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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屋藏嬌 第八章 作者:陽光晴子

  東方羿剛去浮潛回來,頭髮微濕,赤裸著上半身,只穿緊身的及膝黑褲,在黃昏雲彩的背景下,他看來俊美得如天上神祇,而他的雙眸冰冷,面無表情,更添了股凡人難以接近的氣質。

   阿法迎向前去,幫他提走手上的浮潛設備,「夏小姐的心情好像很好,從下午就開始一個人哼哼唱唱的,還對著我說I』m happy,不過,就算她不說,我也看得出來。」

   「她不會快樂太久的,因為我要請她離開了。」

   「這、為什麼?少爺。」

   「沒為什麼,我只是想清楚了,你去幫她訂一張明早回台灣的機票。」他的債務還了,她是沒有必要留在帛琉。

   阿法愣愣的看著冷冷的東方羿,他真的被他們搞糊塗了,這要好的時候嘛,一兩個星期窩在房間哪兒也不去,這鬧僵了,一個星期兩人也說不上幾句話。而這會兒夏尹藍開心,少爺卻要將她趕離這兒?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東方羿一踏進客廳,就聽到夏尹藍那愉悅的哼曲兒聲,不過,在她回過頭來看到他這個帥哥擺的還是一張撲克臉後,笑容立即僵在臉上,歌也哼不出來了。

   「羿?」她柳眉一擰,不解的看著他冷冰冰的落坐在沙發上。

   「看來你已經知道你要討的債款已經OK了。」

   「所以——」她走到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他看來不太快樂。

   「所以你可以準備離開了,我已經麻煩阿法幫你訂明早返台的機票。」

   「就這樣?有沒有搞錯?你還錢是要我離開?」跟她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他冷眼睨她,「不然要幹嘛?」

   「這——可是你不是要我嫁給你?要我愛你?幫你生娃兒?」到底是他表錯情還是她會錯意?

   「我寧願找別的女人。」

   「什麼?」她覺得胃一陣痙攣。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老跟錢比魅力。」

   「可是我們之間不再有那筆債款了。」

   「然後呢?在你心中,我會比錢有魅力?」

   她頓了一下,才戰戰兢兢的答道:「這幾天你不理我,我的確覺得你比錢還有魅力。」

   他嗤之以鼻的搖搖頭,「你做人何必這麼虛偽?困為我還錢了,所以你現在可以開始灌我米湯,考慮釣我這個凱子了?」

   「喂,你這人怎麼陰陽怪氣的,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幹嘛將我說得這樣虛偽?」被他這樣批評,她的火氣馬上上來了。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跟你說過,你這趟跟我來帛琉不會白來的,既然你的目的達成了,我們以後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你怎麼這麼冷酷?」

   「反正你對我的感情不夠深,也控制在不會無法自拔的地步,那要捨棄它應該也很容易才是。」他的聲音嚴峻如冰。

   「果然如此,」她笑了出來,「我就猜這幾天你一定是在氣我說的這些話……」

   「我東方羿還沒有可悲到要去請人施捨愛情的地步,倒追我的女人是一卡車,我犯不著天天禁慾。」他愈說,口氣也愈聞得到火藥味。

   看來他真的很生氣呢!她潤潤乾澀的唇,「你的意思你要找別的女人了?」

   「這不是你希望的?別再跟你勾勾纏?」

   「可是……」

   「現在就算你說再多後悔的話也沒用,我不會改變心意了!」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起身往樓上走。

   這個男人!她也火大了,他幹嘛要將事情混為一談呢?

   「東方羿,好在我有自知之明,努力的抵抗你的魅力,不然,這會兒我一定會痛哭失聲,心痛不已。」她在他身後發出咆哮。

   他倏地止步,這女人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她就不會說些好聽的話給他聽?或是主動過來擁吻他?

   也許這樣,他還會委屈點跟錢比魅力呢!

   「那真恭喜你有先見之明!」他頭也不回的嘲諷,但心裡真的是被她氣得快吐血了,

   「不過,你知道你最差勁的是哪一點嗎?」

   他不理會她,繼續往樓上走。

   「你不應該將債務直接匯給古庭山的,至少也讓我過目一下五千萬長啥樣子,數那麼幾下……」

   「夏尹藍!」他氣得咆哮出聲,惡狠狠的轉過頭來怒視著同樣一臉怒火的她,「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指責他還款方式沒有滿足她數錢的慾望?!

   她知道他氣得快瘋了,但她何嘗不是!

   「出去就出去,外面沒有住的、吃的?哼!」她這個討債員也是很有人格的!

   她臭著一張粉臉,越過他跑上樓去,開始收拾行李,隨便將衣服塞進行李箱,三兩下工夫,提起行李箱,怒氣騰騰的又下了樓梯。

   在越過東方羿時,送給他一記大白眼,才大步的離開。

   東方羿真的有股將她那纖細的脖子扭斷的衝動,錢要到了,她的骨氣也回來了,更是可恨!

   只是話說回來,他這些天不是想清楚不要這個見錢眼開的美人兒了嗎?他又何必在乎她的言行舉止?

   可該死的,他真的在乎!這些天來刻意的疏離,在這一陣對陣嘶吼後,所有要她的感覺全回來了!

   「鈴……」電話聲響起。

   怕掃到颱風尾而站在玄關的阿法,這下子也不得不走進來接聽電話, 「喂,是!好。」他面露謹慎的將電話拿給東方羿,「少爺,是老爺。」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接過話筒,「爸,什麼?爺出車禍?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班機回去,嗯,再見。」掛上電話,他俊臉上可見憂慮。

   「少爺,大老爺還好吧?」阿法擔心的詢問。

   「我爸說暫無大礙,不過,我爺爺的腳骨折,可能得坐輪椅一段時間,」他頓了一下,「再去幫我訂一張回台灣的機票,愈快愈好。」

   「最快是明天早上。」

   「那就去辦。」

   「是。」阿法摸摸後腦勺,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將跟夏尹藍同機回台?

   算了,誰知道她會不會照他訂的班機回台灣呢?

   *

   翌日,在飯店待了一晚的夏尹藍,很早就到機場報到,反正有人替她買機票劃位嘛,她何必客氣。好在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員有人會說中文,不然,她也不知怎麼問她的機位。

   坐在頭等艙,等待飛機起飛,她一直刻意的忽略心中那股愈來愈濃的落寞感,也不願去想東方羿,但她的思緒似乎在跟她鬧脾氣,老想著他,就跟昨晚輾轉難眠的一夜相同,他完全佔住她的思緒……

   凝腴著窗外的璨亮陽光,身旁的空位此時有人坐了下來,而在她眼角的餘光瞄到那雙穿著灰色西裝褲的長腳時,她愣了一下,他腳上那雙意大利皮鞋可真眼熟……

   是他!

   她將目光往上移,沒有意外的,面對的就是東方羿那張冷得不能再冷的俊顏,她又驚又喜的睜大眼睛,「你怎麼也……」

   「放心,我不是因為你離開而跟著離開的。」

   她心中的喜悅頓時被澆熄了,她撇撇嘴角,委屈的道:「我也不敢這麼想,畢竟昨天被轟出來的人是我。」說來,她還挺哀怨的。

   「沒有你在床上,我睡得更好。」他口是心非的道,其實昨晚他還是請阿法在確定她平安的住到飯店後,他才上床睡覺,但一夜無眠。

   「我也是。」什麼爛人嘛!她都睡不著覺呢。

   這女人就是不會說好聽話是嗎!他一肚子怨火也跟著被點燃起來,「我回台灣是因為我爺爺出車禍,這三小時的飛行時間裡,你最好識時務點,別來惹我,免得……」

   「免得怎樣?將我轟出飛機外?」她嗤笑一聲,「我想你沒有這個能力。」

   「你給我閉嘴!」

   「好,那你讓一下,我要去洗手間。」

   「不讓。」

   「你——」

   「我要睡覺了。」語畢,他閉上眼睛,整個人就塞在座位裡,而坐在靠窗位子的她是氣得牙癢癢的,「怎麼你變豬了?昨晚你不是睡得很好?」

   東方羿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睛假裝睡著了,他其實不想再跟她吵,這幾天沒有她躺在身邊就睡不好了,昨晚她離開家裡,他更睡不著,他還是習慣她的味道。

   思緒間,他的心情逐漸放鬆,一夜沒睡的他漸漸墜入夢鄉……

   幾分鐘後,夏尹藍知道他真的睡著了,他的呼吸平穩,不像是裝睡。

   事實上,她也很睏,難道……她將目光轉向凝睇著他隱約可見倦容的俊顏,他也沒睡好,所以這會兒才會這麼快就睡著了?

   「我們都在自欺欺人,是嗎?」她喃喃低語。回台灣後,他們兩人可還有交集?

   不行,光這麼一想,心就有點兒酸,先前不願對他獻身,是怕他不肯還她債款,既然現在他都付清了,她人財兩得的計策應該還是可以繼續執行下去才是。

   看看他,長得俊、體格好、錢多多,最重要的是他愛她,只是氣她將他跟錢相提並論,怨她愛錢勝過他……

   她眸中一亮,簡單嘛,將他列為第一錢排老二,就能得到這個男人了!

   她笑笑的看著他熟睡的臉孔道:「你說的嘛,有了你,就有錢,我怎麼可以不戰即敗?」

   這一次的任務不同了,是私人任務,她要他的錢,也要他的人!

   *

   熙來攘往的中正機場內,東方羿冷漠的看著跟自己並肩而行的夏尹藍,他在機上小睡了一個多小時,而她則睡到快飛抵台灣,才由空姐喚醒,示意她繫好安全帶。

   他不知道她是何時睡著的,但兩人是心照不宣,昨晚,他們應該都度過了一個無眠的夜。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他淡漠的問了一句,是他開口要她遠離自己,若這會兒又讓她跟在自己身邊,那他先前那些為男性尊嚴而戰、鄙視她金錢觀的話不就毫無意義可言了?

   「我想去看看東方爺爺。」她笑容可掬地道,完全不受他那張撲克牌臉的影響。

   「何必呢?」他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們再見面,可是我不認為就因為這樣,我連東方爺爺這個老朋友也沒了。」

   「你跟我爺爺是老朋友?」鬼扯!

   「他年紀大了,所以是我的『老』朋友。你那麼挑剔我的話幹嘛?」她就是轉得很硬,他能奈她如何?

   他淡淡的瞟她一眼,「如果你是趁此機會,想跟我爺爺重新討論生娃兒的價碼,那你最好死心。」

   她瞥了他一眼,「我不跟你爺爺談錢,以後也不跟你談錢了,只跟你談感情。」

   「少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信不信由你,反正這會兒我就是跟你走一趟醫院去看你爺爺,我絕對是出於關心,絕不談錢,而且我已經有所覺悟,這人一提到錢就會變得俗氣、沒感情……

   東方羿出其不意的突然插話,「如果我爺爺重提價碼,給你錢幫我生孩子?」

   她雙眸二兒,脫口而出的道:「真的嗎?我可以接愛嗎?……」

   「夠了。」更是狗改不了吃屎,他火冒三丈的打斷她的話,這種女人他還是放棄吧!

   夏尹藍看著前面他怒不可遏的僵硬背影,忍不住吐吐舌頭,她回答得太快了,而說的又不是他想聽的話,難怪他會這麼生氣J

   但不管如何,她絕對要不屈不撓,奮鬥到底。

   *

   馬偕醫院潔淨舒服如五星級飯店般的豪華病房內,東方耀仁的臉雖然稍微有些擦傷,左腿打上石膏,得暫時不良於行兩三個月,但精神還算不錯。

   此時,他詫異的看著這一同進來看他的小兩口,怎麼沒有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

   他看看笑盈盈的夏尹藍,再看看一臉火氣的東方羿,「怎麼回事?你們兩個……」

   「以後不必將我跟她放在一起了,她在我身邊的目的已經達成,今天只是單純過來看你的,爺爺。」東方羿的口氣很冷淡。

   「目的達成?」他挑起一道濃眉,笑了起來,「難怪尹藍丫頭這麼開心。」

   「爺爺,你為什麼沒有請個私人護土在這兒照顧你?」東方羿故意岔開話題,不想再在夏尹藍身上打轉。

   「甭了,童大夫說沒什麼大礙,剩下的要靠靜養讓我這隻老腿恢復功力,所以明天我就打算出院了。」

   「叩叩叩!」敲門聲陡地響起,下一秒,一身白袍的童珊便推門進來。

   夏尹藍詫異的瞪大了眼,但童珊卻甩都不甩她的走到東方羿的身旁,嫣然笑道:「剛剛護士告訴我看到你來醫院,我就在想你一定是擔心爺爺的病情,才臨時從帛琉回來。你要不要跟我去喝杯咖啡?我可以跟你說清楚爺爺的病情。」

   其實護士還告訴她,東方羿一張臉很臭,對旁邊的美人理都不理,因此她認為自己又有機會了,才會急忙過來。

   東方羿笑了笑,「好啊。」他朝東方耀仁點點頭,「爺爺,那你就讓『純粹』來關心你的討債員好好的陪陪你。」

   什麼跟什麼?強調「純粹」兩個字做啥?夏尹藍抿緊了唇瓣,也馬上發揮討債員的攔人速度,伸開雙臂,站在門前擋住兩人的去路。

   「夏尹藍,看來你在帛琉伺候羿也伺候得不好,魅力也不過爾爾,不然,他怎麼一回台灣,就理也不理你?」童珊雙手放入口袋,開心的嘲諷。

   「你給我閉嘴,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嘗到醋罈子打翻的味道了。

   「你才給我閉嘴,而且,也給我讓開。」她冷冷的反駁回去。

   「東方羿是我的!」夏尹藍氣不過的宣示所有權。

   「是嗎?很顯然,他現在根本不想要你!」童珊趾高氣揚的睨視著她。

   「東方羿,你也說一句話啊?你只是氣我而已嘛,根本不是真的想跟童珊出去。」

   「我是想跟她出去。」他冷峻的說了這句話,便將童珊擁人懷中,直視著她:「這樣你是不是該讓開了?」

   她眼眶一紅,往右移動兩步,讓他們走了出去。

   「尹藍丫頭,這到底怎麼回事?童珊剛跟我說,她被羿甩了,這麼這會兒又……」東方耀仁看到剛剛那幕是看得霧煞煞。

   「東方爺爺,我告訴你,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她現在只能將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他其實看得出來孫子在乎的人是誰。

   夏尹藍拎了把椅子到床沿坐下,然後將在帛琉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

   東方耀仁在知道孫子吃醋的對象是「錢」後,的確很幫忙,不管是家庭聚會還是戶外活動,他一定邀請夏尹藍參加,不過,東方羿卻始終將她視志隱形人,也很故意的跟童珊同進同出。

   人的耐心有限,傷心無限,夏尹藍深刻覺得再看著東方羿跟童珊在自己眼前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她一定會傷心而死。

   黑老大為了犒賞她將古庭山的一億元要了回來,還特別給了她一個月的特休,但她知道黑老大是刻意給她這個假的,為的是讓她可以了一心一意的去奪回東方羿的心,不過看樣子她是要槓龜了!

   思緒百轉的她,看著在露天泡湯池裡的東方羿跟童珊有說有笑,雖然兩人穿有泳裝,可是有什麼差別?他們現在是「三貼」,全身上下貼得沒有一絲細縫,噁心!

   說來說去,東方爺爺是最厲害的,腳上有石膏,但還是可以趴趴走,到農場參觀、賽車場看比賽也就算了,還來天籟泡湯?!

   她站起身,走到坐在泡湯池的東方耀仁身旁站定,「東方爺爺,你腳上的石膏也要泡湯嗎?」

   他哈哈笑了起來,「我是聞味道,這一池是白蘭地池,你沒有聞到淡淡的酒香?」

   「沒有,全是濃濃的醋味!」

   聞言,在另一邊泡湯的東方傑夫婦也笑了出來。

   俞柔娟笑道:「羿熬不久的,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只是藉著親近童珊來氣你的。」

   「我知道,童珊也知道,可是她順勢推舟的趁機嘗甜頭!」那個女人一向不笨,這回也很聰明的不說破,繼續代替她枕在東方羿那片厚實的胸膛上,真是有夠不要臉!

   「其實這近一個月來,我跟羿也談過你,不過似乎不想再談你的事。」東方傑搖搖頭。

   「我知道,東方爺爺告訴我了。」夏尹藍喟歎一聲,看看這三個東方家人,他們都很支持她,但那個東方羿卻……

   「我想我跟他都需要時間好好想想,不然再這樣一直看著他們,我會受不了。」她難掩苦澀。

   「你的意思是?」東方耀仁皺起眉頭問道。

   「我要回去了,暫時要回到自己的生活軌道,不會跟你們有交集了。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幫忙。」她有氣無力的再看了看那一對正在打啵的俊男美女後,轉身離開。

   「她好像沒鬥志了。」東方傑蹙眉看著夏尹藍落寞的背影。

   「要我一個月都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親熱,我也沒有鬥志了。」俞柔娟很能體會夏尹藍的心情,但兒子這會兒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管他們怎麼勸,他都不理她。

   東方耀仁瞟了一眼顯然也注意到夏尹藍離開的東方羿,瞧他愉快的表情一下子就由一抹疲憊給取代,真是何苦呢?

   他搖搖頭,推了輪椅到孫子那一池飄著玫瑰花瓣的溫泉旁,看著他道!「你鬧彆扭要鬧多久?」

   「我沒有,爺爺。」他悶悶的回答。

   東方耀仁喟歎一聲,睿智的眸光移到童珊身上,「你更奇怪,你應該知道羿的心是在誰身上,何必幫他跟尹藍賭氣?」

   「我知道羿的心在誰身上,可是我不在乎,只要他還想抱我、想親我,我就願意待在他身邊。」她嬌笑如花的窩在東方羿的懷中答道。

   她牢記帛琉的教訓,不再多話,盡情的享受東方羿的熱情,再說,氣壞那個討債員的滋味也讓她很舒服。

   聞言,東方耀仁沒轍了,看來只好讓時間來當和事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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