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楚雲章在這兒。「方文路領著童采衣來到一間還算得上乾淨的牢房,指著躺在床上的楚雲章恭敬地說道。童采衣定睛看去,只見楚雲章躺在床上,臉色死寂,彷彿已經氣絕多時。童采衣見狀,一顆心不由得揪了起來,視線也開始有些模糊。她緊握著雙手,好讓別人瞧不出她正渾身顫抖著,甚至連聲音也在發顫。她勉強說道:「開、開門。」
「是!」方文路拿出鑰匙,打開牢門讓童采衣進人。
童采衣深吸了口氣,轉身踏人牢房,「你們全都退下,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靠近半步,違者依律問斬,知道嗎?」「臣遵旨!」
待方文路和一干看守的侍衛離開後,童采衣旋即奔到楚雲章身旁,淚眼朦朧地看昏黃的燈火下,楚雲章緊閉著雙眼,雙手垂在身側,那本該起伏有致的胸膛而今動也不動。童采衣像被雷打中似地,整個人呆愣地站著,胸口疼得幾乎喘不過氣。她顫抖著伸出手,輕探楚雲章的鼻息。沒有,沒有任何氣息。
童采衣完全無法置信,不死心地再把手放在楚雲章胸膛上,試圖找出他仍活著的證據,可她手底下的胸膛卻沒有任何起伏,這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楚雲章真的已經死了?童采衣忍不住跪倒在地上,雙手抱住楚雲章,淚水頓時決堤,「雲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如果我早知道你傷得這麼重,我絕對不會把你關進天牢的。雲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極度的懊惱與悔恨,無法形容的心痛與悲傷,讓童采衣哭得肝腸寸斷、五內俱焚,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個她以為已經死了的楚雲章,竟不知何時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她。「雲哥哥,我知道我對下起你,也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可是我真的不能認你!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可以大大方方認你、大大方方在眾人面前喊你一聲雲哥哥,可是我不行啊!我……」「我不介意,只要你現在肯喊我一聲雲哥哥,即使要我再為你挨上一刀,我也不介意,也願意接受!」楚雲章附在童采衣耳朵旁邊低聲說著,大手輕撫著她秀麗的臉頰。童采衣整個人彈得老高,一臉錯愕地瞪著應該已經死了的楚雲章,「你……你不是死了楚雲章似笑非笑地坐起身,「你希望我死?」
童采衣搖頭,過度的驚愕讓她有些結巴,「不,我是說你不是……
「我怎麼會死呢?我不過是用龜息大法裝死騙過那個笨官,不然你這小東西怎麼可能來見我?」他對著出手,「過來讓我抱抱,我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童采衣活像見鬼似地後退一大步,「龜息大法?原來你、你一直都在騙我?」楚雲章淺淺一笑,「彼此彼此,你不也騙得我團團轉?害我以為自己當真認錯人,錯把男人當女人。」他站起身走向她,「采兒,我不管你怎麼會變成南遼皇帝,也不問你個中緣由,我現在只想抱你、想好好地吻吻你,來,讓我抱抱,嗯?童采衣連連後退伍退到牢房門口值到她的背抵住了門,「你、你別過來,你敢過來的話,我要叫人了。」楚雲章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雖然他的白衫早已被污泥、血水弄得髒亂不堪,可他帶笑的模樣,依舊該死的灑迷人。
他來到童采衣面前,雙手按在她肩膀兩側,牢牢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身前,柔聲說道:「采兒,別這樣,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瘋了嗎?一年前你說要回家後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不論我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你。想不到你居然成了皇帝?」他低下頭,滾燙的唇輕觸著她的,「無所謂,敦煌九鳳素來無法無天,從不把世俗禮法放在眼底,你是皇帝也好,是公主也罷,是平民百姓更好,總之,你就是我的采兒,我的小采兒。」他湊過嘴,就要堵住她的唇。
童采衣一驚,身子忙往下蹲,乘隙鑽出了楚雲章的懷抱,「你、你別過來,你過來的話,我要叫人了。」楚雲章劍眉一擰,「采兒,你怎麼啦?」
「別叫我採兒,我不是采兒,也不是你的情人,我是童灝,是南遼的皇帝童灝,你聽清楚了嗎?」童采衣叫嚷著,一瞬間,她又變成了童灝,連聲音也是不折不扣的童灝。楚雲章俊美的臉登時沉了下來,「你是說我認錯人了?」
「沒錯,我叫童灝,不叫童采衣。」
「是嗎?既然你是童灝,那為什麼你知道我叫楚雲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姓什麼、叫什麼可你為什麼會知道?」童采衣的臉頰不禁有些發燙,「那是……」
「還有,如果你不是童采衣,為什麼你聽到我死了,會連夜趕來跪在我面前,哭得好不傷心,還叫我雲哥哥?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叫我雲哥哥,那就是我的情人童采衣。既然你不是她,為什麼你會叫我雲哥哥?」
楚雲章逼近她,「人家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隨便向人下跪的,但是你貴為九五之尊,卻在知道我死了之後跪地抱著我痛哭,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童采衣根本說不上話來,「我……」
楚雲章來到她面前後定瞅著她,「采兒,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要你承認你是我的采兒有那麼困難嗎?」他伸出手臂又想抱她,可這回童采衣逃得更快了。她一溜煙奔出了牢房,同時喊道:「來人,快來人!」守在外頭的方文路及一干侍衛立刻奔了進來,「皇上!」
童采衣喘著氣,指著牢房裡一臉疑惑的楚雲章道:「他……
方文路順著重采衣所指的方向看去,當他看見本來應該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已經死透的楚雲章,居然又活了過來時,一張嘴張得老大,好半天都合不上。「皇上他……」
看到有其他人進來,料定楚雲章不至於當著其他人的面胡作非為,童采衣的心神方才定了下來,又恢復她身為皇帝那種尊貴威嚴的氣度。「方文路,你怎麼說楚雲章死了?」
方文路一頭兩個大,一張嘴幾乎都可以塞進幾顆鹵蛋了,「臣、臣也不知道,臣明明見他死透了,才去稟報皇上的。」「胡說!他這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嗎?怎麼沒事說他死了?」
方文路慌地跪下,「皇上恕罪,想是臣眼拙,一時看誤了!不過人家都說真命天子有上天庇佑,想來是因皇上貴為真命天子,所以這楚雲章才能死而復活。」童采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忙背過身子不敢再接觸楚雲章那熱得會灼傷人的視線,「叫你看個人看成這樣,你說該怎麼辦?」「請皇上降罪!」
「降罪?朕當然要降你的罪。不過念在你方家三代皆為南遼家臣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暫且記下。」「謝皇上!」
「先別謝恩,朕還有話要說。」童采衣一抬手,阻止了方文路接下來的話。她乘隙偷覷了楚雲章一眼,可當她接觸到楚雲章那饒富興致的表情時,又慌張地縮了回來。「聯是怕有加害楚雲章,才將楚雲章收在天牢裡,想不到這一盤棋卻被你給打亂了。這麼吧!你和楚雲章一起住到西翼的燕寧閣,由你負責照顧他的傷勢,別再出紕漏了知道嗎?
方文路苦哈哈地謝恩!他搔搔頭皮,怎麼樣都想不通,為什麼這楚雲章明明已經死了,卻還能復活?真是他弄錯了,還是當中有什麼玄機?他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看好楚雲章,因為皇上顯然十分看重這個叫楚雲章的年輕人。「楚生,請吧!咱們這就到燕寧閣去,那裡可比這兒舒服多了。」
楚雲章微微一笑,銳利的眼猶仍盯在童采衣漸去漸遠的身影上。
童采衣簡直是落荒而逃了!
她走得飛快床及挽起的長髮在夜晚的涼風吹拂下,飄飄地散在身後可這風卻吹快得幾乎要跳出胸她又上他的當了!
認識他這麼久了,早知道他的為人、心性,也清楚他凡事要追根究柢的固手腳,差點讓他……
敦煌去,否則自己的計劃和南江的未來,遲早會毀在這個男人手裡。因為他總是有辦法讓她失去控制,總是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進而挑撥她內心深處壓抑、潛藏的感情而這卻是現在這種危急時刻裡,最要不得的事。所以她一定得想個辦法讓他回敦煌,等哥哥的事解決了,她再去向他陪罪。到時候不論他想做什麼,她都會答應他的。想著,童采衣走得更快了,險些在轉角處和一個人撞上。
「臣妾叩見皇上,願皇上吉祥!」
童采衣一愣,瞪著跪在地上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相貌艷麗的年輕女子。
她記得她是淑妃凌飄紅,是哥哥童灝的妃子,可聽說童灝只臨幸過她一次,之後便刻意疏遠冷落她,甚至將她打人冷宮。既然童灝已將她打人冷宮,那麼她更不可能接納她,一來她是個姑娘二來她討厭凌飄紅,因為飄紅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會禍國殃民、貽害後宮的狐狸精,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狐狸精。看看她穿的那是什麼衣服!
一件紅色肚兜,一條石榴紅綾裙,外罩一縷像蟬翼似的銀紅色軟煙羅,露出大半個赤裸身軀,根本和沒穿是一樣的。童采衣冷哼了一聲,繞過凌飄就想離開。
可凌飄紅拉住了她,「皇上,別走!臣妾在這兒等皇上等好久了,皇上不能稍微看臣妾一下嗎?」童采衣用眼睛於光一瞟,真的只看了她一眼,「看過了!如果沒事的話,朕要回去了!」凌飄紅急切地道:「皇上,您不問問臣妾為什麼在這兒等皇上?」
童采衣背過身子不想接觸凌飄紅那半裸的身軀,畢竟那不是一個好姑娘所該看的,「喔?你為什麼在這兒等朕?」「臣妾聽說皇上今天在佛香寺受到驚嚇,所以特地準備了翠濤給皇上壓驚,請皇上移駕麗玉宮。」童采衣連忙搖頭,「不必了,朕沒受到驚嚇,更不需要壓驚而且朕下午已經喝過盈妃的蘭生不想再喝什麼翠濤了。」凌飄紅跪在地上爬了幾步,仰起頭楚楚可憐地瞅著重采衣,「皇上,臣妾知道臣妾比不上盈妃姊姊的溫柔體貼,也沒有她的善解人意,可臣妾對皇上卻是真心的,皇上難道不能看在臣妾的這片真心上,喝臣妾一杯酒嗎?」童采衣別過臉,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開玩笑!那翠濤可是葡萄酒中的極品,連唐朝太宗皇帝都讚不絕口,說其「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而她可是聞到酒味就會醉倒的人,真喝下翠濤,只怕連睡他陳摶都會甘拜下風了?童采衣當下頭搖手也搖,「不了,你知道朕自從病後,一直不大能喝酒的,這酒還是賞給相國喝好了。」凌飄紅聞言,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原來傳言果真沒錯,皇上真的已經不是皇上了,臣妾還癡心妄想,想著皇上多少會念著舊情,到巨妾那兒走一遭,臣妾、臣妾……」童采衣眼睛霍地睜大,心頭倏地一緊,「什麼傳言?什麼皇上已經不是皇上?」凌飄紅抬起哭得梨花帶淚的臉說道:「大家都說皇上自從生病之後,活像換了一個人,好像、好像被狐狸精迷住似的,誰都不要,誰也不認。臣妾不相信,所以才會準備了翠濤等在這兒,想不到皇上竟然連最喜歡的翠濤也不喝,皇上,您到底怎麼啦?以前您可是千杯不醉的,為什麼現在卻變成這樣?」童采衣美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與戒心,地勉強地笑了笑,彎腰扶起凌飄紅,「你想到哪兒去了?朕只不過是太累,所以才不想喝酒。既然你都說成這樣,那朕不去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凌飄紅破涕為笑,半個身子偎人童采衣懷中,「皇上請移駕!」
童采衣全身雞皮疙瘩幾乎掉滿地,卻只能硬著頭皮隨凌飄紅往麗玉官去,不然她能如何?宮中都出現流言了,如果她再拒絕,怕不久之後,會有更多的流言出現,到時候想澄清可就沒這麼容易了。但她是個姑娘,要怎麼與這個淑妃娘娘共效巫山雲雨呢?想到這兒,童采衣不禁頭皮發麻,在半推半就下,隨凌飄紅來到麗玉宮。一進人麗玉宮,香風迎面而來,滿室皆春。
凌飄紅屏退伺候的宮女太監,關上宮門,捧著一隻石榴花杯跪在童采衣跟前,「皇上,您曾經說臣妾就像五月石榴,露色珠簾映,香風粉壁遮,今天臣妾就以皇上御賜的石榴花杯向皇上敬酒。」童采衣無法拒絕,只得接了過來。
凌飄紅撒嬌道:「現在?」
「嗯,就是現在!」
「好,飄紅就跳舞為皇上助興。」
說著她解下小鞋,光著腳舞了起來,一時間但見舞影翩翩,如彩蝶飛翔,煞是好看。不過童采衣卻沒這種興致,她之所以要凌飄紅跳舞,是為了引開她的注意力,趁著她不注意時把酒倒掉。但凌飄紅並沒有給童采衣太多機會,她舞著舞著,竟舞到童采衣面前,伸手一扯,扯下身上披著的銀紅軟煙羅,再順手一解,石榴紅菱裙滑落腳底,然後她嫵媚地衝著童采衣一笑,就連同肚兜一起解開,全身赤裸地投人童采衣懷中,紅艷的唇湊近童采衣,無限嬌媚地喊道:「皇上,臣妾跳得可好?」童采衣雞皮疙瘩掉滿地?
她臉紅心跳,神情尷尬地別開臉,幾乎忍不住想推開凌飄紅。這女人……都是這樣蠱惑皇帝哥哥的?話說不到三句,便自動自發地把自己脫光光?真不知道皇帝哥哥如何消受得起?眼看重采衣不說話,凌飄紅索性自己送了上來,想親吻童采衣的唇。
童采衣一慌,忙將手中的石榴花杯往凌飄紅嘴邊一塞,及時阻止了她湊過來的唇,「喝了它,這是好酒,好酒就該配美人,不是嗎?」「謝皇上賞賜!」凌飄紅喜孜孜地謝恩,就著童采衣的手喝光了酒,紅唇隨即又湊了上來,這回她還抓起重采衣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皇上,您好久沒有來臣妾這兒了,今晚就讓臣妾伺候您,好不好?」童采衣活像被雷打到似的,下意識地想抽手,可是凌飄紅抓得很緊,雙手圈在童采衣脖子上,修長的大腿更環在她腰上服神、嘴角儘是春意,「皇上,求求您,讓臣妾伺候您,好不好?」童采衣乾笑一聲,結結巴巴說道:「好、好,怎麼不好?不過……」
「不過什麼?」凌飄紅春心蕩漾地瞅著童采衣。
「不過朕最近發現一種有的玩法,你要不要試試?」「什麼有趣的玩法?」童采衣從一旁桌上取了幾條帕子,對著凌飄紅說道:「你去床上躺著。」凌飄紅點點頭,依著童采衣的交代在床上躺下。
童采衣來到床邊,用一條帕子蒙住凌飄紅的眼睛,再綁住她的雙手,不再讓她有機會碰自己,邊說邊往後退,「你想朕要做什麼?」凌飄紅眼睛被蒙住,不知道童采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以為他蒙住自己眼睛、綁住自己的雙手無非是為了助興.好徹徹地愛自己一番,所以她嬌聲道:「臣妾不知道,但只要皇上高興臣妾什麼都願意做。」童采衣無聲無息地往後退,嘴裡說道:「好,你現在……」
猛地,童采衣發覺自己撞上了一堵牆,嚇得她幾叫出聲。
她忙回過頭,卻發現應該在燕寧閣的楚雲章,不知何時竟來到自己身後。「你……」
楚雲章似笑非笑地斜睇了童采衣一眼,又看了看上那光溜溜.姿態誘人的凌飄紅,彷彿在譏笑她玩火自焚。童采衣又是驚訝又是無法相信,「你……怎麼……」楚雲章伸出一根指頭接在她的小嘴上,示意她別說話。跟著托起她的下巴面對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堵住童采衣,重重吸吮著,然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走向床邊,看著床上那一絲不掛的凌飄紅。凌飄紅渾然不知房裡進來了第三個人,只是不住的扭動著身軀,嘴裡輕聲道:「皇上,請您快些,臣妾在等您啊,皇上!」就在童采衣還搞不清楚楚雲章到想做什麼時,他卻突然在床邊坐了下來,俯身吻上凌飄紅的嘴,大手在她身上遊走探索,引得凌飄紅嬌顫連連,放浪地喘息呻吟著童采衣眼睛張得老大,腦袋一片混沌,他、他親了飄紅?還……那樣子碰她?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這樣做?然而讓童采衣詫異的不僅於此,楚雲章居然點昏了凌飄紅,讓已經慾火焚身的凌飄紅在霎時就靜了下來。童采衣小嘴開開的,「你……」
楚雲章回過頭衝著她一笑,「這樣子可以了嗎?」「什麼……這樣子可以了嗎?」「皇上,我是問戲演到這裡,可以了嗎?還是你想親自上陣?」
童采衣登時臉頰飛紅,「楚雲章,你!」
楚雲章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走到童采衣面前,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別生氣,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別碰我!」童采衣掙扎著。
「小聲點,你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嗎?」童采衣瞪他。
他毫不在意,「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不給童采衣有任何抗拒的機會,楚雲章抱起她從後宮門離開了麗玉官,往黑夜的皇城裡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