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尹藍沒有回答,只是覺得整個人飄飄然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但肯定喝了一下午,因為天黑了。」
「我以為要討債的人一定得保持頭腦清楚。」
「是啊,但你知道嗎?原來天生酒量好也不是件好事,要喝一下午、扔了好多張鈔票,才能有一點點醉茫茫的感覺。」她苦笑一聲。
聞言,他挑高了一道濃眉,將她扶到沙發上躺下後,再走到吧檯旁,倒了杯白開水給她,「喝點吧。」
她眼神迷濛的搖搖頭,「不了,我肚子裡都淹水了。」
「女人借酒澆愁通常都是為情,你別告訴我你也為情所苦。」
「別提情,我要談錢,你到底還不還錢?」她突然坐起身來,凶巴巴的瞪著他。
他笑了笑,在她的身邊坐下,「我以為你想清楚要伺候我了,所以才來按我家的門鈴。」
「我是想清楚了,但我不想再做白工,免費奉送熱吻,我不要吃虧,不要讓你佔便宜,所以……」她打了一個酒隔,指著他的鼻子道:「說清楚怎麼算,上一壘還多少,上二壘又還多少?」
他當然會打棒球,聽得懂她用「術語」來解釋男女的親密程度,但誰規定每人上壘的認識程度是相同的?
他勾起嘴角一笑,似乎又有便宜可佔了!
「好,一壘一次五萬,二壘一次十萬,三壘二十萬,全壘打三十萬,但由我決定次數,免得你又一次來個十次二十次,結果我只付一次的錢,你又說我誆你。」他直視著眼前粉臉酡紅的美人兒,此刻的她看來真是秀色可餐。
「呵!」她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你也沒有辦法一次來個十次、二十次吧?」
「你居然敢看不起我?」他半開玩笑的輕捏她的鼻子一下。
她皺皺鼻頭。「沒有男人那麼厲害的!」
「試一試?」
「你會還錢?」
「會,就照前面的算法來還。」
「嗯,那聽起來是合理多了,好,成交!」
「很好,那我們就開始交易吧!」語畢,他輕輕的執起她的下鄂,給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
有個地方不對了,難道一個熱吻會將體內的酒精催化成失控的情慾嗎?她怎麼在他唇舌的糾纏逗弄下,令她神魂顛倒,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東方羿的手解開了她白色裙裝的上衣扣子,溫熱的大手探入她的絲質胸罩,讓她僅存的一絲絲理智又跑掉了一些。
她喃喃的告訴自己,他上三壘了,這可以跟他要到三壘的錢了,五萬加十萬再加二十萬,也不錯了,但加起來是多少?
她的理智遠揚,東方羿顯然是要她酒後失身,以手跟唇恣意的在她的身上來回的烙上印記……
*
早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的紗簾,舞進了一室亮眼的金黃,而外頭的鳥兒啁啾,聲音聽來也極力悅耳,不過,夏尹藍卻是被自己肚子裡那高唱空城計的咕嚕咕嚕聲給喚醒的。
睜開雙眸,她邊想邊要起身,這才發現身邊趴睡的東方羿,而他的右手臂還強勢的扣住她的小蠻腰。
「早安。」他俊臉上露出蠱惑人心的動人光彩。
「呃、你……我?」她坐起身來,錯愕的拉起絲被,不僅發現自己身無寸褸,也瞄到他是全身赤裸的呢!
她粉臉一紅,連忙更拉緊了被子。
他挑起一道濃眉,以手肘撐住頭,笑問:「夏尹藍,別告訴我你忘了昨晚來找我,還有咱們談好的還款條件?」
「我……」她嚥了一下口水,她好像忘了……
他坐起身子,半掩在重要部位的絲被就這麼往下一滑,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狼狽的將目光移開。
「你要是忘了,那也好,我又佔了便宜,或許還可以重新計費。」他將枕頭立直,塞在背後,狀甚舒服。
「計費?」她喃喃自語,她又吃虧了?那可不行,她得想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去找羅志敏,然後……
她想起來了,她一氣之下,跑到一家酒吧喝了一下午的酒,接著就來找東方羿要錢!
想到錢,她的思緒全清楚了,可該死的,她昨晚只記得他摸上了三壘,再來她完全沒印象了,搞不好已被敲出全壘找了呢!
不行,她得冷靜,不能讓他看出她忘了後半段的事!
東方羿凝視著她複雜的神情,對她昨晚前半段的熱情反應滿意極了,她的表現令人血脈賁張、激情狂野,他沒遇過比她更棒的對手,但她的酒顯然喝得太多了,害他只做到一半,她就沉沉睡去。
向來,他不會自我解決男人皆有的基本慾望,也不會隨便交個女朋友以圖方便,若一個不小心被算計有了孩子,他不娶孩子的娘也不成。
所以他只找高級妓女,這一夜情的代價雖然高達數萬元,但至少乾淨,得性病的機率較少,不然得了病,花錢醫療事小,不小心得個不治絕症一命嗚呼,那就真是虧大了!
在他思緒百轉間,夏尹藍也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宣稱道:「我全想起來了,昨晚玩了一整夜,你該還錢了吧?」
「多少錢?」他炯炯有神的眼眸浮上一抹溫柔。
「這,難道你連算數都不會,還要我教你?」該死的,她怎麼會不記得後半段發生什麼事?
他爬爬劉海,好心的提醒,「我是怕我們在上幾壘壘包的認知上有落差,所以才要問清楚你要多少錢?」
「這……」她該說出哪個數目?
見她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他蹙眉想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不會是你壓根忘了昨晚的事了吧?不然,討債時,你一向很犀利的。」
「才、才沒有呢,反正不是被你打出全壘打了嗎?你就將該拿的錢拿出來就對了。」說到這裡,她其實還真的有點慪!下回一定不能再喝得醉醺醺的來要債,這回真的是白白讓他佔了便宜了。
她可雙沒打算讓他敲出全壘打呢!不然,她跟妓女有什麼兩樣?
原本在家都想好了,她想說男人在意亂情迷之際,最容易答應女人的要求,她只要在他控制不住想和她結合時,嗲聲的請他將九千萬的錢還她,他一定會答應的。
只要他一說好,她就跳下床,讓他無法繼續上壘;如果他沒答應,她自然也不讓他繼續做下去,慢慢的吊他胃口,一直到他將慾火焚身的他逼出個「好」字來才罷休。
但,失算了!她居然將自己送給了他!
他直勾勾的瞅著眼神閃爍的她,眸中饒富興味,「小姐,我們昨天根本沒打出全壘打,你辦事辦到一半就呼呼大睡,可嚴重傷害了我的男性自尊呢。」
「騙人,你一定是想賴賬。」
「我何必騙人,難道你有記憶我對你做了什麼?還是你比較記得到周公那兒去下棋?」
她語塞,感覺上,她好像真的睡了一大覺,但真的沒讓他做完?
「何況,再說得清楚一點,昨天我根本是一塊錢都不必付。」
「你說什麼?」她一愣,隨即氣呼呼的拉起絲被跳下床,惡狠狠的看著他。「好吧,我的確對後半段是不復記憶,但我知道你已經摸上我的胸部,上了三壘了!」
他慵懶的看著氣得跳腳的她。「你怎麼算上到幾壘?」
「一壘牽手,二壘親吻,三壘摸胸,做完就是回到本壘了,俗稱的全壘打!」她沒好氣的回答,「你也是球類高手,別裝做不懂得這些親密術語!」
他贊同的點點頭,「可是我連一壘都沒上,怎麼跑二壘、三壘?」
「什麼意思?」
「我昨晚有牽你的手嗎?」
她直覺搖搖頭。
「那不就成了,我連一壘壘包都沒踏,怎麼往前跑?」
「可、可你直接打了三壘安打,當然直接上三壘了。」
「可是那也得先踩過一壘壘包吧?這你應該也很清楚,在棒球比賽中,忘了踩壘包的人就出局了。」
「你的意思是你出局了,所以一毛錢也不必付?」她氣得快吐血了!
「我只是照你的規矩玩,是你自己太大意了。」
「東方羿,你大丈夫敢做不敢當,狡猾得像只討厭的狐狸,明明佔了我的便宜,還說話不算話!」
氣得差點沒有捶心肝的夏尹藍用力一扯,硬是將原本還半掩在他身上的絲被全拖下床後,再將被子纏繞在自己的胸前,確定遮住春光,一一撿起散落在床上及地板上的衣物,對橫躺在床上的那一具古銅色的健美身軀完全視而不見。
然後,她大步的走向右手邊的隔間浴室,三兩下就穿好縐巴巴的衣服,看到白色木櫃上一排「好東西」後,她冷笑一聲,將那排東西拆開,包在絲被裡,走了出去。
冷冷的睨了那張還見笑意的俊顏一眼,她用力的將那一團絲被扔向他,可東方羿輕輕鬆鬆的接住,還笑咪咪的看著她。
哼!好戲在後頭!等一下看你笑不笑得出來!
她雙手環胸,氣定神閒的凝視著他俊美卻可憎的臉孔,「對付愛好粉味的男人,我們討債步數里有最不人道的一招,那就是趁男人在床上被迷得神魂顛倒、忘我之際,拿剪刀剪住男人的那話兒,當然,一開始只是輕輕一壓,讓他感到剪刀的存在而已,這樣,男人自然不敢亂動了,但是……」她神情丕變,眼神轉為冰冷。「若不還錢,我就『咋喳』一聲,剪下去了。」
東方羿的笑容僵在嘴角,不管她是不是虛張聲勢,但瞧她這會兒的架式,她真的有可能讓男人斷後呢!
「你好好想清楚要不要還債!」語畢,她轉身往門口走。
看來,他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這個悍女人不是普通的手段凶殘,他的命根子可得顧好!
注視著她開門步出門外,他一邊將手中那團絲被甩開,然後往赤裸裸的身上一蓋,緊接著,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感突地侵襲而來,他幾乎是狼狽的再次掀開被子,飛快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在看到床上那一片又一片的刮鬍刀片後,他倒抽了一口氣,再往自己的身上察看。
難怪他覺得刺痛,他身上被那些不速之客割了好幾刀了,連那寶貴的命根子也被刮了兩刀!
一股沸騰的怒火如排山倒海般澎湃洶湧的席捲而來,他怒不可遏地轉身,要找夏尹藍算賬,但迎接他的居然是一聲清脆的照相機「咋喳」聲。
夏尹藍得意一笑,她早料到他被刀片割傷後的反應,因此,也早早從皮包裡拿出隨身的迷你照相機,對準房間的這位帥哥裸男,就等著他自動入鏡!
他惡狠狠的瞪著還一臉笑意的她,「該死的,你居然敢照相!」
「拿錢來交換底片,當然,我估先洗出來欣賞一下。」語畢,奸計得逞的她得意一笑後,轉身快步的逃了!
東方羿火冒三丈的衝向前去,意圖奪回照相機,但一個超級討債業務員顯然也有賽跑選手的實力,瞪著三寸高跟鞋的她居然早他好幾步跨出豪宅,逼得他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下腳步,無奈且挫敗的吼出一連串的詛咒!
若不是擔心他這赤身裸體又被割傷的模樣被子鄰居或路人瞧見,他肯定繼續裸奔追上她!
看著得意揚揚的跑出大門,站在路邊朝他丟來勝利一瞥的夏尹藍,他向自己發誓,這輩子不將她討來當老婆,讓她天天在床上伺候他,他誓不為人!
*
在南台灣墾丁的一處靠海別墅,夏楷鈞及林莉紅這對年近五旬的中年夫婦,正熱情的招待東方羿的父母及爺爺。
面對三名一身名牌服飾、氣質上帶著錢味的富豪、貴婦,夏楷鈞夫婦巴結得不得了,一些平常捨不得拿出來的好酒、好茶,可是一一的送上桌,東敲西擊的想明白這天著一部勞斯萊斯加長型白色轎車來訪的三人的來意。
東方耀仁及東方傑夫婦在商場上打滾,自然也練就了一套識人的功夫,再見這兩名笑得虛偽,話語上極盡諂媚奉承的夫婦,莫不心生反感,但一想到東方羿鍾情於夏尹藍,還是不得不壓抑下那股厭煩,說明來意。
「我們是為了令嬡夏尹藍而來的。」東方傑凝睇著大臉小眼睛的夏楷鈞,頭髮花白、一身名牌休閒服飾,氣質雖過得去,但看得出來只是屬於中產階級的人而已,能住這棟位於好山好水的豪華別墅,還挺讓人訝異的。
「尹藍?」夏楷鈞的眼睛一閃而過一道厭惡之光,他對那個賠錢貨女兒一直沒啥好感,從小兩人就不親,後來她長大了,對他也是沒大沒小,除了錢以外,父女倆是完全沒交集。
林莉紅輕拍了拍丈夫的手,她對那個「太有主見」的女兒雖然也不喜歡,但不可否認,她可完全承襲了自己的美貌,而且青出於藍更甚於藍。
無奈多少名流公子追求,她卻是不受教,偏偏交了一個窮酸小子,害他們想趁機撈筆聘金的機會都沒有。
可今兒個,看看眼前這三人,應該就是為了那個不受教的女兒的婚事而來的吧?
「你們來是為了說媒嗎?」她笑咪咪的問道。
東方家的人再次交換了一下目光,接著由俞柔娟開口,「我們是有這個打算,所以除了年輕人的意思外,我們也想瞭解如果咱們兩家要談婚事,你們可有什麼條件?」
「這……」林莉紅雙眸一亮,笑盈盈的與眉飛色舞的丈夫對視一眼,朝他使使眼色,夏楷鈞立刻明白的起身,往客廳後的書房走去。
她笑笑的看回三人,「不瞞你們說,這尹藍很有男人緣,不時有人到家裡來提親,我們夫妻倆開的條件是不多也不少,但每每要重複的說也很累,所以就乾脆寫成了冊子,呃,我老公就是去拿那本冊子來給你們過目的。」
冊子?東方家三人再次交換了目光,嫁女兒的條件居然能寫到一本冊子,這未免誇張了點吧?
不一會兒,夏楷鈞拿了一本筆記本去而復返,他笑笑的將本子交給東方傑,「這條件對人錢人來說其實都是小Case,再說,我們也只生尹藍這個女兒,不多拿點老本,這老了要靠誰呢?」
東方傑難掩嘴角的一抹嘲諷,這話聽來就知是獅子大開口,不過,他們東方家的錢確實很多,要滿足這種平民老百姓的需求應該不難才是。
只是他雖這麼想,但在一頁一頁的翻閱後,他的眉頭也愈皺愈緊。
俞柔娟不解的問:「怎麼了?」
「你看一看,至於爸……」他嘲諷一笑,將冊子交給妻子,「我想爸還是別看了,總而言之,這就像個賣身契,夏尹藍一生的賣身契,而身為親家的我們,還得每年提撥一千萬的生活費給他們兩人過日子,至於其他一些可笑的條件是送別墅,聘金也有千萬元之譜,還有喜餅、洋酒,一些傳統聘禮則洋洋灑灑的列了好幾頁,依那些數目看來,要開個餅店還是灑館,甚至百貨公司都夠了。」
東方耀仁冷冷的看了夏楷鈞一眼,「你是把我們當成番子還是凱子?」
俞柔娟一臉難以置信的將本子放回桌上,她不知道這兩個做父母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們不在乎女兒是否嫁個好人家嗎?她很難想像,有哪一個求親的家長在看到這樣一本的要求條件時,不打退堂鼓的?
夏楷鈞夫婦見三人臉色丕變,連忙乾笑兩聲,裝出笑臉,打起圓場,「尹藍可是我們的掌上明珠,也是無價之寶,這本了只是表示她在我們的心目中有多值錢。」
「是啊,我老公說得對,呃……事實上,我可以再談嘛,不必照上面的規定來。」林莉紅也急著附和,就怕這一家人就此作罷。
「沒錯,看你們也是富貴人家,在聘禮方面肯定不會寒酸,我們可以接受的。」夏楷鈞虛偽的笑聲不斷。
「好!既然你們表現了誠意,那我也老實說,只要尹藍肯先幫我生個曾孫,我就給你們一千萬當聘金,婚後她生一個,你們就有一千萬的錢入賬,我想你們聽懂我的意思吧!」東方耀仁突地開口。
「爸?!」東方傑夫婦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這……這怎麼對?這聘金是婚前給的,東方老爺子說的順序是不是顛倒了?」夏楷鈞的神情有些不悅。
「我總得確定你們夏家的女兒是不是只會下蛋的母雞,要不然,東方家族的事業版圖那麼大,我可不願意在多年以後,我白手起家的事業落得承繼無人的地步。」
語畢,他站起身,「這是我的條件,當然,以後你們女兒跟我孫子所生的孩子也會喚你們一聲外公外婆的,而且每個娃兒一出生,我就會替他們開戶,存入上億元的存款。我想只在你們跟我孫子他們夫婦及曾孫兒們互動良好,你們所謂的養老老本,應該就沒有問題才是。」
聞言,東方傑及俞柔娟頓時明白老人家的用意,一向最注重家庭倫理親情關係的父親,顯然是要用錢來讓這兩個見錢眼開,而不在乎女兒幸福的勢利父母,重新學習去當一對用心的父母。
夏楷鈞及林莉紅見三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後,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莉紅搖搖頭。「誰知道?不過,東方老爺子可說了,尹藍生個娃兒,我們就有一千萬,那只要她多生幾個,我們這輩子還怕不能穩穩當當的養老嗎?」
夏楷鈞笑咧了嘴,「說得也是,咱們明兒個不是要上台北去跟女兒收錢嗎?到時候跟她說一說,叫她努力點。」
「可她肯嗎?」這一點她倒是有些擔心,尹藍可是很難溝通的。
「有什麼不肯?她嫁入東方家一定也有油水可撈,再說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全是億萬富翁,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吸引人的?」
說的也是,他們一家人一向都認定錢是全世界最可愛的東西,所以要尹藍點頭,應該也不難才是。
*
在高雄飛往台北的飛機上,東方耀仁一臉平靜地看著報紙,而東方傑及俞柔娟則完全輕鬆不起來,神情只見憂慮。
東方耀仁放下報紙,發覺到他們的不對勁,「你們是擔心羿在知道我跟夏尹藍的父母開出的條件後會有反彈?」
兩人點點頭。
東方傑蹙眉開口,「爸這麼做,等於插手他的感情世界,我認為他可能會很生氣。」
他搖搖頭,「我倒不這麼想,我瞭解羿,他會明白我是在幫他的,我也會主動的跟他談今天的事,至於行孩子才給聘金的事嘛……你們也知道我向來不是什麼老古板,我認為感情有時候是需要藉著性愛來加深彼此的相愛程度,性愛原本就該合一。」
「如此聽來,爸是認為夏尹藍的父母會逼她跟異在一起了?」
「這我就不確定了,我們在來之前,也看過夏尹藍的一些資料,錢字當頭,她有可能會自願的跟羿在一起。」
東方傑跟俞柔娟又交換了一次目光,看來父親都考量過了,那他們也就不必杞人憂天,自尋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