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孟僑。」
唐逸的話聲剛落,一名和他同樣高大的男子已經出現在門邊,斯文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沒打擾到你的好事吧?」
「你人都已經進來了,還問我這個幹什麼?」唐逸冷淡的瞅著他,對男人,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他一樣沒好氣,雖然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可是現在的他希望獨處。
「冷子傑想要見你。」不囉唆,曲孟僑說明來意。
「冷子傑?」唐逸挑高了眉,邪笑一聲,「他怎麼會來找我?你蒙我?」
「他的人就在隔壁,不相信打開門看看就知道。 」
「他來做什麼?」唐逸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看見冷家人是他這輩子最不想做的事,尤其是冷子傑及冷毓天。
「從香港找到澳門來,絕不會是來跟你閒話家常的。」
「廢話!」
曲孟僑直接的問:「見或不見?」
「不見。」
「也許他給你帶來的是好消息,你也不見?」
「除非他家的人全死了,對我才算是好消息。 」
「恐怕很難。」
唐逸陰邪的瞅他一眼,「你很幸災樂禍?」
「不敢。」曲孟僑聳聳肩。
「轟他出去,要不走,找人將他揍一頓。」
「沒問題。」曲孟僑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過頭對唐逸道:「剛剛你在落地窗前做的好事可是讓底下觀賞賽狗的人都大飽眼福。」
「被觀賞到的人又不是我。」
「沒想到你有這種讓女伴的裸體給人觀賞的癖好。」曲孟僑不以為然的搖頭走出去。
門外,高大俊挺的冷子傑還在等著他,臉上並沒有不耐煩的神色,事實上,冷子傑還沉穩自適得很。
「他不見我?」冷子傑想也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雖然這三十二年來他們兩兄弟根本沒有見過面。
「看情形是如此 」曲孟僑淡笑著,兩手閒適的交叉在胸前。
「無所謂,請你轉告他,就說冷紹瑜,也就是我爺爺,冷家的大家長要見他,時間是明天晚上七點冷家大宅,我們會敬備好酒好菜等他光臨。」說著,冷子傑站起身準備離去。
「你明知道他不會去,酒菜我想就省了吧。」曲孟僑好心的提醒道。
「你只要幫我把話轉給他就可以了,至於他來不來並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說完,冷子傑一步也不遲疑的往外走去。
會來這一趟是受父親所托,明知是無濟於事,卻還是得親自走這一趟,以表誠意,不過,他早知道會吃閉門羹。近幾年來,他幾度與唐逸暗地交手過數次,不會不明白唐逸欲將冷氏搞垮的決心與毅力。
在不至於危害到冷家人生存的情況之下,他都恁唐逸去搞,冷氏財團的一切終將落在他這一代身上,唐逸雖不姓冷,卻也是冷家子孫,誰拿去不都一樣嗎?他並不真的在乎。
「他就這樣走了?」唐逸從門後走出來。
「不然你以為他會跪下來求你見他一面?冷家人都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曲孟僑所謂的冷家人之中也包括唐逸,只不過唐逸不會想要知道的,這輩子大概到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冷家的一分子。
唐逸邪魅的眼輕輕的勾了曲孟僑一眼,對他老是將冷家人捧得半天高非常不以為然。「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冷家派來我身邊臥底的。」
「如果是呢?」
「那我會一槍把你給斃了。」唐逸毫不考慮的道。
「這可是殺人罪。」曲孟僑不以為意。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要掩滅一個人的罪證輕而易舉嗎?」唐逸瞇起了眼。
「我知道,所以不會無聊到找死的地步。」曲孟僑一笑,「明天去或不去?冷家大宅哩,一般人進都沒機會進去,你不會真的想拒絕吧?」
「你知不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曲孟僑?」唐逸的眸子散射出詭譎的光,陰狠的氣息濃得可以讓膽小鼠輩窒息而死。
「我只是想,也許多瞭解冷家人的想法,對你的報復行動會更有利一些,何況,你不也挺感興趣冷家老爺子為什麼突然想見你嗎?去了又不會少塊肉,也許他想讓你認祖歸宗呢。」
唐逸狂笑出聲,高大的身軀因狂笑而劇烈顫抖著,他的笑容並不真含笑意,反而有令人聽來駭然的詭魅感受,尤其是在這靜寂的夜晚。
「逸?」走出房門的舒濰芸不解的望著大廳中的唐逸,通常他這麼笑的時候都代表著某種程度的憤怒與危險。
笑聲過了許久方歇,室內有三個人,卻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走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唐逸打破沉默,率先邁步走出這幢他在澳門的度假別墅。
夜晚的海風泛著絲絲冷意,上了他的私人遊艇,唐逸坐在艙外抽煙,全身上下在陰暗冷寒的夜充滿著肅殺之氣,他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久長,讓他花盡一輩子的氣力也不會忘記。
*****
與冷氏財團金融事業部旗下的金融證券機構齊名,在香港金融事業佔有相同比例的白氏財團負責人在澳門外海意外暴斃的消息,今天震驚了港都內所有的人,包括企業家、政治家、傳播業與社會大眾。
白氏財團負責人白文棠一向熱心公益,對整個香港貢獻良多,救過數百家企業渡過財務危機,對政府的任何施政也配合得不遺餘力,在金融業與政商界都留下美名,卻突然間這麼走了,很難不令人感到震驚與不叮置信。
新聞畫面上突然出現一名戴著墨鏡的年輕女子,一身白的輕紗衣裙將她慌忙走避的身影幻化成一幅畫,為了逃開擾人的記者與攝影機,這名女子在幾名男子的護送下飛快的離開機場。
白大崇的獨生女白自英匆匆回國……
電視傳出主播報導這則新聞的聲音,讓坐在電視機旁的唐逸瞇起眼,腦海中出現的那抹白色身影至此才稍稍離開了他的思維,讓他的大腦重新開始運作。
白,白文棠的獨生女……
唐逸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關上電視,他腳步輕快的走出位於香港中環的私人住所前往辦公室,邪笑的想,好戲就要上場了……
*****
白家在大家長白文棠突然猝死於澳門外海後,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死寂中,四處掛著白布與白菊,他的照片則掛在廳堂的正中央,讓來致哀的賓客們憑弔。
白文棠的妻子蔣芳晴與女兒白齡跪在廳堂的一旁,與每個前來致哀的賓客答禮,現場的氣氛十分肅穆而凝重,除了幾個白文棠生前的知己好友是真的來上香外,其餘政商界人士不是來做做樣子,就是各懷鬼胎。
白氏財團在香港的勢力與展氏、紀氏、冷氏財團齊名,財大勢大,然而白文棠非常疼愛他的妻子蔣芳晴,所以除了她替他所生的一個女兒白之外,並沒有其他子嗣,他也不以為忤,如今他兩腿一伸撒手人寰,龐大的家業留給一向在家中養尊處憂不問世事的妻子,及一個還在英國念大學一年級的十九歲女兒,白氏未來的前景堪慮。
「夫人、小姐請節哀。」
聽見這個有點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聲音,始終低著頭哭泣的白不由得稍稍抬起頭來,進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俊鋌而穩重的男人,一身筆挺的簡式白色西裝卻將他襯托得很是體面迷人。
「冷大哥……」她的眸子在見到這幾天來惟一一個熟人之後,顯得無助而迷惘,晶燦的淚再次無聲無息的落下,身子抖得厲害,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別哭,白,伯父死了就只剩下你跟伯母,所以你更要堅強,懂嗎?」冷子傑伸出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
白困難的點點頭,淚卻怎麼也抑制不住的落下。
堅強,每—個人都告訴她要堅強,可是,要怎麼樣才可以堅強呢?她覺得好無助、好孤單、好脆弱,近來老是有公司的高級主管拿著公司的文件來請她批閱過口,甚至於作決定,她什麼都不懂,卻叮以知道肩上的擔子愈來愈重,根本超出她的能力範圍。
她的母親已經自顧不暇了,她連談心事的人都沒有,望著母親哀絕欲死的面容,她的心比刀割還難受,很怕母親就這麼丟下她隨著父親而去。
冷子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正要走到外頭透口氣,卻讓始終低垂著頭的蔣芳晴喚住。
「可以跟你談談嗎?」蔣芳晴定定的看著冷子傑,蒼白的臉龐看得令人心傷與同情,
「嗯。」他點點頭,隨著蔣芳晴走進內廳。
「謝謝你過來看我們。」
「伯母千萬不要這麼說,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在冷家三個兄弟中,蔣芳晴最熟悉的就只有冷子傑,也許是因為他最早踏入冷氏企業的緣故,與他們白家走得較近,她的丈夫白文棠一直很欣賞他,說他是新一代企業家中的翹楚,冷靜自持,不鬧花邊緋聞,經商能力更是一流,是每個企業界大老眼中的最佳金龜婿。
如今,自己的丈夫突然死了,龐大家業的繼承問題便成了最令她放心不下的事,文棠雖然深愛她,卻沒想到會這麼年輕就丟下她一個人,連她與女兒的未來部來不及好好安排,若不趕緊找人接手,白氏一定會為了主事的問題鬧內訌。白氏財團是文棠—手建立的,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它就這麼落入他人之手,更不能看到它分崩離析,因此,替女兒找個老公是最好的辦法。
眼前就有個最好的人選,文棠—向欣賞這個年輕人,她若做主將女兒嫁給他,文棠一定會贊成的,這樣,她也算對得起自己的丈夫與女兒了。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有任何事伯母儘管開口,小輩一定會盡力幫忙。」
「我要你娶兒,接手白氏財團。」
冷子傑的眸子閃了閃,卻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事實上,蔣芳晴會替自己的女兒找夫家是他預料中的事,因為白氏財團畢竟不是一個小女兒所能掌管的,再說,一個十九歲的小娃兒是不可能受到董事會認同的,因此另覓接班人對白家而言是刻不容緩的事。
只不過,沒想到人選會是他,而且是在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之下,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你可以答應我嗎?我只能請你幫忙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來幫我,子傑?」蔣芳晴擔心他不答應,心急得不得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
冷子傑看了她好一會,果斷的他卻不得不對這種事猶豫不決,「伯母,我想我必須讓你知道,我父親及爺爺一定會很高興能攀上這門親事,你該懂我話中的意思吧?」
蔣芳晴聞言,哀慟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白氏交給你比交給任何一個人來得讓我放心,我知道你若答應了我,必會善待兒,將白氏經營得很好,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白氏財團永遠是白氏財團,白文棠永遠是白氏的創辦人,白氏也必然永續經營下去,至於檯面下的事……我管不著也沒能力管了,不是嗎?」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讓我考慮幾天好嗎?」
「你不喜歡兒嗎?」
「我跟她差距十三歲……」
「年齡不是問題。」
「我從來不曾將她當成結婚的對象是真的。」冷於傑淡然一笑,輕輕的聳了聳肩。
事實上,他是厭惡極了商業聯姻,不想成為商場中的犧牲品與傀儡,他對白沒行愛、沒有情,甚至於連朋友都談不上,僅止於認識,因為認識白文棠而跟著認識她,如此而已。
突然間,她跪下來,「就算我求你,好嗎?我知道你一直沒有交女朋友,兒也是一個很乖很乖的女孩,你一定會慢慢愛上她的,我保證。」
「伯母。」冷子傑皺起眉,上前扶起跪在他眼前的蔣芳晴,心上五味雜陳,「這件事不必太急,也許,我可以找到比我更適合白的男人。」
「我等不了這麼久。」她搖著頭,被他扶著的身體搖搖欲墜。
「伯母?」他挑起眉,不解的看著她,總覺得她說的話像是她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似的。
蔣芳晴淡笑著,「董事會的人已經來吵太多次,我知道兒就快被逼瘋了,雖然她什麼都不跟我說,但她畢竟是個小娃兒,不曾經歷過風浪,對於外面混亂、爾虞我詐的世界無知得很,她應付不來的,看她這樣,我的心好難受,好恨自己保護不了惟—的女兒。」
一向淡漠無情緒的冷子傑也只能瞭解的點點頭,「明天一早我就給你答案,我走了,請節哀。」
走出內廳的時候,在門邊遇見一臉迷惑無助的白,他對她點了點頭後大步離去,—句話也沒說。
「媽媽,你真的要我嫁人了嗎?」白害怕的顫抖著,從沒想過自己才十九歲就得披婚紗嫁人。
「乖女兒,對不起,媽媽保護不了你,也沒有能力經營白氏財團,白氏是你父親一生的心血,我們不能看著它就這樣易主,不是嗎?只有你才是白氏的惟一繼承人,除了聯姻一途,別無他法了。」
「可是……」白覺得心裡好慌,就這樣嫁給冷子傑?不,他甚至還沒答應母親,地更有可能的是嫁給一個陌生人,想來就令她驚懼不已,與其如此,她寧可嫁給冷子傑,至少,她也叫了他好幾年的冷大哥,是商界裡她惟一認識的男人。
「你不喜歡冷大哥嗎?」蔣芳晴心想,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女兒是在兩情相悅的狀況下走入禮堂。
「喜歡……吧?」她也不確定,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的經驗,也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究竟是怎麼樣的,只是,她是喜歡冷大哥的吧?至少這幾天來他是她惟一高興見到的人。
「那就好。」蔣芳晴安慰的拍了拍女兒的手,「喜歡就是第一步了,至於愛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身為女人只要遵從三從四德,男人都會愛你的,就算不愛,也會尊重你,婚姻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尊重……」
白並沒有很專心聽母親接下來所說的話,她的心一直懸掛在半空中,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命運感到濃濃的不安與無助,怎麼會這樣呢?幾天前,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每天彈琴畫畫的,如今一切都變了,變得令她不知所措、無所適從,好可怕呵,結婚……她真的不敢想像。
*****
「你猜得沒錯,蔣芳晴的確是要把女兒嫁給冷子傑,這個新聞明天一早就會上報,先訂婚,三個月後結婚,白氏財團未來的接班人理所當然是冷子傑。」曲孟僑將調查來的消息告訴坐在辦公桌後,一臉冷凝的唐逸。
「冷家老頭一定心花怒放吧?」唐逸嘴叼了根煙,眼睛微微瞇起,筆直有力的雙腿則擱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在你耍了他、放了他鴿子之後,這件事自然令他心花怒放。」
「那老頭早就想入主白氏財團了,沒料到的是白文棠死得這麼快,讓他提早十多年接手,還從天而降把女兒丟給他孫子,嘿,冷子傑這回可真是人財兩得,想必成了人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你想怎麼做?」曲孟僑有一種不太好的頊感。
「你以為我想怎麼做?」唐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我不知道。」曲孟僑不想猜,怕猜出來嚇死自己。
「給我白的所有資料,我要地成為我的妻子。」唐逸語出驚人的道。
曲孟僑微微皺起眉頭,「你是認真的?你什麼時候對這種小女孩有興趣了?」
「你該知道我有興趣的是白氏財團,而不是那個黃毛丫頭。」唐逸懶洋洋的放下雙腿站起身,「有了白就等於有了白氏財團雄厚的後盾,要整冷氏,這是最便捷的一條路。」
「這種方法你早就知道了,展氏千金接手展氏財團時,你怎麼沒想過要把她追來當老婆?展氏財團與白氏齊名,展家千金二十七歲,絕對比這娃兒更適合你,你卻故意選在這個時候跟冷子傑爭白,真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就是要跟冷子傑爭白,這樣才更有挑戰性。」
「為此你就可以證明自己比冷子傑更強,是吧?」
唐逸輕笑兩聲,搖了搖頭,「我只是要冷老頭跳腳,冷毓天抓狂,冷子傑丟盡面子而已。」
他這一生為報復而生,既是如此,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踩冷家人痛楚的機會,而眼前不就是個大好良機嗎?他沒有錯過的道理。
「不惜賠上你的幸福?」曲孟僑無法苟同,「報復的方式何止千種,不必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小毛頭回來擺著吧?」
「誰說我要將她擺著來著?白可是冷子傑三十二年來惟一願意娶的女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止有聯姻這麼簡單,將她奪過來成為我的,冷子傑會恨我的。」
這幾年來,他已經受夠了冷子傑的冷靜與無動於衷,就連他要併吞冷氏資訊,冷子傑也不曾皺一下眉頭,簡直可以說是將公司兩手奉上來給他享用,一點成功的樂趣也沒有,無趣至極。
曲孟僑愈來愈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了,似乎存心將世界給顛覆不可,他恨所有的冷家人還不夠,還希望冷家人也恨他,幾十年來的仇怨似乎只有愈來愈深,冷子傑的苦心終究是白費。
「怎麼不說話了?」唐逸瞅他,臉色冷凝著,俊美的臉上卻有著肅殺之氣,帶點邪魅、帶點狂妄,也帶著殘酷。
「我無話可說。」曲盂僑淡笑著,「你作好決定的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插手過問,不是嗎?你高興就好,只要不要太過分,那女孩畢竟是無辜的,現在還是新聞媒體的焦點,無論你用什麼手段讓她嫁給你,總是得顧慮一下你多年來好不容易闖下的名聲,別毀了它。」
「你很想知道我要怎麼做吧?」
「不,我沒興趣知道。」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的方法就是……直接讓她成為我的。」唐逸笑了,狂笑得大地都為之變色。
曲孟僑的神色末變,早想得到唐逸會用什麼辦法加快他的復仇計書,雖然自己不苟同,但卻無法阻止他這麼做,除非自己跟他翻臉,從此形同陌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畢竟只是個十九歲的女娃。」
「我能做什麼?我會娶她的,為了白氏財團,無論如何我都會善待她的,不是嗎?你擔心什麼?」
「我只擔心你玩火自焚。」
「我的命很硬呢,放心好了。」唐逸不在乎的說,從在娘胎就不知死裹逃生多少次,他的命能不硬嗎?
「那就好,白的資料我待會就給你,沒事的話我出去了。」
「我還要知道她二十四小時都在些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