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躺椅上抽著煙,思緒隨意的翻騰著,清涼的海風吹來將窗簾吹得宛如波浪,就在時針指到一的時候,陽台上翻進一個輕巧的高大身影,無聲無息宛如鬼魅一般。
「去替我查查那個女記者。」冷爾謙頭也不抬地便對那個身影道。
「嗯。」
「大哥那邊的狀況怎麼樣了?」
「大少爺很生氣,已經派人往這裡來了。」
「怎麼?想抓我回去?我正在度蜜月呢。」冷爾謙邪氣的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
「大少爺說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帶回香港。」男子補充了一句。
「無論如何……」他輕哼一聲。為了一個女人,大哥就如此不顧兄弟道義嗎?只是一個女人,害他匆匆忙忙逃離香港來到夏威夷,美其名是度假,但卻一點也不愉快。
「唐逸少爺已經回冷家了。」
「你叫他什麼?」冷爾謙眉頭高高的挑起,火氣頓時上湧。
男子噤聲,不想自討沒趣,大家都知道冷爾謙恨死了那個唐逸,因為唐逸老是找大少爺冷子傑的麻煩,為了替大少爺討回公道,冷爾謙還差一點把唐逸給弄進牢裡。
豪門世家總是這樣的,兄弟與兄弟之間的感情偏偏跟一般家庭不一樣,表面上是一回事,背地裡又是一回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能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更別提是黑道出身的冷家兄弟了,個個精明過人,擅長手段,不小心得罪他們的話還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那個臭小子哪根筋不對了跑回冷家姓冷?」唐逸認祖歸宗的事他是知道的,只不過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叫那臭小子少爺。哼!少爺?搞得冷家天翻地覆之後又堂而皇之的回來當冷家少爺?全天下的好事都讓那臭小子給佔盡了!
「聽說是為了唐夫人。」
又是因為女人……冷爾謙不以為然的皺起眉。
「少樺呢?算算時間他也應該拿到文憑回國了吧?到公司報到了沒?」
「三少爺已經回香港,不過還沒到公司報到。」
冷爾謙瞄了那男子一眼,「那他去了哪裡?」
「哪裡也沒去,聽說跟一個女明星打得火熱。」
「不學無術的傢伙!」冷爾謙對這小弟從不把持太大希望,從小,冷少樺雖然功課優異,鬼靈精怪,但偏偏愛和女孩子混在一起,說他,他會告訴你那脂粉味不知有多好聞。
嘖!他常常懷疑這小弟是不是貢寶玉轉世投胎的,從小就懂得招蜂引蝶,長大了還是風騷得不得了。
「你可以走了,這幾天別跟在我身邊,我想好好休息。」
「少爺,這樣不太好,大少爺已經派人來找你,若我不在你身邊……」
「我會照顧自己的,查到那記者的消息別忘了通知我就是了。」冷爾謙不耐的打斷他。
「知道了,少爺。」說著,那男子往陽台下一躍,身子便倏地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冷爾謙站起身回房,關上落地窗後,他緩緩地走到床邊看了沉睡中的展馥瑋一眼,見她睡得香甜,才轉身打開門離開這間總統套房。
冷爾嫌才一離開房間,展馥瑋便睜開雙眼,悄悄的也跟著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在門孔中往外瞧了半天才緩綬把門打開跟出去。
這麼晚了他要上哪去呢?
展馥瑋的腳步才離開房間不遠,就看見冷爾謙站在一間房門口按門鈴,接著,一個女人出現了,高興的撲到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她看著他們兩個進了房間,關上房門,才緩緩地挪動有點虛軟的腳回房。
為什麼覺得失落呢?像冷爾謙這樣陰柔俊美的男子是不可能沒有女人的,她不是也因為如此而大方的准許他在婚後可以繼續他的感情嗎?為什麼她現在卻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真是見鬼了!難不成她真的在乎他?想到那夜火熱的撫摸著她身體的那雙手此刻正緊緊的擁抱著另一個女人的身軀,那種感覺呵,糟透了!她突然想大聲尖叫。
還沒叫出聲,眼角突然瞥見有個人影在窗前晃動,展馥瑋的心差點沒跳出喉嚨,只能怔怔的看著落地窗,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想看清楚剛剛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窗外的人影又晃動了一下,這一回展馥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落地窗外的的確確是有個人影,而且很高大,像是個男人。現在怎麼辦呢?該大聲尖叫?還是趕快逃開房間去找冷爾謙?
她選擇了後者,迅速打開房門,她驚慌的跑了出去,一直奔到冷爾謙剛剛走進的那間房門口,伸出手便按著門鈴不放,門過了一會才開,來應門的是一個女人。
「對不起,我要找冷爾謙,我知道他在這裡,也很抱歉打擾你們,但是我的房間外頭有人影,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不得不來找他,麻煩你請他出來,我……
「你等一會。」何琦芸柔柔的看她一眼,轉身才要回房通知冷爾謙,就發現他高大的身軀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你先睡吧,我去處理一下。」冷爾謙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走出去,看到的是展馥瑋那雙驚惶失措的眼,就和那一天地爬到陽台攔桿上躲蛇一模一樣的表情,「怎麼回事?」
「陽台上有人、我看到黑影在晃動。」她不安的瞧了身後不遠處的房門一眼,悄悄地朝冷爾謙移近了些。
「你沒看錯?」他的親信才剛離開不久,不會臨時又跑回來找他了吧?冷爾謙微瞇起眼。
「我確定沒看錯,我看到那個人影兩次。」
冷爾謙不再說話了,大跨步的朝他們的房間走去,門沒關好,他打開電燈,環顧室內一周後走到落地窗前將落地窗打開,陽台上空無一人,他走出陽台上上下下的又檢視了一遍確定無半個人影才轉身回房內,並將落地窗上鎖。
「我沒看到人影。」冷爾謙瞄了站在門邊的展馥瑋一眼。
「可是剛剛真的有人在我的陽台上晃動,我說的是真的。」
冷爾謙朝她走了過來,她想逃也沒地方逃,只好被他的手臂牢牢釘在牆與他的胸膛之間。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他的聲音很冷。
「什麼……」展馥瑋被他的氣息搞暈了,他的眼神更令她害怕,像是要把她給吃了似的。
「我問你怎麼知道要到那間房裡找我?」
「我……我看你走進去的。」
「你跟蹤我?」他的眉危險的挑了起來。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那麼晚了你會上哪去,所以我才跟出去,我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真的沒有,你要跟哪個女人上床我說過我不會干涉的,絕對不會!要不是剛剛看到有人影,我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你面前打擾你的好事,對不起……」她愈說頭愈低,覺得剛剛沒先弄清楚狀況就跑去找他實在是失策,她應該找服務生的,而不是找他。
千錯萬錯,以後不再錯就是了。她暗暗告訴自己。
「有沒有聽過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冷兩謙飄忽冷絕的聲音緩緩地在她耳畔響起。
「對不起,打擾到你是我不對,你回去吧,我絕對不會再去打擾你的,你放一千一百個心,我展馥瑋說到做到。」她有點難過,寧可承擔害伯也不要自己那麼惹人嫌。
在心裡歎口氣,冷爾謙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聽起來有點溫度,「上床睡覺。」
眼前這個女人身子抖擻得厲害,是害怕?還是……管她是什麼呢!這究竟關他什麼事?他冷爾謙向來不是愛管閒事之人。
但,再怎麼說,這個女人也算是他老婆,凡是屬於他冷爾謙的東西,他都會義不容辭的保護它,女人也不例外吧?他努力的說服自己之所以在乎她的死活與情緒,完全是因為她是他冷爾謙的所有物。
展馥瑋訝異的仰起一張小臉看著他,她沒聽錯吧?他叫她上床睡覺?她還以為他會轟到她大聲尖叫為止才放過她呢,或者是揍她。總之不會是用這樣有點溫柔的聲音叫地上床睡覺.她一定、可能是聽錯了。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冷爾謙的怒氣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展馥瑋這回倒是乖乖的走到床上躺下,而且迅速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聽到毫無聲響,眼睛又緩緩地、不安地睜開,竟瞧見冷爾謙正站在她的床邊俯視著她,她嚇得連忙又閉上眼。
「晚安。」她將被子一直拉到將臉整個蓋住,不由自主的笑意淺淺的在她的頰邊漾起。
被他這樣望著,她……竟覺得幸福。
*****
展馥瑋搭過無數次飛機,卻是第一次搭直升機飛翔在汪洋大海的上空,鳥瞰著可愛島神秘的那帕裡海岸和峽谷景觀。空中所見的夏威夷海,瑰麗的珊瑚礁,湛藍海水及點點風帆,可以說是美不勝收。
最刺激的是狂風吹在直升機上的搖晃所帶來的驚險感受,展馥瑋覺得頭暈,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朝機外的風景看去,經過驚險的威米亞峽谷時,她終是忍不住尖叫出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雙手緊緊攀住冷爾謙的手臂。
冷爾謙看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沒說什麼。
這個女人跟一般嬌弱又甚顧形象的富家女不同,大方而不矯揉造作,害怕的時候就放聲尖叫,高興的時候像個孩子般開心的笑著,生氣起來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甚有氣魄,是個有趣的女人,實在很難將她跟傳言中平板無趣的老處女相提並論。
「老天!真是美!你快看看啊!在那裡!」她為眼前的美景驚呼出聲,壓根兒忘了昨夜冷爾謙還在生她氣一事,搖晃著他的手要他和她一起欣賞眼前壯觀的美麗,難得一見呵,沒有人分享會是件遺憾的事。
冷爾謙朝外望了去,只見陽光下一處佈滿著像是彩虹的地方正散發著璀璨的流光,他知道這裡,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深深的為這樣的美景所懾,不由淡淡地說了句,「這裡是威米亞峽谷最美的地方。」
威米亞峽谷被馬克吐溫稱為「南太平洋的大峽谷」,景觀與美國大峽谷極為類似,高度卻只有一千多公尺,然而因其表面受風雨侵襲與陽光的折射,所以形成不同的顏色變化,因此美麗迫人。
從直升機之旅回到茂宜島之後,下午,冷爾謙帶她出海賞鯨。
每年十一月到隔年一月是鯨魚的繁殖季節,整個夏威夷海域裡就屬茂宜島周還最為溫暖,因此也成了鯨魚最愛的棲息之處。
船才出海不久,就看見鯨魚貼在船身戲水的美妙姿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出其不意出現在她面前,讓她不時的尖叫而笑逐顏開。
展馥瑋的身子幾乎大半截都掛在船外,只為更貼近鯨魚的美妙,甚至還不時伸出手想要摸摸它們,一陣又一陣的浪花打在她早己濕漉漉的身上她也不以為意,一雙美目只專注在眼前一起一落的鯨魚群上頭。
冷爾謙只是靜靜的站在她身邊,不時的擔心著她半褂在船身的身子會不會不小心掉落到海裡,完全失去了賞鯨的興致。
不過,在她愉悅快樂的臉上與笑容裡,他卻找到了一絲絲莫名的補嘗……是縱容吧!
「冷爾謙,你快過來看啊!這些鯨魚都在跳舞呢!」展馥瑋渾然不知危險將近,回頭直要冷爾謙過來一塊賞鯨。
「小心!快過來!」
冷爾謙的警告方落,都還來不及上前拉住她的手,那猛地躍起的鯨魚拍打著它傲人的尾巴,突地擊上船身,讓身子半掛在船身外的她一個站立不穩,身子一晃便失足往大海栽去。
「有人掉到海裡去了!」賞鯨船上有人大喊著。
「該死的!」冷爾謙低咒一聲,隨即跟著跳落大海。
展馥瑋的身子一直往下沉,不是她不識水性,而是她的腿剛才失足落下時被船身外的鐵製品刮了一道,當身子一落入海,傷口碰到了海水,那扯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幾乎呈半昏迷狀態,一隻腿完全沒有力氣擺動,身子便直直往下沉。
她憋住了氣,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喝到海水,但海中翻滾而來的巨浪與鯨魚群奮泳所掀起的浪花讓她更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一團混亂中,她只覺得胸回被狠狠撞擊了一下,沒看清究竟自己是撞到了什麼,口一鬆,海水便灌進了她口內。
天啊!她就要死了嗎?誰來救救她?
展馥瑋覺得身子不斷的下沉再下沉,全身虛虛軟軟的一點力氣部沒有了,恍惚中,彷彿看見了被自己鮮血染紅的海水之中走出一個天使,他的雙手伸向她,將她一把揪住。
是要帶她上天堂了吧?
*****
成斯登酒店的會議室裡,包括飯店經理及夏威夷的高級官員部面有菜色的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連看都不敢看坐在前頭的男人一眼。
這男人全身散發著強烈的怒火,陰騖的目光裡淨是殺意騰騰,光是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就足以令人心生膽寒,此刻,他犀利而嚴厲的眸子正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會議室內靜得一點聲響都沒有。
「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們才能給我答案?」冷爾謙冷冽的嗓音突地在平靜的空氣中劃下一道厲風。
「報告冷先生,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可以給冷先生一個交代,請冷先生再等一會。」夏威夷的高級官員不安的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全世界都知道香港第一財團的冷二公子和新婚妻子在夏威夷度蜜月,現在可好,發生了這件冷夫人意外落海又差點致命的意外,簡直是對夏威夷觀光事業的一大痛擊。
除此之外,冷二公子接下來要採取的行動就足夠讓夏威夷官員在瞬間掉了不少頭髮,他竟然說要將海上的鯨魚整個撲殺?!老天啊!這是多麼令人震驚的事件,在全世界都在倡導要保育動物的這個時候,他竟然下令要將夏威夷茂宜島海域的鯨魚全部撲殺?!
聽說這男人血液裡的血是黑色的,他真要這樣做恐怕也不足為奇吧?
唉!說來奇怪,賞鯨活動一直未傳出過任何意外事故,活躍的鯨魚群也從來不曾有過今日發狂攻擊船隻的舉動,這件意外發生得令人匪夷所思,卻又一時半刻找不出任何原因。
會議室裡的手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每個人都下意識地低頭瞧瞧自己的手機,結果是威斯登酒店經理的手機在響,只見他很快的接起電話,嗯了幾聲便掛上了。他恭敬又禮貌的轉向冷爾謙,在眾人的企盼之下開了口。
「報告冷先生,已經查到鯨魚之所以發狂攻擊船隻的原因了,有幾隻鯨魚被注射了一種刺激性的藥劑,那種藥劑會讓鯨魚在短時間之內覺得體內難受而發狂的想要撞擊發洩,所以才會導致這場意外,其實,鯨魚本身是不具有危險性的。」威斯登酒店經理說到此,頓了一下,看一下冷兩謙冷凝的臉遂噤聲了。
「是啊、是啊,鯨魚真的不具有危險性。」夏威夷的官員忙不迭附和道,說什麼他也要阻止冷爾謙瘋狂下令撲殺鯨魚的舉動,根本沒看見冷爾謙臉上風雨欲來的態勢。
「為什麼鯨魚會被人注射那種藥劑?」冷爾謙陰柔的眼神掃向眾人,「這種可以讓人致命的東西從何處而得?又是誰有這種本事在大海中替鯨魚注射藥劑而自己不受傷?說!」
「冷先生,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啊,但是我們一定會把這該死的傢伙查出來交給冷先生,冷先生放心好了,像這種危險分子,我們夏威夷官方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的。」
冷爾謙霍地起身,「三天,三天之內你們如果查不到主謀,我一定會把茂宜島給炸毀,我冷爾謙說到做到,你們最好聽清楚!」
看著冷爾謙離去的身影,還在會議室裡的頭頭們都感到額頭與背脊間不斷的冒出冷汗。
「現在怎麼辦?」有人開了口。
「趕緊抓人啊!」
「就怕三天之內抓不到,那茂宜島不就從此成了歷史名詞?」
「真找不到就抓個人來替。」
「你以為冷爾謙很好騙?」有人揚了揚眉,「他可是冷氏財團著名的商場殺手,誰都不敢惹他的。」
「去把冷大公子請來,也許他罩得住的……」
「這樣吧,我們分兩頭進行,無論如何,冷二夫人是在夏威夷出事,我們有責任盡快給冷家一個交代。」
「不如出動夏威夷所有警力幫忙吧,再不然,只好請美國總部的人來支援了。」
*****
展馥瑋覺得胸口的疼痛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來,藍色的大海沾染了鮮血,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也看不清,整個人浮浮沉沉的就要昏過去,接著,她好像看到了天使向她奔來、伸出手將她緊緊抓住……那雙手好有力呵,卻又是霸道的,像極了一個男人。
她不斷的吸著氣,覺得肺部缺氧,自己就快要死了,她不斷的吸氣再吸氣,感覺溫熱的觸感貼著她,她不由得伸出雙手緊緊抓著,不管是什麼了,她只要找到一個可以倚靠的東西讓她浮到水面好好呼吸。
她就像個快要溺死的人一般緊緊的勾住他的脖子,柔軟的唇貼上了他便不再離開,冷爾謙沒有將她推開,反而將她擁緊,希望藉此可以安撫她慌亂失措的恐懼。
接著,他情不自禁的覆上自己的唇貼上她的,將她原本貼在他臉上的唇瓣移進她的唇舌之間輕輕的撥弄著,他可以感覺到她不斷的想要汲取兩人之間殘餘的氧氣,也不吝惜奉送她一些,熱烈的與之交纏著。
她感覺到氧氣不斷的注入她的體內,感覺到一處穩靠有力的牆可以讓她安歇,她不再無助、不安、恐懼了,只想要好好休息。
聽到身後門被打開的聲音,冷爾謙有一種被打擾的惱怒與不耐,他放開了展馥瑋,冷冷地轉過身去。
「是我,我來看看展小姐的傷勢,她還好嗎?」何琦芸接觸到冷爾謙冰冷的目光,臉色刷地發白,不安的低下頭呢喃似的說著,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不高興,她看得出來,但是,她已經兩天沒有看見他了,就算他再忙,也應該來看看她,她跟他住在同一間酒店啊,也是他把她找來的,不是嗎?以前他帶她出門,不管再忙再累都會找她的,但這兩天,他卻像是完全遺忘了她這個人似的。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到處都是記者你不知道嗎?」冷爾謙的臉色的確很不好看,但他只是淡然的說著話,並沒有動怒。
看到何琦芸是有點意外的,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忘記還有另一個女人在酒店裡等他,這兩天來他的心都在展馥瑋身上,怎麼說都算是他的錯,雖然他不以為他有交代一切的必要。
「我注意了,我很小心。」何琦芸幽幽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柔柔的嗓音裡淨是委屈,卻也沒有含半點責怪的意味。
跟著他,她始終都是沒有自我的,也習以為常了。
「離開這裡再說。」瞅了她一眼,冷爾謙率先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