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浩天則是派人四處打聽,想要知道寶兒和貝兒到底誰是誰?他愛的又是哪一個?
除了她們的父母親,沒有人知道貝兒從不摺棉被,當然更不會有人知道貝兒寫起字來錯字連篇的事。
姊妹兩個聯手起來瞞天過海,人人都以為寶兒、貝兒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吟詩作對樣樣精通,刺繡更是在行。
「貝兒!」夜深人靜,楊秀無奈地叫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起床後要摺棉被,你怎麼老說不聽。」
貝兒聳了聳肩,「棉被幹嘛要摺?早上起來,午睡會用到;午睡起來,晚上會用到,摺來摺去多麻煩哪!」拉了就蓋,多方便!
外頭傳來一聲訝異的低喊聲響,卻被風吹散得無影無蹤,沒有引起房裡人的注意。
楊秀繼續數落,「你還在怨你爹禁足的事?可見你反省得還不夠,應該再多關幾天。」
「娘!」她已經夠煩的了!貝兒生氣的捶著棉被。「禁足半個月太離譜了!」她才被禁足第三天,就已經快瘋掉了。「狠心的爹啊!您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外頭突然又傳出一聲低笑聲,隨即停住。
正在發洩怒氣的貝兒,沒聽到外頭有人偷笑的聲音。
「你們兩個啊——」楊秀生氣地戳著貝兒的小腦袋。「寶兒也跟你一樣差勁!你們兩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都不是好東西。」
「要不然怎麼會叫雙胞胎。」貝兒理所當然地頂了一句。
楊秀白了女兒一眼,懶得理她,關上房門就走。
外頭靜悄悄地,無聊的長夜不知如何打發?
雖說是被禁足,外頭卻沒人看守,她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來去自如。只是這回爹很生氣,她把武浩天推下水的事,還有姊姊把齊任駒踢得差點絕後的事,爹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只差沒親手打她們兩個一頓屁股。
就連平常膽大包天,囂張得很的姊姊,也跟她一樣乖乖地待在房裡,不敢擅出房門一步。
「唉!」
貝兒在房裡哀聲歎氣,外頭卻有兩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往她房裡探頭探腦。
「是你!」武浩天壓低了聲音說話。
兩個大男人藏在矮樹叢裡,還真委屈了他們高大的身軀。
「我就知道你會來!」他就是擔心武浩天會捷足先登,所以先一步趕來,沒想到卻還是與他碰個正著。
武浩天一臉的迷惘。
剛剛聽那聲音……是貝兒沒錯啊!問題是……她真的是他暗戀了半年的那個「貝兒」?
還是另一個?
兩個男人都有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才好的尷尬。
「你的貝兒怕狗,不會放隻狗嚇她嗎?」齊任駒壞壞的出著餿主意。
「你的寶兒還怕毒蛇呢!要不要我放兩條來試試她?」武浩天哪會不知道齊任駒的壞心腸。
怕的就是兩個人愛上的是同一個。
誰也不願意抓錯人,不願意娶到個「替身」充數。
所以先下手為強。
其實要抓出「貝兒」不是難題,武浩天有強烈的預感,那天在書房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貝兒」,才是他暗戀多時的對象,與那個推他下水的惡婆娘感覺差太遠。
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怎麼老感覺這個從不摺棉被的女娃娃,不太像是他要找的人?
而齊任駒才真的頭大。
他對「寶兒」一無所知,到底那天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誰?
這兩個大男人各自思索了三天三夜依舊不知道,他們愛的人究竟是寶兒,還是貝兒?
門「咿呀」一聲的打開,一個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人影在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飛也似地衝到另一個房間。
耐不住長夜漫漫,白天早已睡得飽飽的貝兒無聊得想找寶兒談天。
房內不時傳出低低的笑語。
「姊,你看到那兩個呆瓜的表情沒有?」
「哈……」兩姊妹又笑翻了天。
呆瓜?武浩天和齊任駒對瞪了一眼。
「那兩個蠢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們兩個誰是誰。」寶兒輕聲笑道,笑聲難掩得意。
蠢蛋?聞言兩個大男人氣得牙癢癢的,眉毛憤恨的蹙緊。
「是啊!」帶著杏仁酥來找姊姊的貝兒,一面吃一面應道,還笑得頻頻發顫,弄得滿地都是碎屑。
「姊……」藏不住心事的貝兒很想問問她對武浩天的感受,是很凶嗎?還是很可怕?要不然那天為什麼會丟下阿興和阿財一個人怒氣沖沖地衝回家?
「什麼事?」寶兒瞭然地望著貝兒漂亮的臉蛋,大概知道她想問什麼。
「你那天……」貝兒欲言又止。
「先說你那天混到齊府,齊任駒對你的印象怎樣?」寶兒先發制人。向來只有她這個老大問話的份,貝兒想套她的話,得再修煉個八百年再說。
而外頭的男人卻聽得糊里糊塗的。
到底誰是寶兒?誰才是貝兒?
是誰開口說「什麼事」?
又是誰問「你那天」……
剛才因一陣笑鬧而「打成一片」的房內兩人,又讓房外的他們睜大了眼,想仔細看清楚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姊夫滿好的。」貝兒支著下巴,由哀地說。
真的!她好喜歡姊夫!
「那武浩天他……」
「他怎麼個好法?」單純的貝兒又被寶兒岔開了話題。
「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貝兒聳了聳肩,算是回答了。
「武浩天對你怎麼了?為什麼你那天怒氣沖沖地回來?」
武浩天是不是很可怕?竟惹毛了修養還不錯的姊姊。
「別提那個混蛋!」
寶兒憤然地往桌上一捶,她的動作卻讓佇立在窗外偷聽的武浩天眼睛一亮。
是她!他差點忍不住歡呼一聲。
那天被他吻得站不住腳的「貝兒」竟然是寶兒!那抱著樹幹哇哇叫的「貝兒」,也很有可能是寶兒了!
那她很怕狗!武浩天壞壞一笑,笑容裡有著毒辣的快意。
待會兒你就該死了!寶兒。
而齊任駒則難掩訝異地望著窗內兩手撐著下巴,全神貫注聆聽姊姊講話的貝兒。
原來他愛上的人是貝兒。
他那天糊里糊塗吐露出愛意的人,該不會是另一個吧?
聰明絕頂的齊任駒,大概知道他那天惹毛誰了。
癡癡望著窗內的人兒,齊任駒的視線一直定在貝兒的身上。
「她是我的。」他發出一聲歎息,轉頭瞅著一臉使壞的武浩天。「誰也別想和我搶!」他警告道。
「誰?」武浩天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才知道他指的是貝兒。
「我對推我下水的女人沒興趣。」武浩天挑明地說。「另一個比較對我的胃口。」繞了那麼大圈子,他才知道原來喜歡的人是寶兒。
門「咿呀」一聲,又被悄悄拉了開來,裡頭的人東張西望了會兒,才溜回房裡。
「姊,晚安。」貝兒朝寶兒搖著手道。
寶兒回給她一個愉快的笑容。「晚安。」
兩間房的門扉再度掩上。
武浩天和齊任駒悄悄由暗處走了出來。各自望著心上人掩上的門扉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齊任駒回過神,舉步朝貝兒房間走。
「等等!」武浩天叫住他。「你確定剛剛溜回房裡的人真的是貝兒嗎?」他惡作劇地說。
齊任駒聞言當場怔住,俊臉出現了懷疑。
武浩天輕咳了咳,掩飾笑意。
他直覺地認為剛剛那個溜出門的小丫頭,一定是那天推他下水的小混蛋。
這回錯不了!更何況他的寶兒身上還有他留下的記號。
「我的直覺告訴我……」齊任駒愣了好一會兒,轉頭想告訴武浩天他的判斷準沒錯時,卻看到武浩天一臉的忍俊不住,他火大地啐道:「去你的!」
「改天再和你算帳!」齊任駒邊走邊罵,被武浩天氣得一肚子火。
武浩天無所謂地對他揮揮手。「可別太心狠手辣喲!好歹我也是你的『姊夫』哪!」
去你的!斯文俊雅的齊任駒忍不住拋給他一個白眼。
憋笑得臉快抽筋的武浩天看到齊任駒身形一晃,閃進貝兒房裡,自己也跟著悄悄推開寶兒的房門,卻被寶兒的身影愣住。
坐在窗前的寶兒全身染上了一層暈黃,她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的書,此時的她美得宛若仙子下凡。
「寶兒。」他忍不住輕喚了聲。
「誰?」她驚慌地望著佇立在門口的高大人影,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我……我是寶兒!」驚駭的聲音在猛地嚥下一口口水後,立即由緊張轉為鎮定,「我是寶兒,貝兒在另一間房裡。」
「沒錯。」他嘴角勾出迷人的微笑,看起來溫和卻又暗藏著危險。「可我那天在你身上留下了記號。」他修長的手指猛地戳上她的胸口。「這裡,還有這裡。」
寶兒驚駭地打掉他的手。「你胡說!」但她驚訝的神色卻怎麼掩都掩不了,緊搭著胸口的模樣早已不打自招。
「我說對了吧!」武浩天下巴一揚,又往前移了幾步,近得可以彎腰和她鼻尖對鼻尖地互說心意。
「你要娶的人是貝兒!」寶兒慌張地抬出妹妹做擋箭牌。
「可我想娶的人是你。」
「胡說!」寶兒的心臟加速跳動,她急急地想退後,卻踉蹌地坐倒在椅子上,被困在桌子和他之間。
「我跟你沒有感情!」望著他發亮的烏黑雙眼,她驚慌地找話說。
「我跟貝兒更沒有感情,跟你比較有。」他露出一個燦爛笑容,抬著她的臉蛋仔細地瞧個夠。
「放手!」
「好。」他依言放手,卻靈巧地伸手攬住她的腰,摟她進懷。
「你……」她慌亂地想叫。
「噓!」武浩天一臉不贊同的警告道:「一字一個吻,還記得吧?」
寶兒慌亂地趕緊掩住小嘴,驚駭地瞪著他。
「呵呵呵……」他悶笑的聲音自她頭頂上傳來。
「你……」寶兒忍不住又掙扎起來,氣喘吁吁地說:「那天被你吻得亂七八糟的人又不是我!」
又來了!
「你有沒有搞清楚你現在抓的人是誰啊?」
這丫頭真的是皮癢欠揍!武浩天生氣地放下她,雙手環胸,看她打算演到什麼時候。
說什麼她都不能承認那天扮成男僕的「貝兒」,真的就是她。
「你快走!被我爹瞧見了可不好。」她假裝寬宏大量地催著他快走,實際上早已心虛得出了一身冷汗。
「好!走!」他拉著她就走。
「喂!你要拉我去哪裡?」她隨即被他警告的眼神瞪住。
「跟我回去,直到我弄清楚那天跟我在一起的到底是哪一個,我就放你回來。」
「你簡直——」霸道無禮又可惡透頂!寶兒罵人的話被他摀住。
「你想跟我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他附在她耳邊惡狠狠地說。
他拍拍手,沈家的侍衛開了門,又讓寶兒傻住。
他是怎麼辦到的?
突然一隻狗衝進房內。
「哇!」寶兒立即抱著武浩天哇哇大叫。
武浩天和站崗的侍衛全笑得眉眼彎穹的。沒錯,她果然是寶兒。
狗在狂吠了幾聲後,被人牽出房外。
「嚇死人了。」寶兒臉色發白的直拍著胸口。
「寶兒小姐,你和你妹妹一樣很怕狗。」侍衛好笑地說。
「啊?」武浩天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他……他剛剛說什麼來著?貝兒也怕狗!
而他一直忽略了這個可能性。
「那……那天……」他連忙抓緊寶兒朝沈府大門急奔。不管他訂親之前遇到的是真貝兒還是假貝兒,不管他之前撞見的抱著樹幹哇哇叫的是哪一個,總之他喜歡的是現在這個!
直到將寶兒塞入馬車緊緊地攬入懷裡,他才有松下口氣的感覺。
「駕」的一聲,馬車揚長而去。
「玩得還好吧。」
黑暗中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貝兒嚇了一大跳。
「如此捉弄人,讓人搞不清楚誰是誰,很好玩嗎?」齊任駒聲音變得冷冽。
貝兒雙頰發燙。「我不是寶兒,你請回去。」
「我有說我要找寶兒了嗎?」他瞅著她一笑,看著她無措的反應。
明明就是你了,還裝蒜。
齊任駒當下心裡便有譜了,知道他心繫的人,正是眼前這個小丫頭。
「我喜歡你,貝兒。」他坦白的說,注視著她驚訝的臉蛋。
上一回他表錯了情,這一回他還是堅持要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
「你呢?你願意嫁給我嗎?」如果願意,他明天就會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齊府即將迎娶進門的媳婦是貝兒。
「我……」貝兒瑟縮地往後退。
她記得姊姊跟她提過齊任駒對姊姊一見鍾情的事,為什麼幾天沒見,他反而對她傾訴愛慕,他是不是迷糊過了頭?
「你喜歡的明明是姊姊!」她生氣的嬌聲嚷嚷。
齊任駒滿臉的冤枉。「我表錯了情能怪我嗎?」該怪的是你們姊妹教人頭大!「我以為隔天被我接過來的是你,我怎麼知道你還有一個孿生姊姊?這能怪我嗎?」
貝兒聽了直想笑,一肚子酸溜溜的醋味被他逗趣的話全消化掉。
「我以為……」她咬著唇,小心地瞄了瞄他,「我以為你喜歡的是姊姊。」姊姊跟她雖長得一模一樣,但禮教好,儀態端莊又應答如流,粗枝大葉的她根本沒法跟姊姊比,所以姊姊隔天一到他家便擄獲他的心了。
「對不對?」害她傷心難過地悄悄掉了好幾滴眼淚。
「不對、不對!」齊任駒忙不迭的否認。「我喜歡的人是你,打從你扮小狗的那一天開始——」
「扮馬!」貝兒不滿的糾正。
「好吧、好吧,扮馬就扮馬。」齊任駒沒轍地舉起手投降。「扮牛也可以。」他用眼神制止了貝兒的抗議。「我真的是在第一眼見到你就已對你一見鍾情,真的。」他悄悄地覆握住她的手,忍不住將她攬進懷裡。
她也是。貝兒貼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可是……」
「你爹那關由我來說。」
「那姊姊不是可憐了?」
「怎麼會?」他訝異地問道。「那麼凶悍的女人配武浩天剛剛好。」唉!那一腳踢得他好痛。
貝兒想氣又想笑,「姊姊有點凶,生氣的時候還會擰著人家的耳朵罵人。」人家指的是她,貝兒。
「真的?」齊任駒的眼驚訝地瞪得老大,「幸虧我沒娶她!」好險!
「嗯,可是武浩天看起來比姊姊還凶。」真叫人擔心哪!
「那好,配得剛剛好。」阿彌陀佛!
「可是我……」貝兒咬了咬唇,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出來。「你們家是書香世家,可是我……」
「配我剛剛好。」齊任駒誠摯地說。
兩個人互訴情衷,斜月映照出一對相擁的身影,兩顆互屬的真心再也不逃避,勇敢地面對自己內心的渴望。
齊任駒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問不可,於是輕輕地推開她。
「你怕狗嗎?貝兒。」武浩天的寶兒就很怕狗。
「怕?」開玩笑,是狗兒怕她吧!
可是一想到曾和姊姊約法三章——兩個人得一起怕小狗,她的眼瞼就垂了下來,很合作地點了點頭。
啊!完蛋了!齊任駒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模樣。
寶兒怕狗,貝兒也怕狗,那日後她們兩個又混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要如何分辨得出誰是誰呢?
不行,得帶她走!免得武浩天搞不清楚自己的妻子是哪一個,愛錯了人怎麼辦?
「走,跟我回家!」齊任駒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走。
「啊?去哪裡?」貝兒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回我家。」
「可是……」
「你爹那兒我會跟他說。」
「可是為什麼突然要去你家?」
齊任駒突然堵住她的嘴,阻止她嘰哩呱啦一直問下去。
「貝兒,你相不相信我?」他輕吮著她的耳垂,萬分陶醉。
迷人的氣息竄入他的鼻腔,害得他好想咬她一口。
「嗯。」她被他迷人的挑逗技巧逗弄得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僵直著不動,輕輕地點著腦袋。
「那就好。」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輕吻了吻她的鼻尖。「咱們回家。」他拉著她直往門口走。
為免被武浩天捷足先登,只有將貝兒綁在身旁,才能教他放一千兩百個心。
「千萬別離開我!」他要求她,「在未成親前,你回家都得先知會我一聲,我陪你一起回來。」
「可是……」貝兒又猶豫了。
「又怎麼了?」齊任駒不悅地瞪著她。
「你……」貝兒欲言又止。
「說!」再讓她「你」下去,他會瀕臨瘋狂。
「你確定……真的要娶我?」她狐疑地看著他。
「那當然。」
「不後悔?」
「絕不後悔!」他趕緊加了句,「不過是指你沈貝,可不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沈寶。」
「好!不後悔!真的不後悔!」她放心地點著腦袋一直重複這句話。
可是她愈想愈不放心,要是萬一哪天他發現她寫字錯字連篇、吟詩作對押不成韻,氣得猛跳腳,找她算帳的時候怎麼辦?
「你得先立張字據給我!」有了字據,她就什麼都不用怕。
「啊?」齊任駒一愣,「你在搞什麼名堂?」哪有人成親前要立字據的?
一會兒「不後悔、不後悔」喊個老半天,一會兒突然開口要他立字據,她在搞什麼名堂?
貝兒揚起漂亮的臉蛋,輕輕吐出幾句話。
「皇天在上,我齊任駒真心真意願娶沈貝為妻!日後不論發生多大的事,都本著天荒地老、此情不渝的真心誓言,『絕不』——」她特別加重這兩個字,「與沈貝一般見識。」
「如何?」她側臉瞅著他,眼神卻在問:你敢不敢這麼做?
「好!」齊任駒想也沒想地說了聲好。
「回去馬上寫給我。」讓她揣在懷裡她才放心。
「沒問題,咱們回府後馬上寫給你。」要他寫幾張都沒問題。
「謝謝。」
「啊?」齊任駒愣愣地望著她。
「我說謝謝。」貝兒一笑。「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