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找得到我,就表示他們也能找得到我。」她故意寒著張臉,責怪他替她帶來了騷擾。
「我能找得到你,不代表他們也能找到你,不過你再住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證了。不請我進去坐?」他笑瞅著她,一點都不為她的冷臉所動。
「我正要出門。」她撒了個謊,不想與他有太多糾葛。
「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CIA的情報員,恐怖分子都找不到她,獨獨只有這只青蛙能找得到她,真是氣人。
她無奈地歎口氣:「五分鐘。」
「十五分鐘。」他笑著說,輕輕將她推開,走進她暫住的窄小房間。
方娜在確定他沒被人跟蹤後才關門落鎖,一轉身,就被一雙鐵臂圈入懷裡,與她臉對臉凝視。
「你打算一個人去找尋猖狼?」
「放手!」她有點生氣,為什麼每次一望進那雙清澈的眼瞳,她就不由自主地被裡頭的波光給吸引?
「你瘦了。」指節撫著她的臉頰,他心疼地說。
「放手!」可是她的心已被他熱力四散的軀體給動搖。
「我愛你!」
她氣得掙扎,為什麼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她的心兒會怦怦亂跳?她簡直就是個白癡!
「猖狼一定得銷毀!」瞪著他俯低的唇瓣,她驚慌得找話說。
為什麼?為什麼一看到他的唇俯低,她就開始感到心臟無力?
「你獨自去找猖狼太危險了。」很奇怪,單這麼看著她,就能勾引出他對她的深層慾望,他八成是對她上了癮。
「憑我在CIA受的訓練,足以應付一切!」方娜生氣地說,拚命在心裡怒斥自己別動情。
「嗯……」他不置可否,佯裝側頭想了想,「如果你能掙脫我,我就相信你確實有單槍匹馬獨闖虎穴的能力。」
「王國寶!」她生氣的喊,「你的十五分鐘已經到了!」
真是太過分了,他竟然拐彎抹角嘲笑她的能力,明知道……明知道她聞到他的氣息就開始四肢無力,教她怎麼掙脫得過他?
「我今天來,是打算帶你走的。」他看出她的猶豫,看出她的掙扎,更從她的眼裡看出她的愛恨情仇。
她是愛他的,他確定。
方娜別開臉,緊咬著牙,怒氣橫生。
「你住在這裡太危險,我會幫你安排住處,銷毀猖狼的事得從長計議。」
「你……」她努力掙扎,誰答應要跟他一夥的?
「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住在這兒的?」她氣惱地跺著腳問。
「跟著跟著我就發現了。」他輕笑地說,差點又把她氣壞了。
「你的十五分鐘已到,不送。」她硬板出冷臉孔,下逐客令。
「你不走,我就不走。」敖遊雙臂交疊,好整以暇地說:「難道你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
就像他利用她父親的遺願,讓她不得不暫時拋開仇恨一樣。
她突然冷笑了起來,眼神變得更冷:「等我剝了你的皮之後,我就知道你長得是圓是扁。」
「我就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他佯裝喟歎,卻很滿意地看著她眼裡被激起的鬥志。
「彼此彼此。」她冷笑地說。
他接近她,不也是因任務而來。
「你的唇語術是CIA一直捨不得放人的原因。」
她冷冷瞪著他:「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
敖遊輕笑一聲,她真的渾身都是刺。「因為等一下我們要去的地方,你的唇語術會派得上用場。」
「真的?」方娜果然上鉤了。
「真的。」他忍住笑,用力咳了咳。
既然這樣,那就先利用他幫她銷毀猖狼之後,再殺了他。方娜暗忖。
「嗯……好吧。」主意打定,她假裝一臉的順從,但殺意四射的眼光卻洩了秘密。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以為他「等一下」要帶她去銷毀猖狼,事實上他所謂的「等一下」可能要等很久,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待辦。
「我好想你。」他突然摟緊她,輕聲地說。
她冷笑一聲:「想我的人還是想我的身體?」
「都有。」
「你——」
敖遊笑瞅著她,愛極了她怒氣橫生的艷麗模樣;晶紅的唇、晶亮的眼,漂亮的雪膚被怒火激出淡淡的嫣紅色澤,他愛死了她的反應,怎麼看怎麼舒服。
「當心我殺了你!」她怒目瞪著他。
敖遊的大掌輕柔地撫上她艷紅的臉頰,似乎極享受手指間傳來的膚觸。
「這就是我必須跟你溝通的問題。」
「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可以溝通的問題。」除非他能還她爸爸的命。
「你對我的敵意這麼深,我們怎麼合作?」他晶亮的眼裡閃著異樣光芒,讓她驚覺不妙地微微退了一步。
「如果你動不動就嚷著要殺我,我們如何合作?」既要提防歹徒,又要提防她復仇,那他多累。
「你想幹什麼?」她緊張地喊道,敖遊眼裡深沉的慾望嚇壞了她。
「溝通。」
「你去死!」誰都知道他所謂的「溝通」是什麼意思。
方娜突然抬起膝蓋,想往他的致命部位用力一頂,讓他絕子絕孫。沒想到敖遊早已料到她的反應,不但輕鬆化解她的攻擊,還能逗著她玩,卡得她的身體動彈不得,氣得她哇哇大嚷。
「我恨你!」
「你已經說得我耳朵快長繭了。」敖遊嘖了一聲,一臉的不敢苟同。
「你到底想怎麼樣?」
為什麼他可以笑得這麼可惡?為什麼?
「溝通!」他再次強調,「好好地溝通一番,有助你我的合作。」
他真的可惡透頂!
「免談!」
「若是猖狼無法銷毀,不知你父親會有多失望。」他笑著提醒她。
她真的很痛恨他!她當初怎麼會傻得一頭栽進他的情網裡?
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胸口,他知道她氣壞了。不過不這麼做,她一定不肯善罷甘休,他可不要一面著手調查猖狼,還得提防她不長眼睛的子彈追著他跑。
「我已經有猖狼的下落了,想不想知道?嗯?」
聞言,方娜倏地瞪圓了眼睛。
他說什麼……他已經有遺失的那一劑的下落了?
「你是怎麼查出來的?」她簡直不敢相信。
「簡簡單單、輕輕鬆鬆,就這麼查出來的。」他故意嘔她。
她果然又漲紅了臉色。
當CIA和方娜正為著那一劑大傷腦筋的時候,敖遊已經有了遺失的那一劑下落,原因很簡單,往方勵志給他的答案裡找出蛛絲螞跡,再循線追蹤。
不過敖遊才不告訴她呢!
「猖狼在哪裡?」
「你打算跟我溝通了嗎?」
「你……」這個色鬼!
「等你跟我溝通過了後,我就告訴你答案。」
她的胸口再次急遽地起伏,被他刁難人的態度給徹底地惹毛了。
「如果我不呢?」她將手悄悄地伸進口袋裡,摸到了槍柄。
方娜的一舉一動均沒逃過敖遊的法眼,但他卻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那麼你就別想我會告訴你。」他聳了下肩膀,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你已經很恨我了,不差再多恨這一回。」
「你不覺得我住在十二樓太高了,脫困不易?」
「不會,進得來就出得去。」他胸有成竹地說。
「這麼有把握?」她冷笑地問,突然掏出手槍指著他:「說!猖狼在哪裡?」她不要再跟這個混蛋合作,她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
敖遊假裝吃了一驚:「你這是幹什麼?」
「我要知道猖狼的下落。」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我打算一個人去。」方娜生氣地用槍口抵著他的心口,「快說!我要知道猖狼的下落。」
「除非你肯放下仇恨跟我合作,否則我永遠不會告訴你。」敖遊目光堅定地看著她。
「你——」
「我向來說到做到。」
方娜深吸口氣,努力穩住氣息。「別逼我開槍!」她氣得手指已經有些發顫。
「除非合作,否則免談!」他一口回絕,與她賭上了。
「你……」她發顫的手指幾乎要扣下扳機,但她的心卻還在猶豫,「你殺了我父親!你殺了他!」她努力想找一個可以教自己狠下心扣下扳機的借口。
可是……為什麼她的手指卻不聽使喚?
「我完成了他的請托。」
「你死到臨頭還嘴硬!」方娜怒不可遏。
「我這是在幫他『解脫』。」
「你……」她緊咬唇瓣,一臉地不敢相信。他該怕、該逃、該反擊的,可是那雙清澈無畏的瞳眸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盯得她手指發軟。
「難道你不怕死?」
他愈是激她,她發顫的手指就抖得更加厲害,愈是扣不下扳機。
「若是怕死,我就不會當情報員!」他毫不畏懼地瞪著她,「殺了我,我保證你絕查不到猖狼的下落。」
她呼吸急促,小臉漲得通紅,被他氣得快要爆炸。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我,二是跟我合作,無論你是何種選擇,我都悉聽尊便。」
「你到底是誰?」她受不了地喊。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怎會有如此惡劣的個性?
「想要知道我是誰就得跟我合作。」
方娜再也受不了地左手一抓,想撕掉他的面具,卻被敖遊揮手一擋,順手抓住她的手腕利落地一轉——
她整個人因他的勁道而在原地轉了一圈,右手的槍不知何時已經落入他的手中,人也落入他的懷中。
「放手!」她被激得在原地跳腳。
「你不是我的對手。」他低笑著在她耳邊輕吹氣。
「放手!」她激烈的掙扎迅速挑起敖遊再也隱藏不住的渴望。
「跟我合作。」他吻著她的耳垂,將槍拋得老遠。
「你做夢!」她瞪著那把槍,恨不得它能立即回她的手上。
「你不想報仇了嗎?」他的唇輕緩地吮吻她雪白的頸後,害得她全身的細胞都拉起了警報。
「我一定要報仇!」
「很好,那就跟我合作。」
「你做夢!」
跟他合作之前要先「溝通」,想都別想!
「你不想看我的真面目了嗎?」
「我遲早有一天會親手撕了你的偽裝!」她氣壞地大嚷。
「很好!」他輕笑道,「那麼在銷毀猖狼之前,我得更加提防你。」
在方娜還來不及意會他的意思之前,他已經抱著她,一起滾進床裡。
她奮力掙扎著:「你這個混蛋!我說過我不要跟你『溝通』,你聽到了沒有?」
敖遊打開抽屜拉出裡頭的絲襪,再一次在她反應不及的錯愕中,用絲襪綁住她的兩手。
「你得冷靜點。」
「王國寶!」她憤怒地喊。
她會殺了他!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親手宰了他,而且絕不心軟!
「基本上一個人的行為模式是不容易改變的,」他笑著解釋,「習慣把某樣東西擺在哪兒,就會不知不覺地把東西擺在同一個位置,即使換了房間、搬了家,習慣依舊不改,而你就是這樣的人。」他對她還真是瞭解透徹。
「我恨死你了!」掙扎不開絲襪的束縛令她更加憤怒。
「我不會傷害你。」他食指勾著絲襪,將她扯進懷中。
「那就放開我!」
「讓我愛你!」敖遊柔聲地說,一臉的真摯,「你對我有些誤會。」他不是不想解釋,只是現在時機未到,什麼都不能說。「等真相大白之後,我不相信你還能下得了手。」
氣極了的方娜根本沒注意聽他的話,她腦海裡只閃過一個念頭——先跟他合作,再殺了他!
「那就快!」她憤怒的臉蛋漲得通紅。
她發誓!這輩子都不再穿絲襪,永遠都不再穿絲襪,除非這個男人死!
她真是笨透了!笨笨笨!她剛剛為何要心軟?為什麼?
「這麼說你打算跟我合作了?」他輕笑道。
「廢話少說,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速戰速決。」
「這麼急?」他可惡的笑聲又快樂地飄了出來,「但我打算慢慢來呢!」
「你這個混蛋!」方娜痛斥一聲,「有一天我會親手宰了你!」會的!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嘖!看來我們之間的『溝通』得延長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等你『溝通』過後,我會完成你的心願。」她雖受制於他,但嘴巴可沒閒著。
「你後悔了?」敖遊突然一臉的嚴肅,逗著她玩,「我說過,想跟我合作就得真的合作,如果你後悔了,那麼我現在就走。」說完,他作勢要起身。
「等等!」方娜急忙喊住他。
她不能讓他走,好不容易有了猖狼的下落,她不能眼睜睜地放棄這個機會。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就連最簡單的心戰術,她也照樣敗在他的手裡。「願意跟我合作了嗎?」
她不情願地直點著腦袋。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等一下你中途喊停我可不饒你。」只有讓兩人的距離更接近,她才會矛盾得下不了手。
「誰後悔了?」她逼回欲奪眶的淚水怒喝。現在她已沒有了退路,她再痛恨都得做。
「那好。」敖遊笑著將她摟入懷裡,低首親吻她,抓住她那雙綁著絲襪的手套在自己的頸後。
方娜坐在他的腿上,努力要自己不要去感受身下的灼燙正在對她做最私密的接觸,但他一次又一次的試探牴觸,讓她清楚感受它的存在,及它帶來的心悸。他的手指所到之處像火一般燃燒,終於……他除掉了兩人的衣物。
她咬緊牙關:「我準備好了!」只要咬牙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
忍!方娜努力喘著氣,用力告訴自己。
忍!等殺了他之後,他就知道什麼叫「做鬼也風流」!
「真的嗎?」突然探入她體內的手指讓她倏地咬緊唇,猛烈抽息。
「你做得好像很心不甘情不願似的。」敖遊故意裝出不滿,「別忘了,你答應合作。」
她突然繃緊身體倒抽口氣,讓他咧開了滿意的笑容。看著她將頭向後甩,企圖忍住體內他手指帶來的快感,眼裡的笑意更加加深。
「小傻瓜!」他附在她耳邊輕聲低笑,「你是抗拒不了我的,你就別再掙扎了。」
「那就快!」她屏住呼吸幾欲窒息,但仍咬牙硬撐。
「怎麼能快?」他笑著加快手指的動作,感受著她甬道的溫暖,那曾經讓他數度攀上高峰的殿堂,令他流連忘返。「我愛你。」他悄聲說。沒到到此番美國之行最大的收穫竟然是她。
敖遊笑著啄吻她的下巴,輕輕舔吮她微啟的小嘴。「你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老實說,這讓我玩不下去。你總不能僵著一張臉,努力抗拒我帶給你的快感。」他低笑地誘惑著她,「還是你已經後悔了?」
「我沒有!」方娜驚慌地攀住他,「我沒有!」
「嗯——」他笑盯著她的眼睛,「那我怎麼感覺不出你的熱情?」
「你要我怎麼做?」她再笨也聽得出他的意思是要她跟他配合。「要我這樣嗎?」
她突然挺起身,用力摩擦著他的男性,敖遊霎時差點失控,他咬著牙將額抵靠著她的肩膀用力喘息。
「嗯?」她憤怒的呼聲有點發抖,在誘惑他的同時,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殺傷力。
他粗烈的喘息,激渴地覆住她的唇,舌頭伸入她的口中與她的糾纏。
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她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她的身體卻被他撩撥得頻頻失控。
「這樣……行嗎?」她困難地呼吸,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不,不是這樣。」他咬牙將她壓在身下,以四肢鉗住她,不讓她動。
方娜驚喘一聲,被抵在小腹間的昂然灼熱給嚇白了臉色。
「我不會傷害你。」他讚歎地捧住一隻雪峰,覆上他的唇,被她乳溝間傳來的沁甜給勾去了三魂七魄。
當身體再度被用力填滿的剎那,方娜只能無助地呻吟,一次又一次地迎接他全力的衝刺。
他粗暴的佔有弄得她精疲力盡,但是每一次他的唇舌在他的粗喘與她的吶喊聲中緊緊地覆住她的小嘴,霸道地與她糾纏時,她的每一分猶豫全化為歎息,融入他的口中,任由他吞沒。
她愛他!這樣的認知讓她忍不住滑下了淚。即使是在她告訴自己必須要恨他的此刻,她的心依舊不能控制地背叛了自己,緊緊地擁住他,同他一起沉淪在慾海裡。
敖遊一直沒閉上眼睛,盡情觀賞她因承受不住情慾而失控、嬌聲地呼喊,聽著她的囈語討饒,直到她徹底的敞開自己,要求他給予更多時,他才勾起了微笑。
全然的敞開自己要求給予更多,當然相對地也付出了自己,他滿意地閉起了眼睛,帶著她一起奔赴天堂。
「我愛你!」他終於說出口,只可惜她差點被極度的快感給擊斃,沒聽見他的低語。
直到喘息結束,他都一直緊擁著她,感受到她的淚水正靜靜地淌入他的頸間,而他只能沉默地擁著她,陪著她一起咀嚼悲傷。
就讓這一次成為最後一次,方娜惱恨地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氾濫。
可是……她的心卻顯得彷徨不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