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放棄了掙扎,只是閉著眼睛,任由淚水滑落。
他不知道自己又氣又惱是怎麼回事?
「你叫啊!」他生氣地將她打橫放在床上。
她為什麼不掙扎?為什麼不對他吼?
為什麼要默默地流淚讓人看了痛心?
明知道她不敢叫也不敢動,他卻非常不滿意她如死人般的反應。
她拒吻他的唇、拒看他的臉,搞得他心火熊熊燃起。
怎麼,她怕迷失自己?怕自己再度向他索吻?怕自己主動貼緊他?怕再張開雙腿牢牢圈住他?她怕什麼?
怕自然的反應?怕排山倒海而來的慾望?還是怕會浪蕩的吟哦出聲?
她怕什麼?
怕自己的背叛過於醜陋?怕對不起另一個死人?怕自己竟然不是貞潔烈女,與他有著同樣野獸般的需求。
他蠻橫地撕裂她的衣服,也迫不及待地撕裂自己的,一併丟棄在地上。
他狠狠地覆住她、吻住她,瓦解她的掙扎、理智,卻止不住她的淚。
當軀體被覆上的剎那,她知道她又將面臨驚恐的深淵。她又會迷失自己,被拋棄在載浮載沉的慾海裡頭。
他逼迫的恨意,強悍地摧殘她身心,在銷魂蝕骨的驚爆剎那,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他的肩、他的臂,在此時她只願和他一起墮落、一同焚燒,一塊墮入欲仙欲死的破碎邊緣中。
她無助地呼喊,他再一次地要了她。
而她也再一次因他的侵入而不由自主地顫抖、吶喊。
一次又一次……
他激烈的和她纏綿,激烈地逼她和他歡愛。激烈的手段、激烈的索求,讓他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他要她!
他狂野又痛苦地擁緊她。
他激烈地覆上自己的唇、舌,還有一顆已經無法操控的心,似乎亟欲抓住什麼,又亟欲證明什麼。
而她在載浮載沉的痛苦掙扎中,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一次又一次地響應著他幾近激狂的需索。
在極度歡愉的刺激下,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不允許自己呻吟出聲,而身體卻背叛了她,也背叛了她深愛的義雲。
在最後一次的滿足歎息聲中,他閉上眼將她緊摟在懷中,臉頰與她的緊緊摩挲,只想認真品味這份最真實的甜美感覺。
不拆穿她的真實面目難不成就任她這麼下去?
她還能瞞多久?
他可以讓眾人看到她的美貌,儘管用的是最惡劣的逼迫手段,他也不願她再繼續這孤單無依下去。
恨吧!儘管恨吧!他是鬼迷了心竅,才會戀上她絕美的臉蛋,才會癡癡著迷著她無瑕的胴體。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掉淚他心裡就是不捨。
明知道不應該跟她有著太多牽繫,但他卻挺享受那份能「操縱」她的快感,似乎這樣他和她之間的聯繫才不會斷掉,他才有能再與她相見卻又不會自責的理由。
所以他才會去喜福樓找她麻煩。
這就是為什麼他三更半夜會忍不住跑到她房裡當眾拆穿她身份的原因。
一看到她,他總會失去理智。
明知道她吃飯喝酒,在男人眼裡她是男人,但他看了就是會火大。
一見到她跟他們坐在一起,他們老圍著她轉,他能不失去理智嗎?
「放開我。」她沙啞道。
他聽了突然一僵。
「放了我吧。」她歎息道。
她不願再隱藏情愫,他赤裸裸的激情烈火,早由他眼裡穿透她心底。
逼著自己殺他,只想讓他恨她。她亟欲斬斷這份剛萌芽的情絲,逼著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感受。
卻還是失敗了!
「你怎麼回鷹幫?」他努力裝出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就算我是女的,他們也不敢動我。」她坐起身,懾人的氣魄又回到她身上。
畢竟她是幫主,勝者為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
在眾弟兄的簇擁下伊雪柔回到了鷹幫,在她冷冷的凝視下,大伙不約而同地三緘其口。
畢竟「幫主是男是女」,可是個非常嚴重的禁忌問題,捕快可以胡說,他們可不敢亂問,誰知道這是不是宋天豪硬要栽贓給幫主,才硬指稱幫主是女的?
不過疑團一直不停地擴大,沒弄清楚真相之前他們絕不善罷甘休。於是由錢坤帶頭,決心找機會拆穿幫主的真面目不可。
這件事情一直在暗中進行,卻逃不過伊雪柔聰靈的法眼。她早已嗅出幫內弟兄待她的態度已出現了隔閡跟不自在,儘管應對進退依然恭敬,但與她對話時眼神流轉間卻已經讓她看出了端倪。
不過真正讓她困擾的,不是她到底是男是女的臆測,而是宋天豪。
他在她的心湖泛起的層層漣漪依然擴散不去,她的心到現在依然激盪難安。
殺不了他,反讓他更藉機強取豪奪,她應該更恨他的。但為什麼她老是憶起他的執著?固執地非要望進她的眼底,非要她看清楚是誰帶著她一起奔赴雲雨?是誰在她的枕邊粗烈喘息?是誰吞噬住她的呻吟?
我不是沈義雲!你看清楚點!我是宋天豪!
他悶爆似的吼音到現在依然能令她打顫,而她也發現自己的心有點失落,有點沉淪、有點……唉,千頭萬緒,最後只能化為深深的歎息。
義雲的身影經常與宋天豪的重疊在一起,夜晚降臨在她夢中的,不再是義雲,而是宋天豪。
這樣的轉變讓她無所適從。總覺得原有的一切像被人硬掏了個空,而頓失依怙的心變得更加彷徨無依,令她更難堪而痛苦。
每見著宋天豪一次,她的心便像被狠狠地鞭抽了一次,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無聲吶喊。
你變心了!她彷彿聽到義雲在說。
你不是曾在我的墳前發過誓,今生今世只愛我一個!終身不娶、終身不嫁,一定好好打理鷹幫的產業……
「我……」為何她當時呼喊不出聲音?而他就這麼靜靜地佇立在她面前,冷凝地注視著她,她卻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難得入夢來的義雲默默地凝視她的神情不再是深情,反而像是控訴--控訴她的背叛和出爾反爾。
是的,鷹幫是她的,也是他的!
他用性命守護著她,他才是最有資格成為幫主的人。
「義雲……」她梭巡著四周,希望能看得到他的魂魄。
大雨嘩啦直下,她一個人跪在沈義雲的墳前懺悔。
她瞪著迷濛的雨霧,任由冰涼的雨水滲入心裡。
她驚駭地問著自己:為什麼?義雲,為什麼?你的臉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模糊不清?為什麼你的臉總會交疊著宋天豪的,為什麼?
她抱著墓碑痛哭。
那雙經常與她膠著的深情星眸常被一雙狂野激烈、暗藏著憤怒的黑眸取代。
為什麼……為什麼義雲變得離她好遠……好遠……
遠得她都快看不清楚他的臉了!
遠得她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
「是的!是的!」她發瘋似的大喊,對著空氣,對著墓碑說:「我確實在墳前發過誓。」
「我永遠都是你的妻子!我這輩子永遠只有你--」她聲嘶力竭的哭喊。
她像是要抒發她悲憤的痛苦,吼出她的辛酸無奈,哭喊出她被迫的背叛和無助。
她不是故意的……她身不由己……
她哭著,在雨中顫抖著。
她不斷地自責。她為什麼要開始彷徨?為什麼?
為什麼她堅定的決心突然起了變化?為什麼?
義雲已不再是她的唯一,她如何對得起他?
在暗處陪著她一塊淋雨的宋天豪咬牙冷瞪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看他憂心忡忡,擔心她回來會被宰而偷跟著她卻得到什麼下場?
人家哭喊的是沈義雲而不是他的名字。
他幹嘛當個傻瓜啊?可是他就真的呆呆地站在雨中陪著她一塊淋雨,直到黃昏日落……
***
伊雪柔突然病倒,高燒不退,這無疑是給了想窺知她是否真的是女兒之身的錢坤大好機會。
「水……我要水……」房門外可以清楚地聽得到伊雪柔的呻吟。
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立即扶起她,餵她喝水。
錢坤隨後跨門而入,卻沒注意到他身後不遠處的樹叢中,藏著一具屍首。
「喂!老冉,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冉護衛將伊雪柔放平在床上。
「女的!?」錢坤突然像受了什麼刺激,伸手就往伊雪柔的胸口抓去,卻被冉護衛快手一按,冷冷的瞪著他。
「嘿!你發神經哪!」錢坤不高興地連出三招,卻都被冉護衛出手化解,他連伊雪柔的衣袖都碰不到。
「你該不是反悔了?」錢坤十分不爽地格開他按著的手,罵道。
「反悔什麼?」
「唉,你又喝酒了!」錢坤不滿地斥了聲。「連嗓子都喝啞了,還喝!」
冉護衛斥了聲,「反悔的是你吧。」
「我!?」錢坤指著自己,像聽了天大的笑話。「我的女兒被他們害死,你想我會放過她嗎?」他的手指著昏睡中的伊雪柔,神色轉厲。
「當年我和青華相愛,是伊崧橫刀奪愛搶走我的愛人。明明自己已討了房漂亮的媳婦,卻還色性不改的偷偷在外頭收房納妾,硬將青華占為已有!」
錢坤雙眼暴睜他瞪著已到手的獵物。
伊雪柔由昏迷的黑暗中,漸漸拉回了神智,她清楚地聽到錢坤所說的每一句話。
「我和青華暗通款曲,瞞得過伊崧卻瞞不過可惡的老傢伙。」
他說的老傢伙該不會是指伊岳吧?
「伊岳命我解決伊崧在外頭納的妾及她生的女嬰。」他淒厲的粗吼突然轉為悲傷的哽咽,「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錢坤雙手悲憤地握成拳頭,淒厲地向上天抗議他的遭遇。「他明明知道那孩子是我的……」
冉護衛先是眉頭一皺,隨即恍然大悟,便順著他的話問下去,「當年伊岳逼著你殺害妻女,你幹嘛答應?」
錢坤只顧著沉浸在悲憤的氣氛中,卻沒注意到冉護衛說話的腔調有些不一樣,沒有細想早已知內情的冉護衛為何多此一問。
「我的功夫不是伊岳的對手。當年伊崧一舉得到雙胞胎,而同時間青華也生下女兒,他逼著我非出手不可。」
「他幹嘛逼你非出手殺害青華不可?」
「青華跟我是青梅竹馬。有一次我喝醉了不小心哭喊青華的名字,」當時他正鬱悶心酸。「卻沒想到因此惹出了禍端。當時伊岳冷笑的告訴我,這孩子就算是伊崧的,他也不會相信,所以--」
「所以你就下手除掉我爹!」伊雪柔倏地睜開眼睛。
錢坤暴凸的雙眼忿忿地轉瞪向她。
「義雲也是你殺的?」伊雪柔的眼神變得更加森寒。
「哼!」錢坤無所謂的重哼一聲。「反正你死到臨頭了,讓你知道真相也無妨。」他開始道出當年的血海深仇。
「只因為我爺爺逼你出手殺害自己的女兒,你就拿我爹和我兄長的命相抵?但你可別忘了,白天投懷送抱、夜裡紅杏出牆的是那個叫青華的女人。」伊雪柔緩緩地坐起,蒼白的臉龐有著一股肅殺之氣。
「她能同時擁有兩個男人,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再背著你、背著我爹再偷第三個、第四個漢子?」
「你!」
「你又怎麼知道被你親手勒死的女嬰真的是你的女兒?」
「你!」
「唉!」她垂眼一歎,緩緩下床。她抬起頭,蒼冷的眼神卻教人看得不由得打了記冷顫。
錢坤的心中突地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
「為了這莫須有的指控,你竟然殺害我爹還有我的哥哥。」
她走到牆邊,緩緩地抽出掛在牆上的碧血劍,亟欲吞噬人的眼神比劍鋒還利。
「總……總而言之,我……我的女兒還有青華因此而死,你們伊家就得為這兩條性命付出代價。」他訥訥的道。
他前一刻還為著兩條性命悲慼,但在聽見伊雪柔的話後立即覺得烏雲罩頂,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騙了。
「為什麼要殺義雲?」她哀痛的審視泛著冷光的利劍,任由胸口的疼痛迅速蔓延。
「是他自己傻!」錢坤傲然地哼道。「當年那把毒箭對準的是你而不是他,我哪知道那小子會飛撲向前替你挨了那一箭。」
冉護衛的眼底霎時進出詫異的光彩。
「活該!我當年就發誓,早晚有一天我要殺盡你們伊家,斬草除根,不留血脈,追殺到底,以報我喪女之仇。」
「哼!」伊雪柔平靜的臉上出現蒼涼無奈的苦笑。「就憑你嗎?」
「沒錯!」他拍了一記胸膛。「單憑我一個就綽綽有餘。」尤其她現在虛弱得像快斷魂一樣。
「我早就知道當年的墜崖事件一定有詐,只是苦無證據。你可別忘了還有冉護衛。冉護衛的兒子就是和沈義雲一起墜落山崖同歸於盡的兇手。」
「啊?我?」冉護衛一臉的無辜。他什麼時候參與過了,他怎麼不知道?
「你還裝蒜!」錢坤火大的咆哮。「酒一喝了你就連祖宗、兒子都不認得了。」
他以為冉護衛已經喝得兩眼昏花,早忘了自己當年也曾插一腳,經常嚷著要報仇血恨的事了。
冉護衛無辜地眨眨眼,任由他罵。見狀,錢坤十分的惱火,恨不得連冉護衛也一起劈了。
當年他奉命執行「清理」的工作,卻沒想到被指派的工作竟是手刃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有深愛的青梅竹馬。
自知武功不是伊岳的對手,為了討回這一口氣,他只好痛下殺手!先依了伊岳,再暗中報復。
伊崧是他殺的。
伊岳瞞天過海哭喊著另一個女嬰的名字的當時,他還以為是伊崧在外頭的第三個或不知是第幾個小妾生的女兒,因此沒放在心上,哪知道那老傢伙如此狡詐,狠狠地擺了眾人一道。
這幾年他假裝忠心耿耿,卻一直苦無機會下手,直到那日他發現伊雪柔和沈義雲落單,暗中聯合冉護衛一塊痛下毒手,以便日後好伺機奪位。卻沒想到沈義雲代伊雪柔挨了毒箭,在性命垂危的當兒抱著冉護衛的兒子一塊跌落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而伊雪柔當時也驚慌地一起跳下,從此便沒有再回來。
兩天後伊志堅悲痛地趕赴現場,認定自己的妹妹和妹婿是死於墜崖意外,在找不到屍首的情況下,只好埋葬了兩人的衣冠做為墳墓。
伊志堅沒有再追究死因,而他們這幾個人還真怕伊志堅查出什麼線索,直到衣冠落土的剎那,他們才鬆了一口氣,當然就沒再細想推敲其中的蛛絲馬跡。
一切都顯得那麼合情合理,誰知道伊雪柔竟沒有死,還回到鷹幫繼續扮成伊志堅欺騙他們。
如果他當時謹慎點,就能發現這個女扮男裝的娘娘腔。
「該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凌厲的劍氣突然掃向冉護衛,駭得他跳了起來。
他趕緊跑到錢坤的後面,抱著他的腰不放。
「喂,你幹什麼你!」錢坤大驚失色。這傢伙昏頭了嗎?竟然抱著他硬往迎面刺來的劍推過去,害他胸口差點被捅出個窟窿。
「你搞什麼!」錢坤驚吼,隨即雙眼圓瞪,怔怔地看著劍由他的腹側穿刺而過,在體內狠轉一圈,「呃--」
劍抽出的剎那,他悶哼了聲,看著噴灑而出的鮮血,他才由驚愕轉為驚恐。但漸漸下滑的身軀已沒有力氣再呼喊,慢慢地兩腿一伸,結束作惡多端的一生。
「還剩你。」碧血劍突然掃向另一個作惡者。
「唉!拜託!」冉護衛突然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怎麼你吃了我那麼多次虧,還學不會如何分得清是我?」
他無奈地嘖了聲,看到她蒼白如紙的臉色,他無來由的惱火了起來。
「裝睡就裝睡,誰教你逞英雄爬起來的?也不看看自己昏迷了幾天?渾身虛軟,連呼吸都會喘,拿劍都會抖,你還膽敢不自量力的想要報仇雪恨。」他恨恨地瞄著她拿不太穩的劍。
「你……」她愣了愣,「你……」
他狠瞪了她一眼,火大地撕下臉上薄薄的人皮面具,讓她看清楚是哪個傢伙痛罵她的。
「宋天豪!」她驚訝的叫道,隨之擺出一副冷然的面孔。
「幹嘛?」他火大地雙手扠腰,攢緊了眉頭看著她仍逞英雄的站在那兒。「看到我這麼不高興?也不想想是誰救你、幫你的?」
要不是他偷看到冉護衛拿著包白粉鬼鬼祟祟,於是出手解決他,要不是他一直不放心她、暗中保護她,此刻嗚呼哀哉的就是她。
要不是他死抱著錢坤、偷制住他兩脅的穴道,她以為憑她現在連蒼蠅都踩不扁的虛弱身體,可以替親爹兄長和丈……不,沈義雲報仇?
「哼!不自量力!」想起來他就火大。「要不是我,你此刻不是被人強姦就是遭人暗算……嘿!」他憤怒的挑高眉,「幹嘛這副表情?」
伊雪柔又哭又笑的臉龐有著欣喜、悲傷、如釋重負以及深深感謝。
宋天豪冷冷地瞪著她,努力不讓複雜的情緒隨著她起伏,拚命裝出一臉不爽的樣子。
她哭什麼?害他的心跟她的眼淚一塊揪緊。
「你還沒跟我道謝呢。」
劍突然由她的手中滑落,她隨即失聲痛哭了起來。
「義雲!」她向著萬里無雲的夜空狂喊。
一種終於能拋下一切的舒坦在她體內爆發。
「義雲!我替你報仇了!」
她又哭又喊,聽得宋天豪的心狠狠地抽痛著。
「你聽到了沒有?我替你報仇了!」她向天空吶喊她的喜悅和曾有的心碎。
宋天豪一臉鐵青的瞪著她的身影,大掌努力克制地握了又鬆、鬆了又握。
他算什麼?他克制住掐死她、扳轉過她、用力甩她兩巴掌的衝動。
他算什麼?啊?他在心中憤怒的嘶吼。
他算什麼?他大步地踹開椅子、踢飛門板,像道旋風似地衝了出去。
「捕頭。」
一看到宋天豪衝出來,屋外十九條人影迅速飛落。
「捕頭。」
他們全傻傻的看著宋天豪臉色敗壞地衝出大門、沒入夜色中。
「幹嘛像一副吞了砒霜樣?」捕頭這兩天怎麼怪怪的?
獲令監管鷹幫的尉少持也滿頭霧水。「喂!看什麼?」突然他瞄到了有人鬼鬼祟祟,想往伊雪柔房內探看,他火大地趕人。
看來捕頭的陰陽怪氣與裡面那個女的八成脫不了干係。
尉少持命人好好看守,禁止任何人好奇的偷窺。
看來鷹幫不但是個麻煩,裡頭的人更麻煩。
他得小心應付囉!要不然怪裡怪氣的捕頭可是會剝他的皮燉湯。
「大伙各就各位!」他突然很有精神的大喊一聲。
監管鷹幫的艱困任務起碼還有一項挺不錯的附加價值,那就是--喜兒這個俏丫頭。
喜兒,你幹嘛老對我擺著張臭臉?尉少持表面指揮若定,內心卻翻騰洶湧。
明天我還要再去找你。
他不自覺地揚高了唇角,看得在一旁已連喊了他三聲的兩名屬下瞪直了眼。
反正我追定你了。
「傻子。」見尉少持一直不理人,兩個人在背後罵了幾句後便走開。
而尉少持還自得其樂地杵在那兒傻笑……想著明天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