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發現可人這場傷痛下來似乎清瘦不少,就不知是因為身子不舒服的關係還是飲食不合胃口?無論如何,她都希望可人能回到最初的健康,這才有了請江南大廚進府邸掌廚的念頭。
「可人哪,這些全都是江南菜,你就多少吃一點吧。」福晉邊說邊為她夾了些菜進碗裡。
「謝謝姑姑,您別忙,我自己來就好。」可人柔柔一笑,可視線總是會飄到喬飛揚身上。
「那你快點吃吃看呀。」福晉多希望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這頓飯能讓可人吃的開心,讓她多養幾兩肉出來。俗話說,女人要圓點兒才有福氣。
可人吃了一口,立即開心笑說:「好吃,真好吃,謝謝姑姑。」
「好吃就多吃點呀。」福晉見她能康復,不也開心,「你這次的傷能那麼快痊癒,姑姑真高興。」
「其實這全是表哥的功勞。」可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可同時震住了喬飛揚和福晉二人。
「你胡說什麼?」他眉頭往上一揚。
「我沒胡說!表哥你忘了嗎?就在數天前你來我房間看我,見我傷的很痛苦,所以運用內力為我療傷。」可人眨巴著一雙大眼,天真地說道。
喬飛揚恍然大悟,「你是指那天!」哼,他早已將那件事給忘了,沒想到這丫頭還記得。
「是啊,自從你打通我體內淤氣後,我的身體和傷就很快有了改善,你說我該不該向你道謝?」可人認真地又道。
「飛揚,你能這麼做額娘就放心了。」福晉笑得開懷,「既然如此我就不怕你們會反對了。」
「反對什麼?」可人笑問。
「你和飛揚的婚事呀。」福晉揚起音調o
「您說什麼?!」喬飛揚難得反應這麼劇烈!
「你別這麼震驚,其實有件事你們一直都不知道,早在可人還在她娘肚子裡的時候,我和你爹就已經將可人認做未來兒媳婦了。」想起這段往事就像是歷歷在目般,福晉說來一陣感慨。
然而這些話聽在喬飛揚耳裡卻沒有半點兒感覺,唯一有的就是不可置信,為何額娘和阿瑪非得要一手包辦他的未來?
要他娶這個女人……轉首看向可人那張同樣震愕的臉孔,只要一想起他這輩子必須被這女人束縛著,他的心便更加冷凝了!
「姑姑,我想這既然是過去的事,您就忘了吧!就讓我……讓我和表哥能有屬於自己的選擇。」可人怎會感受不到喬飛揚的憤怒,他愈是沒說出來,就愈是讓她害怕。
「這……可人,難道你已心有所屬?」福晉詫異她會這麼說,既然這麼說必然有原因了。
「呃——我……我怎麼可能?」她知道自己的模樣雖說不上醜陋,但也一樣不吸引人,甚至像鄉巴佬土——這是她上回不小心聽丫鬟們交談時所形容的自己。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綁著如此俊逸優秀的男人呢。
只要能常常看著他,只要他不要再對她那麼冷、那麼凶,她就心滿意足了呀。
「沒有就好,飛揚,你呢?」福晉朝喬飛揚看過去。
就見他冷著張臉,而後慢慢放下碗筷,吐出三個字,「辦不到。」
福晉錯愕,「你怎麼——」
「額娘,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吧。」喬飛揚丟下筷子便一刻也不留的離開百花亭,這場面不禁讓福晉掛不住臉,就連可人也覺得好尷尬。
「飛揚……飛揚……」福晉起身想喊住他。
「姑姑,您不用喊表哥了。」可人喊住她。
「為什麼?他……他太不給我面子。可人,姑姑真對不起你,早該先跟他溝通一下。」福晉猛歎了口氣。
「沒關係,我知道的姑姑。」可人柔柔一笑,裝做一副不在乎樣。
「你知道?!」她錯愕地看向可人,「告訴姑姑,你知道什麼?」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表哥這麼優秀,而我卻是如此平凡,您就這麼要把我婚配給他,他當然無法接受了。」她笑著解釋,希望姑姑不要遷怒表哥,就怕表哥會更討厭她。
「你這孩子,何苦這麼委屈自己呢?」福晉搖搖頭,著實對她不捨。
「這不是委屈,本來嘛,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最起碼也要兩情相悅呀,否則將成為不幸福的婚姻了。」可人扶她坐下,「或許表哥心裡已有喜歡的姑娘了。」
「他?」福晉撇撇嘴,「這孩子什麼事都不肯說,我哪知道他心裡擺些什麼東西,不過……你說他有喜歡的姑娘我倒不以為然。」
「為什麼?」
「呵,像他這種硬脾氣又半天沒反應的男人,有哪家姑娘會喜歡他,就算有,只要相處一天下來定會嚇得打退堂鼓。」
「嚇?」可人不明白,「表哥儀表堂堂,長相俊挺,我想任誰看了都會喜歡吧!說要嚇……是我讓人嚇著了。」
說起相貌,可人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有時候她都不禁懷疑自己和喬家會有血緣關係嗎?為何他們看來都這麼迷人好看,而她……也難怪表哥老認為她是假冒的,唉!
「你哪兒嚇人了?」福晉直瞅著她垂著的小臉蛋。
「姑姑,您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模樣。」她隨即揚起臉看著福晉,「以前在鄉下,那些哥兒們都說有我在就不用鍾馗了,呵……您說我像不像?」
「可人!」福晉蹙起眉,「你怎麼說這種話,我大哥的女兒怎麼會丑呢?」
事實上就連福晉也覺得有些怪異,還記得可人五歲時可是個漂亮的娃娃,任何人見了都說她將來定是個美人胚子,但如今一看她只能用「女大十八變」來形容。
還記得之前飛揚在質疑她的身份時,她急於說可人長的就跟大嫂一個樣那是騙他的,但是她仍堅信可人是她的外甥女,否則她身上怎會有那條鏈子呢?
「姑姑……我是說真的。」她看得出來福晉心裡有數,只是不想傷她心。
「我也是說真的。」搖搖頭,她繼續道:「無論你的模樣美或醜,都是我疼愛的可人,而且我也認定你這個媳婦了。」
「什麼?不要……姑姑您千萬不要這麼打算,我不希望讓表哥為難。」急急握住姑姑的手,可人語氣急促地說。
「你別急,這事我定會好好想想,一定會好好想清楚的。」福晉看了她一眼,又皺起眉頭。心忖:這事還真得麻煩師爺安哲沁替她出個主意了。
「好,那姑姑,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想回房歇著去了。」
「好,那你去吧。」福晉滿是憂心的揮了揮手。
可人這才轉身離開百花亭,然而心情卻發悶的不得了,但願姑姑不要再強人所難了,否則她真會沒臉繼續在這個家待下了。
走了幾步她再回頭看了一臉愁眉的姑姑,頓時心頭百感交集。搖搖頭,她便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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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想回房間歇著,但可人天生就不是能好好歇著的命,多年養成為生計奔波的習性,又哪歇得住呀!
離開百花亭,她便打算到後頭馬廄走走,記得上回她無聊走到那兒時,管理馬廄的小陸就答應要教她怎麼替馬洗澡。
由於小陸長年待在後面,很少來到前頭,對府邸多了她一位小姐並不知情,加上她本身那普通又平凡的長相,他直以為她是新來的丫鬟。
他甚至還跟她說,只要她有空閒便可以去找他,他必會帶她去參觀馬廄,如果她想試試替馬兒洗澡的感覺,他也願意讓她嘗試。
想想現在這時候不早不晚,去找他正好,況且看見那一匹匹可愛的馬兒,或許可以一掃煩鬱呢。
當她到了後頭,正瞧見小陸推著一堆草兒往馬廄走去。
「小陸——」她拔聲喊住他。
小陸回頭看見是她,立刻扯開笑容,「可人是你。」
「對,我現在正好沒事,所以來看看你,是你答應我要帶我去馬廄看看的。」她甜甜笑說。
小陸抓抓後頸,「你還記得呀?」
「當然記得了。」可人指著馬廄,興奮不已地說:「我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這……喂,可人,我還沒說可以。」小陸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興奮地奔進了馬廄,動作之快還真是讓他措手不及。
小陸好不容易追上,她人已站在馬廄門內,整個人像是被電到一般定在原地。
「哇……好多馬,好漂亮呀!」瞧它們每一匹都如此高大,毛色又油亮不已,還真是美的驚人!
「是呀,這些馬可全是將軍的寶貝呢。」小陸走了進去,緩緩解釋道,當他轉過臉看著可人臉上掛著的燦爛笑容時,突然發現她其實長的並不醜,尤其笑起來的模樣更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你說什麼?這些是將軍的寶貝?」可人好奇地追問。
她好想多瞭解一些有關表哥的事情,只要是有關他的一切,無論好與壞她都很想知道。
「沒錯,將軍可愛死這些馬了,沒事就會常過來帶著它們出去溜溜,這些馬兒也很有靈性,一看見將軍來它們就開心的不得了呢。」小陸說著,不免發出一抹欣慰又傻氣的笑容。
「真的,它們會開心?」她不解地蹙起眉。
那為什麼他對她是這麼凶?雖然她有點喜歡他,可也同樣怕他呀。
「當然了,要不然你等會兒偷偷躲在旁邊看好了。」他對她點點頭。
「等會兒?這是什麼意思?」一陣寒氣突然從心底揚起,可人這時才感受到事情不妙。
該不會……
「你在這裡做什麼?!」突然,一道讓她心頭狂跳的嗓音自她身後高聲揚起,可人頓在原地,竟不知該怎麼辦了。
「將軍。」倒是小陸率先恭謹迎上,「您要來帶黑衣出去嗎?」
但今天他心目中愛馬如癡的將軍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走向可人……
「呃……將軍!」小陸嚇了跳趕緊跟上前,「可人是因為份內工作做完了,一時無聊才來這兒看看馬兒,您別怪她。」
喬飛揚瞇起一對狹眸,冷冷注視著她,「你是怎麼跟他說你的身份?」
可人的身子在發抖,但為避免好心的小陸代她受過,只好說:「我告訴他……告訴他我是府邸裡新來的丫鬟。」
「新來的丫鬟!」他嘴角微微一勾,「你真想做個丫鬟?」
「我……我……」
「小陸,她是我表妹,可人小姐。」嘴角的笑意一斂,他忽地轉身對著一臉懵懂的小陸說。
「什麼?」小陸錯愕地看向可人,「你……不,您是可人小姐,我……」他突然朝她跪下,「小陸不知小姐的身份,還請小姐恕罪。」
可人被他這一跪給嚇著了,可心底也焚起怒火,一掃她原有的怯意。
她木然地轉向仍舊掛著一副無表情面容的喬飛揚,「你何苦這麼做?我只是想要一個朋友。」
「朋友?」他眉心一蹙。
「對,我需要朋友,像以前一樣有人可以陪我說說話,而不是像現在困在一座大宅院中,身旁的人都離我好遠好遠……」
說著,她便揮著淚奔離了馬廄,喬飛揚先是一愣,但隨即想到什麼事般對小陸說:「將黑衣打理一下,我等下要用。」
丟下這句命令,他便疾步追著可人而去……
「你要去哪裡?」他一個起身飛旋,落地時已站在她面前。
「你要幹嘛?」她驚愕地後退一步。
「我只是有句話想跟你說。」他冷聲喊道。
「我沒什麼話要跟你說的。」雖然他的表情波瀾不興,但是可人怎會看不出他眼底的怒色。
「你怎會對我無話可說?別忘了,我額娘可是要你做我的媳婦?」他一字一字地慢慢道出,像極了冰珠般落在她心頭,冷得她渾身發涼。
「你不是拒絕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
「可是額娘不會讓我如願的。」他的眼神一黯,從眸心中激射出幾絲白色刺目的光影。
「不會的,你放心。」可人哽塞地說。
」你這麼想,可我卻不這麼認為。」他本想跟她講道理,可她只會一味的說「不會的」、「你拒絕了」,她可曾想過這些理由在於額娘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那……那你要我怎麼做?」面對他的霸氣,她真的好難過。
這一切她完全是不知情的,為什麼他的口氣就好像他明白一切似的。
「我要你親自去跟我額娘說,要她取消你我的親事。」
」我已經和姑姑說過了。」她抿唇說道。
「哼,是嗎?」他凝出一絲笑痕。
「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他那笑……好詭怪。
」我想我額娘絕對不會臨時起意要我娶你。」他半瞇起眸子,爍亮的瞳仁用力射進她眼中,「是你,是你對她進讒言是吧?」
「我!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額娘曾經替我物色過不少姑娘,有格格、有郡主,他們的長相個個嬌柔多情,可我額娘最後都作罷,認為她們配不上我,可你呢?你的長相——」他赫然頓住口,接著又說:「你的長相是這麼平凡,我額娘又怎麼會選擇你?」
他一鼓作氣地說道,這輩子他還是頭一次這麼氣憤地說出這麼一大段話來,可見他心裡的不滿有多深了。
可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怔忡地看著他,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是指她向姑姑請求嫁給他了?
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
「表哥,難道我在你心裡真的就這麼不可取?我……我在你眼中只是個要耍小手段才能將自己嫁出去的女人?」她忍著滿腹委屈,定眸望著池。
被她這樣的眼神一看,他心頭赫然一懾,久久才道:「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這麼做。」
「是嗎?」終於忍不住,她的淚水滑落下來,接著她深吸了口氣,並用力抹了抹鼻子,「你放心,我早有自知之明。」
喬飛揚眸子一黯,但未語,像是在等著她接續的話。
可人看了看他,努力的拿出自己剛才對著他叫嚷的勇氣,「你不用強調我的長相,我又不是沒照過鏡子。」
他瞪著她,平穩住心情,「對不起。」
可人一愣,她當真不敢相信他會開口跟她說對不起,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嗎?不過由此可知他並不是個不講情理的男人。
「你不用說這個,只要你相信我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等會兒我就去跟姑姑說……她若不答應,我就以死要脅這樣總成了吧?」可人非常率性地說出這段話,然而內心卻有著非常痛苦的掙扎,以及那一絲絲即將氾濫的酸澀。
「你真要用這麼強烈的手段?」他眉頭緊緊一皺,還真情她會想不開。
「只要能達成你的願望,我無所謂。」在他毫不收斂的目光下,可人渾身又開始產生一股戰慄。這時候她還真不得不懷疑剛剛她是打哪來的勇氣,居然敢對著他叫囂!
「我只是——」
「你不用再說了,別忘了就算我長得再不起眼,你還是我的表哥,我又怎會跟你鬥氣呢?」重重的深吸口氣,她才又笑道:「好了,你靜觀其變吧?我會拿出我的誠意證明我並不是個死皮賴臉的女人。」
老天,她再也說不下去了,為何看著他那張俊魅臉孔,她的心就會隱隱抽疼呢?咬了咬唇,她便不再多言地轉身奔離了他的視線。
喬飛揚兩道平順的眉又慢慢緊蹙起來……
「老天,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是我誤解她了嗎?」沉住心,他凝神思慮了會兒,最後下了結論——
無論額娘這次的決定是不是因為她的關係,他還是堅決不會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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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跑回前廳,這時她的淚水已掛滿整張臉。
討厭、討厭,她為什麼會這麼心痛呢?
從小她就被人這麼說慣了,早就沒有感覺了不是嗎?但為何從表哥口中聽見那種藐視的口吻會讓她那麼難受?
眼看前面就是姑姑的房間,她用力拭了下臉蛋,又揉了揉眼睛,心忖:她絕不能讓姑姑看出她哭過,否則她肯定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害怕自己霹了馬腳,她又跑到池塘邊撈起一些冰冷的池水,輕輕潑在眼皮上,最後確定情況不是很明顯,便走到福晉房門外輕敲了下門板。
「誰呀?是萍兒嗎?」福晉正在房裡喝著茶,以為是萍兒為她端來點心。
「是我,姑姑。」她清了下喉嚨喊道。
「是可人!快進來吧。」福晉連忙擱下茶杯,等著她進來。
可人緊張地搓搓手,這才步進屋裡,「姑姑。」
「快……快來坐呀。」福晉一見到她立刻笑逐顏開,「以往我要你常來找我,你總是不肯來,今天見到你,我心裡可開心了。」
「以前我不是不肯來,而是……而是我害怕自己不會說話,沒辦法陪您聊天。」她羞赧地說。
「這是哪的話,你這孩子就是想太多了。」福晉指著圓几上的茶,「這是萍兒泡的香片,非常香的,想不想喝一杯?」
「真的?好,我自己來。」她拿起桌上的空杯子為自己倒滿,又淺嘗了一口,「哇,還真是香呢。」
記得從前她也曾在街坊的茶攤上喝過茶,可是茶又澀又苦,難喝的很。
「那就多喝點,但也不能狂飲,這樣會傷胃的。」福晉見她又喝了一杯,於是說。
「哦,這樣啊。」她笑了,笑自己真笨,遇上好茶就想多喝點。過了會兒她又說:「姑姑,我來找您是有事想對您說。」
「你說。」福晉定睛望著她,等著她接話。
「是這樣的,關於……關於那件親事還請姑姑鄭重考慮一下,我希望你能取消它。」遲疑了會兒,她終於說出口。
「為什麼?」
「剛剛在吃飯的時候我已經向您提過,表哥和我並不適合,我不希望以後日子會在痛苦中度過。」
「你為什會這麼認為?」福晉驚愕地又問;「是不是飛揚這孩子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的,他沒跟我說什麼。」可人趕緊否認。
「是嗎?」福晉蹙起眉頭,「飛揚他就是不聽勸,你別理他。」
「不是的姑姑,這不關表哥的事。」她緊張地站了起來,「姑姑,是我不喜歡表哥,我很討厭他。」
一急之下,她竟然說出這種話,當場讓福晉愣在座位上,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我……對不起,我不是……老天,我該怎麼說呢?」真氣自己,為什麼連一句話都說不好,身負的壓力愈大,她就會開始胡言亂語了。
「唉,可人別擔心,我不會難過,我怎會不瞭解自己的兒子,他向采給人一種神秘的錯覺,從不把心事說出來讓人知道,所以大多數的人都會畏懼他、害怕他,我想你也是。」福晉深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對,我是喜歡溫文儒雅的男人。」她抿唇一笑,可是心裡卻有著濃濃的悲哀。雖然她知道表哥是個很危險的男人,可是一顆少女心仍是無法避免的為他糾葛著,如今這麼一說就表示她與他將永永遠遠都僅能是表兄妹關係了。
「像安哲沁?」福晉笑問。
雖然可人不能成為她的兒媳,她難免有點兒難過,但是她亦非是個不明事理的長輩,若可人已有心儀對象,她也會盡力成全。
「什麼?」可人倏然抬起頭。
「別不好意思,告訴姑姑,我可以幫你——」
「不用,姑姑您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可人發出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才免除傷害一個男人,又有一個男人送上虎口?
S唉……說她是「虎口」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為過,除了鄉村野夫,有誰會是他的終生伴侶呢?
「你這孩子,跟姑姑還害臊呀!」
「姑姑,我這輩子只要能陪著您就心滿意足了,真的不需要。」她握住福晉的手,「您想不想出去走走,花園的花開的好美呢。」
「真的?」她眉頭一揚,「我當真好久沒去後花園了!」
「不騙您,花園裡的花真的開的好美呢。」在可人的攙扶下,福晉便與她邁出房間,直往後花園前進。
不久,另一頭窗邊有人影現身,喬飛揚瞇起眸看著她們連袂離去的身影,不禁想著:真是他誤會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