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的第二天,太陽又露出了笑臉,寧靜的雨林被一道尖拔囂張的命令聲鬧得雞犬不寧,只要是有點聽覺的動物,莫不紛紛走避。
可憐的溪魚也想跑,但是它們沒得逃,因為聲音的主人正拿著一根尖銳的竹管,盲目地四處亂刺,逼得它們只好死命地游、拚命地游,以免被業餘的漁夫逮到,成為餐桌上的佳餚。
\"可惡!\"雷黛薇恨恨地瞪著溪裡面的魚,對於它們的滑溜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條溪裡的魚就像長了翅膀的小惡魔,一條游得比一條快,讓她怎麼刺也刺不著。
不行,再繼續這樣下去,她的單戀永遠也無法晉陞為兩人世界,她必須更努力才行。
提起精神,燃起鬥志,雷黛薇決定和溪中的魚兒們奮戰到底,她的戀愛能不能成功,就靠它們了。
\"嘿!\"猛一刺,雷黛薇差點擦中一條溪魚,無奈還是讓它給逃了過去。
哇咧!雷黛薇在心裡咒罵,表面上還得維持風度,因為她的心上人就站在岸上看著她,所以絕對粗魯不得。
隔岸觀虎鬥的時追地,其實有點佩服她的毅力。又要忙著捉魚,又要忙著裝淑女一定很不容易,真是難為她了。不過,更為難的恐怕是那些溪魚,它們不僅得忙著逃命,還得提防她憎恨的眼神,比她更忙。
微微揚起嘴角,時追地不由得輕笑起來。看來她是真的很努力想留給他一個好印象,而他不知那是好是壞,萬一她真的成功煮出一頓能吃的晚餐來,他是否得說YES?
然而照這個情形看來,他是不是必須說YES並不重要,她得先捉到魚才行。
已經看她鬧了一下午笑話的時追地,索性抱胸靜待她更勁爆的演出。為了捕捉溪魚,她什麼方法都試遍了,最後才決定涉入溪中胡搞一通。只是這個決定並不聰明,河水經過一夜暴漲,已驟增至膝蓋以上,稍有不慎,極容易掉入湍急的溪水中,十分危險。
果然,他的擔心立刻成真,溪中的人兒滑倒了,手裡卻還緊緊捉住竹刺,高興地大叫。
\"我刺中了!\"雷黛薇揚揚手中的戰利品。\"我刺中魚--\"她的話倏地淹沒在溪石中。不慎踩到溪石的雷黛薇雖刺中了魚,卻也不幸跌了一跤,跟隨湍急的溪水一起漂走。
暴漲的溪水很快捲走雷黛薇纖細的身影,才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便看不到她的芳蹤。
幾乎在她跌倒的同一時間,時追地迅速地跟著往溪裡跳,將她從瀕臨滅頂的邊緣救了回來。
\"咳咳!\"一遊回到岸邊,雷黛薇便咳得像具彈簧木偶,邊咳邊流淚邊笑。
\"我刺中魚了。\"她笑兮兮地拿起寧可滅頂也不願放手的魚叉,上頭正叼著一條倒霉的溪魚,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時追地滿身是水的看著她得意的笑臉,心裡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你很努力。\"為了壓抑這股奇異的騷動,時追地故意冷淡回應她的熱切,不去看她眼中的失望。
雷黛薇的確很失望,先別提她忙了一下午採野果,單單就為了她這麼努力捕魚,他也該表示一下。
她聳聳肩,試圖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為了掩飾她的窘態,她習慣性的摸摸耳垂,卻發現耳環不見了。
她媽咪的耳環!
\"我的耳環,我的耳環不見了!\"她慌亂地驚叫,眼底寫滿無所適從。
\"那是我媽媽的遺物,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我卻把它弄丟了,怎麼辦?\"雷黛薇像遊魂般緊捉住時追地的手臂,慌亂得無以復加,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怎麼辦……\"她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時追地見過太多被他大哥推入九重天的人,他們的情形就和此刻的她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知覺。
\"該死。\"被她的失神嚇到,時追地只好幫著找她的鑽石耳環,找了大半天,終於讓他在腳底下的石縫裡發現。
\"找到了,耳環在這兒。\"他將兩粒晶瑩的寶石塞回她的手裡,卻塞不回她的知覺。
她仍迷失在失去母親的痛楚裡,一時之間無法回復過來。
\"怎麼辦,耳環丟了……\"她仍喃喃自語,絲毫不察手心傳來的溫度。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喚回她的靈魂!
於是時追地當機立斷,大手包住她的掌心,琥珀似的褐瞳直視她的眼眸,對著她的靈魂深處喊了一聲:\"黛薇!\"終於將她靈魂喚回來,不再悠遊於九重天。
\"時……時……\"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呼喚。可是她聽見了,聽見他喚她黛薇,她從沒發現自己的名字如此美妙過。
即使靈魂已回來,她仍不斷地發抖,不敢相信母親的遺物還安然無恙躺在她的手心之中。
\"不要怕,沒事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竟將她擁入他的懷抱之中,給予她一向吝嗇的溫暖。
他的身體好溫暖、好堅實、好有安全感,她真想就這樣賴一輩子算了。可是她沒忘記尊敬是要靠自己努力得來的,愛情也是。
\"我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謝謝你幫我找到耳環。\"她主動推開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握緊她母親的耳環。
她差點失去她最重要的東西,幸好眼前的男人幫她找回來。
時追地順勢放開她,眼神卻一路追隨她,從她濕透的身軀到她緬腆的眼神,一樣都沒放過。
\"不客氣。\"他瞇起眼睛,揣測她的心意,並氣惱地發現到,他花在她身上的心思越來越多,而這對他來說不是好現象。
時追地聳聳肩,將自己的反常推給蠻荒的雨林。而雷黛薇卻漸漸喜歡上這一片荒涼的大地長這麼大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親手捕魚,感覺真不錯。
拾起方才因慌亂而丟棄的溪魚,雷黛薇失去的活力彷彿又回來了。她哼哼哈哈地唱著小調,一路蹦蹦跳跳地走回竹棚,將一大早採集到的水果、野菜拿出來,開始著手準備晚餐。
現在,她不但能分辨出幾樣能吃的水果,還能摘取一些可供食用的野生蔬菜,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只會拿錢砸人的小笨蛋,她有信心能煮出一桌好菜來。
時追地可沒有她的信心,雖說她已經比幾天前進步許多,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大多以水果裹腹,也沒吃過青菜,更何況殺魚?
他敢打賭她連一粒柳丁都不會\"殺\",搞不好她連魚鱗該處理都不懂,他最好有胃痛的心理準備。
不過,最好她什麼都不懂,他才不必被逼著說YES。
思及此,時追地索性回竹棚閉目養神,等她弄好可能已經天黑了,更甚者,她根本弄不出來。
可惜,他錯了。為愛付出一切的雷黛薇不僅硬著頭皮殺魚,還學起古人鑽木取火,將溪魚烤得香噴噴的。
嗯,所有事都很完美,除了那些派不上用場的野菜,其餘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開飯了。\"她笑嘻嘻的跑回竹棚,臉上儘是得意的表情。
時追地挑高眉,跟著她走出竹棚,果然看見高掛在天際的繁星,正對著他們眨眼微笑。
幸好他提議的是晚餐,也多虧她的努力,至少他們不必挨餓到隔天下午。
勾起一抹淺笑,時追地預料自己一定會看見一條烤焦的魚。
可沒想到結果完全不是那回事。
\"哪,這是你的分。\"她將烤得十分漂亮的魚切一半放入充當餐盤的巨大寬葉中,遞給他,再將另外一半放入自己的餐盤中,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時追地的眉毛挑得更高了。除了天黑之外,幾乎沒有一件事情是在他的預料之內,他的預警系統很明顯地出了問題。
抱著一定會吃到魚鱗的心態,時追地皺著眉頭吞下第一口魚肉,發覺意外的好吃,而且他也沒有吃到任何一片魚鱗。
\"沒想到你會做菜。\"他瞄了她一眼,相當意外。
\"我自己也沒想到。\"雷黛薇笑著回答。\"之前我也一直以為我不會做菜,直到真的親自動手,我才想起以前媽咪教過我的一切。\"她母親教過她很多東西,只是被她遺忘了。
\"你似乎和你母親非常親密。\"時追地停止用餐,看著她。
\"非常親密。\"不習慣他過於專注的眼神,雷黛薇只得裝作非常忙碌地仰望天空,躲避他的注視。
\"好漂亮的星空。\"她第一次發現滿天的星空是如此耀眼,不知不覺想起她母親曾經說過的話。\"以前嗎咪總愛告訴我說,每一顆星星之中都藏有一個人的靈魂。那些靈魂或是死去的親人,或是守護神,但無論他們是誰,都在遙遠的天際守護著他們摯愛的人,幫他們度過難關。\"
很美的說法,不科學卻振奮人心。只不過她母親的靈魂並非藏在星子之中,而是被她收在鑽石耳環裡面。小小的兩顆墜子收藏的不只是她母親的靈魂,連她最真實的一面也一併收藏進去。所以當她遺失墜子的時候,她的靈魂會一併失去,無法回到現實來。
在星空的照耀下,時追地的靈魂似乎也跟著迷失,迷失在她熱切、羞怯的笑容之中。
有如中蠱一般,他居然主動靠近她,將她自地上拉起,雙手攬住她的肩膀。
他……他不會是想……吻她吧?!
雷黛薇緊張地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怕她隨便一個小動作又把到手的好運趕走了,只好瞪大眼等著他慢慢靠近、再靠近……
就在唇齒相依的瞬間,流星掠過,好運用磬。原應浪漫溫柔的綿綿細語,竟換成了最歹毒的三個字--
\"你好臭。\"
? ? ?
她好臭?是的!她好臭,臭得不得了,臭得令人想活生生刮下一層皮!
泡在溪水之中拚命刷自己身體的雷黛薇,從沒如此狼狽過,她被心儀的對象說她好臭,她去死算了。
但,這是誰的錯?又不是她自願來這片荒蕪大地,而是那個死沒良心的傢伙硬帶她來的,還敢一直嫌她臭。
她當然臭了,也不想想她幾天沒洗澡了,若不是因為他的關係,她早泡在天曉得什麼地方的豪華飯店內,洗個香噴噴的澡,哪需要赤身裸體地泡在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水蛇的溪流中,除了拿著原始的菜瓜布拚命刷自己的身體之外,還得隨時擔心會被蚊子咬!
她恨他,恨死了。詛咒他最好被山豬咬到,或被豬籠草噴到,讓他也和她一樣嘗嘗痛苦的滋味。
不過,這卻是不可能的事。老天似乎特別眷顧這個姓時的男人,除了給他絕俊的外表,還賜給他默默傷人的本事,他的冷淡可抵萬年寒冰,而且還可以再放上一萬年。
去死吧,大壞蛋!
在心中大罵時追地一千次\"去死\"之後,雷黛薇的澡也洗得差不多了。她舉起手臂檢查了一下,發覺尚還差強人意,不滿意但可以接受。雖然和她平日泡澡的標準相差了好幾倍,但總比沒洗好,不能再挑了。
恨恨做了一個鬼臉,雷黛薇決定趁著她美麗的肌膚還沒發皺前離開水面。
現在,再也沒有人能說她臭了,她已經把連日來的污垢徹底洗淨,又回復成原來明艷亮麗的大美人,看那個姓時的男人還有什麼話說!
再做一次鬼臉,雷黛薇這才完完全全離開水面,準備回竹棚找時追地興師問罪去。只不過才剛從水裡頭起身,雷黛薇便看到擱在岸上的髒衣服,和她身上的潔淨形成強烈的對比。
這麼髒的衣服怎麼穿?
愣愣地注視著慘不忍睹的禮服,默默為它哀悼。她的八千美元早已在叢林的考驗中貶值為零頭,甚至到達沒人要的地步。她好不容易才洗淨的玉肌怎可再穿上這麼可怕的衣服?不行,就算是赤身裸體,她也絕不再穿上眼前的破爛禮服。
可是,她又沒有其他衣服穿,難道她必須赤裸著身子,出現在那個男人的面前……等等,也許這是個好方法哦,引誘他!
雷黛薇的腦中突然閃過這個想法。
有何不可?她想。昨夜他很明顯的想吻她,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到了最後關頭卻打住,突然迸出一句\"你好臭\",然後garne over,氣得她一大早就爬起來往溪裡跳,拚命洗刷自己的冤屈。
也許……他沒有她想像中冷靜,也許他也對她有所感覺呢?
雷黛薇不確定,但覺得值得嘗試。反正她已經夠丟臉了,也不差再吃一回敗仗,大不了聳聳肩,乾笑幾聲,說她只是開玩笑,最重要的是探知他真正的心意。
嗯,這個主意不錯。
做好決定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擺動著豐潤的玉體,像個剛出水的維納斯直往竹棚的方向走去,沿路一步也不敢停留,就怕自己會越走越沒信心。但她畢竟下定了決心,只是還沒做好準備。她不知道竹棚裡的男人會如何反應,更無法預料他之後的舉動。
現在,她已經走進了竹棚,盡量抬高自己的下巴強裝自然,默默注意著和她對視的時追地,看誰先開口說話。
時追地琥珀色的眼眸就在這一片靜謐中流轉著,璀璨的光線掠過她豐滿堅挺的酥胸,細如楊柳的腰肢,均勻修長的美腿,最後落在她迷人的三角地帶,細看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悠然地開口。
\"你……這是在引誘我嗎?\"揚起迷人嘴角,時追地打趣的眼神對上雷黛薇火紅的雙頰,溫吞的語氣簡直可以氣死人。
\"我就是在引誘你。\"雷黛薇倒也誠實,兩眼噴火地看著斜躺在柱子旁的時追地,為他鎮定的態度氣惱不已。
\"哦?\"時追地低笑,對著她伸出手,誘惑著她。\"既然如此,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麼,不是該過來嗎?\"
邪邪的一瞥,冷淡美麗的雕像突然轉變成墮落迷人的惡魔,對著她這個自願的獵物打招呼。
不知死活的獵物果然自投羅網朝他走去,掉進他美麗的陷阱中。
\"你的身體很美。\"微微一笑,時追地勾起一抹黃金彎月,勾掉她的魂,也勾掉她的理智。
雷黛薇根本答不出話來,只能任他攬住她的腰,拉著她坐下。
\"有這麼美的身體……\"他對著她的耳邊吹氣。\"你一定覺得很驕傲……\"柔軟的音調誘惑性地攻入她的耳膜。
是啊,她是很驕傲,這是她唯一贏他的本錢……
\"但是當心著涼。\"就在雷黛薇陷入縹緲之際,時追地照例澆她一盆冷水,外帶一件乾淨的襯衫。
雷黛薇不敢置信地看著時追地將襯衫脫下來,又幫她穿上,更難相信脫下襯衫的時追地身材好到連大衛像都會自卑,把她的本錢一併贏走。
但最惱人的還是他的話。
\"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敢將襯衫脫下來?\"他笑笑地問,而她搖頭。
\"那是因為……我怕你會發花癡,就和現在一樣。\"意思就是她是個女色鬼,所以他連襯衫都不敢脫,就怕她會一時克制不住,趁半夜非禮他!
短短幾個字提醒雷黛薇她此刻的窘境,也澆醒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樣子,但是不難想像一定是瞪大雙眼,看著他腹部的六塊肌和堅實的胸膛,搞不好還流口水哩。
可惡,她又再次敗陣,敗在他的嘲笑中。
\"誰……誰會對你發花癡啊?我只是閒來無聊逗你而已。\"不願意像只落敗的狗,雷黛薇強辯。\"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對著你流口水,盡量打你的赤膊,反正我對你又沒有感覺。\"說這話的當時,她同時站起,盡可能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是嗎?\"頗令人意外地,時追地竟然在她經過他身旁的時候拐了她一腳,將她拐回懷裡。
瞬時雷黛薇愣在他突來的擁抱中,半天回不了神。
\"你是認真的嗎,黛薇?\"他咬著她的耳朵施咒。\"你真的對我沒感覺?\"
時追地不僅以強力的擁抱封殺她的狡辯,更以柔軟的音調貫穿她的腦神經,讓她更難回神。
但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撫揉,她做夢也想不到,他的大手竟會放在她身上,透過柔軟的襯衫輕捻她細緻的蓓蕾。
\"我……對,我對你沒感覺,一點感覺也沒有。\"儘管驚訝,儘管暗自竊喜,儘管心跳已經不聽使喚,雷黛薇的嘴巴還是不肯服輸,立志打贏這一仗。
時追地偏頭微笑,一點也不信她的話。她的心分明跳得比噴射機還快,和她嘴裡說的\"沒有感覺\"差遠了。
既然如此,他就讓她\"更有感覺\"吧,反正是遊戲,她愛玩就由她。
\"我不知道我是這麼無聊的人。\"他輕咬她的貝耳,熱呼呼的氣息不僅遊走於她的耳際,也到達她的體內。讓她瞬間什麼感覺也沒有,只覺得一陣酥軟。
\"你本來就無聊,老是冷冰冰的。\"背對著高大的意中人,雷黛薇不像是抱怨,倒像在撒嬌。
\"那我可得改進了。\"順應她的抱怨,時追地強力的手臂環過她整個身體,將她禁錮於胸膛,讓她感受他的體溫。
\"現在你還感覺冷嗎,黛薇?\"他貼著她的耳垂問,修長的魔指踩著慢舞的節拍,一步步攻陷她的襯衫。
\"很冷,非常冷。\"雷黛薇屏住呼吸,臉紅心跳地看著時追地的十指穿透她身上的襯衫,撫觸她胸前的隆起,覺得口乾舌燥。
聽見她的答話,時追地低笑了幾聲,似乎覺得她的回答很有意思。\"那麼,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你才會覺得溫暖呢,黛薇?\"他咬住她的耳垂說話,帶有魔力的十指也很有說服力地扣上她的豐胸,輕捻細揉,進一步帶給她溫暖。
其實她已經夠溫暖了,單單他那幾句\"黛薇\"就已經給她太多溫暖的感覺,可惜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如果她不要背對著他就好了。
\"我怎麼曉得?\"她閉上眼睛,懊惱地回答。可惡的男人,明明是調情高手卻裝成一副柳下惠的樣子。
雖然時追地也和她一樣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她驕蠻的抗議他可沒聽錯。揚起一個有趣的笑容,他決定讓遊戲玩得更刺激一些。
倏地,他轉過她的身子,抬高她的臀,讓她坐上他的大腿,扣緊她的纖腰對著她驚訝的臉微笑。
雷黛薇再一次被他出人意表的動作嚇呆了,怎麼這個男人老是不按牌理出牌?
\"你……你想幹麼?\"外表艷麗、行為開放的雷黛薇其實純情得很,一點也不習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時追地輕笑,搞不清楚她究是真純情還是另外一個遊戲,只覺得她的表情有趣極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似乎還沒有好好接過吻,你認為呢?\"他瞅著她,表情魅惑極了,一點也不像平日的時追地。
雷黛薇點點頭,他們不只沒有好好接過吻,連touch都不曾,今天是唯一的例外。
摟住她腰的時追地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遂扣緊她的腰將她慢慢地拉近。
雷黛薇再次閉上眼,感受他惑人的鼻息。他的呼吸好柔、好舒服,不疾不徐有如逗弄一隻小貓,不帶任何激情。
她繼續閉著眼,期待他的唇落下,沒料到在唇際幾乎交會的瞬間,他並未吻她,反而以舌尖逗弄她的下唇,帶給她另一種興奮。
她想抗議,這不是她想像中的方式。可是時追地才不管她想要什麼,只管玩他的遊戲。在她驚訝的眼神下,他吻上她的頸側,順著她優美的頸部線條輕嚼,唇舌所到之處,皆令她掀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等一等!\"雷黛薇試著阻止他,想告訴他這太快了。她原先的意思不過是想試試看他對她有沒有感覺,一點也沒料到他竟然會心動。
勾起一道致命的眼神,時追地的神情邪魅得幾近淫邪,說明了他不聽勸阻。
\"這個時候你應該閉上嘴巴,而不是一直說話。\"微微地抬了一下濃眉,時追地不但不住手,反而將襯衫的下擺拉高,每拉一寸,嘴角就往上勾一些,雷黛薇的心臟也就跟著脆弱一些。
該死,他的手在幹麼?為什麼一直拉高她的襯衫,暴露出她毫無遮蔽的胴體?
雷黛薇困窘到想遁地,但面對他強力的箝制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都怪她魯莽、不用大腦的個性,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
無計可施的雷黛薇只能看著身上的襯衫被一寸一寸的拉高,終至及胸之處。然後再看著時追地俊美的臉,埋入她的胸前。
在他的唇舌接觸她的乳峰之際,她不禁倒抽一口氣,開始覺得她魯莽的個性似乎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能引起他的注意。
只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注意得這麼徹底,不但順從了她,而且玩得比誰都起勁兒。
在時追地技巧的挑逗下,雷黛薇的身體起了非常大的變化。她不解地看著自己的乳尖,它們變得又硬又紅,像是兩朵等著情人採擷的桃花。而她的下身又濕又熱,源源不絕的體熱嚇壞了她。
她不安地扭動著身體,想逃避這奇異的感覺,殊不知她這種舉動反而更容易挑動男人的生理反應。
時追地也是男人,而且本能被挑起了。於是遊戲漸漸變質,戲譫的眼神逐漸較沉,激情越趨升高。
抬高她的臀,探入她深藏的秘境,時追地以他的手指親自感覺那份屬於男女之間的悸動,掬取她體內的芳香。
雷黛薇被這突來的親密嚇了好大一跳,她從來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至此,而她覺得害怕。
她是處女,不管她外表長得多艷麗,給人多輕佻的感覺,她還是個處女,不是他人想像中那種輕浮的女孩。
她想叫,想逃離這莫名的情境,沒想到時追地的眼神比她更先黯澹下來,比她更早一步調整紊亂的呼吸。
\"遊戲結束。\"才不過一會兒工夫,他就鎮靜下來,帶著一貫的冷漠,打量著一臉倉皇的雷黛薇。
雷黛薇的臉色因他殘忍的話而刷白,原來從頭到尾他都要著她玩。
\"你……\"她渾身發抖,不知道能說什麼,只有噙著淚水的小臉,讓淚水為她表達所有的情緒。
\"是你自己說閒來無聊,我只是照著你的遊戲玩而已。\"他聳聳肩,一點也不在乎傷了她。
她是說過這類的話,但那也只是以防萬一被他拒絕時自嘲的話語,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反正她已經夠丟臉了,也不差再吃一回敗仗,大不了聳聳肩,乾笑幾聲,說她只是開玩笑,最重要的是探知他真正的心意。
雷黛薇想起方才於溪中安慰自己的話,瞬間發現自己真是個傻瓜。
她終於探知他真正的心意了,結果發現那比什麼都還痛,她無法聳聳肩,乾笑幾聲,瀟灑的告訴自己,那只是玩笑。
那不是玩笑,她比誰都認真,只是她任性慣了,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真正的心聲。她喜歡這個男人,比之前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來得喜歡。
可是在他眼裡,她卻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再也忍不住此等羞辱,雷黛薇猛然起身轉身就跑,她不認為時追地會追來,他才不會管她的死活。
她拚命跑,一路上不曾回頭,就讓她被毒蛇咬死算了,反正她爹地會來收屍,只是喪葬費用會很貴,不過她老爸也負擔得起。
或者讓一大堆該死的蚊蟲咬死也罷,反正她是賤命一條,正好拿來做大自然的肥料,為地球的環保略盡心意。
就在她自暴自棄、預測自己不幸的未來時,雷黛薇竟然聽見一個她以為再也不可能聽見的聲音。
\"黛薇。\"
輕輕的兩個字,自她身後傳來。雷黛薇倏然停下腳步,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帶著一輪黃金彎月,照亮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