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雁雪笑笑,伸出手指梳理著凌亂的頭髮,適才的一場魚水之歡讓她滿足極了。「 什麼為什麼?是我要人把你綁起來的事,還是我把東方無忌從你身邊搶走的事。」
「你、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為什麼還要裝作聽不懂?」
「喔?」孔雁雪拉過一張椅子,面對著蕭盈盈坐下。
「我承認,方纔你所看到的一切,是我故意安排的,不過那並不是我的意思。雖然 我很喜歡東方無忌,也很想把他據為己有,但我還不至於非得用這種手段來得到他不可 。」
「那是誰要你這麼做的?」
「盈盈,你怎麼會問我?你從小在望月谷長大,誰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你應該比我 更清楚才是。」
蕭盈盈一怔,「你……你是說谷主?」
孔雁雪一點頭,「沒錯,正是她!」
「不,她不會的。背叛她的人是我,她所要對付的人也應該是我,怎麼說她都沒有 理由找上無忌哥哥。」
「當然有,而且是很充足的理由。」
「什麼理由?」
「因為他是東方家的人!凡是東方家的人,特別是男人,都該死、該殺!」
「東方家?只因為無忌哥哥是東方家的人?」
「嗯!谷主在知道你和男人私奔後,起先很生氣,但當她知道帶你走的人是東方無 忌以後,她就突然大笑起來,說天理循環,報應的時刻到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不過谷主交代我,要我找機會讓東方無忌吃下銷魂散,然後,就是 你所看到的了!」
「銷魂散?你是說無忌哥哥會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他吃了銷魂散?」
「沒錯。現在的東方無忌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東方無忌,他是頭猛獸,一頭見了女 人就要的猛獸。所以別說是你,只要是女人,不管年輕的、小孩、還是老太婆,東方無 忌都是來者不拒。」
「那他、他會……」
「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精盡而亡。」
蕭盈盈一聽,簡直一刻都坐不住,直想衝進去看看東方無忌,奈何她被孔雁雪綁著 ,動彈不得。
「孔姊姊,你讓我去看他好不好?求求你,讓我進去看他!」
孔雁雪臉上露出一抹憐惜。「盈盈,我看還是不要,免得你承受不起。現在你的無 忌哥哥正和我的丫鬟玩樂呢!我怕你看了會受不了。」
「我……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蕭盈盈忍不住潸然淚下。
「盈盈,不是姊姊愛說你,只是姊姊不忍心見你繼續受騙。」
「受騙?受什麼騙?」
「當然是受東方無忌的騙。」
「無忌哥哥不會騙我的。」
「是嗎?他不會騙你?那我問你,你知道他為什麼來找我嗎?」
蕭盈盈一句話也答不上來。是啊!東方無忌不是說要回望月谷嗎?為什麼會和孔雁 雪在一起,而且還吃下銷魂散,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和東方無忌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不過打從他看到我的第一眼 開始,他就用強迫的手段強佔我的身子。」孔雁雪頓了頓,「今天下午他來找我,對我 先奸後逼,要我再交出半葉蓮,否則就要把我的事情公諸於世。盈兒,你說,我能咽得 下這口氣嗎?」
「你胡說,無忌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
「我說的都是真的。盈盈,你知道我一向討厭谷主,討厭她極端殘忍的手段和為人 ,但是為什麼這次卻聽她的話,用藥迷昏東方無忌嗎?因為對付東方無忌這種色慾熏心 的男人,只有如此做,才能讓他真正得到教訓。盈兒,我知道你喜歡他,但姊姊還是要 告訴你,東方無忌不值得你愛。」
聽了孔雁雪的話,蕭盈盈內心原本對東方無忌的信任不免開始動搖。「我、我不相 信……我不相信他是那種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只是實話實說。」說著,她伸手一拍,「來人,送少夫人上 馬車。」
兩名丫鬟隨即走過來,架起蕭盈盈便要離開。
「你要帶我去哪裡?」
「盈盈,我說過,東方無忌這種男人配不上你,也不適合你。你是溫室裡的花朵, 從哪裡來就往哪裡去,帶走!」
「不!我不要走,我不要走!無忌哥哥、無忌哥哥……」
目送蕭盈盈被帶走,孔雁雪臉上露出一抹勝利的表情。
她返回室內,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東方無忌,手指沿著他健壯結實的赤裸身軀愛撫 著,嘴裡喃喃自語:「你終於是我的了,終於沒有人會和我搶你了!你的小寡婦現在正 在馬車上,五天後她會被處以天火之刑,活活燒死。你一定很心疼對不對?但誰教你不 要我呢?我說過會讓你後悔的。不過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 是我一個人的!」
***
「你這不要臉的賤丫頭,居然敢和男人私奔?」孫排風一巴掌打得蕭盈盈摔倒在地 ,血絲沿著嘴角滴了下來。
「你說,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蕭盈盈低著頭,緊緊咬著牙根,努力要自己不能哭,不能認輸。
眼看蕭盈盈不說話,孫排風的怒氣更盛,一連幾巴掌甩在她臉上。
接連的掌罰,打得蕭盈盈頭昏眼花,幾乎昏了過去。
「我問你,那男人是不是東方家的人?他是怎麼勾引你的?」孫排風一把揪起蕭盈 盈的頭髮逼問著。
「我和無忌哥哥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真心相愛他會在別的女人床上?還是你天生下賤,情願自甘墮落,給 東方家的男人玩弄?」孫排風怒不可遏地來回走動,眼睛惡狠狠地盯在蕭盈盈身上。
「早知道你會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當年我就應該在燒死你母親時,一起把你 也燒死!」
蕭盈盈霍然抬起頭,「你說什麼?我娘她……」
「你就和你娘一樣,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只要男人勾勾手指頭,說幾句甜言蜜語, 就腳不著地、拋家棄夫跟了去。怎麼?男人有那麼好嗎?值得你做出這種事情來嗎?難 道你全忘了,平常我是怎麼教你的?」
「是你把我娘燒死的,對不對?」
「沒錯,誰教你娘寡廉鮮恥,不守婦道。」
「那我爹呢?」
孫排風厲聲狂笑,「你爹?那個男人早和你娘一起被我燒死了!」
「你……你說什麼?」
孫排風徒然靜了下來,然而眼底卻有一絲教人不寒而慄的恨意。
「你娘是我最疼愛的徒弟,我把她從人口販子手中買下來,給她吃、給她穿、教她 武功,希望有一天她能完成我的心願,為我報仇。可是沒想到,她竟然背叛了我,和一 個山賊私奔!」
「然後呢?」
孫排風森然一笑,「然後就像你一樣,你娘被我捉了回來,而你爹為了救你娘,居 然也自投羅網,甘願陪那賤丫頭一起死。」
「所以……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我沒有那麼殘忍。至少我還讓那賤丫頭把你生下來,才對他們處以天 火之刑。」
「那……那屍體呢?他們的屍體……」
「當然是燒成骨灰丟到溪裡去餵魚蝦了!你想,我還會費心為他們立墳嗎?少作夢 了!」她在蕭盈盈面前蹲了下來,「我以為你和你母親是不一樣的,所以我費盡心思教 你,把半葉蓮交給你照顧,為的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替我照顧問天。沒想到問天竟然死 了,而你一看到東方家的男人,就恬不知恥地跟了去,完全丟盡望月谷的臉!來人!把 這賤丫頭給我綁起來!」
蕭盈盈掙扎著,「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孫排風睨視著蕭盈盈。「你既然和你母親一樣淫蕩無恥、水性楊花, 當然就是和她一樣的下場。」
她頓時魂飛九天,「你想燒死我?」
「沒錯。不守婦道、失貞失節的女人只有用烈火,才能淨化那被男人玩弄過的骯髒 身子。」
孫排風的手輕觸著蕭盈盈略見隆起的小腹,「你懷孕了不是嗎?真的和你母親一模 一樣,一樣骯髒、一樣下賤、一樣不要臉;居然都失了身、懷了孩子!可惜這孩子是東 方家的孽種,凡是東方家的人都得死,所以你也得死,哈哈哈!」
蕭盈盈像瞪著陌生人一樣,看著眼前這個已經瀕臨瘋狂的女人。
從前蕭盈盈怕她,怕她的威嚴、怕她的殘酷、怕她的冷血,而現在卻不怕她了!
現在,她只覺得她可憐、可悲、可歎!她想起東方無忌曾經說過,孫排風是為情場 失意,所以轉而憎恨男人。現在看來,東方無忌的話沒有說錯,否則她怎會這樣對待自 己,還有自己的母親?
「你被男人傷害過,是吧?」蕭盈盈開口問,即使要被燒死,她也得弄清楚自己被 處死的原因。
孫排風陡然止住笑,「你說什麼?」
「你被男人傷害過,對不對?還有你的臉,應該也是那個男人弄的,是吧?」
孫排風伸手摀住自己醜陋的半邊臉。「你懂什麼?只有我傷害人,沒有人可以傷害 我的。」
「那你的臉……」
「那是我自己弄的。」
蕭盈盈霎時覺得毛骨悚然。「你……你自己弄的?」
孫排風伸手撥開頭髮,露出那滿是疤痕坑洞的半邊臉,「這是我自己用刀子,一刀 、一刀劃出來的。」
「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她艱困地搖搖頭,她不懂,竟然有人會用刀子 毀了自己的容貌?
「為什麼要自己毀容,是吧?因為我討厭這張臉,討厭這張和另一個人一模一樣的 臉。」
「一模一樣的臉?你有孿生妹妹?」
孫排風眼中透出一抹寒光,「不是妹妹,是姊姊。我有一個寡廉鮮恥,專門橫刀奪 愛的不要臉姊姊。」
「她搶走了……你的情人?」
「情人?哼!那是我的丈夫。如果她不搶走他的話,他會是我的丈夫!」
「我不懂,你的丈夫不是望月谷谷主嗎?怎麼會……」
孫排風走到榻上坐了下來,「賤丫頭,看在你就要死了,我就告訴你,讓你死得明 明白白!」
原來孫排風的未婚夫叫東方介,是東方世家唯一的繼承人。由於兩人是指腹為婚, 因此打算在孫排風十八歲那年完婚,而事情,就發生在兩人完婚的前一個月。
那天,東方介是去孫家送聘禮的,因為外面下著雨,所以孫父就留他住了下來,兩 人多喝了幾杯也順便聊聊。
想不到東方介不勝酒力,酒後回房時走錯房間,竟糊里糊塗和孫排雲發生親密關係 ,兩人成了一對露水鴛鴦。
「那……事後東方介怎麼說?」
孫排風恨恨地道:「他說,為表示負責,他願意改娶姊姊為妻,反正我和他只是指 腹為婚,並沒有正式下聘定親。」
「什麼?改娶姊姊為妻?那你姊姊呢?她……她又怎麼說?」
「那個賤人只會哭,只會裝可憐,裝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好博取男人的同情。 而更該死的是東方介,他竟然告訴我,沒有他,賤人會活不下去,所以他不能丟下她, 要一輩子照顧她。」
「所以你恨東方介?」
「我當然恨他,要不是他見異思遷、用情不專,我怎麼會被退婚,成為天下人的笑 柄?要不是他,我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甚至失身於望月谷谷主,生下孫問天 那個小雜種?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被累死的,被女人吸盡精氣以後活活給累死的!」
「你……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包括你和東方無忌的事我都知道。否則, 那小子怎麼可能躲在你的房裡而不被發現?」
「你是故意的?」
「沒錯。我知道東方無忌見了你一定會喜歡你,所以我故意派人打傷他,再讓人把 他追趕到你那兒去,讓你收留他、治療他。」
「那……你為什麼讓我們離開?」
「因為我要讓東方無忌把半葉蓮拿回去給孫排雲那個賤人吃。他一直以為,半葉蓮 可以解子午斷腸毒,所以想盡辦法潛進望月谷來偷取。其實恰恰相反,如果沒有千年靈 芝輔助的話,吃下半葉蓮,只會讓病情更重,反而加速她的死亡。」
蕭盈盈怔楞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她瘋了,這個孫排風徹徹底底的瘋了! 竟然有人的怨念可以如此深,深到處心積慮想害死自己的親姊姊?
「你……你瘋了,你根本就已經瘋了!」
孫排風聞言又大笑起來,「沒錯,我是瘋了!如果我不瘋,怎麼會躲在這種與世隔 絕的地方終日自怨自憐?所以我要報復,我要一個個奪走他們的幸福,而第一個,就是 你!」
蕭盈盈驚懼地往後退。「我?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懷了東方家的孽種,是東方無忌的女人。凡是和東方介有關係的人都得死 !」
***
東方無忌是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過來的,他以為自己死了,因為他的全身酸軟無力 ,活像被人拆開重組似的。
他疲憊地睜開眼睛,掙扎著想起來。
「別動,你的身子還很虛弱,需要多歇息才是。」
他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杜彧關心的面容。「我……我怎麼啦?」
杜彧搖頭笑笑,伸手塞給東方無忌一粒藥丹。「你忘了嗎?你著了女人的道,差點 被生吞活剝、吸盡全身精血而亡。」
著了女人的道?東方無忌腦袋裡一片混亂,根本什麼也想不起來。「杜彧,我實在 想不起來,你直接告訴我比較乾脆。」
杜彧又笑笑,轉頭對著門喊道:「無憂,你出來吧!」
沒多久,東方無憂可愛的小腦袋瓜在門口出現。「杜哥哥,我無忌哥哥穿上衣服了 嗎?」
杜彧細心地替東方無忌蓋上被子,「沒穿衣服,但我替他蓋好被子,你可以出來了 。」
「可是那個老妖婆光溜溜的,沒穿衣服耶?」
杜彧忍不住笑罵:「什麼女人是你杜哥哥和無忌哥哥沒見過的?再說她有的,你也 有,你怕什麼?」
「喔!」
不一會兒,東方無憂提著一粒粽子,不,不是粽子,是全身光溜溜,被綁得像粽子 的孔雁雪。
東方無憂一走進來,掩不住滿臉興奮的神色,好奇地問:「杜哥哥,我來了,還有 什麼要我做的嗎?」
杜彧瞥了一眼孔雁雪,嘖嘖,想不到小丫頭胡鬧歸胡鬧,還挺會整人的,把好好一 個如花似玉的孔雁雪,硬是給弄成滿臉麻花的醜八怪。而她的身上,哎喲!遍佈著各種 傷痕,幸好那些都只是皮肉傷,死不了人的。
「無憂,你問出什麼了嗎?」
「沒有耶!她什麼都不肯說,我又打得手好酸,還弄死好幾隻蛐蛐兒。」言下之意 不勝委屈。
杜彧沒好氣地瞪了東方無憂一眼,然後轉向東方無忌。「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 這女人向你下了銷魂散,不然你不會像發情的老虎,見了女人就要。」
杜彧這麼一說,東方無忌也想了起來。他來找孔雁雪,原本只想追問她兩種半葉蓮 的事,沒想到喝了一杯水以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記得他在夢中不停地和蕭盈盈 享受魚水之歡……想到這兒,他突然想起蕭盈盈。「杜彧,盈兒呢?」
杜彧臉色一沉,「不見了。」
東方無忌心頭一緊,「你說什麼?」
「蕭姑娘不見了!我已經派人找遍開封上下,就是找不到蕭姑娘。」
「怎麼會這樣?盈兒怕生,沒有熟人帶,她根本不可能出門的,怎麼可能會不見? 」
「我也是這樣想,不過……」他看著東方無憂,「無憂,你是最後一個見到蕭姑娘 的,你說說看,她失蹤那天曾經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東方無憂一偏頭,「有啊!我拿百草果要給小嫂子吃,可是小嫂子好像在看一封信 ,我問她是什麼信,她又不肯說,然後就急急忙忙出門了!」
東方無忌忍不住皺起眉頭,「信?什麼信?」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有派人跟蹤喔!不然現在就看不到你了。」
原來東方無忌是東方無憂派人跟蹤蕭盈盈時,無意間給救回來的。她本來只是想知 道蕭盈盈去什麼地方,想不到沒找到蕭盈盈,倒是誤打誤撞,救了差點成為牡丹花下鬼 的東方無忌。
聽到這兒,東方無忌明白了,他瞪著孔雁雪,「是你派人把盈兒騙出來的,對不對 ?我問你,她人呢?」
孔雁雪哈哈大笑起來,「死了!」
東方無忌一楞,「你說什麼?」
「我說你心愛的盈盈已經死了!」
「你殺了她?」
「我沒有殺她。再怎麼說,她也是望月谷的少夫人,我怎麼敢動手殺她?」
「你……」東方無忌氣得直想下床揍人。
「我早說過要讓你後悔的。」
「你對盈兒做了什麼?」
「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讓她看看她心愛的無忌哥哥輪番和女人親熱的 樣子,想不到她……」
「她怎麼樣?」
「她對你可真是死心塌地,知道你是因為吃了銷魂散才變成那樣以後,竟然哀求我 救你,真是個傻丫頭,連自己快死了都不知道!」
東方無忌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孔雁雪幽怨地看著他,「我說過我喜歡你,打從心底愛你。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也從不敢奢求你會像對蕭盈盈那樣對我,但我只希望你能看我一眼,再愛我一次。想不 到你不喜歡就算了,居然還把我當成人盡可夫的娼妓!你想想看,有哪個女人承受得起 這種侮辱?」
東方無忌心頭一動,想起那夜在水潭邊,她熱情、大膽、無私和全心全意的奉獻。 老實說,撇除蕭盈盈,她是他碰過的女人中,最能讓他感到滿足愉悅的。
可是現在他的心全給了蕭盈盈,根本空不出一丁點兒地方給其它女人,更別說是孔 雁雪了!
他沉聲問:「你到底把盈兒怎麼了?」
孔雁雪定定看著他好半天不說話,眼底儘是失望和傷心。
一旁的東方無憂見狀氣不過,立刻上前狠狠踢了孔雁雪好幾下,小拳頭也死命打啊 打的。「說,你說不說?你不說我就……」
「住手!無憂,她會說的。她不說的話,我有辦法讓她說的!」杜彧冷冷地開口, 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根銀針。
孔雁雪驚駭地看著杜彧,她雖不認識杜彧,卻老早就聽聞杜彧那面冷、心冷、手段 更冷的風評。當下不住扭動身子,試圖掙脫繩子的捆綁,「你……你想做什麼?」
杜彧不疾不徐地說著:「不做什麼,只是這根針紮下去,你會全身奇癢難當,而你 又被綁著,又沒穿衣服,到時候可能會很難看!」
孔雁雪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你敢?你不顧蕭盈盈的死活嗎?」
杜彧還來不及開口,東方無忌便說道:「我當然在乎她的死活。不過望月谷遠在雲 南,而你卻在開封。你想想,是你死的消息會先傳到雲南,還是盈兒的死訊先傳到開封 呢?以孫排風的無情和狠毒,她會在乎一個手下的死活?再說,別忘了,你弄死了她唯 一的兒子。」
孔雁雲的眼睛輪流在東方無忌、杜彧以及東方無憂身上看著,最後,她低聲開口道 :「她被帶回望月谷了。」
「什麼?望月谷?」
「沒錯,我們谷主打算用天火之刑活活燒死她,因為那是望月谷對待失貞女人的一 貫方法。」
東方無忌氣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差點栽倒在床上。
「你該死!你明知道孫排風想殺她,你還把她騙出來送進虎口?我非殺了你替盈盈 報仇不可!」
他話一說完,就想下床,哪如卻被杜彧阻止。
「別衝動!這女人留著還有用,再說要報仇,機會多的是,不急於一時。現在最重 要的事,是趕快治好你的身體,然後把蕭姑娘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