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他們兩人前腳才剛踏進宇昊家,就聽到宇昊文亟已先一步搭機前往台灣的消息;於是,擔心錯過任何精彩細節的兩人,未稍作休息,便二話不說的提起行李,立即趕往機場,準備搭機飛抵台灣。
以為宇昊文亟會選在天母的別墅落腳,風塵僕僕的兩人才下飛機,想都沒多想便決議捨棄下榻各自在台灣的產業,一同殺到他天母的別墅同住,以求做到滴水不漏的跟監行動。
就在兩人興匆匆地趕到別墅的當口,卻再一次撲了個空,別墅裡除了幾名平日負責清掃的傭人外,壓根兒找不著一絲宇昊文亟的蹤影。失望之餘,他們決定先在這裡住下,等隔天一早,再殺到宇昊文亟台灣的分公司去尋人,就不信無法攔截到他。
***
隔日,為了避免再一次和宇昊文亟錯身而過,兩人特意起個大早,各自開著敞篷式BMW跑車,直奔宇昊集團的台灣分公司。
如果用「登堂入室」四個字來形容此刻的兩人,那是再適合不過了。
將跑車停妥之後,嗚司啟吾從左邊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張精緻的卡片,往總裁專屬的電梯門一刷,「當——」的一聲,門打開了。
進入電梯後,待直升到最頂樓,兩人出了電梯門,不等秘書小姐先行通報,他們即大剌剌的逛進宇昊文亟專屬的總裁辦公室,結束了為期兩天的追逐戰。
「好傢伙,終於達到你了。」想到好友居然一聲不響的撇下他們,逕自跑到台灣逍遙,嗚司啟吾就恨不得將他痛揍一頓。
「說!你昨晚上哪去了?虧我們還殺到你天母的別墅去找人。」申祺俊之逼問道。
然辦公桌後的男人卻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問:「你們到台灣來做什麼?」他一副不樂見到他們的表情。
「做什麼?」到訪的兩個男人默契十足地對望了眼,異口同聲道:「當然是和你一樣,來台灣成立分公司啦!」
「你們以為我會相信?」他宇昊文亟可不是三歲稚童。
「怪了,是誰訂的規矩?就你可以在台灣成立分公司,我們都不行?」嗓門較為宏亮的嗚司啟吾不平的說道。
「少拿唬弄你家老頭那套來搪塞我。」對於兩個自幼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友,他們心底那點狡儈,宇昊文亟可瞭解的很。
「既然你也知道這種蹙腳的理由是專門唬弄那些老頭子的,你就主動招認吧,也省得我們浪費時間逼供上申祺俊之開門兒山的道,壓根兒不信他全是為了公司業務。
所謂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在場三個人,包括宇昊文亟自己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為了某種特殊的理由,單憑區區一家台灣分公司,不可能勞駕堂堂宇昊集團總裁親自前來坐鎮指揮。
「既然不想浪費時間,那還不快點滾回日本去,」實在不想讓他們在台灣搞破壞。
「你也知道是在浪費時間啊,那好,咱們就一起回去吧!」申祺俊之提議道。
宇昊文亟的視線在兩名好友身上游移,瞧他們的架式,顯然今天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打算離開了。
「怎麼樣?」申祺俊之催促著,「咱們是要繼續這麼耗下去呢,還是你快人快語,我們也好早早聽完閃人?」他有自信好友最後一定會說。
「根據可靠消息來源指出,某人這趟台灣之行,似乎是為了要帶回一個人?」嗚司啟吾邊旁敲側擊,邊留意好友臉上的變化。
剛聽到這則消息時,他們馬上就聯想到六年前他的極大轉變。當時一定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否則,怎麼可能前後不到一天的光景,他便像變了個人似的,事發之突然,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看來……是有人多嘴了。
不需要多想,宇昊文亟猜也知道除了宇昊家的老太爺外,已無第二人選。而如果他料想的沒錯,爺爺所提出的交換條件,想必是要他倆隨時提供第一手情報吧!
「看來你們的情報網,比我想像的還要發達許多。」宇昊文亟明褒暗貶。
儘管聽出好友話裡的譏誚,兩人卻不為此而赧然,臉皮之厚可想而知。
「好說,好說。」厚顏的兩人異口同聲的接下讚美,如果宇昊文亟真的是在讚美的話。
「想知道?可以!」宇昊文亟答應得倒也爽快。
「那還不快說。」嗚司啟吾催促他道。
「不過……」宇昊文亟提出但書。
「什麼?」向來心急的嗚司啟吾,整個胸襟早叫好奇給填得漲滿。
「猜也知道,肯定是有附帶條件的。」以申祺俊之對好友的瞭解,他絕計不是一個好商量的人。
「答不答應隨你們,我不勉強。」他說得雲淡風輕。
「說吧!」申祺俊之知道好友是吃定他們沒有拒絕的籌碼,這才在拿喬。
宇昊文亟也不拖泥帶水,「條件很簡單,第一、不許向任何人透露。」想當然耳,這個條件是針對自個兒爺爺設定的。以他對爺爺的瞭解,事情要是讓唯恐天下不亂的宇昊龍天插上一腳,想不亂都難了。
「可以!」兩人很爽快的答應了。反正,他們本來就沒打算遵守跟宇昊龍天的約定。
「第二、不許插手。」對於他們瞎攪和的能力,宇昊文亟是明白得很。
這條就有點難了……
愛湊熱鬧是人的天性,好友開出這種條件,豈不是故意與他們為難嗎?偏偏,要是不答應,以好友守口如瓶的程度來看,想從他身上套出隻字片語,肯定是比登天還難。
兩個人一咬牙,「好吧,」答應了他。
得到兩人的允諾,宇昊文亟這才把當年那段往事,言簡意賅的描述一遍。至於其中的細節部分,當然是略過不提。
「就這樣?」兩人聽完,不禁對宇昊文亟的說詞存疑。
打死他們也不相信,好友會為了僅只一面之緣的女人動情,雖說那女人的膽識確實過人。但是,以他們當時的年少氣盛,三天兩頭就有人上門尋釁,其中更不乏形形色色的女人,也沒見他因此對誰憐香惜玉過。
有問題!直覺告訴他們,其中是大大的有問題。
宇昊文亟點點頭,但對於當年栽跟頭的糗事,硬是絕口不提。
「依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吧?」申祺俊之睨他一眼。
「該不會是她做了什麼異於常人的報復吧?」嗚司啟吾一針見血的揣測。
不死心的兩人仍試圖從好友嘴裡套出一二,只可惜,為了固守自己男性的尊嚴,宇昊文亟說什麼也不肯再透露分毫,讓在場兩人好不洩氣。
「別忘了你們剛才答應過我的事。」他不忘提醒他們。
什麼嘛!輕描淡寫的,說了等於沒說嘛。嗚司啟吾頗有微詞地撇嘴。
「放心,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申祺俊之口頭上如此保證,但心裡卻是別有一番打算。反正,好友只說不許插手,可沒說不讓他們前去登門造訪。
***
站在家門前,手裡握著一串鑰匙,裴芊樺嘴邊唸唸有詞,「幻覺,一切都只是幻覺,他不可能出現在台灣的。」顫抖著手指將鑰匙插進鑰匙孔,並且轉動門把,她深吸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切如常,四周靜悄悄的,夕陽的餘暉透過紗窗灑進屋子裡,感覺恬靜而溫馨,半點也不似有陌生人造訪過的跡象。
想相信昨晚的一切全只是自己的幻覺,然而,才走進「曾經」是自己臥室的房間,衣櫥裡掛著的男性衣物讓她失望了,她沮喪的拍了下前額。
老天爺,你殺了我算了,為什麼要這樣整我?
沒有多餘的時間埋怨,裴芊樺決定趕在宇昊文亟下班前,將屬於自己的衣服和化妝品全搬到和室裡去,以免今早的窘況再次發生。
昨晚,他突如其來的出現,搞得她一夜無眠,直到天方魚肚白才逐漸睡去,以至於今早起床的時間比平常晚些……
這天早上,擔心苦撐了二十幾天的全勤獎金宣告泡湯,她急急忙忙地起床梳洗,跟著便直闖自己原來的臥房。可她竟忘了裡頭還睡著一個不速之客,下一秒,房間裡的景象不禁讓她失聲尖叫。
他居然沒有穿衣服?!宇昊文亟全身光裸的躺在床上。
尖銳的女聲劃破一室寂寥,吵醒了沉睡的猛獅。
「閉嘴!」他凶狠的目光掃向聲音的源頭。而見她絲毫沒有停歇的打算,他火速地從床上躍起,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整個人往床上一帶,禁錮在自己身下。
「我說閉嘴,聽到沒有?」宇昊文亟再一次重複。
被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壓制在身子底下,裴芊樺哪裡還裡定得下來,只見她比剛才又激動了幾分,並瘋了似的喊叫著,「變態,大色魔,你放開我,」
要換成別的女人,他鐵定毫不猶豫,二話不說便甩她兩記鍋貼,好叫她閉嘴。然而,眼前的她身份非比尋常,是自己亟欲呵護的女人。在無法對她動粗的情況下,宇昊文亟只得轉而改採其他方式,阻止她繼續撒潑。
直到自己的尖叫聲倏地被人給封住,裴芊樺難以置信地瞠大雙眼,兩顆眼珠子瞪得像鋼鈴般大。
天啊!這不要臉的男人在對自己做些什麼?居然像六年前一樣,又將唇瓣貼在她嘴上。
反抗的意念隨即竄過她的四肢百骸,她想掙扎、想阻止他的侵犯,奈何,男女先天體質上的差異,使她無法如願地擺脫他,整個人被牢牢的禁錮住,動彈不得。
原本,只是單純的想封住她的聒噪,沒半晌,宇昊文亟即發現自己太低估她的影響力了。因為此時身上的生理反應告訴他,自己迫切的想要與她合而為一。
不可否認的,在分別的六個年頭裡,他仍有過許多的女人。畢竟,他是個身心都正常的男人,當然也會有需要,便靠女人紆解慾望。
只不過,當他在盡情發洩時,眼前總會不自覺地浮現她的臉蛋,而錯將那些女子與她的倩影重疊。那時候,宇昊文亟就會比平常更加賣力衝刺,幻想自己正跟心愛的女人一起共赴巫山雲雨。
而今,佳人近在咫尺,不想因操之過急而嚇壞她的那套說詞,早叫他給拋諸九霄雲外,棄置在理智之後。眼前的他,只想瘋狂的佔有她,借由她的柔軟來撫慰自己全身的慾望痛楚。
正被他強吻得有些頭暈目眩的裴芊樺不經意瞥見牆上的掛鐘……
八點半?!我的全勤獎金要泡湯了,她渾沌的思緒頓時撥雲見日。
「不!」猛地將宇昊文亟推開,「我上班要遲到了。」她一把躍下床,迫不及待地衝向衣櫥,隨手抓起一套衣物,匆匆奔回和室更衣。
不一會兒,只聽到大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給帶上,留下臥房裡一臉錯愕的宇昊文亟。
***
當裴芊樺氣喘吁吁,搬妥屬於自己的私人用品時,已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之後,她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除去一身的汗味,便頂著一頭濕濃濃的短髮,迅速地料理自己的晚餐。
不一會兒,她已坐在地板上,享受著一盤談不上特別的蛋炒飯,兩眼則是盯著前頭的電視螢幕不放。此時,宇昊文亟一踏進門,看到的便是這幅溫馨的景象。
溫馨?沒錯!正是這股感覺。
儘管這只是一幕稀鬆平常的家居常景!但看在他眼裡,卻是別具一番襲上心頭。尤其裴芊樺全身上下還散發著一股沐浴過後的馨香,嘴角不經意沾上的米粒,讓她在慵懶中還襯著一絲迷人的可愛,差點沒叫宇昊文亟給看呆了。
而要是裴芊樺知道,一向予人獨立自主形象的她,居然被冠上可愛的代名詞,怕是會嘔到內出血吧,對於一個走在時代尖端的都會女性而言,可愛,顯然是個極大的侮辱。
除去身上的西裝外套和令人不舒服的深藍色領帶,連同手邊的公事包隨手棄置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宇昊文亟跟著解開兩顆胸前的鈕扣,邊挽起雙手的袖口,他大跨步地走到她身旁一起席地而坐。
然而,正看電視看得有些入迷的裴芊樺,一覺察到他的靠近,整個人隨即進入紅色警戒,全身彷彿罩起一層防護網,眼中的戒備更是顯而易見。
身為宇昊集團的當家主宰,心思自然比一般人更為縝密敏捷,這即是讓他得以在冷酷無情的商場上橫行無阻的原因之一,所以,精明幹練如他,當然不可能沒發現她的異狀,只是不想點破罷了。
以為接下來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哪知宇昊文亟卻像少根筋似的,逕自奪過她手上的湯匙,而後竟像個沒事人似的,一言不發地吃起她面前的炒飯來。
那、那ㄟ安勒?她傻愣愣地注視著他反常的舉止。
他真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蠻橫不講理,又極度不可理喻的男人嗎?很難想像這麼一個天之驕子,也會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
平易近人?沒錯,就是這四個字。
在她根深蒂固的印象裡,像他那種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哥,怎麼可能吃得慣蛋炒飯這類的粗食?打死她都不相信。
果然,宇昊文亟隨後的一席話,印證了她的想法,同時也替她找回原已打結的舌頭。
「雖然不是很美味,勉勉強強也還算可以接受。」宇昊文亟語氣是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乖張。
確實,以他這種吃慣山珍海味的人而言,她的手藝實在是不怎麼樣。只不過,人類就是這麼奇妙的動物,不管東西再怎麼不起眼,只要是自心上人之手,哪怕是煮得多麼令人難以下嚥,他也會滴水不漏全給送進五臟廟裡去。
「又沒人請你吃。」趕在自己的晚餐被他全盤掃進肚子裡去之前,裴芊樺急忙搶回他手上的湯匙,匆匆扒一匙炒飯往嘴裡送。
見自己方才用過的湯匙,這會正被她含在嘴裡舔舐,宇昊文亟突然覺得胸口燥熱起來,下腹更是沒來由地竄起一陣騷動,而看她的眼神也不若方才清明。
「看什麼看?」被他看得不甚自在,她語氣不善地喝斥道:「你休想再動我晚餐的主意。」她兩隻手臂連忙護住桌上那盤所剩無幾的蛋炒飯,雖然她知道,此刻的舉動實在有些幼稚,甚至跟她平日的作風很不搭軋。
「放心吧,我沒打算要和你搶。」反正那盤三分之二的炒飯,早穩穩的待在自己的肚子裡了,「我只是很高興。」
「高興什麼!」明知他的笑容很是不懷好意,裴芊樺仍是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開口的問。
「當然是高興你毫無芥蒂的和我共用一支湯匙啦!」宇昊文亟得意洋洋的宣佈道,繼而滿意地看著她吃驚和錯愕的神情,算是給她今早拋下自己的一點小教訓。
嚇!經他一提,裴芊樺前一刻還緊緊握在手上的湯匙,下」秒已鏗然落地。像只人人畏之的毒蛇猛獸似的拋到一旁。
「這麼大個人了,連根湯匙也握不好?」他假借幫她揀湯匙之便,整個人故意彎身與她親密貼攏,霎時,他男性的氣息直撲撲地襲上了她的感官。
「我……自己揀就行了。」湯匙明明是掉在自己的左手邊,坐在她右邊的宇昊文亟卻堅持要替她拾起,這讓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那可不成。」他低沉的嗓音,擾動著她的耳膜,「為淑女服務是男人的專利。」他電力十足的雙眼不住地朝她猛放電。
兩人的心臟貼靠著一起跳動,距離近得叫裴芊樺連大氣都沒敢喘一下,「不要緊的,」她吃緊的說,「反、反正我也不是什麼淑女。」她一直是將自己定位在新時代女性。
以一雙深邃的眼眸與她對峙,宇昊文亟輕聲呢喃道:「我卻不這麼認為。」他說話的時候,兩人的唇瓣近到幾乎就要貼上,「是不是淑女倒是其次,只要對象是你就行了。」
近在咫尺的臉部超級大特寫,不禁讓裴芊樺脖子以上的肌膚,宛如彩霞染過一般,潮紅得嚇人。尤其宇昊文亟末了那句引人遐想的曖昧話語,差點沒叫她當場整個人燃燒起來。
「你、你別這樣啊……」如果他一如六年前般粗暴,她反倒還能應付自如。偏偏眼前的男人既陌生又出奇的溫柔,搞得她是手足無措。
像是沒有覺察到她為了拉開兩人間距離所做的努力,宇昊文亟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前額,貼上她火紅的額頭,「怎麼啦?臉這麼紅,該不會是感冒了吧?」他壞心的明知故問。
然他的關心看來雖是那麼樣的更切,落在心慌意亂的裴芊樺眼裡,卻有如毒蛇猛獸般,令她避之唯恐不及。
「沒有,我沒有感冒。」她飛快地別過臉去。心裡暗咒著,這殺千刀的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是嗎?你的臉都熟透了。」宇昊文亟佯裝關心的扳回她別開的臉龐。
「不要你管!」她既羞又惱忍不住的推了他胸膛一把,企圖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而一向精明幹練的宇昊文亟,這會兒卻像是少根筋的傻大個,整個人順勢就往她身上倒去,「那怎麼成?」並將她壓倒在地板上。「屋子裡就只住我們兩個人,我怎麼能夠棄你於不顧呢?」
覺察到自己此刻的窘境,裴芊樺平日最引以為傲的冷靜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的她,只想不顧一切地放聲大叫。
「別動!」宇昊文亟看出她的意圖及時阻止了她,「你嘴角上有顆飯粒。」才說著,也不等她回神,他已俯下身吻住她……
直到裴芊樺被他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才極不情願的鬆開唇。但,他可沒有就此離去,反而將侵略的目標轉向她的耳際,惹得敏感的她陣陣戰慄。
許久,趁著她意亂情迷,宇昊文亟才結束這叫人心癢難耐的折磨,轉而解起她睡衣上的鈕扣……
不同於六年前的粗暴,他的手勁輕柔中帶絲呵護,明知道利用她的青澀和未經人事委實卑鄙,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想佔有她的衝動……
就在裴芊樺的上半身即將赤裸之際,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整個人一震,隨之清醒過來。
「不!」她一把將他推開,驚惶失措的坐起身,「你做什麼?」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指控,而兩隻手則死命的緊抓住敞開的衣襟,以防春光外洩。
「幫你把嘴角的飯粒取下。」宇昊文亟態度自若不見半點心虛。
「什麼?!」她不禁錯愕於他厚顏無恥的解釋,這不要臉的男人,在對自己做了如此不可饒恕的事情後,居然只憑一句取飯粒,就想把事情給矇混過去?簡直是可惡至極。
當她沒有聽清楚他的話,他大言不慚又說了遍,「你嘴邊有顆飯粒——」
「我管它什麼該死的飯粒,」裴芊樺被他雲淡風輕的調調給惹毛了,忿忿然道:「就算它真在我嘴上,也不干你的事。」
但,不以為意的宇昊文亟卻說:「叫人看了礙眼。」
礙眼?哇勒……瞧他說的是什麼話?誰讓他看來著?
「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你大可以用手拿呀,而不是……不是……」想到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她的臉頰再一次不爭氣的漲紅。
較之於女方的義憤填膺,男方倒是笑得十分猥瑣,「我以為……女人都比較喜歡那種方式。」他字裡行間不無調笑的意味,暗指她剛才的投入。
這話氣得她破口大罵,「該死的!你這色胚,少自以為是。」
「難道不是?」宇昊文亟故作挑眉狀。
「當……當然不是。」裴芊樺答得很是心虛。
不可否認的,他高超的吻技確實一度令自己難以招架而沉淪,但是自尊卻不容許她點頭承認,這也是為什麼她無法理直氣壯反駁他的原因。
不想再繼續這個令她難堪的話題,她匆匆地扣上鈕扣,收拾起桌上的餐盤,狼狽不堪的逃離身後那名令她極度尷尬的男人。
但被遺棄在客廳裡的宇昊文亟,卻像只蓄勢待發的花豹,兩隻眼珠子閃閃發亮的瞅住她逃離的背影不放。
小獵物,這次先暫且放過你。他暗忖,料定她再逃,也沒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