我好幾天,終於還是忍不住露面了?」
那些人一愣,而後笑了出來。
「既然你早就發覺我們在跟蹤你,那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為了我們兄弟幾個的財路著想!想借你的項上人頭用用?」那個為首的非善類人物很有禮貌的說出要求,那種態度就像他想借的只是柴米油鹽而已。
秋寒星很遺憾的搖搖頭:「可惜秋某向來就不喜歡與人借貸,就算我肯借,我想你們幾位也沒本事付我利息。」
「你不借也得借!」那人露出凶狠模樣,秋寒星還真以為他在談買賣嗎?
「那只好看你們的本事了。」
「你的命我們兄弟是要定了!」攔路人群起而攻向秋寒星。
秋寒星將風琤安全的送到一旁,然後與在場的五人動起手。雖然敵眾我寡,但對方卻無法佔上風。
雙方武功差太多了,風琤在一旁觀戰。
這幾個人的武藝勉強算中等,然而秋寒星一移一動間都帶著沉穩的氣勢。咦,他腰上閃著光的東西是什麼?
見取不了勝,為首的惡人取出預備好的毒粉,找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便往秋寒星頭上灑落——
「小心!」
等風琤出聲警告時已經太慢了,她連忙推開秋寒星,為他擋去側身的一擊後,粉末正好落進她眼睛裡。
「唔!」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疼的摀住眼。
「琤兒!」秋寒星立刻奔到她身旁扶著她。「琤兒、琤兒。」
「好……痛。」她痛苦的聲音惹出了秋寒星的怒火。
「你們竟敢傷她?!」他冷冷的看向那五人。
那五個人被他冷怒的神情嚇住了。
「兄弟們,殺了他。」
「這是你們逼我的!」秋寒星將風琤移至自己後頭的角落。
就在那五人逼至眼前時,他手移向腰間,一道閃動的光芒才閃過眾人眼前,五聲慘叫同時響起,再定眼一看,那五人各自以不同的姿勢停住了動作,然後直挺挺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