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從某個地方回來,沉思的俊臉真有說不出的魅力。
他在想什麼呵?國家?起義?還是兒女情長……就只是看著他,她已經覺得自己好幸福,多麼……多麼器宇軒昂,英挺威武的貴公子呵!
正當顏惠珊彷彿欣賞藝術品般地看著他,一絲一毫的舉動都不錯過,突然他向樹上輕呼了一聲,「貞兒?」
貞兒?這個名字讓顏惠珊震了一下,她眼睛睜得更大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快下來。」李天闕朝樹上的人兒伸出手。
「我不下來,你這個始亂終棄的大壞蛋,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蘿蔔,我最討厭你了!」貞兒氣怒地叫道。
「胡說什麼?」李天闕一個躍身,將她抱下了樹,她沒有抗拒,但一雙眼卻含怨地望著他。
「怎麼了?不開心嗎?」李天闕將她放下地,見她在夜裡居然穿著單薄的衣裳,不禁皺起眉,「這樣冷的天氣為什麼不多穿點衣服?要是著涼了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你!」話是說得挺狠,但語氣卻是溫柔至極,他當場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貞兒看著他為她披上披風,淚水不自覺滑落。他一向待自己這般恩情呵,但如果涉及起義大事,會不會就將自己置於第二位了呢?
「你為什麼把我留在魏君行的身邊?你不要我了嗎?」
「他是這麼告訴你的嗎?」
「別問他怎麼說,我只要知道你怎麼說,如果……」貞兒話還沒說完,李天闕已經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
「我和他的談話只有短短的一刻鐘,我證實了我的猜測,魏君行並不忠心於楊宵,楊宵對他的母親非常殘酷,絲毫沒有手足之情,他早有反叛之心,既然我們計劃的起義和他的心意不謀而合,我哪裡還需要用你來換取他的援助呢?」
「那你為什麼還把我留在武勝郡王府?」
「這是因為魏君行用一個無法拒絕的好理由說服了我,那就是你的安全,我目前受到監視,你留在我身邊總不免要提心吊膽的,但在他的武勝郡王府則不同,楊宵對他是全然的信任,也因此武勝郡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溫柔地在她的香唇上輕啄了一下 ,「這樣的解釋還滿意嗎?愛吃醋的小東西。」「二哥哥……」貞兒緊緊地抱住他,「 你就這麼信任我?也不怕我變心,魏君行也是個美男子哩。」
「是嗎?那好吧……」李天闕突然換上了一臉嚴肅,「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得好好回答。第一個問題,梅東擎和我,你選哪一個?」
「選你。」
他吻了她一下,又問:「練海棠和我,你選哪一個?」
「選你。」
他再吻一下,「魏君行和我,你選哪一個?」
「選你。」不等李天闕再問下一個問題,貞兒一個吻封住了他,月光下但見兩道人影纏綿擁吻,久久才分開。
「不用問了,不管梅東擎,練海棠還是魏君行,我只選你。」貞兒依偎在他懷裡,充滿幸福的滿足。「二哥哥,你好壞喔,居然學我,不過我提到的女人都是真的對你愛慕至極,而你說的那些男人根本是栽贓,我才不像你是個萬人迷呢!」
「我也覺得奇怪呢,明明是個刁蠻的小壞蛋,為什麼偏偏像沾了蜜似的,吸引了一隻又一隻狂蜂浪蝶,你果然是『亂世』佳人,亂了亂世裡所有男人的心。」他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你才是個大壞蛋呢!」貞兒撒嬌地往他胸膛捶了幾下,「你這個--」
她的嘴還沒開罵,李天闕已經幫她接口,「討厭鬼、大壞蛋、大色狼!」
暗處的顏惠珊聞言倒吸口氣,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李天闕那一次被她一陣亂罵之後,卻莫名其妙地出現好溫柔的笑容了,原來是自己無意中讓他看到了和貞兒生氣時如出一轍的模樣。
那溫柔的笑是為當時根本不在他眼前的貞兒笑的!噢,她這個傻瓜,居然還為這個笑容失神至今。苦澀的滋味在顏惠珊的心中蔓延。
「你……你怎麼知道?」
「相信我有多麼想念你了嗎?」
他深情的注視讓貞兒融化了,帶淚地撲進他懷裡,連聲地輕呼,「噢!二哥哥,我最愛最愛你了!」
他溫柔地抱著她,這個懷抱從來都是為她一人而敞開的,「貞兒,你氣我嗎?我承諾過保護你,但似乎每次都將你推給另一個男人,先是練海棠,現在又是魏君行……」
「二哥哥,你這麼說,就太不像我的二哥哥了。貞兒胡鬧歸胡鬧,可也不是傻不拉嘰的蠢丫頭,你是大英雄,一顆心理所當然的分成兩半,一半給了天下大事,另一半卻給了貞兒,這就夠了,貞兒可不要一個成天只會兒女情長的大狗熊,更不會讓自己的任性成為你成功的絆腳石。」
「貞兒……」李天闕加重手勁擁緊她。這樣的女子,他怎麼能不愛呵?「乖乖在武勝郡王府待半個月,我有把握,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讓大事底定。」
「我相信你,你一直都像神一樣的了不起。」她仰起俏臉,絕對信賴的眼神又讓李天闕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但突然貞兒由腰帶摸出一支銀針,迅速往暗處射去。
「哎呀!」躲在暗處的顏惠珊被射中了手臂,雖不嚴重,但還是挺疼的,捂著痛處,她不情願地走了出來,惱怒地道:「幹什麼?我只不過剛好路過,你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想殺人滅口嗎?」
「她是誰?」貞兒問向李天闕。這個女人看到了她,但二哥哥並沒有動手滅口,由此看來,她應該是和二哥哥站在同一邊的朋友。
「她是--」
李天闕待要說話,顏惠珊突然打斷他,挑釁地說:「看見我小指上的戒指沒有?這可是二公子十七前年送給我的,你說我會是誰?」
貞兒聞言挑了挑眉,「戒指什麼的我不在意,十七年前送你也沒什麼了不起,二哥哥送我的一句話卻是你永遠不可能得到的。」
「什麼話?」
貞兒看向李天闕,路起腳尖,旁若無人,柔柔的捧住他的臉,「他說:看來這是我的命運,我發誓我會一輩子疼你、保護你、珍愛你的,我的小貞兒。」
她肆意地吻住他,李天闕沒有因為旁人在場而有所抗拒,十年前初見面的一段話,讓兩人都陷入了癡迷的漩渦。
她還能說什麼?顏惠珊無言,默默離開。她無論如何也打不進他倆之間呵!
貞兒覺得在武勝郡王府的日子,過得其實也不錯啦!
魏君行對她禮遇至極當然不必說,看不出來這個傢伙雖然生得一張冷酷的臉,卻極有耐性,任她如何戲弄挑釁,他都能一笑置之,甚至比李天闕更包容她,真出乎她意料之外。此外,三不五時還有一些吃飽沒事幹的女人跑來找她晦氣,其中又以一個名叫史玉蓮的女人為最,對貞兒來說,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正好可以拿她們來磨磨牙,動動筋骨,免得天天吃飽撐著功夫變差了。
不過貞兒的危機意識可沒有因此而稍減,轉眼間過了半個月,如無意外,今天將是她留在武勝郡王府的最後一天,而魏君行也不知哪一根筋不對,竟讓人備了桌豐盛酒席,說是為她的離去所辦的,他祝福她和二公子。
祝福?貞兒心裡暗笑。當她是好騙的笨女人嗎?魏君行當初信誓旦旦的說半個月之內一定會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而事實證明,她對二哥哥以外的男人,即使像魏君行這樣各方面都堪與二哥哥比擬的男人也一樣,沒、興、趣!她可不相信這個自戀的男人會就此服輸罷休,甘心放她回到二哥哥身邊去,什麼餞行酒宴,依她準確的預感肯定會弄鬼!
酒宴上能弄什麼鬼?哈!憑他的山羊腦袋,也只能在酒菜上動手腳了,她小心翼翼的,不只沒著他的道,更反將他一軍,讓他自食惡果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大壞蛋,別怪我,誰教你先居心不良的。」貞兒對趴倒在桌上的魏君行做了個鬼臉,「我要回二哥哥身邊去了,不過受你這麼多天的招待,不留一點紀念品給你,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她眼珠子一轉,手沾了點酒,又在地上沾泥,將魏君行的臉翻上,準備在他臉上畫幾朵花,但左看右瞧,卻歎了口氣,「我從沒仔細看過你,原來你長得也挺俊的呢,原本我以為你是沒人要才死纏著我,但如今看來,我打賭一定有很多女人想倒貼你,你卻願意縱容我的無理取鬧,難道說你對我真有一點點真心嗎?」
她抿了抿嘴,似乎在思量,最後作下了決定,「好吧,看在這半個月來,你對我挺好的,也很規矩,又肯出兵幫助我二哥哥,我就收回之前對你的侮辱,你不是個大壞蛋 ,勉強也算你是個好人吧,只是個性有點自大不討人喜歡,以後要改改才行,聽見了嗎 ?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貞兒對他行了個禮,逃之夭夭。
但她做夢也沒想到,她前腳才走,醉倒在桌上的魏君行就醒了,原來他壓根沒著了貞兒的道,從頭到尾清醒得很。
可愛的姑娘。魏君行笑了笑。這十五天是他有生以來最有趣的一段日子,這個小魔女擾亂了他平靜的心湖,但他明白他永遠無法打敗李天闕而得到她,他又不忍心用強硬手段將她留在身邊,因為他知道這等性烈的女子至死也不會屈服,所以最終他還是決定放地走,而這一念之仁讓他得到了一點小小的回報--她說他不是個大壞蛋,勉強也算他是個好人吧……不過接下來那句話他選擇充耳不聞。
「我算是個好人嗎?」魏君行自嘲地笑了笑,仰頭灌下一整杯酒,「不,我只是個傻瓜,居然讓難得心儀的女孩就這麼溜走,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他怎麼不能在李天闕之前和她相見呢?上天真不公平呵!
「暴政必亡」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李氏父子由西丘起義點燃第一炮戰火,反抗大宇皇朝的起義活動就像野火一般迅速蔓延開來,第二年冬天,皇城就易了主, 李堂成為開國皇帝,國號大順,封長子李天傑為太子,固守中都皇城,二子李天闕為西王,三子李天策為北王,四子李天霸為東王,前大宇皇朝武勝郡王魏君行戰功彪炳封為南王,五人分守中都、西、北、東、南四座城池,皇城四周,固若金湯。
國慶也是家慶,李堂登基之後的第一場皇族盛會,正式宣佈下月初二,西王李天闕將迎娶王妃,貞兒將風風光光成為皇家媳婦,這個消息讓原本就熱鬧的家宴更加歡樂喧騰了。
「唔……人家喝不下了啦!二哥哥,他們每個人都壞死了,猛灌我酒!」酒席上,準新娘貞兒成了眾人敬酒的焦點,不勝酒力的貞兒喝了幾杯就感到頭暈了,她不依地賴在李天闕的懷裡。
「貞兒不能再喝,我代她喝好了。」李天闕攬著她,體貼地替她接過一杯又一杯的酒,但他酒力也不是挺好,片刻也面帶潮紅了。
「二哥,來!再喝!」李天霸只有喝酒這檔事有萬夫莫敵之勇。
「不,夠了,我不再喝,也不許再逼貞兒喝。」李天闕天生威嚴,既然他這麼說了,企圖灌醉他們的人也只好訕訕地縮手了。
「貞兒,我去外面吹吹風醒醒酒。」
「我和你去……」
「不行,外面風涼,你衣服太單薄會著涼的,我一會兒就回來。」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這才走出殿外。
暫時拋下裡頭不斷的笙歌,滿天的星斗驟然呈現,好冷的風,卻有著大事竟成的快意……「天闕哥……」
「呃?」猛聽得有人呼喚,李天闕本能回過頭,不料一個軟玉溫香毫無預警地投懷送抱。「幽蘭?你這是做什麼?」
「別問,讓我靠在你懷裡,一下子就好……」她終於知道李天闕和貞兒的關係了,未婚夫妻上年前在西丘,她由靳燕兒口中得到這個答案,令她痛不欲生,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只要沒有成親,婚約隨時可以解除的,或許李天闕會厭倦任性的貞兒而移情於溫柔的她也說不定,只要有機會,她一定要讓李天闕看她溫婉賢淑的一面,但在今晚希望破滅了,李天闕顯然對貞兒情愛未減,她好氣悶呵,因此猛灌烈酒,酒入愁腸愁更愁!
「你……你喝醉了是嗎?」
「我喜歡你,你討厭我嗎?」她抬起如星般的美眸癡癡地望著他。她是喝醉了,倘若沒有酒精壯膽,她也沒有勇氣像貞兒一樣撲進他的懷裡。
「我不討厭你,可是--」
她伸出青蔥般的玉指按住他的唇,不讓他往下說,「這就夠了,天闕哥,你娶我好不好?我可以不計較名分,我願意做二房。」
「胡說什麼?」李天闕一驚,急忙推開她,「幽蘭,你真的是醉了,」
「如果沒醉,我怎麼敢對你說出這些真心話?我真的喜歡你,在我的家宴上第一眼見到你就愛上了你,你也答應我父親要照顧我的,但是你卻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將我留在西丘,我天天想你想得好苦,我好恨上天不公平,如果我也像貞兒一樣留在你身邊,你也會愛上我的,對不對?」
「不可能!」李天闕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絕,「我的心在很久以前就給了一個女孩,我說過會保護她、珍愛她,我會一輩子守住我的誓言。幽蘭,你不該因為你父親的一句話就只注意到我,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個人是真心愛著你的嗎?」他言下所指,自然是李天霸。
「你……」沈幽蘭激動的抓住他的衣襟。好個癡情郎,好個薄情郎!她心中一陣苦澀,酒精作祟使胃部翻攪,忍不住嘔的一聲,吐在李天闕身上。
「幽蘭?!」一個名字同時由兩個男人口中呼出,一個是錯愕的李天闕,另一個是剛走出殿外的李天霸。
李天霸飛奔而至,抱住沈幽蘭,焦急地大吼:「蘭妹!你怎麼樣?我馬上去請太醫 !」
「天霸,你別緊張,她只是喝多了。」
「二哥,對不起,她吐了你一身。」
「不要緊,我去換件衣服就好,你好好照顧她。」
他就這樣將她丟給李天霸,沒有一絲留戀轉身就離開!沈幽蘭的心碎成片片。好無情的男人!她好恨!她要報復!
「蘭妹,你還好嗎?嚇死我了,不會喝酒為什麼要勉強呢?我可以替你擋下來的,我的酒量千杯不醉。」
就像李天闕為貞兒擋下來一般嗎?「天霸哥……你喜歡我嗎?」
「當……當然,我老早就喜歡你了,可是你……」
「你願意娶我嗎?」
「什麼?」李天霸的心震了一下。他有沒有聽錯?
「如果你願意娶我,我就嫁給你。」她柔柔地說。
「真……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李天霸不敢相信地睜大眼。
她沒有回答,第一次主動地吻住他。
她不愛李天霸,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嫁給李天霸,她才有報復李天闕這個無情郎的機會!
李天闕知會貞兒一聲才轉回房間換衣服,才打開房門,又一個軟玉溫香投懷送抱,這一驚非同小可,令晚是怎麼了?他命犯桃花嗎?
「二公子……」
聽這聲音是靳燕兒,她方才說喝多了不舒服先離席的,此時居然出現在他房裡。
「燕兒,你到我房裡來做什麼?」李天闕的聲音有著難以克制的惱怒。這是第二個女人了,還是貞兒的表妹!今天這些名媛淑女全吃錯藥了嗎?還是酒宴裡的酒加了春藥 ?
「嗯,做什麼?你點了燈不就看得到嗎?」
「你這樣抱著我,我要怎麼過去點燈?」
靳燕見聞言,嬌笑一聲放開他,李天闕走到桌前點了燈,燈才亮二雙纖纖玉手就捧了一杯酒呈到他面前,「妾贈新豐酒,君歌楊盼兒……如此良辰美景,君可願和妾共享 ?」
李天闕皺著眉,將她手中的酒放到桌上,冷然道:「你穿得這麼少,不會冷嗎?」 說實在,靳燕兒的衣著已經不是用「少」可以形容的了,她只披了一件薄紗外衣,並故意敞開,露出底下的肚兜。
「好不識趣的人。」她的嬌顏黯然了一下,隨即又堆滿了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過像你這種男人更加難能可貴了,你對貞兒也這樣嗎?」
「與你無關。」他推開她,「出去,事關名節,你可以相信我不會到處宣揚,不過日後請你自重。」
「你--」
「二哥哥、二哥哥,你在房裡嗎?我要進去了喔!」
是貞兒的聲音!靳燕兒一咬牙,將外衣一脫,出其不意地抱住李天闕並且吻住他。
「二哥哥--呀?」貞兒愣住了。
「靳燕兒!你--」李天闕何嘗不知道她此舉的動機,惱怒至極地想推開她,但靳燕兒使出全身力氣死纏住他不放。
「貞兒,你看見了嗎?我說過我要把他搶過來,不管用什麼方法,現在只要我大叫一聲,他就非娶我不可。」
「為什麼?就因為你衣衫不整嗎?」貞兒冷著臉看她,倒沒有一般女人在這種場面時會有的氣急敗壞或哭嚷叫喊。
「這還不夠嗎?他毀了我的名節,爹爹會要他負責的,或許無法擠下你,但我願意當二房。」
又來了!他受夠了!李天闕用力推開她,「夠了!聽著,我李天闕不納妾,沒有什麼二房!」
「你……你現在怎麼可以說這麼絕情的話?剛才你看到我的身體還一度動心的…… 」靳燕兒見硬的不行,改採栽贓手段,反正貞兒剛才不在現場嘛。「動心?你說二哥哥對你動心了嗎?怎麼動心法,你倒形容來聽聽。」
「他……他看得兩眼發直……」
「是嗎?」貞兒嬌笑,「燕兒,看來你會錯意了,我二哥哥不是看得兩眼發直,而是對你視而不見,我現在就讓你瞧瞧二哥哥真正動心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現。」說完貞兒突然迅速地褪下外衣。
她這個舉動太出人意表,讓靳燕兒和李天闕都愣在當場,當李天闕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和靳燕兒一樣全身只剩下一件肚兜了。
「貞兒!你胡鬧什麼?!」李天闕面紅耳赤地怒吼一聲,隨手抓過一件外衣將她緊緊包住。
貞兒咯咯嬌笑,「燕兒,看到了吧?二哥哥對你根本是臉不紅氣不喘地無動於衷,恕我直言,就像看個花娘脫光了一樣,沒什麼好大驚小怪,但我就不同了,你認輸了嗎 ?」她被李天闕緊緊地護著,沒有一絲春光外洩,這種佔有與珍視讓她覺得好得意也好幸福。
「你--」靳燕兒羞紅了臉,「我恨你們!恨死你們,」她惱怒地奪門而出。
靳燕兒走了後,貞兒冷冷地瞪了李天闕一眼,也賭氣地邁開腳步,但門在她面前被合上了。
「貞兒……」
「討厭鬼!」霍然轉身,貞兒捧住他的臉,狠狠地吻住他,像是懲罰一樣還蓄意地咬著他的唇。
李天闕不發一聲,任由她發洩,他知道,女人就是女人,即使是信任他不會出軌的貞兒,也是會吃醋的。
「她親過你,我不要!」她在意地嚷道:「被不喜歡的人親了,就要由喜歡的人親兩次才能補回來。」說完,她又吻住他,而他則熱烈的回吻。
纏綿的人影良久良久才因缺氧而分開。
「氣消了嗎?」當她終於放開他被咬得紅腫的嘴唇後,李天闕無奈地問。
「為什麼她們都喜歡你?沈幽蘭、靳燕兒、顏惠珊,甚至勇兒也曾經被你迷住。」貞兒幽幽歎了口氣,「魏君行告訴我了,吐了你一身的是幽蘭姐,也是他告訴我,燕兒鬼鬼祟祟地往你房間走來,他叫我過來看好戲,順便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說他才是值得我托付終身的人。」
「該死的魏君行!」李天闕皺起濃眉,「你以為呢?」
「我以為……」貞兒踮起腳尖,圈住他的脖子,柔柔的、甜甜的笑了,「我就是喜歡你,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和我搶,我也不要讓給她們,就算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沒辦法喜歡上別人……二哥哥,你會永遠喜歡我嗎?」
「不,我不喜歡你。」
「什麼?」貞兒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發現李天闕賊賊的笑容,她嘟了嘴,「你捉弄我,對不對?」
「不,我真的不喜歡你。」他吻了下她的鼻尖之後接著說:「我是愛你,好愛好愛你,貞兒,喜歡和愛可是差很多的喔。」
「噢!二哥哥,我最愛最愛你了!」
貞兒開心地撲進他懷裡,李天闕一如以往,溫柔地為她敞開專屬的臂彎。呵護她、 寵愛她是他今生來世都無悔的宿命。
「該回房了,不怕被下人看到嗎?」
「誰說我要回房的?你以為我到你這裡來,只是為了替你趕走燕兒而已嗎?」
「不然……」話未說完,李天闕倒吸了口氣,因為貞兒居然將他為她披上的外衣解下,只剩肚兜要誘惑他。
她一步步將他逼到床上,「我要成為你真正的妻子,就在今晚。」
「貞兒……」該死,眼前的可不是任何一個隨便的女人,是他李天闕最無法抗拒的弱點呵!
「抱我,二哥哥,我很冷的……」她將他推倒在床上,嬌軀大膽的覆上他岩石般的堅硬軀體。
「噢,貞兒!」
這是個驚世駭俗的小女人,在一個月冷風寒的冬夜,將一個名震天下的大英雄化成了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