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子一步步走向自己,江綠兒不覺有些失神。
其實她會喜歡杜彧,泰半是為了他瀟灑出眾的外貌,而眼前這名男子雖然不若杜彧 俊美,卻在眉宇間有著一抹杜彧所缺乏的開朗灑脫,使得他和杜彧站在一起絲毫不遜色 。
乍見男子出現,杜彧臉上的驚喜之情是可以想見的,「無名,你剛剛說……已經找 到無憂了,是不是?」
原來這名標緻龍陽的昂藏男子,正是東方無憂的二哥--東方世家排行老二的東方 無名。
只見東方無名略一點頭,銳利的視線轉向一旁的江綠兒,「我問你,你讓無憂吃了 什麼?為什麼她會像我娘一樣,全身痙攣、冒冷汗?」
江綠兒陰沉地瞪著杜彧,「這你就得問他了!」
東方無名搖頭,他的聲音是輕緩的,語氣卻是堅定不容拒絕的:「我不問他,我想 問你,為什麼無憂會和我娘中一樣的毒、得相同的病?」
江綠兒再次放聲狂笑起來,「哈哈哈!你說呢?東方家母女專門做那種搶人家丈夫 的不要臉勾當,現在那老賤人快死了,東方無憂那小賤人怎麼能不去陪著呢?」「你讓 她吃了子午斷腸毒?」
「沒錯,你很聰明,正是沒有解藥可救的子午斷腸毒。」
「你從哪裡拿到子午斷腸毒的?」
江綠兒輕移蓮步,柳腰輕擺,一吋吋、一步步移到東方無名面前,「你是東方家的 男人吧?想不到有東方無憂那樣不知廉恥的妹妹,卻有你這麼標緻好看的哥哥。如果你 答應陪我,或許我會考慮告訴你……」
東方無名一把抓住江綠兒的手,「是嗎?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女人,難怪杜彧會討厭 你,難怪無憂那丫頭想盡辦法整你。」
江綠兒臉色一白,「你……什麼意思?」
東方無名瀟灑地址扯嘴:「什麼意思?這個意思。」
他的手輕輕一揚,一把亮晃晃的匕首赫然架在她脖子上,「這把匕首是我娘送給無 憂十六歲的生日禮物,不過那丫頭做事向來莽莽撞撞,自然也不會記得帶在身上。我記 得你剛剛說東方家母女專門搶人丈夫,是嗎?現在我要你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眼看那把匕首即將落下,杜彧忙出聲阻止:「無名,等一下。」
東方無名眉頭一皺,「怎麼啦?我已經找到無憂,這女人沒有再讓她活下去的理由 ……」
「不是,我想親自處置她。」
「喔?」東方無名收回手,「你想怎麼處置她?」
杜彧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個還法?」
杜彧沉沉地瞪著江綠兒,「她讓無憂吃下子午斷腸毒,我就如法炮製,也讓她嘗嘗 子午斷腸毒的滋味。」
江綠兒登時面無血色,「不,杜彧,你不能這麼做……」
杜彧森然一笑,那笑容令江綠兒不寒而慄,連一旁的東方無名也看得皺起眉頭。「 不能這麼做?為什麼不能?你殺了我大哥,現在又想害無憂,我這麼做已經是手下留情 。」
「可是……可是子午斷腸毒是無解之毒,根本找不到解藥的……」
「找不到解藥?你能從望月谷拿來子午斷腸毒,自然能回望月谷拿解藥。」
杜彧轉向東方無名,「無名,把她押著,我們一起去救無憂,如果無憂少一根頭髮 ,我們就拔她一根;如果無憂少一塊肉,我們就割她一塊肉;如果無憂死了……江綠兒 ,你也得殉葬陪她!」
江綠兒頓時無力地跌坐在地,眼睜睜地看著杜彧,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而一旁的東方無名眉頭鎖得更緊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江湖中人會說杜彧是冷心冷 情的冷面華佗。
杜彧或許有他熱情的一面,但他的熱情卻只給他所愛的人;對於他所討厭、所怨恨 的人,他是毫不留情的,像眼前的江綠兒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東方無名也討厭江綠兒 ,甚至有一種想將她千刀萬剮的衝動,卻終究沒有那麼做,而杜彧呢?他卻真的打算這 麼做。
這麼一個喜怒蘊於中的男人,對天真而沒有心機的無憂來說,是好或是不好?
東方無名懷疑著。
雖然如此,東方無名仍舊依照杜彧的話,把江綠兒捆得死死,然後輕鬆拎起她,帶 著杜彧趕往城西一處荒廢的舊園裡。
才剛踏入園子,杜彧便聽到一陣女子刺耳的尖叫聲:「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 你們要是敢碰我的話,我就馬上撞牆而死!」
「撞牆?你想撞牆就去撞牆吧!反正你已經吃了子午斷腸毒,早晚都會死的;不過 在你死之前,得先讓大爺們樂樂。嘖嘖,真美!即使中毒了,還是美得讓人心癢癢的, 頁不愧是東方世家的大小姐、名門閨秀,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是這麼潑辣?」兩名男 子淫笑著,那聲音聽起來,就讓人忍不住想狠狠揍一頓。
東方無名捺不住性子正想衝進去,卻讓杜彧一把抓住,「你別去,讓我來。」
說罷,不容東方無名有意見,身子便疾閃入內。
一進入屋裡,杜彧便看見兩名男子,一個按腳一個按手,正胡亂撕扯著東方無憂的 衣衫,而被按在地上的東方無憂雖然又踢又打地使勁掙扎著,卻終究抵不過兩個大男人 的力氣,只能絕望地哭泣著:「杜哥哥救我,杜哥哥,你快來救我!」
杜彧頓時火冒三丈,一個側踢掃去,將兩個妄想吃天鵝肉的癩蝦蟆給踢飛了出去!
東方無憂先是一楞,繼而喜出望外,又哭又笑的,「杜哥哥,杜哥哥……」
杜彧脫下外衫,體貼地罩住東方無憂幾乎赤裸的身子,同時溫柔地抱起她,滾燙的 唇落在她小臉上,吻去不住滑下的淚水,「無憂,別哭,沒事了,沒事了!」
東方無憂哭得嘴巴都扁了,漂亮的眼睛更是腫得不像話,「你怎麼現在才來?你知 不知道你再晚一點來,我就被這兩個癩蝦蟆欺負去了!」
「對不起,杜哥哥來遲了,你沒怎麼樣吧?」
東方無憂用力點頭,「有,當然有怎麼樣,而且是很嚴重的怎麼樣。」
「她欺負你?」
「她不只欺負我,還打我,你看我臉都腫了!」東方無憂偏過頭,讓杜彧看著自己 猶殘有指痕的臉頰,「而且她還灌我毒藥,想毒死我!」
「我知道,是子午斷腸毒,對不對?」
「嗯!因為她說我和娘專搶別人丈夫,所以她要毒死我。」
杜彧的眼睛本來就已經很冷,現在更因為東方無憂的話變得更冷,「她還說什麼? 」
東方無憂嘟嘟噥噥地把江綠兒所說的話加油添醋,連說帶演地全講給杜彧聽,最後 說到江綠兒和男人取樂,竟要自己學習的時候,簡直涕淚雙下,哭得不成樣。
「杜哥哥,她說……她說我不懂得取悅男人,要教我什麼叫魚水之歡,還要我學她 怎麼讓男人欲死欲仙……」
「然後呢?」這三個字,根本是從杜彧牙縫裡吐出來的,而他眼底更泛著一絲驚人 的殺意。
「然後……這兩隻癩蝦蟆就過來親我、脫我衣服,說要驗收成果,杜哥哥,杜哥哥 ……人家從小到大,除了娘和丫鬟,還有你以外,都沒讓別人脫過衣服,可是他們…… 他們……哇!」
一旁的東方無名幾乎忍不住快爆笑出聲,老天!這丫頭那種告狀的本事還是一點都 不減,三兩句就把江綠兒說成十惡不赦的大淫婦,甚至順便交代了自己和杜彧的關係, 這……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但杜彧可沒這麼好的情緒,若不是因為手中還抱著東方無憂,只怕他已經衝上前把 江綠兒活活勒死。
他冷冷一哼,「無名,麻煩你搜搜,這裡應該還有剩下的子午斷腸毒。」
東方無名點頭,進入這看似老舊、其實還差堪住人的舊園子東搜西找,果真讓他找 到幾支小瓶子。
「杜彧,你看看,這些瓶子裝的是不是子午斷腸毒?」
杜彧請東方無名打開瓶子,一個又一個瓶子地仔細聞著,最後他指了指其中一支黑 色小瓶說:「就是這瓶。」
「你想怎麼做?直接餵她吃下去?」
杜彧搖頭,「用喂的還得經過胃消化,那要六個時辰以後才會出現效果,我要她現 在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東方無名眼中出現一抹疑惑,「既然不用喂的……那要怎麼做?」
「你在她腿上劃一個刀口,直接把藥倒入傷口裡,不一會兒功夫,你就可以看到結 果。對了,不必倒太多,我不想弄死她,再怎麼說,她總曾經是我的枕邊人。」
「杜彧,你不能這麼做,我愛你,我愛你啊!我是因為愛你才會做出這麼多錯事來 ,杜彧,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份上,放過我吧!」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既然欲置無憂於死地,我又何須手下留情?況且我已經說過 ,你不會死的,頂多只是終生躺在床上不得動彈罷了!」
杜彧的絕情,讓江綠兒突然間失去了掙扎求饒的意志,「杜彧,你當真要這麼做? 」
杜彧看著她狠狽污穢、披頭散髮的樣子,眼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忍,「我……」
他懷中的東方無憂卻開口了:「杜哥哥,算了吧!反正我又沒事,你……你就饒過 她吧!否則……否則我會不敢嫁給你的。」
「無憂,你知道你中了毒嗎?」
「當然,我已經疼過一遍。」
「你知道那種毒,連杜哥哥都沒有把握醫治嗎?」
「我知道,但只要你還愛我、在乎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她……」東方無憂看 向江綠兒,「她是個飽受男人欺凌的可憐人,根本不懂什麼叫愛,反正她也殺了杜風做 報復,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
「無憂,你……」杜彧讚賞地搖搖頭,「你知道我為什麼愛你嗎?」
「為什麼?」東方無憂把臉埋在他懷中,恣肆地吸嗅著他的氣味。
「因為你善良、沒有心機,在你身上,我看到人性美好的一面,所以我愛你,不論 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
「那你會答應我放過她嗎?」
「你說呢?」杜彧把問題丟回給她。
東方無憂盈盈一笑,仰起頭,神氣兮兮地對江綠兒說:「江綠兒,你走吧!我杜哥 哥不殺你了,不過以後不准你再踏入開封一步,否則我會要杜哥哥毒死你的!」
杜彧哭笑不得地摟著她,這又是什麼?威脅?恐嚇?還是借題發揮?但無論如何, 這就是他所愛的女人哪!
「無憂,我們回家吧!我替你解毒療傷。」
「好,不過在回去前,你可不可以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那兩隻癩蝦蟆可不可以交給我處置?」東方無憂眼中閃現著一抹頑皮與興奮,全 然忘記自己中了毒。
「那兩隻癩蝦蟆……」杜彧回身一看,哪來癩蝦蟆?原來早讓東方無名處理掉。
他低笑著,邊說邊抱著她往外走,「來不及了,你二哥已經把他們打得死去活來, 恐怕他們的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過日子了。」
這日,回春堂中傳來陣陣女子細細的尖叫聲:「不要吃,我不要吃,打死我都不要 吃。」
「無憂,聽話,把藥吃下去,否則你中的毒會沒有辦法解。」
「不要,我不要吃。這是給娘的藥,如果吃掉的話,娘就沒有藥可以吃了,所以我 寧可死也不要吃。」
這時,另外一個好聽但帶著三分戲謔的聲音傳來:「丫頭,娘都說了,如果你不吃 藥的話,她可是要親自來餵你吃喔?」
「你騙人!娘躺在床上病得死去活來,根本不可能來餵我吃藥,所以我不會上當的 ,我說不吃就是不吃。」
兩個男人無奈地對看一眼,怎麼辦呢?他們已經和這丫頭奮戰了半天,卻怎麼樣都 沒有辦法讓她吃藥,再這樣下去,只怕她真要因為毒性攻心而去見玉皇大帝老爺爺了!
杜彧忍不住抱著頭傷腦筋。
打從那日將東方無憂從廢園救回來,兩人便幾乎玩起躲貓貓的遊戲。凡是遇到要吃 藥的時候,東方無憂這小丫頭都會問,這是不是千年靈芝熬的?如果是,她就不吃;要 不就是自己一個人跑去躲起來,怎麼樣也不肯斷了母親孫排雲的生路。
其實,對於東方無憂的孝心,杜彧是很感動的,畢竟她是他要娶過門的妻子,他不 希望自己的妻子真是個只會胡鬧玩耍的小丫頭,可一旦這份孝心與愛情相衝突時,又實 在讓他為難。
左思右想之下,他找來東方無名,想不到東方無名也沒有辦法說服東方無憂吃藥, 萬般無奈之下,兩人決定用強灌的,可這樣子的話,那丫頭會一輩子不理自己的?該怎 麼辦才好?
正當杜彧在傷腦筋之際,管家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爺,外面來了一個人,還有一 頂轎子,指名要見爺。」
杜彧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走,今天我沒心情看病。」
管家急忙跑去又急忙跑回,「爺,那個人說他叫東方介,是無憂小姐的爹。」
杜彧聞言差點跳起來,「你說什麼?東方介?」
「是啊!他還說,轎子裡是他的夫人孫排雲,他們倆特地大老遠從金陵來找爺呢! 」
不等管家說完,杜彧和東方無名早衝了出去。
門外站的果然是東方介,只見他年約五十開外,頭髮半自,但在眉宇間,卻依然可 見年輕時的瀟灑俊朗。
乍見父親,東方無名一臉不解與錯愕,「爹,你怎麼來了?」
東方介拍拍兒子的肩膀,指著身後的轎子,「你娘聽說無憂中毒,就催促著我趕來 。」
「可是娘她……」
「如果我不來的話,依那丫頭的個性,她是寧可死也不願吃藥的,所以我非來一趟 不可!」說話的,正是東方介的妻子孫排雲。
她坐在轎子裡,聲音極柔弱,身子也微微顫抖著,一副隨時會昏倒的樣子。
杜彧見狀,連忙大步跨了上前,「夫人,請容許杜彧放肆。」
話聲剛落,杜彧手握數根銀針對準孫排雲的周甲大穴扎去,只見孫排雲嚶嚀一聲暈 了過去,東方介臉色一變,「雲兒她怎麼啦?」
「沒事,我只是把她的毒逼到腳上,她氣血皆虛,一時承受不起毒性轉移,所以暈 了過去。」
「那雲兒她……」
「她暫時不會有事,不過半年內如果不找到解藥的話,只怕……」杜彧沒有說完, 但任誰都聽得懂他的話。
東方介點點頭,正視著眼前這個儀表非凡、氣宇軒昂的男子。
說實話,他對杜彧本來沒有什麼好感,因為杜彧在江湖上的風評實在太過兩極,使 得他也對杜彧保留幾分戒心。不過當看到杜彧那神乎奇技的醫術後,他的看法也在一瞬 間轉移。
「我那不聽話的丫頭呢?」東方介問。
提起東方無憂,杜彧又忍不住皺起眉頭,「她不肯吃藥,說是寧可死,也不吃給娘 的藥。」
「是嗎?我去說說她……」
東方介才剛說完,一條小小身影像風一樣捲來,撲入他懷中,「爹,無憂好想你喔 !」
「你這丫頭,就是會撒嬌,快,去見你娘,她正生氣呢!」
不待東方介交代,東方無憂早鑽入轎子裡抱著母親猛撒嬌,「娘,你怎麼來了?你 應該在家裡休息啊?這裡離金陵有十萬八千里,你來一趟,不是會加重病情嗎?」
已經醒過來的孫排雲寵愛地看著出落得日益美麗的女兒,「娘是來餵你吃藥的,聽 你二哥說,你不肯吃藥,是不是?」
東方無憂狠狠瞪了東方無名一眼,委委屈屈地說:「娘,那是給娘的救命藥,無憂 怎麼能吃呢?如果無憂吃了,那娘就會死,無憂不要娘死啊!」
「傻丫頭,杜彧已經幫我把毒逼到腳上,娘暫時不會有事。而且你四個哥哥也都四 處去尋找解藥,我想他們應該可以找到另外的藥方才對。」
「可是……可是有人說子午斷腸毒是無解的……」
「如果真的無解,你又怎麼可以拿到千年靈芝?相信娘,有法就有破,一定有辦法 的。」
「可是…」
「別可是,快去吃藥。」
於是在孫排雲的極力堅持下,東方無憂還是吃下杜彧為她準備的千年靈芝與半葉蓮 。
※※※
一個月後,杜彧正式迎娶東方無憂為妻。成親當天,東方無憂哭得像個淚人兒,弄 得從沒拜過堂的杜彧手忙腳亂,頻頻安慰。
「無憂,別哭,再哭下去,你可就變成全世界最醜的新娘子囉!」
「可是人家捨不得離開娘啊!」
「娘還住在回春堂,有什麼好不捨的?」
「可是二哥告訴我,說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既然潑出去了,就不准再 回來,所以人家……人家……」
杜彧好笑地搓搓她的頭髮,「小傻瓜,無名是嚇你的,你是娘最疼愛的女兒,誰敢 不讓你回去?」
東方無憂這才破涕為笑,「真的?」
「當然,杜哥哥騙過你嗎?」
「沒有,可是杜哥哥……」
「什麼事?」
「你什麼時候帶我上山採藥?」
「你想去採藥?」
「嗯,說不定我可以找到另一株千年靈芝喔!」
自從上次聽說杜家的千年靈芝是在山裡面挖來的以後,東方無憂就每天纏著杜彧要 上山,弄得杜彧煩不勝煩。
「小傻瓜,千年靈芝不可能說找就找得到。今天是我們倆的洞房花燭夜,我只想好 好愛你,不想談上山採藥的事。」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別說話,我要吻你……」說著,火熱的唇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
窗外一輪明月,斜斜射進房內,照著床上那纏綿恩愛的人兒;
照著無限的春色風情,連月兒看了,都忍不住躲進雲裡遮羞。相信今天晚上,會是一個甜蜜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