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等這麼久,你們還挺情意深濃的嘛!」該死的,他口氣幹嘛那麼酸?耶律秋人蹙著眉臭罵自己無聊,她就算與那個左翔回去上床,也不干他的事啊!
「我只是不放心他,他好像真的不舒服,你這菜裡頭沒下什麼蒙汗藥吧?」她背只著門板,眸光似水地對住他輕笑。
「若我真下了蒙汗藥,你還會好好站在這兒嗎?」耶律秋人瞇起犀銳雙目,薄唇微微彎起一道笑痕。
「說的也是。這麼說來,可憐的左翔還真是水土不服嘍?」她拂了下鬢邊的柔絲,細長的眉輕輕一攏,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皆流露出強烈的吸引力。
「少在這兒裝模作樣,說出你的目的吧!」耶律秋人唇角揚起一抹譏諷冷笑,眸光似劍地掃向她美麗的容顏。
「目的?我哪有什麼目的?右院大王這話說得太重了吧。」她繞到他身側,故意以柔軟的嬌軀貼著他,「半年沒見了,你怎麼說話還是這麼粗魯?」
「那你遇過幾個像左翔這麼溫柔似水的男人?」他傲氣的仰起下巴,冷哼道。
「沒幾個。不過與右院大王比較起來,他們可是差多了。」段靈若有所思地對住他媚笑,手指還不安分地輕畫著他的頸子。
她已不是半年前那個任人玩弄,不經世事的傻丫頭了,經過這些日子來的自我調適,她已能獨立自主,不再仰賴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你簡直是無恥、淫浪!」耶律秋人恨得雙目泛火、五官扭曲猙獰,宛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淫浪!男人不都是喜歡這樣的女人嗎?」她瞪大眼,故作無辜地道。
耶律秋人怒極反笑,「是啊,我愛的就是像你這種發浪的女人。」
「這就是男人的通病?」她笑若春風地看著他。
「那你有空嗎?」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微揚。
「你是想……」段靈雙手搭在他肩上,狀似勾引。
「你該知道。」
「呵……」她美眸光彩流轉,逸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這算什麼?交易嗎?」
「你要什麼代價,儘管開口。」勾人的笑容浮上他俊朗無儔的臉。
「哦?任何要求?」她的小臉一轉正經。
「沒錯。」
「好,那我要見段芫一面。」她開門見山地說了。
耶律秋人陰暗的眸子掠過一絲詭光,「好,沒問題。就現在,在我這兒,你同意嗎?」
「當然。」段靈幽幽冷睇著他。
「這邊請。」他彎起唇,率先走出了鞦韆閣。
段靈深吸了口氣,這才舉步隨他來到了他的寢房。
一進房門,耶律秋人立即笑道:「這樣的地方,還滿意吧?」
「可以,很好。」她微瞇起眸子仔細打量這裡的一切。
簡單清爽的擺設,牆上一柄亮得炫目的魚骨長劍,黑色檀木櫃獨立於一角,以及一整面全擺放著各式武學秘發的書牆,整體看來陽剛味十足。
「很有你的味道。」段靈點點頭,有感而發地說。
「我的味道!沒想到至今你還記得我的味道,真是令我受寵若驚。」耶律秋人坐在床畔,雙手抱胸,恣意笑看著她。
「我想回味一下,我們是從這張床開始嘍?」她故作大方地指了指那張暖炕,然而心底躍動的聲響卻愈來愈大。
「你好像已迫不及待了?」他勾起嘴角,眼神灼射於她。
「那是當然,我可懷念極了你的勇猛。」段靈嘴裡這麼說,但那天他的強悍與狠戾,其實令她餘悸猶存。
那種撕裂般的疼,她可是一輩子也忘不了……
但她不能退縮,永遠也不要在他面前做個膽怯沒用的女人。
她的話令耶律秋人一震,全身籠上一股凝重寒冽的氣息,「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卻已是身經百戰了。」
「不敢當。」說著,她已當著他的面開始褪衣。
「你這是幹嘛?」他心口一緊,臉色更沉,沒料及她竟然如此開放。經過這半年之後,她究竟是變成什麼樣了?
「難道你做那種事不脫衣嗎?」她媚笑嫣然,動手將外衫脫下,然後開始剝除純白的褻衣。
耶律秋人深吸了口氣,「很好,再繼續,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淫娃,究竟變得有多蕩?」
「呵……」她媚眼一拋,「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段靈壓抑住心頭不斷升高的激昂,與他所忽略的沉痛,臉上的笑容始終保持在最嫵媚的狀態。「你好像一點也不以為意?」耶律秋人突然想阻止她再這麼出賣色相,眼底亦浮現強烈的不贊同。
「反正這都習以為常了,又可見到堂姐,有什麼好介意的?」她突然睜大杏目,帶著微笑凝睇著他,「莫非是你介意了?介意與我再睡一晚後,會像別的男人一樣把心留在我這兒?」
耶律秋人深鎖眉頭,「我可不與你玩遊戲。」
「我是認真的,如果只是要與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乾脆去找左翔發洩來得快。」
她冷冷嗤笑,「該不會才半年,你就大不如前了吧?」
「你!」他氣得瞪著她。
「右院大王,你這是做什麼?人家不過是想向你討點兒甜頭吃,你居然小器成這樣。」此時,段靈身上只剩下一件紅色小抹胸與同樣紅得冶艷的褻褲。
耶律秋人瞇起眸子,目光流連在她姣好的身段上,極力控制著被她所迷亂的情緒與意志。
「怎麼?現在的我和當初那個青澀的小處子,哪個才能勾起你的慾望呢?」她妖嬈地走向他,一雙藕臂勾住他的頸子,呱起豐潤的嘴兒刻意誘惑他。
耶律秋人厭惡地冷哼一聲,對她現在這種浪女行徑鄙視不已,但不可否認的,她的淫放已勾起他的男性本能。
「既已是殘花敗柳,自然不能與當初的你同日而語了。不過我倒可看看你的本事如何,以便做判斷。」他絲毫不擔心會傷了她,說出的話又狠又毒,隨即猛力抓住她雙肩,發狂地吻住她的唇,強肆蹂躪。
段靈吃了一驚,反射性地猛力咬了下他大膽狂肆的舌頭,疼得他倏然鬆開她。
「你咬我!」耶律秋人半瞇起眼,嘴角帶了抹紅。
「是你太粗魯了,儘管我已是朵浮花浪蕊,也要男人疼哪。」段靈撇嘴笑了笑,並伸出丁香舌輕舔去唇邊的血漬。
「你還真唆。」他譏諷一笑,「要粗暴的我可以,但倘若你要我學左翔那種娘娘腔的調調,我辦不到。」
說完,他又以狂猛灼熱的吻烙在她的唇上,這次他很技巧地閃躲著她貝齒的攻勢,非但沒讓她得逞,反而熟練地探進她口中強烈翻攪著她的情慾。
就當他的手隔著肚兜拂上她高聳的雙乳時,段靈的身子輕輕一顫,嘴裡咕噥了一聲。
「你也太會裝了吧?」他的黑眸瞇成一線,體內熾燙的慾望瞬間變冷,只因為她的造作。「滾吧,我對你沒興趣了。」他粗暴地推開她,深吸了一口氣,好舒緩胸口所積壓的火熱。
段靈因他的反應而愣住,呆愕地看著他半晌才說:「怎麼,想退縮了,怕自己愛上我,會和其他男人爭風吃醋?」
她輕輕一笑,舉手撥了一撥垂在臉頰上的一洛烏絲,僅著抹胸的身段可是窈窕又誘人。
耶律秋人猛然回首冷睞她半晌,「你還真是騷浪啊!」他抓住她一隻柔荑,瞇著慾火翻騰的眼看著她,「把你身上那塊遮不到什麼肉的小布塊也給我脫了!」
「喲,你對女人總是這麼霸道嗎?」她咧唇一笑,故作大方地以空著的那隻手解開身後的繩結。不一會兒,那小布塊就順著耶律秋人的視線落了地。
他眼一抬,直視著她豐滿渾圓的乳房,這時段靈再也難以偽裝地輕輕顫抖著,胸前還不時呈現細小的雞皮疙瘩。
「幹嘛?碰都還沒碰你,就敏感成這樣!」他冷冷嗤笑,心中卻對她這樣的自然反應感到疑惑。「你還真囉唆,要做就快。」她僵冷地笑了笑。
「胃口愈來愈大了?那就如你所願!」他撇撇嘴,霍然抱起她扔在自己的那張大床上。
「啊——」她禁不住大叫了聲。
「還有這兒呢,乾脆你就有始有終吧。」耶律秋人俯下身,指了指她腰下的底褲,臉龐漾出一絲詭笑。
段靈心頭冷冷一顫,她勉強壓住心底的驚恐,「這……這多沒情調啊,好歹你也動個手嘛!」
耶律秋人挑起眉,神色輕浮地問:「是這樣嗎?」
「這……沒錯,就像這樣……」她強迫自己表現出非常老練的樣子。
「如果這樣是不是更刺激?」
「呃——」她狠狠地吸了口氣,雙頰無法控制地漲紅。
耶律秋人趨近她的小臉數寸,眸中呈現一絲迷惘,「怪了,我怎麼不知道蕩婦也會臉紅?太可笑了!哈……」
耳聞他刺耳的笑聲,身子承受他激狂的愛撫,段靈的呼吸已逐漸變得急促,但她仍是不肯低頭,「這……這是自然反應……即便是經驗老到的娼妓被你這麼把弄,想不臉紅也難。」
「你還真是把我神話了。」耶律秋人咧開嘴,嗤冷低笑。「把腿張開點,彆扭扭捏捏,再裝就不像了。」
「不——」她控制不住地喊出聲。
耶律秋人頓住了動作,驚疑地看著她,「怎麼了,不喜歡?還是被我的粗魯給嚇住了?」
「都……都不是,我只是……希望你……你含著我這兒……」她嘴邊帶著一抹嬌俏的笑容,眼神曖昧地瞟了下自己的乳頭。
「早說嘛!」他咧開嘴,一手托住她的豐乳,低頭含住了她的敏感,狂吮輕嚙。
段靈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腦子也是一片空白,光他的含吮便帶給她一種強烈的歡愉與快慰……
其實她的身子只交付過他,生命從不曾再有第二個男人,之所以佯裝淫蕩女人,只不過是要報復他!
「喝,你還是跟半年前一樣,老愛發抖嘛。」
段靈剎那間震住,驚愕之下卻來不及阻止——
「這倒是奇怪了。」耶律秋人挑起眉肆譫一笑。「你怎麼看都不像個經驗老到的女人嘛。」
「我……我喜歡男人這麼碰我……只要一碰我就會這樣,這已是習慣了。」段靈胡亂地找了個亂七八糟的借口。
他眼一沉,忽地壓住她!臉色陰冷地問:「你總共有多少男人?」
她生澀地吞了下唾液,抬眼輕笑,「這……這我哪會記得,你真是好笑了。」
耶律秋人黯下眸光,二話不說地再次低下頭,這次他不碰她身上任何敏感的部位,只是以舌尖輕輕劃過她的肩胛骨、頸窩、上臂……一直來到她纖細的手指,並托起她的指尖溫柔含吮,每一個動作都是這般輕、這般柔……
「秋、秋人——」她及時嚥下「不要」兩個字。她不能退縮,否則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像是有了某種發現般,他的動作突放輕柔,不再蠻橫。
「別緊張,慢慢來……」他覆在她耳畔低語,嗓音輕緩得令段靈心口一顫。
他沒有必要對她這麼溫柔啊!這男人究竟在想什麼?
「我……」
他眸中泛著慾望火焰,緊盯著她難耐又困惑的小臉瞧,滾燙的氣息噴拂在她臉上,
「你剛剛所說的一切全是誰騙我的吧?」
「才……才沒……」她一愣,隨即嘴硬地否認。
「哦,既然如此,我就不需要憐香惜玉了。」
「啊呀……」段靈的雙臂緊抓住他的背脊,刻下一道道指痕,頓時也放開了所有,隨他一塊兒墮蕩。
「你是我的……為我而生的……」他抱緊她,聲音瘖啞地說。
你是我的……是為我而生的……
這句話深深地刻畫在段靈的心版上。是啊,以半年多的時間改變自己,不就是為了找他,更為了給他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她要向他證明她不再是那個可任他戲弄後再棄如敝覆的可憐女孩兒。
但回頭想想,這些日子來她只是活在他的陰影下,此刻陰影一除,她心口怎會有股嚴重的失落與強烈作痛的感覺?
算了,就讓自己隨他墮落吧!
醒來後,他便不能再左右她的一切思潮,她也將重新找回自己的心……
「我要見段芫。」
激情後,段靈穿好衣物,立即對耶律秋人提出當初兩人說好的條件。
耶律秋人光裸著上身倚在床頭,閉目淺顯呼息,沒理會她的要求。
「我說我要見段芫——」她以為他沒聽見,於是拉高嗓音,對住他的耳朵又大喊了聲。
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對她肆然一笑,「半年沒做愛,經過剛剛那麼狂熱的激情後,
你一點兒也不累嗎?」
「我……」她小臉一陣臊紅,卻佯裝不解道:「我早說了,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怎可能半年沒與人相好?」
「是嗎?」他霍然翻身面對她,掩身的被子往下一滑,下身的陽剛自然而然又暴露在她眼前。
段靈驚慌地別過臉,頸背處明顯泛紅,「你這是做什麼?」
「喲,既是老手,又怎麼還像小女孩般那麼容易臉紅?」他邪魅地撇嘴低笑,眼底也盈滿笑意。
她氣得立刻轉首對上他的眼光,「看就看,誰怕誰,你不怕獻醜,我還怕看嗎?」
「哦,膽子挺大,那麼想不想再試試這醜東西的威力?」耶律秋人抿唇一笑。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我要見我堂姐。」即便她表現得無所謂,但耳根子仍是不爭氣地染紅一片。
他退回床上,冷著聲說:「她不在這裡。」
「什麼?那你是把她給……」段靈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我從不殺女人。」他無聊一哼,知道她會錯意了。
「那她人呢?」
「跟著愛人走了。」耶律秋人半合著眼,無所謂地揚唇說道,眼角餘光卻暗觀著她的反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趨近他,硬是想問個分明,否則她不放心。過去的經驗告訴她,這個男人的話可不能那麼容易相信。
「你沒必要知道。」他突地坐起,快速將衣物穿上身,「但我可拿整個平南將軍府的威望告訴你,段芫現在過得很幸福。」
說到這兒,他眼神突地一黯,似乎暗藏著某種心事,跟著便匆忙地走出房間。
「可是她人在哪裡?」段靈不死心地衝下了床,跟在他身後追問。
「我哪兒知道?」耶律秋人也火了,他難得做一件好事,竟然會遭到這樣的質疑!
「反正,你就是不肯說了?」段靈憋著氣問。
「你不信我,我又能說什麼?」他火爆地頂回去。
最近老爹逼得急,幾位該死的哥哥又問得緊,連她……連她也死纏不休地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啐,他是招誰惹誰了?
「信你?哈……」她突地一陣狂笑,尖銳的笑聲刺激著他的耳膜,「你的話能信,就連天都下紅雨了。」
算了,既然他不肯說,她也不想再追問。她真的是累了,好累好累……
無論誰欠誰,今後將再也沒關係。
仰首看了下天際的星月,她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耶律秋人喊住她。
「回去找左翔。」她回眸對他嫣然一笑,神情卻含帶著幾許悲愴。
他一陣恍惚,這種感覺竟像是訣別。
「你去找他做什麼?」他的視線緊緊鎖住她,聲音沙嘎低沉,眉宇間隱隱含著火氣。
「你說呢?」段靈故意留下一個曖昧的結語。
「你不會做出那種事的。」耶律秋人眼光突地一閃,方才緊吊在胸口的擔憂也釋然了。
她如果真要做出背叛他的事,早就做了,也毋需裝模作樣那麼久。
段靈定住步子,卻沒回首,就怕讓他看見她眼底的錯愕與驚駭。
「因為你是我的。」說完,耶律秋人灑下一串誘惑的笑聲,目光仍不放鬆地掠取她纖麗的背影。段靈怔忡半晌,欲語還休的嘴兒啟了又合,最終還是放棄了,舉步走出他滿是壓迫感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