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分?」他的劍眉揚了揚,眼神變得更狂烈,「你似乎還沒見識過什麼叫真正 的過分吧?」
他看到櫥櫃下方有一條粗繩,於是拿了過來,嘴角噙著一抹邪邪的笑意看著她。
「你的腿太不乖了,綁上可能會聽話些。」
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忘瞟了眼針孔攝影機,那一定是鄒鳴為預防冷誓桀叛變才裝設 的,好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哼!找個女人來還不夠,竟然搞這種把戲?
霍子樵皺眉思考,或許鄒鳴明白以冷誓桀的個性絕不會留下同一個女人太久,而派 她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裝上這些個玩意兒。看來這楝屋子裡應該不止這一具才是。
「你想幹嘛?」心怡冷睇著他。
他的笑容馬上褪去,瞇起雙眼問道:「你說呢?」
蹲下身,他不客氣地抓住她的腳踝,害得心怡陡地失去平衡摔坐下來,眼睜睜地看 著他將她的腳踝給捆綁起來。
「好了,大功告成了。」他站起身拍拍手,「就餓你兩頓,讓你學乖一點兒。記得 等我回來,我會好好餵飽你的,哈哈……」
他曖昧的語調令人膽戰心驚,心怡蜷在角落,戰慄不已。
※※※
冷誓桀又是一夜沒有回來,心怡又餓又渴的,卻也沒吭半個字。是啊!屋子裡只有 她一個人,她喊給誰聽呢。
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她餓死是不是?看來他不僅暴戾還殘忍得很。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好想上廁所,真不知還能撐多久。
雙手雙腳被束縛著,由四肢傳來的酸麻感讓她快招架不住了!該死的冷誓桀,她一 點兒也不後悔幫許伯伯的忙,像冷誓桀那種惡人活該要讓人控制,否則絕對會造反!
此時,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是阿強和飛仔回來了!
心怡趕緊閉上眼假寐。
「奇怪,老大是跑哪兒去了?整個台北市都快翻遍了還找不到他的人,我看我們還 是……」
飛仔叨絮不休地走進門,當他看見心怡那動彈不得的模樣時,立刻住口,以一種驚 喜的眼神看著她。
「阿強,看樣子老大回來過了,他整女人的時候最喜歡用這一招!」飛仔滿臉眉飛 色舞。
「是耶!老大鐵定回來過。」阿強顯然也放心不少,終於可以好好補個眠了。
飛仔趕緊進每間房裡找尋,最後他皺著眉道:「老大不在。」
「不在?他會去哪了?」阿強抱著質疑的態度走到心怡面前,踢了踢她的腳,「喂 ,你醒醒,我有話要問你。」
心怡佯裝一臉睡意,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們。
「我問你,我們老大是不是回來過?」
心怡點點頭,「昨晚你們出去後他便回來了,但一下子又走了。」
「去哪裡?」
「他沒說。」她全身緊繃,一臉戒慎地看著他們。
阿強回頭看了飛仔一眼,突然雙眼發亮,「老大一定是把這個女人送給咱們了,以 往他玩過的女人,我們一定有份,也許他怕留下來會礙了我們的好事,所以出去走走了 。」
飛仔則謹慎地說:「阿強,別亂來,老大沒親口交代……」
「去去去!你擔心什麼?老大沒趕她走,就是這個意思了。」
阿強這時候滿腦子遐思,飛仔的話壓根兒是聽不進他耳裡。
「你別這麼想,否則事後看你怎麼跟老大交代。」飛仔被阿強不知收斂的表情搞得 一肚子氣。
「你太多心了,就算這不是老大的意思,憑我們多年出生入死的交情,他還會殺我 嗎?」阿強早被心怡的美勾去了心魂,完全不理會飛仔的勸說。「嘿嘿,飛仔呀,是不 是怕甜頭被我一個人吃光,所以淨扯我後腿?這樣好了,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我讓你先 上,這樣夠義氣了吧?」
心怡不敢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倆,她明白反抗只會激起阿強更旺盛的征服欲 ,另一方面她得開始思索逃脫方法。
飛仔歎了口氣,「隨你了,但我可不加入,你好自為之吧!」
阿強滿意一笑,轉身看向心怡的表情中滿是淫邪,「我倒要看看你藏在衣服下面的 東西是不是像外表一樣有看頭。」
他頓時像頭餓極的狼撲向心怡,心怡倉皇閃躲,但無法動作的她還是被他箝制住, 正當他獰笑的大嘴正要吻上她時,霍子樵突然開門進屋。
「你這是幹嘛?」他臉色一變,丟下手中物,怒不可遏地衝向前揪住阿強的衣領向 後一扯,往他臉上重擊數拳。
飛仔見狀,立即上前拉開兩人,「老大,你別打了。」
阿強眼冒金星,顫抖的說:「老……大,你吃錯藥了……出手那麼重?」
「誰要你動她的?」霍子樵指著瑟縮在角落的心怡,語帶憤怒。
「我以為她是你留下來給咱們的,以前你都是這麼做的呀!」阿強撫著臉,不解的 問。
以前?!霍子樵一咬牙,他怎麼一衝動就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呢?但要他眼睜睜 看著她受辱,他又辦不到,該死的!
「我現在鄭重聲明,她是我冷誓桀的女人,你們可以玩任何女人就是別動她,否則 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分。」
他以一種森冷的眼光攫住他們倆,顯現出冷誓桀應有的倔強、憤慨及不馴。
「老大……」阿強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老大一向是無情的,難不成這個女人讓他 動了真情?
「你們走吧,我想靜一靜……和她。」有意無意地,霍子樵邪魅的瞅著心怡,性感 的薄唇噙著一抹笑意。
「是,老大,我們懂。」飛仔回給他一個曖昧的笑容,拉著仍怔忡的阿強走出了暴 風圈。
耳聞足音遠離後,霍子樵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紙袋扔在她面前,並解開她的手銬,悶 悶地說:「吃吧!」
心怡疑惑地看著他,卻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放心,我沒下毒,吃不死你的。」他聲硬如鐵。「雖然我已經替你卸下手銬,但 別妄想打什麼鬼主意,我冷誓桀如果真那麼容易死,早就被害死了!」
心怡瞪著他,她不是不餓,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我腳上的繩子能不能也鬆綁?我已經被迫坐在這裡十幾個鐘頭了,你總得讓我去 一下洗手間吧!」她也豁出去了。
「你想利用尿遁法?」他嗤笑道。
「我發誓我不會逃的。」天哪,她快憋不住了。
瞧她一臉痛苦的模樣,霍子樵也不忍再為難她,蹲下身為她鬆綁的同時又道:「聽 阿強他們說你挺有兩下子的,或許從廁所的窗戶逃走對你來說是小事一樁,但我可是提 醒你,如果你跑掉就別想再回來了。」
他一方面想趕她走,另一方面又不忍將她驅離,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結呢?
「不管你對我怎麼樣,我有任務在身,我絕不會走的。」這是他們竹風幫的幫規。
「你應該也從我義父那聽過我對女人的慾望,難道你不怕?」他笑她的癡傻,更恨 她的固執。
「我……除非你來陰的,否則你不會得逞!」
一鬆綁,她丟下這句話就衝進了浴室,把霍子樵激狂的笑聲甩於腦後。
她坐在馬桶上,腦海裡始終迴盪著冷誓桀的影像,揮之不去!奇怪的是,他似乎不 像她頭一次面對他時那麼的令人討厭噁心,雖然還是極度危機,但隱約中她居然能感受 到他所散發出的一股自然的魅惑力。
天,去他的魅惑力!她是怎麼了?有被虐狂嗎?心怡抓著飄逸的長髮,理不清心中 那份莫名其妙的感覺。
突然腳邊晃過一道黑影,她拉回心神定睛一看,是……蟑螂!
「啊──救命呀!」她閉起眼大叫。
客廳中的霍子樵聞聲臉色一變,立即拔槍,衝撞開浴室門,來到心怡面前以身護著 她,眼神須臾不離窗口,因為那裡是唯一能出入的地方。
「他在哪裡?」
「它在天花板上。」心怡的聲音還帶著怯意。
「天花板?」這怎麼可能?他拿起置於角落的拖把抵了抵,天花板是完全密合的。
「它從牆邊的夾縫裡逃了。」她心有餘悸,那還是只會飛的蟑螂耶!
「牆邊夾縫?」他猛然回首怒視著她,她拿他當白癡戲弄嗎?該死的女人!如果他 是真的冷誓桀,她會死得很慘的。
「你幹嘛這樣看我?」
心怡被他一盯才想起自己正坐在馬桶上。她紅著臉,緊緊地拉著褲緣防止它掉落。
「這是你勾引我的手段嗎?」他自以為是的揚高唇角,眼眸深處淨是對她浪蕩行徑 的鄙夷目光。「鄒鳴教你的?」
「你說什麼?」她不過是控制不住地叫了聲,是他自己要撞進來的,她還沒罵他亂 闖,他竟然先指控她勾引!
「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霍子樵似乎沒有一丁點兒非禮勿視的觀念,依然直勾勾 地盯著她瞧。
他自認不及死黨谷令颺的好色,但怎麼說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她若真要勾引他,她 絕對無法全身而退的。
如果她真是鄒鳴那老頭送的禮物,他不接受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你轉過身去。」他這麼盯著她,她要怎麼穿褲子。
「你似乎對我的瞭解還不夠。我不是那種讓你呼來喚去的男人,既然已被你挑起欲 望,不嘗嘗甜頭是消不了火的。」
霍子樵自知不能對她太仁慈,如果什麼都沒做,一定會令鄒鳴起疑。
薛斯昊給他的資料中明白地寫著,冷誓桀不僅喜歡在女人堆中打滾,還有性虐待與 暴力傾向,至少他得讓這個女人知道她惹的不光是個惡男,還是個凶殘的暴君。
「你想幹嘛?」心怡驚訝的眼睛對上他一雙戲謔的冷眸,她緊蹙秀眉,下意識的想 逃離他。
顧不得他正矗立在她前面,她迅速站起身拉上褲子,並轉身拉好拉鏈,準備伺機而 逃。
「你很聰明。」他的唇角掠過一抹淡笑。
霍子樵非常訝異,倘若一般女子早就嚇得腳軟了,她還能從容的在他面前穿好褲子 !不過她現在下的又是哪一步棋呢?明明想挑逗他,還佯裝成一副怕被他強姦的驚悚樣 ,他真是服了她多變的演技。
他真的甘拜下風啊!
「你不要過來,現在我已經自由了,你不一定抓得住我。」她故作鎮靜的面對他狂 妄的氣焰。
「不知道是不是我記性太差,剛剛在客廳裡是誰信誓旦旦地說絕不會逃的?」
「我沒說要逃,但我也不會乖乖任你欺負。」
「哦,是嗎?」
他趁她遲疑時,覷了個空檔箝住她的雙臂,飛快地吻住她柔嫩的唇瓣,撬開她的貝 齒,將體內高漲的欲流全都藉由這個吻發洩在她的唇齒之間。
她的唇軟如棉絮,甜若蜜津,讓霍子樵無法控制需索的行動,明明只是個警告的吻 ,竟變成這般令人難以抗拒。
心怡也為自己那違背心意的生理反應給駭住了,一陣酥麻竄過小腹,她下意識的更 貼緊他健碩的身軀,以慰藉那股由心底升起的渴望。
心怡的依順就像催化劑般融化了霍子樵的心,讓他亟欲收斂的心更是遠颺。
是她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的,不能怪他。霍子樵藉以說服自己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 。當他的大掌由襯衣下擺鑽進尋求她那渾圓與豐潤時,心怡猛然推開他!
「你──」霍子樵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
「你怎麼可以侵犯我?」她低喘的叫道。她將背部抵著浴室牆面,讓瓷磚的冰冷貫 穿全身,令自己的腦袋清醒。
「我順了你的意思,你反倒說起口是心非的話了?」他也不好過,明明已是沸騰的 情慾硬要把它壓抑下來,傷身啊!
霍子樵不明白一向在情慾方面極有自制力的他,怎會如此眷戀她的身子。
見鬼的!他八成是著了她的道了。她無措的咬了咬唇瓣,殊不知這樣的小動作可以 讓任何男人全身著火難耐。霍子樵暗罵,她又在玩火了!他以蠻力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打 橫一抱直邁向臥房,並用力踢上房門。
他得意地看著懷中佳人驚詫的表情,銳眼不著痕跡地打量週遭,身上特製的感應器 在他腰間劇烈震動,明白的告訴他這裡也暗藏了針孔攝影機。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筋?如果他真的在這裡扒光了她的衣服,豈不大飽了鄒鳴那 個賊胚的眼福。
心怡翻身欲起,霍子樵動作更快地制伏了她,將整個身子壓住她,絲毫不留縫隙。 心怡隱約的聞到他身上一股自然的麝香夾雜煙草味,這令她頭暈目眩!
「老實招了吧!你究竟裝了幾個那種見不得光的東西在我的屋子裡?」
他刻意壓低嗓音,不讓聲音被那玩意兒接收。他知道有些監視裝置不僅能接收影像 ,就連聲音也不放過。
「你……」老天,他居然知道!
「小聲點,別讓那老賊聽見。」他瞇起危險又懾人的眸子,「我不懂你把那東西裝 在臥房的用意是什麼,或許你想與我合演一出纏綿悱惻的春宮片給人欣賞?」霍子樵的 表情變得古怪又曖昧。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當初只是單純的認為臥房是最隱私的地方,有什麼怪異的 舉動在這裡一定能顯現出來,所以才決定裝在這裡。
「無論你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冷誓桀向來不許別人戲弄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休 想逃出這間屋子,更別妄想向鄒鳴通風報信,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你。」
他齜牙咧嘴地冷笑,擰了擰她的臉頰後,起身離開了房間。