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岳父在得知他兩個兒子驚世駭俗的婚姻後,對他跟霂慈的姊弟戀也就不那麼在意了,終於接受他這個年紀和他女兒差很多的女婿。
只是有時候他會很不爽他岳父總說他沒有大學畢業,有時候也會很不滿他的大嫂兼他媽的葛冰語譏諷他連大學都沒考上怎麼能談國際貿易。
忍不下這口氣的他終於去聯考了。
考完後,他很不滿的告訴陪考的妻子和兒子們,「現在的考題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什麼叫做藍色的刀和藍色的槍?」
白霂慈搖搖頭,聽不懂。
「我知道,是刀槍不入(blue)。」大兒子興奮地公佈答案。「好簡單喔!根本是送分題嘛!」
金旌鳴不禁瞠目結舌。兒子居然比他還行?!
「這簡直是教壞小孩子嘛!什麼刀槍blue,白老師,你同意嗎?」
當過國文老師的白霂慈當然同意。刀槍不入跟blue有什麼關係?她不懂。
「好在我當年沒考聯考,台灣的教育不適合我。」金旌鳴做了個完美的結論。
「是這樣嗎?」白霂慈可不以為然。
他明明就是工作得不亦樂乎,不願意去聯考,還找這種爛借口。他老爸還找她談過,願意供他學費和生活費讓他讀到博士,但他就是不屑;他媽也曾找她商量,要她勸他起碼要讀完大學,可他卻當耳邊風。
「台灣聯考有什麼好考的?要考就要考新鮮的!」他撇嘴道。
「烤什麼好呢?中秋節快到了。」白霂慈漫不經心的接話,然後拉著兩個兒子偕同丈夫往校門口而去。
「我要吃烤荷包蛋。」大兒子建議道。
「那我要烤青蛙下蛋。」二兒子也不落「兄」後。
呃!那種東西的烤法難度還挺高的。「你們先想好要怎麼烤再烤好了。」白霂慈有點頭痛的說。
「我想到要考什麼了。」金旌鳴興奮地大叫。
「鴕鳥蛋怎麼樣?」白霂慈依舊沒勁的搭腔。
金旌鳴扳正她的肩膀。「我要去考哈佛。」
只要考上,就沒人敢笑他了,至於讀不讀,再說。
「好啊!」她很乾脆地點點頭。丈夫有夢,她一向支持他去追。「只是我不能陪你去,因為我還有好多稿子要趕……呵!」疲累的打了個呵欠,突然,她眼睛一亮,大叫道:「帥哥!」
天啊!帥到她受不了,心猛跳,頭顱狂熱的追去。
「哪裡?」兩個兒子也跟著轉頭去找。
金旌鳴卻一個響頭往兒子們頭上打下去。「那是禿頭!帥哥在這裡!」然後把白霂慈含淚的臉轉向他這邊。「看清楚,帥哥是長得像我這樣,像蔣中正那種禿子哪能跟我比!」
真是受不了她的帥哥標準。
「就是嘛!」父子三人一個鼻孔出氣。
可是她真的覺得他們父子長得……還可以而已啦!
唉!時光匆匆,人事異變,雖然在她的眼裡,人海不再是鵝卵石石灘,但她的眼睛依然——有問題!金旌鳴無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