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那甄看著他替她包紮的手,傷重的人是他,不是她,他卻執意要先為她處理傷口,「我們可以去醫院嗎?我覺得你包紮的技術真的爛斃了!還是找醫生我才放心些。」
余亞萊聞言抬起頭來瞧她一眼,似笑非笑著,「你是在擔心我的傷吧?」
那甄一怔,反射性的答道:「才不是,我是為了我自己的手,我是個女人,留下個傷疤還有誰敢娶我?」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女人!還說你不喜歡我,我看你是愛上我了自己都還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自以為是?」又固執!
「是不是自以為是我們讓時間來決定。」將她的手包紮好,余亞萊才拿消毒水清理自己的傷口。
「我來。」那甄接過他手上的棉花和藥水,專心的替他將手上的傷口全消毒了一遍,不由地皺起眉頭,「還有碎玻璃在裡頭,還是上醫院一趟吧,別逞一時之快,小心手廢了。」
余亞萊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驀地伸出另一隻手順勢將近在咫尺的她給攬進胸前,深情無限的用極溫柔的語調對她說:「只要你承認你這是在關心我,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手廢了是你的事!」那甄紅著臉把他的大手給拿開,倏地立起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余亞萊默然了好一會才聳聳肩,語氣是不甚在乎的,「是我的事,既然如此,你可以去赴你的約會了。」
那甄愕然的回眸,瞧見余亞萊一臉的了然與嘲諷。
「你……」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從你把垃圾桶的玫瑰花撿回辦公室時,我就知道你不會跟我到山上看星星了。」余亞萊笑了笑,找來一根煙點上,走到辦公室的另一頭拿出一個袋子又走回她面前,「這本來是為晚上準備的,不過看來是不需要了,你帶回家去。」
那甄接過,低頭看了袋子裡的東西一眼,是巧克力蛋糕,她最愛吃的,也是惟一喜歡吃的甜食。
「生日快樂!」揮揮手,余亞萊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將那甄一個人愣愣的丟在他的辦公室裡。
過了一會,那甄想起什麼似的追了出去,卻看見余亞萊剛好走進電梯--
「余亞萊!」她叫了一聲,電梯門卻早一步關上往下降了,她忙按下另一部電梯下了樓,卻已見不著他的身影。
他……會去醫院嗎?他的傷不要緊吧?
應該不要緊,他說的,可是她卻看到玻璃碎片還在裡頭……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那甄試著打手機給他,卻發現他不接電話,像是存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似的。
才掛下電話,電話卻在此刻響了起來--
一定是他,她剛剛Call了機子給他,那甄幾乎是如釋重負的接起了電話,「喂,我想你的傷還是去醫院一趟吧!要我承認什麼都成,別再鬧小孩子脾氣了,好嗎?」
對方一陣沉默之後才緩緩開了口,「我是克昕。」
「嗄?」那甄愣了好一會,覺得臉頰在燒。
為什麼?因為自己心虛?因為她對別的男人的關心?因為她在剛剛那一刻裡根本沒想到打電話來的會是蔣克昕?
「你在等電話?」
「……嗯。」
「亞萊的?」
那甄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你沒受傷吧?」
「還好。」
「喔,沒事就好。」
「很抱歉把我們的約會搞成這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自己到那家餐廳等我嗎?我突然有點事會耽擱一點時間。」
約會?她差點忘了!
「好……待會見。」那甄自顧自地點點頭,也沒聽清楚他最後又說了些什麼便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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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替你加杯水。」服務生十分禮貌的上前替那甄加滿水又退開,並沒有半點的不耐,眼中只有同情。
因為她像是個被男人拋棄的女人。
坐在餐廳三個多鐘頭,十點多了,餐廳就快打烊,她卻只坐在位子上喝水,這杯是第十杯水了嗎?她也數不清,肚子早餓過頭也不覺得餓,就這樣坐著,連打電話問他究竟要不要來的意願都沒有。
以她以前的性子,是不等男人超過半個鐘頭的,蔣克昕不同,她可以為他破例,因為她愛他,不過,也只有三個鐘頭,不會再多了。
「我要買單。」那甄走到櫃檯前對剛剛替她加水的男服務生笑道。
「買單?可是你沒吃東西,小姐。」
「總有最低消費吧?照算就是。」她掏出信用卡放在櫃檯上。
「不必了,我們餐廳的水是免費的。」今晚老闆不在,不會知道這個客人喝了幾杯水。
「那替我叫客最貴的牛排,我請你吃,就當感謝你替我倒了一個晚上的水,如何?」那甄再次把卡推向他,「不刷的話我可要上書投訴你老闆喔!小弟!」
「那……好吧。」服務生還是乖乖刷了卡,替她叫了一客牛排給自己吃。真是天掉下來的狗屎運,這餐廳最貴的牛排可得他在這裡打工一個多禮拜哩,想想今晚倒水還倒得真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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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廳,那甄沿著人行道走了不遠便看見蔣克昕,他剛從上回把她扛上車的那輛車內下來,而駕駛座那頭的門也跟著開了,走下來的不是別人,而是葛琳娜。
「我就送你到這裡,車子我開回飯店,談生意不要談太晚,我等你。」葛琳娜雙手圈住蔣克昕的頸項,深深的吻了他好久才放手。
「回去吧,乖乖的在飯店等我,不要亂跑。」蔣克昕溫柔的推開她,拍了拍她的臉。
「知道了,你年紀比我輕卻好像我哥哥。」葛琳娜朝他柔媚的一笑,揮揮手坐回車內把車子開走了。
隨意走到停在一旁的車子前對著後照鏡,蔣克昕拿出紙巾把唇上的口紅印擦掉,卻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他的眸光一閃,緩緩地回過頭來看著她。
「外頭風大,你怎麼跑出來了?」蔣克昕溫柔的笑著,走向她,伸手要把她擁入懷中。
那甄閃開了,卻還是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香水味,第五大道,葛琳娜最愛擦的香水。
「我不是跑出來,而是正要回家。」她的聲音冷冷地,心也冷冷地,整個身子骨更是冷得發寒。
「對不起,我有點事擔誤了。」
「葛琳娜就是你的事吧?」那甄好笑的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一點都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蔣克昕不語,瞅了一她一眼,「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你們擁吻,還有這裡。」那甄輕柔的手突地撫上他微敞的胸前上的吻痕,「葛琳娜一向瘋,可以滿足所有的男人,對嗎?」
他抓住了她的手,直覺地便要將她拉進懷中,「那甄,不要這樣說話,好嗎?我跟她之間只是--」
「逢場作戲?」她接口,幽幽地看他一眼,「放開我,蔣克昕,你沒有資格這樣抱著我。」
「我沒有資格,誰有?余亞萊?」蔣克昕說話的聲調還是溫柔得緊,卻透著一絲絲的寒意。
「他當然比你有資格,至少他單身,而且不花心。」
「我結了婚不是錯,我說過可以為你離婚……」
「不需要!就算你娶的女人是我,你在外頭還是會像現在一樣的左擁右抱,我不是高羽芬,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你。」
「就算我跟一百個女人上過床,我最終愛的還是只有你一個,我希望你可以明白……男人所做的很多事其實只是一種手段、一種捷徑,不代表什麼特殊的意義。」
「你不必向我解釋,該聽解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太太。」
「那甄,我以為愛情是可以包容一切的,何況,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不管成功或失敗,葛琳娜都是我最後一個逢場作戲的女人,相信我,好嗎?我撐了這麼多年,你只要再等上一個月……一個月不算太長,對嗎?」他柔聲說著,綿綿密密的吻落在她沾了淚的睫羽上。
「放開我。」她的夢碎了,真的碎成片片。
「我不放,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會放手,你該明白的,不是嗎?否則這五年來你為什麼等著我?」
「我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那甄的聲音柔柔弱弱,她想生氣,想怒吼,面對著這張溫柔依舊的臉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放了我吧,以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再不相干。」
「我不准。」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
「我要娶你,為了這個願望,我已很努力的讓自己在短時間內功成名就--」
「不要告訴我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她打斷了他,含淚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憂傷,「你是為了你自己,只是我一直不願相信你會是個利用女人往上爬的男人……」
「住口!誰都可以這麼說我,就你不能!」蔣克昕有點失控了,三十年來第一次,他在人前失控……「我愛你,我深愛著你,從見到你開始就愛上你了,我說過,我一直知道自己會再回來,這五年多來我一直關心著你的一舉一動,每一刻都在擔心著你可能忘了我……」
「你找人監視我?」她不敢相信原來這五年多來她一直被人觀察著、注意著,老天!怎麼會這樣……
「那不叫監視,而是關心,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夠了,真的夠了,我承受不了這麼多。」那甄快要崩潰了!狠狠地使力將他推開,朝無盡的黑夜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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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家,那甄選擇回到辦公室,突然想起了余亞萊送的蛋糕,取出打開,自己在蛋糕上的一個心形花樣上插上二十七歲的蠟燭。
「HAPPYBIRTHDAY!」她對自己說,閉上眼睛許了今年的三個願望。
「希望你的願望裡有個我。」
聞聲,那甄驚懼的睜開眼,就在窗邊,一個高大的人影朝光亮處的她緩緩走來,要不是那高大的身影有點熟悉,要不是他的聲音她也是熟悉的,她早該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撫著心口直喘,望著他朝她走來,不知為什麼,心裡像是突然間找到了依靠,不再無助……
「對不起,忘記你膽小如鼠。」余亞萊大大方方的坐到她身邊的沙發上,這裡是他的辦公室,她既然自己跑來了,他還客氣什麼?「不過我一直就坐在窗邊,是你沒看見我,該說我被你嚇一跳才對,三更半夜還有個長髮女人飄進我辦公室來……你怎麼了?」靠近,才猛地發現她頰上斑駁的淚痕。
這一問,那甄早兜在眼眶中的淚突然一發不可收拾的滑落,像黯然的星空下串串閃亮無比的珍珠閃爍。
「怎麼啦?」余亞萊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替她拭去臉上不斷滑落的淚,柔聲哄道:「你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還哭成這樣,就算他真的不記得你的生日也不必如此,男人常是這樣丟三忘四的,沒什麼大不了,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我常常想,嫁給我的女人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怎麼樣?要不要認真考慮一下下?」
那甄抬眸,有點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麼你以為他不會記得我的生日?」
「嗄?難道我猜錯了?他記得你的生日?那你哭什麼?他欺負你了?還是他打你了?還是他送的生日禮物你不喜歡?還是他白癡的帶個女人去赴你的約會?還是……那家餐廳的菜不好吃?嗯?告訴我,我明天就去登報警告其他人不要再去那家餐廳吃飯。」
余亞萊一連串的「還是」逗得那甄笑了,她伸手抹去老是抹不淨的淚,嗔罵道:「你知不知道你很不會安慰人!」
「真的嗎?我以為我的甜言蜜語一向打遍天下無敵手呢。」他低眸望著她,眼裡有著笑,也有著寵溺。
「終於承認自己油腔滑調了。」她避開他專注又閃爍的眼,把切蛋糕的刀遞給他,「幫我,我肚子餓了。」
修長的指尖接過刀子徐徐將蛋糕切開,切到一半又把刀子還給她,「該你了,壽星,以後可不能騙人說你是個小女孩,二十七歲了,其實已經徐娘半老,再不嫁人,人家會開始在背後說你是老處女沒人要。」
那甄切了兩塊蛋糕,一塊遞給他,一塊給自己,懶得搭理他的瘋話,自顧自地一口一口吃起來。
「嘖嘖,你真粗魯,誰像你蛋糕切這麼大塊吃的?從小老師沒教你淑女一點嗎?」余亞萊邊念邊看她吃,嘴角有著忍不住的笑意,把自己的那塊蛋糕推到她面前,「餓死鬼投胎啊!這塊也施捨給你如何?」
「去!一點參與感也沒有!今天是我生日耶!」說著,那甄出其不意的把那塊蛋糕啪一聲砸在余亞萊臉上,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人已經一溜煙的跑出他的辦公室,躲進自己的辦公室呵呵直笑。
「那甄,你給我出來!」余亞萊追到門邊喊道。
「不要!」她可不想滿臉奶油,那要洗好久。
「你不出來我就把你的門給踹爛掉。」
「請便,我會叫會計部發帳單給你。」背抵著門,那甄喘吁吁地笑道。
「你出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保證。」
「不要。你當我是三歲小鬼?」
「那甄……我的手有點痛……」
手痛?那甄突然想起他的傷,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究竟看了醫生沒有?」
「沒有。」他的聲音有點無辜。
門開了,那甄走了出來,不太放心的看了他的手一眼,連包紮都沒有,他是存心讓她感到愧疚?問題是,他的傷又不是她造成的,為什麼她必須要感到愧疚?
「還是去醫院一趟吧。」她拉起他的手瞧了又瞧,上頭大大小小的傷口觸目驚心,讓她的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余亞萊見到她眸光中的擔憂,原本輕佻的面容下有一瞬間的嚴肅,像是在思考什麼,確定什麼。
「你在關心我?真心的?」他一手撐向她身後的門,轉眼便將她困在懷中。
「亞萊,你不要這樣……」他灼熱又認真無比的目光讓她承受不住,忙不迭想逃開。
他驀地伸出另一隻受傷的手撐住另一邊,不讓她有空隙逃開他的胸膛,「我聽見你叫我,所以我回來了,卻沒見到你在辦公室。」
那甄惴惴地看著他,覺得所有的空氣都快被他給吸光了,她感到有些窒息的慌亂與害怕……害怕接下來他可能會對她做的。
「我打了你的手機。」她找話說,卻在他又往她靠近些時伸出手抵住他偌大的胸膛,「亞萊……」
「你找我做什麼?」他低啞著俯身問道,氣息拂上了她的臉。
又麻又癢地,但他靠她這麼近,讓她不得不看見方纔她扔蛋糕在他臉上的傑作,卻半點也笑不出來,因為他的眼神太過認真,和他平日的玩世不恭、吊兒郎當一點也不吻合。
她有些迷惑了,怔怔地看著他越來越近的唇……
「不……」她低吟的想拒絕。
「要。」他的唇覆上她的,臉上的奶油也非常順理成章的跟著黏了過去,在她的鼻頭上、唇邊、頰畔染上濃濃的巧克力香,「現在你也跟我一樣滿臉奶油了,好可愛。」
原來他是為了報方纔的仇?那甄正要開口反擊,唇瓣卻再次讓他給霸住不放,這一回,他不是淺嘗即止,而是深深的挑開她的貝齒吻著她……
她的背緊緊靠住門,他的上半身則緊緊貼著她,火熱起伏的胸膛隔著她身上單薄的衣裳,輕輕地摩搓著她胸前的突起,他的舌像是一隻靈巧不已的蛇,滑溜的探進她的喉間,毫不留情的探索著……
「啊……」她嬌喘著,全身因他的吻顫慄不已,也因他流連在她臀間的手而悸動著。
她害怕,真的害怕,她不想在自己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時,又掉進另一個漩渦裡爬不起來……
她顫抖不已的身子不知不覺中煽動了余亞萊潛藏在體內的慾火,嬌吟的輕喘,酡紅的雙頰,柔弱無骨的身子,與她難得一見的嬌美體態與乖順,在在都在挑戰著他極佳的自制力……
他的吻變得更加霸氣而認真,吻從她的唇瓣轉向她的頸項與胸口,探入她深深的溝渠之間,用火熱的舌尖挑逗著她已然挺立的蓓蕾,讓她不自主地因他而呻吟出聲,整個身子再也克制不住的偎向他。
「不要……」她被他吻得發暈,熱氣不斷往上冒,連推開他的力氣也沒有,也不想……
「我知道你喜歡的。」余亞萊突地打橫將她抱起擱上辦公桌,高大的身影則立在她的兩腿之間,他開始伸手褪去她的衣服。
「不!」那甄伸手抓住衣襟的領口。
他俯身用吻來化開她緊握著的拳,趁她不支的手一鬆,他的大手便一把將她的鈕扣給扯開,將臉埋進她起伏不已的雙峰之間,汲取那藏匿在丘壑之間的女人馨香
「啊……」她不自禁的拱起身子,雙手攀住他的頸項,感覺到胸口像火一樣的燃燒著,就要將她整個人融化掉。
他一手捧起她的一隻嬌乳,輕輕地揉搓玩弄著,另一手已伸到她裙擺內的兩腿之間,試著探索另一片幽靜之地……
「啊!」當他修長的指尖一觸及那片處女地,那甄叫喊了起來,伸手去阻止他的侵略,整個人開始慌亂的掙扎著,「不要!亞萊!不要這樣……」
余亞萊吻住了她的抗議,卻也在同一時間抽出手,改而摟近她的腰身讓自己的灼熱抵住她……
「亞萊……」
「噓,我需要一點時間降火。」他降火的方式與眾不同,喜歡往火源處靠近讓自己免疫。
吻,益發的綿密,像雨點般散落在她不知何時赤裸的雪白胸口與小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