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搭魔法列車看了一場哈利波特,之後嘻嘻哈哈的在鬧區裡東逛西逛,冉繡球喜歡娃娃機裡的哈燒玩偶賤兔,聞人奇二話不說,只用兩枚硬幣就為她夾了一隻,她開心的捧在懷裡,又叫又笑。
「你為什麼會喜歡這玩意啊?」他抓起賤兔左看右瞧,它一臉沮喪,像被倒了會錢似的,實在搞不懂有什麼可愛。
「你不懂嗎?」冉繡球眨眨眼,「因為它很壞!我就喜歡壞東西。」
「是嗎?」聞人奇挑挑眉,出其不意的勾往她脖子,在她唇上狠狠吻下去。
「噯,你做什麼?人來人往的,你壞死了!」她紅著臉推開他。
「你不是喜歡壞東西嗎?為了讓你喜歡,我心甘情願『壞死了』!」他賊賊笑道。
「你——」她拿起賤兔追著他打,笑笑鬧鬧的兩人在擠滿年輕情侶的鬧區幸好還不會太顯眼。
「好了好了,別打,哪有女孩子這麼凶的!」聞人奇笑著捉住她的小手。
「哼,你要不凶的女孩,就該去找雨天的荷花,她最是溫柔多情。」
她的話讓聞人奇皺了眉,更用力的捏住她的手。「喂,幫個忙好嗎?我是和野蠻的繡球花在一起,又幹嘛非要提雨天的荷花不可?」
「你怕聽?表示心裡有問題,我偏愛提!」她存心向他挑戰,又開始說起了「雨天的荷花」。
「你聽不聽話?」他裝作惱怒,沉聲的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聽。」她笑笑的眉兒一挑,輕輕吐出幾個氣死人的字,「但,就不聽你的!一本以為他鐵定要噴火,沒想到他反而笑了。
「你笑什麼?」
「你也問問我『聽不聽話』好不好?」
「為什麼?」她狐疑,但隨即說道:「我才不問呢,我篤定你絕不聽話!」
「對,我是不聽話。」他湊近她的臉,柔柔說:「但,就只聽你的。」
有哪個女人在這當口還能繃著臉?冉繡球笑開了,這輩子似乎還沒這麼開心過。
聞人奇,聞人奇,聞人奇,這個名字彷彿在她灰暗的生命裡施了魔法,屬於繡球花的春天悄然來到,她終於可以盡情綻放。
「喂,你接下來想去哪兒玩?」
「嗯,我們去公園裡划船好不好?」
「你說好,我哪有不好的道理?」
就這樣,他們租了一艘小船,在湖面搖啊搖,蕩啊蕩。
有船,當然也得有歌,冉繡球起哄要聞人奇唱首歌來聽聽,誰知聞人奇抵死不從。
「我拜託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唱歌。」原來,他是個徹底的音癡!
「不唱就不唱,神氣巴拉。」她對他做個鬼臉,「你不敢唱,那我唱給你聽。」她當真開始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顧,沉吟至今……」
「喂喂,小姐,你打哪學來這種歌的啊?現在沒人唱這種『千年老歌』了好嗎?」
「咦,真沒人唱嗎?」冉繡球天真的睜大了眼,「可你不是要教那雨天的荷花中國文學嗎?你怎麼能不唱?你不只要唱短歌行,還得唱詩經,唱宋詞,唱元曲。」
「好啊,搞了半天,你是存心又繞彎兒提到她身上!」聞人奇停下划槳,作勢要抓她。
船身的搖晃讓冉繡球嚇得花容失色。
「喂喂,小心翻船啊!」
「翻就翻啊,你不會游泳?」
「不會。」她老實招認,眼珠子又滴溜溜的轉,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繡球花是長在泥土裡,又不是浮在水面上,你要個會游泳的,就得……哇啊啊!」
「你再說!你再說!」
被人一把粗魯的囚禁在懷裡,魔手還過分的呵她癢,她怎麼還說得下去?
「快住手快住手!不說了,我不說了啦!」她在他懷裡笑得快沒氣。
「看你還敢不敢。」他停下呵她癢的手,卻沒放開囚禁她的懷抱,她也沒掙扎,靜靜的躺在他身上。
「喂,阿奇。」
「嗯?」
「我們從昨天認識到現在,也不過只有二十一小時又二十三分,為什麼就能這麼開心的笑笑鬧鬧?好像認識好久好久了一樣。」
「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他很認真的說:「你相信嗎?第一眼看到站在陽台上的你,我就知道這輩子一定要和你糾纏不清了。」
「那如果你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朵雨天的荷花,第二眼再看到我,你還會和我糾纏不清嗎?」
「會的。」
「為什麼?」
「因為繡球花很野蠻,只要她喜歡,沒有搶不到手的東西,如果你喜歡我,就不會對我放手,而我,是注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我喜歡你嗎?」
「我正想問你咧。」
她偏著頭故作沉思,一派天真的打量著他,久久不發一語。
聞人奇幾乎失去耐性,這小女人天生會釣人胃口,生來就是讓男人受苦的!
「冉冉——」
「我肚子餓了。」她及時冒出這麼一句話。
「噢。」難怪她會餓,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兩人根本還沒吃過東西。
「那我們把船還了,我帶你去餐廳吃飯。」
「我們不去餐廳。」她搖頭,「餐廳好拘束,我不喜歡,你不覺得今天陽光好美,這個公園好美,來來往往的人也好美嗎?」
「你想野餐嗎?」
「是啊,我們去買披薩,回到公園裡吃,一定比坐在餐廳裡開心多了。」
「如你所願。」他將船划向岸邊,交給管理員,拉著她上陸地。
「等等,我的娃娃!」她彎腰拿起還放在船裡的小賤兔,寶貝的將它摟在懷裡,對著聞人奇甜甜一笑,「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娃娃的。」
「只要你喜歡,我會再送你第二個、第三個。」
「不,我只要這一個,沒有第二個,更沒有第三個。有的東西,只能有唯一一個,用生命去愛的唯一一個。」
她的話讓聞人奇微笑,生平第一次,他向上天祈禱。
神啊,讓他們就是彼此的「唯一一個」吧。
■■曰
趕上「買大送大」的優惠,聞人奇和冉繡球捧著兩盒大披薩開開心心的回到公園,找了椅子坐下,正要大快朵頤一番時,一隻黑白花的小狗來到冉繡球腳邊,聞到食物香味,大大的眼睛開始發起眼波攻勢。
「噢,你肚子也餓了嗎?小東西。」冉繡球顧不得自己肚子餓,先剝了一片喂小狗。
看到它滿足地舔舔嘴,又是滿臉祈求,可愛模樣讓冉繡球忍不住又剝了一片餵它。
「喂喂,小姐,你要喂小狗我不反對,但也得自己先吃飽吧?」一旁的聞人奇忍不住說。
「噯,它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怎麼還能吃得下?」她笑嘻嘻的將披薩放一旁,抱起了小狗,這小狗看來出生不久,鬆軟的毛還沒受到大環境影響,仍然像剛出生時乾乾淨淨。
「小狗小狗,你吃飽了嗎?你打哪兒來啊?你的媽媽呢?」問到最後一句,她臉色黯淡了下來,「噢,你和我一樣,都是沒有媽媽的。」
「冉冉……」她說感傷就感傷,讓聞人奇措手不及,只能笨拙的安慰她:「冉冉,你有媽媽的,冉伯母……」
「她是雨荷的媽媽,不是我的。」她有些激動的反駁,「她為雨荷操心,為雨荷設想,心裡就只有雨荷,只愛雨荷,沒有我,她不是我的媽媽!」
「除了冉伯母,你的親媽媽也還活著,不是嗎?」
「她活著,卻不要我,不來找我,連看也沒看過我,這和死了有什麼差別?」她說話的同時一滴淚悄悄滴落。
「冉冉,其實我也沒有媽媽。」
「噢?」她訝異的睜大眼。
「我媽媽在十多年前過世了。」他歎口氣,「直到現在,我還是想念她。」
「你媽媽一定是個很好、很可愛的人。」
「怎麼說?」
「因為她能把你教得這麼好、這麼可愛,當然是很好、很可愛的人啊。」她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的,我之前認為我媽媽是全世界最好、最可愛的女人,但現在,我發現有兩個女人居然和她一樣好、一樣可愛。」聞人奇笑道。
「是誰?是誰?」
「一個是你,另一個是顧阿姨,她現在是我爸爸的女朋友,但不久後將成為我的新媽媽。」
「顧……」冉繡球咬了咬下唇,「我親媽媽也姓顧……」
「冉冉……」
「阿奇,我們養這隻小狗好不好?」
「你能養它嗎?你家裡不是不准有動物的嗎?」
「我不能,但你能的,對不對?」她祈求的看著他。
「噢,好吧,我養它。」他捉過小狗,點點它的鼻子,「小畜生,你真走運,有這麼讓人不忍拒絕的女主人。」
「它不叫小畜生,它叫……披薩!對,就叫披薩!」冉繡球開心的將披薩抱回懷裡,湊近它耳邊吹著氣,柔柔說:「披薩披薩,我為你找了個家,從現在起,你有爸爸也有媽媽……」
「它爸爸是我,那媽媽是誰?」
「當然是我……哎喲!你壞!佔我便宜!」她紅著臉,放下小狗追著他打。
啊,春天果然是戀愛的季節!
曰■曰
兩人瘋到下午三點多,聞人奇才不情不願的載著冉繡球回家。
離冉家還有一段距離,她就要他停車。
「你不能送我到家裡的,也不能讓冉家任何一個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一個字都不許提,以後你到冉家,看到我也得客客氣氣的,裝作不認識,沒看見更好,知道嗎?」
「為什麼?」她想隱瞞兩人之間迅速進出的火花,但兩情若要長久,又豈是隱瞞得住?
「不為什麼,你聽不聽話?」她蛾眉輕蹙,學著他的口氣。
「不聽,但,只聽你的。」這成了兩人之間的默契對話了。
冉繡球滿意一笑,轉身往冉家走去。
但才跨了兩步,聞人奇叫住了她。
「冉冉!」
「幹嘛?」她回頭,只見他抱著小披薩走下車,對她微笑。
「你忘了跟披薩說再見。」
「噢。」她快步走回來,拍拍小狗的頭,湊近它的耳朵,又習慣性的朝它邊吹氣邊輕聲說:「披薩披薩,再見了,你要乖乖的喲……噢!」小狗突然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嘴唇。
「你這壞東西!」冉繡球咯咯直笑。
「我也想當壞東西,親親你,成不成?」聞人奇羨慕的說。
「不成,小狗剛親過了,有細菌,你親了會生……噢!」她話還沒說完,剛被壞小狗親過的嘴唇又被壞男人給吻了。
「我毒藥都敢喝了,還怕什麼細菌?」他對她眨眨眼。
「親到了細菌,生病了別後悔,喝了毒藥,沒命了也別後悔。」她紅著臉說。
「繡球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的竄改換得冉繡球一個嗔怒嬌羞的表情。
「不跟你扯,我得回家了,再見。」她快步跑回家,如此才能擺脫那燒燃她背的眼光。
她明白,這一次不再只是玩玩了,心態的轉變快得讓她驚訝。
但其實也毋需太驚訝的,愛神的箭總在一瞬間射入,所以愛情往往來得狂,這一次,丘比特終於記得也在她身上射一箭了。
回到家,經過客廳,意外的,冉柏年、潘慧蘭和冉雨荷都在。
「爸爸,媽。」她恭恭敬敬的叫了聲。
「回來了?」冉柏年對她向來沒什麼特別的喜怒,平淡得像陌生人,外人很難在第一眼就察覺到他們是父女關係。
「是,和個朋友出去。」
「喔,準備吃飯吧。」他吸了口雪茄,口氣冷淡,有時候冉繡球覺得父親抽煙所吐出的氣都比對她說話來得有溫度。
「是。」她經過冉雨荷身邊要上樓梯,卻被冉雨荷發現她摟在懷裡的小娃娃。
「噯,那是最流行的賤兔呢!我剛好想要一個,繡球,這個就給我吧。」冉雨荷也不等繡球答應,伸手就要拿,因為她早已習慣只要她開口向冉繡球要東西,她沒有不答應的,這次當然也不該例外。
「不!」意外的,這次冉繡球著火般的跳開,緊緊的將娃娃抱在懷中,彷彿抱著什麼稀世奇珍。
「怎麼了?不過是個娃娃……」冉雨荷也被她嚇到了。
「不!不!不!」她猛搖頭,滿臉的堅決。「我什麼都能給你,就這個娃娃不行,因為它是唯一,全世界唯一!」說完,她飛奔上樓。
她的反常讓在場三人都納悶,特別是冉雨荷。
她也是女人,還是青春年華,渴望浪漫愛情的女人,所以感受特別敏銳。
冉繡球有了喜歡的人,這可有趣了,她該去調查是哪個不幸的傢伙,或許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一箭之仇也說不定……
噢,不,她不想報仇,也沒辦法報仇了,因為她也有了喜歡的人,對搶別人的男朋友就不會感到興趣。
她和這個男人雖然只見過一次面,卻是被愛神的箭筆直射入心扉,一見鍾情,從此再無二心。
他就是聞人奇。
她才不管冉繡球喜歡誰,只要不是聞人奇就好!
曰■曰
「阿奇?!阿奇?」
「噢,冉……雨荷,什麼事?」好險,「冉冉」兩個字差點出口,聞人奇的心魂顯然還停留在之前的許多日子,那些個明媚的春光下,他和冉冉愉快的度過每一分每一秒。
「噯,怎麼還連名帶姓的叫我呢?」從聞人奇為她補習以來,也過了三個星期了,她對他早已不再感到陌生,難道他還對她見外嗎?「對不起,雨荷。」
「你在想什麼?」放下筆,她用手撐著腮凝視著他。
「我在想……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你讀懂『聲韻學』這種東西,不諱言,它真的是很難很難的。」他順口縐了個理由。
「唉,可不是嗎?」冉雨荷歎了口氣,「我真不懂,詩經明明是好美好美的篇章,為什麼學校教授偏要用什麼聲韻的角度去研究它呢?單單純純的將它們當愛情詩歌看不是很好嗎?」
對她的話,聞人奇不予置評。
「我說,要體會詩經的美麗,就該和喜歡的人一起讀,一起唱。」她點頭,「這樣,再笨的人也可以學會的。」
聞人奇訝異的看著她。哎呀,她的話還真有道理,如果能和冉冉一起讀,一起唱,別說詩經,再八股的文章都能變成一首唱到欲罷不能的歌。
「阿奇,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
「嗯,有點複雜又有點單純,有點可愛卻也有點壞,上一秒微笑,下一秒卻又一臉憂鬱,上一秒滿是感傷,下一秒又能天真無邪的和我嘻嘻哈哈,她會騙人,也很容易被騙,憤世嫉俗卻對小動物充滿愛心,有點善變,有點難以捉摸,思緒的跳躍像風一樣快速,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說著說著,聞人奇的眼睛亮了起來。「雨荷,你留意過繡球花嗎?這種花就是這麼善變,她剛開花時是白色的,隨著時間增長而變成深紫色,然後花期結束時又變成淡紅色,但不管是什麼顏色,都那麼鮮明,那麼吸引人……」
「恐怕你要失望了,阿奇。」冉雨荷歎口氣,「我從不留意繡球花,因為我不喜歡它,那花太野蠻,每到春天,就旁若無人的開得花枝招展,讓我覺得很……俗氣!」
「噢。」聞人奇挑了挑眉。唉,你怎麼能懂繡球花的特別和可愛呢?荷花的一生就是被保護在那一池水裡,除了浮萍,你還能看到什麼呢?「我不懂繡球花,但我懂得要成為你喜歡的女孩需要學會很多事情,首先要『善變』,這很難學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喜歡善變?大家不是都說善變的女孩很不好嗎?」
「只能說個人感受不同吧。」
「要一個單純的入學會善變很難,比學會文字聲韻訓詁還要難。」
「有的東西不必勉強去學。」
「但我想學。」她很認真的說:「阿奇,你願意給我機會嗎?」
聞人奇愣住了,他沉浸在和冉冉的兩情相悅裡,全沒料到這株雨中的荷花也同時注意到他。
「雨荷,阿奇,上了很久的課,也休息一下吧。」兩人沉默的當口,潘慧蘭走進書房,她親自送來茶點,顯然對聞人奇相當重視。
「謝謝你,冉伯母。」是啊,真謝謝你的及時出現!
潘慧蘭全沒發覺剛才房裡的些微尷尬,笑道:「來吃些點心,雨荷,今天有沒有好好用功?」她坐到女兒身邊,慈愛的摸摸她的臉頰。
「當然有了,媽媽,我會很用功很用功,要是沒拿到好成績,阿奇一定就不幫我補習了,因為我讓他沒面子。」
「放心,雨荷,你最近很有進步,期中考絕對沒問題。」
「這就好。」潘慧蘭高興的點點頭,「對了,阿奇,你這個星期六有沒有空?」
「有事嗎?冉伯母。」
「是這樣的,楊夫人在星期六要為女兒湘綾辦場生日派對,湘綾是雨荷的同學,雨荷不去不好意思,但那天我又必須陪你冉伯伯出席一個重要商會,我不放心讓雨荷一個人待在派對裡,所以想請你陪著她一道去好嗎?」
「這……」聞人奇面有難色,「很抱歉,冉伯母,本來做護花使者是我的榮幸,但星期六是顧阿姨的生日,爸爸要在家裡為她慶生,我和妹妹都必須留在家裡才行。」
「顧阿姨,噢,就是即將要和你爸爸訂婚的顧秋霜?」這個女子因為和聞人磊進出愛情火花而成了近來名流圈裡的熱門人物。
「是的。」聞人奇微笑點頭。
「這就沒辦法了。對了,雨荷,既然星期六是你顧阿姨的生日,那當然是長輩為重,我看湘綾的派對你就別去,打個電話跟她說聲抱歉,改去阿奇家,代爸媽給顧阿姨送份賀禮。」
「是。」冉雨荷笑靨如花。真是好媽媽,時時為她製造機會。
「冉伯母,你的盛意我們心領了,只是爸爸說這是個很簡單的家庭聚會,顧阿姨也堅持就我們自家人一起吃吃蛋糕談談天就好了,所以……」都這麼明顯了,「所以」接下來是什麼也就不用再說。
「噢。」潘慧蘭失望全寫在臉上。「這也沒辦法,好吧,雨荷,那星期六你就乾脆哪兒也別去,反正學校要期中考了,留在家裡多看些書吧。阿奇,請你代我向你顧阿姨說聲生日快樂。」
「是,我代顧阿姨謝謝冉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